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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精品阅读(林谨豪穆云歌)完整文本

机灵的麻糖 著

恐怖连载

看您的内力恢复没有?”赵景宸走到门口,挥手朝门外花园的一棵树拂去,只见碗口大小的树拦腰折断,树冠部分轰然倒地。“王爷的功力也恢复了!”许老笑眯眯地捋着胡子,“之...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

状态:连载   作者:机灵的麻糖   5.16万字更新:2024-11-29 08:4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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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您的内力恢复没有?”赵景宸走到门口,挥手朝门外花园的一棵树拂去,只见碗口大小的树拦腰折断,树冠部分轰然倒地。“王爷的功力也恢复了!”许老笑眯眯地捋着胡子,“之...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

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节选在线试读

大炎帝听后眼睛一亮:“这么说,他这次毒发与以往不同?”“是有些不同,他这次是淋雨发热了,加上毒发,恐怕比以往严重。”“哈哈……凤鸣山之行,他侥幸躲过一劫又如何?...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谨豪穆云歌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全文》,由网络作家机灵的麻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炎帝听后眼睛一亮:“这么说,他这次毒发与以往不同?”“是有些不同,他这次是淋雨发热了,加上毒发,恐怕比以往严重。”“哈哈……凤鸣山之行,他侥幸躲过一劫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命悬一线?没有解药,他的毒只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一次比一次痛苦难挨,最后毒发身亡。朕为了大炎不改朝换代,为了子孙后代能守住朕留下的基业,朕没有错。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优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时也,命也!”大炎帝顿了顿,冲姚公公道:“怀安,你亲自带个太医,去将军府为战王诊治诊治吧,好歹朕与他兄弟一场。若是有机会……”说到此,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瓷瓶,想了想后又放了回去,“算了,他都是快死之人了,别浪费了朕这得之不易的千机之毒。”姚公公暗暗松了一口气,匆匆去办。战王府。赵景...

《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全文》精彩片段


大炎帝听后眼睛一亮:“这么说,他这次毒发与以往不同?”

“是有些不同,他这次是淋雨发热了,加上毒发,恐怕比以往严重。”

“哈哈……凤鸣山之行,他侥幸躲过一劫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命悬一线?没有解药,他的毒只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一次比一次痛苦难挨,最后毒发身亡。

朕为了大炎不改朝换代,为了子孙后代能守住朕留下的基业,朕没有错。

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优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时也,命也!”

大炎帝顿了顿,冲姚公公道:“怀安,你亲自带个太医,去将军府为战王诊治诊治吧,好歹朕与他兄弟一场。

若是有机会……”

说到此,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瓷瓶,想了想后又放了回去,“算了,他都是快死之人了,别浪费了朕这得之不易的千机之毒。”

姚公公暗暗松了一口气,匆匆去办。

战王府。

赵景宸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脉象时断时续,一副随时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商诀看了看他,冲许老笑道:“许老这手段,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晚辈愚钝,定要厚着脸皮拜在您的名下,哪怕能学得您一两分本事,也不枉此生。”

许老连连摆手:“商军师才华横溢,运筹帷幄,谈笑间决胜千里,年纪轻轻便陪着王爷南征北战,小老儿羡慕得紧呐!”

赵景宸轻咳了一声:“好了,他们估计快到了,你们先回避一下,阿昭和屈总管留下即可。”

商诀点头离开。

许老却皱眉道,“王爷,我不能离开,万一他们使坏怎么办?这样,我退去帘子后,既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又不会被他们发现,保证不会坏事。”

“行吧!”赵景宸点头,“你放心,本王只是装病,又不是真病。”

李明昭也拍拍胸脯:“许老放心,我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们若敢使坏,我直接“咔嚓”了他们。”

许老却严肃提醒,“别说笑,那位诡计多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小心别又着了他的道,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好运有人送药。”

李明昭收起了脸上的笑,“许老放心,我知道轻重!”

这边刚准备就绪,就有侍卫带着人走进院子,然后跨进赵景宸的卧房。

“屈主管,皇上派姚公公带太医来给王爷瞧病。”

屈总管淡淡地朝姚公公和太医睨了一眼:“辛苦两位,也多谢皇上关怀!大夫们都说,我们王爷不知能否挺过这一关。

哎,人生无常,也怪我们王爷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命中没贵人,这些年不是伤就是毒的,受了大罪了。

咱家看着心疼,若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烂心肝的狗东西干的,豁出这条老命不算,也定要与他论个长短。

等有空了,咱家就进宫去问问太后娘娘,是不是不记得有我们王爷这个儿子了?”

姚公公假装没听见,太医则尴尬地放下药箱,就开始为赵景宸诊脉。

片刻后,太医摇头:“王爷的情况很复杂,恕我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屈总管满脸悲伤。

“王爷都这样了,咱家也没心情送两位,好走不送!”

姚公公和太医朝大家拱了拱手后,随侍卫离开。

待人走远,屈总管啐了一口,“呸,人模狗样的东西,我看他是完全忘了先皇的嘱托了。”

李明昭朝他伸了伸拇指:“屈总管,还是您厉害,敢当着姚公公的面指桑骂槐。”

“他们该骂,先帝当初千叮万嘱,让他们好好待王爷,结果刚一继位就忘本。”


大炎朝。

元庆二十一年六月十八。

这天是永国公府世子林谨豪,娶将军府嫡女穆云歌的大喜之日。

偌大的永国公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一顶八抬喜轿踩着吉时,停在了府门前。

经射箭跨火盆等仪式后,一对新人牵着红绸步入正堂,在宾客的见证和恭贺中,完成了拜堂仪式。

于此同时,一群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人,动作迅速地把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清场,然后扮成了看热闹的百姓,看似随意的把持了附近所有的出口。

不多时,府门外又来了一顶花轿。

花轿刚到府门口,迎亲队伍中的一群人就突然出手,分工明确地,拧断了毫无防备的陪嫁婢女婆子们的脖子,然后拖的拖抬的抬,从府邸一角门弄进了府。

花轿则直接抬到了另一侧的角门,几名暗卫模样的人,不由分说,直接把新娘拖出花轿,丢进了远离前院的偏僻杂物房。

很快,杂物房里便传出吃痛的闷哼和破碎的质问声。

“林谨豪,你、为何、这般对我?”

回答她的,只有鞭子不断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啪啪”声。

屋内。

穆云歌被如影随形的鞭子抽得体无完肤,身上的嫁衣,已经成条状,破烂不堪地挂在她的身上。

一身喜服的林谨豪,满脸狰狞地挥着鞭子。

“你还有脸问为何?你几次拒绝我的求娶,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折辱我和永国公府的脸面,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好一会儿后,林谨豪抽累了蹲下身,用带血的鞭子托起穆云歌的下巴。

“实话告诉你,我从头到尾想娶的只有雪儿一人,我和她早就情比金坚,而你的存在膈应到我们了。”

说着鄙夷一笑,“就你一个在军中男人堆里长大,粗鄙不贞的野丫头,也配嫁进我永国公府?”

穆云歌双眼冒火,不屈的把头一偏,避开了林谨豪的鞭子。

“我们在边境拼着性命保家卫国,你却拿此污我清誉。

既然你永国公府看不上我,你又与我堂妹勾搭在一起,为何还要再三上门求娶?若不是你去求了赐婚旨意,我根本不可能嫁给你。

你费尽心机娶了我,却在新婚当天搞这么一出,你们就不怕传出去遭世人垢病?”

“呵呵……”

“啪!”

林谨豪狞笑着一鞭抽在穆云歌的脸上,“要不是我表哥在几个皇子中势弱,需要你将军府手里的兵权造势,我会委屈求全,再三求娶你?”

鞭尾在穆云歌的左脸眉梢到右方下巴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嘴唇更是皮开肉绽。

血,模糊了穆云歌的眼,顺着她的脸颊和下巴不停滴落,她却咬牙忍着浑身火辣辣的痛意。

“成亲当天,你就这样对我,若爹娘兄长知道了,定会去求皇上做主,讨要一个公道。”

“呵呵……我的姐姐,你还在做梦呢?”

同样一身喜服,妆容精致,弱柳扶风的穆沁雪,娇笑着出现在门口,“也对,你进门就被送来了这里,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

“变天?什么意思?”

穆云歌满是血污的双手按在地上,试图撑起痛得不停颤抖的身子。

“世子哥哥,事到如今,你就告诉姐姐实情呗,好让她死个明白。”屋子里血腥味太浓,穆沁雪嫌弃地用手里的锦帕捂了鼻子。

“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到前院去给众宾客敬酒,可别怠慢了客人。”

林谨豪在穆沁雪的腰上捏了一把:“雪儿提醒得是,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没必要跟一个死人在这里耗。”

“讨厌,姐姐看着呢!”穆沁雪嘴上说着,身子却仿若无骨般依在了林谨豪的身上。

“你们成亲?我的人呢?”穆云歌被一连串的意外和身上的剧痛,折磨得脑袋有点混沌。

“这还不明显吗?”穆沁雪得意地原地转了转身子,展示着身上的喜服。

“我才是永国公府用八抬大轿迎娶,从大门正大光明进来,并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与世子哥哥拜堂成亲的世子夫人。”

说着指向满身伤痕的穆云歌,“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从角门进来,无名无分的死人罢了。

至于你的那些忠仆,在你的花轿到府门口时,就已经下地狱了,这还得感谢三殿下考虑周全,派来一百多名武功高强的龙影卫帮忙呢。”

“哈哈……你们好大的手笔!

穆沁雪,我们的祖父好歹是同胞亲兄弟,你们怎么敢干出这种抢姐妹夫婿的丑事来?你祖父知道吗?”

“抢姐妹夫婿?我与雪儿认识在前,雪儿已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凭什么和雪儿比?”

“啪!”

林谨豪说着再抽出一鞭。

“至于雪儿的祖父那个老顽固,为了不让他听到风声坏事,我们早就把他送到庄子上看管起来了,他根本不知情。

雪儿的父亲举报你父兄通敌叛国,并亲手斩下了他们的头颅,从边境快马加鞭,于半个时辰前已送进了宫。

将军府其他人,这个点应该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而你与我有婚约,我父亲他们顾及国公府的名声,坚持接你进府处置。”

穆云歌目眦欲裂,“噗”地吐出一口血。

“三叔他怎么敢?我将军府满门忠烈,不可能通敌叛国,皇上不可能……”

“噗、噗……”

林谨豪带了内力的鞭打,让穆云歌受了颇重的内伤,刺激之下一连吐了几口血。

“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大限将至,现在是我表哥监国,不日将登基为帝。”林谨豪一脸倨傲地微昂起头。

“皇上龙体还算康健,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想他死啊!而且,你父兄确实没有通敌叛国,但他们只忠心于皇上,始终不肯为我表哥所用,不听话的狗,只有死了才能让人安心。

现在,雪儿的父亲取代了你父亲,成了新一任的穆将军。”

“世子哥哥,快点啦,不必再与她废话……”穆沁雪催促道。

林谨豪扔掉手里的鞭子,从一个侍卫的手中夺过剑,用力往穆云歌身上刺去。

穆云歌本能地一避。

一剑穿胸。

穆云歌双手握着深深没入自己右侧胸膛的剑,“你们这群畜牲,我诅咒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贱人,都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我让你骂,让你骂……”

林谨豪大怒,用力拔出剑,又一剑刺向她的腹部,然后扔掉剑,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再嫌弃的随手扔在她的身上。

“晦气,统统烧了!”

穆云歌躺在血泊中,双眼死死瞪着相携着跨出门的两人……

弥留之际,一阵打斗声传来,接着一道身影冲进门,抱起她:“对不起,我来晚了,这就带你走。”

来人抱起她蹒跚着走出门。

突然。

“嗖嗖嗖……”

密密的箭,带着破空声,从四面射向两人。

他尽力躬着身子护着她,随着连续箭羽入肉的“噗哧”声,两人很快被射成了刺猬。

“不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


“看这架势,怕是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大炎帝回到玉案后坐下:“明霄!”

龙影卫统领明霄现身:“属下在!”

“可有消息回来?”大炎帝头都没抬,“天,好像要下雨了。”

“回主子,我们有几个人一直跟着,王爷正带着人赶往凤鸣山,从他们的行程看,今晚就会到。”

“这么快?他还真是急切,上赶着去赴死啊,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明霄点头,“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一进凤鸣山,定会把他留在山上。

而且,算算日子,距他上次毒发已经过去十三天,算上今天的话都十四天了,最晚明天晚上就会毒发。”

大炎帝听得心情大好,“天时地利人和,朕看他这次还怎么逃?”

顿了顿,又道,“明霄,你是不是觉得朕心狠,非要置自己的亲兄弟于死地?”

明霄低着头,“属下不敢!”

大炎帝自顾自道,“他小的时候,朕像父亲一样,让他和朕的皇儿同吃同住,已经把兄弟情谊全乎了,也不枉同胞兄弟一场。

怪只怪他越长越优秀,越大越不受掌控,十四岁就领兵出征,还能平安回来被父皇嘉赏。

若不是母后以死相逼,他拗不过母后,主动找父皇说想做个闲散王爷,如今这皇位就是他的了。

朕的榻边,岂容他这个劲敌安睡?为了朕这江山,为了以后继位的皇儿无后顾之忧,朕只能狠心送他离开。”

明霄面无表情地默默听着。

突然,大炎帝似觉得不该跟一个龙影卫说这么多,便打住话头,盯着明霄看了几息,这才摆手让他离开。

战王府。

傍晚时分,许老拿着一颗药丸,来到书房:“王爷,解药配出来了,您快服下!”

赵景宸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大家齐聚书房,都殷切地望着他,看着他的变化。

半炷香后,赵景宸手腕上的血线,肉眼可见地消失。

许老欢喜道,“成了,血线消失,王爷的毒解了!”说着向赵景宸伸出手,“王爷,我为您请一下脉。”

赵景宸依言伸出手,许老搭上他的手腕。

片刻后高兴道,“恭喜王爷,幽冥紫莲不仅解了您的毒,还修复了毒素对您身子造成的损伤,您现在很康健!”

“太好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书房内欢声笑语,赵景宸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意,本就俊朗不凡的面容,这一笑春暖花开。

“嗯,多谢你们,为了替本王解毒,你们操了不少心!”

李明昭忙提醒:“王爷,您快试试,看您的内力恢复没有?”

赵景宸走到门口,挥手朝门外花园的一棵树拂去,只见碗口大小的树拦腰折断,树冠部分轰然倒地。

“王爷的功力也恢复了!”

许老笑眯眯地捋着胡子,“之前是毒素压制,现在毒解了,王爷的功夫自然就恢复了。”

说着把匣子递给赵景宸,“幽冥紫莲还剩下一半,这药材太难得,用处也很大,王爷好生保管。”

赵景宸接过匣子,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她给我的。

自是要好生保管!

突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接着一声闷雷紧随其后“轰隆”炸响,余音刚散去,接着第二道闪电和雷声又接踵而来。

“要下雨了!”商诀松了一口气。

话刚落口,豆大的雨滴就“噼噼啪啪”砸了下来。

几人回到屋内的地图前,商诀指着一个点,“他们这会儿应该在这一带,借雨势就能成功摆脱尾巴,调转方向回到京城。”


穆沁雪哭了一阵,抹掉眼泪,“要不,我去将军府请罪,乞求姐姐和大伯母原谅。”

“然后呢?让她们同意你们姐妹同嫁?你去做妾?”

李氏瞪着穆沁雪,静等着她的答复。

“先稳住她,等大事成,成亲的那天,就是我的翻身之日。”

李氏泼她冷水,“先不说以她们娘俩的臭脾气会不会答应,光你大祖父那关,你都过不了。”

穆沁雪面色又白了几分,“大祖父回来了?”

“回来了,昨天傍晚到的。若我们去请罪,以你大祖父的脾气,他打死你都有可能。”

穆沁雪彻底崩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要怎么办?”

李氏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我们先等等,看林世子怎么说。”

正当母女俩焦躁不安时,林谨豪派人送来了信。

穆沁雪打开,看得是又哭又骂,“穆云歌,算你狠,竟然这么快就去请了退亲旨意。

你想摆脱我们,没门儿,等你失了身毁了清誉,我看你还拿什么不可一世?”

李氏抢过信,看完后拍了拍胸脯,“看林世子信中的意思,三殿下并没有怪罪我们。”

说着把信烧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林世子所说,豁出脸去将军府请罪吧。”

穆沁雪喜上眉梢,“嗯,世子哥哥说了,只要我们好好配合,等大事成,一切还按原计划走。”

“娘,我们这就请罪去……”

李氏叫住穆沁雪,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在脸上再涂些脂粉,人看起来苍白虚弱一些。总之,我们越可怜越好。”

穆沁雪心领神会,坐在镜子前忙碌了一阵。

等她们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暗处看热闹的两人,先一步离开。

将军府闲云居。

“小姐,奴婢想杀人!”安西气得直跳脚。

安南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穆云歌看着气得冒烟的两人:“怎么了?你们不是看热闹去了吗?没看成?”

安南和安西把听到的看到的,仔细说了一遍后,咬牙切齿道:“小姐,他们想用卑鄙的手段毁您名声,我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穆云歌冷静地点了点头,“这才像他们,就此什么都不做,才不是他们的作风。”

安北拍了拍两人,“不急,等宫宴决定下来,我们再想法应对,实在不行,我们学王爷装病。

倒是你们俩,今天算是立了一功。”

安南和安西这才算是消了火气,嬉笑着凑到穆云歌面前,“小姐,安北都说我们立了一功,有没奖赏?”

穆云歌把从宫里带回来的糕点,往两人怀里一塞,“吃吧,很好吃!”

“啊?就这?”两人叫嚷着,却把糕点紧紧护在怀里,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小姐赏我们的,你们不许抢。”

安东和安北对视一眼,齐齐下手:“想吃独食,没门儿。”

几姐妹玩闹成一团,闹得差不多了,糕点才放到了桌上,你一块我一块地拿在手里,“恭贺小姐恢复自由!”

穆云歌张开双臂挨个抱了抱几姐妹。

平静下来后,穆云歌前往松鹤院。

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看着一盆花草出神,身边的仆人提醒道:“老太爷,小姐来了。”

老爷子这才回神,笑眯眯地看着穆云歌走近。

“歌儿,你不在自己院里歇着,怎么来祖父这里了?”

穆云歌摆手挥退了仆人:“祖父,穆沁雪回府了,安南她们本想去看看热闹,结果却听到了一件事。”

老爷子眼眸微眯,“说来听听。”

“林世子写信让她们来求我们原谅,麻痹我们,好在林贤妃的生辰宴上,对我动手。


哪知凌风这一去,竟带回了穆云歌十万火急的提醒。

凤鸣山之行是阴谋!

赵景宸咬牙作了一番周密的部署后,大摇大摆的照常出行。

他们想要自己的命,还得看自己答不答应,要玩就陪他们玩一把大的,这些年自己逆来顺受,从未反击过,以至于让他们盲目自大了。

部署的第一步,金蝉脱壳已经圆满完成。

现在,就来实施第二步。

赵景宸快速下令:“荣春林,你带着你的人,按原计划攻击老大的兵器作坊,留下一个喘气的。

阿昭,你带着你的人,按原计划攻击老二的私盐作坊,同样留下一个喘气的。”

下完令,再次强调,“记住,务必把动静搞大些,把皇上的人引去,还要隐晦的让老大和老二的人知道,你们是老三的人。

完成任务后,迅速撤回,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最关键的是,我们的人不能有闪失。”

“是,保证完成任务!”

“憋屈了这么久,早就该干这些狼心狗肺的了!”荣春林和阿昭兴奋地领命离开。

赵景宸则带着凌风等人,悄悄地通过秘密通道潜回了王府。

兵器作坊。

荣春林带着他的手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兵器作坊附近。

他的手下,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暗卫,他们作战经验丰富,在战场上神出鬼没,一度令敌人闻风丧胆。

赵景宸被夺兵权后,这些人明面上都解散归隐,实则全暗暗随着荣春林投靠了赵景宸。

兵器作坊,有大量私兵把守,想顺利拿下有一定的难度。

而他们的本事,赵景宸最是清楚不过。所以,才把这一任务派给了他们。

荣春林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喜滋滋地观察了一阵情况后,朝自己的手下们打了一阵手势。

大家按指令兵分几路,从不同的方向围向兵器作坊。

无声无息间,私兵们一个个倒下,小半个时辰后,荣春林等人终于在作坊内部会合。

里里外外查看一番,确定除了一个会喘气的外,没有漏网之鱼后,把一些已经做好的弓箭摆到了烧不着的地方。

有人大声道,“头儿,三殿下嘱咐过,让我们完事后赶紧撤。”

“行,撤吧!”

大家点燃作坊,再把带来的几捆炮仗也点燃。

“轰隆,劈啪……”

火光冲天,炮声隆隆。

这一动静,不仅引来了大皇子赵弘博的人,还引来守城的御林军。

赵弘博的人冒着危险查探了一番后,发现了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伤者。

“快把他带走,御林军来了!”

这边刚撤走,御林军就赶到了。

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领头的人感觉事态严重,一边吩咐人回去禀报,一边保护现场。

“统统散开,把火场围起来,等火灭了,再进去查探。”

这边东窗事发,另一边的私盐作坊也炸开了锅。

作坊的伙计,全都是一些练家子,一番打斗后,伙计被灭,作坊着火,大量的私盐被摆到了明面上。

巡逻的官兵发现情况后,迅速包围了现场,很快便惊动了相关的官员。

二皇子赵弘扬损失惨重,询问留下的活口后,咬牙切齿:“赵弘奕,你好样的,既然你敢做初一下此毒手,就别怪我做十五。”

两起大案,连夜上达天庭,大炎帝大发雷庭:“这是明晃晃地视我大炎律法为无物!

刑部给朕查清楚,看这两处作坊到底是谁的,胆敢在朕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开违禁作坊,这是对朕的挑衅。


夜幕降临。

将军府门前,几名下职的家丁在府门口闲聊。

“阿武,你午前说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称作阿武的家丁漫不经心道:“哪句话?我午前说过的话可多了。”

“你说我不长脑子。”

“你确实没长脑子啊。”

“你还说?!”

“就说怎么了?我偏说!你没长脑子,没长脑子……”

“你才没长脑子,你全家都没长脑子!”

两人一言不合,便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起来,最后发展到推搡拉扯,拳脚相向。

一时间,将军府门前聚集了不少起哄看热闹的人,也成功引来了府外眼线的注意力。

两道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趁机从后门闪身出了府,一路径直出城,抄小路往边境的方向疾掠而去。

在经过城外十里地的一片丛林时,走在前面,嗅觉和听觉都很灵敏的穆春,突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药膏味,又听到一道轻微的枯枝断裂声。

夜晚的丛林,除了虫鸣蛙叫外,出现了这种药味,这种声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两人被埋伏了。

穆春警觉地顿住脚步,四下张望,并伸手拦住了紧跟身边的穆荣。

见行踪败露,暗处的黑衣人也不再藏头露尾了,齐齐跳了出来。

“留下你们身上的东西。否则,今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穆春心下大惊。

这些人一身夜行衣,行动敏捷,不像是普通的打劫。

可自己两人出府时,是小心了又小心,确定没惊动人的,怎么会一出城就被人拦下了?

难道是有人不想让将军府和边境联系,设下了重重关卡拦截?

穆春到底是跟着将军征战沙场多年的暗卫,只慌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下来。

冲黑衣人拱手道:“各位好汉,我们兄弟二人因家中捎信来说长辈病重,才连夜出城回家探望,走得急,身上并无贵重东西,请几位行个方便。”

“你们是什么关系?家住哪里?”

“我们是兄弟俩,我叫何春,他叫何荣,家就住在不远处的何家村。”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有人点燃火折子往两人脸上照了照,看清后冷哼。

“少糊弄我们,你们是谁我们一清二楚,你们今晚是过不去了,月黑风高杀人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怪我们!”

话落一挥手,黑衣人直接杀向两人,招招凌厉,式式直指要害。

已有防备的两人背靠背防御,穆荣小声冲穆春道:“等下我拖住他们,你冲出去,信要紧!”

穆春摇头,“恐怕有点难,他们的身手不在我们之下。”

说罢扬声道,“你们既然知道我们是谁,想必来头不小,能否告知为何在此拦截?”

“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并没有在此拦截,而是蹲守在将军府外围的暗桩。

你们的身手不错,也成功避开了将军府外的眼线,却不知道还有我们这些黄雀在后。”

“你们是谁?为何要这样做?”

为首的黑衣人边出招边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送消息去边境,交出你们身上的东西,留你们个全尸。”

穆春边接招边追问,“这就奇了怪了,我们为何不能送消息去边境?我们送家信去边境,犯了哪条律法?”

为首的黑衣人没了耐心,冲自己的手下道:“速战速决!”

顿时,黑衣人齐齐围攻上前。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尽管穆春和穆荣配合默契,使出浑身解数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出黑衣人的包围圈。

一番激烈的打斗后,两人终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先后挂彩。

就在穆春以为必死无疑,顾不上刺向自己的剑,把手伸向怀里的信准备毁掉时。

“噗噗噗……”

一连串的暗器入肉声后,围攻两人的黑衣人相继倒下。

树后闪出另一群人,为首之人朝身边的人吩咐道:“去看看他们伤势如何?可需要帮助?”

穆春两人只惊愕了一下,赶紧出声道谢:“多谢各位出手相救!请问恩人是谁?日后定当上门搭谢。”

“我们是战王府的,这位是我们王爷。”

穆春拱手:“原来是战王爷,属下定禀明将军,将军府记下王爷这份恩情!”

战王赵景宸点头。

“不必客气!我们出城走走,恰巧看到老三府中的暗卫尾随你们,便跟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刚才听了你们的话,才知你们是将军府的人,你们俩伤势如何?”

“不碍事,属下等能自行处理。”

“让本王的人帮你们处理吧,本王与你们将军和大公子有些渊源。”

声落几人亮起火折子上前查看两人的伤势,一番包扎后回到赵景宸身边,“还好,都是一些皮肉伤,不打紧。”

穆春两人再次道谢。

赵景宸摆手,“既有事要办,就赶紧去吧!”

穆春两人拱手行礼后离开,赵景宸轻声吩咐道,“去几个人,护送他们到边境。”

身边几名手下忙跟了上去。

赵景宸朝地上的几个黑衣人看了看,“本王竟不知老三的手伸得这么长,胆敢阻拦将军府与边境的联系。阿昭,你说他想干什么?”

被称作阿昭的男子,正是赵景宸身边的得力护卫李明昭。

听自家主子这么问,偷瞄一眼他的表情。

“三皇子与林谨豪走得很近,他们一边算计穆小姐的亲事,一边断绝将军府与边境的联系,肯定是在计划什么阴谋。”

赵景宸握了握拳头,“盯紧他们,本王倒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李明昭不怕死的小声嘀咕道,“让您早点下手,您偏不听,如今人家都定亲了,您才来后悔……”

不想被听力极好的赵景宸听了去,他眼眸眯了眯,凉凉地丢出一句,直接打断李明昭后面的话。

“你太闲了,敢编排本王的不是,看来得给你派个忙一点的差事。”

“不要啊!王爷!主子!属下再也不敢了!”李明昭惨兮兮地求饶。

赵景宸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他的屁股上。

“鬼吼鬼叫什么?嫌本王的命太长,生怕没人知道本王在这里?赶紧把他们处理了。”

李明昭耍宝归耍宝,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掏出怀里的一个瓷瓶,几下把地上的人化成一摊摊血水。

确认没有问题后,拍拍手,飞快追上赵景宸等人的步伐。

一行人直接往战王府的方向而去……


穆云歌挪动身子,将头靠在自家娘亲的怀里。

“我没事,害娘亲担心了。”

郭姝低头,伸手轻轻抚了抚穆云歌的脸颊:“傻孩子,娘不担心你,难不成去担心外人?”

穆云歌索性将脸贴在娘亲的胸膛上,听着她有节奏的心跳声,感知着她鲜活的生命,让失而复得的欣喜充斥整个身心。

娘亲还活着,大家都还活着!!!

郭姝只当穆云歌是病了黏人,“好了,你好好歇着,你三婶和雪儿先前来看过你,见你还没醒,说晚些再来赔礼道歉。

另外,你三婶说怕我准备嫁妆累着,从明天起要来帮忙,你也知道你三婶这人的性子,娘正愁要怎么拒绝她。”

穆云歌的眼眸暗了暗。

她来帮忙准备嫁妆?

呵呵……

自己的十里红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到了穆沁雪的手里,她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穆云歌扫了一眼闺房里的众人:“你们先下去,我有些体己话,想和娘亲说。”

“是!”姜嬷嬷带着大家都退了出去。

郭姝看着几人退出闺房,才轻拍着穆云歌的背调侃道,“歌儿,她们不都是你的心腹吗?你以前说什么从不避着她们的。”

“她们确实是陪着我生死的忠仆,我也不是避着她们,就是想和娘亲单独说会儿话。”

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大病一场后变得不一样了,郭姝心里满是疑惑,“说吧,为娘听着。”

“娘亲,我这两天昏睡,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不想嫁给林谨豪了,我要退亲!”

“退亲?圣上赐婚,岂是说退就能退的?!”郭姝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穆云歌咬着唇,忍着眼里的泪意,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娘亲,自己和将军府以及穆氏族人经历的一切。

如今事情还没发生,如何取信于她?

说了,无凭无据,徒增烦忧;

不说,又恐自己势单力薄,保护不了家人,让家族重蹈覆辙。

见穆云歌欲言又止,郭姝急了,“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想要退亲?”

穆云歌斟酌了一下,避重就轻道,“娘亲,宫中落水,是穆沁雪故意撞我的,她和林谨豪早就暗通款曲了。”

“什么?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林谨豪再三求娶,并不是真心想娶我,而是三皇子赵弘奕争储,需要将军府的兵权造势,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就是我们的死期。

这些事,虽然我现在拿不出证据,但我会慢慢证明给您看。

您暂时什么也别问,只管记住我的话,对二房的人,既不要打草惊蛇,又要时刻防备被毒蛇咬一口。”

“你的意思是,二房倒向了他们,与他们一起合谋来害我们,你做噩梦也是因为这事?”郭姝捂着胸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难怪不得,对这门亲事,你三婶和雪儿最是热心,极力促成,说尽林谨豪的好话。

你放心,娘亲知道怎么做了,这桩充满算计的亲事,不要也罢。

只是,退亲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得占理,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和理由。”

郭姝以为是穆云歌在宫宴上,听到了什么秘辛,对穆云歌的话深信不疑。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令穆云歌欢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嗯,这事我会处理,嫁妆不用准备了,您别累坏了自己。”

两母女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郭姝才站起身,“你好好歇着,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目送娘亲离开后,穆云歌一翻从床上起身:“你们几个进来!”

东南西北几个婢女兴奋地挤进屋来:“小姐,是不是有任务要交给奴婢们?”

穆云歌挨个看过迅速站成一排的几人。

沉稳踏实的安东,调皮又喜欢碎碎念的安南,泼辣又疾恶如仇的安西,内向聪慧的安北。

她们几个从小跟着自己在军中长大,雷厉风行惯了,一言一行颇有军中儿郎的气势。

后来,在父兄的建议和帮助下,自己又组建了一支三十人的女子护卫小队。

她们几个既是自己的婢女,也是女子小队的领队,小队成员全是有特长的孤儿和流浪儿,经常跟着自己随父兄上阵杀敌,立下过不少战功。

想到自己的女子小队,穆云歌心中一阵揪痛。

成亲当天只有东南西北四人跟着,其他成员全留在了将军府,不知事发时,她们可有逃生的机会?

那些畜生还真看得起我,派了那么多龙影卫来对付我。

穆云歌拉回飞远的思绪。

回京的这半年,娘亲拘着自己学规矩,学京中小姐们的姿态礼仪,连带着东南西北几个也跟着一起学了。

现在不用再拘着,还能恢复练功,一个个的眉眼含笑,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了。

“这几个月,辛苦你们跟着我学规矩礼仪,以后不用再拘着了,该怎样还怎样。”

穆云歌顿了顿后提醒道,“但这里毕竟是京城,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

“是!小姐放心,我们不会给将军府给小姐丢脸的!”

“嗯,安东,我给你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带着小队中擅长追踪和打探消息的姐妹,去盯紧二房的人,特别是穆沁雪。

他们有什么异动,及时回来禀报,注意避开府外的眼线,别打草惊蛇。”

“是!”安东领命后离开。

安南和安西急了:“小姐,我们呢?”

“你们三个暂时留守,一旦安东那边有消息,就该你们行动了。安北,准备特殊墨汁,我要给爹爹和兄长们写信!”

安南噘着嘴:“我去帮姜嬷嬷。小姐,您写好信,还是要躺回床上去,大病初愈,得好生将养着,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知道了!”穆云歌笑着应下。

安西看了看穆云歌,见她没有其他吩咐,也跟着出了闺房,守在了门外。

穆云歌坐到窗前,提笔将自己和将军府经历的一切,以梦境的方式仔细写在信中,再三提醒父兄防备三叔穆益辉父子,必要时先下手为强。

安北看到穆云歌写的内容,惊骇不已,眉头也越拧越紧。

小姐的梦中,那些人行事周密,步步算计,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难怪小姐昏睡两天后醒来,心性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任谁做了这样的梦,也会有所警醒……


穆云歌困惑摇头。

“在我的记忆里,我与他总共只见过三面,还都是跟你们一起。

我也有点奇怪,还问他了,他只说我以后会明白的。”

郭姝脑补后解释道,“或许是你父兄与他有些交集。

你也说了,他仁厚有担当,可能是看在我们将军府满门忠烈的份上,才出手相助吧。

在这种时候,别人都怕被牵连离得远远的,他却主动来帮我们。这份恩情,我们当涌泉相报。”

“嗯,娘亲说得是,皇权腐朽,只有他这样的能者居之,我们大炎才能屹立不倒,才不枉千千万万的大炎儿郎,在边境为保家卫国拋头颅洒热血。”

郭姝点头后转移话题,“你走不久,穆沁雪母女俩就来了,她们把借的银子和东西都还回来了。

穆沁雪再三追问你去了哪里,还埋怨说,她出去玩都带着你,你出去玩却不带她。

我就告诉她了,说是王小姐有事邀请你去玩的,王小姐与她素来有些不睦,不方便带她才算了事。”

穆云歌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娘亲,我们有一段日子没去看二祖父了,我们明天去看看他老人家如何?”

“行,明天早上就去。娘亲也想看看,他们二房干的这些龌龊事,他知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也太让人寒心了。”

“娘,二祖父一向与我们亲厚,但他已经不管事多年,有些事恐怕不一定知情,正好我买了徐记的糕点,明天给他老人家带些去。”

郭姝欣慰地拍了拍穆云歌的手,“你是个孝顺的,今天也忙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娘亲也早些歇息,您只管好好过日子,一切有我。对了,祖父快回来了吧?”

“嗯,今天捎信回来,说就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穆云歌点头后,站起身回了闲云居。

躺在床上,回忆与王爷见面的细节,边回忆边感叹。

王爷不愧是少年主帅,谋略方面自己自愧不如,以后得好好配合他才是。

想到此,穆云歌拍了拍脑袋,强迫自己静下来回忆过往发生的事。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过往醒来后的第三天,林谨豪那个王八犊子来探望自己了,说了不少甜言蜜语。

思及他虐杀自己时的凶残,穆云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对了,他也是早上来的!

一旦他得知我们去了穆沁雪家,定会趁机前去。到时候,正好看这对狗男女见面的表演。

暂时把这事拋开,继续回忆过往京城发生的一些事。

这时,窗外响起滴滴哒哒的雨声。

下雨了,穆云歌猛地一激灵。

有了!

过往的三月二十二,也就是自己大病醒来后的第五天晚上,京城发生了一件惊天血案,为官清廉的户部尚书邱之润,雨夜被人暗杀于家中。

明天,让安南带小飞鼠,去熟悉到李记杂货铺的路,一并把这一消息送去给王爷。

若是能救下邱尚书,也算是功德一件,以后王爷执政,他会是一个忠心的臣子。

有一件事能帮到王爷,穆云歌心满意足地睡去,这一夜她睡得格外踏实。

战王府。

赵景宸回到战王府,直接去了书房。

坐下后,从抽屉中拿出去年画的那张画像,抚摸着画上的人陷入沉思。

她竟然也做了同样的梦!

可能因个人角度不同,她的梦细节更详细,字字句句听来如身临其境。

还有她的眼中,那抹掩不住的恨意,以及与年龄不相符的悲凉是怎么回事?

她落水昏睡醒来,便派了两名暗卫前往边境送信,又欣然赴自己的约,说出为了自保要拼一场的话。

难道说,自己的梦,只是预警,而她却是亲身经历?

亲身经历?这也太离奇了!!!

想到梦中她体无完肤,满身鲜血,家破人亡的惨样,赵景宸的心口一阵抽痛。

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甘愿一同赴死的人,他们怎么敢那般对待?

不行!

明天得去一趟普化寺,问一问无尘大师,请他帮忙解解惑。

若只是梦,她并未真正遭受非人的折磨,自己会考虑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否则,对天发誓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打定主意,赵景宸的思绪回到将要面临的现实上。

母后多年如一日的漠视,皇兄和侄子们为了权势,八年如一日的想让自己死,自己一再的退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和毫不掩饰。

既然如此,这种变味的廉价的亲情不要也罢。

她说得对,他们只知道争权夺利,大炎几百年的基业,恐怕很快会毁在他们的手里。

这样的话,自己愧对父皇临终的嘱托,愧对皇祖父的谆谆教导。

从这些年自己和将军府的遭遇来看,权势只有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保住自己,保证她一世安稳。

而要把权势握在自己手里,就得好好谋划,不容有半点闪失。

林家那纨绔和穆沁雪的丑事一旦公之于众,她公然退亲,京城表面的平静即将被打破,很多事必须提前布局。

赵景宸眼中闪过坚定。

“来人!”

夜深了,书房仍然灯火通明。

赵景宸与自己的心腹之人,坦诚了自己想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再受制于人时,大家高兴得热泪盈眶。

“王爷,您早该如此了!”

“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同心协力,竭尽全力。”

“同心协力,竭尽全力!同心协力,竭尽全力……”

很快,一连串的指令传达下去。

将军府。

翌日天没亮,穆云歌就早早起床,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洗漱换好衣裳站到窗边,让微风吹拂她的头脸,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来人!”

安北带着安南和安西端来早膳。

用了早点后吩咐道:“安北和安西随我去穆府,安南带着灰灰和嘟嘟,去熟悉一下到得胜街李记杂货铺的路。

那里是我们和王爷的联络点,以后的联络任务就交给灰灰它们了。”

“是!”几人齐齐应答。

穆云歌到书桌边,裁下一张小纸条,写下邱尚书的事,交给安南。

一切准备妥当,让安西拿了糕点,去往主院。

到主院时,郭姝已经收拾妥当等着了。

“娘亲,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母女俩相视一笑,带着一行人往府门口而去……


赵景宸匆匆打开房门。

“阿昭,让屈总管派个面生的小厮,将这封拜帖送去将军府,亲手交到穆小姐手中!”

李明昭高兴地凑上前,接了拜帖:“王爷,您终于想通,想把穆小姐抢回来了?”

话落口,就挨了一记暴栗。

“哎哟!”

“若再聒噪小心你的皮!去准备一下,我们午后去杨家巷子喝茶。”

一听说是去杨家巷子喝茶,李明昭应下,高高兴兴地跑了。

看着李明昭走远,赵景宸又朝空吩咐了一句:“备马,本王要进宫!”

片刻后,一辆马车出府,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慈宁宫。

赵景宸大步跨进慈宁宫,对一旁行礼问安的宫人们,只轻轻抬了抬手。

此时,太后刚用完早点,在慈宁宫的内院慢走消食。

一旁陪伴的肖嬷嬷欢喜道:“娘娘,王爷来看您了。”

太后抬头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远远走来,“他终于舍得进宫来看看哀家了,上一次进宫,应该是在一个月以前了吧?”

“您记错了,是二十天前,听闻上次出宫时,王爷路上遇袭受了伤,估摸着是好了,就进宫来看您了。

王爷打小就孝顺,对娘娘是言听计从的。”

“那倒是,孝顺这一点,宸儿是没话说的。至于受伤,大炎海晏河清,又是在天子脚下,谁敢伤他分毫,定是传言有误。”

肖嬷嬷看了看渐走渐近的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事实摆在面前,也难叫醒装睡粉饰太平的人呐。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近日来身子可好?”赵景宸走近了行礼问候。

“哀家还当你忘了,有哀家这个母后呢,这么久都不进宫来走走,是太忙了吗?改日哀家与你皇兄说说,少派点差事给你。”

赵景宸抬头凝望太后:“母后,您忘了?皇兄从八年前继位开始,就说儿臣辛苦,让儿臣享清福了。”

太后一噎,“哀家老了记性不好。

你皇兄体恤你,没给你什么差事,那你为何这么久不进宫来看看哀家?你想让哀家一个人在慈宁宫孤独终老吗?”

“儿臣上次从您这里出宫,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袭击,身负重伤,侥幸才捡回一条命。”

“怎么会?伤着哪儿了?”太后似不信。

赵景宸撒开衣领,露出胸口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太后看了一眼长着粉红嫩肉的伤口,“是谁这么大胆敢伤哀家的皇儿?可有查出凶手?”

“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儿臣不用查也知道是谁。”

“哦?你有没有告诉你皇兄,让他为你做主?”

“母后,八年了,儿臣三天两头受伤中毒,徘徊在生死边缘,就算龟缩在战王府里也有人找上门,难道您真不知是谁所为?”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难不成哀家有意偏袒凶手不成?你皇兄继位以来,日理万机,是忙了些,对你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

赵景宸眼眸里的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失不见。

“这八年来,儿臣一直有一句话想问您,儿臣真是您亲生的吗?会不会是哪个嫔妃生的,您抱来养的?”

太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颤着手指向赵景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哀家亏待了你?”

“儿臣不敢!只是伤得多了,难免会胡思乱想,同为母后之子,为何差别这么大?”

赵景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孝敬了二十来年的母后,“您处处为皇兄谋划,一心为皇兄考虑,可曾为儿臣谋划考虑过半分?

这八年来,儿臣的命朝不保夕,您可曾关心过一句?可曾过问是何人所为?可曾为儿臣主持过公道?”

太后脸色变幻,后退了两步,“你这是在怨恨哀家?哀家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

赵景宸悲凉地笑了笑,“您让儿臣退让,儿臣按您的意思做了;您让儿臣体谅皇兄,儿臣也体谅了。

是不是别人要儿臣的命,您让儿臣别反抗,儿臣就应该双手把命奉上?母后,正常的母亲听到儿子受伤,不是应该心急如焚,拼命保护吗?”

话落,赵景宸跪地磕了三个头:“儿臣不知下次还有没有命来看望您,母后保重!”

起身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宸儿,你……”

太后浑身颤抖,肖嬷嬷赶紧把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好半晌后,太后才平静下来:“哀家让景天做皇帝有何错?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多好。”

“娘娘觉得他们兄弟叔侄会和睦?可是,王爷这些年受的伤,吃的苦也是真的。”

好一会儿后,太后才吐出一句,“自古皇室无亲情,现在的局面,哀家也是有心无力。”

肖嬷嬷瞅了瞅太后的脸色,大着胆子道,“王爷仁厚重情,若是当初……”

太后听后一怔,久久没有言语。

另一边,赵景宸出了慈宁宫,犹豫了一瞬,还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

大炎帝赵景天正埋头处理奏折。

身边伺候的姚公公匆匆进门,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一拳捶打在玉案上。

片刻后恢复正常,冲姚公公摆了摆手,姚公公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赵景宸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殷勤地迎上前:“王爷,您都有段时日没进宫了,皇上念着您呢。”

是念着本王怎么还没死吧?

赵景宸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径直跨进了御书房。

“臣弟见过皇兄,皇兄安好!”

大炎帝笑着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走出来:“怎么?舍得进宫来走走了?”

“臣弟伤好了,就进宫来看看皇兄和母后。”

大炎帝满脸意外:“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你派人重伤我,我手下的人连夜满城找大夫,你会不知道?

“皇兄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正常。”赵景宸认真打量了一番赵景天,“皇兄的脸色不太好,注意身子,别把自己累着了。”

“还是你知道关心朕,难得进宫一趟,就留下来,陪朕和母后一同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留下来吃你掺了料的膳食吗?

“不了,臣弟近日没什么胃口,既然母后和皇兄都好好的,臣弟也安心了,想回府养着。皇兄保重,臣弟告退!”

赵景宸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再无一丝留念……

赵景宸抬头凝望太后:“母后,您忘了?皇兄从八年前继位开始,就说儿臣辛苦,让儿臣享清福了。”
太后一噎,“哀家老了记性不好。
你皇兄体恤你,没给你什么差事,那你为何这么久不进宫来看看哀家?你想让哀家一个人在慈宁宫孤独终老吗?”
“儿臣上次从您这里出宫,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袭击,身负重伤,侥幸才捡回一条命。”
“怎么会?伤着哪儿了?”太后似不信。
赵景宸撒开衣领,露出胸口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太后看了一眼长着粉红嫩肉的伤口,“是谁这么大胆敢伤哀家的皇儿?可有查出凶手?”
“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儿臣不用查也知道是谁。”
“哦?你有没有告诉你皇兄,让他为你做主?”
“母后,八年了,儿臣三天两头受伤中毒,徘徊在生死边缘,就算龟缩在战王府里也有人找上门,难道您真不知是谁所为?”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难不成哀家有意偏袒凶手不成?你皇兄继位以来,日理万机,是忙了些,对你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
赵景宸眼眸里的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失不见。
“这八年来,儿臣一直有一句话想问您,儿臣真是您亲生的吗?会不会是哪个嫔妃生的,您抱来养的?”
太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颤着手指向赵景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哀家亏待了你?”
“儿臣不敢!只是伤得多了,难免会胡思乱想,同为母后之子,为何差别这么大?”
赵景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孝敬了二十来年的母后,“您处处为皇兄谋划,一心为皇兄考虑,可曾为儿臣谋划考虑过半分?
这八年来,儿臣的命朝不保夕,您可曾关心过一句?可曾过问是何人所为?可曾为儿臣主持过公道?”
太后脸色变幻,后退了两步,“你这是在怨恨哀家?哀家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
赵景宸悲凉地笑了笑,“您让儿臣退让,儿臣按您的意思做了;您让儿臣体谅皇兄,儿臣也体谅了。
是不是别人要儿臣的命,您让儿臣别反抗,儿臣就应该双手把命奉上?母后,正常的母亲听到儿子受伤,不是应该心急如焚,拼命保护吗?”
话落,赵景宸跪地磕了三个头:“儿臣不知下次还有没有命来看望您,母后保重!”
起身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宸儿,你……”
太后浑身颤抖,肖嬷嬷赶紧把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好半晌后,太后才平静下来:“哀家让景天做皇帝有何错?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多好。”
“娘娘觉得他们兄弟叔侄会和睦?可是,王爷这些年受的伤,吃的苦也是真的。”
好一会儿后,太后才吐出一句,“自古皇室无亲情,现在的局面,哀家也是有心无力。”
肖嬷嬷瞅了瞅太后的脸色,大着胆子道,“王爷仁厚重情,若是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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