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这傻丫头早就没有大碍了,而小玄丹少说也值上千金,随便往江湖上丢一颗都是一场腥风血雨。真舍得?”李羡渔淡然道:“千金而已,我家剑侍吃得起。”孙仲...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结局+番外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结局+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
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结局+番外节选在线试读
月光下,蒹葭微微点头,目光比月色还要清冷:“当时,阁主是这么交代的。”李羡渔眯起眸子,心头一震:“李老头七日前就知道我会握剑?!呵,这事大了,我跟他没完!”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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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月光下,蒹葭微微点头,目光比月色还要清冷:“当时,阁主是这么交代的。”
李羡渔眯起眸子,心头一震:“李老头七日前就知道我会握剑?!呵,这事大了,我跟他没完!”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朝李山河的住处疾走,嘴里骂骂咧咧。
刚走几步,又转向东边的石门洞方向:“先拿狼蛛练剑,再打李老头屁股!”
蒹葭嘴角微弯,身影一闪跟上了李羡渔。
如今的少主,果然是剑痴一样的人物了。
一炷香后,蒹葭带着李羡渔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四周荒草丛生、怪石嶙峋,黑黢黢的山壁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剑痕。
这些剑痕深浅不一,初看时杂乱无章,但若是仔细查看,却有一种隐晦的规律。
李羡渔嗤笑道:“这只狼蛛当剑阁里的人都是傻子不成,竟然用剑痕明目张胆的传递消息!”
蒹葭:“起初,他每日都会在这里练剑,在山壁上留下剑痕也就不奇怪了,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对这些剑痕习以为常。”
“这只狼蛛就是利用别人的习惯,将最危险的地方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李羡渔:“有点小心思,就是不知剑法如何。”
他提起手中铁剑走进山洞之中。
昏暗的甬道略显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味,布满青苔的洞顶不时有水珠滴落。
正在这时,前方一点寒芒破开半空水滴,猛然斩向李羡渔眉心。
李羡渔倒吸一口冷气,急速后撤一步,手中剑锋挡在身前。
锵!
金铁交击处闪出一串火花,映照出一双冰冷的眸子,如捕食的野兽般凶光毕露。
李羡渔被巨大的力道震的双臂发麻,蹬蹬蹬后撤三步。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感到对方的剑法凌厉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从行伍冲杀中练出的野路子。
对方没有给李羡渔喘息之机,再次欺身而上,青筋暴起的小臂挥动一柄宽刃短剑狠狠斩下!
李羡渔面对这极其狠辣的一剑,手中剑锋趁势上撩,在短剑剑身上急速连点两次。
短剑剑势为之一顿,偏离轨迹,贴着李羡渔的脸庞掠过,斩落一缕黑发。
一寸短一寸险。贴身肉搏,短剑是最好的兵刃。
生死之间,李羡渔浑身汗毛倒竖,脊背发寒。
体内凛冬剑气瞬间沸腾,源源不绝涌入手中剑锋,寒光胜雪。
三息之内,李羡渔与那只狼蛛交手数十合,两侧山壁被斩出上百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两道身影同时后撤,于黑暗的甬道中站定,相距不过十步。
通道内寂静如死,只剩下两道粗重的喘息声。
李羡渔顿觉胸口、手臂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共五道伤口,三重两轻,温热的鲜血浸透衣袍,沿着剑锋滴落在地。
奶奶的,这次遇上扎手的点子了!
血腥气息传来,李羡渔凉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好看的丹凤眸子里露出一抹癫狂的兴奋,像是经验老道的猎人打量着一只即将到手的猎物。
那是练剑十年的底气和自信!
一名剑客,什么都可以不信,但绝对要相信手中剑。
长剑在手,自可横行于天下。
突然,对面的狼蛛动了,他手腕一抖翻出一个剑花,全身气机急速朝握剑的右臂凝聚,蠕动的青筋如青蛇般躁动。
一时间,一股强横的气势席卷而出。
下一刻,便是杀招。
而李羡渔却先发制人,脚尖点地,急速朝对面的狼蛛掠去,识海里不由浮现出李一川挥出凛冬一剑的情景。
李一川双指并剑,凛冬剑意如滔滔冰河汇于一点,泼天寒意如发丝银针,刺骨穿髓。
嗡~
距离狼蛛两步之时,李羡渔猛然睁开眼睛,一剑斩出。
狼蛛汉子咧嘴一笑,粗壮的臂膀挥剑挡下这一剑,手臂不动如山。
然而,薄如蝉翼的剑锋即将碰撞短剑之时,李羡渔手腕陡然微转,剑锋变为剑身拍在短剑上,弯成诡异弧度,三寸锋尖瞬间没入了狼蛛太阳穴。
下一刻,凛冬剑气从头颅另一侧吞吐而出。
李羡渔收剑,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朝外走去。
此刻,他体内凛冬剑气已然吸纳了六成,如冰下泉水,幽咽呼啸滔滔不绝,隐约摸到了六品门槛。
身后,狼蛛汉子的尸体僵硬原地,依旧保持着挥剑格挡的动作,双眸之中尽是阴霜。
月辉下,蒹葭正抱着古剑傲雪双眸微闭,在洞口外静静等候。
夜风吹来,缭乱她红绳扎着的马尾。
突然,蒹葭睁开清冷的眸子,看向洞口。
李羡渔以剑拄地,踉踉跄跄从洞口走了出来,他看到蒹葭的那一刻,嘿嘿一笑,十分安心的晕倒在地。
蒹葭立即取出一枚止血丹给李羡渔服下,扯下自己的衣袍为他仔细的包扎伤口,然后背起李羡渔走进了芦苇荡,激起芦花漫天。
耳畔传来温热而静谧的呼吸声,蒹葭仰头看向天幕皎洁的月轮,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月色正好,夜风正好。
人,正好。
......
凉州城坐落在云雾山脚下,城墙高六丈厚一丈,门楼高八丈厚两丈,每隔五百米设一座烽火台,通体由云雾山上的青云石打造而成,雄伟奇绝,堪称大周第一雄关。
三千黑羽营驻扎在凉州城外二十里处,与凉州城成犄角之势,旌旗猎猎,呼号震天。
校练场上,凉州牧薛远山身披玄青甲胄,立于阵前点将台。
他身材魁伟,燕颔虎须,炯炯如炬的眸子里泛出猩红,冷冷一瞥,杀意滔天。
那是十万颗头颅堆积出来的肃杀,是一生戎马踏出的狠辣和铁血。
此刻,站在薛远山面前的,是黑羽营新征募的三百名弓弩手。
他们身披制式黑甲,背负硬弓羽箭,一脸敬畏地望着帅台上的魁伟男子,眼神炙热。
军中尚武,更尚杀伐。
而眼前这名凶名赫赫、以杀证道的将军,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实写照。
薛远山沉声道:“本将给你们的第一道军令,也是你们终其一生的军令便是,本将战刀所指,便是箭矢所至!”
“听明白了么!”
三百名弓弩手齐声大喝,声若奔雷:“明白!明白!明白!”
薛远山左手拔出腰间那把凶名赫赫的佩刀“犬齿”,指向一人。
正是自己最宠爱的侍妾。
竹溪苑内室,炉火融融。
昏迷的蒹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盖着金丝绒被,手里依然紧握着古剑傲雪,指尖泛白。
李羡渔坐在床头,伸手将蒹葭散乱的青丝理顺在耳后:“她究竟怎样了?”
此刻的李羡渔脱胎换骨,眉心剑痕气象万千,体内开启的六处窍穴遥相呼应,回荡剑吟之声。
虽然体内依旧没有半分内劲,但梧桐已栽下,只等凤凰来。
玲珑侍立在侧,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蒹葭逆转气机,以燃命秘法强行提升境界,心脉受损。但少主无需担忧,孙前辈已经替她理顺气机,修复心脉了。想来再过三五日,便能恢复如常。”
一旁的躺椅上,孙仲乾老神在在的抽着烟锅,一副老子疗伤天下第一的模样。若是被街上的混混瞧见,恨不得朝他屁股狠狠踹上几脚。
“哎,丑话说在前头,这女娃如果再使上几次秘法,神仙也难救!你还是让她惜命些吧。”
“也不知你小子有什么好,能让这女娃豁出命去,无非是模样俊俏些,难不成是胯下剑法了得?”
玲珑白了孙仲乾一眼,扭头对李羡渔道:“少主,你剑气侵体,必须好好修养才是。”
说着,她从红漆柜里拿出一个青玉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粒橙黄丹药,萦绕丝丝雾气。
“这枚小玄丹是青城山的疗伤圣药,据说一年拢共才能炼出三四颗,是阁主从那牛鼻子道首处搜刮来的,少主快些服下吧。”
玲珑宽大的衣袖,一袖托着丹盒,一袖端起茶杯。
李羡渔二话不说拿起小玄丹直接塞进蒹葭小嘴,就着茶水让她服下。
玲珑美眸一亮,浅笑中带着些许惊艳,又含着一丝醋意。
孙仲乾呵了一声,白了李羡渔一
眼:“败家子!”
“这傻丫头早就没有大碍了,而小玄丹少说也值上千金,随便往江湖上丢一颗都是一场腥风血雨。真舍得?”
李羡渔淡然道:“千金而已,我家剑侍吃得起。”
孙仲乾闻言撇撇嘴,连甩给他一个白眼的力气都欠奉。
这小子虽然是千载难遇的无相剑骨,但也是万载难遇的败家子。
这时,李山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鹤发童颜,下巴长着几根白毛痦子,背着梨花木药匣。
玲珑欠身行礼,孙仲乾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李山河笑道:“赵药师,有劳了。”
赵乡梓,江湖人称鬼医,医术奇绝。
鬼医自行医以来便立下规矩,非将死之人不治,非奇毒绝症不治,且救一人必须替他杀一人。
他明言,自己行医便是跟阎王爷做买卖,两边都不能亏了,否则有损医道医德,于心不安。
这种江湖老怪,也只有李山河能请得动。
赵乡梓呵呵一笑,古怪的晶黄竖瞳微眯:“举手之劳,不妨事。”
他放下药匣,一手搭上蒹葭腕脉,一手捻动下巴痦子上的白须。
李山河苦笑:“错了,是给我儿羡渔诊脉。”
赵乡梓哦了一声,正要抓过李羡渔腕脉。
李羡渔朝李山河一瞪眼。
李山河再次苦笑:“好好好,先给这丫头诊脉,而后再给我儿诊脉。”
赵乡梓的脸上露出一抹晦涩笑容,原来你是这样的天下剑道前三甲。
玲珑抿嘴一笑,早就见怪不怪。
李山河在外是威望无匹的剑道宗师,但在这剑阁之内,说话总不如李羡渔好使,而李羡渔又怕自己的大姐,端的是一物降一物。
还有那个人。
想起那名一身青衣的女子,玲珑不禁心生敬意。
十年前,新老圣地交替之际,那一身青衣一剑刺瞎六名武学宗师双目,举世皆惊,李氏剑阁由此问鼎十大圣地一席。
而那六名来自不同武学圣地的宗师愤懑不平,联合六大圣地和各大门派向李氏剑阁施压,大有群起而攻之势。
这场汹涌的江湖暗流终以青衣女子以剑心立誓封剑十五年得以平息。
赵乡梓略微沉吟:“这丫头心脉受损,幸得高人以雄厚内劲修复,本无大碍,那一粒灵丹却是大材小用了。”
孙仲乾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李羡渔满不在意:“甭管是大材小用还是小材大用,有用就成。”
赵乡梓的晶黄竖瞳看向一身白袍的李羡渔,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李家小子果然遗世独立,根骨奇绝,难怪能与天生剑坯的张太虚并称大周双壁。
赵乡梓搭上李羡渔腕脉,竖瞳微微一怔,脸上立即露出古怪神情。他重新打量了李羡渔一眼,再次细细查探脉象,久久无语。
李山河一脸关切:“赵药师,我儿身体无恙否?”
赵乡梓眉头微皱,捻断了几根长须:“无恙,只是......”
李山河松了口气,笑着打断了赵乡梓接下来的话:“无恙就好,无恙就好。请赵药师到客房歇息吧。”
赵乡梓盯着李羡渔一脸古怪,欲言又止地点点头,在玲珑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门。
直到赵乡梓离开竹溪苑,孙仲乾才挪过屁股白了李山河一眼:“李千斤,你请鬼医来又捣鼓什么花花肠子呢?莫不是嫌弃老夫的手段不够高明?”
李山河朝孙仲乾抱拳笑道:“此事还请孙前辈见谅,李某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饵料已经备下,就看老饕咬不咬钩了。”
孙仲乾闻言翻了个白眼:“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羡渔轻踢了孙仲乾座下椅子一脚,扭头看向李山河:“我不管你在算计什么,我只问一句,袭击我的黑衣人是不是西峰李一川那老乌龟?”
李山河微微摇头。
李羡渔的拇指摩挲着食指:“确定?”
李山河:“确定。”
“我查探了你体内残留的剑气,此人剑道造诣超凡脱俗,李一川差得远。”
“而且,那一剑如果再狠辣些,你会死。”
李羡渔冷笑,好看的丹凤眼眯起,杀机隐现:“这么说来,我倒是要感谢那人手下留情,一剑斩出了无相剑骨。”
十年求索,他终于能踏上梦寐以求的武道,虽是一条九死一生的崎岖之途,但就算是死,也是要练剑的!
李山河神色平静,落子无悔。
送过赵乡梓入住偏院客房,安顿好一应所需,玲珑如一尾丰腴锦鲤缓步朝自己居住的偏房游走而去,莲步晃动间摇曳生姿,看呆了经过竹溪苑的两名剑阁弟子。
这间竹舍门朝西开,紧挨着李羡渔的内室,且内间有小门可以直通少主卧榻,方便照顾起居。
玲珑推开房门,宽大的衣袖间不经意露出伤痕累累的纤纤玉指。外伤不算什么,被天缺伤了心神才是动摇武者根本。
清风撩动额前发丝,玲珑抬头一瞧,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只青色琉璃小瓶。
玉髓芙蓉液,可生肌润骨、滋阴养神。
玉髓千金难觅,往往倾一城之力不可得,故而人称倾城暖玉,唯有去年少主从阁主那里死皮赖脸抢得一小瓶。
此刻,屋内倾城暖,门外倾城笑。
话音未落,蒹葭灰色衣袖骤然舞动,凛冽剑罡卷起千堆雪。
青莲真人心中大惊,慌忙撩剑格挡。
下一刻,层叠的雪浪掠过青莲真人,一声悠长剑鸣回荡八方。
嗡~~~
青莲真人还未来得及抬剑,脖颈处已然显出一丝殷红血线。
他静静地伫立原地,神情惊愕,眸中光彩缓缓暗淡了下去。
尸体余温尚存。
蒹葭抱着已然归鞘的古剑傲雪信步来到青莲真人面前,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沉香匣子。
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颗通体碧绿的丹药,清香四溢。
“少主,到手了。”
蒹葭身影晃动,将沉香匣子捧到李羡渔面前。
凤髓丹。
神霄宫在武道上罕有惊才艳艳之辈,但宫主玉玑子在丹道一途上高歌猛进,尤其以助兴房中欢好的“龙虎丹”著称于世,颇受大周显贵青睐。
这凤髓丹更是玉玑子的得意之作,有洗髓伐骨、改善体质的功效,如今是李羡渔登上武道一途的最后希望。
李羡渔长舒一口气,抓起丹药吞进肚里,随即开始闭目调息。
蒹葭静静站在一旁,冷眸盯着李羡渔,抱紧了怀中的傲雪古剑,将原本傲人的胸脯挤压的更加傲人。
身为李羡渔的剑侍,两人自小一同长大。
九岁那年,蒹葭差点饿死在凉州边境的芦苇荡,是八岁的李羡渔将蒹葭带回了李氏剑阁。
“饿么?”
“饿。”
“想活么?”
“想。”
“跟我走?”
“走。”
十年练剑,蒹葭展露出惊才艳艳的剑道天赋,从根骨极佳的一百零八名剑童中脱颖而出,破格入剑冢悟剑。
年仅二十,她便在九招之内斩杀一名守阁人,登顶剑侍阁榜首,成为了少主李羡渔的剑侍。
剑侍,与剑主形影不离,不用做砍柴烧饭、端茶送水的粗活,只需为剑主喂剑、养剑。
剑主死,剑侍则终生守其墓。
蒹葭自小便看着李羡渔为无法练武而黯然神伤,亲眼看他为改善体质而绞尽脑汁,看他每日挥剑五千次,直到精疲力竭,双手血泡......
非大毅力者不可为剑修。
蒹葭原本以为练剑很苦,但见到李羡渔后才明白,不能练剑更苦。
剑阁苦,最苦是白衣。
良久,一身白衣的李羡渔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蒹葭眸光微动,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主,可成了?”
李羡渔的嘴角勾出一丝苦笑,微微摇头。
就连凤髓丹都不起作用,他这具身体算是彻底废了,荒古剑阁也岌岌可危。
十年辛苦,终究是镜花水月。
蒹葭心有戚戚,轻咬红唇:“少主,我会在半年内踏入一品宗师境。”
李羡渔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蒹葭的脸蛋:“傻蒹葭,看来本少主还要继续吃你的软饭呐!”
蒹葭俏脸微红,如剑锋映雪,别有风情。
这时,江面上的鱼线动了动,李羡渔立即朝回一扯。
哗啦啦~
水花四溅,一尾咬钩的金色鲤鱼被扯出了水面,掉在了岸边的雪地上。
李羡渔眼前一亮,咂咂嘴:“好肥的鲤鱼,咱们今晚有口福喽!”
他用茅草穿起鱼鳃,一手掂鱼,一手将鱼竿扛在肩上,信步朝云雾更深处走去。
蒹葭望着李羡渔的背影默默叹息一声,抱着傲雪跟上。
荒古剑阁位于云雾山主峰。
云雾山山势巍峨雄绝,云遮雾绕,每有山风吹过,云海翻腾气象万千,瑰丽奇景堪称凉州一绝。
更有一座飞瀑自顶峰坠下,于碧色深潭激起十丈水花,蔚为壮观。
李羡渔和蒹葭一路沿着陡峭阶梯登上峰顶大雪坪。
一座三丈高的青石山门巍峨伫立,上书“重剑无锋”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透出凌天剑意,撼人心魄。
这四字乃是剑冢之主李山河所书。
李山河闭关悟剑十一年,一朝踏入破障境。
出关那日,他傲立云雾山顶岿然不动,只凭雄浑剑意便在青石山门上斩出四字,九天之云退避三百丈。
这一剑,奠定了李氏剑阁天下武学十大圣地之一的基业,力压天下剑道十余年。
剑阁内,不知留下了多少前来挑战的剑道高手的尸骨和佩剑,不负剑冢之名。
李羡渔踏过刻有“重剑无锋”的青石山门,迎面而来的四名剑冢弟子立即折腰拱手,眼神炙热:“见过少主!”
这些剑冢弟子的修为最低已达六品,但自上山以来便听说了李羡渔“剑道奇才,大周双壁”的名声,对他十二分的仰慕。
更有两名情窦初开的女弟子对李羡渔暗送秋波,悄悄挺直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
李羡慕一袭白袍负手而立,眯起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点头,剑仙之姿看得几名女弟子目眩神迷:“红袖、青袅,你们又长大了不少啊,等本少主有空与你们彻夜畅谈《玉女洞庭剑法》与《观音莲花内经》。”
两名女弟子闻言激动的俏脸通红鲜艳欲滴,小手扭着裙摆手足无措。
蒹葭轻声提醒:“少主,时候不早了。”
李羡渔这才丢下愣在原地的剑冢弟子,拾阶而上。
峰顶之上,一柄高约三丈的玄铁巨剑插在中央,散出雄浑剑意。四周亭台楼阁、水榭山石交相辉映,都是依山而建,临水而修,云雾吞吐,暗合万物相生之理。
剑阁之后便是云雾山主峰,千年剑冢埋藏之所,终年被雄浑剑气环绕,剑鸣声不绝于耳。
若三品以下武夫冒然进入剑冢,转瞬便会被漫天剑罡绞成糜粉。
李羡渔立于剑阁雪坪之上,凭栏远眺。
云雾山下的凉州城尽收眼底,参差百万人家。
凉州牧兼奋威将军薛远山,麾下三千黑羽铁骑驻守凉州城外,营头旌旗猎猎。
只是辽莽边界据此三百余里,不知那三千铁骑是在防谁?
这时,一道厚重挺拔的身影缓步走来,站在了李羡渔身侧。
他约么四十岁上下,一身紫绣单衣,粗犷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剑眉入鬓,眼似鹰隼,站在那里如一柄重剑竖立,不怒自威。
那是天下剑道前三甲踩着八百多名剑道高手的尸骨堆积出来的肃杀与威压。
蒹葭眸光一跳:“阁主。”
荒古剑阁阁主李山河咧嘴笑了笑,倒是显出几分憨厚模样:“我儿回来了。”
李羡渔头也不回看着下方凉州城,山风撩动额前长发:“老李,你就非要立我为剑阁少主?”
“虽说大姐沉迷深闺绣花鸟,二哥深陷易理若疯癫,但也不至于握不住一柄剑。现在后悔了吧,立我一个连剑都拿不起来的剑阁少主。”
李山河摩挲着粗犷的下巴,呵呵一笑:“老子一生行事何曾后悔过?”
“而且,谁说你拿不起剑来?”
说着,李山河指向一旁静静侍立的蒹葭。
“由剑阁百年来剑道天赋最强者作你手中之剑,谁敢放肆!”
闻言,孙仲乾心中微动,不禁对这个败家子高看了一眼。
须知天下事虽然要从大处着眼,但更要从小处着手,否则也不会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说。世家子们往往不缺超凡脱俗的眼界,但也不免会养出眼高手低的毛病,而李小子却能不落窠臼,属实难得。
石桌上摆有青玉棋盘,纯色的翡翠黑白子犬牙交错,厮杀正酣,颇有波诡云谲气象。
原本青莲道人府邸摆设棋盘并无不妥,毕竟大周朝的得道高人们都好一手捋须一手在棋盘上指点江山,看似不经意间说几句云里雾里的谶语,便是妥妥的仙人风姿了。
但这棋局有些古怪,分明是棋谱里的某种定式,并无琢磨的余地。
李羡渔自小由李初平教授围棋之道,虽然无国手之资,但在绝境中往往能下出几招“无理手”,颇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饶是被誉为“心算无敌”的李初平也颇感头疼。
他坐于石凳上扫视全局,略略思索后,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与己对弈。
孙仲乾见状白了一眼,自顾自地走出洞府,准备找个清静雅致的角落卸一卸肚里的存货。
玲珑依次抽出书架上的经书,素手翻阅,一目十行。蒹葭翕动鼻翼浅嗅各色药材,分门别类后将它们分别装入琉璃小罐。
李羡渔坐于石凳岿然不动,唯有左右手落子如飞。
第六十一手,黑子败。
李羡渔俯视白子脉络,并无异样。
即刻复盘如初,又下至五十九手,黑子再败。
李羡渔审视白子脉络,一切如常。
......
如此反复十九次,棋局再无变数,窗外暖阳已然西斜。
玲珑端着几样精致小菜走了进来,放在茶案上:“少主,吃些东西吧。”
李羡渔将一枚黑子投入棋罐,眉头微皱:“不应该啊,这假道士究竟耍得什么把戏。”
这时,玲珑将沾湿的手帕递过来给李羡渔擦手,李羡渔抬手接过,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的手掌,不禁微微一愣。
只见他执黑的右手五指已然被沾染上浅灰色。
李羡渔眯起丹凤眼,畅快骂道:“直娘贼的假道士,被老子抓住狐狸尾巴了!”
玲珑心思剔透,巧笑嫣然间用手帕将一枚黑子收了起来。
这时,洞外传来一道声音:“李少主,打搅了。”
李羡渔拈起一块芋泥紫苏糕扔进嘴里:“道长请进。”
身似圆球的玉玑子带着一名坤冠女道笑眯眯走了进来,双手握着浮尘压在挺起的肚腩上:“久闻李少主对黄老之术颇有研修心得,神霄宫藏经阁内保有初代神霄宫主毕生修行感悟和几本双修秘术,正巧拿与李少主一观,还望李少主不吝赐教。”
据说,神霄宫初代宫主凌霄真人以双修之法证得长生大道,白虹飞升步步生莲,他的修行感悟自然是价值连城。
身后坤冠女道走上前来,将几本泛黄的古籍放在李羡渔身侧的茶案上,如丝媚眼勾了这位英俊出尘的剑阁少主一眼,扭着纤细酥软的腰肢缓缓退下。
李羡渔看都不看那几本让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秘籍:“道长有心了。”
说是与他切磋研修心得,其实是玉玑子拿出的好处,想借李氏剑阁之手除去铸剑山庄,摆平青莲道人一事。
李羡渔自然心知肚明:“听闻神霄宫后山有一株千年古松,长于悬崖峭壁却枝丫参天,形似卧龙,状若飞仙,不少道家真人和佛陀罗汉曾在树下参禅悟道?”
李羡渔闻言嗤笑一声,看向吕朝歌右手拇指推出剑鞘的剑:“那你也太看得起这对父女了。南唐丰家的拔剑术,你得了几分真传?”
“试试便知!”
吕朝歌拇指一弹,赤霞剑骤然出鞘顺势斩向李羡渔,弧度奇诡,剑势极重。
李羡渔拔剑出鞘,剑尖连点赤霞剑身三次,赤霞剑剑势为之一滞,再点三次,连绵剑势才逐渐消弭。
但下一刻,刺痛感直透李羡渔脖颈,李羡渔汗毛乍起。
只见一柄剑鞘脱吕朝歌手而出,由下而上斜刺而来,角度刁钻至极!
这才是南唐拔剑术,剑锋只是诱饵,剑鞘才是杀招。不知多少江湖豪客被这柄漆红剑鞘刺透脖颈,死不瞑目。
吕朝歌瞥向剑招已老的李羡渔,嘴角勾出冰冷笑意,又是一颗大好头颅。
正在这时,一抹寒芒突然从李羡渔剑柄处荡出,撞飞了刺来的剑鞘,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缠绕住了吕朝歌右臂,轨迹之精妙竟然深得南唐拔剑术神韵。
下一刻,一只手臂高高抛起,掉落在地。
李羡渔收剑,缠在剑柄末端的鱼线顺势回撩,一点鱼钩被捏在指尖,呵呵一笑道:“多谢你的拔剑术,原本我还在为寻不得赵长凌的剑术窍门伤脑筋,你这一剑倒是给了我些许念头。”
吕朝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赵长凌?那个天下第二十九的赵长凌!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要扭头逃走,却踉跄着跌倒在地。
血泊里早已泡着一条腿和一只手臂。
刘福林猛然从愣神中惊醒,整张瘦削的脸惊骇万分:“你,你究竟是谁!这里可是铸剑山庄,休得放肆!”
李羡渔呵呵一笑,一剑刺翻了刘福林,然后在他的锦衣上擦了擦剑身上的血珠:“放肆了又如何?”
不远处的陆江月死死盯着李羡渔,惊愕的脸色发白。
这还是那个小门小户出身、见识浅陋的公子哥?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李羡渔归剑入鞘,蹲在陆江月身旁,盯着她胸前沉甸甸的肚兜一脸玩味地搓了搓手:“陆姑娘,如此良辰美景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陆江月死死盯着李羡渔无声哭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一袭灰衣从竹林里走出,歪了歪脑袋马尾飘摇:“少主,你又调皮了。”
李羡渔扭头呵呵一笑,眉宇间露出几分幽怨:“你又坏我好事。”
蒹葭从怀中掏出一只琉璃小瓶,打开塞子,放在陆江月鼻下。
淡淡的苦杏仁味儿飘来,陆江月渐渐恢复了气力,她挣扎着捂住领口从地上站了起来,发丝凌乱。
李羡渔拄剑而立:“你想怎样报答我?”
陆江月下意识退后几步,一脸警惕:“你要怎样?”
李羡渔见状嗤笑一声,略显无奈道:“放心,我对你那双长腿没什么兴趣,你还没我家剑侍漂亮呢。”
蒹葭目光清冷,嘴角勾了勾。
李羡渔继续道:“别装了,你早就猜出我的身份了吧。陆江月,回去跟你那个不知是姓陆还是姓李的便宜老爹说清楚,第一,把南唐拔剑术的秘籍借我看看,第二,本少主有件事要你们父女去做,至于是什么事,很快你就会知道。”
闻言,陆江月放下护住领口的手,指向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吕朝歌,眸光冷冽:“有个条件,把他交给我处置。”
李羡渔:“可以。”
陆江月捡起地上的赤霞剑,一步一步朝吕朝歌走去,嘴角挂着几分凄凉笑意,是自嘲,是倔强,也是决绝。
半年后,在一次点到为止的比试中,李响一剑刺穿了陆天铭的心窝。
又过半年,一名叫做陆天铭的剑客杀尽仇家满门,以拔剑术威震南郡,创立苍羽派,广收弟子,成为远近闻名德高望重的江湖侠客。
同年,丰腴美妻产下一女,取名陆江月。
春风料峭,吹动吕朝歌衣袖,他瞥了一眼地上待宰羔羊般的陆江月,又看向李羡渔:“你是小师妹安插的援手,或是陆天铭伪君子?”
李羡渔闻言嗤笑一声,看向吕朝歌右手拇指推出剑鞘的剑:“那你也太看得起这对父女了。南唐丰家的拔剑术,你得了几分真传?”
“试试便知!”
吕朝歌拇指一弹,赤霞剑骤然出鞘顺势斩向李羡渔,弧度奇诡,剑势极重。
李羡渔拔剑出鞘,剑尖连点赤霞剑身三次,赤霞剑剑势为之一滞,再点三次,连绵剑势才逐渐消弭。
但下一刻,刺痛感直透李羡渔脖颈,李羡渔汗毛乍起。
只见一柄剑鞘脱吕朝歌手而出,由下而上斜刺而来,角度刁钻至极!
这才是南唐拔剑术,剑锋只是诱饵,剑鞘才是杀招。不知多少江湖豪客被这柄漆红剑鞘刺透脖颈,死不瞑目。
吕朝歌瞥向剑招已老的李羡渔,嘴角勾出冰冷笑意,又是一颗大好头颅。
正在这时,一抹寒芒突然从李羡渔剑柄处荡出,撞飞了刺来的剑鞘,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缠绕住了吕朝歌右臂,轨迹之精妙竟然深得南唐拔剑术神韵。
下一刻,一只手臂高高抛起,掉落在地。
李羡渔收剑,缠在剑柄末端的鱼线顺势回撩,一点鱼钩被捏在指尖,呵呵一笑道:“多谢你的拔剑术,原本我还在为寻不得赵长凌的剑术窍门伤脑筋,你这一剑倒是给了我些许念头。”
吕朝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赵长凌?那个天下第二十九的赵长凌!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要扭头逃走,却踉跄着跌倒在地。
血泊里早已泡着一条腿和一只手臂。
刘福林猛然从愣神中惊醒,整张瘦削的脸惊骇万分:“你,你究竟是谁!这里可是铸剑山庄,休得放肆!”
李羡渔呵呵一笑,一剑刺翻了刘福林,然后在他的锦衣上擦了擦剑身上的血珠:“放肆了又如何?”
不远处的陆江月死死盯着李羡渔,惊愕的脸色发白。
这还是那个小门小户出身、见识浅陋的公子哥?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李羡渔归剑入鞘,蹲在陆江月身旁,盯着她胸前沉甸甸的肚兜一脸玩味地搓了搓手:“陆姑娘,如此良辰美景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陆江月死死盯着李羡渔无声哭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一袭灰衣从竹林里走出,歪了歪脑袋马尾飘摇:“少主,你又调皮了。”
李羡渔扭头呵呵一笑,眉宇间露出几分幽怨:“你又坏我好事。”
蒹葭从怀中掏出一只琉璃小瓶,打开塞子,放在陆江月鼻下。
淡淡的苦杏仁味儿飘来,陆江月渐渐恢复了气力,她挣扎着捂住领口从地上站了起来,发丝凌乱。
李羡渔拄剑而立:“你想怎样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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