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以前不就喜欢听自己提晚姑姑吗?怎么现在也是提她,他发那么大的火?和顾二在这甜蜜相处的是晚姑姑又不是我,你冲我动怒做什么?陆行简让人把夜宵撤下去,打开窗户让...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节选在线试读
她压低声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内承运库挥霍一空,皇上这几年为了筹钱可真无所不用其极,最近连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都不放过,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提走三十五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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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小说》精彩片段
她压低声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内承运库挥霍一空,皇上这几年为了筹钱可真无所不用其极,最近连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都不放过,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提走三十五万两银子,朝臣们私底下抱怨得不得了。”
苏晚晚微微一怔。
她想到陆行简前不久给她的五十万两银票。
难道是从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里提来的?
她顿时觉得那些银票烫手,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陈夫人怕苏晚晚一根筋错过顾子钰,特地留出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谭大夫也顺路带回城。
顾子钰给苏晚晚带来了一匹极其稀缺的汗血宝马,通体金色皮毛,光滑透亮,宛如绸缎,美的让人屏息。
苏晚晚也不免跃跃欲试了。
顾子钰很有耐心,牵着汗血宝马带着苏晚晚溜圈儿,等她熟悉了马背后,便一人一骑,缓慢跑圈溜达。
……
陆行简忙碌了好几天,好容易有片刻闲暇,揉着眉心问李总管:“徐家那边情况如何了?”
李总管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徐邦瑞已经过继到徐家二房名下。苏夫人病倒去京郊田庄休养身体去了,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陆行简手一顿,“病了?可请过太医?”
“没有,苏夫人带着大夫,说是特意请来的江南名医。”
陆行简瞬间冷沉着脸,“去瞧瞧。”
李总管面色尴尬,“这……那是长宁伯府的田庄,我们贸然过去,只怕容易招惹闲话。”
陆行简皱眉,“叫上周婉秀。”
……
临近黄昏时分,苏晚晚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
站在山岗上眺望夕阳时,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也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顾子钰骑着马立在夕阳余晖中,失神地看着她。
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道:“晚晚姐,嫁给我好吗?我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尊重你爱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苏晚晚怔了一下,还是诚恳地说道:“子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应该娶个名门贵女。”
顾子钰连忙道:“不,我不要别人,从小时候起,我就只想娶你!”
苏晚晚刚想开口,他急切地说:“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只想你给我个机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前两年,我其实去金陵悄悄看过你,只是怕影响你的声誉,没敢声张。”
苏晚晚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是个寡妇,魏国公夫人说我克夫,我不想耽误你。”
顾子钰额头青筋直跳:“你别听她胡说。”
“退一万步讲,弘光大师说过我命硬,不怕被克的。”
苏晚晚扑哧笑了。
平心而论,苏晚晚也觉得顾子钰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也算是知根知底,从小看着长大的。
顾子钰比她小一岁。
长得帅也就不说了,还很风趣,知冷知热的会体贴人,这些日子各种吃的玩的玩意儿给她送了很多,花了不少心思。
至少比韩秀芬给她找的夫婿好多了。
徐家容不下她,迟早她得找人嫁了。
……
周婉秀实在没想到,陆行简会带她出去游玩,一路上兴奋得忘乎所以。
她从小就被家族重点培养,目标是成为太子陆行简的女人,也曾在清宁宫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她和苏晚晚虽然隔着辈分,却也是闺蜜。
她没少向苏晚晚透露自己爱慕陆行简的心思。
好在晚姑姑对陆行简没有任何想法,反而与荣王两情相悦。
说着,韩秀芬从桌子上拿起几张名帖递给苏晚晚,“这是我为你物色的几家夫婿,你且挑着看看,都是家境殷实的人家,嫁过去也是做正头娘子,比在国公府守寡要好得多。”
苏晚晚没有接名帖,眼神冷淡地看着韩秀芬:“母亲既然做好了打算,又何须托辞商量?只是,您这样逼我改嫁,可对得起黄泉下的鹏安?”
她没想到,徐家居然容不下她,非要逼她改嫁,而且动作如此迅速,连改嫁的人选都给她找好了!
韩秀芬顿时恼羞成怒,“你还好意思提鹏安?若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他,他好端端地又何至于丧命?!”
“苏晚晚,念我们婆媳一场,你老老实实改嫁,我们还有几分面子情,徐家也可以当作你娘家日后为你撑腰,如果非要撕破脸皮,”
韩秀芬冷笑一声,把手上的名帖往地上一扔。
“这些个好人家,你也别想高攀上!”
苏晚晚随意捡起地上的一个名帖,念了出来:“英国公府的七庶孙张冠霖。”
她挑眉道:“我记得他是个傻子,掐死了两任老婆,这就是母亲给我挑的好人家?”
韩秀芬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能挑到更好的人家不成?”
苏晚晚把名帖随手一扔:“初嫁从亲,再嫁由己,妾身的婚事不劳母亲费心。既然徐家容不下我,还请徐家出具文书,我走便是。”
韩秀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直拍桌子:“想得美!”
苏晚晚没理会她,直接回了屋,却感觉疲惫至极。
雁容和鹤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忧地问:“夫人可是淋雨后又病了?奴婢去请谭大夫。”
苏晚晚摆摆手,“我先休息会儿,你们注意约束好咱们的人,与国公府井水不犯河水。”
当天晚上,苏晚晚发起了高热。
好在谭大夫给力,又是施针又是开药,很快高热就退了下来,只是整个人蔫了下来。
长宁伯府的外祖母陈夫人听说苏晚晚病了,请她去郊区庄子养身体。
苏晚晚在庄子住了几天,遇到来访的安国公世子夫人还有顾子钰。
安国公世子夫人非常热情:“晚晚太瘦了,应该多吃些。”
陈夫人满面愁容,“晚晚太命苦了,没想到徐家做事如此无情。”
这几天,魏国公徐城壁已经把徐邦瑞过继到徐鹏举名下,徐鹏举的魏国公世子封号也已经被礼部批下来了。
苏晚晚名下没有儿子,在徐家就是无依无靠的浮萍,日子更加艰难。
安国公世子夫人看了一眼顾子钰,眼神闪烁道:“晚晚何必非吊死在徐家,趁着年轻,嫁个好人家不是更妥当?”
陈夫人直摇头,“我也是这个话,只是晚晚对嫁人不抱指望,想要自己单过。可等我们这把老骨头去了,她彻底没了依靠,又该如何是好?”
安国公世子夫人眼里满是心疼,“是徐家没福气,我还盼着有个晚晚这样乖巧懂事的儿媳妇,可惜子钰非犟着不肯娶妻。”
“若是晚晚不嫌弃子钰淘气,不如嫁到我们家,与我做个伴?”
苏晚晚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当即愣住。
顾子钰耳根红红的,站在那里紧张得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半晌才道:“晚晚姐,我没想建功立业……就想平安终老,不会像徐鹏安那样早死,您要是嫁给我,不会再吃这些苦!”
陈夫人笑道:“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
“皇帝表哥,您应该……会祝福他们的吧?”
“顾二说,说,要和她一双一世人,只爱她一个呢。”
陆行简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有点凶:“出去!”
周婉秀委屈得红了眼眶,咬着唇走
了。
他以前不就喜欢听自己提晚姑姑吗?
怎么现在也是提她,他发那么大的火?
和顾二在这甜蜜相处的是晚姑姑又不是我,你冲我动怒做什么?
陆行简让人把夜宵撤下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带走烦闷压抑的气息。
一阵风吹过来,扑灭了烛火,屋子里陷入黑暗。
陆行简也没管,闭着眼坐在那里,任由夏夜凉风把自己吞没。
脑海里是刚才苏晚晚在自己怀里娇羞难耐的模样。
……
大概是因为年轻,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苏晚晚身体便轻松了不少,只是大腿间因为骑马被磨得有些红肿破皮,以至于走路姿势都有点异样。
她早早地爬起来出门溜达。
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顾子钰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晚晚姐,我觉得你走路像鸭子。”
说着还学她走了几步。
苏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的夸张动作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紧绷的情绪骤然得到缓解。
夏日清晨的田庄里,空气清新凉爽,充满欢乐的气氛。
周婉秀被他们的笑声吸引过来,也提起裙子加入学鸭子走路队伍。
三个人玩性大发,玩得不亦乐乎。
昨天因为陆行简给她喂药带来的困扰和不安仿佛压根不存在。
陆行简站在二楼的走廊,低眸静静看着庭院里他们欢声笑语玩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的李总管垂眸不语。
皇上和楼下三位都是儿时就认识,只是他自幼被寄予厚望,这样欢乐玩笑的时光寥寥无几。
李总管能记起来皇上这么畅快玩闹的时候,好像还是在清宁宫大火之前。
那时候他和苏姑娘多要好啊。
一起练字,一起温书,一起谈天说地,累了还歪在一处歇午晌。
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笑得没心没肺,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不知从何时起,他越来越沉默,心思也愈来愈不可测。
因为主人不在,早膳是周婉秀张罗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四套餐具,她亲自上楼请陆行简过来用早膳。
苏晚晚不经意转身看到正下楼的陆行简时,感觉头皮发麻,五味杂陈。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躲着没敢与他对视,却还是迎了上去。
“方便吗?我……有事找你。”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小声说了句。
陆行简的脚步顿住,看了她一眼,语气温雅,“上来吧,来我房间。”
说罢转身又上楼。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苏晚晚有点犹豫,但还是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她想把那五十万两银票还给他。
进了房间,陆行简坐到炕边,指着另一侧示意她坐下:“喝什么茶?”
苏晚晚站在门口心跳得更快,并没有落座,反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
“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
说完她就逃似地退出房间,都没来得及留意陆行简越来越冷的脸色。
她想溜回房间单独用早饭,却被周婉秀笑着叫住:“晚姑姑,一起吧,热闹些,乡野粗茶淡饭而已。”
顾子钰举在半空中的拳头顿了顿,双目变得猩红,额头青筋爆出来,手上又多使出几分力气往下砸。
苏南静静看着已经肿成猪头的徐鹏举,觉得揍得可以了,终于开口制止:“顾二公子,徐世子敢指认你与晚晚通奸,必定有凭有据,且让他说个清楚明白。”
顾子钰的拳头正朝徐鹏举的头砸下去。
徐鹏举吓得闭上眼睛,后悔嘴硬刺激这位爷发狂。
他即便打死了自己,皇帝难道还会让他顾子钰偿命?
很有可能只是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
徐城璧急着往前扑救儿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拳的力道太足,没准一拳就把人打死了!
韩秀芬睁大眼睛,心里却闪过一抹兴奋,徐鹏举若被打死,这世子之位就落到孙儿邦瑞头上了!
顾子钰,加油!
嘭!
一声巨响过后,徐鹏举心惊胆颤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到,耳朵旁的青石地砖已经碎成碎片。
这拳头要是落在自己脑袋上,只怕当场脑袋开花!
苏晚晚看到顾子钰的手流血了,连忙让雁容拿自己的帕子去帮他包扎。
徐鹏举吓得连滚带爬到徐城璧身后躲起来,带着哭腔喊道:“爹你看,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如此肆无忌惮,背地下还不知道有多少龌龊事!”
顾子钰已经从盛怒中恢复理智,缓缓擦着手上的血迹,冷冷瞥了一眼徐鹏举。
“你最好能拿出铁证,否则小爷让你有如此砖。”
苏南附和:“徐世子,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他们通奸,还有人证物证,还请拿出来,我们当面理论清楚。”
徐鹏举这会儿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让人把人证物证带上来。
韩秀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往椅背上悄悄靠了靠,不动声色地打量堂上众人。
狗咬狗,咬得越激烈越好!
苏晚晚身败名裂,嫁妆就得全留在魏国公府。
徐鹏举今天大大得罪了顾子钰和安国公府,只怕也蹦跶不了多久。
笑到最后的会是她韩秀芬,还有小孙儿徐邦瑞!
带上来的证人是徐鹏安的长随邓忠,二十多岁的伶俐青年。
他直挺挺跪在地上,手捧着一封书信和一方旧帕子,涕泪横流:“还请国公爷给我们大公子做主,伸冤雪恨!”
徐鹏举当上世子爷后,府里对徐鹏安的称呼就变成了大公子,想到这个,邓忠就觉得憋屈。
我们大公子死得太不值了!为了振兴家族苦学多年上了战场,结果白白丢掉性命。
徐城璧眼眶微红,还是镇定地说:“你且说说,鹏安有什么冤,什么恨?”
徐鹏安是他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没了。
丧子之痛,太刻骨铭心。
如果鹏安还活着,哪里需要面对今日的尴尬局面。
邓忠慷慨激昂:“大公子婚后一月便去独石营担任游击将军,身先士卒,率军追击来犯的鞑靼,本来马上就要立功。”
说着,他目眦欲裂地指着顾子钰,“是顾小将军领兵阻拦,以致我们功亏一篑!他不仅不道歉,还殴打大公子,导致他受伤卧床!”
对于邓忠的指责,顾子钰只是轻轻抿着唇,唇角勾起淡淡的讥嘲。
徐城璧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
“顾二,我儿鹏安与你无冤无仇,你实在欺人太甚!”
顾子钰这才看向邓忠,语气带着不屑和漫不经心:“蠢货。”
不多时随从回复:“车轴被人动过手脚,是根使用年限过长的车轴,上面布满裂纹,外边刷漆掩盖住裂纹,光看外观看不出车轴有问题。”
这就是有人蓄意花精巧的心思在谋害了。
陆行简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传令东厂,详查到底。”
周婉秀听到这话,整个人傻住,身子忍不住发抖。
周婉秀本来和陆行简一个马车,这下子苏晚晚在马车上要躺着,陆行简都得坐到侧座上,周婉秀只能坐后边马车,与太医挤在一辆车上了。
马车启动后,陆行简问苏晚晚:“你有什么仇人?”
苏晚晚想到苏晚樱说的话,还有庆阳伯夫人对她的敌意,闭着眼睛装睡,一直没说话。
她和庆阳伯夫人以前都不认识,能有什么仇呢?
再说,她在他面前说他岳母的坏话,那才真是脑子坏掉了。
陆行简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再逼她。
他静静坐在那里,整个人变得极为冷淡,脸上覆盖着一层阴影。
马车停下时,天色已暗,有宫人抬着小轿过来。
苏晚晚看着熟悉的红墙金瓦,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要回魏国公府。”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受伤的那条腿,顿时痛得全身发抖。
陆行简微抿着唇,脸色铁青,耐心告罄,“少废话。”
他没管小轿,抱起她下了马车,一路穿门入户,最后把她放到床上。
苏晚晚窝在他怀里仔细打量四周的建筑和布置,察觉这是前一阵子住过的晓园时,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
太医又过来替她检查伤口,按陆行简的要求敷上带止疼效果的新药,又更换了一套更精美轻便的夹板,“好好卧床静养即可,省得落下病根。”
“需要静养多久?”陆行简问。
太医的话让人心往下沉:“少则两月,多则三月,后期需要加强锻炼,促进恢复。”
苏晚晚红着眼眶看向陆行简,她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陆行简没理会她,只是拧眉继续问太医:“多久换一次药?”
“伤口愈合前每天一次,愈合后两天一次。”
陆行简脸色微沉:“好,有劳方太医费心。”
等太医出去后,苏晚晚伸手拉住陆行简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蝇:“我不能住在这里养伤。”
陆行简转身,视线先落在自己衣袖上,看着她捉住他衣袖的两根纤细白嫩的手指,再沿着她蜜合色的衣裳一路向上,落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鲜嫩欲滴的粉唇,挺翘的鼻梁,苍白的小脸儿以及红红的眼眶上。
四目相对,只一瞬,陆行简最先转开视线,只回了一个字:“嗯。”
苏晚晚稍松口气,心里某个地方更乱了。
以前她和他,在西苑的僻静宫殿里做过坏事。
在这里无人约束,很容易和他再度越界。
现如今她还是徐家的寡妇儿媳,名声不能被毁,她一定得避开他。
陆行简见她无话便离开了,让雁容和鹤影进来服侍。
用过晚饭,苏晚晚让丫鬟们准备沐浴。
腿上的麻药慢慢发挥作用,伤处的痛楚减轻了许多。
昨天她就没洗澡,两天的风尘还有血迹,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腻乎乎,想要洗澡。
雁容和鹤影吓傻了,连声拒绝:“姑娘,您腿还伤着呢,不能见水!”
苏晚晚难得地执拗:“必须洗。”
雁容思来想去,去寻太医:“这种情况能洗澡吗?”
不多时,陆行简带着人过来了。
她们还经常一起躲在被窝里咬耳朵,互相分享心得。
如果不是年长几岁的荣王早早娶了王妃,这样幸福的日子还能多持续几年。
后来有那么一阵子,她其实嫉妒苏晚晚嫉妒得要死。
虽然不曾见过陆行简与苏晚晚有什么来往,可她就是觉得他对苏晚晚很不一样。
每次她去找陆行简献殷勤,话题但凡提到苏晚晚,他便显得有几分耐心,和颜悦色许多,有时候还会难得地主动往下引话题。
以至于她见到陆行简时,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苏晚晚展开。
就连她说起和苏晚晚一起用的早膳有什么,他都听得入神。
那时候她可没少讲苏晚晚和荣王之间的来往。两人送了什么小礼物,见面说了什么话,全都倒给了陆行简。
荣王娶妻后,苏晚晚哭得很伤心,把荣王送她的东西全烧了。
她把这些告诉陆行简时,他居然笑得非常开心,赏了她好多东西。
后来苏晚晚嫁人离京,太皇太后也过世,她再见到陆行简的机会就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今天和陆行简同乘马车,他彬彬有礼,只是偶尔间流露的心不在焉,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冷漠疏离。
周婉秀心中酸涩难忍,却不敢表露半分。
马车行驶到长宁伯府的田庄附近时,周婉秀福至心灵,提了一句:“晚姑姑正在田庄里养病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陆行简态度温雅:“自然。”
然而,苏晚晚并不在田庄,仆人们说她出去骑马了。
能骑马说明病已经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点晚,周婉秀非常不好意思:“皇上,要不先回城,下次再过来看晚姑姑?”
陆行简倒是很有耐心:“不急。”
……
苏晚晚和顾子钰回到田庄时,已经夜幕四合。
她下马的姿势还不够熟练,顾子钰赶紧来到她马前护住她。
落地时一个没站稳,苏晚晚往地面栽去。
顾子钰伸手接住她,温香软玉落入怀中。
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顾子钰僵在原地,整个人脸红耳赤,紧张得手足无措。
周婉秀惊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晚姑姑。”
转头看去,门口站着周婉秀,还有一个颀长俊毅的身影,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
苏晚晚却顿时变了脸色。
那个身影即便化成灰她也认得。
正是陆行简。
如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周婉秀打了个寒颤,看到陆行简毫无表情的侧脸时,都快吓死了。
立马冲过去拉开苏晚晚和顾子钰,小声道:“你们怎么才回来?等你半天了。”
苏晚晚没有说话。
顾子钰红着脸笑了笑,行礼道:“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周婉秀是周家人,过来看望苏晚晚合情合理,陆行简出现在这里就令人意外了。
“抱够了吗?”
陆行简没理会他的问题,眸光幽冷冰寒。
顾子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晚晚姐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就扶了一把。”
“可你刚才抱得很享受啊。”
陆行简冰冷的语气令人莫名胆颤。
顾子钰自觉刚才确实有点逾矩,可也是一时情急,并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关切地看了苏晚晚一眼,“晚晚姐太累了,先让她坐下歇着吧。”
陆行简的目光这才转到苏晚晚身上。
肉眼可见她满脸的疲惫之色。
田庄管事过来张罗:“晚膳已经备好,还请贵人们入席。”
苏南深吸气,话语掷地有声:“徐世子,你是指小女苏晚晚不守妇道,与人通奸?”
徐鹏举冷哼。
苏南不急不躁:“那请徐世子明言,小女与何人何时何地通奸,奸夫是谁?可有人证物证?”
徐鹏举张嘴噎了半天,最后只说了句:“物证自然是有。至于人证,我兄长已经身故,自然没有人证。”
“徐世子的意思,是徐鹏安曾亲眼目睹小女与人通奸?”
徐鹏举否认,“我兄长与苏晚晚仅相处一夜,居然就使她珠胎暗结,哪有这么巧的事?苏晚晚当年怀孕,必定有另有蹊跷,至于奸夫是谁,”
他冷笑两声,“猜也猜得到!”
苏南平静得仿佛在处理公务,“那还请徐世子言明,奸夫是谁?”
徐鹏举义振辞严,轻蔑地看了一眼苏晚晚。
苏晚晚放在轮椅上的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指尖微微发白,整个人身子有点紧绷。
苏南顺着徐鹏举的目光看过来,把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徐鹏举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与讥嘲,“自然是公然要娶她的顾子钰!”
站在苏晚晚身边的雁容脸色有一抹古怪闪过,被敏锐的苏南悉数看到眼里。
他再看向苏晚晚,却发现她的手已经松开轮椅扶手,轻轻放在腿上。
苏南正色凛然:“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魏国公遣人去请顾子钰来当堂对质。”
徐鹏举有点慌,连忙拒绝:“这种腌臜丑闻岂能叫外人来对质?!”
苏南终于冷下脸,“你指认顾子钰与晚晚通奸,却不敢让当事人来当面对质,是何居心?”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冷嗖嗖,“莫非你所指认的通奸,纯属胡乱捏造?”
徐鹏举目光闪了闪,知道到这个地步是万万不能退缩的,硬气地说:“我有物证在手,怎会是捏造?!”
苏南寸步不让,剑眉倒竖:“那为何不敢让顾子钰过来对质?当我们苏家人已经死绝了,苏家女儿任由你们揉搓欺凌不成?!”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这已经不是在魏国公府内部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徐城璧骑虎难下,满脸难堪,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和稀泥,吩咐管家去安国公府请人。
他把觊觎苏晚晚嫁妆的念头全压了下去。
这会儿若是让苏南再知道这件事,只怕事情会闹得更不可开交。
顾子钰来得很快,身上的带刀侍卫服饰都没换下来,到堂上时还是一头雾水。
看到苏南时脸色微红,行礼时有点激动,还有点羞涩,都有点同手同脚了。
行动也不如往日般张扬大方,反而有点拘谨。
他正请人去洛阳苏家下聘,没想到准岳父已经到了京城。
苏南捋了捋胡须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淡问道:“顾二公子,徐世子说你与小女晚晚通奸致她珠胎暗结,你可承认?”
顾子钰惊讶地瞪大眼睛,几瞬后横眉怒目,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徐鹏举的衣襟,抡起拳头就往脸上招呼。
“你个狗东西还敢污蔑晚晚姐?!小爷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徐鹏举长相算风流倜傥那一挂的,武功上却素来懈怠,只会一些花拳绣腿,耍起来好看而已。
在通过层层考核当上皇宫带刀侍卫的顾子钰面前,完全招架不住,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两只胳膊还被卸了,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徐鹏举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鬼哭狼嚎喊着:“顾子钰,我可是庆阳伯的准女婿,当今圣上的准连襟,你小子给我等着!”
苏晚晚垂眸,让人找出当初徐鹏安给她下聘时的聘礼单子,把后来都成了她嫁妆的聘礼都一一收拾出来。
这事忙了三天才结束。
她并不介意拿出部分银钱帮衬一把魏国公府。
可被逼着交出嫁妆和心甘情愿拿出嫁妆,是两码事。
这边苏晚晚收拾嫁妆的风声也传到了魏国公徐城璧耳朵里。
他思忖再三,还是拉下脸面让人请来苏晚晚。
苏晚晚坐着轮椅来到前院。
徐城璧面色凝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开口向儿媳要嫁妆,他还是抹不开脸面。
韩秀芬和徐鹏举倒是闻讯赶来。
韩秀芬笑得慈眉善目,拉着苏晚晚的手问:“好儿媳,你是知道家里为难,特地来送嫁妆的吗?”
这话太过赤裸裸,徐鹏举脸面当即挂不住,咳嗽了一声,抱怨道:“母亲,你和她啰嗦什么?她嫁到我们徐家,不仅没让我们沾到半点光,还挨了官司,把嫁妆拿出来填补家用,天经地义!”
徐城璧沉下脸骂道:“住口!”
徐鹏举反而来劲了,“我又没说错!去年状告我们徐家侵占民田闹出人命的巡按监察御史曾大有,不就是苏健的得意门生?本以为娶个首辅孙女儿会用上苏家人脉,没想到被反捅一刀,还不如不结这个亲!”
苏晚晚淡声道:“我祖父苏健为官清正,多年不朋不党的刚直名声在外,想借苏家人脉谋利,确实打错了算盘。”
徐鹏举怒火蹭蹭上涨,“大哥若是还活着,我定叫他休了你这个贱人!”
话音刚落,门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国公爷,苏二老爷上门拜访!”
徐城璧脸色微变,蹙眉看向苏晚晚,过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快请。”
苏二老爷苏南是苏晚晚的父亲,两榜进士出身,官至兵部车驾司员外郎。
虽是个从五品的文官,实权却大。
只是去年苏健被迫致仕之后,苏南也辞职回了老家。
苏晚晚也很意外。
她给苏家写信让人来接苏晚樱,却没想到自己父亲进京了。
今年三月朝廷刚把祖父等人列为奸党,苏家正是人人喊打之时,父亲这会儿应该在老家躲避锋芒才是,怎么进京了?!
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身青布长袍,衣衫简朴,却有几分隐士风范。
狭长的眼睛极为明亮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正是苏晚晚的父亲苏南。
他抱拳道:“辉祖兄,小女在贵府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被人指着骂贱人?”
辉祖是徐城璧的字。
徐城璧尴尬地说:“城安兄言重了,请上座,看茶。”
苏南没有急着落座,反而轻拂袍袖,背手而立,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徐城璧连忙道歉,“是犬子鹏举年少无知,冲撞了晚晚,还请城安兄多多包涵。”
徐鹏举脸色有一瞬的尴尬,很快就变成了倨傲。
他马上就是正宣帝的连襟,身份贵不可言,哪里还会把辞官为民的苏南放在眼里?
百无一用的书生而已。
“你们苏家教女无方,教出个不贞不洁偷汉子的女人,还好来我们魏国公府傲慢无礼?”
这话说出来,徐城璧和韩秀芬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徐城璧忙向徐鹏举使眼色,又陪着笑对苏南道:“犬子喝醉酒言行无状,还请亲家公见谅。”
苏南脸色一点点变冷。
他轻轻看了一眼苏晚晚,看到她脸色平静,只是眼眶微微泛红,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指责。
后来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
为了娶到苏晚晚,陆佑廷甚至数次忤逆周氏的意思,还曾被罚跪在冰天雪地里三天三夜,大病了一场。
结果还是不得不另娶别人。
苏晚晚当时哭得像个泪人,沦为宫里的笑话。
宫里都传她为了做王妃,连女孩子的矜持和脸面都不肯要了。
夏雪宜见事情差不多板上钉钉,心里舒坦不少,忍不住去看陆行简的脸色。
她还记得有一年正月元宵灯会,陆行简还是皇太子,奉皇后之命带她出宫看灯。
陆行简不像是想看灯,满大街地逛悠。
她跟在他身后跑得气喘吁吁,差点摔跟头,精心梳的发髻都乱了。
直到在灯火阑珊处,看到荣王陆佑廷和苏晚晚正有说有笑地站在灯下猜灯谜。
苏晚晚那时候已经十四岁,个头在女孩子里算高挑的,手里挑着盏兔子灯,站在高大俊美的陆佑廷身边却显得小鸟依人,仰着头娇声喊“佑廷哥哥,我还想要那个灯。”
两个人笑得没心没肺。
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眼睛里仿佛装满星星。
陆佑廷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即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下。
苏晚晚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用小拳头去捶陆佑廷,却被他抱在怀里,又道歉又低哄,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打闹。
连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味道。
当时陆行简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俊朗帅气。
只是与大四岁的陆佑廷相比,还是显得稚嫩。
他面无表情地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下,语气漫不经心:“十三叔喜欢晚晚啊,可真是遗憾,太皇太后已经为你选好了王妃。”
陆佑廷脸上的笑容渐渐破碎,沉默良久,最后说:“我会去求皇祖母,非晚晚不娶。”
她当时站在陆行简身后,刚好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把玉扳指生生捏碎。
后来,陆佑廷还是娶了东城兵马司指挥的女儿刘氏。
荣王妃出身武将家族,个性泼辣善妒,听说这几年荣王府连个暖床侍妾都没有。
苏晚晚嫁到荣王府做侧妃,就不得不与荣王妃斗法,大概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再等几年容颜凋零,荣王对她失去兴趣,只怕人生就这么蹉跎了。
陆行简轻抿薄唇,微冷的视线落在苏晚晚身上。
苏晚晚微张着粉唇,脸上带着惊讶看向陆佑廷,一个眼神都没给陆行简。
陆行简不禁想到她昨晚在自己怀里也是这样粉唇微张着,满脸迷离动情的妩媚模样。
他眼底闪过一抹郁色,声音清冽:“此事也得问过苏氏自己的意见,也免得叫太皇祖母在黄泉下不安宁。”
他着重咬了最后几个字。
让众人脸色俱是一凛。
实在是警告意味太明显了。
谁不知道当年就是周氏棒打鸳鸯,拆散了陆佑廷和苏晚晚这对有情人?
这会儿把死去多年的周氏搬出来,是高举孝道大旗,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谁要敢让苏晚晚嫁给陆佑廷,就是忤逆周氏,赤裸裸的不孝。
太皇太后王氏看向苏晚晚:“晚晚,你自己怎么想的?”
苏晚晚早已回过神,语气恭敬而平静:“回老祖宗的话,苏家有家训,苏家女儿不可作妾,妾身只能辜负荣王和荣王妃的美意。”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陆佑廷拧眉,英俊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晚晚,迎你入府不止是荣王妃的意思,也是本王的意思,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不必有所顾虑。”
苏晚晚脸色更白了,想起刻意忘记的许多旧事。
那是清宁宫大火后的一个月,太皇太后周氏圣旦节,宫里来贺寿的人很多。
顾子钰才十岁,淘气地跑到坤宁宫北边的宫后苑摘柿子,自己摔下来不说,还惹怒了张皇后。
秀宜小公主刚死一个来月。
树上的柿子是秀宜小公主生前说过,留着作画用的,居然被不知情的顾子钰毁掉了。
怀着身孕的张皇后怒不可遏,把满腔的悲痛全发泄在顾子钰身上,下令打他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下来,十岁的小男孩哪里还有命在?
苏晚晚自幼懂事,知道安国公府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顾子钰丧命?
她当即下跪,说顾子钰是被她撺掇才想摘柿子,她该替他分担罪责。
此举也只是想拖延时间,也想让皇后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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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是武将勋贵第一家,苏家是文臣第一家。
她与顾子钰身后的家族都不可小觑。
张皇后再失心疯,也要掂量同时得罪两大家族的后果。
然而,痛失爱女的张皇后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下令连她一起打。
她挨了几大板后就要昏死过去,依稀看到陆行简急匆匆奔过来的身影。
想到此处,苏晚晚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印象里,那是陆行简最后一次当众维护她。
从那以后,陆行简不再住在重修后的清宁宫,而是独自住在东宫。
与清宁宫的来往也越来越少,反而与皇帝、皇后越来越亲近。
她与陆行简,也从无话不说、一起读书写字、玩笑打闹的好朋友,变成了形同陌路的路人。
她卧床养伤半年,陆行简从没来看过她,荣王陆佑廷倒不停上清宁宫尽孝,也对她嘘寒问暖。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听说皇后没过多久滑了胎,还是个成形的男胎。
陆行简自此深得帝后喜爱,经常侍奉在帝后身边,她又替他高兴。
太皇太后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了几年了。
能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喜欢,他的储君日子才会过得顺遂。
再后来,皇后把姨侄女夏雪宜接到宫中抚养,他与夏雪宜越走越近。
而她苏晚晚,与他连见面机会都少得可怜。
徐鹏举得意喊道:“这下无从抵赖了吧?你们两个就是有私情!”
他也不敢说“有奸情”了。
顾子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年晚晚姐才十一岁,我十岁,众目睽睽下,被打得半死不活,我们两个会有什么私情?”
徐鹏举愣了愣:“怎么可能?!”
他在徐鹏安死后才进的京,哪里知道京城和宫闱中的许多旧事?
苏晚晚被人打断回忆,也终于开口,“把帕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是张旧得泛黄的棉布帕子。
苏晚晚让人把帕子递给苏南:“父亲,这是弘化十四年我回家小住时,继母给我做的帕子,特地用了她珍藏的淞江三梭棉布,这绣工,父亲可认得?”
苏南拿着帕子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她嫁妆里也就这一匹淞江三梭布,除了给你做帕子,也就给你刚出生的弟弟做了套贴身的里衣。”
清宁宫大火后,苏晚晚回苏家小住了半个月。
那是她记事起,第一次住在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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