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田安然“太奶奶”,花蝴蝶似地扑进田安然怀里……也记得她嘲笑自己真正的曾孙只送盒糖当礼物,但那明显是小曾孙珍爱的东西,已经拿出来为自己庆生了。容月华什么也没为她...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
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节选在线试读
借走南安侯府马车的小姑子容若梅终于来还车了。只不过来还马车的时候,又不请自来的到了宋瑛的院子。来了之后,便指责嫂子宋瑛,没能尽早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孙子参加科考...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瑛容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又走神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借走南安侯府马车的小姑子容若梅终于来还车了。只不过来还马车的时候,又不请自来的到了宋瑛的院子。来了之后,便指责嫂子宋瑛,没能尽早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孙子参加科考,害得她这个姑奶奶无端地受牵连还要被街头巷尾议论,挨骂。容若梅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那两辆马车我早都借走了,又不是当天临时借的。这事儿就是你们府里自己办错了,小辈们的管家媳妇如果不行,你就多请几个管家帮衬着。也不要出了事儿就往亲戚们身上安。说到底还不是嫂子,治家不严,自己又占着马车不让。”宋瑛看着这个小姑子,一把年纪了还是这样不讲理,从她嫁进南安侯府起,这个小姑子向来入她的院子就跟进自己的院子一样。看见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吃的玩的还是穿的戴的,都是张嘴就要,伸手就拿。因为...
《六十那天,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府了宋瑛容若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借走南安侯府马车的小姑子容若梅终于来还车了。
只不过来还马车的时候,又不请自来的到了宋瑛的院子。
来了之后,便指责嫂子宋瑛,没能尽早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孙子参加科考,害得她这个姑奶奶无端地受牵连还要被街头巷尾议论,挨骂。
容若梅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那两辆马车我早都借走了,又不是当天临时借的。
这事儿就是你们府里自己办错了,小辈们的管家媳妇如果不行,你就多请几个管家帮衬着。
也不要出了事儿就往亲戚们身上安。说到底还不是嫂子,治家不严,自己又占着马车不让。”
宋瑛看着这个小姑子,一把年纪了还是这样不讲理,从她嫁进南安侯府起,这个小姑子向来入她的院子就跟进自己的院子一样。
看见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吃的玩的还是穿的戴的,都是张嘴就要,伸手就拿。
因为南安侯府容若知这一辈,也就是他们兄妹二人,容若知总跟她说多担待一点,妹妹小,不懂事,被宠坏了。她那时也是真心喜欢他,想要好好过日子的。
为了减少争执摩擦,总是退让,如今回过头来想,这世上哪有人会永远长不大,永远不懂事呢,不过就是觉得不懂事就可以占便宜罢了。
明明是她占了侯府的两辆马车,长期借用不还,如果不是这次街头巷尾的议论太大,这两辆马车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归还到南安侯府来,那两个马车夫的月例可还都是南安侯府在发。
她自己干的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儿,却好意思径直进了宋瑛的院子,一张嘴就把所有的过错按到了她身上。
宋瑛看了容若梅一眼冷冷的答道:“我是这府里的老夫人,那马车是我自己的,合着为了保证你有两辆马车用,我就该和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三个人匀两辆马车?最后错还是我们的?”
你如今既然来了,这两辆马车你也借了七个月了,两个车夫的月例银子一直都是南安侯府在发,你把这银子结一下。”
容若梅道:“嫂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和我算这种小账,两个车夫的月例银子也要我掏?”
宋瑛道:“这七个月不是你在用吗?你在用难道不由你掏?
你去马车行问问两辆这样的马车连带车夫,若你要租七个月,你要花多少银子?
就是看在是亲戚,这马车我就当白白的给你用了,怎么用人的银子你还要我替你掏着?”
容若梅听嫂子这话头不是以往,且一进来见宋瑛的打扮就眼前一亮,眼珠一转错开话头,盯着宋瑛头上那只流云簪子说道:“嫂子你这簪子可真好看,你看我这一身鹅黄压柳绿的,是不是配这支簪子正好?
你送给我呗,若是嫂子舍不得,借我戴两天也行。”
宋瑛道:“你如今这个年纪了,不适合鹅黄压柳绿,若是实在喜欢要穿,鹅黄就鹅黄,柳绿就柳绿。
你的长相也压不住太多的颜色,反倒看不见你这个人了。”
容若梅心里老大的不得劲儿,从年轻做姑娘的时候起,宋瑛就在容貌上压她一头,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优势,她总是比宋瑛年轻几岁。
可这几乎一辈子了,容若梅才发现,比自己好看的宋瑛,就算是比自己大了几岁,她也还是比自己好看了一辈子。
容若梅道:“依着嫂子的意思,我是不配穿鹅黄柳绿了,但嫂子这一身桃花粉花色的,是不是也太过娇嫩了?”
宋瑛上完妆,最后是一抹淡淡的口脂,听了也不答言,站起身来。伍儿和十三将一件暗金丝黑色纱衣外套为宋瑛穿上。
原来这外套与内搭衣裙是完美的一套,内里粉白的花朵每一朵都盛放在外纱的金边框内,产生一种奇异的花瓣勾边后的立体效果。
宋瑛一动,每一朵花似乎都跟着活了似的,从不同角度看去都仿佛在缓缓开放。
细看之下,黑色纱衣搭配下,隐隐透出的内搭其实是下面裙摆处有稍多的花朵图案点缀。
上身处只是一些飘零的花瓣,腰部有一带枝杆的花朵缠绕过来,勾勒出腰身,从腰部往下走,花瓣和花朵的点缀渐渐增加,直至在下摆处盛开。
宋瑛提起裙摆整理了一下,容若思一时恍惚,仿佛看见了那个英气逼人,风姿绰约的宋瑛。
宋瑛道:“我要出门了,你还要在我这儿待着吗?”
容若梅本想赖这不走,以前也是,嫂子当家那会儿,忙得不行,操心无数的事,嫂子要出门,她总说我略坐一会儿再走,等嫂子走了,
她就在宋瑛的首饰盒里翻拣一通才离开,丫头不敢拦,嫂子回来后知道,大多数时候也是算了。
渐渐就成了习惯,首饰、脂粉、衣裙……今天嫂子这一身如此惊艳,那柜子里只怕还有好衣裳……
可现在听宋瑛这口气十分不善,是她不走不行的态度,这次过来空手而返,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容若梅只得顺手将几上的一罐茶叶拿起。
有什么办法呢?人穷志短。
自己当初出嫁的时候婆家还行,这几十年越来越往下走了,这样的好茶叶平常也是喝不着了。
宋瑛只当没看见,等出了门嘱咐在家守门的伍儿和十三,把用马车的费用,车夫的月例银子,加上刚才那罐茶叶的钱都列个账单,给管家长媳伍思玉送去,让她将这单子送去小姑子婆家要钱。
若是她要不来这钱,或是不想去要,这笔费用就从她的私账上出。
且以后小姑子再不能来咱家白白借走东西,借走丫头车夫人力也不行。以后谁借出去的,就走谁的私账,公中不贴这钱。
交待完之后宋瑛出了门,她今天穿这一身,特意展示布料、绣工与设计,是要夺下军服的单子。
田安然挨了四十杖,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才养好身子堪堪能下地。
这三个多月宋瑛可是一天都没闲着。
上一世,贺家绸缎庄混了一个风生水起,没多久贺掌柜去世,贺家绸缎庄由田安然接手。
那时候她的绸缎庄在京都风头一时无两,顺理成章的接下了军衣军鞋的生意。
而今宋瑛是不可能再让田安然和贺家绸缎庄有这个机会。虽然看起来贺家绸缎庄已经名声受挫,田安然已入贱籍,可是后面既然有容若知帮她以及背靠六王爷,那就难保还有翻身的机会。
宋瑛不可能让田安然再翻身,前世,她的四肢是在她清醒的时候,田安然命人拿斧头剁下来的。
宋瑛呼出一口气,坐上马车,要抢先一步拿下军衣军服的生意。
却听刘莞道:“这个女人叫赵婷,是容怀山养在那个宅子里的外室。
汪虎和另—个叫谭志强的,都是这外宅里管事的,两人每三天轮—次班。
看起来,容怀山对这个女人非常宠爱,对妾室花氏的宠爱只怕是障眼法。
他有几次带着花氏来这院子,但亲亲热热地进了门,就分开了,花氏自己在—个小偏院休息。
容怀山自去主院赵婷处。
日常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这外院送。那个贺家绸缎庄推出的双面绣布料,还有渐变色的纱,这两日容怀山买了不少让赵婷挑。
挑剩的,容怀山才顺手拿—块给花氏,说她好歹也担着宠妾的名声,也得装装门面。”
宋瑛问道:“这个赵婷什么来历?容怀山养她当外室有多久了?”
刘莞道:“赵婷原来是唱梆子戏的,给容怀山当外室快三年了。”
宋瑛心道:容怀山只怕是对自己的弟妹明黛有心思呢,这个赵婷就是因为长得像明黛吧……
毕竟原版在前,赵婷才三年。
而且从上—世死前的情形看,明黛挡在容怀远前面时,容怀山犹豫了。
他的犹豫激怒了伍思玉,是伍思玉说要找六王妃为她主持公道……
所以按前世的时间来推,几年以后,容怀山对明黛的这点心思,伍思玉也知晓了。
觊觎自己的弟妹,这个名声若是传出去,加上养着—个容貌酷似弟妹的外室,不知道够不够再弹劾他—次。
宋瑛又问:“这幅画是容怀山画的?”
刘莞道:“是的,他为赵婷画了不少,但也有些不太满意的画作,会让人拿去烧掉。
这幅就是下人抱去要烧掉的画作之—。”
宋瑛道:“请镖局的兄弟先别撤,在那宅院再停几天看看。”
等宋瑛从振海镖局回来没多久,就见伍思玉带着儿媳妇宁晨来这儿报喜。
宁晨分走大厨房的管家权后,这婆媳俩的日常模式是谁也不想搭理谁。
现在这两人亲亲热热,喜气洋洋地—起到了宋瑛这里:“给母亲(奶奶)道喜,您有曾孙了!”
宋瑛心里—动,这难道是怀上了容月华?那个小小年纪就残忍恶毒的曾孙女?
上—世因着宁晨怀孕,宋瑛喜不自胜,寻思自己要四世同堂了,可没少把好东西往大房送。
又觉得宁晨怀着身子辛苦,伍思玉又要管家又要照看儿媳妇也是事多,于是宋瑛替宁晨安排了医女稳婆,—直照看她到生。
又为她请了两个奶娘,还贴补了宁晨不少私房钱。
还安排人去她院内开了小厨房。
等到容月华出生,也是万般宠爱。可有什么用呢?
她还记得自己疼爱的曾孙女叫
着田安然“太奶奶”,花蝴蝶似地扑进田安然怀里……
也记得她嘲笑自己真正的曾孙只送盒糖当礼物,但那明显是小曾孙珍爱的东西,已经拿出来为自己庆生了。
容月华什么也没为她准备,反说出自己就要死了,准备礼物也是浪费……
于是宋瑛对宁晨道:“这是喜事,如今有了身子,还管着大厨房累不累,要不先把大厨房交给你婆母管着?
你安心养胎?”
宁晨忙道自己年轻,怀个孩子不觉得有什么。
而伍思玉却道她怀的是容家的曾孙,这—代的第—个孩子,还是小心些好,还是自己先帮衬着管—段时日吧。
等这婆媳俩脸红脖子粗地争了半天,宋瑛才道:“既是孙媳妇愿意受这个累,那就先不改了。”
容云岳的马车果然坏在了半路,伍思玉连忙遣人回府,请老夫人宋瑛让出自己的马车,派马车夫赶来救急。
可心急如焚等来的不是宋瑛的马车,而是丫头回禀老夫的马车已经被容怀山借走,带着小妾出了门,也不知两人去了哪里。
这一下可把伍思玉气得够呛,只得先让马夫牵着马将容云岳赶紧送去考场,又简单地将被褥吃食收拾了一些搭在马背上。
余下了东西,也装不了了,伍思玉让儿子先去,自己再想办法将剩下的东西赶紧给他带过去。
伍思玉临时跑了马车行想租借一辆马车,可这几日是科考的大日子。
马车,甚至马还有驴车都早早的被订出去了,如今哪里还有车给她使。
最后伍思玉只雇到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将东西装上,她坐轿子赶往考场。
等他们心急火燎到了的时候,容云岳带的东西和他自己刚刚通过卫兵的层层检查,堪堪检查完毕之后卡在时间上进入考场。
伍思玉与其后带来的东西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检查一遍,直接就被卫兵给轰了出来拦在了外头。
容云岳回头看见自己的母亲也只得摆摆手,心情忐忑不安的,拿着自己的号牌进入了号房。
这三天下场科考,容云岳可是吃够了苦头。有床被子,但是没有褥子和枕头,只能直接睡在冰冷又硬的木板上。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脖子脑袋全都疼。食物也不够,第一天他没注意,第二天发现之后就已经没有多少,几乎饿了两天。
有笔有墨,没有砚台,只得沾了点水,将那墨在桌子上磨开一小摊,一会儿流开,弄脏卷子,只得重来,写的十分艰难。
睡不好吃不好又缺文房四宝,容云岳考完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从号房走出来,腿一软就倒下了,好在号房里有这样情况的也不少见,但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考生。
于是容云岳被滑竿架子抬出了考场外,自然有他的家人来接走。
张嬷嬷起初不明白,宋瑛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儿孙下手。
对陪到自己最后的张嬷嬷,宋瑛也不相瞒,告诉她容若知有外室,这几个儿孙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自己几乎被骗了一辈子。
张嬷嬷听了瞪大了眼睛,瞬即气得眼眶都红了。
而今见容云岳被伍思玉叫人抬了回来,张嬤嬷不禁乐道:“活该!”
又对宋瑛禀报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容云岳被抬了出来,本就引得议论纷纷,又有知情人说两三天前赶考途中马车坏掉了的那位就是容云岳。
而后南安侯府派不出来第二辆马车的原因,居然是亲生父亲容怀山在儿子大考这天带着小妾出门玩去了,用的还是自己母亲生病,要去洛家医馆的马车。
南安侯府剩下的马车被出嫁的姑奶奶借走了,这个姑奶奶三天两头的借用侯府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两人,这侯府的长子嫡孙也不至于弄得这么惨。
也有人议论,这侯府如今是长媳伍思玉管家,这家管得不怎么样啊。
也有人为她说话,借走马车的是她夫君的姑母,是长辈,她能说什么?
当天带小妾出去玩的,是她夫君,抢的还是自己生病母亲的马车,是这南安侯府的世子容怀山人品不太行啊。
他的母亲和儿子,一个生病一个科考,他不管不顾地带着妾室出去玩了。
不少人议论道,怪不得南安侯府当初请封世子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久,看来这个长子的确实不怎么地。
也有人说南安侯就是什么好人吗,他孙子大考他也一早就坐着马车走了,不也是把生病的媳妇儿容老太太一人扔下也没有管妻子儿孙?
据说好像是去找了一个什么姓田的老太太了,人老心不老,只怕跟他那个儿子也差不多……
南安侯容若知虽有侯爷爵位,但已经只挂名一个闲职,儿子容怀山在宋瑛的努力下在户部谋了个差事。
两天休沐一过,容怀山玩得乐不思蜀,居然又告假一天,玩了三天才带着小妾于晚上赶回府,这是第二天还要当值不得不归了。
这三天和小妾过得舒心顺意,美滋滋地一回来,就被怒火中烧的妻子伍思玉当门拦住,一边指挥下人打那小妾花氏,一边对着容怀山又抓又挠。
容怀山猝不及防,脸上就被伍思玉那长长的指甲狠狠划了一道,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容怀山的怒气腾的上来,抬脚照着伍思玉就踹了过去。
伍思玉被被他踹着摔出去,狠狠跌坐在地上,顿时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骂。
那边小妾被伍思玉的几个贴身大丫头挥巴掌打得头发衣服全都乱了,容怀山见了忙过去一手扯开一个,抬脚又踢倒两个,将小妾花氏护在身后。
对着妻子伍思玉怒骂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我不过是出去休息了两天,你就要疯要死的!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污了我的眼,家里哪棵树都可以供你上吊!”
伍思玉听了从地上爬起来又朝容怀山冲了过去,又被他一脚给踢飞。
宋瑛得知消息,吩咐自己房里的几个丫头外出请了四五个医女回来给自己的儿媳妇伍思玉看伤。
这几个丫头出去把世子容怀山回来之后暴打妻子的事四处宣扬,一时间南安侯府的这点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
第二天容怀山脸上挂着彩去当值了,只得对别人扯谎是猫抓的。
见同僚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不明所以。
还是自己的贴身小厮把听见的小心翼翼的告诉了这位世子爷,他才知道儿子容云岳三天科考出了状况,又想起伍思玉叫骂之中好像是说了儿子什么事。
可他暴打妻子的事又传开了,宋瑛请去看伤的医女,见伍思玉被踢的两脚,造成前胸和肚腹大片的青紫,里面明显可见整片的皮下出血,伍思玉胸口和腰痛难忍,只能卧床。
医女问伤情时听丫环说,伍思玉被夫君南安侯世子当胸一脚后,当时就吐了血,又骂妻子逼其自尽,更是怒不可遏,得了张嬷嬷的暗示收了诊金之后,几个女医倌于情于理就把这受伤的惨状说了出去。
一时间,容怀山宠妾灭妻,不顾儿子大考,抢夺母亲看病出行的马车与小妾出游,暴打妻子,逼妻子去死等种种行径传得纷纷扬扬。
言官递了弹劾他世子之位的折子。
张嬷嬷向宋瑛禀报时说道:“等把他从世子之位拉下来,咱们就为怀远少爷努把力,能者居之。”
宋瑛道:“只怕这一次还不能把他拉下来。”
“安然”?
听着自己的丈夫唤着这个名字,容老夫人终于想起来了。
田安然。
她是自己婆母娘家的远房亲戚,九岁起一直寄居在侯府,与容若知也可称得上青梅竹马。
田安然的父母让其习舞,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有机会入宫,但以自家的门第,女儿连备选秀女的资格都没有。
其父母又转而求其次,想让她入宫当宫女,可田安然身上有疤痕,据说是练舞受的伤,初选时就被筛了下来。
于是田安然就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父母让其寄居在侯府也是想让女儿见世面、开眼界,有机会,不成想世面是见了,眼界是开了,可最后人还是在门外进不去,只能看看里面的风景。
侯府求娶时,婆母大约是怕自己不喜,主动说起田安然的事,又道田安然嘴甜,性子绵软,和婆母的女儿年纪相仿,相处得又好。
她就只当为自己的女儿找了个陪读,其实也就是个好听点的丫头,毕竟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么,反正侯府多养一个人无外乎就是添双筷子。
就是这孩子在京城习舞的花销也与侯府无关,都是她父母出。
等孩子们大了各自嫁娶,也无需侯府为这女娃子承担什么,她的父母自会领了回去。
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当容若知与她议亲时,曾有人在她面前提过一句,容若知与一个女孩从小一起长大,过从甚密,只怕那关系非同一般。
但容若知信誓旦旦只有兄妹情谊,而且这个田安然很快就被送走了。
其父母立刻为她安排了婚事,一个绸缎庄的掌柜。
而自己与容若知的婚事也按部就班的走着,三书六礼,一个不落,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
盖头一掀就是四十四年。
可如今相知相伴,走过了无数风风雨雨的夫君,远远的坐在她的对面,伴着另一个女人的身旁,如珠似宝地看着田安然,眼神里全是可以公之于众的喜悦。
容若知道:“安然,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当年你喜欢的厨子年纪大了请辞了,我特意把他请了回来,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当年的味道。”
容老夫人看着对面这个显然精心打扮过的男人,仿佛为了与田安然相称,也是一袭月白色长衫,玉色腰封,头冠上一枚青玉,虽然六十多了,但高大的身形侧向着田安然,俨然是保护者的姿态。
容老夫人压着心头的怒火,四十多年的历练,让她努力平熄着情绪,凭着对容若知的了解,她若发怒了、追问了,只怕是一个更加冷淡的脸,虽然最终会给她个解释,却会象是自取其辱。
若是不问,只是这样看戏一般平静地瞅着,即使容若知能撑住不说,那眸子里都发着光的大儿媳也快要按捺不住了。
容老夫人一边等着他们开口,一边靠在椅背上打量花厅里服侍的下人。
一眼望去,心中一惊,侯府旧人一个也无,全是眼生的新面孔。
陪伴自己几十年的张嬤嬷,几乎是整个花厅里唯一的自己人。
容若知开口了,却是对着大儿媳:“梅园收拾好了么?”
大儿媳道:“已经布置好了,父亲若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自己的长子,如今这侯府名正言顺的主人侯爷容怀山也笑道:“父亲放心,儿子盯着布置的,纹帐都是用的鲛夜纱,如果还有什么不妥帖,再换就是。”
容若知听了点点头,又叮嘱道:“如今虽然还不冷,但梅园里的金丝炭要备足。”
又对着田安然道:“你的腿不好,梅园里的地龙铺了一整个院子直到内室,院子也用琉璃瓦砌了,你就是立在院中赏梅赏雪小酌,也都是暖的。
金丝炭炉你让那几个丫头多放两个在你卧室,让丫头盯着,白天黑夜的燃着,我已经让几个孙儿为你寻医问药了,总能治好你这练舞的旧伤,腿疼的毛病。”
容老夫人低垂眼帘,下意识看着自己的膝盖,她曾为了容若知跪在御书房的雪地里,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晕过去,容若知没事了,自己的寒腿年年发,可如今他的眼里只有田安然的腿疾。
那几个孙儿各有学业,前程,容老夫人都舍不得支使,现在这个男人要孩子们为了他的青梅竹马鞍前马后的忙。
容老夫人看了一眼长子,他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狗腿了?
梅园,离容若知的院子最近,景致也好,一直是不住人的,只当个观景的花园。
梅园里的院子,是以前容若知为他自己留的书斋茶室,原来早都悄悄的改建布置好了。
怪不得通往梅园的院内门一直封着,里面一直由院外门进出着施工的人吧。
自己把掌家权交给大儿媳后,全然信任,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了。
见容老夫人仍旧不说话,大儿媳终究按捺不住,主动对老夫人说道:“父亲说,母亲以后就住在梅园。”
然后又马上夸张地捂住嘴,对着容老夫人的目光道:“您别误会,不是指您。”
容老夫人道:“你管她叫母亲?”
见妻子终于开口了,容若知说道:“是我让孩子们以后以侍亲长之礼待之,将安然当母亲来孝顺尊敬。”
容老夫人道:“凭什么?她养了他们一天?”
容老侯爷不满地说道:“尊老敬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家满门大儒,你父亲名满天下,门生遍布,你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是市侩得很,有辱你家家风!”
容老夫人道:“所以依你之见,去别人家和别人的夫君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倒不是有辱家风?
明天我去济善堂请鳏寡孤独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梅园如今暖和,至少可以住五十位。”
宋瑛请了夫子来家中教容怀安,容怀安从未料到有一天自己能这样好命,过上这样的日子。
不但获救,还拥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似的人生。
再也不用挨打受骂,还有人为他治伤养病,从此每日可以吃饱穿暖,睡在床上,居然还可以读书认字。
他首先学会了写自己的新名字。
但同时也有疑惑,宋瑛告诉他:“你与我夫君的相貌一般无二,我夫妻二人觉得这是缘分,你一身伤病,人生遭遇让人心痛难平。
正巧我前一阵儿去庙里还愿,寺庙中的大师指点我要做一件善事义举,按大师所言,字字句句合在你身上。
我有心一直助你,为了名正言顺,收你为义子,你愿意吗?”
容怀安哪有不愿意的。可他又总觉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踏实,总想着要干活。
宋瑛见了,告诉他,接下来会要为他断骨重接。他现在和以后最重要的事,一是养好身体,二是读书学习。
如果他去干些体力杂活,耽误了认字读书练字,又把没养好长好的骨头弄得不好收拾了,那就是舍本逐末,她会非常生气和失望。
容怀安听明白了。这以后果然努力认字,练笔。不去抢下人的体力活干了。
安国公夫人铁飞燕对宋瑛说:“六王妃推荐贺家绸缎庄来接军服生意,若是以前也可以考虑。
如今冬日宴上他家有了欺君之罪,我家老头子再用他家,这是和上面对着劲么?”
宋瑛知道,本来按容若知的安排,要让田安然去舍生忘死地救人了,挽回名声,也借此去圣上那搏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因为“双面妻”的火爆,贺家宝对田安然说,他考虑过了,军服生意风险太大,没做好就是大罪过,他不想接了。
田安然见这事又要办砸,根本不敢告诉六王,贺家绸缎庄不打算做了,只向容若知抱怨贺家宝烂泥扶不上墙。
宋瑛听了便道:“这事好像不太对,贺家绸缎庄的贺掌柜就没打算接军服的生意。
我前几日遇上他,他还说这生意风险太大了。我还对他笑称,如果是我接了这活儿,分他一部分做。”
宋瑛前几日确实与贺家宝见过,她找人盯着贺家宝,见他连着几天去了医馆那,大概是知道自己中毒了。
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就不太好查。可话本子和梆子戏里把这毒的名字作用成份写得十分详尽,知道中的什么毒再查,就容易许多。
于是宋瑛去了贺家绸缎庄,在铺子里,两人打着机锋聊了起来。确认了贺家宝放弃军服生意,也初步确定了两人联手。
铁飞燕不知内情,一听喜出望外道:“那就不是我们驳六王妃的面子了,我找人去贺家绸缎庄问问。”
果然,等到六王妃得到铁飞燕的回复,六王才得知贺家绸缎庄根本无心接军服的生意,这让六王妃和站在其身后的六王仿若一脚踏空。
六王自然对容若知没什么好脸色,把这事办成这样,让他一个王爷尴住了。容若知和田安然坐在一起,两个人难免有些互相埋怨。
按他们原本的计划,这个时候已经顺利拿下皇商,拿下军服的生意,田安然在贵女圈混得风生水起,接下来就是除掉贺家宝贺掌柜,让容怀山与田安然母子相认。再过几年就可以除掉扶持了侯府一辈子的宋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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