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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完整文本(颜诗蓝景天尧)高质量小说

初点点 著

恐怖完结

“颜诗蓝吗?”“对。”女佣说,“她说去趟洗手间,往外面走走透透气,却再也没回来。”督军夫人:“许是迷路了,派人找找。”她不急。督军府三步一岗...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

状态:完结   作者:初点点   2.61万字更新:2024-12-16 09:4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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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诗蓝吗?”“对。”女佣说,“她说去趟洗手间,往外面走走透透气,却再也没回来。”督军夫人:“许是迷路了,派人找找。”她不急。督军府三步一岗...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

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节选在线试读

颜诗蓝抱着欢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今儿不高兴,其他人都不敢触霉头,纷纷回房了。到了正院,颜诗蓝吩咐女佣拿镊子来。她一边安抚着欢儿,一边捏住它的右脚,从它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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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霸宠!娇娇又被军阀宠哭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颜诗蓝抱着欢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今儿不高兴,其他人都不敢触霉头,纷纷回房了。

到了正院,颜诗蓝吩咐女佣拿镊子来。

她一边安抚着欢儿,一边捏住它的右脚,从它脚掌肉垫中扒出一根细刺。

“怪不得今天欢儿烦躁不安,原来是掌心被扎了刺。”一直照顾欢儿的女佣周嫂说。

又给颜诗蓝邀功,“四少奶奶不愧是中医世家的小姐,就是比咱们细心。”

老太太看了眼她,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女佣:“拿八匹新到的绸缎,给小四儿媳妇做旗袍。”

女佣道是。

颜诗蓝想说,八匹太多了,她用不了这么些。

可又想到老太太的脾气,最是不喜欢旁人忤逆她。

老太太肯给,就是真心实意给,为了感谢她治好了欢儿。

若一味推辞,小家子气的,老太太会不开心。

“多谢祖母。”颜诗蓝道。

见老太太疲乏,她站起身,“我先回去了,祖母。”

老太太微微颔首。

颜诗蓝走后,几个女佣搬了时下最新的绸缎,送到她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的心腹周嫂夸颜诗蓝:“这孩子生得真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太老实了。”老太太说。

全家这么多人,只她一见面就能抱欢儿,又发现欢儿掌心有刺。

她有功。

谁不知道欢儿是老太太的心尖宝?她立功了,也不知道说几句好听话请赏。

太木讷。

周嫂笑:“老实还不好?我就喜欢老实孩子。”

老太太:“做闺女,自然老实些好。做了人家媳妇,忠厚嘴笨,全家的苦她一个人吃。”

颜诗蓝回房后,换身衣裳。

老太太那边送来的绸缎,堆满了小客厅的茶几。

她现在住的婚房,位于姜家院子的西北角,旁边有个小小角门,直接通到后街。

位置偏僻。

但她刚刚嫁过来,婆婆就把小角门的钥匙给了她。她可以不走正门,出入方便。

这院子以前是姜家老太爷的后书房,不怎么用。

姜闻霆要结婚,他的嫡母大太太专门修缮了这里。

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耳房。

现在是民国初年,各门各户都讲究新潮。

颜诗蓝的婚房摆放了一张西洋大铁床,四根乳白色的床柱;窗户镶嵌了五彩玻璃,阳光照耀下色彩斑斓;小客厅安置了一套碧绿色绒布沙发,一张玻璃茶几。

旁边一个小耳房,做了西式的洗浴间,有个大浴缸。

颜诗蓝换了衣裳,出来看这些绸缎,吩咐女佣:“拿出两匹,我要做旗袍,其他收起来。”

女佣看了眼她,不情不愿的。

颜诗蓝不再理会,拿出了她的医书,坐在沙发里看了起来。

她看了片刻,就走神。

前世,她新婚时在姜家受到了冷遇,跑回娘家。

七妹要订婚了,父亲怪她晦气,大喜日子跑回家添堵,她就去祖母跟前哭了一回。

祖母身体不太好,听了她的哭诉,为她忧心,又没办法。当晚祖母就发了低烧,而后身体一日日变差。

颜诗蓝狼狈从娘家回来,也是在大门口,遇到了姜家的老太太等一行人。

老太太也如今日那样,讽刺了她几句。

只是她脸皮薄,当时尴尬站在那里,搭不上话。

表妹把欢儿给她抱,她不知情就抱了,被欢儿挠伤了手。

接下来半个月,老太太心情都不好,家里很压抑——欢儿恹恹的,不愿意出门,老太太就烦躁。

颜诗蓝去老太太跟前问候,瞧见了欢儿的情况,替它把掌心刺拔了出来。

表妹章锦雪正好也在,直接领了她的功劳,去老太太跟前献媚。

颜诗蓝站在旁边,章锦雪丝毫不以为意:“这不,我才发现欢儿掌心有刺,就让四嫂帮忙拔出来,是不是四嫂?”

颜诗蓝当时微愣。

她祖父是神医颜温良,一生正义而慷慨。

颜诗蓝受祖父的教育,内在光明磊落。

祖父又告诉她,医者要有仁慈之心。既然救了猫,就没必要去贪功。

故而,她没回答。

她没有承认章锦雪,却也没当众给章锦雪难堪。

她总以为,人是要脸的,章锦雪往后应该会知羞。

她错了,不要脸的人,往往会更得寸进尺。

没过几天,老太太当众发作颜诗蓝,说颜诗蓝:“锯了嘴的葫芦,愚蠢无用。”

若不是而后几次,老太太暗中帮她,颜诗蓝真以为老太太很讨厌她。

她用了十几年,才明白这老太太爱恨分明、嘴毒心慈。

颜诗蓝那不争的脾性,简直把老太太气死了。

老太太表达她的心疼,就是把颜诗蓝骂一顿,想要骂醒她。

今生,颜诗蓝抓住了机会,让章锦雪被挠了一爪子,让她也尝尝见血滋味。

同时,她也在老太太跟前表现了。

一切都会变好的。

除了遇到景天尧……

——跟我三个月,你就是官太太,你丈夫会发达。

——我玩过了,你还归你丈夫,大姨姐。

颜诗蓝猛地合上书,微微闭眼,来缓解自己的颤意。

“这件事,前世不曾发生,它到底预兆什么?”

片刻,颜诗蓝逐渐冷静。

她在景天尧的别馆时,没办法理智思考。

此刻独坐,她脑海中有很多的念头。

比起姜闻霆、章锦雪和姜家很多人,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颜蕾,才是最大劲敌。

一旦妹妹嫁给了景天尧,在权势的帮衬下,颜诗蓝再也无力和她抗争,只能任由她摆布。

“要毁掉她的婚姻。否则死的人还是我。”

她之前犯愁的,是她不认识景天尧,无从下手。

可如今,她认识了。

“我的身子,值什么钱?送给姜闻霆,他都不想要。既如此,为什么不用它做筹码,去搭上景天尧?”

颜诗蓝想到这里,突然把手里的书狠狠摔了出去。

她疯了!

她怎会起这样的念头?

不,她还没有被逼到这个地步,不能自甘堕落。

她是颜家的嫡女,是祖父耐心教导栽培的“少神医”。

她不能做*妇。

颜诗蓝站起身,想要去捡起自己的书,门口倏然传来脚步声。

她抬起脸,和来人四目相对。

她微微诧异。


又问,“你们—大清早来,是做什么的?”

章锦雪:“四嫂,是我要来的,四哥他陪我。我想跟你道歉。”

姜闻霆在旁边:“颜诗蓝,你看表妹多深明大义?”

颜诗蓝笑了笑:“哪怕是哈巴狗,也不会主人说—句,他捧—句的。四少,你可别叫我笑话。”

姜闻霆震怒:“你、你羞辱我?”

颜诗蓝看向他:“你看,你心眼小,就觉得旁人说话夹枪带棒。表妹深明大义,她就不会多心。是不是表妹?”

姜闻霆差点吐血。

章锦雪也忍着难受:“四嫂说得对,我不会多心。我今天来,真的是道歉。”

又说,“在督军府,我不该撞墙,弄得宴会很尴尬,破坏了你的好日子。”

颜诗蓝:“表妹是为这个事道歉?我还以为,表妹是为了将我反锁在房间里、想用找我的名义博取关注,而才道歉的。”

姜闻霆听不下去了:“这里没外人,你还要诬陷表妹?表妹都以死明志了。”

“别人不信呀。表妹哪怕撞墙了,也挽回不了损失,就四少您深信不疑。”颜诗蓝笑了笑,

“你们俩,真般配。表妹,你不如给你四哥做姨太太吧,毕竟,这样的知己难求。”

姜闻霆微怔。

他的脸孔,居然微微泛红。

章锦雪脸色更惨白:“四嫂说笑了。”

颜诗蓝立马对姜闻霆说:“我没有说笑,我是真心的。四少,我可以主动去求太太。”

姜闻霆—时竟心猿意马。

旁边的章锦雪难以忍受:“不行!”

姜闻霆回神,愕然看着她。

而后才想起,尊贵高傲的表妹,怎么可以做妾?

他怒道:“颜诗蓝,你在羞辱表妹!”

颜诗蓝索然无味,语气寡淡:“—大清早的,你们到底干什么来了?”

章锦雪被颜诗蓝搅合得,都忘记了正事。

她有点找不到调子了。

颜诗蓝把章锦雪设想好的词儿,都搞混了。

“……我是来道歉的。”章锦雪干巴巴接上自己的话。

颜诗蓝:“道歉没有说到我心坎上,我不会原谅你。”

章锦雪哽咽:“四嫂,你还要我怎么样?也给你磕头吗?”

“不用。”颜诗蓝想起她前世要她关掉药铺的嘴脸,心就狠狠—紧。

她心中那点柔软,立马消弭。

“表妹,道歉要想别人原谅,总归得真诚点。你这样撒谎成性,将来会堕入深渊的。我不原谅你,是为了你好。”颜诗蓝道。

姜闻霆再次发怒。

颜诗蓝在诅咒表妹。她如此刻薄,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真的很恶毒。

姜闻霆后悔极了,他不该答应大太太娶颜诗蓝的。

他们总以为,颜诗蓝很好拿捏,谁知道她这么滑不留手。

在家,她有老太太撑腰;在外,她是督军夫人的义女。

想要调遣她,难于登天。

章锦雪和姜闻霆两脸灰败,又尴尬又难堪。

和姜闻霆的气急败坏不同,章锦雪开始哭了。

颜诗蓝看了—早上好戏,昨晚噩梦带给她的坏心情,—扫而空。

她知道,表妹章锦雪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道歉”。

“后面还有招数等着我呢。”颜诗蓝想,“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使什么诡计。”

故而,等表妹章锦雪哭得快要昏厥,颜诗蓝大发慈悲原谅了她。

表妹大喜:“四嫂,我后天在花园子里摆酒,咱们喝—杯,才算真的泯恩仇。”

“你伤口未愈,不能饮酒。”颜诗蓝道。

表妹:“我只喝小半口,这是我的诚意。四嫂既然原谅了我,我得拿出我的真心待你。”

颜诗蓝就知道,花园子里会有事故等着她。

她不怕。

既不怕人,也不怕鬼。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又耍什么把戏。

她答应后天赴约。

不过,她得做点准备。


她想起自己的前世。

她也很勇敢,也很努力,可最后有什么用?

因为她总在生死大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旁人会感激她吗?

会说她善良吗?

也许吧。

可并不会耽误他们踩她、吸血她;想要毁掉她心血的时候,毫无顾忌。

她没有威慑力。

因为她不曾让仇敌付出鲜血。

不见血的战争,没有赢。

而今天,颜诗蓝算是赢了,因为章锦雪被逼得撞破头。

一个人的威望,要用鲜血来涂抹。

颜诗蓝看了眼景天尧。

景天尧还想说什么,接触到她眸子,语气一缓。

他问:“你没吓到吧?”

颜诗蓝摇摇头。

督军夫人忍不住炫耀:“你是不知道蓝儿多果敢。”

她把颜诗蓝翻阳台,又立马想到反击的主意,去做个花篮,让章锦雪百口莫辩的事,说给景天尧听。

景天尧淡淡笑了笑,左颊梨涡深深:“有些急智。”

却又话音一转,“下次我教你如何撬锁。不要翻阳台,很危险。”

颜诗蓝当着夫人的面,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多谢大哥。”

时间不早了,督军夫人要留颜诗蓝住下。

颜诗蓝想要回去。

姜家是她的战场。

战火才刚刚开始,她不得到结果,不会罢休。

她要回去的。

“……姆妈,我过几日来看您。您这些日子太劳累了,今天又为了我忙一天。

是我不孝。不好再叨扰您了。等过了几天,舅舅好了,您也歇过来了,我再来看望您。”颜诗蓝道。

督军夫人听了这么顺气的话,心情更好了:“等你舅舅好了,我单独请你吃饭。”

颜诗蓝道好。

督军夫人要喊副官送她。

景天尧却道:“姆妈,我送蓝儿。”

督军夫人:“行。你送一送。”

颜诗蓝身子却是一僵。

她来时,在车厢里的种种,历历在目,颜诗蓝很怕他。

“不麻烦大哥了。”颜诗蓝说,“副官送送就行了。”

景天尧已经站起身:“走吧,别磨蹭了。”

颜诗蓝和他一起出门。

车子停在楼下,他让颜诗蓝先上车,然后他挤了上来。

颜诗蓝往另一边躲。

景天尧失笑:“这么怕我?你翻阳台的勇气,哪里去了?”

颜诗蓝:“你不要胡闹,景天尧。”

景天尧将她抱了过来,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你叫‘景天尧’很好听,再叫一遍。”

颜诗蓝:“……”

景天尧又要吻她。

颜诗蓝躲。

不像是来的时候,怕弄乱头发,也怕弄坏衣服。

现在她不在乎了,故而拼了命躲开他。

他没吻到她的唇,只能吻吻她的雪颈。

颜诗蓝的呼吸逐渐滚烫,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景天尧,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

景天尧的动作,停了下来。

“今天,你未婚妻也来了;而我是有丈夫的。”颜诗蓝道,“你不要这样对我,景天尧。”

景天尧的手,箍住她的腰,轻轻摩挲着她后脊。

“……你来的时候,问我和颜蕾怎么相识。”他道,“我可以说给你听。”

他告诉颜诗蓝,他在广城遭遇伏击,是颜蕾救了他。

他承诺过,会给她荣华富贵。

而颜蕾是外室女,最想要身份上的尊贵,所以他会娶她。

“她是我的恩人。”景天尧淡淡告诉她,“往后,你不要随便提起她。

我的确很喜欢你,颜诗蓝,但你比不上她重要。她应该是最尊贵的女人,哪怕是你,也不可以轻视她半分。”

颜诗蓝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那就挑拨不了了。

怪不得颜蕾可以嫁给景天尧。

只是,颜诗蓝有点奇怪,颜蕾怎么救人的?

祖父在世时,颜蕾根本没资格接触到医术,祖父特反感她和她母亲骆竹。


督军夫人只犹豫了几分钟,将其他人都赶出病房,留下颜诗蓝和军医院院长。

“……如果他死了,你也会死在这间病房。”督军夫人说,“你想好了吗?”

“是,我想好了。”颜诗蓝道。

督军夫人:“行,给他用药。”

颜诗蓝拿了注射器,开始给病人注射磺胺。

她前世学过西医的,只是学得不深。

她镇定将磺胺注射到病人身体里。

病房里有几张椅子,颜诗蓝寻了一张坐下。

督军夫人坐在病床前,握住她弟弟的手。

军医院院长则出去了。

院子里,聚集了上百名大夫,大家都沉默着不敢出头。

稍微有点医术的人都知道,督军夫人的弟弟,必死无疑。

枪伤高热,是中医说的死症。

军医院的众人,见惯了枪伤,更是清楚中枪后高烧意味着什么。

大家心里很清楚。

所有人都不出头。

景天尧让人送颜蕾回去。

颜蕾拉住他衣袖:“尧哥,我不走。我怕我姐姐闯祸。”

景天尧不耐烦:“先回去。除非你能治我舅舅。”

颜蕾咬住唇,半晌才可怜兮兮问:“尧哥,你是不是怪我?”

“不是,你先回去。”景天尧语气仍是不善。

他喊了副官,送颜蕾。

颜蕾一路上都在轻微发抖。

回到颜公馆,她母亲骆竹在门口等候着,急不可耐问她:“是什么事?”

颜蕾一张脸气得发紫:“姆妈,都是你的错。”

骆竹不解。

母女俩回到正院,颜蕾就把军医院的情况,都告诉了她母亲。

“……我去的路上就打听了,军医院医术最好的军医,被少帅用枪抵住脑袋,都不敢说他有办法。

那个盛旅座,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救不了了。我进去之后,看到大夫们都脸色凝重,我就更害怕。”颜蕾道。

骆竹:“你做得很好,就应该拒绝。不要引火烧身。”

“可督军夫人很不高兴,当场发作了我。”颜蕾道。

骆竹笑了笑:“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事,她怪不了你多久。”

颜蕾脸色还是极难看。

“颜诗蓝也在。”她说。

骆竹的笑容一僵:“她怎么在?”

“景家找了全城的大夫,她又有一家陪嫁的药铺,找到她是正常的。”颜蕾说到这里,紧紧抓住了她母亲的手。

“姆妈,万一……”

骆竹立马摇头:“不可能!军医院的人治了多少枪伤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法子?”

颜蕾身在轻微发抖:“可她的确有点鬼才。前年那个人,都死透了,被她救了回来。”

“那个人没死,只是冻僵了。”骆竹道。

颜蕾:“我很怕。若有个万一,她真走了狗屎运,她在督军面前胡说八道,我就会穿帮。”

又怪她母亲,“我说了不想冒充小神医,你非要!”

骆竹戳她脑袋:“你现在赶紧学起来,家里两个大掌柜教你。”

“可是这个很难学。家里那么多哥哥,学了十几年,没几个有好医术的。”颜蕾说。

骆竹怒其不争。

“你放心,颜诗蓝肯定救不了盛旅座。”骆竹道。

颜诗蓝的运气,一向不好。

颜蕾咬住后槽牙:“希望盛旅座死在颜诗蓝手里,这样督军府的人会杀了她。”

“肯定的。”骆竹说。

母女俩心情这才好转几分。

而军医院门口,督军景峰急匆匆而来,从一百里外的县城请了一个老郎中。

颜诗蓝这边注射完磺胺不到一刻钟,老郎中来了。

这位老郎中颇有些声望,看了盛旅座的高热,又细细诊脉。

半晌,他摇摇头:“这是阎王抢人,老夫也无能为力。”

脉象已经微弱,是将死之兆。

督军夫人心口狠狠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已经死心了。

督军安抚了她几句,又把老郎中送出去,叫副官好好送他回家。

他回来时,在军医院门口遇到了他的长子景天尧。

景天尧在抽烟。

景督军:“给我一根烟。”

景天尧递给了他,又掏出火柴,为父亲点上。

父子俩用力吸了几口烟,都不说话。

“……棺材得准备了。”半晌,景督军说,“阿尧,你到时候拉住你姆妈,我怕她……”

“知道了阿爸。”景天尧闷闷说。

景督军又说:“你舅舅是替我挡枪。若没有他,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不要多想,人各有命。”景天尧闷声道。

他又用力吸了一口烟。

他舅舅,像他大哥,手把手教他放枪。

他们舅甥感情很好。

现在,舅舅躺在那里,只等断最后一口气了。

景天尧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恨不能把什么毁个精光,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他姆妈会哭死。

他姆妈比他舅舅大十五岁,发兵灾的时候拖着幼弟逃难,遇到了景峰。

家里人全死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俩活了下来。

舅舅像是他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又争气。

和顽劣的景天尧不同,舅舅从小听话懂事,他母亲疼极了他。

片刻后,院长也出来了。

景督军:“里面情况怎样?”

“就夫人和那个小大夫还在。”院长说。

景督军一愣:“还有小大夫在里面?”

景天尧也想起,颜诗蓝好像一直都在病房。

他母亲似乎说,如果舅舅断气,颜诗蓝就要陪葬。

景天尧这会儿完全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也不觉得她死了可惜,过耳不过心听着。

“那个小大夫,她说三个小时会退烧。她不肯走。”院长又道。

景督军:“胡闹。”

院长没心情聊那个年轻的女大夫,只说:“夫人应该出来,最好不要……”

最好不要让她看着盛旅座断气。

夫人会受不了。

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但夫人现在很固执,谁也劝不动。

院长看了眼景督军。

景督军去看儿子景天尧。

景天尧喷了一口烟雾:“看我没用。我说话姆妈不听,舅舅说话才好使……”

他说罢,心口似针扎般剧痛。

那么好的舅舅,可能熬不过今晚。

景天尧长到二十五岁,还没有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这会儿,他的心在一丝丝分裂般,让他胸腔这一块儿隐隐作涨。

景督军想了想:“我去劝劝。”

他进去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他一个人出来了。

“劝不动。”景督军眼睛发红,“这可怎么办?”

一筹莫展。

军医院的院长看了眼满院子的大夫,这些都是城里临时抓过来的“壮丁”,想问问要不要先将他们遣散。

然而,景家父子俩这会儿焦头烂额,心情极差,院长不敢触霉头。

院子里的大夫们,害怕扛枪的副官,也不敢要求离开。

满院子人,又寂静无声,就这么耗着。

景督军第三次进去病房,督军夫人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想把夫人抱走。

然而一动她,她就醒了。

“远山怎样?”她问。

景督军看着病榻上的小舅子,叹了口气,有点不敢去试他鼻息。

督军夫人却不管不顾,直接去摸。

胸口有起伏的,她松了口气。

再去摸他的额头,督军夫人愣了愣:“是……是汗。”

督军听了这话,愕然看向病床上的小舅子。

一直高热滚烫的小舅子,出了满头大汗。

“快来人!”景督军大喊。

安安静静坐在病房一角的颜诗蓝,急步过来,按住了盛旅座的脉门:“开始退烧了,脉搏也缓过来了。”

景督军和夫人一起看向她。


吸了一口,他走到靠近阳台的地方:“姆妈,这我没得选。”

“她救了你的命,给她钱就是了。”督军夫人说,“没必要娶她。”

“钱买不了富贵和权势,这才是我当时承诺给她的。你也说她是外室女,才更需要身份地位。我必须娶她,报答她这个恩情。”景天尧道。

轻吐烟雾,他的眸子变得晦暗,情绪莫测,“姆妈,若没有她,你儿子已经死了。”

督军夫人闻言,轻轻打了个寒颤。

“你想想你儿子的命,尽可能宽容她吧。”景天尧道。

督军夫人有点难受。

她又问景天尧,“你喜欢她吗?”

景天尧又吸了一口烟。

在遇到颜诗蓝之前,他不能肯定,也没觉得对哪个女人特别喜欢。

但现在,颜诗蓝勾起了他心头的痒。他恨不能一口吞了她。

他对颜诗蓝有很浓烈的情念。

有了这样的对比,景天尧心中有了答案:“我喜欢不喜欢,不重要,我得娶她。男人要重诺。”

督军夫人:“你还是不喜欢她!”

“她要是个男人,我可以让她做高官。可她只是个女人,你让我怎么办?”景天尧问。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身份地位,靠父亲,靠丈夫和儿子,唯独靠不上自己。

颜蕾的父亲是个草包,烂泥扶不上墙。

督军夫人漠然。

景天尧用力吸了几口烟,突然说:“非要说我不喜欢她,也不对。在我看不清的时候,我是喜欢她的。”

那时候,朦胧的影子,令他怦然心动。

只是,模模糊糊的人影,会比较美好;而看清楚了,颜蕾并不符合景天尧的幻想。

督军夫人:“我到现在也不能相信,真是她救了你。她看上去并不会医术。”

景天尧:“您猜忌的,您得自己去证明不是她。”

“你没有怀疑?”

“我一直派人在查。”景天尧道,“到目前为止,没什么破绽。她也拿医案给我看,说她抄了现成的药方救我。”

督军夫人:“治病要这么容易,人人都是神医。”

景天尧的雪茄吸完了,他回房拿了水晶烟灰缸,将烟蒂按灭。

他说:“她是恩人,我会依诺给她督军府少夫人的位置,将来她是督军夫人。”

“若将来查证,不是她呢?”

“真到了那一天,证据摆在我面前,我就杀了她。”景天尧道,“现在没证据,我就信任她。姆妈,您满意吗?”

督军夫人不满意,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她喝完了参汤,阖眼打盹,不想再聊颜蕾。

很倒胃口。

景天尧见她休息,起身走了。

他原本想去找颜诗蓝,但总参谋有点事和他聊,两人往旁边的小书房说话去了。

督军夫人眯了半小时,喊女佣进来,重新给她梳头。

梳头过程中,又有女佣小心翼翼进来:“夫人,小姐不见了。”

督军夫人没明白这话:“颜诗蓝吗?”

“对。”女佣说,“她说去趟洗手间,往外面走走透透气,却再也没回来。”

督军夫人:“许是迷路了,派人找找。”

她不急。

督军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虽然院子很大,但普通人不可能随便闯到重要地方。

颜诗蓝如果走出院子,会被扛枪的副官送回来。

她可能迷路,或者在某个地方休息。

颜诗蓝是贵客,瞧不见她人,其他想要攀谈的宾客肯定会问,这才让女佣慌里慌张的。

“再去找找吧。”督军夫人摆摆手。

女佣道是,先出去了。

片刻后,督军夫人梳了头,去了西花厅。

一进门,气氛就有点不对。

“怎么了?”督军夫人问。

年轻美貌的女子,一脸焦虑:“夫人,我四嫂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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