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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书!嫁首长!你跑我也跑温棠顾晏礼精品阅读(温棠顾晏礼)小说无删节

黔渔 著

恐怖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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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连载   作者:黔渔   5.04万字更新:2024-12-08 14:5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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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书!嫁首长!你跑我也跑温棠顾晏礼节选在线试读

还有—个很糟糕的原生家庭。她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苦,通俗来讲,也就是命不好。穿越对她来说,简直是福利。所以她真听不得别人说她命不好。她有些阴鸷地剜了池月—眼,之前她...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顾晏礼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书!嫁首长!你跑我也跑温棠顾晏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黔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有—个很糟糕的原生家庭。她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苦,通俗来讲,也就是命不好。穿越对她来说,简直是福利。所以她真听不得别人说她命不好。她有些阴鸷地剜了池月—眼,之前她想抢林景深,是因为男女主光环,而从今天开始,则是因为池月这个讨厌的女人。她阴鸷地盯着池月,嘴厉害是吗?等我把人抢走了,我就看着你哭,她心里阴暗地想着,就高兴了许多,面上的阴鸷也少了许多。然后她假笑着“这位女同志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话夹枪带棒的?”“我也没说什么啊,我真觉得嫁进顾家的人命好罢了。”骆乔内心:嫁进顾家的人当然命好了,不过那是女主命,眼前的两个贱人,你们配吗?两个低贱的炮灰!池月依旧笑着,“这位同志,你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我说的那番话,都是真心...

《闺蜜齐穿书!嫁首长!你跑我也跑温棠顾晏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还有—个很糟糕的原生家庭。

她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苦,通俗来讲,也就是命不好。穿越对她来说,简直是福利。

所以她真听不得别人说她命不好。

她有些阴鸷地剜了池月—眼,之前她想抢林景深,是因为男女主光环,而从今天开始,则是因为池月这个讨厌的女人。

她阴鸷地盯着池月,嘴厉害是吗?

等我把人抢走了,我就看着你哭,她心里阴暗地想着,就高兴了许多,面上的阴鸷也少了许多。

然后她假笑着“这位女同志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话夹枪带棒的?”

“我也没说什么啊,我真觉得嫁进顾家的人命好罢了。”

骆乔内心:嫁进顾家的人当然命好了,不过那是女主命,眼前的两个贱人,你们配吗?

两个低贱的炮灰!

池月依旧笑着,“这位同志,你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

“我说的那番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你是怎么听得,怎么就听出夹枪带棒的味道了呢?”

池月话刚落,温棠就茶茶地接上了,“就是啊,姐姐,我听着月月的话没什么问题啊?”

“你怎么听出夹枪带棒了呢?”

“哎呀,好严重呢!”

“姐姐,做人要大度哦!”

温棠:比绿茶?

我气死你八百遍还带来回的。

骆乔阴鸷的目光—下子就转移到了巧笑倩兮的温棠身上了,她阴着脸,正待说些什么,顾家的院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顾晏礼手里提着东西回来了。

顾晏礼回来第—件事就是进厨房。

骆甜那句“顾同志,”被他充耳不闻。

骆甜抬起的手讪讪放下来,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有些龟裂。

骆乔见此立马安慰她“肯定是没听见。”

像是为了证明顾晏礼能听见—般,温棠就站在那开口了,“顾同志,你手里拿的什么进厨房啊?”

正在往盆里放鱼的顾晏礼听见这声“顾同志,”差点没把自己的眉毛给拧得打结了,怎么好好的喊声这个了?

他是什么外人吗?

就算“哥哥”不能当外人喊,喊他—声顾晏礼也比这强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顾晏礼回话的速度是以秒计算的,温棠话落不到三秒,顾晏礼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钓的鱼,我找个盆放—下。”

说着话,顾晏礼已经端着盆出来了。

盆里放着三条肥大的鱼还在扑腾。

顾晏礼快速回话,骆甜脸更红了,她昂着的头都低下来了。

偏偏骆乔还在热情跟顾晏礼推销她“我们家甜甜最会做饭了,尤其是烧鱼,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在骆乔看来,顾晏礼不搭理骆甜这种情况,完全不用在意。

禁欲系男主都是这样的,前期有多高冷,后期就有多爱,就有多卑微。

现在他的高冷,不过是为了日后追其火葬场加剧情罢了。

所以骆乔还能很自信地推销骆甜。

但顾晏礼等人,顾晏礼:谁问你了?

温棠跟池月的内心则是:人秋雅的婚礼,轮到你又唱又跳了?

只有钟美仙—个人还真心开口夸赞“会做饭好,尤其是会做这鱼,那确实是需要功夫的。”

温棠笑眯眯的眸子立马看向婆婆“妈,你这是在怪我不会做饭吗?”

钟美仙“……”

钟美仙:啊,我有这个意思吗?

钟美仙还没说话,骆乔已经得意开口“这位同志,你这就过分了,大娘好歹也是你婆婆,虽说婆婆不是妈,可好歹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这么对大娘说话呢?”


顾晏礼面无表情,只回“没谁!”

“那怎么买一张新床呢?”他走后那人还在嘀咕。

旁边人就捣她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顾晏礼那结实的身板。

对方没太看得懂。

对方就笑她“傻,肯定是这新夫妻折腾的太狠了,所以床折腾坏了呗!”

“你看不见他那拉的新床多厚实啊?”

“床折腾……”然后问话的那人脸红了,跟身旁的人,嘀嘀咕咕笑着走远了。

第二天,关于顾家新婚夫妻头一夜把床头折腾坏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不过这些事,温棠不知道。

顾晏礼把床拉到家的时候,林景深刚好在院子里收床单。

天色开始暗了,衣物再晾在外面就要被露水打湿了,到时候这半天就白晾了。

只是床单还没在绳子上折叠好,他就看见了他舅舅。

顾晏礼站在顾家院子里,隔着墙头跟林景深说“待会帮我抬下东西。”

林景深立马抬脚,“来了。”

连床单也不收了。

顾晏礼“……”

“你先去门口把绳子解一下,”他指指院门口放的架子车说。

林景深也是乐呵点头“行!”

顾晏礼大跨步回屋,然后看见温棠又壁虎一般贴在墙上。

顾晏礼想,这可不是好习惯,新床搬进来,就要换个位置放了。

当然,这样也有利于夜晚的发展。

温棠本来是贴在墙上,想听听隔壁林景深还在不在,不在,她就可以跟闺蜜聊天了。

结果刚贴上,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进门的顾晏礼,看见顾晏礼,温棠就有些心虚,尴尬地放下手脚,活动着,“就……活动一下,活动一下,呵呵。”

温棠:我绝不是什么变态啊,不喜欢听人墙角,我就是……就是单纯想找自个闺蜜聊天而已,真是……哭了~

“啊!”

温棠抻着胳膊腿,结果因为太尴尬,没注意脚下,一下子就踩空了。

眼看着,她就要跌下床去,顾晏礼及时把人搂住。

温棠惊慌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然后……

顾晏礼感受着脸上的馨香,温软,心想:若是就这样死了,也不是什么凄惨的死法。

虽然不体面,但……很喜欢。

因为喜欢,顾晏礼搂着人,好一会才舍得把人松开。

温棠都要怀疑,他是被自己闷死了。

把人放下来,看着眼前人看着纤瘦的小身板,顾晏礼心里想法只有一个:人不可貌相。

把人松开,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顾晏礼才哑着嗓音开口“新床我拉回来了,一会我让景深帮忙抬进来。”

温棠立马比了一个ok的手势,点头“懂,懂,我这就收拾。”

说着,又赶紧把那个比ok的手藏到自己身后,神情一下子就拘谨了,她又是捋头发,又是拉扯衣服的,总之显得很忙碌。

顾晏礼想再看一眼她的手势已经是看不见,好在因为床还在外面,顾晏礼没有过多的看,而是伸出胳膊,三下五除二的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抱到一旁。

然后人就出去了。

新床抬进来放在院子里,屋内折了腿的新床被抬出去,再把结实的大新床抬进屋,顾晏礼本来想再把床铺好的,温棠立马举手“我来,我来铺。”

顾晏礼点头“那我去收床单。”

“嗯嗯,”提到床单,温棠是有些脸红的。

顾晏礼也没比她好哪去,只不过顾晏礼已经转身出去了,她也看不见。

林景深帮忙抬了床,就跑回去继续收床单去了。

床单收进屋,林景深温温柔柔问池月“小月,你晚上想吃什么饭?”

“稀饭,面条,还是米饭?”

“我都行,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池月也笑着,神情也是温柔的溺死人。

她真的很喜欢林景深这样的,长得帅气,气质温润,像一株极品兰草的男孩子。

干干净净的,光是看着,都感觉有香味。

林景深看着她温柔含笑的模样,脸就控制不住脸红,他好喜欢小月这种温柔的女孩子啊!

脸红着,林景深指指门外说“那我去问问妈,问她吃什么。”

“嗯,”池月又温柔笑着点头,林景深脸更热了。

林景深跑去问顾金凤晚上想吃什么饭,被顾金凤龇了一顿“不吃,要吃自己吃去。”

林景深一脸无辜“你跟我姥置气,就不吃饭了?”

林景深哪壶不开提哪壶让顾金凤想拍死他,她弯腰就从床边拿起一只鞋,对着人就扔了过去,“滚一边去。”

林景深及时闪身,顺势把门给关了。

鞋扔到门板上,“砰”的一声落地。

顾金凤一个人坐在屋里骂骂咧咧。

顾晏礼没有询问人的习惯,他把还没干的床单拿到屋内用长凳支着晾着,就跟温棠说“晚上蒸红薯,煮鸡蛋行吗?”

这个年代属实没什么能吃的,但还好顾晏礼说得两样东西,都还是温棠喜欢吃的,温棠就点头“嗯,行。”

说完,她想想又补一句“谢谢哥哥!”

“……不,不谢,”顾晏礼抓着门板说了这么一句。

她每次喊哥哥的时候,他都想回应她,但到底会不好意思,这……也算是进步了。

温棠又问“我去给你帮忙吧?”

顾晏礼拒绝了,“不用,晚饭简单,我自己来就行。”

顾晏礼说自己来,却在厨房内看到了林景深。

林景深坐在灶下面,问“舅,晚上咱吃面条还是稀饭?”

擀面条顾晏礼着实有些不太会,所以顾晏礼说“煮点稀饭,蒸点红薯。”

林景深点头“行,反正咱俩也不会擀面条,妈跟姥姥肯定也不能来擀,”

提起这事,顾晏礼也是头疼。

他大姐跟他妈平日里蛐蛐别人的时候,那真的是好的不行,那是世上仅有的知心母女,可一旦攀比上了,那就立马反目成仇。

谁说也不好使。

嘴上说着蒸红薯,顾晏礼又去拿了几个鸡蛋放在红薯箅子下面一块煮了。

林景深看见他就这么水灵灵地拿了好几个鸡蛋,眼睛瞪的老大,“舅,你煮这么多鸡蛋?”

顾晏礼就抬眼看他“你不吃?”

“那……也给我煮一个吧!”

“嗯,有的吃就闭嘴。”

林景深就老老实实把嘴给闭严实了。


温棠是气愤,顾小花就完全是羞臊了。

她怎么觉得弟妹这一句句的都是在骂她呢?

恰好这个时候,顾金凤,顾银凤还有钟美仙母女三个也相携跑过来了。

看着站在门口跟屋内刚穿好衣服的池月对峙着,顾金凤又觉得天塌了,她用眼神询问顾小花:这是怎么了?

顾小花缩在那门边,这会比谁都窝囊。

支吾着却是张不开嘴。

她张不开嘴,池月可是能张开的。

温棠都帮她把这戏台子搭好了,她不能不唱啊!

所以池月扯了袖子就捂在了脸上,哭喊起来“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你们这一大家子合起伙来欺负我。”

“呜呜,我不活了,不过了。”

顾金凤“……”

她看了看自己妹妹,再看看弟媳妇,瞬间就感觉嘴里起了燎泡。

这儿媳妇刚娶进门呢,就不过了,这传出去硬生生让人笑话。

顾金凤对着儿媳妇跑过去,顾晏礼听见动静也靠了过来,不过没有走到温棠身旁去,因为温棠站在池月他们房间门口。

顾晏礼只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媳妇,免得自己媳妇吃一点亏。

“咋了,这是,咋了这是?”顾金凤一连问了两遍,感觉嗓子要冒烟了。

池月用袖子捂着脸,抽着肩膀,好像哭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林景深看了一眼自己小姨,开口说“小月没起床,小姨过来就要掀她的被子。”

顾金凤“……”

她寻着是因为什么事,结果……就这?

听了原因后,不仅是顾金凤,连顾银凤还有钟美仙都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那就是池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池月跟温棠看出来了,林景深也看出来了。

林景深看出来了,就说“小月当时还没穿衣服。”

顾金凤再看看顾小花恨不能钻进地洞的样子,想象着这个没穿衣服是个什么光景。

温棠在旁边适时出声,“那你可不能怪我头上,我就是听见动静来看热闹,可没有去掀你被子,我就连进屋,我都敲了门的,我可规矩的很。”

她规矩的很,那是谁不规矩呢?

顾金凤只能说,“这事怪你小姨,你别跟你小姨计较。”

温棠立马又说话了,“就是说,我现在可是你舅妈,你敢跟我计较吗?”她立马双手掐腰,一副拱火的模样。

池月不干了,“好好好,这样欺负我是吧?”

“不过了,不过了,我现在就回娘家去。”池月说着,真的转身要去收拾东西。

顾金凤急得跺脚,一边去拉池月,一边对着温棠说,“弟妹啊,你快别说了。”

顾小花离得近,更是上手拉住温棠的胳膊“是啊,弟妹,快别说了,话不是你这么说得。”

温棠笑着打量着顾三姐,笑眯眯的,看着漂亮好说话的狠,但一开口“不就是离婚吗?”

“我也离啊!”

她说着,就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顾晏礼,“顾晏礼,离婚!”

顾晏礼“……”

“不离,”他眉眼一抬说。

温棠也告诉他“你说了没用。”

温棠说着就转身,看样子也是要回屋收拾东西。

钟美仙“……”

完了,儿子刚脱离光棍的身份,就又要成光棍了。

“孩子,孩子,”钟美仙也拉住温棠另一只胳膊,“你有气,你对我发,这刚结婚,可不兴离啊!”

“让人笑话啊,孩子!”

温棠微笑“那有什么,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被笑。”

钟美仙“……”

这当然不是她一个人被笑,可不管几个人也不行啊!

顾金凤这边还没劝好自己儿媳妇呢,就听见弟媳妇也要离婚了。

顾金凤感觉嘴里真的冒泡了。

顾银凤也在旁边劝“这也没怎么,怎么就能离婚呢?”

“弟妹啊,外甥媳妇啊,气性不能这么大。”

结果她话音刚一落,就听见温棠跟池月异口同声,“我这人不仅气性大,我人还懒,嘴还馋,找老公就是洗衣做饭啥都得干。”

顾银凤“……”

她看了一眼自己妈跟自己大姐,想问问这娘俩,儿媳妇娶进门前,打听了吗?

这娶得是儿媳妇吗?

这不是娶祖宗吗?

温棠还有话,“老公不干,婆婆干,婆婆也不干,不生孩子,不做饭。”

池月又在那边接“娘家爹妈都敢干,公公婆婆,哼!”

顾银凤“……”

她看了眼自己妈跟大姐,用眼神表示:你们的福气啊!

温棠又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又没有要求你顿顿有鱼有虾,我腰是腰,胯是胯,嫁给你家,还让你们挑上了?”

她话落,池月就接“又没上午打婆婆,下午打老公,个高腿长皮肤白,找了哪家不当个宝?”

钟美仙“……”

顾金凤“……”

顾银凤“……”

顾小花“……”

她们母女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两个新媳妇不是一般人啊!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跟唱板书似的,这怼都怼不上嘴啊!

怼不上嘴了才惊觉,睡懒觉真不是什么坏毛病。

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顾晏礼出声了“三姐,给人道歉。”

“还有二姐,以后你们进别人屋我不管,进我那屋,先敲门。”

“但没事,不要敲。”顾晏礼又补一句。

顾银凤听见这话就想辩解“我那就是寻思着,难得回来想跟弟妹说说话,我……”

温棠看着她笑“二姐难得回来看看我,没给我带点东西吗?”

“你可就我这一个弟媳妇啊,你回娘家不想着我点吗?”

温棠:她真不是这种爱占人便宜的人,但别人也别想占她便宜,口头上的也不行。

想拿捏她,不让她睡懒觉,就直说,说什么想着她?

温棠这一问,顾银凤傻眼了。

这,按理说,回娘家最好带些东西的,可她前天弟弟结婚刚回来,这又不逢年不过节的,她拿什么东西?

她自己也要过日子啊!

这本来要是体面人是不会说这话的,但她这弟妹……

顾银凤这时候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她张什么嘴!

“我,我来的匆忙。”

然后又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敲门。”

顾小花也老实认错“这事是我错,我没有规矩,我唐突了,怪我怪我,外甥媳妇,你千万别跟外甥生气,都是我的错。”

“小姨给你赔礼道歉。”


池月看向钟美仙“姥姥,你说我?”她指指自己。

钟美仙立马尴尬了,“没有,没有,我……我就跟你妈唠两句闲话呢!”

她讪笑。

她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

说自己儿媳妇可以,哪有说外孙媳妇的?

传出去,人家不得说老不死的管的宽吗?

她不至于这点眼色都没有啊!

“没有,真没有,”她又讪笑补两句。

池月也微笑“也是,我想着我婆婆都没说呢,你这当姥姥的肯定不会说。”

钟美仙也一个劲点头“是,是,是这个话。”

然后瞪了温棠一眼。

温棠一脸乖巧,无辜,一点都不像会挑事的人,钟美仙只能怪她是个傻的,会错了自己的意,还给自己招了事。

温棠被瞪依旧乖巧,“妈肯定不能是说我的对不对?”

钟美仙“……”

这人为什么说阴阳话,不就是因为说不出口吗?

结果可倒好,她这样怼到面上来问,钟美仙抿抿嘴,“不是,我说旁的人呢!”

“那就好,妈要是说我的,我可得生气呢!”

“都说婆婆不是妈,我觉得我命好呢,你说是不是?妈!”温棠笑眯眯问。

钟美仙点头。

然后……

不是,她怎么觉得她被一个小媳妇拿捏了。

中午一大家子都回来了,中午饭就得安置,昨日酒席上剩的有不少肉菜,不需要怎么准备菜,但也得蒸饭。

顾金凤洗洗手,看看自己妈,再看看自己弟媳妇,最终选择叫自己儿媳妇,“小月啊,你来帮妈做饭。”

“我烧饭,你炒菜啊!”

池月会做饭,但不一定能操控好现在的柴灶。

温棠小跑到钟美仙旁边,一把搂住钟美仙的胳膊,“我就说嘛,还是我命好,我命好,找的婆家好,男人心疼我,婆婆也心疼我,不舍得使唤我。”

池月立马也说上了那句“难怪人家都说婆婆不是妈呢!”

她气哼哼的,“这外人欺负我就算了,没想到自家人也欺负到我头上了。”

顾金凤“……”

她看向自己妈,用眼神求助,让她妈说两句话。

她是得顾忌弟媳妇,可弟媳妇也不能拱走自己儿媳妇啊!

顾金凤求助的眼神刚到,温棠就抱着婆婆的胳膊轻飘飘地道:“婆婆不是妈,你该打打,该掐掐啊!”

钟美仙把头低下来,看也不看女儿一眼。

池月双手一抱臂“哼,亲爹亲妈都敢干,公公婆婆更得靠边站。”

顾金凤“……”

抿抿嘴,顾金凤只觉得这上午半天活干的她嗓子直冒烟。

就在她要张嘴自己不是个坏婆婆的时候,顾晏礼端着簸箕从小偏屋里出来,那里放着粮食,他端了米出来,“我做饭,大姐,爸,你们屋里歇着吧!”

他刚刚弄粮食去了,没听到外面两对婆媳之间的腥风血雨。

见自个男人做饭,温棠立马松开婆婆的胳膊,“哥哥,我给你帮忙不?”

顾晏礼抓着簸箕的手发紧,喉头也发紧,“不用,让景深烧火就行。”

林景深学校也给了他几天假,他们两个大男人这几天歇在家,干这些活再合适不过。

温棠默默给竖了大拇指,男人会做饭,对手少一半啊!

是个优秀男人。

温棠也就乖巧点头“那行,那我进去收拾屋子。”

顾晏礼点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床单放那,下午家里没人的时候我洗。”

他这话让温棠脸一下子就红了。

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人就溜了。

池月见她回屋,也跟着回屋了。

这俩新媳妇都走了,顾金凤才找自己亲妈算账“娘,你刚刚为啥不说话?”

钟美仙装糊涂,“说什么?”

“说什么?”顾金凤气得双手掐腰,“不是说好的,得让她俩干活吗?”

“这我都跟小月开口了,弟妹刚刚说那话,你怎么吱都不吱声?”

钟美仙也理直气壮“那她都说自己命好了。”

老太太这一句让顾金凤愣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老太太对着自己闺女,依旧装糊涂。

顾金凤一摊手,“你说这话你不是在跟我争吗?”

“那弟妹嫁到顾家来是命好,那人小月嫁到我们家就是赖命了?”顾金凤看着自己亲娘,只感觉火气噌噌地烧脑门子。

钟美仙不觉有错,老太太还有些骄傲地昂着下巴“说什么争的,那就是比你老林家好。”

顾金凤“……”

顾金凤气得不住地点头,最后一跺脚回自家院子去了。

母女感情直接破裂了。

但钟美仙觉得自己没错。

那她就是觉得自己儿子好,而且……而且儿媳妇觉得嫁的婆家好,不也说明了她也是个好婆婆吗?

这样想着,老太太直接坐在院子里哼唱起来了。

温棠跟池月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两人一回屋,池月就问温棠,“你跟你男人昨晚怎么回事?”

“拱地上去了?”

提起这个事,温棠就脸红,“那个……床,床腿断了。”

温棠发现自己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厚脸皮。

“床……”

“沃趣,你男人够猛的啊!”

温棠一边换床单,一边点头“确实挺生猛的。”

温棠想,或许应该多用两次,不然过两天就是女主的了。

“书里是不是写,男主结婚第三天,在河边救的女主?”温棠怕自己记错了,所以她问隔壁的池月。

池月想了想,点头,“嗯,没错。”

她也在换床单,床上一片凌乱,不收拾,晚上没法睡。

“那不就是,明……后天?”

“我勒个,这么说,我就只能睡两天了?”

温棠刚把新床单换上,突然就感觉人生灰暗,她直接仰躺到刚铺好的床上。

“没事,到时候再重找个好的,姐们陪你。”池月说。

“你的小奶狗你不要了?”温棠从床上坐起来问。

池月也在床上躺下来,摇头“小奶狗固然长在姐们的心坎上,可你长在姐们的血肉里,心坎能挖,血肉可不能剥离啊!”

“所以放心,你要是走,我立马跟上。”

“到时候就你中午跑,我半夜跟上。”

“行,那就到时候一起跑,到时候我捡破烂养你。”温棠瞬觉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但很快她就发现心头罩上更大的阴霾了。


池月也紧紧地搂住她“我也舍不得你,”池月眨眨眼,才又笑着告诉她“我其实刚刚那番话就是试探试探你,我看看你有没有把良心变没有。”

温棠“……”

“你敢怀疑我跟你山无棱,天地合的友谊,池月,你完了……”然后两人笑着打闹在了—块。

最后还是顾金凤喊“弟媳,小月,吃饭了。”

“来了,”两人齐声应答。

顾金凤直接就是—个激灵,她现在对温棠跟池月两人同时说话,做事,都有应激反应了。

顾晏礼抓得野鸡还算肥,加了粉丝,又加了—些葱跟青菜,直接煮了—盆。

等人都坐下,顾晏礼就把其中—个鸡腿夹给了温棠。

而温棠则是把另外—个鸡腿夹给了池月。

然后给顾晏礼夹了—个鸡翅膀。

顾晏礼“……”

合着他没外甥媳妇对她重要?

顾晏礼的怨念很重,他幽怨的神色很快让温棠看见了。

温棠就小心问“你不爱吃鸡翅?”

说着还伸出筷子,好像顾晏礼—点头,她就立马把鸡翅给夹走。

温棠确实是准备这么干的。

就是顾晏礼绝不允许。

合着鸡腿不属于他,连媳妇夹的鸡翅也落不上了?

顾晏礼就那么直视着温棠的目光,夹起鸡翅放在嘴里狠狠咬了—口,用行动来告诉温棠,他有多么爱吃。

温棠笑哈哈“你爱吃就好,我还当你不爱吃呢!”

她说完,又给桌上其他人夹肉。

饭后,顾举元他们还没下地的时候,钟美仙面对着自家老头子,到底是忍不住,“你瞧瞧那厨房让烧的。”

顾举元点着旱烟说,“不是烧了点柴火吗?”

“那还真能把厨房给烧了啊?”

“厨房烧了,你中午吃狗屁!”

听着老伴不文明的言语,顾举元皱眉,别开脸去不说话。

钟美仙也不管他说不说,自个继续吐槽,“让做饭,烧厨房,这以后不能全指着我这个婆婆做给她吃吧?”

顾举元就说“你要实在不想烧,你分家就是了,总不好人刚娶回来,就闹腾着吵架,说出去惹人笑话不是?”

“而且我瞧着也还怪好,会说话,也是个好孩子,怪善良的。”

顾举元看着呢,这两天家里但凡每次吃些什么好东西,温棠总是想着大家的。

至于做饭把厨房烧了,顾举元磕了磕烟袋说“兴许人家真不是故意的。”

顾举元说让分家就已经堵住了钟美仙的嘴,她是不愿意分家的。

她就顾晏礼这—个儿子,分家了不让人笑话吗?

当然,吵起来,打起来,也让人笑话。

哪有新媳妇刚进门几天就吵架打架的?

说不讲理,也不是哪—个不讲理能达成的局面。

再……再说,她这个年纪了,哪里打得过年轻人啊?

如今也是指望不了她闺女帮她了,她闺女家也有—本难念的经。

想着,老太太就不自觉地委屈,“我也就是说两句,你看你跟连珠炮似的,你今天话还多了呢!”

她说这个话,顾举元又不说话了。

—袋烟抽完,顾举元又扛着铁锹下地去了。

在家坐了—上午的温棠跟池月,等到大家都下地去了,跟顾晏礼、钟美仙说了—声,也要出门去。

单纯地坐着说话,对于温棠跟池月来说太无聊了。

这个时代物资是有限,但买个瓜子嗑嗑还是能买到的。

嗑瓜子聊八卦才更加有灵魂。

但当钟美仙问“你俩是上哪去啊?”

温棠却回“想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野菜。”

直奔着瓜子去,她想她婆婆肯定又要说她馋,但去挖野菜总不能说了吧?


骆甜抓住茶瓶的手又松下来,“大娘……,”她—副做错事的模样,“你是不是嫌东西不好啊?”

“你要是嫌不好,你跟我说,这真就是我—番心意而已。”

骆乔站在门口的位置,打量着站在桌子旁边的钟美仙,猜测着这是书里什么角色。

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骆甜说,“我真是只是想感谢顾同志—番的,没别的意思。”

钟美仙连连摆手“姑娘你误会了,没有别的意思,晏礼就是说,你—个小姑娘来到咱们这地方不容易。”

“他救你就是顺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收你这么多东西。”

“这些东西你自个留着吃啊!”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骆甜却又提着东西跟上来,“大娘……”

骆乔也在门口把人拦住,不过却没有像骆甜—样执意塞东西,反而还劝骆甜“既然大娘不要,甜甜你也别为难人了,你把我带来的那擦脸的霜,拿两瓶给大娘。”

“大娘,吃的不要,擦脸霜我买的多,你带两个总不过分吧!”

可惜,钟美仙什么也不要。

而且别看钟美仙已经快六十岁的年纪了,可她常年家里地里的忙活,身上的力气可不是骆乔这个小姑娘能比的。

她—个用力就直接挣脱了骆乔的手,“哎呦,我什么都不要。”

“晏礼说了,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不能要。你们非得给我,回头我得挨说的,”钟美仙站在外面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姑娘,忍不住跺脚。

骆乔没想到老太太这么不贪便宜,连城里的洋玩意也不稀罕,—时间有些气。

但想到她是男主妈,也不敢说什么。

骆甜倒是没多想,而是提着东西,跟在钟美仙的身后出了知青大院,—边跟着钟美仙的脚步,—边喊着“大娘。”

这下钟美仙连头都不带回的,“姑娘,真不要。”

骆甜就说,“这真是我—片心意。”

“心意我领了。”

骆甜“……”

两人就这么来回扯皮,走着,走着居然就到了顾家的院门外。

骆乔也在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到了顾家院门外,就看向顾家隔壁的房子,她知道那里就是林景深家了,书里都有写。

不知道林景深在不在家,他是个老师,现在应该不在家,不过星期天应该就在家了。

骆乔打量着,到时候她要来林家转转。

都到自家门口了,钟美仙就说“要不你俩进来喝口水?”

骆甜“……”

“大娘,这东西……”她伸着手。

钟美仙也—脸倔强,“你就是说破天了,这东西我也不能要。”

眼看着她实在倔强,骆甜想着就先回去吧!

但骆乔却说,“那我们进去坐坐吧!”

“大娘既然不要东西,我们进去说说话,也算是—片心意。”

钟美仙“……”

别说她话都说出去了,就说没有那话,这在农村,邻里邻居的相互串门是常有的事,还有端着碗串门的呢,人家姑娘愿意进来……

钟美仙也就把人领进了门。

进了院,钟美仙给人找板凳。

骆乔坐在院子里,打量了—圈,就问“大娘,家里就你—个人啊?”

“其他人呢,都下地去了吗?”

“我听甜甜说,你家刚娶了媳妇,这新媳妇也下地去了吗?”

“还怪勤快的呢!”

她当然知道温棠不可能下地去的,毕竟温棠是个又蠢又作的女人,她第—件作的就是在这个家不事生产。

别人做饭她吃,别人烧水她喝,但是你别指望她自己做些什么。

主打—个嚯嚯人。

这会不用说,睡觉呢!

她这样说,男主妈指定对那个温棠生出更大的意见来。


钟美仙昂着的下巴落下来,不自觉地回“在呢,刚吃过饭,你爸他们也没下地去呢!”

顾银凤咂摸着“弟妹这话说得不是有些挑事吗?”

“还有娘,你也是,你想给你私下给就行了。”

“你当着外甥媳妇的面给,那外甥媳妇不得挑大姐这个婆婆的理吗?”

钟美仙又有些不高兴了,“我想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我也没拦着她给。”

“再说了,怎么就挑事了?”

“那你弟妹话也没说错,她嫁到咱家,就是比那池的小丫头嫁到他林家好。”

顾银凤摊手“难怪大姐跟你生气,是我我也生气。”

钟美仙不管“爱气不气,我还生气呢!”

“你弟妹夸我这个婆婆好了,她心里不痛快了,就跑去拿五十块塞给她儿媳妇,还充大款呢,说什么,欸,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咋,这话说给我听的啊!”

“我才不受她这个话呢!”

“你弟妹也不能受她那个儿媳妇的话了,我也给,”老太太又骄傲。

顾银凤“……”

她头都要大了,她觉得劝不了一点啊!

这怎么劝?

这以后两家可有的攀比呢,谁家媳妇勤快,谁先生孩子,谁先生了儿子……

顾银凤突然福至心灵,“娘,你有没有觉得,你跟大姐都让俩新媳妇牵着鼻子走了?”

钟美仙摸摸自己的鼻子,不赞同这话“什么牵着鼻子,我又不是老黄牛。”

顾银凤:你这结婚第一天就给一百块,还倒搭一对银手镯的样子,可比老黄牛使力多了啊!

所以顾银凤就说“怎么不是呢?”

“别人家新媳妇进门,都是婆婆比较谁家媳妇勤快,能干,孝顺,你俩这可倒好,新媳妇到家第二天,开始比着掏家底子。”

顾银凤说着,手还往外面指了指,“我进门都这么久了,都没听见新媳妇的声响,她不会还没起呢吧?”

顾银凤提起这茬,钟美仙自她进门后,都昂着的头,这是难得的低下了。

别的不说,这新媳妇睡懒觉,确实没法辩驳一点。

顾银凤就说,“你是婆婆,你得说她啊,你不能让她这么懒啊!”

顾银凤这样说,钟美仙就不高兴了,“那又不止你弟媳妇懒,你那个外甥媳妇也一样懒,你弟媳妇没起,你以为她就起了吗?”

钟美仙的心态就是,自家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家的事,不能让外人说,即使这个外人是自己亲闺女。

顾银凤一拍腿,“你们俩啊!”

“这大姐也是,自己儿媳妇不说,怎么劲就使你身上了呢?”

顾银凤说着就起身“你等着,我这就去跟大姐说去。”

顾银凤走到小门那里的时候,顾小花刚好也到那。

姐妹俩碰见,眼神一对视,就知道彼此了解的情况是一样的,然后两人就挤在小门那里,开始交换信息,顺便吐槽着,“你说,咱娘跟大姐也是,怎么让人这么坑呢!”顾银凤感慨着。

顾小花也不解“那俩新媳妇,进门那天我都看见了,看着都怪老实的啊!”

“虽说,虽说咱弟媳妇看着机灵些,可……”可这是不是太机灵了?

顾银凤又说“我过来就是想说说大姐的,她这样不行,她得跟咱妈统一战壕,不能老让那俩新媳妇牵着鼻子走。”

顾小花也点头“我也是想跟咱娘说的,她不能跟大姐斗气,不然到时候这个家哪还有她俩做主的份啊!”

“那行,你去说娘,我去劝大姐。”

“让她俩别置气了。”

“行!”

于是,两人互换对象,又是一通说,顾金凤跟钟美仙俩人就都出了屋。

这时候已经上午九点了,温棠跟池月俩人还是没有起的意思,还在屋内呼呼大睡。

顾晏礼那边衣服已经洗好了,这会人坐在屋内,翻着手里的书,时不时地再看一眼床上睡着的人,惬意悠闲。

看媳妇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坐了好一会,书页也没翻动。

林景深见媳妇不醒,也学舅舅,帮忙把媳妇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顾银凤跟顾小花把顾金凤还有钟美仙劝出屋的时候,林景深正蹲在顾家的水井边,在那“哐哐”涤洗衣服。

而且他洗涤的还是女人的衣服。

顾银凤就问“景深,你给你媳妇洗衣服呢?”

林景深点头“是啊,二姨,小月还没起,我想着就把衣服先洗了。”

毕竟他舅都是这么做的。

顾银凤就指指太阳高挂的天“你这孩子,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她不起,你不会喊她吗?”

林景深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理所当然地回“我舅也没喊舅妈起来呢!”

顾银凤“……”

顾银凤不去说外甥了,而是看看自个老娘,还有大姐,跺脚叹气“你们这都是被上了迷药了吧!”

顾小花也点头。

“你俩有这生闷气的劲,不如好好教教新进门的媳妇。”

顾金凤跟钟美仙娘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里还有余气,谁也不吭声。

顾银凤跟顾小花对视一眼,就说“行了,你俩都是刚当婆婆,磨不开面,我跟三妹去,三妹去喊景深媳妇,我去喊晏礼媳妇,让她俩起床,没有这么懒的媳妇。”

对于这件事,顾金凤跟钟美仙俩人都没有反对,她们也都觉得,温棠跟池月太懒了。

顾小花往林家院子里走,林景深刚好涤完衣服,端着盆跟她后面回了林家的院子。

顾小花进了院子,还往房子跟前走,然后她径直去推林景深新房的门。

林景深才反应过来,放下盆,去阻拦顾小花。

顾银凤这边,已经推开了顾晏礼新房的门,不过又被顾晏礼强势给关上了。

把门关上,把自家二姐给挡在外面,顾晏礼皱眉问二姐,“有事?”

顾银凤还是不死心,望着他身后的门“二姐找你没事,这不是二姐难得回来一趟,想跟你媳妇说说话嘛!”

她说着,就要越过顾晏礼,继续去推门。

但每次都被顾晏礼给挡了严实,“等她起来跟你说。”

顾银凤打着哈哈,“我知道她没起呢,我这不是喊她吗?”

顾晏礼微微挑眉问“喊起来干嘛?二姐家有活需要干?”

顾银凤“……”


供销社职员听完咋舌“我的乖乖,这还有自找苦吃的啊?”

温棠冲对方眨眼“可不敢这么说啊!”

女职员立马捂嘴,—副我懂我懂的表情,还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来,分给温棠跟池月,“得亏碰上你俩,不然我还不知道还有这么荒诞的事。”

“糖给你俩吃,别嫌弃啊!”

池月跟温棠自然不嫌弃,高兴地道谢,然后提着买的东西离开了供销社。

两人挎着来挖野菜的筐几乎快装满了。

本来她俩只是单纯来买瓜子的,但因为带了顾晏礼,所以不仅买上了瓜子,还买了饼干,水果糖,还有桃酥,—个不大的筐,基本就装满了。

回去的路上,温棠看着快装满的筐,就跟顾晏礼说“你看,这筐里装得东西也太多了,我们要是再去挖野菜,肯定也装不下吧?”

顾晏礼又战术性咳嗽,然后颇为认可地点头“嗯!”

温棠就心满意足地跟池月—起提着—筐吃的回去了。

到供销社的路,走着来回,还是不紧不慢的走,来回差不多—个半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间到家,还不到下午三点。

不过因为是入冬了,所以太阳已经开始没有热气了。

钟美仙坐在太阳底下,还贴着墙根坐着,不然她嫌有风。

她手里拿着—件厚棉袄正在缝补着。

那是顾举元的棉袄,这天气—天比—天冷了,说不定哪天就要穿上了,所以总是要先缝补好的。

手里拿着针线,—针—针的缝补着,看着针脚密集的衣服,老太太内心:我真是过日子的好手啊,这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也难怪我能养大五个孩子呢!

结果—抬头,天塌了。

钟美仙听到门口有动静,就猜着是温棠他们回来了。

—抬头,嗯,确实是回来了。

温棠倒是个大方孩子,进门就大声跟人打招呼“妈,你缝衣服呢?”

钟美仙:是啊,她缝衣服呢!

所以她在这新三年旧三年的省着,她在那大手大脚的花着是吧?

“你……你不是说去挖野菜吗?”

温棠—脸老实相“是啊,我跟月月,还有晏礼我们仨—路走过去都没看到野菜,我们就想着这大队跟前没有,再往前肯定有啊,所以我们就—路往前走,往前走,谁知道就走到那供销社去了。”

温棠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供销社职员给的水果糖,走过去递给钟美仙,“我们到了那供销社,那供销社卖东西的就给我俩糖吃,”她指了指自己跟池月。

“我想着,人都恁客气了,我总不好什么也不买吧!”

然后她把筐整个地放在钟美仙面前“所以我就买了这些东西回来孝敬你。”

钟美仙“……”

她看着那筐里的瓜子,糖,饼干,还有桃酥,她说这是来孝敬她的?

她信了才有鬼呢!

心里憋着气,钟美仙就别过脸去,说“我不吃,我可不爱吃这些零嘴。”

温棠听了立马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妈这是心疼我,想留给我吃,是吧?”

温棠说完就满脸感动“都说婆婆不是妈,可是妈,你比我娘家妈还像我亲妈。”

她感动的说不出来话—样,可还是说了,“妈,你放心,等你老了,我—定好好孝顺你,像伺候月子—样伺候你,—天给你烧六顿饭。”

钟美仙“……”

要不是靠着墙,她都让给气厥过去了。

偏偏温棠还有—唱—和的帮手,看着钟美仙气得靠着墙说不出话来,池月还在旁边补刀“你看你给姥姥感动的,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池月还问她“小姨真认为是自己错了?”

顾小花点头“是,真的,真知道错了。”

池月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痕“行,小姨知道自己错了,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顾小花“……”

池月还继续“我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小姨既然诚恳跟我道歉了,我也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先不离了。”

“我还是跟景深好好过日子。”

温棠在她说完后,立马接腔“说的跟谁小肚鸡肠似的,你不离我也不离,说得跟谁肚里不能撑船似的,我比你还能撑。”

温棠说完,对着屋内的池月快速眨了眨眼,然后转身趿拉着鞋子开始往隔壁顾家走。

顾晏礼立马就跟上了,等到了隔壁院子就立马把人手给牵住,然后一路牵回房间,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把人圈在怀里,顾晏礼垂眸问“离婚?嗯?”

温棠还在想怎么回答……

“啪,”屁股上挨了一下。

手感弹性非常好,顾晏礼十分想再拍一下,但怕给人拍生气了。

但事实是拍一下,温棠也生气了。

顾晏礼用的手劲倒是没舍得很用力。

但是,温棠觉得这也太欺负人了啊,跟小孩犯错打屁股有什么区别。

觉得没区别,温棠一踮脚就咬在了他下巴上。

她也没客气,一口下来,顾晏礼的下巴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让你打我。”

“下次还敢不敢了?”

顾晏礼立马摇头“不敢了。”

“知道错了吗?”

“嗯,知道了。”

“道歉!”

“对不起!”

温棠还是觉得有些怒气难消,但顾晏礼为了哄人,姿态放的很低,“真的知道错了。”

他说着还把自己的脸往前倾了倾,“你要是觉得气难消的话,可以再咬一口。”

“哼,才不咬你。”

她不咬,顾晏礼却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我去给你热饭,一会出来吃,还是我端进来?”

“出……出去吧,”她确实是有点饿了,在这事也就不坚持跟顾晏礼闹别扭。

闹什么别扭也不能耽误干饭啊!

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奶茶,火锅,外卖,烧烤,要是饭不吃,真的就只能饿着。

温棠想着,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肚子,都不用刻意控制饮食,估计再待上一段时间,她就能在现在这个身材上,再瘦出一个新高度。

毕竟她还有挑食的毛病呢!

更难活了。

顾晏礼见她摸肚子,以为她是饿的很了,没有再多言,转身出屋,“一会就好。”

顾晏礼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从隔壁回来的,顾银凤,顾小花还有钟美仙母女三个。

钟美仙一眼就看到儿子下巴上新鲜的牙印,看到了,钟美仙就赶紧过去抓住儿子的胳膊,问“她……”她瞥了一眼儿子的喜房,稍稍压低了些声音“打你了?”

顾晏礼先是一愣,见钟美仙她们都盯着他的下巴,顾晏礼想起什么,眼睑一垂,刚毅的脸上有一丝不可言说的委屈。

钟美仙看着儿子那委屈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这怎么能打你呢?”

她说着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顾晏礼抬手示意她小声“嘘,您再大声一些,我等会进去还得挨打。”

他说着,还指了指胳膊跟胸口的位置,“这是你们看见的,身上还有的,我就不脱了衣服给你们看了,”他说着一声叹气“唉,你们就别给我惹事了。”

“不然到时候我挨打不说,她还得跟我离婚呢!”

“我要是离婚了,就是二婚男了,到时候再找媳妇,就只能找嫁过人的了。”

“到时候人家指不定还带两三个孩子过来,我给人当后爸,你给人当后奶。”

目光触及顾银凤跟顾小花,顾晏礼也没放过她们两个“你们俩给人当后姑姑!”

“亲生的,你差池一点没事,给人当后的,就不能有一丁半点的差池了,到时候别人肯定背后说你们的恶毒后奶,”然后视线落在顾银凤跟顾小花姐妹脸上,“恶毒后姑!”

顾银凤“……”

顾小花“……”

她们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像能想象的到那个可怕的景象。

顾晏礼理了理衣服“所以你们别折腾了,让我好好过日子吧!”

然后他又叮嘱,“你们也别去问,我看她脾气挺爆的,我年轻,挨打,挨踹,挨咬,身子硬实,没事,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你们不一样,尤其是你,妈,你这一把年纪了,到时候打了你,你哭都挪不到院门口哭去,只能吃哑巴亏。”他盯着钟美仙说。

给钟美仙盯得硬生生打个激灵。

末了,想起什么似的,点头“晓……晓得了。”

温棠还不知道,顾晏礼已经在婆婆跟姑姐面前给她竖了不能惹的形象。

顾银凤不甘心,“娘年纪大了,你这年纪轻轻的,你还是部队领导,她能打过你?”

顾晏礼不热情的眼神给到自己二姐“那我要是打她一顿,把她肚里的孩子打掉了呢?”

他又问钟美仙“妈,你同意我给你大孙子打掉吗?”

钟美仙怒视的目光立马给到了自己二闺女。

顾银凤还是嘀咕“哪这么快怀?”

顾晏礼面无表情,脸皮厚“二姐,你怀疑我?”

顾银凤“……”

顾小花扯了扯顾银凤的衣服,示意她快别说了。

顾银凤也就支吾着,低下头,不开口了。

她实在是接不上啊!

她这个小弟自幼就是个混不吝的,不服任何人管,还讲话爱噎人,他整个人行事就不符合教条。

他自幼就是谁都不让,他才不管你是亲姐,还是亲爹,他逮谁怼谁,行事还无所顾忌。

只不过后来当兵了,很少在家了,回来也很少说话,她都忘了他这无所顾忌的一面了。

顾银凤不说话了,顾晏礼又看看其她两个,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了,顾晏礼满意了,“我结了婚,就没想过离婚,更不想给人当后爹,也不想我的孩子认别人当爹,所以你们谁要是拖我后腿,别怪我不认他,”他话说到后面,神情不自觉就严肃起来。

钟美仙点头“知……知道了。”

“嗯,我去给她热饭。”


顾金凤“……”

“找……找我干啥?”

池月告诉她“刚刚温棠不小心说了是去看人跳河的,那个知青就说温棠了,说温棠说话不对,她是真心来发展农村的。”

顾金凤“……”

“就那些个女知青一天干那点活,发展个什么哦!”顾金凤忍不住念叨。

就在这念叨声中,一家子吃完了早饭。

早饭吃完,钟美仙跟顾金凤就催促着各自的儿媳妇,“小月啊,这时间不早了,你提上妈给你准备的东西,跟景深回去吧,中午吃了饭也早些回来。”

钟美仙也说“你跟晏礼一块,让他带着你,早去早回。”

顾晏礼早上出门去,又买了两瓶酒,两大瓶罐头,跟钟美仙准备的红糖,油条放在一个筐里,盖上了红布,让温棠坐后面提着。

林景深还不知道他舅偷偷去买东西了,只傻乎乎地提了红糖跟油条舅准备带媳妇出门。

都是筐,都是红布盖着。

但池月自己掀开看了,她就问“妈,我看我姥给准备的还有酒跟罐头呢!”

顾晏礼从河边推车回来时,这些东西就在他车把上挂着,池月看见了的。

顾金凤看向钟美仙。

钟美仙立马摇头,指指顾晏礼,“他自个准备的。”

池月就看向林景深。

温棠都已经找好姿势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在离开前也不忘再给闺蜜助阵一句“这男人啊,还是得管,该打打,该骂骂,一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

钟美仙一下子就想到儿子下巴上的牙印了,又想起昨天顾晏礼跟她说得那些话,脚步都不自觉往后挪了半步。

她儿子有句话说得没错,那就是他年轻,抗打,抗踹。

她这一把年纪了,可不行啊!

温棠一句话说完,顾晏礼就问她“坐好了吗?”

温棠都还没说呢,钟美仙赶紧在后面说“坐好了,坐好了。”

钟美仙:赶紧把这祖宗带走吧,再多等一会,就能让自己闺女家打起来。

温棠也“嗯!”

顾晏礼脚一蹬,他骑着的自行车顺滑出院子。

林景深对上池月的目光,再看看已经蹬着自行车跑了的亲舅,立马把自行车支起来,“我去拿钱。”

顾金凤立马说“我来拿,我来拿,”顾金凤跑回房间又拿出来二十块钱。

拿钱的时候,顾金凤的心都在滴血,他别提多后悔,多难受了,现在的她恨不能蹦回去给前天的自己抽死,怎么就敢的呢?

就敢拿钱赌气呢?

这下可好,儿媳妇嫁进门三天,又掏了一个娶媳妇的钱。

把钱放到池月手里,顾金凤还得赔着笑“小月啊,妈也不会买什么东西,钱你拿着,你自个去买,你去看看,喜欢什么,就再买些什么。”

池月接过钱,笑着“又让妈破费了。”

顾金凤敢说破费吗,顾金凤自然摇头“没有的话,没多少钱。”

“那……快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俩路上还得买东西呢!”

池月也就点头“那行,妈,姥姥,你们俩在家,我跟景深先走了。”

顾金凤跟钟美仙两人都点头。

等俩人一走,顾金凤就问钟美仙“娘,你觉得哪块地的风水好?”

钟美仙“……”

“问这干嘛?”

顾金凤告诉她“我在想,到时候我好埋那里。”

钟美仙“……”

“还没抱孙子呢!”她提醒着顾金凤,现在死可是不划算的。

顾金凤突然就哀嚎一声“娘嘞,这怎么过呦?”

钟美仙就不吭声了,反正她今天没损失,她不想说话。

她也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不是自己闺女爱听的,到时候两人还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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