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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给姐夫续弦,我直接暴富顾云合谢庭训完结文节选在线试读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竹竿,把小姐拉上来!”水里的两人都吓的哇哇叫。顾明玉是闺阁女子,没见过蛇,吓得魂都没了。王书淮虽然擅长泅水,也见过草蛇,可他就是个书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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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给姐夫续弦,我直接暴富顾云合谢庭训完结文》精彩片段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竹竿,把小姐拉上来!”
水里的两人都吓的哇哇叫。
顾明玉是闺阁女子,没见过蛇,吓得魂都没了。
王书淮虽然擅长泅水,也见过草蛇,可他就是个书生,胆子最小,眼下也被吓到了,哪里还顾得上顾家小姐?
他扔下顾明玉,就往河边游。
顾明玉以为谢庭训想赖账,一把抓住他,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
等下人终于把他们拉上岸。
就看到徐氏震怒的脸。
顾明玉知道自己理亏,徐氏纵着她耍点小心思对付顾云合,却不会允许她坏了家族名声。
可谁叫徐氏不帮她,要是肯帮忙,她哪里还会为了嫁给姐夫,出此下策呢?
“母亲,我落水是姐夫救了我,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
徐氏气得心肝疼。
“姐夫?你昏头了!你跟陌生男人一同落水,搂搂抱抱,还说起胡话来了!”
顾明玉一愣,刚才眼睛被水糊住看不清,眼下定睛一看,尖叫出声。
“你是谁啊?”
王书淮心说演得挺像模像样的。
“顾小姐,是你说倾慕于我。”
徐氏两眼一黑,终于明白过来,这王书淮是她找来的。
她只是想拿捏顾云合,谁曾想,却引狼入室,害了自己女儿!
如今女儿清白已毁,只能嫁给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寒门学子。
她怎么甘心啊!
顾明玉又哭又闹,根本不愿意嫁给王书淮,王书淮却一口咬定,他跟顾小姐有书信往来,还特地拿出书信。
坏就坏在,这计策本就是顾明玉想出来了。
她让徐氏随便找个人,跟顾云合私会,想拿捏顾云合。
为了让王书淮上钩,顾明玉亲自写的信,怎么花痴怎么来,还署名顾家小姐。
原以为万无一失,谁知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顾父看到那封信,就气的打了顾明玉一巴掌。
“你的字迹,你的署名,还想狡辩!”顾父气狠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顾父又指着王书淮,“你!给我听着!也别挑什么良辰吉日了,回去让你家里备好聘礼上门提亲,尽快把人接走,省的丢了我们顾家的脸。”
王书淮作揖,脸上表情扭曲。
他在河里就觉得腿间一疼,也没放在心上。
这会子却越来越疼了。
偏偏还是那等事关男性尊严的,隐秘部位。
王书淮疼的直抽抽。
“小生感谢岳父大人成全。”
王书淮离开后,顾明玉裹着毯子,急道:
“不,我不嫁,我想嫁的是姐夫,我才不要嫁给这个穷书生。”
“母亲,您帮我劝劝父亲,我不嫁给穷书生,我要嫁去侯府。”
顾明玉哭着抱徐氏的大腿,徐氏却用失望的眼神看她。
“你敢瞒着我做这么大的事,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我也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顾明玉哭得撕心裂肺。
顾宝芝来找顾云合,“二姐,我听说爹已经下命令,让那书生家里来提亲了。”
顾云合没想到顾父如此果决。
“爹要不这么做,我和你的亲事,哪还有指望?”顾湘君哼道。
“她真是够不要脸的,二姐才刚成亲几日,她就想算计二姐,闹成这样,是她咎由自取。”顾宝芝气鼓鼓的。
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顾明玉嫁去王家,没有徐氏做依仗,多少能收敛点。
等谢庭训和顾云合回到侯府,已经点灯了。
今日的事,谢庭训已有耳闻,只顾云合不提,他也不方便提,左右顾明玉又没有算计成功。
今日回顾家,谢庭训想起许多从前的事。
他与顾静姝也曾恩爱过,世家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他不觉得自己对不起顾静姝。
只是认识慕微后,他有一年没去过顾静姝房里。
夫妻二人,生疏至此,如今想来,叫人感慨。
谢庭训的内疚转移到了顾云合身上,“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提。”
顾云合冲他莞尔而笑。
她本就漂亮,这一笑更如春日暖阳,让谢庭训受宠若惊。
谢庭训忽然发觉,他这位续弦,模样格外出众,甚至比瘦马出身的慕微都耀眼很多。
二人气氛不错,谢庭训也挺满意的,他是朝廷官员,与正妻相敬如宾,是必须的。
否则容易被人弹劾。
有了谢庭训的话,顾云合更加不客气了,次日又写了满满一张纸,叫府里的小厮帮忙采买。
隔了几日,就是月底结账的日子。
谢庭训收到各商家送来的账单。
那账单厚厚一叠,谢庭训着实一愣,“怎么这么多?这个月我忙着成亲,既未外出就餐,又没去商铺采买,就算去了,也不至于这么多钱,这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五百多两。”
谢庭训翻看账单,怀疑是商家搞错了。
“典藏书册、石碑拓片、名画、青铜器?还有茶壶香炉、胭脂水粉?”
谢庭训不耐烦看账单,“庆云,送账单来的小厮在哪?这些商家怎么搞的,什么账都敢往爷这里送,是打量爷不看账单,把爷当成冤大头是吧?”
谢庭训边说边脱靴子。
庆云忙道:
“小厮在外头候着呢,我问过了,这些东西都是夫人买的。”
谢庭训愣住了,“夫人?顾云合?”
“是啊。”庆云直点头。
他刚才去求证时,夫人还送了他梅花样的银锞子。
夫人出手大方,对下人温和有礼,可比慕微那个外室强多了!
多花点钱怎么了?
“宝石头面、皮货、笔墨纸砚就算了,爷压箱宝都被她抢去了,她还敢在外面挂我的账!”
“爷,不是您说的吗?养女人能花几个钱!”
谢庭训:“……”
侯府的公账是整个侯府共用的,不仅有老侯爷这一支,还有老侯爷的兄弟家。
谢庭训不可能什么都走公账。
他在朝任职,自然有小金库。
他手里几个铺子都挺赚钱的,一家铺子每个月赚三百两不成问题。
再加上别人孝敬他的,每个月至少有两千两收入,若加上禄米,和岁末庄子的进租,收入相当可观。
问题是,庄子的收成岁末才能拿到,年关开销大,入不敷出是常有的事。
如今暗地里投靠了二皇子,二皇子和大皇子正在争国本,有不少地方需要他去打点。
顾云合这个月花了他五百多两,加上从他库房搜刮走的好东西,至少一千五百两。
照她这个花法,谢庭训养她一个都觉得费劲儿。
可男人若是连女人都养不起,传出去多叫人笑话。
话说回来,顾云合为何不能像慕微那般,一个月只花一两银子?
“可她是我姨母呀,为何会用针扎,用火钳烫我?”
“文哥儿的母亲会对你好么?”
彦哥儿摇头,眼神都暗了,“母亲只会对自己的孩子好。”
“可不是,等你姨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见你占着嫡子的位置,就会看你不顺眼。”
彦哥儿小脸都皱到—起去了。
彦哥儿心事重重,次日去顾云合的扶云苑时,看起来还闷闷不乐。
顾云合以为他想母亲了,“想给小狗起个名字吗?”
彦哥儿眼睛—亮,“我能吗?”
“自然能的,这狗刚抱来,还没名字呢。若是你能帮姨母起个名字,那便是帮了姨母大忙了。”
彦哥儿犹豫不决,“我怕起不好,叫人笑话。”
上次下棋时,顾云合就发现彦哥儿做事不够果决。
都说三岁看老,彦哥儿快九岁了,过几年都能说亲了,总不好—直这样下去。
顾云合笑了,“谁会笑话你?这是姨母养的狗,姨母让你做决定,便是你起了‘狗
屎’二字,姨母也会用的。”
彦哥儿叫她逗笑了,“我才不会叫它狗屎,我想叫它元宝。”
“元宝?真是个好名字,听着也吉利。”
彦哥儿被她夸得脸颊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元宝很活泼,也喜欢彦哥儿。
彦哥儿—来,它就摇着尾巴过来了,惹得彦哥儿很疼爱它。
—人—狗玩累了,顾云合便叫琥珀端了水,替彦哥儿擦干净手,才叫他喝水。
彦哥儿喝水时,悄悄打量顾云合,他总觉得姨母温柔美丽,不像孙妈妈说的那般恶毒。
“姨母,你会用针扎人吗?”
顾云合—愣,“不会。”
“会用火钳烫人吗?”
“不会。”
“真的吗?”
“真的。”
彦哥儿像是相信了,咯咯笑个不停,“若你再聘—只猫来,就猫狗双全了。”
如今养猫要用“聘”的,通常是送—包红糖或者—袋盐,顾云合前世倒是养过猫,只是后来被抄家,猫也不知去向。
她临死前只接到全家抄斩的圣旨,却未亲见圣旨执行。
嫁来侯府原想打听前世家人的情况,便是都死了,也好歹立个碑吧?
只成亲以来,—直被拘在侯府,总也找不着机会。
顾云合养过猫,便很难接受别的猫。
“待以后再说吧。”
彦哥儿回去后,顾云合思忖着他的话。
琥珀也走过来,“显然是有人挑拨哥儿与您的感情。”
“可不是,孩子哪里想那么多。”顾云合倒不意外。
“不会是老夫人身边的吧?”
顾云合觉得不像,且她刚为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添了新衣和棉被,她们不至于如此编排她。
用火钳烫?用针扎?
这人真够歹毒的,竟给孩子灌输这种观念。
“我倒瞧着像彦哥儿身边的人。”
珍珠哼道:“—定是孙妈妈,她生怕彦哥儿跟您亲近,才生了挑拨的心思。”
孙妈妈是彦哥儿的乳母,在侯府这种高门大院里,乳母等同于半母,地位—向高。
听闻世子爷都这个年纪了,他的乳母还隔三差五带着家人来打秋风,每每挑三拣四,对侯府指手画脚。
那乳母还曾在顾静姝嫁过来后,摆婆母的威风,要教顾静姝做人媳妇。
顾静姝也只能好生伺候着,吃了不少苦头。
这府里的下人看着恭顺,实则各有各的心思。
顾云合不想找孙妈妈的麻烦,孙妈妈毕竟照顾彦哥儿好些年,彦哥儿离不开她,只要她安分守己,顾云合—定好好养她老。
可她若执迷不悟,继续在背后耍心思,就别怪顾云合不客气了。
东西刚做出来,就介绍给京中贵妇们?
顾云合又不缺心眼。
隔了几日,顾云合去侯府铺子查账,路过谢庭训的脂粉店,只见店门口挤满了人。
这家名为“施芳泽”的脂粉店原是廖氏的陪嫁,谢庭训刚继承世子之位时,在京城地位不稳,远不如谢庭昀吃得开。
谢庭昀去世,廖氏为了让二儿子有足够的银钱活动,便把陪嫁的几个铺子交给了他。
这铺子没到过媳妇手里,—直都是谢庭训亲自管着。
无论哪个朝代,女人的钱都很好赚,施芳泽也—样,靠着和扬州—家脂粉店的合作,进项稳定。
如今又推出美容皂这等养颜圣品,可想而知,生意有多火爆。
顾云合撩开帘子,远远瞧见店门口站着—个伙计。
货架面前放着—张长桌,桌上摆放着木桶和面盆,他背后墙上挂着横幅——
肥皂上市,新品促销!
不得不说,慕微很有巧思,从现场布置看,就值得顾云合学习。
那伙计手里拿着个挂红布的铜锣,边敲边吼道:
“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店新研发出了—样好东西,名肥皂,又名万能消!能洗手、洗衣、洗澡、洗头,哪里脏了洗哪里!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大家瞧—瞧,看—看,看我如何把—件脏衣服,洗得跟新的—样!”
在伙计卖力招呼下,众人把店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各个昂着头,—眨不眨地盯着伙计。
伙计见人多了起来,就把—件赃物的衣服放在水中湿润,肥皂绕圈打上去。
这肥皂遇水便黏在衣服上,跟澡豆有异曲同工之妙,短暂浸泡之后,在水中搓揉几下,衣服上的脏东西,便瞬间不见了。
要知道这年头,洗衣去污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熬制淘米水浆洗、用草木灰和贝壳粉混合来洗、用碱土石碱,此外用猪内脏做的猪胰子,用皂树果实磨碎后,做出来的“肥皂团”也极好。
所用东西五花八门,但洗涤效果都不算太好。
如今,肥皂出现了,这肥皂不同于以往任何—种洗涤产品,去污能力强,操作简单,香味还馥郁。
简直不能再妙了。
众人惊叹:“还真是哪里脏了洗哪里啊!”
“这可真是好东西,能洗头洗脸还能洗衣服洗手。”
“神了!真是神了!”
“小小肥皂,不可小觑啊!”
伙计又演示如何洗手,“咱这肥皂老少皆宜,不仅大人可以用,小孩手上脏,肚子容易长虫,用了咱这肥皂,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洗手了!”
众人哈哈大笑,叫这趣词逗乐了。
现场气氛很好,伙计趁机道:
“这肥皂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大家错过这—波,就没有下—波了!”
有人问:“这肥皂多少钱—块?”
“大家看,我这有普通版本和加重版,如今肥皂刚上市,加量不加价,也就是二者同价。您买加重版回去,够—家人用—年了,—块肥皂只要100钱,算下来,三日才—个铜板,您说便宜不便宜?”
“可—百钱也不便宜啊!”有人说。
“嗨,这位大哥,您以为您买到的是肥皂?不,那是家人健康!贵吗?哪里贵了?”
不得不说,这些词喊出来,便连顾云合都觉得心动。
可想而知那些看了伙计洗衣服的路人了。
只花了—百钱,就买到这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东西,那真是太值了!
路人—拥而上,都觉得自己捡了宝。
珍珠下去打听—番。
顾云合瞥了眼乔妈妈,乔妈妈连忙低下头,一脸心虚。
顾云合笑了:
“母亲,世子爷若是来我房中,您才该忧心呢。”
徐氏蹙眉,“此话怎讲?”
“我年纪轻身体好,世子爷若肯来我房里,保不齐结婚次月就有了身孕。届时,母亲只怕又要担心我有了自己孩子,就慢待了彦哥儿。”
徐氏一愣,顾云合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她听信了乔妈妈的挑拨,一时头昏,才问出这么没水准的话。
“乔妈妈几人,都是我给你嫡姐的陪房。她们在侯府十年,对侯府再了解不过,你年纪轻,凡事不可莽撞,一定听她们的话。”
徐氏身为嫡母,对她这位庶女儿,算是不错了。
可再好,也好不过亲生孩子。
她去侯府做续弦,日子过好了,徐氏不高兴;日子过得不好,徐氏更不高兴。
对彦哥儿太好,是别有居心;对彦哥儿不好,是心怀恶意。
对仆人太好,是有心收为己用;对仆人不好,是另有打算。
她怎么做都是错。
顾云合不说话,徐氏觉得她好拿捏,又道:
“你刚从庄子回来,什么都不懂。掌家之事,看似威风,实则繁杂琐碎,你年纪轻轻,何必为内宅奔走?倒不如,把管家的事都交给乔妈妈,有她帮着你,一定能把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也省得你被谢家看扁。”
顾云合挑眉,前世祖父曾告诉她,治大国若烹小鲜。
治国看似复杂,归根结底无非两件事:一是用人;二是财务。
治国尚且如此,治理后宅也是同理。
掌家是什么?是权力。
顾云合要是真把掌家权交给乔妈妈,那便等于把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她还不至于这么蠢。
顾云合并不惧徐氏,可她也不想跟徐氏闹得太僵。
答应归答应,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开席时,谢庭训还没到,奇怪的是,顾明玉往常恨不得离顾云合远远的,今天却贴着顾云合坐。
顾明玉多次看向大门方向,语气焦急:
“顾云合,你可真够没用的,回门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能把世子爷叫来!当初就不该让你嫁去侯府,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顾明玉穿了一件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衫,头戴红宝石头面,一身红色本该衬得她更明艳才对。
可惜顾明玉模样不错,个头却不高。
这大红褙子明显不合身,后摆拖地,又戴一头红,给人头重脚也重的感觉。
顾明玉是嫡次女,一向掐尖要强,穿着打扮都格外讲究,怎么会穿这么不合身的衣服?
今日顾明玉的妆容,也比往常更华贵些,额间和眼尾还贴了珍珠花钿,打眼一瞧,竟和顾静姝有几分神似。
仔细想想,这种花纹的服饰,在多年前的京城贵妇间,曾流行过一阵子,前世的母亲也有一件类似的。
这衣服十有八九是顾静姝回门时穿的。
顾静姝去世时,徐氏曾带回她部分衣物,只当留个念想。
家里有顾静姝的衣服不奇怪,可顾明玉如此装扮自己,居心何在?
顾云合端着杯子,要笑不笑:
“四妹妹看起来比我还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回门呢。”
顾明玉脸陡然红了,简直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云合,世子爷该不会不来了吧?你说你,头一次回娘家,男人都不陪你,你以后还怎么在侯府立足?”
“我儿子还指望世子爷给谋个职位呢。”
“还不如让明玉嫁过去。”
“是啊,明玉像静姝,心眼多,人也泼辣,绝不会让妾室骑到自己头上的。”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说着呢,身着群青色暗纹锦衫的谢庭训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顾云合还没说话,顾明玉倒是站起身,柔柔地喊道:
“姐夫!”
谢庭训一怔,他许久没来顾家,上次陪顾静姝回来,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谢庭训想起自己跟顾静姝回门时,顾静姝就穿着这样一身红,眉间眼尾点了珍珠,明媚夺目。
谢庭训仿佛穿过漫长岁月,看到了刚入门时的顾静姝,她生动又羞涩,完全是一副新嫁娘的姿态。
谁知不到九年,顾静姝就病逝了。
这两年多来,谢庭训一颗心扑在慕微身上,对顾静姝疏于照顾,冷落了她,如今想起从前的事,满心都是愧疚。
只可惜斯人已逝,无论他怎么后悔,都弥补不了。
谢庭训眼神缓和,“明玉长成大姑娘了,竟有几分你姐姐的样子。”
顾明玉将娇羞拿捏的恰到好处。
只可惜谢庭训的目光只在顾明玉身上停留了片刻,就很快移开了。
顾明玉一直盯着谢庭训看,谢庭训却看都不看她。
顾明玉见他没什么反应,很是失落。
顾云合有些想笑,顾静姝在世时,谢庭训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又怎会对顾明玉这个只有五分像的替身感兴趣?
毕竟,人家谢庭训和慕微可是灵魂伴侣。
饭后,顾父邀请谢庭训去后院,给几个学子讲讲策论。
徐氏让顾云合跟亲眷们聊天,自己则带着顾明玉往后院走去。
顾云合知道,这母女俩有谋划,只是想不明白,徐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徐氏想把顾明玉送到谢庭训床上?
可她跟谢庭训刚成亲,徐氏这一招着实不高明。
顾云合随即想到,她能嫁到侯府,是顾静姝看中了她,而并非徐氏。
如果让徐氏选择,徐氏也会选择自己的嫡次女。
说话间,徐氏的丫鬟雪竹来请顾云合,说是徐氏在后花园等她。
顾云合倒想看看她唱的哪出。
顾云合假意跟着雪竹去后花园,路过后门,远远看到顾明玉坐在水边的凉亭里。
雪竹神色慌张,指着一处隐秘的竹林说:
“夫人在里头等着,小姐您快过去吧!”
顾云合挑眉,“夫人怎么会约我在竹林相见?雪竹,你该不会在撒谎吧?”
“我我……我没撒谎,夫人在竹林里散步,二小姐,你快过去吧,夫人等着呢!”
顾云合假装没看出来雪竹的异常,她给琥珀和珍珠使了个眼色,让她俩守在外头。
那竹林里站着一位年轻男子。
王书淮本就在假意吟诗,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立刻回过头去。
这一望,眼眸瞪大,竟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女子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如柔枝嫩叶,看得人心头发酥,浑身无力。
那把不堪一握的细腰更让男子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狠狠怜爱。
她为何盯着他看个不停?
莫非是看上他伟岸高大的身躯?
又或是觉得他眉宇英俊多情?
还是透过这不凡的皮囊看到他腹有诗书的内在?
顾云合的实验不算成功。
丫鬟珍珠走过来,“小姐,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觉得是煤油灯的尺寸太小。”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煤灯是悬日,煤灯太小,有些位置光照透不过来,铜镜上的阴影就会受影响。
珍珠疑惑:“小姐,既然煤灯太小,达不到您要的效果,您为何还要画?”
顾云合耐心道:“不是只有成功的实验才有意义。把失败的过程画下来,再三调整,直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会更令人信服。”
“那我帮您买一盏更大的煤油灯!”
“回来,”顾云合思忖片刻,嘱咐,“待大姐下葬后再去采买。交代咱们院的人,近几日都穿素净些,院内鲜艳的摆设都收起来,切不可张扬得意,让人以为我得了侯府的亲事,便自抬身价,目中无人了。”
珍珠连声应下。
三日后,顾家主要亲眷去侯府吊唁,侯府也派人到门外候着,迎死者娘家人。
顾静姝的棺椁是徐氏准备嫁妆时,亲自挑选的,用的是上好的楠木。
可徐氏准备嫁妆时,未曾想到,不出十年,顾静姝就用上了它。
五日后,顾静姝从侯府正门出殡,风光大葬。
送完顾静姝后,徐氏病了几日,便振作起来,草拟顾云合的嫁妆单子。
从前顾云合是个傻的,顾家把她放在僻远的庄子自生自灭。
如今要嫁入侯府,免不了准备丰厚的嫁妆。
可一些工期长的嫁妆,如拔步床、棺椁之类的陪嫁,都得提前数年寻找好的木材。
徐氏便做主,从顾明玉的嫁妆里,挪出部分来,待日后慢慢补上。
顾明玉自然不乐意。
“你贱不贱啊?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以为自己嫁入侯府了不起,是吧?床和棺材都要抢,行啊!我都给你!那口棺材就留着给你收尸吧!”
顾云合姨娘去得早,留给她的东西不算多。
这次添置嫁妆,多是从顾家公账上走,顾老夫人也帮着添置了几担。
从顾明玉这挪用的嫁妆,稍后顾家自然会补上。
且顾家要她做续弦,为的是家族荣耀,是彦哥儿,是侯府姻亲的身份。
顾云合不觉得自己欠了谁。
她不疾不徐道:“棺材自然是要收尸用,总不能是买来放瓜果菜蔬的……至于抢东西一说,就更无稽之谈了。没记错的话,你得称世子爷一声姐夫,真说起来,那也是大姐姐的男人,跟你可扯不上关系!”
顾明玉脸色红白交错,难看极了。
“你……你敢挖苦我?”
“挖苦谈不上,最多是以婉言隐语相讥刺。”
“你别得意,等你嫁入侯府,你会有吃不完的苦!”
“女子嫁人注定要吃苦,在侯府吃,总比在别处吃要好。”
顾明玉说不过她,吃了一肚子气,愤愤地离开了。
顾云合为长姐抄写了经书送去家族祠堂供奉。
徐氏得知此事,又感叹顾明玉不如顾云合。
她对顾云合算不上有感情,可顾云合谨小慎微,谦卑守礼,在顾静姝的丧事上,比顾明玉这个亲妹妹做的还周到。
徐氏的陪房庞妈妈端来参茶。
“夫人对二小姐这般出心出力,就不怕拿捏不住她?”
徐氏喝了口茶,淡淡开口:
“区区庶女,在庄子里蹉跎了这些年,想拿捏她还不容易?”
“可她谈吐不凡,看着不是没计较的。”
“再有计较又如何?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庞妈妈替她捶腿,“我以为夫人是真心喜欢她。”
徐氏叹了口气,顾云合做事周到,喜欢她是真,可对方替代顾静姝的位置,若将来有孩子,免不了要危及彦哥儿的地位。
徐氏也不能不防。
因着顾静姝的丧事,谢家走六礼的过程,不算隆重。
顾家有谢庭训的庚帖,交换庚帖之前,徐氏留了个心眼,偷偷请人合了八字。
却得出结论,两人生辰八字不合,不宜婚配。
徐氏和顾老夫人商量后,给老道一笔封口费,帮顾云合改了八字,才把庚帖送去谢家。
从八字看,顾云合对谢庭训多有助益,再由媒人金口一夸,谢家对顾云合又满意了三分。
之后顾云合留在家中安心备嫁。
说是备嫁,其实就是关上门看书写字做实验。
顾云合的《月食说》已然完成,除了把自己多次实验过程绘制下来,她还引经据典,论证了古籍中的几种月食说法错误的缘由。
待到出嫁前夕,顾宝芝和顾湘君二人来她院中小坐。
顾宝芝送了她一根珍珠发簪,是时下的新样式。
“我从嘴里省下来的,不信你问三姐,我一个月没吃零嘴儿,月钱都省下来,留着给你买簪子。”
顾宝芝脸圆鼓鼓的,说话也可爱,顾云合不由捏捏她的脸颊。
顾宝芝捂着脸装疼,“我还要靠这张脸找相公呢,可不能捏坏了。”
“我瞧着捏几下,能捏得瘦一些。”顾云合怜爱地笑。
“二姐姐!你可别取笑我了,我又不是泥人。快把簪子戴上,看好不好看。”
顾湘君也送了一根簪子,“二姐嫁去侯府,以后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里还看得上我们送的?”
顾云合看她一眼,笑了笑:
“三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们姐妹月钱不足一两银子,妹妹省吃俭用送我发簪,我只有心里熨帖的份儿,哪里还会嫌弃?他侯府的东西就是再好,那也不如自家姐妹送的有分量。”
顾湘君脸颊发热,她比不上顾明玉就算了,可顾云合跟她一样是庶出。
嫁去侯府的机会,她也曾有过,只是没被选上,说话难免有点酸。
顾云合这话,倒显得她上不了台面。
“我不该说这种话。”
顾云合拉着她的手,“咱们姐妹嫁人后,也得互相帮衬着,他日我在侯府过得不开心,回家找你诉苦,你可不要嫌姐姐烦。”
“二姐哪里话?只要你用得着湘君,湘君自然不能说别的。”
如此一来,顾湘君心里的醋意便消散无影了。
顾云合妆奁空空,没有上的了台面的好东西。
但她的好夫君送来的聘礼,除了有大雁外,金银器物、妆奁宝石数不胜数,且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每样拿出去,都价值连城。
很是给顾云合长脸。
聘礼这么多,嫁妆也不能少,顾家准备了价值上万贯钱的陪嫁。
徐氏送了一匣子珠宝首饰,府中姨娘也拿出压箱宝。
顾老夫人送了一千两银子私房钱过来,其中八百两是银票,两百两换成碎银和银锞子。
再加上族中众人送来的添妆。
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结婚前夕,顾云合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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