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下午我陪你去看电影吧?最近有一部喜剧片,你看了会开心的。”“下午?你不用上班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会陪着你,我说话算话,承诺过的事绝对不会反...爱如指间沙结局+番外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爱如指间沙结局+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
爱如指间沙结局+番外节选在线试读
安奕辰说:“是我一个朋友,他的护照丢了,问我怎么补办。”裴雪期快走两步,紧紧抱住了他:“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国外,不带我。”安奕辰偏头又吐了。她身上有一股浓...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雪期安奕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如指间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狼天薄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奕辰说:“是我一个朋友,他的护照丢了,问我怎么补办。”裴雪期快走两步,紧紧抱住了他:“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国外,不带我。”安奕辰偏头又吐了。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腥甜味道。还夹杂着汗味和男人的古龙水味。裴雪期心疼地帮他拍背:“她们又给你吃什么?我刚刚明明已经交代了,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等着,我就去把她们都开了!”安奕辰这次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她。“你想开谁就开谁,不要总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行吗?!”裴雪期被他突然的爆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阿辰,你生我气了?因为我今天忙了一天工作没陪你吗?”她说:“那这样,明天我把工作全都推了,只陪着你,好不好?”安奕辰气笑了。“只陪着我?”“对,只陪着你。”安奕辰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
《爱如指间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安奕辰说:“是我一个朋友,他的护照丢了,问我怎么补办。”
裴雪期快走两步,紧紧抱住了他:“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国外,不带我。”
安奕辰偏头又吐了。
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腥甜味道。
还夹杂着汗味和男人的古龙水味。
裴雪期心疼地帮他拍背:“她们又给你吃什么?
我刚刚明明已经交代了,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等着,我就去把她们都开了!”
安奕辰这次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她。
“你想开谁就开谁,不要总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行吗?!”
裴雪期被他突然的爆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阿辰,你生我气了?
因为我今天忙了一天工作没陪你吗?”
她说:“那这样,明天我把工作全都推了,只陪着你,好不好?”
安奕辰气笑了。
“只陪着我?”
“对,只陪着你。”
安奕辰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这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下起了大雨。
安奕辰从回到家开始,就一直吐。
裴雪期想要靠近他,但是被安奕辰狠狠拒绝了:“你不要靠近我,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会吐的更厉害。”
裴雪期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说:“可能是你不喜欢我这个香水的味道,下次我换一款。”
“裴雪期,你心里应该明白,根本就不是香水的问题!”
“好好,你别生气,那我以后不喷任何香水了,这样可以吗?”
安奕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有浴室外面,正捧着热水焦急等待着的裴雪期。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她浑身沾满了亲密之后的腥甜味道,却还是能一本正经的表演爱他?
他不懂,为什么裴雪期看起来也是在乎他的,但是却仍旧肆无忌惮地背叛他们的感情。
是不是真的印证了高管的那句话: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她看错人了,他没有那么单纯好骗。
也没有那么放弃自己的底线。
既然已经不是全心全意的爱,那他就一点也不要。
第二天一早,裴雪期带他去了医院。
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得出了结论:“应该是情绪性肠胃炎。”
裴雪期问:“什么叫情绪性肠胃炎?”
“就是患者最近受到了很大的情绪刺激,对患者的冲击非常大,进而造成了肠胃功能异常,这才导致的呕吐。”
裴雪期询问安奕辰:“阿辰,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你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安奕辰别开脸,避开她的亲近:“你解决不了。”
“你先说说看,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
是啊,这件事还真的只有她能解决。
安奕辰其实有一瞬间想问她,如果自己和林煜同时掉进水里,她会先救谁?
但转念一想——他自己会游泳,他能自救。
他已经不需要裴雪期了。
挪威那边,他用向远的名字申请了艺术学校。
当初为了娶裴雪期,他放弃了继续画画的梦想,而以后,他要为自己而活。
“阿
辰,下午我陪你去看电影吧?
最近有一部喜剧片,你看了会开心的。”
“下午?
你不用上班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会陪着你,我说话算话,承诺过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原本想按掉的,但是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了一秒之后,迟疑了。
安奕辰几乎是看着她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烦躁,到后面的为难。
他笑了:“接吧,公司的事情重要。”
裴雪期说:“我很快,给我五分钟就好。”
“嗯。”
裴雪期拿着手机要出去,安奕辰叫住了她:“就在这里接吧,你公司的事情我也听不懂,不用怕我泄密。”
裴雪期有些尴尬地停住了脚步。
犹豫了两秒之后,还是接了起来,眉心凝聚着怒气:“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到底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安奕辰隐约听到了有男人的啼哭声。
裴雪期当着他的面,说话有些小心翼翼:“行,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挂了电话,裴雪期略带歉意地对安奕辰说:“阿辰,公司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我签字,经理已经送到医院来了,就在楼下,我签完就上来,最多半小时。”
安奕辰点了点头。
裴雪期几乎是用跑的,快速离开了诊室。
医生笑着说:“裴丈夫,裴小姐可真爱你啊,为了你连工作都扔下了。”
“是嘛,”安奕辰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医生,我去下洗手间。”
“好的。”
出了诊室,安奕辰正好看到了裴雪期等不及电梯,从楼梯往下跑的情形。
她确实是下了楼。
不过下面那一层——是妇产科。
嗡——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林煜:安先生,真是抱歉,今天她可能没办法陪你了。
我一个电话,她就会赶来我身边呢。
林煜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
林煜:对了,给你看这个。
图片,这是我的B超检查单,她怀了我的孩子。
安奕辰把图片放大,终于看清楚了检查单最面前的一行字。
胚胎8周,先兆流产。
林煜:昨天我们在天台上做了无数次,各种姿势都试过了。
可能是做的太猛了吧,宝宝有些先兆流产的倾向,哎呀,都怪她,说是在家里跟你玩常规的没意思,跟我在一起就要玩点刺激的。
林煜:我也是担心她的身体,让她尽快下来让医生检查一下。
毕竟,肠胃炎和孩子相比,还是孩子比较重要一点,你说对吧?
安奕辰是自己打车离开医院的。
他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您好,我要委托贵所,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他什么也没要,律师也很靠谱。
半个小时,他就拿到了完整版的离婚协议。
律师告诉他:“不用女方签字,只要你们分居满两年,这份离婚协议就自动生效了。”
安奕辰拿着离婚协议出来的时候,裴雪期刚好打电话过来。
“阿辰,你在哪儿啊?
我翻遍了医院都找不到你。”
安奕辰说:“等你好久等不到,我就先回家了。”
“好,你平安到家就好。
不好意思阿辰,公司确实有点事情需要我亲自过去,这几天我可能要出一趟差,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下周,下周我一定推了所有工作陪你。”
安奕辰沉沉叹了口气。
谎言说了一万遍,就没有人会相信了。
他现在已经不会有任何心理波动了。
“嗯,你去吧。”
“我们家阿辰最体贴了,好爱你。”
“爱我?”
安奕辰问:“裴雪期,你是不是就喜欢男人耍手段?
我太无趣,是吗?”
裴雪期愣了一下:“怎么会,我当然最喜欢你。
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裴雪期,你会爱上别的男人吗?”
“当然不会。”
“如果你变心了,我会永远离开你的。”
裴雪期哼笑了一下:“你尽管跑,我可以封锁机场和火车站,只要你还叫安奕辰,我就绝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
可是,我的护照上,我现在已经不叫安奕辰了。
我叫向远。
安奕辰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认真的,我有办法离开你,就有办法让你找不到我。”
裴雪期仍旧是笑,像是在逗猫:“好,那你先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然后我再去找你。
我说了,只要你还叫安奕辰,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的,你甩不掉我。”
甩不掉吗?
安奕辰笑了。
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
裴雪期急坏了,忙上前查看:“阿辰,你怎么了?”
安奕辰吐的昏天黑地,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他不懂。
为什么那么爱他的裴雪期会出轨。
难道就不怕他发现吗?
还是说,她觉得自己做的足够隐蔽,完全有能力永远瞒着他?
晚风一吹,安奕辰的神思也清明了许多。
裴雪期问他:“没事吧阿辰?
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了,可能就是晚餐吃坏东西了。”
“那明天你来公司找我,我们一起吃。”
安奕辰冷笑了一声。
去公司参观你和林煜在办公室里翻云覆雨吗?
他突然想恶作剧一把。
“好啊,那我明天早上跟你一起去公司,陪你工作,然后一起吃饭,晚上我们再一起回家。”
裴雪期根本没料到他会答应,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勉强:“可是我最近工作有点忙,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
“你忙你的,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回来。”
“……那好吧。”
回到家里,裴雪期主动说去给安奕辰放洗澡水,去了浴室,但是很反常地关上了门。
而安奕辰自己下了楼,重新坐回了车里。
发动车子后,屏幕上第一时间就显示了最新的聊天记录。
裴雪期:情况有变,明天我们不能在办公室了。
小馋猫煜煜:啊,有点失望。
裴雪期:小色猫别失望,明天我们去天台上做,更刺激。
小馋猫煜煜:好耶!
安奕辰回到卧室的时候,裴雪期刚好从浴室里出来:“阿辰,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泡个澡吧。”
“不了,我想休息了。”
“好吧,困了就睡吧。
对了,你放在桌上的那个礼物,我现在可以拆开了吗?”
安奕辰说:“一周后你再拆。”
“为什么还要等一周?
我现在就想看一看我们家阿辰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因为……”因为一周后,我就会永远离开你了。
“因为一周后,这件礼物才会有意义。”
裴雪期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裴雪期的手机六点多就开始响。
她按掉了,然后回身抱着安奕辰:“不理他,再睡一会儿。”
可是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裴雪期烦躁地蹙眉:“还没到上班时间呢,一大早的就催催催,迟早让这群没用的高管走人。”
再次按灭。
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裴雪期气哼哼的起了床,“阿辰你再睡一会儿,我去问问她们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找我。”
安奕辰轻轻“嗯”了一声。
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裴雪期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不过很快,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一楼的大门外。
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递给了她一包东西。
裴雪期接了,但是回来的时候,手上却空无一物。
安奕辰问她:“公司的事情很严重吗?”
裴雪期说:“还好,奕辰你不用担心,安心休息,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的担心他吃坏了肚子,裴雪期这一顿早饭做的很丰盛。
牛奶,鸡蛋,面包,果酱,还有他最爱的燕麦粥。
“以后你可不能乱吃东西了,我给你找个阿姨吧,每天来家里给你做饭。”
“不用。”
“乖,阿辰要听话,要不然我去上班都不安心。”
“雪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啊。”
安奕辰放下刀叉,淡淡地问了一句:“七年之痒,你觉得有道理吗?”
裴雪期立刻露出了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那都是别的女人移情别恋的借口,我不一样,我这辈子只爱我们家阿辰一个。”
“一辈子只爱我一个?”
“对。”
“那如果你爱上别的男人了呢?”
“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安奕辰讥讽地笑了一下:“这么重的誓言,你也不怕真的兑现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要怕?”
安奕辰重新拿起刀叉,给面包上涂果酱。
裴雪期说:“阿辰,你要相信我。”
安奕辰只是说:“吃饭吧。”
“你还是不信我吗?
难道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
“公司还有人在等你,别迟到了。”
裴雪期终于放心了,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让他们多等会,一群没用的家伙,迟早开掉她们。”
“开掉他,你舍得吗?”
安奕辰说的是“他”,不是“她们”。
他不知道裴雪期听出来了还是没听出来,只听到她说:“除了你,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摘下来了。”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我们爱的证明,为什么要摘呢?”
安奕辰敷衍道:“最近胖了,尺寸不合适了。”
裴雪期这才面色稍霁,又恢复了微笑:“那改天我拿......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天。
林煜发来了一张裴雪期在海边烧烤的照片。
林煜:为了庆祝我们有了爱情的接近,我们来马尔代夫度假啦~安奕辰没有回复,他只是约了几个关系密切的好朋友,跟他们最后再聚了一次。
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有办法再见面了。
这个聚会,安奕辰玩的很开心。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天。
林煜又发来了一张裴雪期正在看书的照片,不过那本书叫做《宝宝早教指南》。
林煜:新手妈妈很关注宝宝的教育哦,已经开始研究宝宝的早教问题了。
安奕辰依然没有回复,他去了银行,把里面的钱全都换成了欧元,现金,然后注销了所有银行卡。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天。
林煜这次发来的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一段唯美浪漫的海上烟火表演。
林煜:她包下了整座海岛,整个马尔代夫的烟火都被她买断了,只为了给我庆生。
原来今天,是林煜的生日啊。
生日加上怀孕,对她们两个来说,应该算是双喜临门了吧。
安奕辰看完,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然后打电话给了当地的慈善组织。
“你好,我有一批衣服想要捐给贫困山区。”
很快,当地慈善组织的代表就开车过来了。
裴雪期不在的这几天里,他早早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共五大袋的衣服和鞋子,他全都捐了,一件不留。
身份证,户口本,学位证等等,这些属于“安奕辰”的东西,还有家里所有他的日常用品,他直接带去了殡仪馆,给了工作人员一笔钱,拜托她们全都烧了。
再次站在这个他住了五年的家时,安奕辰自己都感觉到有些陌生。
这个家里,已经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一点他的痕迹都没有了。
他只有一个随身背包。
里面只装着他的护照。
如果说旧物,那就还有手里这个手机。
他用手机打了个车,去机场。
司机在航站楼门口停下,他正要用手机支付车费的时候,接到了裴雪期的电话。
“阿辰,我出差回来了,我现在回家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她是回来了。
身边还跟着林煜。
安奕辰坐在车里,刚好目睹她们两个从航站楼里走了出来。
林煜推着行李车,上面有两个箱子,一个蓝色一个粉色,明显是情侣款。
而陪学期挽着她的手臂,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头,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出差累吗?”
“还好,不算太累。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今天我就可以打开你送给我的礼物了对吧?”
“对。”
“好期待啊,硬是让我等了一周,我天天都在猜你会送什么给我,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肯定是很有意义的东西对吧?”
“非常有意义,你看了就会知道了。”
“好,那你等我,我大概两个小时后到家。”
两个小时,足够了。
那时候,他的飞机应该已经飞出国境线了。
“好。”
“那一会儿见,爱你,阿辰。”
挂了电话,他看到林煜皱眉表示不满,而裴雪期踮起脚尖他唇上亲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抚他。
司机师傅提醒他:“先生,你车费还没结。”
安奕辰收回视线,扫了司机的收钱码,直接把自己微信里所有的钱全都转给了他。
司机看到了,有些惊慌:“先生,你输入错金额了,是一百三十块,不是一万三千块啊!
我给您退回去。”
“不用了,”安奕辰推开车门下了车:“我以后也用不到了,谢谢你送我来。”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业,您也支付了车费,我肯定会送您来的。”
“那不一样,你送我来的,是通往我未来的重生之路。”
下了车,安奕辰直接把手机关了机,取出了电话卡随意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把随手送给了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很开心:“谢谢哥哥!”
安奕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客气。”
孩子的妈妈觉得不好意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收。”
安奕辰问了一句:“你们是要去国外吗?”
“对的,我们要去非洲,找她爸爸。”
安奕辰笑着说:“那就收下吧,到了非洲或许用得到。”
“好吧,那就谢谢了。”
安奕辰跟她们挥手告别:“祝你们旅途愉快。”
广播正在播放着催促信息:向远旅客,请您听到广播后,尽快到H23号登机口登机,您乘坐的班机即将起飞……安奕辰捏着自己的护照,最后一次回望之后,毅然决然地走向了登机口。
“安先生,您确定要改名吗?名字改了之后,您的学历,证件,还有护照,都需要重新更改。”
安奕辰点了点头:“确定。”
工作人员还在劝他:“成年人改名字其实挺麻烦的,而且您原本的名字也很好听啊,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了。”
安奕辰在改名同意书上签了字:“麻烦你。”
“好的,您要改的名字是......向远,对吧?”
“是的。”
向远,飞向远方。
这是他给自己未来的规划。
他要彻底离开这里。
安奕辰问:“请问,我现在可以去改护照名字了吗?”
“可以了,这个是您的改名回执单,您拿着这个去楼下窗口更改护照上的名字就可以了。”
安奕辰以最快的速度更改完了护照。
但是其她的,毕业证,户口本,他什么都没改。
反正一周后他就要拿着新护照离开,以前的身份就永远留下吧,他不需要了。
拿着新护照走出办事大厅,对面就是H市的地标建筑。
大厦楼体的大屏上,正在播放盛世集团总裁裴雪期的专访。
主持人很明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笑着问道:“裴总,我发现您一直在抚摸自己的戒指,但是......好像这就只是一枚很普通的银戒指啊,有什么特别的吗?”
裴雪期笑的很温柔,把手举起来给他看:“这是我的婚戒。”
“啊?抱歉,我还以为以您现在的身家,婚戒肯定得是钻石戒指,而且克拉数还不小。”
裴雪期说:“我的婚戒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一点一点打磨,还在内圈刻上了我和我丈夫的名字。”
“哇,真的有两串字母,是PXQ和......”
裴雪期说:“AYC,我丈夫叫安奕辰。”
“哇,真是羡慕你丈夫,估计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娶到裴总你。”
裴雪期只是说:“其实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嫁给他。”
周围的路人中,几乎全都是羡慕的声音,
只有事件本人——
安奕辰,他只是讽刺地笑了一下。
他跟裴雪期曾经是真的很相爱过,从校服到婚纱,他们一共走过了十五个年头。
在同学和老师眼中,他们都是最相爱的一对。
直到两个月前。
他收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发的图片。
那个男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只穿着一条窄小的泳裤,从脖子上一直到胸前,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
不用猜就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酣战”。
他对着镜头比了个V字。
而他的食指上,顶着一枚银戒指,略小了一圈,应该是女款。
戒指上面,还刻着一排英文字母:PXQ&AYC。
后来,他在裴雪期的办公室见到了那个男孩。
他叫林煜,大学刚毕业,二十一岁,是裴雪期新招的生活助理。
那一刻,安奕辰的脑子里其实是有点懵的。
他真的很想冲进裴雪期的办公室里问一句:“生活助理,包括性/生活吗?”
但后来,他放弃了。
那张照片上,林煜满身的印子,早已经说明的了答案。
安奕辰在周围的一片惊叹和羡慕声中离开了,转身去了一家首饰加工店。
从左手无名指上摘下那枚戒指的时候,他痛的钻心。
“先生,请问您要加工什么首饰?”
“这枚戒指,帮我熔了吧。”
“这个戒指上还有刻字啊,应该是有特别的意义吧,真的要熔了吗?”
“嗯,麻烦尽快。”
半小时后,安奕辰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回了家。
裴雪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抱歉阿辰,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陪你。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小苍兰,喜不喜欢?”
她凑过来的时候,安奕辰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男人的古龙水味道。
偏头一看,正好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小片吻痕。
红红的,很明显。
安奕辰冷笑了一下,你是忙工作,还是忙跟林煜翻云覆雨?
“怎么不说话?”
安奕辰推开了她:“就是有点累了。”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安奕辰再次推开了她:“你也累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裴雪期伸手去牵他的,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阿辰,你的婚戒呢?”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去公司。
但安奕辰实在是膈应副驾驶,于是坚持坐在后排。
“我晕车,后排舒服点,可以吹风。”
裴雪期也就没有再勉强他:“那好吧,我尽量开稳一点。”
到了公司门口,裴雪期又小跑着来帮他拉开车门。
安奕辰下车的时候,再次被上班高峰期的员工们围观了。
有几个高管还小跑着过来,谄媚道:“安先生来了?裴总天天念叨着您喜欢喝咖啡,我这就去给您买。”
另一个也说:“那我去买日料,裴总说过,安先生最喜欢吃日料了。”
裴雪期笑骂道:“你们可别再喂了,阿辰现在有点胖了,婚戒都戴不下了。”
“这裴总您可说的不对了,先生看着很瘦啊,婚戒戴不下肯定也是婚戒的原因,它缩水了!”
“去去去,拍马屁就拍马屁,你这也拍的太明显了吧?银子哪里会缩水啊!”
“你才不懂,裴总这么爱安先生,只要安先生开心,那裴总就开心了,我们不是都有好日子过了?”
裴雪期笑着,好脾气地说:“好好好,你们算是拿捏到我的软肋了。”
大家哄笑开来。
安奕辰几乎是被簇拥着到了裴雪期的办公室里。
水果,零食,咖啡,应有尽有。
裴雪期还用她的电脑给安奕辰找了一场足球赛:“阿辰,我得去忙了,你就在这里玩,有什么需要的叫外面的小王就行。”
安奕辰故意问了一句:“你那个生活助理林煜呢?怎么今天没看见他?”
裴雪期说:“我也不知道,一会儿我让人事打个电话去问问。”
临走的时候,裴雪期还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声嘱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午饭。”
裴雪期离开了。
那些高管也离开了。
安奕辰却发现桌子上放着她的手机,他急忙追了出去,却正好听到刚刚那几个高管的谈话。
“......天台?裴总和林煜玩的越来越花了。”
“没办法啊,谁知道今天安先生突然要来公司呢?她们只好换地方喽。”
“那今天还要给裴总送安全套不?”
“不用了,刚刚裴总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口袋里揣着好几盒呢。”
“嘿嘿嘿嘿,裴总真行啊,在丈夫眼皮子底下也能买套?”
“叫跑腿啊,现在跑腿多方便,要买什么都能买。”
安奕辰突然明白过来了。
原来早上那几通不依不饶地电话,是跑腿小哥打的。
她一大早就下了单,让跑腿去帮她买套,看样子是很期待今天的天台之约啊,这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几盒不知道够不够用呢,上次裴总和林煜在车上做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裴总上班的时候,走路的姿势都怪怪的。”
“不够了再给她送呗!我们当下属的,不得伺候好老板啊。”
“你刚刚不是还说,要伺候好安先生?”
“嗤,他懂什么?一杯咖啡就哄住了。裴总这样的身份地位,谁在外面没有包几个小奶狗的?反正有钱有权,玩玩男人多正常,只要瞒住家里那位就可以了。”
“也是,他看起来特别老实,瞒住他应该不难。”
正说着,裴雪期出现了。
“你们不要在阿辰面前乱说话,听到了吗?”
高管们连连点头:“知道了裴总,我们心里有数的。”
其中一个问道:“裴总您今天怎么把安先生带来了呀?您跟林煜还得躲去天台,我们几个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的。”
裴雪期横了她一眼:“安奕辰是我的丈夫,他想来就来,用得着你多嘴?”
“是是是......”
裴雪期又虎着脸警告了一遍:“照顾好阿辰,他昨天吃坏了肚子,别给他吃生冷的。还有,我跟林煜的事情谁敢说出去,立马卷铺盖走人,明白?”
高管们舔着笑脸点头:“......”
后面的话安奕辰没听到了。
他已经快速回了裴雪期的办公室,把她的手机放在了一堆零食中间。
过了一会儿,裴雪期进来了。
她依旧是那副温柔绅士的样子:“小馋猫,吃什么吃这么香?”
“小馋猫”三个字,让安奕辰一阵恶寒。
他忍着浑身不适,问道:“你不是开会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落在这里了,你见到了吗?”
安奕辰摇头:“没。”
裴雪期在零食堆里巴拉了一下,把手机找了出来:“原来混在零食里了。那你慢慢吃,我先去了。”
叮铃铃——
这次是安奕辰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向远先生吗?”
“对,我是。”
“向先生您好,您预定的一周后飞往挪威的班机,我们已经为您出票成功,您到时候直接带上护照来登机即可。”
“除了护照还需要带其她什么证明吗?”
“不用了,护照就可以。”
“好的。”
挂了电话,裴雪期有些疑惑:“护照?阿辰,你要护照去办什么?”
这本该是她魅力的证明。
但此时此刻,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到底是多丢人的事,尤其安奕辰还因为这样的理由离开了她。
男警直截了当的反问:“所以你丈夫是因为你出轨才离家出走的么?”
裴雪期没吭声,只是表情怪异的点了头,幸好一通陌生电话及时解救了她,她怀揣着是安奕辰愿意联系她的希望接了起来。
说话的是个自称事务所律师的男人:“请问是裴雪期裴小姐么?
我是安奕辰先生委托的律师,有事想要跟你面谈,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
“方便,我马上过去!”
裴雪期顾不上跟警方解释,她谎称自己还有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驾车赶了过去。
裴雪期一心只想尽快见到律师,然后把安奕辰劝回来,为此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听了多少路人的辱骂,但她全都不在意。
直到律师将一份离婚协议递给她。
裴雪期压根没注意到,她张望了一圈事务所的环境,焦急发问:“奕辰呢?
他还是不肯见我么?
我有话要对他说,你让他出来!”
“抱歉,我做不到,因为安先生根本就没来,他已经把离婚事宜全权委托给我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处理了。
如果裴小姐你有异议,直接告诉我就好。”
律师把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往上抬了抬,这才被她注意到这东西的存在。
裴雪期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协议书撕了个粉碎,然后用力扬起扔的遍地都是,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可能跟他离婚的!”
她眼圈泛红的强调:“我是犯了一点过错,但全天下的女人谁不会犯错?
我已经知道错了,只要他不喜欢,我绝对不会再见他不喜欢的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安奕辰那么爱她,只要她们能再见一面,他一定会被他打动。
律师微笑了一下,提醒道:“裴小姐,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过错方,那就应该也很清楚离婚方式不只有协议离婚这一种,还有判决离婚。
安先生说了,你不同意的话,会委托我起诉。”
“他连亲口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打算都没有么?”
裴雪期难以置信的看着律师,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撒谎的破绽。
律师面带微笑,礼貌道:“安先生说过,他不想见你,该说的话都留在信里了。”
裴雪期哑然失笑:“那也叫信?
他不过是留了两句话给我罢了,反正我是不会签的,离婚协议已经撕了,我要见他本人。”
她心痛的不能自已,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人从心口活生生挖走了一样。
律师早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等她稍稍平复些许情绪,又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递过去说:“安先生交代了,他说第一份离婚协议绝对会被你撕掉,所以准备了两份。”
裴雪期怒不可遏,一把抢过去又要撕。
律师笑微微的提醒她:“裴小姐,你乐意的话,撕多少份都没关系,原件是安先生亲自过目了的,要多少有多少,等你撕累了,我都能再打印,反正费用可以报销。”
裴雪期瞬间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变了态度,哀求道:“抱歉,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安奕辰他在哪儿?”
律师态度不变:“抱歉裴小姐,这个我不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根本不想见她哪怕最后一面。
裴雪期态度变得越发好了,她好声好气的同律师商量:“不如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奕辰的下落,我原因用一千……不,五千万来做交换。”
“裴小姐,我不能透露当事人不愿透露的信息。”
“只是一桩案子而已,五千万足够你再开一家事务所,甚至索性隐退,不再需要合伙人,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裴雪期试图利诱对方松口。
可律师压根不为所动:“裴小姐,我当然很想一夜暴富,但我更希望自己是靠事务所赚到的这笔钱,况且我确实是不知道安先生的下落,他在完成委托后就只跟我电话联系过了。”
裴雪期抓住最后一线希望:“你把他现在用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一样付钱!”
“他用的是之前的号码,今天我给他打电话,已经没人接了。”
律师答的滴水不漏。
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裴雪期见律师软硬不吃,沉下脸来再次表明态度:“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不管你打印多少份,我都绝不会签字,至于去法院起诉,随你。”
她不信安奕辰到时候不出庭,在此之前,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求的他的原谅。
她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和数不清的共同回忆,见面三分情,只要她坚持不离婚,迟早会等到他回心转意的一天。
律师对此早有准备,她当场开始给裴雪期普法。
“裴小姐,其实安先生完全不需要起诉您,这只是不得已的下策,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跟你好聚好散,比如分居超过两年,就可以走法律程序,法院会以感情破裂为由判决离婚。”
这些都是安奕辰提前研究过的,他在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感情之后,便发挥行动力极强的优势,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过一遍,并且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裴雪期懵在了当场:“不可能,他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我们曾经那么的相爱,他难道就因为一次错误否定我么?”
她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包括对他的忽视。
律师无所谓她怎么想,只是强调事实:“裴小姐,你问我没有用,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觉得不合理的话,你可以直接起诉法律本身。”
裴雪期很清楚自己告不赢,她偏执道:“那只要我在这期间找到安奕辰,然后跟他和好就可以了吧?”
这一次律师笑而不语,索性没说话。
离婚律师见的最多的就是痴男怨男,她早看出来了,安先生是铁了心要离,无论眼前这位怎么折腾都没用。
裴雪期正跟律师僵持不下之时,警方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裴小姐,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定位到了安先生手机信号消失的最后地点,你方便来一趟么?”
“我马上过去!”
离婚协议的事暂时被搁置了。
裴雪期从未听说过警方提供的地点所在,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地址输入到导航地图中,然后一路风驰电掣的开了过去。
目之所及是一片连烂尾楼都没有的荒地,四周围全都是垃圾,警方正在现场搜寻着什么。
这一幕深深刺伤了裴雪期,她脑海中几乎是立刻闪过数不清的刑侦剧画面,为此险些大受刺激,当场晕倒过去。
路过的警察扶了她一把:“裴小姐,你先冷静一点。”
裴雪期勉强稳住身形,颤声道:“他在哪儿?
你们找到他了么?”
她以为安奕辰是寻了短见,看起来随时有晕死过去的可能,并且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不该在报案时说她遇到了危险。
明明他只是离开她而已。
裴雪期嗓音嘶哑的说:“都是我的错,他其实没有失踪,只是不想再搭理我了而已,是我对不起他……”她语无伦次,一副受到极大刺激的模样。
正扶着她的警察莫名其妙的听了这么一通,拎着个袋子问她说:“裴小姐,我们没有找到安先生的手机,但是找到了一枚电话卡,你试试是不是他的。”
裴雪期这才清醒过来,她劫后余生般反问:“只有他的电话卡么?
手机呢?”
警察摇头:“已经把这周围翻遍了,没有找到。”
裴雪期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她接过袋子看了看说,“我能打开看看么?”
她在得到许可后,把安奕辰的电话卡从证物袋里取了出来。
裴雪期把安奕辰的电话卡插进自己的手机里,然后按下了开机键。
她很好奇安奕辰将她丢下时具体是什么心情,也想知道他对她到底还有没有哪怕半分留恋。
手机一直黑屏,显然是没电了。
裴雪期脑海中的那根弦险些当场崩断,她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向警方求助:“能不能借我个充电器,我就去车上充会儿电,马上还给你们。”
警察没有再刨根问底,只是问了一圈同事,然后从一个好心的男警那里借到了充电宝,交给她说:“看看能不能用吧,这个手机卡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了。”
荒地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哪怕是秋冬季节也少不了有凝结的露水往下滴。
裴雪期拒绝接受这个可能性,她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在内心向漫天神佛祈祷。
许是她这次是真心祈祷的缘故,手机屏幕真的在充上电后亮了起来。
裴雪期最先注意到的是未接来电提示,几乎全都是她打给他的。
除此之外值得在意的就只有数不清的未读消息了。
裴雪期轻轻点开,然后愣在了当场,这些消息竟然全都是林煜发给安奕辰的,她曾以为他们两个人私底下毫无交集!
林煜在讯息里的措辞表现跟他在她面前的表现相比,根本是判若两人——
她是心急如焚,可签证和机票都不是想办马上就能办下来的。
等她站到挪威的土地上,再通过联系大使馆和当地警方找到安奕辰的所在,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裴雪期敲开公寓的门,喊着“安奕辰”的名字就往里闯,结果被正收拾房间的房东当场拦住,警惕道:“你是谁?”
“我找安奕辰。”
她说完,意识到他在这边用的是英文名,连忙又重新解释了一遍,“他是我丈夫,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我想找他说清楚。”
房东当场摆了摆手:“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他叫安奕辰,英文名字叫MIKE。”
房东还是说:“我的租客叫向远,不是你说的这个人,你找错人了。”
向远?
裴雪期陷入迷茫。
“您确定不是记错了么?”
房东有些不开心:“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说着,就要关门。
裴雪期不甘心放走眼前的线索,掏出钞票追问道:“这些就当成是我替他付的小费,能不能告诉我,他具体什么时候入住,期间有没有联系过什么人?”
房东收了小费,但仍旧是无可奉告。
一无所获。
裴雪期最近总是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话音里都透着绝望。
她颓然地等了许久,直到确认安奕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不曾留下半点线索,这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国。
从这天起,她再也没去过公司,而是将自己关在了家里。
助理给裴雪期打电话汇报工作,她毫不在意的直接打断到:“有奕辰的消息了么?”
“没、没有,寻人启示倒是发了,不过暂时没有消息。”
这些事全都是照着裴雪期的吩咐做的,她现在就靠这口气吊着,得知一无所获后,既没动气也没再交代旁的事,而是平静到了异样的地步:“好,我知道了。”
电话就此挂断。
助理大白天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她很快意识到了反常,在之后的几天里按时打电话过去汇报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裴雪期的回应变得越来越简短。
一开始还是“知道了继续”之类的完整词句,后来索性就回一声“嗯”了。
助理心中警铃大作,生怕她是受了刺激,情绪崩溃,打算在别墅里把自己关到死,连忙联络了裴雪期的父母前去查看情况。
裴父裴母得知女儿出事,立刻就赶了过去。
别墅里的佣人还在照安奕辰尚未离开时制定的规矩和流程工作,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只除了瞧不见这里的主人。
裴母担忧不已的拦住正在打扫的佣人问:“我女儿呢?
她怎么不出来?”
裴雪期以往得知她们要来,都会亲自出来迎接,但她今天却连现身的打算都没有,至于她们提前打给她的电话,更刷压根不曾接。
佣人指了指楼上,脸色相当难看的说:“裴小姐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许我们打扰。”
裴母更担心了:“那她就没出来过?”
“没有。”
“吃饭怎么办?
你们就没送上去?”
“她自己不吃不喝,我们也没办法,谁要是上去敲门是会挨骂的……”裴父裴母面面相觑,意识到这次事情是真的糟糕了。
裴雪期这阵子过的与世隔绝,卧室门倒是没有从里面反锁上。
她们敲了半天门也没得到回应,索性直接推门而入,然后都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卧室地板上落满了纷飞的纸页,已经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但裴雪期席地而坐,还在低着头往本子上写写画画。
明明是阳光充足的室内,她看起来却很有几分阴森沉郁。
裴父弯腰捡起几张纸看了看,然后发现上面全都写满了一样的话:安奕辰,我错了。
裴母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去到裴雪期身边看了一眼,见她熬红了眼,拿着笔的手也在发颤,可是竟然还在重复的写这句话,当场落下泪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裴父更是一把将纸笔夺了过去:“你写这些有什么用?
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
她一直以为女儿和安奕辰是琴瑟和鸣,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已经走到了感情破裂的地步。
裴雪期看着恨铁不成钢的父亲,抬手捂住脸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安奕辰,经不住一时诱惑背叛了他,我一定会写完这些,然后让他知道我的悔改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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