历史完结
但是陆识竟然跟别的女人一起在带孩子,这实在是出乎傅晏寻的预料,他以为陆识会跟他似的...痛得令人难以忘怀。但是陆识竟然跟别的女人一起在带孩子,这实在是出乎傅晏寻的预料,他以为陆识会跟他似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状态:完结 作者:童希傅晏寻 1.55万字更新:2025-02-09 12: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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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令人难以忘怀。但是陆识竟然跟别的女人一起在带孩子,这实在是出乎傅晏寻的预料,他以为陆识会跟他似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那似乎是一家人,男人举着孩子正哈哈大笑,女人则委身坐在一旁的野餐垫上,穿得很厚实,伸手布置着餐盘。
真幸福。他内心给予了这个评价。如果当年傅婉莹没死,他还和童希在一起,现在孩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
公园里有个巨大的湖,自从童希死后,傅晏寻就有些畏水,但今天莫名的,他很想靠近看看。湖面泛着微风吹起的波澜,看久了层层叠叠的涟漪,就好像要被吸入进去了。
身后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兄弟!干嘛呢?”
傅晏寻回头,看见了一张他以为自己此生再也见不到的脸。
他后退一步,发现自己半个人都已经倚靠在了栏杆上,难怪陆识会以为他在寻短见。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峙了一分钟,直到陆识抱着的小女孩歪着头好奇看向傅晏寻:“叔叔,你在干嘛呀。”
“我…”或许是太久没说话,傅晏寻张开嘴的那一下竟然有些卡壳,“我在看风景。”
“那你站远一点,不要掉湖里啦,水很冷的。”
小姑娘非常善解人意,陆识始终没有做声,这是三年前傅晏寻在童希死后赶来见最后一面,被陆识狠狠揍了一顿后,他们见到的第一面。
“真巧。”陆识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一点暖意也没有,眸子冷得像寒冰,“好久不见了,傅总。”
“好久不见。”
灵魂像是被挤出了躯壳,傅晏寻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识,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和小女孩天真的脸,他的声音飘忽得连自己都听不大清了。
“你已经结婚了吗?”傅晏寻说,“恭喜。”
“这是我舅舅,不是我爸爸,”小姑娘似乎已经很熟练解释这个流程,笑得咯咯作响,“叔叔,我长得跟舅舅很像吗?大家都这么说。”
“好了宝宝,”陆识显然不想让她多和傅晏寻说话,他的脸色极差,小女孩便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少和陌生人说话。”
小姑娘趴在陆识肩膀上,对着傅晏寻吐了吐舌头,又朝他挥挥手,傅晏寻下意识回应了。
陆识竟然回来了。傅晏寻想。三年前他得知陆识从医院辞了职,似乎就直接去了外省,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他。
其实陆识作为一个医生,算不上傅晏寻的对手。三年前他们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陆识单方面把他压在地上打了很久,他毫无反抗的力气,在一拳接着一拳施加的暴力中被打掉了一颗牙。
偶尔舔到那颗缺失的臼齿,他的口腔和头颅都会跟着隐隐作痛,傅晏寻的身体永远缺失了一块,就像他永远失去了童希一样。
痛得令人难以忘怀。
但是陆识竟然跟别的女人一起在带孩子,这实在是出乎傅晏寻的预料,他以为陆识会跟他似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但是这也很正常,是他一厢情愿给童希做那个立了墓碑却没有死去的未亡人,一切都是他自行施加的孽果,如果不是傅晏寻对她的百般折磨,童希又怎么会自杀在冰冷的湖水中呢。
她是一个那么怕冷的人,从南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读书,围上厚重的围巾和羽绒服依旧会轻微的发抖,像一只抵抗着趋向温暖本能的鸟儿。
傅晏寻知道,童希是为了自己才留在这的。
正是意识到这点,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极端的冷漠和残忍。作为傅婉莹好友的童希,在她的死亡面前难过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他们一家人却像是用着锋锐的矛,赶走了想要暂且歇息的、伤心欲绝的鸟。
傅晏寻原谅不了他的家人,也原谅不了自己。
陆识抱着茜茜赶回车里时发现暖气开得很足,童希已经倚靠在后座睡着了。他对茜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姑娘立刻懂事地捂紧嘴巴。
开启车门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她,童希揉着眼睛,声音还带着些没睡醒的含糊:“怎么样?有没有事?把茜茜给我抱吧。”
“没什么,”陆识简直有些痛恨自己的多管闲事,如果他一早发现水边罚站的人是傅晏寻,他一秒都不会理会,“看错了,人家钓鱼呢。”
茜茜依赖地窝进童希怀里,仰起头甜甜地说:“妈妈,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玩。”
“不客气宝宝,”童希笑了起来,亲了她粉嫩的脸颊,“有没有谢谢舅舅?”
“舅舅自己比我还想出来玩呢!”茜茜哼了一声,立刻又变乖了,“妈妈,你今天回去之后是不是好几天都不能出来了,茜茜想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茜茜每天都可以看见妈妈。”
三年前童希差点死在了水下,是陆识不管自己的生命危险把她救了上来,她的病情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如果不是陆识,童希一定不可能活到现在。
调养三年之久,她终于恢复到了可以做手术的身体状态。
南方的几个医院都说太冒险,带童希回京市实在是无奈之举,陆识费尽心思伪造出她死亡的假象,刚刚在碰见傅晏寻时,他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真是阴魂不散。
茜茜小一点的时候,童希的身体甚至差到没有办法长时间抱着她,偶尔她要住进医院的化疗仓,一分别就是几个月,所以茜茜才会担心着童希这次陪她出来玩后,很久才能再次见面。
这也是童希不同意保守治疗的原因,茜茜跟陆识相处的时间更长,却意外地很黏童希,她实在不舍得看女儿那张小脸上露出渴求又压抑的神色了。
小时候的茜茜时常哭着喊着找妈妈,但大了些她就明白了,妈妈生病了,所以没办法长时间拥抱她,陪她出门玩,她变得更加懂事听话,从来不会赖在童希身上给她增加负担。
有这么个孩子,很累却很幸运。
那时候的童希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她很感动陆识拼了命把自己救起来,却始终找不到生存的欲望,癌症像吞金兽一般大口大口贪食着陆识的财产,她几次三番寻死,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直到陆识抱回来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
她那么小,脸蛋像花瓣一样柔软娇嫩,连哭泣都是细声细气的,小手紧紧攥着童希的手指,童希茫然地看向陆识,一大一小的两张脸颊上透露出同样的疑惑。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陆识深吸一口气,难过道,“她的丈夫是军人,为国捐躯后,姐姐殉情了。”
“孩子还一岁半,我们一起把她养大,好不好?”
这时候童希才知道,陆识作为医生的储蓄早就在她频繁的病重中用完了,现在她治疗的所有费用都是茜茜的爸妈留下来的抚恤金和遗产。
她抱紧了这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就像抱紧了年幼时期的自己,潸然泪下。
从这天后,童希再也没有想过自杀,她的生命中多出了一个和陆识一样重要、还需要她养育长大的小小孩童,那沉甸甸的责任感成为了她活下来的锚点。
她爱着茜茜,就如同茜茜爱着她一样。
外面再怎么寒冷,车里还是像一个温暖的港湾,茜茜得到了妈妈的承诺,心满意足地睡着了,童希解开她的围巾,声音淡淡的。
“湖边那个人是傅晏寻,对吗?”
陆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下意识想反驳,但只能良久的沉默。而童希就在这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她笑了笑,眉眼如同温柔舒展的柳叶:“陆识,你在怕什么?”
“我……”陆识看向大路,闷闷地说,“我没有。”
“我不会再爱那个人,”童希依旧是那么轻却那么坚决的语气,“陆识,我不会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陆识只恨自己嘴笨,但他从内视镜看到后座的童希,她嘴角竟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丝毫看不出来难过和勉强。
“陆识,你真的好笨啊,”童希的眸子闪了闪,“真的。”
莫名其妙被说笨,陆识却觉得有些甜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担心童希是否会重新爱上傅晏寻,更害怕她会再次被伤害。
三年前的那一幕也成了他的心理阴影,看着湖中人事不省的童希,陆识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他没有经过童希的允许,直接替她办理了销户,带着她南下而去。
现如今就像是一场噩梦的后续,再次看到傅晏寻,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如果不是抱着芊芊,他一定会把傅晏寻打一顿。
童希说完那句话就默不作声了,她垂下眼带着点淡淡的笑意,抚摸着女儿熟睡而微微发红的脸颊。
三年间,陆识没有表过白。
他爱童希的时间很长,却因为笨拙和傅晏寻的截胡一次次错过,那么多个互相依偎的时刻,陆识只是想着能够保护好她就足够了,她开心快乐就足够了。
不管童希爱不爱他,只要能和她还有茜茜在一起,对于陆识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此时此刻,他却从童希那带着点纵容笑意的语气中听懂了什么,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就好像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他手足无措,停下车后,打开了后座的门,伸手去接熟睡的茜茜。
童希却伸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因为病弱,她现在白得欺霜赛雪,眸子漆黑晶亮,笑着道:“嘘,以后再说。”
童希不是一块木头或者铁板,三年来陆识无微不至的关怀早就捂热了她被傅晏寻冷透的心,只是在她的癌症没有治好前,她哪敢给任何承诺。
但不代表她要一直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陆识。
在会诊得到好消息后,童希决定了一件事。只要她能够活着从手术室出来,她愿意试着去将伤痕累累的自己全盘交付给陆识。
爱就是这么奇妙地产生了。童希看着睡眼朦胧的茜茜,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不管大大小小的公司,年底忙起来都相当疯狂,陆潇潇虽说只是个前台,这几天接待的客人也比之前翻了两番。
她入职已经半个多月了,和娄明的那些猜测一个都没有成真,除了站得脚有些痛,于上一任工作来说已经算是清闲得多。
和陆潇潇交班的前台年纪也不大,听完她入职前那惶惶不安的想法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想的可真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白富美排着队想嫁给傅总,他要是潜我我还巴不得呢!”
陆潇潇笑得讪讪的,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离谱。傅晏寻通常都是行色匆匆地经过前台,一整天都不会多朝这边看一眼,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打电话过来让她们帮忙把外卖拎上去。
她曾经也好奇这种级别的总裁会吃些什么,但傅晏寻每次的外卖份量都少得可怜,还没有她们两个减肥的女孩胃口大。
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见他吃一口东西。
傅晏寻路过前台时,看见两个女孩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他竟然罕见地露出一点笑脸,眸光温柔下来,陆潇潇赶紧闭上嘴,起身鞠躬道:“小傅总好。”
说完她差点给自己一耳光,平时跟娄明这样说习惯了,竟然顺嘴说了出来!
傅晏寻却不怎么在意似的,朝她点了点头:“还习惯吗?”
“一切都很好。”
傅晏寻听到这一句便笑了笑,快步走开了,陆潇潇捧着脸忍不住感慨:“好帅,好温柔,就是傅总真的太瘦了,他在减肥吗?”
“傅总一直不太爱吃饭,”前辈笑眯眯地看着她,“花痴可以,不要爱上哦。”
这话说得陆潇潇一激灵,她甩了甩脑袋严肃地说:“嗯,绝对不,我少看点言情小说。”
傅晏寻刚刚那一刻想到了和傅婉莹玩闹的童希,就好像是大学时候,她们俩像两只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小动物,那个场景是傅晏寻穷尽一生也想要返回的。
但是他做不到,也不可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今天要去医院谈合作,他穿了一身正式些的西装,冷得脖子和手臂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车上的暖气却没有开起来,因为傅晏寻在这一刻想起曾经的童希,也是被他以那么残酷的方式拒之门外,衣衫单薄地站在京市的冬天里。
他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副院早就出来相迎,之前傅晏寻还在傅家工作时就已经和他们进行过一次医疗机械的对接了,但他面上显然有些难色,无奈地说:“晏寻啊,不是我们不想和你合作这次研发的新药品,你父亲那边……”
“院长这么说么?”傅晏寻肩上还有些被暖气融化的湿意,他点点头站定,“没关系,阿伯,我在这里等,你问问院长愿不愿意跟我见一面。”
“唉,”副院叹了口气,“你说你呀,是个好孩子,怎么就跟家里闹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一身雪水的傅晏寻,还是心软了,打电话给院长办公室,又转头对傅晏寻说:“你在这儿等等吧,院长说现在在忙。”
傅晏寻说好。
他笔直地立在办公室外,任谁也不知道脚下的鞋子已经被路上的积雪打湿了,但却依旧挺立地像一棵松树。副院也忙得很,卖了这个人请给他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地。
直到有个小小的身影撞到了他的腿上。
傅晏寻低下头,看见了一个带着草莓发圈的小脑袋,小姑娘撞蒙了似的摸了摸额头,没哭,抬起头来看着他。
是陆识家的孩子?
陆识曾经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这是傅晏寻知道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带着孩子来到这个地方?
陆识人呢?
数不清的疑惑萦绕在心中,当务之急还是让小女孩快点回去,傅晏寻蹲下身看着女孩,女孩便以警惕的目光回望,傅晏寻伸出手,她后退一步,皱着鼻子说:“你是舅舅讲的那个坏叔叔。”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童言无忌,傅晏寻并不计较,他只是担心孩子走丢了,看了看她胸前别着一个小小的名片,“你叫茜茜?”
“不是西——”茜茜大声说,“希希是妈妈的名字,我叫茜茜!第四声!”
心口像是被重锤砸过,倏忽间夺走了他的呼吸,傅晏寻一把抓住茜茜幼小的胳膊,急切道:“你妈妈叫什么?!”
“希希呀,”茜茜睁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叔叔你弄疼我了……”
“放开她!”
眼前一花,傅晏寻被陆识愤怒地推开了,他抱起茜茜怒视着坐在地板上的人:“傅晏寻,你想干什么?!”
傅晏寻全然不顾自己又多狼狈,他就像魔怔了般站起身向前一步,满是希冀地看着茜茜:“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
茜茜不过四岁半的年纪,吓得大哭起来,抱紧了陆识的脖子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见傅晏寻还要上前,陆识一拳抡在了他的脸上。
“滚开!”他对着摔倒在地的傅晏寻大吼,像一只保护妻女的暴怒的雄狮,“傅晏寻,你在这儿装什么深情呢?!害死童希的人是你,现在发神经的也是你!有病就滚去治病,以后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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