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缠着绷带。“苦瓜也是瓜。”李德元抱臂冷哼,“假清高的小婊子,我爹所言不虚,你这种女人最下贱。”“长得也就那样,我肯要你是你的荣幸,你若真有新欢,他怎么不来救你...退婚守寡后,前未婚夫红眼占上瘾玉晚尉迟砚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退婚守寡后,前未婚夫红眼占上瘾玉晚尉迟砚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
退婚守寡后,前未婚夫红眼占上瘾玉晚尉迟砚节选在线试读
“我当是谁抢我生意,原来是玉夫人。”李德元觊觎玉晚美貌已久,早在她夫君去世一月后,便登门求娶过她。但屡吃闭门羹,还叫玉晚放狗撵出去,至今他屁股上留着两排狗牙印。...
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守寡后,前未婚夫红眼占上瘾玉晚尉迟砚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当是谁抢我生意,原来是玉夫人。”李德元觊觎玉晚美貌已久,早在她夫君去世一月后,便登门求娶过她。但屡吃闭门羹,还叫玉晚放狗撵出去,至今他屁股上留着两排狗牙印。玉晚认真研究手中菜单,不知不觉拖延到傍晚,食鼎楼已无人。李德元命人将玉晚围起来:“我不知你走谁的后门办下经营证,只要玉夫人愿意嫁我,我便不计较你抢我的生意。”他哪是诚心求娶,分明是威逼胁迫。只因一年前他上门看病,玉晚治好他的隐疾,便对她纠缠不放。玉晚放下笔合上菜单:“我已说过,夫君去世,我已有新欢,李公子莫要纠缠不休。”“贱女人你休想骗我。”李德元拆穿她的谎言,“自那个短命鬼去世,你身边再无其他野男人,你就是不想嫁我!”李德元身高只有三尺四,个头只有玉晚大腿高,绰号武大郎。“...
《退婚守寡后,前未婚夫红眼占上瘾玉晚尉迟砚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当是谁抢我生意,原来是玉夫人。”
李德元觊觎玉晚美貌已久,早在她夫君去世一月后,便登门求娶过她。
但屡吃闭门羹,还叫玉晚放狗撵出去,至今他屁股上留着两排狗牙印。
玉晚认真研究手中菜单,不知不觉拖延到傍晚,食鼎楼已无人。
李德元命人将玉晚围起来:“我不知你走谁的后门办下经营证,只要玉夫人愿意嫁我,我便不计较你抢我的生意。”
他哪是诚心求娶,分明是威逼胁迫。
只因一年前他上门看病,玉晚治好他的隐疾,便对她纠缠不放。
玉晚放下笔合上菜单:“我已说过,夫君去世,我已有新欢,李公子莫要纠缠不休。”
“贱女人你休想骗我。”李德元拆穿她的谎言,“自那个短命鬼去世,你身边再无其他野男人,你就是不想嫁我!”
李德元身高只有三尺四,个头只有玉晚大腿高,绰号武大郎。
“我新欢又不是蜀都人。”
玉晚居高临下看着他:“虽然你长得难看,学业不精,个子矮,嗓子像鸭,胖得像球,黑得像炭......但玉晚没有看不起你。”
她句句扎在他心,扎成筛子。
李德元内心疯狂泣血:“你、你你你......”
他让人搬来几箱聘礼,垫脚站在木箱上,比玉晚足足高出三个头。
“不管怎样,你不嫁也得嫁。”李公子扬了扬下巴,“聘礼已经给你,要么你自己跟我走,要么我让人把你捆回去。”
他带了足足二十人,早有准备,势必要将她偷偷绑回府邸。
玉晚蹙眉后退:“李公子,强扭的瓜不甜。”
她手伤未愈,十
指缠着绷带。
“苦瓜也是瓜。”李德元抱臂冷哼,“假清高的小婊子,我爹所言不虚,你这种女人最下贱。”
“长得也就那样,我肯要你是你的荣幸,你若真有新欢,他怎么不来救你?”
“贱婊子,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不走我砸了食鼎楼!”
他句句侮辱,还高傲得不行。
玉晚心知同他说不通:“那你下来,我跟你走。”
“真的?”李公子瞪大眼。
玉晚再次点头,李公子果真从木箱上跳下来,昂首挺胸走向她。
“我爹说得没错,你这种贱女人就是口是心非,见钱眼开,见到钱就老实了。”
“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既要又要,你肯定是臣服在本公子美貌与金钱之下!”
“我爹说得对,你这种恶心的贱妇到了床上,还会自己把腿叉开,等着本公子随意上……”
一把刀横在李德元脖子上。
他讪讪闭嘴。
玉晚忍着手骨疼痛,五指握紧匕首抵着他大动脉,恨恨威胁:“叫你的人滚。”
她两手提不起重物不说,连稍微使力都得咬牙切齿,伤筋动骨恢复极慢。
李德元倒抽冷气,暗骂贱婊子,对他的人吼道:“耳聋了吗?滚,都滚。”
二十人面面相觑,拿着棍棒,小心翼翼退至门外。
若是李公子受伤,刺史定会找他们算账。
玉晚手指一抽,痛得不受控制颤抖,心里骂死了尉迟砚:“我能治好你的隐疾,也能让你再次不举,不信试试?”
“我信。”李德元连忙点头,紧张得冷汗直冒,他信玉晚不是说笑。
也不知她师从何人,普通寒症迟迟不愈,偏偏擅治疑难之症,路子极野。
他因个子极矮影响发育,常年不举,看遍名医都说无用,只有玉晚能治。
就在逼近门槛刹那,李德元忽而感受到匕首晃动,抵着脖子的那只手,似乎在发颤。
就好像,受了重创,连刀都拿不稳。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
玉晚按住他左肩,匕首横在右颈,毕竟是刺史儿子,一时半会儿杀不得,只能将他逼退。
但手指因太用力,颤抖得愈发厉害。
李德元转移注意力:“你可别抖,待会儿真划了我脖子。”
“闭嘴。”玉晚抬脚踹他。
就在这一刻,匕首微松——
李德元快速打开她的手,泥鳅一样钻出去,匕首哐当掉地。
“治病救人的玉大夫,手怎么拿不动刀了?啧,真是天助我也呀。”
他的人再次围上来,将她逼至墙角。
玉晚的手勉强恢复到提笔翻书,却连给人针灸都做不到,更何况舞刀弄剑。
她现在如同一只困兽。
先前知会过雪枝会晚些回府,所以暂时无人会来食鼎楼,也不会很快发现她失踪。
“将她捆起来,带回李府。”李德元摸了摸渗出血珠的脖子,不顾她两手疼痛,拿出绳子死死捆住她手腕。
“李德元,若是刺史知道......”玉晚挣扎踹开他,“你动了摄政王的人,没人会放过你。”
她迫不得已搬出尉迟砚。
李德元反手给她一巴掌,“贱人还拿摄政王威胁我?难不成你新欢是摄政王?”
“老子告诉你,在蜀都我爹敢称第一,没人称第二,哪怕皇帝来了,也得礼让他三分。”
他向来沉迷酒色,没听过摄政王凶名,到底没放在心上,谁会吃饱没事干得罪刺史。
反正他爹说过,摄政王顶多做做样子,巡视一圈便会回京都,可没听说过他身边有莺莺燕燕。
玉晚头晕目眩,嘴角渗血,在愤怒之下,就这样捆回了刺史府。
尉迟砚坐在主位,手中捏着账本随意翻看两页:“刺史大人的账,做得可真够精细,竟连夜将名下私矿报给二皇子,呈回京都。”
他原想借私矿一事,摘了刺史的官帽,铲除二皇子爪牙,谁知李隆坤老奸巨猾,直接割矿自救。
私矿摇身一变成公矿。
刺史大人挠挠小胡子:“岂敢在您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下官很早便想上报的。”
早在摄政王来蜀地前,二皇子已同他通风报信,挪掉名下的私矿。
此事只有亲信知晓,摄政王来此挑明,就差直说自己的人已经投靠他,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叛徒。
总有小人觊觎他刺史之位。
不过照二皇子的意思,他势必要神不知鬼不觉,将摄政王扼杀在蜀地。
“今夜您突然到访,府里未备上乘酒菜,下官向来节俭,委屈摄政王金贵之躯。”李隆坤明面不敢得罪尉迟砚。
他背地里已将大鱼大肉换成清粥小菜,维持在外的清官做派。
尉迟砚扔掉手中账本起身:“本王已经吃过,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刺史大人连忙起身恭送,目光沉沉看向他背影,眼中迸出不屑。
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人人得而诛之,来了蜀地,逃不了他的五指山。
“元儿呢?都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刺史大人背着手皱眉问。
“据说公子从外面绑回一个女人,许是又起了心思。”管家老实回道。
刺史大人烦躁摆摆手:“让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等元儿出府之后,你们将那女子拉去埋了。”
尉迟砚脱离刺史大人视线,在出府之际,借着夜色掩映,半道拐了个弯儿。
瞥见一伙儿人鬼鬼祟祟,抬着什么重物悄悄进门,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眼下私矿已扳不倒刺史。
尉迟砚思索片刻,立即翻墙,进入一处静院,贴在门外。
房门紧闭,里面隐约传出一道女声。
细听还略觉耳熟。
一股极为浓重的气息顺着门缝迅速涌出,尉迟砚猝不及防吸了一口,鼻腔猛地一紧。
是媚药气息!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
可预料的怒火没来,只听尉迟砚嘴里‘嗤’了声,眸子里隐隐跳动着什么,翻滚着无尽的汹涌与深暗,却又生生压了下去。
他把珠子扔回匣子,扔给冷羽:“拿去扔了,以后她的事,不必向本王汇报。”
不过是一个下三滥的寡妇而已,他威胁几句,觊觎她的脸,她还真把自己看得有多重要。
真是给她脸了。
冷羽神情微怔,在心腹得意的眼神下,转身离开。
可没走几步,又听身后传来气恼声音:“拿回来。”
冷羽:“......”
玉晚嘶了一声,看向绣了一半的嫁衣,摸向针扎出血的手指,思绪恍惚。
竟然又要嫁人了。
上一次还是满心欢喜嫁给祁景阑,那时的嫁衣没有这样红,一针一线都是祁景阑亲手绣的,她顶多在旁边看着。可惜那混账死前无情地说,叫她日后另觅新欢。
而今,她果真另觅新欢了。
“李公子这几日不能见您,叫人送来几盒他亲手做的糕点。”雪枝看她绣得神情恹恹,忍不住偷笑,“奴婢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疼您。”
玉晚扯唇笑笑,快了,只要她成亲,尉迟砚也拿她没辙。
她只想摆脱他,安定过日子,至于爱与恨,也没有多重要。
毕竟归根结底,她对他更多的是畏惧,他赶紧回京都就好。
“外祖母那边就不必说了,她记性不好,安心礼佛便是。”玉晚埋头绣嫁衣,一绣便是七日过去。
等再次见到尉迟砚,距离大婚只有三日。
她在同祁天远对接铺子最后的账目,交接中馈,至于他是不是交给庄明荷主持,都与她无关,她对祁府已经仁至义尽。
“摄政王。”祁天远看到身后过来的人,坐在轮椅上行了礼,转身离开。
他双腿残废虽有遗憾,可见到跛腿的尉迟砚,那些遗憾似也消失了。
毕竟对方权势滔天,姿容昳丽,也做不到十全十美。
玉晚黛眉轻弯,慢慢侧身,恭敬疏离行礼:“摄政王。”
尉迟砚负手而立,余光瞥了眼她右手边的绣篮,里面放着鲜红刺目的嫁衣,再瞥一眼她包扎的手指,神色冷厉瞧不出变化。
玉晚行了礼,见他没有什么示意,便没起身。
“看来你是真想嫁他。”他出奇地温缓平静,眉眼不见诡异,却藏着幽深的旋涡,正常得有些奇怪。
玉晚垂头,抿唇不语。
多说多错,还会惹怒他,不如闭嘴。
尉迟砚撬不出东西,果然没有继续找茬,似笑非笑道:“恭喜玉夫人,觅得新欢。”
语气怎么听也不像祝贺,玉晚动了动唇,冷静道谢,再抬头时,已不见他的身影,莫名松了口气。
想来他那日只是口头威胁她,叫她安分守己,不会做出多出格的事。
可看他的样子平静得不像话,那股不安的预感再次提在心口,玉晚拧紧眉头,还有三日,只盼这三日别出意外。
尉迟砚绕过前厅,神色如常回了自己院落,还有两日便要离开蜀都,日后应当不会再来此地。
很快,手下来禀报。
“主子,祁二夫人,也就是玉夫人的二嫂庄氏想见您,与您所查的祁二公子的事有关。”
尉迟砚想到之前派人查过,玉晚亡夫之事,一直没有结果,可现在看来,那些结果也不再重要。
改变不了什么,总不能玉晚夫君真的没碰过她。
而他睡的女人,真的是玉晚吧?
他早已查出庄明荷派刺客暗杀玉晚的事,庄明荷如今见他,目的何在,真假难辨。
“咱们不要他娶你了,不要你做媳妇儿了成不成?”
“你跟摄政王走吧,就当我这个老骨头求求你。”
李青州的爹娘白发苍苍,老泪纵横跪下来哭求玉晚。
他们对玉晚很好,没有不满意,可是比起她,儿子的性命最重要。
玉晚酸涩哽在喉咙,胸腔堵了一块湿棉,呼吸难受,心脏让四面八方的潮水淹没,窒息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放弃抵抗,浑身卸去力气,哽着声对尉迟砚道:“你放过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到这个答案,尉迟砚目光紧盯着她,平静危险,透着不加掩饰的狠戾,最终挪开脚,走向玉晚,将她拦腰抱起。
“拜堂过后,该入洞房。”尉迟砚抱着她,对身后的人道,“将他押来,好好听听,本王是怎么与夫人喜结连理的。”
玉晚闻言,突然攥紧他的衣襟:“你......”
“急什么,他觊觎本王的人,杀不杀他,看你今夜的表现。”尉迟砚勾起笑容,诡异疯狂,压抑着眼底的汹涌骇浪。
关上门,他将玉晚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倾身压了过去。
满屋的红绸与喜庆的蜡烛,与他身上的墨色形成鲜明对比,于她而言不亚于深深的讽刺。
玉晚皱眉挣扎无果,在他气息侵袭而来后,倍感无力放下阻挡的手,像突然拔去刺的刺猬,没了保护,无法攻击。
她娇艳的眉眼胜过枝头绽放的红梅,无论浓妆淡抹,放在她的脸上都格外合适。
“晚晚,你今夜真美。”尉迟砚眼尾微红,声音低哑,克制隐忍。
修长的手指慢慢下移,食指穿过她腰间的蝴蝶结,反手一勾,衣襟散落两侧,抓住衣袍扬手一挥,艳丽的嫁衣散落在地。
他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忍不住俯身吻向她的眉眼、翘鼻,还有那双红嫩的唇。
“尉迟砚……”
玉晚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双颊的腮红衬得她羞怒难当,目光止不住地瞥向门外,生怕泄出半点声音。
她肉眼可见地小心翼翼,紧张担忧着门外的男人。
殊不知这个动作彻底惹恼他。
尉迟砚眸光炙热癫狂,隐忍那股气得快咬碎牙的冲动,大掌猛地掐住她后腰,克制着发疯逼问:“你就这么想嫁他?”
阴鸷、狠厉,掩饰不住的滚烫情欲。
玉晚腰背泛起丝丝疼意,他捏疼了她,眉眼的妆容颤乱。
“没、没有……”
她瑟缩在他怀里,惹人怜爱。
听到满意的答案,尉迟砚捏紧她的后腰,耳边是女子的呜咽,满意地啄了啄她的下巴,粗粝的手掌与她十指用力相扣。
“晚晚,叫本王的名字。”
……
天光大亮,玉晚是被叽里咕噜的声音震醒的,醒来时眼里有些疲惫,泪痕已经干涸,浑身酸痛不止。
“醒了?”尉迟砚坐在马车内,只着半敞开的中衣,外面披着貂裘,此段路程较为颠簸,“喝点米粥填填肚子。”
二月春寒,马车内燃着倒流香,下方铺着厚厚的绒毯,玉晚身上还多披了一件貂裘,是以也不觉得冷。
她对上尉迟砚似笑非笑的脸,慢慢想起昨夜两人经历了什么,她已经累得睡着,可他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玉晚脸上一片羞怒,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只小声闷闷道:“他呢?”
毕竟昨日他发了疯,恨不得杀人。
尉迟砚神情顿时沉下去,放下手里的粥碗,解开身上的貂裘,掀开玉晚的被子,缩进去将她抱住:“看来昨夜还不够,都已经出了蜀都几十里,你还有精力记着别的男人。”
玉晚咽了咽口水:“摄政王真会说笑,民女天生胆小,哪儿敢忤逆权贵。”
又是胆小?
那日在小山村,床上一把将他推倒,故作矫揉浪得像只野妖精,胆大妄为得很。
尉迟砚不信邪,再次上前,却见玉晚左脚微微后移,出于本能似的,又在后退。
而只差一点,墙上坠下的常青藤便要勾住她的头发,坏了她的妆容。
“看来妖精是本王。”尉迟砚简直让她口是心非气笑了,阴阳怪气讽刺,却终是止步不前。
不知怎的,她这副冷淡模样,倒让他颇为怀念逃亡的她。
目光下移,慢慢瞥向她的层层衣裙,仿若火眼金睛,透过繁复衣裙看到内里白皙的双腿,以及那隐秘处的咬痕。
如此一想,连眼尾都热了起来。
尉迟砚瞥向她身后,眉毛微挑,不给她半点机会,再度伸手替她理了理褶皱的领口,顺带食指一勾,无意触碰她碧玉耳坠,惹她不自在瑟缩,扯唇轻笑。
“玉夫人急匆匆出门,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是与人有约?”
看似在笑,可笑不达眼底,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笑里藏刀。
“女为悦己者容,取悦自己有何不妥吗?”玉晚摸摸自己的耳朵,压住心里翻涌的异样抵触。
这句话还能这样用?
她显然在躲他,不过他没拆穿。
尉迟砚并未反驳,心情颇好叮嘱:“今日上元节,城里人多眼杂,玉夫人还需当心。”
随后头也不回走人,兴味盎然一阵风似的,来得快去得快。
玉晚狐疑打量着他的背影,走路一深一浅,步伐轻快,等过了年关,来年春日前,他应当会离开此地,不再回来。
离他回京都的日子,也只不过一月半,再小心谨慎些,避过这段时日便好。
上元节又称灯节,东西两条长街热闹非凡,猜灯谜、放河灯......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人点燃了炮竹。
雪枝手里替玉晚拿着好几个花灯,都是沿路别人送的。
若有心仪之人,或对谁表示好感,都可在这日将花灯赠人,且那人不可拒绝。
于是玉晚便收了一个又一个,雪枝担心她的手,便将花灯全抱了去,其中最大的一个是白象灯,惹人羡艳了一路。
人流攒动,不知不觉两人逐渐走散。
“这不是弟妹吗,丧夫守寡,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出来过节呢。”
庄明荷提着花灯笑意盈盈:“难道是想趁此机会,物色新相好?”
她和祁萝衣夫妇俩出门相会,一路上两人共收了两个花灯,其中一个还是祁萝衣无理取闹央求夫君送的。
“没有人规定,上元节有夫之妇过得,我便过不得?”玉晚自从对她起疑,便再无好脸色,心下总归是警惕的。
庄明荷故意晃了晃手里的荷花灯:“我不是这个意思,都说弟妹美艳过人,怎的也不见有人给弟妹送花灯呢,要不我把手里这个送你吧?”
她状似不知情,把花灯递给玉晚。
当着人来人往的面,上演妯娌深情戏码。
“二嫂你太烂好心,她也配别人送吗?”祁萝衣将花灯推回,“除了我死心塌地的三哥,谁脑子坏了愿意给她送灯啊?”
正要将手中花灯送玉晚的林公子,脸色变了变,转手送给身旁路过的女子。
祁萝衣瞥见夫君小动作,不悦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毕竟夫君送的那女子没她好看,只要不是送给玉晚就成。
“花灯太多,我收不下,二嫂自己收着吧。”玉晚淡漠拒绝。
尉迟砚的马车缓缓驾驶向城西,和司马大人一起,搜查刺史名下的几座私矿。
岂料路过一处店面,围观者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挑开车帘,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玉晚的娇瘦身影,凉薄视线直勾勾盯过去。
“那不是玉夫人吗?”
司马大人嘿笑一声,“前几日下官看在您的面子上,替她行了方便。其他人一月才能办好的经营证,下官只用了两日。”
他苍蝇搓手,满脸写着邀功。
尉迟砚侧目而视,眼底闪过危险,和几分莫名其妙:“本王的面子?”
小寡妇的事与他何关。
司马大人没察觉到不对劲:“对呀您不是在意玉夫人,还替她撑腰......”
“本王何时说过,在意那个寡妇?”尉迟砚沉下眉骨,上位者明显愠怒。
他绝不可能在意死了丈夫的女人。
更何况那个女人是玉晚。
瞬间迸发的杀意袭来,司马大人脑袋凉飕飕,连忙下跪:“下官知错,请摄政王恕罪。”
他嘴角大痣颤颤。
摄政王是大男人,谁愿意让人看出见不得光的心思,是他急于邀功一时忘形。
尉迟砚一脚踹开碍眼的胖子,按着跛腿的膝盖:“除非本王眼瞎,才会在意她。”
他厌恶玉晚的娘,自然也厌玉晚。
他没杀她已算她走运。
而不远处。
玉晚出于大夫本能,稍稍近前,探头观察小孩的状况:“他没有生病,大概是中毒。”
不过也只是猜测。
妇人不让她靠近,没法细诊。
“你瞎说什么,我儿怎么可能中毒,大夫们都说他是生病!”
妇人死死护着孩子,边哄他,边红着眼怒瞪玉晚:“我们不将店面转给你,你存心咒我儿子是不是!”
“姑娘就别添乱了,你不是大夫。”王老板烦躁不已,对玉晚做出手势:“还请速速离开,店面不便转让给你。”
围观者不明所以,对玉晚指指点点。
直到有眼尖百姓认出她的身份。
“她不是城东的玉大夫吗?”
“我一年前肚子痛得打滚,别人都说我没得救,棺材都准备好了。”
“谁知我娘子请玉大夫上门,说我是肠痈,她和夏大夫一起,从我肚子里割出一节肠子,你们猜怎么着?”
“嘿!肚子不痛,病也好了!”
能下地干活,一顿能吃三大碗。
大家惊疑不定,啧啧称奇:“你没撞鬼吧?掏出肠子还能活?你骗谁呢!”
“就知道你们不信,所以我都不敢往外说,来,都瞧瞧。”
男人掀起衣服,露出肚子,贴近腹部的地方,有一条蜈蚣疤痕。
他所言不虚,又有证据,引得不少人信服。
王老板和妇人愣了神:“你......”
他们儿子病了半月有余,玉晚那时手重伤,没能出诊,所有没及时求到她头上。
大夫们都叫他俩趁早准备身后事,他们却不肯放弃。
玉晚趁热打铁,让妇人解开孩子上衣,翻开上下眼皮,耳朵贴近胸口听了听,不出所料心跳缓慢。
“他之前上吐下泻,头痛不止?”玉晚似变了个人,冷静缜密,像无情的刽子手。
妇人下意识点头:“对,毓儿那日下学回来萎靡不振,恶心犯吐,一直喊疼。”
“之后四肢麻木,嗜睡不醒,还总是流口水。”玉晚动了动裹着纱布的手,“甚至间歇性心跳骤停,偶尔痉挛。”
妇人连连称是。
望闻问切后,玉晚心中已有数:“你家附近有一种紫红色的,伞状单瓣花,是与不是?”
妇人望向自家相公,二脸震惊。
他们家后院有片好看的花丛,近些年开得茂盛,儿子总爱去那里玩儿。
“它叫半年红,叶似竹叶。”
玉晚得出结论:“他应当是误食了它,好在量极少,性命才能拖延至今,去取甘草吧。”
夫妻俩双双愣住,却耽搁不得,连忙照她的吩咐,将苦参、甘草等碾成汁,急急喂给儿子。
仅过一盏茶功夫,孩子逐渐停止抽泣,乌紫的唇也慢慢红润,是为毒解。
“近日饮食清淡些,衣服穿厚点,别着凉,不日便能活蹦乱跳。”
玉晚小眉毛微挑,她见过夏大夫出诊,遇见过类似的情形,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去。
妇人眼眶泛酸,激动下跪磕头:“多谢玉大夫,先前是我气急嘴贱,冒犯了您。”
方才放尽狠话,她羞愧难当,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王老板跟着下跪,阻止妻子继续扇巴掌,抹了抹泪认真叩拜:“多谢玉大夫救我儿性命。”
夫妇俩老来得子,最在意传家香火。
他们佩服感激玉晚,不趁人之危,没拿孩子性命威胁转让门店。
玉晚烦躁,摆摆裹着纱布的小手,郁闷转身离开,拿不下门面,还倒贴出诊,亏得要死。
要是祁景阑没死就好啦,还能帮她算算账。她也不用冷静得像鬼、谨小慎微得像蟑螂。
尉迟砚手指微顿,保持着挑帘的动作,漆黑瞳孔里倒映出不远处的身影。
他探听到玉晚开了一家回春堂,药价低廉,偶尔碰上药材涨价,便入不敷出。
边心疼钱,边低价出诊,纠结又矛盾,像掰着手指精打细算的铁公鸡。
尉迟砚透过人群穿梭的缝隙,随玉晚的步子,目光一步步落在石阶,眼底浮现细微探究,和难以揣摩的深暗。
她治人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像悲天悯人的仙子,于他而言倒像讽刺与讥诮。
他古怪勾起唇角,可算是知道小寡妇为何常常亏损。
“玉夫人留步,转让手续过了官府,无法撤回,店是留不住了,与其让给李公子,不如转给您。”
王老板急忙拦住玉晚:“先前夫人骗了您,李公子低价逼咱们转手,不转便要将咱们赶出蜀都。”
若是门店已有下家,字据为证,李公子便无法从转让上作孽。
城西没有任何一家店面比王老板家好,不怪刺史的儿子觊觎。
玉晚看中王老板的丰富经验:“你我共营,我有几道新品,只要继续盈利,咱俩四六分。”
“至于转让的钱,从分成里扣。”
王老板眼泛泪花,感动不已,既能以最大限度保住店面,还能继续做老板,当即拍板盖章摁手印。
不知不觉把自己卖了出去。
玉晚心说,只是过个手续而已,她没出一分钱,空手套白狼还得四六分成,不知他在感动什么。
消息传到李公子耳朵时,已眼见她起高楼,眼见她宴宾客。
在得知对方是玉晚后,原本气得将对方打成肉酱的心思忽而一转,抬了二十台聘礼,大摇大摆堵在食鼎楼。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