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刘惠兰深呼一口气,“他们都说我蠢,都嫌弃我,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人就是要去争去抢,你不争,连剩饭残渣都吃不上!”“可是现在,咱们只能听老夫人和大爷的,不如...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
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节选在线试读
“儿媳已经知错了,婆母快想想法子吧!您尽可以拿出婆母的款来,要求弟妹照您说得做,她要是敢忤逆婆母的命令,外面人肯定会戳她脊梁骨的,她不敢!”刘惠兰哀求道。老夫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锦姩唐聿野的其他类型小说《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揍趴长颈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儿媳已经知错了,婆母快想想法子吧!您尽可以拿出婆母的款来,要求弟妹照您说得做,她要是敢忤逆婆母的命令,外面人肯定会戳她脊梁骨的,她不敢!”刘惠兰哀求道。老夫人摇头叹息,“慕容家比咱家的门第高,你公爹又走得早,如果是伯爵府那边做主,我一个糟老婆子又如何挡得住?”闻言,刘惠兰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差点忘了,慕容家是恭定伯爵府,乃高门世家。慕容氏是庶女下嫁,不是小门户的女儿,能任由婆家拿捏。刘惠兰跌坐在地上,心中怨恨极了,有娘家撑腰就了不起吗?凭什么就能胳膊肘往外拐?不,她还不能倒下,她得为衍哥儿谋划!老夫人瞧她的眼神隐隐带着厌烦之色,“不怪云湘瞧不上衍哥儿,衍哥儿也着实不像话了些,九岁的年纪连三字经都背不出几句,就知道疯玩。惯子如杀子,这...
《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儿媳已经知错了,婆母快想想法子吧!您尽可以拿出婆母的款来,要求弟妹照您说得做,她要是敢忤逆婆母的命令,外面人肯定会戳她脊梁骨的,她不敢!”刘惠兰哀求道。
老夫人摇头叹息,
“慕容家比咱家的门第高,你公爹又走得早,如果是伯爵府那边做主,我一个糟老婆子又如何挡得住?”
闻言,刘惠兰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差点忘了,慕容家是恭定伯爵府,乃高门世家。
慕容氏是庶女下嫁,不是小门户的女儿,能任由婆家拿捏。
刘惠兰跌坐在地上,心中怨恨极了,有娘家撑腰就了不起吗?凭什么就能胳膊肘往外拐?
不,她还不能倒下,她得为衍哥儿谋划!
老夫人瞧她的眼神隐隐带着厌烦之色,
“不怪云湘瞧不上衍哥儿,衍哥儿也着实不像话了些,九岁的年纪连三字经都背不出几句,就知道疯玩。惯子如杀子,这道理你也不懂?”
她又想起刚才谢锦姩说的话,对衍哥儿有些失望,死的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不痛心?
可衍哥儿在灵堂上居然还有心思打盹,但凡刘惠兰好好教养孩子,衍哥儿都不会这么做。
老夫人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就娶了刘惠兰进门?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
刘惠兰委屈得想哭,“衍哥儿还小,他根本坐不住,儿媳还能把他绑在学堂吗?”
闻言,老夫人就知道自己是在鸡同鸭讲,摆手道:
“罢了,你听不懂,我不与你扯这些。既然云湘不要衍哥儿,那就只能劝她过继胜哥儿,胜哥儿聪明好学,也算上进,她在你名下,喊你一声母亲,即使他去二房,日后也会孝顺你的。”
刘惠兰猛地抬头,“那不行啊婆母!谢胜他......他的身世万一露了馅,后果不堪设想......”
她越说声音越小。
老夫人一拍桌子,声音不容拒绝:
“你既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当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衍哥儿也好,胜哥儿也罢,无论如何,决不能让慕容家的人进族谱!”
刘惠兰吓得一激灵,脸上全是泪痕,她刚要说话,老夫人就不耐烦地撵人了,
“出去!”
刘惠兰十分不甘,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善和堂。
她的双眼迸发出怨毒之色,身体因为太过愤怒而微微发抖。
衍哥儿都享不了的福,那个该死的贱种也配??二房的家业只能是衍哥儿的。
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把衍哥儿塞进二房!
......
隔日。
一夜过去了,天色渐亮,五月的早晨还是冷的,一呼一吸之间就灌了满肺的冷气,让人直打寒颤。
谢胜来的匆忙,身上只有一件皱巴巴的单衣,但好在昨夜谢锦姩早就给他披上了夹棉的厚披风,这一夜倒是没冻着。
谢锦姩见谢胜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有两天两夜没睡了,已经是疲乏至极,
“天亮了,胜哥儿就别在这守着了,去用些热食,母亲在水榭阁给你备了小憩的地方,你去歇歇。”
水榭阁归属二房,是个不错的院子。
“多谢堂姐,我还是回去吧。”谢胜婉拒了。
谢锦姩也不再劝,“好,路上慢着点。”
谢胜告别谢锦姩,独自回大房那边,谢锦姩眼睁睁地看着那单薄的身躯渐行渐远。
谢胜住的地方是青竹轩,一个偏僻窄小的院子,只有一间屋。母亲说这宅子是二房置办的,大房不能挑,叫他懂事一些。
他很懂事,住了许多年。
“母亲?母亲安好。”
谢胜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刘惠兰。
刘惠兰刚陪谢衍用过早膳,一出来看到谢胜,气得直咬牙,她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呢。
刘惠兰抬手便是一巴掌,满脸憎恶道:
“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谁让你回来的!要你去二房那献殷勤?又是哭又是磕头,你演给谁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把你弟弟比下去,让二房收养你吗?你也不照照镜子,人家压根就瞧不上你!”
刘惠兰越说越气,她上去揪着谢胜的耳朵,声音尖锐地质问: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离大房远点远点,你聋了是吧?长着耳朵是摆设吗!”
这是在路上,偶尔有洒扫的下人走过,下人们都低着头疾步匆匆,不敢去触这霉头。
谢胜只是低着头,任由刘惠兰怎么撕扯他的耳朵,他也不反抗一下,
“儿子知错。”
刘惠兰怒哼一声,“你不是跟二房关系好吗?你去让她们过继你弟弟,要是二房不要衍哥儿,你给我等着!”
她发了一通火,心里舒坦多了。
临走时,刘惠兰又恶狠狠地瞪了谢胜一眼,转身扬长离去。
谢胜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
谢锦姩匆匆赶来,满脸的歉疚,她说:
“胜哥儿,风水先生这就要到了,你是家中长子长侄,又是书生,需要你去和风水先生商量事宜呢,还得麻烦你一会儿。”
谢胜慌忙侧过身去,用袖子抹了把脸,“没......没事。”
谢锦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没事就好,快走吧,这下葬的时间和坟地的选址都是不可马虎的,差一毫一厘都影响子孙后代的运势。”
谢锦姩走得快,谢胜跑了两步才跟上。
谢胜看着谢锦姩握着他的那只手,她握得很用力很用力,甚至让他感到有点疼,
可是莫名让人心安,仿佛这股子力量渗入他的体内,让他没有那么的孤单和无助了。
谢锦姩的面上不显,但是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她刚才全都看见了,可是却不能出面维护谢胜。
刘惠兰不足为惧,但谢流萤非常敏锐,一旦让她发觉出一点蛛丝马迹,必定前功尽弃!
所以谢锦姩必须沉住气,忍这一时,等将胜哥儿过继了来,她也就能真施展开手脚了。
等到人多的地方,谢锦姩松开了手,谢胜悬着手,片刻后放了下去,他的手腕热热的。
“堂姐,不是要见风水先生吗?我们这是要去哪?”
谢胜终于发现路线不太对。
“是啊,我娘家一听我深受皇恩,得封忠毅郡夫人,马上就有人来传话了,几个侄子任由我选,那随便挑一个可都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好孩子!”
慕容氏的语气颇为自得,甚至隐隐有炫耀的意思。
她看向刘惠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
“嫂子莫急,其实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你放心,虽然我不过继衍哥儿,但是以后若有什么的,
我这个当婶娘的一定能帮就帮,我儿子也定会和衍哥儿当亲兄弟处的,咱们两房还是和从前一样和睦。”
闻言,刘惠兰的脸色如同打翻了的五彩盘一样精彩,慕容云湘这个贱人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什么当亲兄弟处?衍哥儿才是继承家业的唯一人选,哪还需要一个外人的照顾?
“伯爵府那边真打算要来做主谢家的事?你也同意?”刘惠兰还不死心。
“正合我意,我娘家的意思,恰巧也是我的意思。”慕容氏是知道怎么气刘惠兰的。
刘惠兰的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慕容氏给谢锦姩递了个眼神,谢锦姩启唇道:
“大伯娘放心,往后我也当衍哥儿是亲弟弟疼的。我母亲之所以选表弟,也是为着谢家考虑,继承人的优劣决定了家族的未来。”
“衍哥儿也很优秀啊!”
刘惠兰十分不服气,要不是记得谢昌的警告,她早就破口大骂了,这贱货,又想说衍哥儿的不好!
慕容氏母女没有接话,氛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见她们这反应,刘惠兰恼极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她深呼吸几次,才勉强把火压下去。
“衍哥儿现在才九岁,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他很机灵,是状元之才,时间会证明一切,弟妹你可要仔细想清楚,到时候后悔就晚了!”慕容氏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谢锦姩的眼眸微转,扯唇道:
“大伯娘误会了,我母亲的意思是,表弟的出身高一些,伯爵府那边也会尽力帮扶谢家,大伯娘这是想哪去了?”
其实,刘惠兰也没完全说错,前世谢衍醒悟之后,确实科考上榜,踏上官场之路。
只是这辈子,谢锦姩不会再给他觉醒的机会了。
慕容氏见事态不对,再说下去恐怕要吵起来,她捂着头痛呼,
“我这头怎么又疼了?”
谢锦姩极为默契地走过去搀扶着,“母亲起来久了,快去榻上歇歇吧。”
见状,刘惠兰还想说什么,硬是被憋了回去,她总不好拉着一个病人分辩,即使知道她是装的。
谢锦姩三言两语将刘惠兰打发走了。
刘惠兰走的时候是满头满脸的愁绪,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她是个没主意的,估摸着是要去找大伯或者祖母商讨。
把矛盾点转移到伯爵府那边,这也是谢锦姩的主意,毕竟胜哥儿还在大房的名下,要想过继他,必须要大房点头,
所以暂时还不能跟大房撕破脸,不然后面就不好交涉了。
现在是伯爵府那边也有心塞个孩子来,不是母亲一个人的事了,他们再找母亲闹也没什么用处,他们更不敢去找伯爵府闹。
事到如今,只看祖母会如何应对。
谢锦姩捏起一块芙蓉糕咬了口,糕点很软,满口留香,
谢流萤那边没什么动静,想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刘惠兰蠢且急躁,不成气候,
大伯自私自利,只会躲在刘惠兰和老夫人的后面,自己不出面,让女人来替她争。
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祖母能做主了,谢锦姩用帕子擦了擦手,希望这老太太不要让她失望。
慕容氏把下人都支出去了,只留下谢锦姩一个,
“锦姩,你之前让我谁都不要见,今日却见了魏氏,那接下来呢,该如何做?”
“今日之后,母亲的病就好了,母亲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想来结交的人定是比从前多的,可以挑选着见见,没有坏处。
母亲现在就可以给二舅母写帖子,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约她来府里一叙,让她一定带着表弟来。”谢锦姩道。
“是要用你表弟来刺激刺激你祖母和大房?”
谢锦姩点头,“是,大伯这个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还抱有侥幸心理,想着怎么能说服你过继衍哥儿呢,
咱们得再激一激他,让他亲眼瞧见伯爵府的人,亲耳听到商量过继的话,他才能明白,母亲是动真格的。”
到时候看大伯还能在两个女人身后躲得住吗?
只有把大房逼到死胡同里,才能促成过继胜哥儿这件事。
而且必须由大伯亲自开口,他不点头谁说都没用,然后二房假装为难,最后勉强答应。
二房是万万不能主动开口要过继胜哥儿的,容易让人起疑心,也会落于下风,到时候胜哥儿更回不来。
所以只能逼大房先认输。
慕容氏冷笑一声,轻蔑道:
“他哪肯将二房的家业拱手让人?从前但凡有什么便宜事,他第一时间怂恿刘惠兰来,而他只会躲在背后,既得了好处,又显得他高尚。”
谢锦姩似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还有一事,先前陛下赏赐下来的东西,我都让李妈妈都收入咱们私库了,祖母那边有没有话传过来?”
“没,这些日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都不理,她还没机会跟我说赏赐的事呢。”慕容氏说。
“如果祖母跟你提及那些赏赐,母亲就只管装傻。”谢锦姩提醒道。
不用谢锦姩说,慕容氏也明白,
“这些话你跟我说了两次了,我都知道,亏得你那日反应快,否则赏赐就被抬入公库去了,到时那虚伪的老婆子定是要做出公正的样子来,给大房分去一半。
那些赏赐都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若你祖母想花销倒无所谓,只是这些钱决不能花到大房那去。既入了咱们的私库,就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谢锦姩颔首认同,轻描淡写道:
“且不说那些珍宝,还有黄金千两呢,任谁不红了眼?钱的事,还有的纠缠。”
慕容氏看向谢锦姩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满意,
“我有小军师给出谋划策,我怕什么?让他们只管来,谁都没有我的姩姐儿聪慧。”
谢锦姩一愣,心里感到苦涩,她算什么聪慧?她的‘聪慧’是死过一次才换来的教训,只是一个侥幸被上天眷顾的‘蠢人’罢了。
慕容氏神秘一笑,“那些赏赐的去路娘都想好了,你想不想知道?”
谢昌见了饭菜双眼冒光,“这么丰盛啊,还有酒?这酒就不喝了吧,今天还有事呢。”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神一直在酒上,他光忙着丧事,已经几天没喝一口了,酒瘾上来挡不住,现在看到酒就馋。
谢锦姩帮他摆上碗筷,又斟满了一碗热酒,
“大伯辛苦,当然得吃点好的,清早寒凉,喝一壶热酒身上舒坦,少喝两口没事的。
侄女本以为大伯娘会给大伯备好饭菜呢,来的时候还怕这饭菜备多了,可巧,大伯还没用饭,快趁热吃吧。”
一提到刘惠兰,大伯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他还没时间去找刘惠兰算账呢。
“姩姐儿刚才有话想说?”
谢锦姩眼珠子一转,道:
“昨天我母亲跟大伯娘起了几句龃龉,生气的时候说了几句气话,但是母亲回去就后悔了,不该话赶话的,把说那么难听。
一想大伯您是一家之主,咱们谢家以后还全仰仗着您做主呢,所以想请大伯给大伯娘递个软话,毕竟是妯娌,咱们一家子以后还得过下去不是?”
谢昌被哄得飘飘然,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那当然,都是一家人。我是听说吵了几句嘴,是为着过继的事?”
谢锦姩又给他倒满一碗,叹气道:
“就是为着过继的事。”
“这几天大伯娘一直劝说我母亲过继衍哥儿,母亲因父亲过世伤心得很,哪有心思想别的?就是因为这才生的气。
我母亲一气之下说瞧不上衍哥儿,这话是当着祖母的面说出去的,祖母也气得不轻,眼见着吵起来了,侄女这才让春桃去告知您一声。”
谢昌的脸色不太好看,光闷头喝酒,事情大概他昨天已经听春桃说了。
谢锦姩很有眼色,谢昌刚喝完,她就给满上。
谢锦姩和春桃对视一眼,又说:
“这一晚上过去,我母亲觉得说话冲了,衍哥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实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她又拉不下脸来,才请大伯递个软话。”
谢昌顿时骂了句,
“那个蠢婆娘,比你母亲差远了,整日的胡言乱语!该她赔罪才是,侄女你放心,我回头就让她向你母亲赔罪去。”
“什么赔不赔罪,侄女还怕大伯娘记恨呢,有大伯这话,侄女就放心了。”谢锦姩柔声道。
谢昌哼了一声,“记恨?她还有脸?”
说起刘惠兰那婆娘,谢昌是一万个嫌弃,二弟娶的媳妇出身好模样美,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而他娶的媳妇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个粗俗妇人,整日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地嚼舌根!
谢锦姩顿了顿,又道:
“我就说大伯最通情达理,等我母亲过继儿子的时候,还得大伯到场呢。”
谢昌松了口气,虽说吵了几句嘴,但是看来二房还是会过继衍哥儿,
“我当然是要到场的,你母亲不嫌弃衍哥儿,是衍哥儿的福气。”
谢锦姩面露惊讶,解释道:
“大伯误会了,不是衍哥儿,是我舅舅的弟弟。”
谢昌满脸震惊,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什么?!这不行不行,怎么能过继伯爵府的人,也不是一个姓啊,咱们谢家的事跟慕容家无关。”
“等过继来了,不就是一个姓了?”
谢锦姩依旧是轻言细语的,
“这事昨天晚上母亲就说了,大伯娘和祖母都是知道的,我还以为大伯已经知情了,怎么,大伯不知道吗?”
谢昌的脸色沉了下来,大伯娘当然不敢告诉他,祖母也还没来得及说呢。
他把碗一推,也没心情吃饭了,
“你母亲这是决定了?”他还不死心。
谢锦姩轻轻点了点头,“今天伯爵府就来人了,母亲会趁此机会跟几个舅舅提一嘴,具体要哪个孩子,后面再商量。”
谢昌面含怒气,暗骂了句:
“臭婆娘!”
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句话都没留。
“哎......大伯可别想多了,此事与大伯娘无关......”
谢锦姩假意劝了句,话还没说完谢昌就已经没了身影。
谢锦姩看着大伯怒气冲冲的背影,她施施然坐下,给自己倒杯普洱茶喝了。
有海碗大的酒缸子一碗接一碗地灌,旁边的酒盅已经见了底。
春桃看看谢昌离去的方向,又看看谢锦姩,内心十分忐忑,
“姑娘,这能行吗?”
谢锦姩轻轻晃着茶杯,朱唇轻启:
“昨个儿我让你跟他说大伯娘惹我母亲生气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他又知道了我母亲想过继舅舅家的孩子,哪还忍得住?他肯定会去找大伯娘算账的。
大伯一向不喜大伯娘,她又闯了那么大的祸,大伯岂能饶了她?刚才又喝了酒容易冲动,瞧好吧,大房有好戏看了。”
“那岂不是会打起来?”春桃的眼睛亮亮的,恨不得想去瞧瞧。
谢锦姩想起清早那一幕,冷声道:
“她应得的。”
大伯娘是个碎嘴子,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吣,大伯在口舌上挣不过她,就会扬起拳头。
谢锦姩看向春桃,“我记得你有个远房表妹在大房那边做粗使丫头,你和她关系如何?”
“姑娘是说三妮?奴婢和三妮关系不错的,小时候经常走动。”春桃说。
谢锦姩微一颔首,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甚好。”
......
大房,蘅芜苑。
刘惠兰睡得沉沉的,正打着响鼾呢,突然被人粗鲁地从床上拽下来。
“臭婆娘,你还有脸睡!”
刘惠兰一睁开眼,只见满身酒气的谢昌恶狠狠地瞪着她。
“干什么?你发什么酒疯!”刘惠兰生气地喊。
“老子问你,弟妹是不是要过继她娘家侄子了?”
刘惠兰愣了愣,眼神有些闪躲,
“她非去娘家过继,我好说歹说都没劝成,她就是瞧不起咱,官人,你快想想法子,咱们得把衍哥儿塞进二房呀。”
谢昌眼神一厉,
“弟妹的性子一向和善,要不是你把她惹恼了,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娘家过继孩子?还不说实话是吧!”
一听这话,刘惠兰轱辘坐起来,阴阳怪气道:
“她和善?你是没瞧见她昨天是怎么指着鼻子骂我的!哼,她和善,她哪都好,娘家也好,长得也俊,你怎么不娶她去?你娶我干甚?”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整日就知道胡吣!”谢昌说。
刘惠兰的心里泛着酸水,怎么都不是滋味儿,她忍不住抱怨道:
“我嫁进谢家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见你夸我一句?一口一个弟妹的,叫的怪亲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八百年惦记着慕容云湘呢吧?可是人家瞧不上你!”
她两手一摊,“现在好了,你弟死了,老二家的空房寂寞,你这个当大伯的岂不是有机会了?哎呦呦,别哪天晚上爬墙被狗咬了腚!”
谢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目光森然。
见状,刘惠兰心里打怵,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谢昌忍无可忍,上去抓住她的衣领,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我让你胡说八道!”
“啊!你敢打我?你为了慕容云湘打我?”
屋子里乱成一团,桌椅板凳、瓷器茶具有什么砸什么,吵嚷声中夹杂着摔打声,乒里乓啷的。
院子外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一声都不敢吭,这样鸡飞狗跳的场景不是头一回了。
刘惠兰身边的朱妈妈急得直拍大腿,她和刘惠兰虽然是主仆,但却是一个村里长起来的发小,二人还有远亲关系。
朱妈妈悄悄跑出去,直奔善和堂。
“不得了啊!要出人命啦!”
咣当!
一道瓷器碎裂的响声过后,善和堂里传出训斥声。
“说你蠢,你还真不精,现在是说赏赐的时候吗?”
老夫人恼得不小心打掉了身旁的茶盏。
刘惠兰无措地站在堂下,赶紧推卸责任,
“是官人让我来说的......”
老夫人不想听她狡辩,不耐烦甩手道:“出去,少来碍我的眼。”
刘惠兰灰头土脸地从善和堂溜出来了,她气得把外面摆着的盆栽一脚踢倒。
“这死老太婆,就知道骂我,蠢蠢蠢,你们全家才蠢,生一个瘸腿儿子,另一个儿子是短命鬼,比老娘差远了。”
刘惠兰的脚步极快,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夫人先别生气,老夫人还是想让二房过继衍哥儿,到时候连家业带赏赐,不都是您的吗?”朱妈妈劝道。
刘惠兰停下脚步,一双眸子里满是怨气,
“我知道,可现如今慕容云湘不想过继衍哥儿,再说衍哥儿现在才几岁,继承家业又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
但是现在那千两黄金就在二房呢!陛下的赏赐早就下来了,她却绝口不提分给大房的事,搁以前,我早去要了,还能忍到现在?”
未来的富贵太远,当下的巨财可就在眼前呢,她怎么可能默不作声?
她刘惠兰就不是吃亏的性

儿!
刘惠兰深呼一口气,“他们都说我蠢,都嫌弃我,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人就是要去争去抢,你不争,连剩饭残渣都吃不上!”
“可是现在,咱们只能听老夫人和大爷的,不如回去再叫大爷想想法子吧?”朱妈妈说。
刘惠兰又火急火燎地回蘅芜苑去了,得找男人商量去。
......
善和堂。
“我就知道那个眼界窄的沉不住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说服二房的不要从伯爵府过继,那些赏赐放在那还能跑喽?”
老夫人已经无力说刘惠兰什么了,早晚堵上她那张嘴才好。
“老夫人别气,大房那个贯是贪财的,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先前郡夫人将赏赐全抬入二房私库,这段时间提都不提,奴婢瞧着......”顺泽姑姑神色迟疑。
老夫人面容沉静道:
“我还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她是不想把赏赐拿出来了,只是现在这事暂且不能提,以后再说吧。”
她眯起眸子,声音中带着威严,
“这些日子她跟全家甩脸子,我都由着她了,就想着等她消气,一切都好了,可她居然还是那么想?看来老二家的是真要跟我对着干了。
想从伯爵府过继,那就从我老婆子的尸体上踏过去!我管不了她,有人能治得了她!去,派人去城北梅子巷送信去,让那个老祖宗来。”
顺泽姑姑微微一惊,“那位可不是好招架的。”
老夫人的眼中闪过精光,“非得是她才行......”
......
隔日。
谢锦姩坐在梳妆台前,后面慕容氏正帮她挽着发髻,慕容氏的语气有些失望,
“伯爵府来信了,可不巧,你二舅母的外祖病重,她上个月就回去省亲了,暂时来不得咱家。”
“而我刚刚丧夫,身上还带着孝,是不便回娘家的,免得带去晦气,现在只能等你舅母回来再说了。”
谢锦姩想起来了,二舅母的母家不在京城,她去复州省亲,一来一回是要花些日子。
过继这样的事情,最好是跟二舅母商量,然后再由二舅舅做主,不好跨过二舅母这一关的。
之所以一定得找二舅舅,因为二舅和母亲是一母同胞,而大舅和三舅都是嫡出,母亲和他们并不亲近。
“没事,那就等二舅母回来,复州不算远,应该快回来了。”
虽然母亲不说,但是谢锦姩知道她是心急的,只能以此安慰。
慕容氏从旁边梳妆匣里拿出一个簪子,
“这珍珠玲珑八宝簪是陛下御赐之物里头的,精致又不太过显眼,衬得起我的姩姐儿。
御赐的首饰大多富贵奢华,娘好不容易找出几件不那么抢眼的,你还守着孝,先戴着这些,等孝期过去,娘定把你打扮得花枝招展。”
慕容氏拿着簪子在谢锦姩的头上比了又比,“真俊!”
谢锦姩:......
“母亲,我又不出门,戴这些物什还不够碍事的。”
谢锦姩看向旁边的首饰箱子,那里头放了满满当当的首饰,晃得人睁不开眼。
“谁说不出门?过几日我们就去龙吟寺给你父亲上香去,在寺里住个几日,省得在家里刘惠兰没完没了地来烦我。”
这时候,李妈妈疾步匆匆地跑进来,低声喊道:
“郡夫人!那位老姑奶奶来了,正在善和堂坐着呢,大房的已经去了,老夫人叫您和两个姐儿一起去用膳。”
“姑奶奶来了?”
谢锦姩脸色微变,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蹙起的眉头缓慢舒展,还能是因为什么,定是某人寻来的救兵。
家中就这一位姑奶奶,就是祖父的长姐——苗谢氏,苗谢氏为人强势、泼辣,最是要强。
从前谢家就是一个破落寒门,祖上把她说给一户富商,但是苗谢氏瞧不起商贾,转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城北奉议郎苗家的嫡子上门提亲。
奉议郎虽然是个文散官,但比起商贾强百倍不止。
苗谢氏自从进了苗家之后,御夫、管家、掌权,没几年就将整个苗家握在手心里,无一人不怯她。
她是个顶厉害的人物,不好招架。
而且,苗谢氏对慕容氏有恩情在,这就涉及一段往事了。
当年慕容氏怀着谢锦姩在园子里溜达的时候,一脚踩到污泥滑了脚,好在胎儿已经足月,恰好苗谢氏在,是她给慕容氏接生的。
就是因为有这层救命之恩,所以如果苗谢氏来劝的话,慕容氏和谢锦姩都是不好驳她的颜面的。
显然,慕容氏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眉头渐渐蹙起,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了,那位苗憧泰公子竟也跟着来了。”李妈妈神秘兮兮地补充道。
苗憧泰是苗谢氏的孙子,苗谢氏子嗣不丰,一生只得一个儿子,儿子又生下一儿一女。
继苗谢氏丧夫丧子后,她就守着这一对孙子孙女过日子。
苗谢氏对苗憧泰寄予众望,或许是她太强势,导致苗憧泰唯唯诺诺,性格老实沉闷,见了生人甚至不敢说话。
往年苗谢氏给他说亲,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都瞧不上他这窝囊样,因为苗谢氏眼光高,不肯往低了找,所以苗憧泰已经是二十有二的年纪,还没解决婚姻大事。
谢锦姩知道一件秘事,虽然苗憧泰还没娶妻,但是庶出的子女可不少,足有五个,别看他一声不吭,也不耽误他传宗接代。
是苗谢氏觉得正妻未入门就有庶出子女,传出去不好听,所以对外不说。
前世谢锦姩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谢锦姩抬手将珍珠玲珑八宝簪摘下来,这样的场面不适合打扮,
“人都来了,咱们仔细应对就是,李妈妈,派人给谢流萤传话了没,咱们一同去。”
她的眸中渐渐泛起寒意,
“我倒要看看,祖母请来的这尊菩萨到底管不管用?”
谢锦姩的面色不改,“风水先生马上到,你先去水榭阁等他吧。”
谢胜愣了一瞬,这才明白过来,这哪是要见什么风水先生?
堂姐刚才定是看见了。
谢胜的眼眶忽地热了,他本来觉得没什么,毕竟从小到大挨过的骂不少,可被人这么一关心,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委屈了起来。
真没出息!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
水榭阁内,慕容氏早就让人备好了饭菜、热水、干净的换洗衣裳,还有崭新的被褥。
一切准备好之后,她翘首以盼,根本就坐不下来,
慕容氏身旁的李妈妈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把下人们都指派出去了。
谢锦姩用风水先生当借口把谢胜叫来,谢胜是谢家长孙,关于风水宝地的商议要他出面发话,所以是情理之中。
风水先生还没来,让他先在水榭阁这边等等,也属正常,即使让大房的人知道了,也挑不出什么来。
而且这风水先生是慕容家派来的,是自己人,也确实马上就到了。
谢锦姩带谢胜进了水榭阁就关上了门,
“先吃些热汤食填填肚子,屋里有热水,洗了再睡,好好睡一觉之后,再和风水先生商量也不迟。”
谢胜看着满桌的丰盛饭菜,这才感觉到腹内空空,他两天没吃饭了。
谢胜狼吞虎咽着,又想起青竹轩内是没有人给他准备饭菜的,更别提热水、被褥了,
院里的下人都拜高踩低,母亲不疼他,下人也给他脸色瞧。
他每次回来只有酸臭发硬的被褥,都需要自己晒。
他不是没奢求过有一天母亲也疼他一次,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是锦姩堂姐带给他的。
谢胜想到这些,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困得狠了,洗完澡后,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沾上枕头就沉睡过去。
等谢胜进了内室睡觉后,慕容氏才红着眼睛从屏风后面出来,谢胜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看着呢。
慕容氏憋了满肚子的话要说。
“嘘......”
谢锦姩冲她摇摇头,将她带到外面偏房。
还没坐下,慕容氏着急说:“锦姩,为什么不能把真相告诉胜哥儿?不告诉就算了,你刚才还不让我出去,还有,胜哥儿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我知道母亲爱子心切,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弟弟相认,母亲先冷静冷静。”
谢锦姩轻声细语地安抚母亲的情绪,她瞒了谢胜挨打的事,否则母亲更不能镇定,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胜哥儿过继回二房,其他的都是小事,这才是最紧要的大事。母亲急于相认也正常,多数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和母亲一样,可是我们不得不谨慎!
母亲昨日的表现就很好,但是胜哥儿年纪小,咱们藏得住事,他藏得住吗?万一他不小心表现出来,露了馅,母亲可有想过后果如何?”
慕容氏逐渐平复下来,抿着唇思索半天。
见状,谢锦姩知道母亲是听劝的,于是直接点明其中厉害,
“他们咬死不会承认,即使母亲朝舅舅求助,慕容家是能说上两句话没错,可是事情过去太久了,谁能证明胜哥儿就是母亲的骨肉呢?
我们没有证据,舅舅也帮不了我们,到时候再让胜哥儿回来更是难如登天,谢流萤心思重,谁又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胜哥儿回到二房,有的是母子团聚的时候,母亲不必急于一时。”
闻言,慕容氏蹙着眉头,这才恍然明白,她紧紧握住谢锦姩的手,潜移默化间已经把谢锦姩当做主心骨了。
“亏得我儿稳重,是,现在不该着急,来日方长。你不让我认,我就不认,等胜哥儿到了二房,我再认,成吗?”
谢锦姩点头,轻轻拍了拍慕容氏的手以作安抚,
“我知道母亲是不舍得胜哥儿在大房那吃苦,等丧事一过,他就回书院了,且忍个几天,更何况有咱们私下照应着呢。”
慕容氏应得快,“好,娘都听你的,昨日你让我态度强硬些,表现出就是不喜欢谢衍,也不要谢胜,我看你祖母生气了,这样她就能让咱们过继胜哥儿?”
谢锦姩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会的,因为祖母绝对不会眼看着母亲过继慕容家的孩子,而且谢家的那些亲戚也都盯着呢,祖母更不会让他们占便宜,你不要谢衍,她自然就会把谢胜推过来,非逼着你过继不可。”
慕容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那你祖母知不知道......”
谢锦姩沉默片刻,虽然事实残忍,但是母亲必须知道真相,
“祖母应当也是知道的,换子这样的大事,凭大伯娘如何能做得滴水不漏?”
慕容氏的瞳孔骤缩,随即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老虔婆!”
“这些年我掌家,什么好的香的都往善和堂送,她喝的药都是我托娘家嫂子问御医开的方子,多金贵的药材都舍得用,满京城谁不说我是个孝顺的儿媳,她就这么糟践我!!”
两行热泪涌出来,慕容氏边骂边哭,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胜哥儿在大房受冷待而无动于衷,她怎么能啊......”
慕容氏哭了许久,哭到已经没泪可流,她的眼中闪烁着恨意,
“锦姩,我们不能让他们好过......”
谢锦姩的眸子暗了又暗,“当然。”
......
今日还有的忙,慕容氏先去歇着养养精神,谢锦姩没睡,她还有事情做。
谢锦姩捡了几样谢胜吃剩的饭菜,让春桃放进食盒,拎着去找大伯。
昨天来了不少帮忙的亲戚,需要大伯去陪客,他为了彰显长兄风范,也是交际了一晚上没闲着。
“大侄女,你怎么来了?”谢昌惊讶道。
谢昌身量高大,瘸的是右腿,他的长相很独特,憨厚中藏着精明,因为常年皱着眉头,所以眉间纹很深。
那皱起的眉头中藏着不得志的郁气,和几分暴戾之气。
谢昌对外是忠厚老实的形象,除了爱喝两口没什么问题,但是家里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太好,和大伯娘多有口角。
谢昌是个酒瘾子,所以谢锦姩除了带饭菜,还带了一盅热酒。
谢锦姩行了礼,温声道:
“这几日大伯操持我父亲的丧事实在辛苦,侄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心备些饭菜,大伯用些吧。”
当着外人的面被夸,谢昌觉得脸上很有面子,
“大侄女真懂事,你父亲的事就是我的事,哪能不用心?以后大伯会会把你当自家闺女一样疼,放心!”
此时亲戚们已经用完早膳,但是谢昌忙着张罗还什么都没吃呢,被这么一提醒,他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谢锦姩将饭菜摆在旁边的耳房,
“大伯您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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