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沉默,使得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夏风刮过似乎都不起一点波澜。而就在这时,偏院忽然传来了中气十足的怒骂声。“二丫头呢?她莫不是成了世子夫人,便瞧不上我这...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节选在线试读
“出尔反尔,可不符合您的身份!”宴辞见过贪财不要命的,可没有想到一个世家女郎,居然也将这一点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是乞丐窝长大的?“侯府都是我的,我在乎这点?”傅倾...
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尔反尔,可不符合您的身份!”宴辞见过贪财不要命的,可没有想到一个世家女郎,居然也将这一点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是乞丐窝长大的?“侯府都是我的,我在乎这点?”傅倾禾:“……”她算是瞧出来了,宴辞对镇南侯府有执念,她以后还是莫要碰触他的逆鳞了。她也不贪多,边角料就可以!事实证明,宴辞的行动能力极强,第二天一早便将丹青坊的房契换成了傅倾禾的名字。她刚欢欢喜喜地送走宴辞。便看到年氏朝着她走来,后面的丫鬟,大包小包拿着一大堆补品。“三弟妹,身子可有大碍?”昨晚回府之后,年氏才听闻了宴清漓落水,也知道傅倾禾救人的事情。“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堂嫂挂念。”她一边迎着年氏进屋,一边让春华去准备茶水,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瞧着屋内只有二人,年氏倒...
《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傅倾禾宴辞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出尔反尔,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宴辞见过贪财不要命的,可没有想到一个世家女郎,居然也将这一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乞丐窝长大的?
“侯府都是我的,我在乎这点?”
傅倾禾:“……”
她算是瞧出来了,宴辞对镇南侯府有执念,她以后还是莫要碰触他的逆鳞了。
她也不贪多,边角料就可以!
事实证明,宴辞的行动能力极强,第二天一早便将丹青坊的房契换成了傅倾禾的名字。
她刚欢欢喜喜地送走宴辞。
便看到年氏朝着她走来,后面的丫鬟,大包小包拿着一大堆补品。
“三弟妹,身子可有大碍?”
昨晚回府之后,年氏才听闻了宴清漓落水,也知道傅倾禾救人的事情。
“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堂嫂挂念。”
她一边迎着年氏进屋,一边让春华去准备茶水,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瞧着屋内只有二人,年氏倒也没有藏着掖着。
“若不是七妹妹受罚,我还不知这里面的内情。”
昨晚上,除了那位足不出户的老封君之外,侯府的人怕是没有能睡安稳的。
她那身娇体软的七堂妹,这会儿还哭得和泪人似的。
“这事情和七妹妹应该没有关系。”
年氏见她较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情确实和七妹妹没有干系,可大伯母心里不痛快,那么便有了干系。
“七妹和七弟的事情,你日后莫要在大伯母面前提及,免得恶了你们的婆媳关系。”
“这里,可是有内情?”见年氏犯难,傅倾禾亲自为她斟了茶水,“还请大堂嫂细说,免得我犯了忌讳。”
虽然,春华从奴仆们嘴中打探了不少消息,可终归不如年氏知根知底。
年氏有意亲近傅倾禾,略微思忖后倒也爽快。
“十四年前,大伯父从边境带回一房怀有身孕的妾室,怀着六妹妹的大伯母受了气,险些滑胎。”
“可不管大伯母是否愿意承认,那位妾室终归是凭着一对龙凤胎坐稳了姨娘之位。”
年氏说到此处,心中亦是唏嘘。
镇南侯府的男儿,离了这京城的软玉温香,自然也会有其他地方的女人靠上来。
大伯母的今日,何尝不是她的明日?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弟坠湖,虽然越瑶第一时间救人,可他还是昏迷了五天五夜。”
“听说,坠湖之后的三弟变得沉默寡言,身边侍候的奴仆除了越瑶之外全部被更换。”
傅倾禾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动,眸中露出几分沉思。
怪不得,宴辞将越瑶放在了心坎上,合着还有救命之恩。
这样的恩情傍身,傅倾棠也算输的不冤!
“又过了两年,三弟忽然跑进了柳姨娘的院落,亲手砸断了七弟的腿。”
傅倾禾:“……”
她一直以为,宴辞已经足够精神失常了,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他更加凶残。
亲兄弟的腿,说断便断?
“同一年,柳姨娘病逝。”
年氏说到这里稍稍停顿,而傅倾禾亦是双眸微眯,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她们的姓氏换着写。
“再后来,七弟被送出京城,七妹妹虽然一直待在侯府,却像幽魂一般。”
“倒是六妹妹心善,对她颇为照顾;至于大伯父,大事上倒也一直护着。”
若不是大伯父暗中留手,这位尚未及笄的七妹妹,怕是一早便被大伯母许给旁人为妾。
要知道,这位瞧着空谷幽兰的大伯母可是杀伐果断之人。
“兰姨,我想邀请傅姐姐去我的花圃……”
“傻丫头,你要叫嫂子!”
安宁郡主:“……”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不想让自己当儿媳便罢了,如今还给自己硬塞一个嫂子,简直没天理了。
兰氏见安宁郡主一脸委屈的模样,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
也就这小丫头,一整天上蹦下跳的。
不管是帝王,还是镇南那侯府,都不会允许旁系宗室和镇南侯府有姻亲关系。
“禾儿,既然安宁盛情相邀,你便过去瞧一瞧。”兰氏笑容温和,“她那花圃宝贝着呢!平常可见不到。”
“好!”
安宁离开的时候,脸色相当的难看,对傅倾禾也没了刚才的热拢劲,甚至有些冷落。
那脸色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瞧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人群,一旁的年氏担心傅倾禾心里不好受,倒是出言开解。
“这位小郡主素来是个直肠子,三弟妹多担待一些!”
“嗯。”
“其实,这也是一笔烂账!”
年氏早过门两年,对镇南侯府的情况也算了解,笑着解释起前因后果。
“大伯母与宁王妃是手帕交,两家素有往来,这小姑娘打小便喜欢长得好看的,三弟便被瞄中了。”
“只是,她再得帝宠也是旁系,帝王又怎么可能将镇南那侯府这千金斧交出去?”
傅倾禾点了点头。
相比较后宫的公主和宗室女,今上或许更希望宴辞能迎娶小门小户之女。
只有这样,镇南侯府才能一门心思当纯臣。
所以,她能嫁进镇南侯府,或许也是今上喜闻乐见的事情,这才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你也不用搭理这小魔女,三弟将其当作妹妹一般,自然没有男女之情。”
年氏担心傅倾禾心有芥蒂,一个劲开导她。
“大堂嫂放心,我也不是一个执拗的人。”
傅倾禾不喜欢宴辞,不会对他的感情烂账产生芥蒂。
只是年氏以诚待人,她自然要承这个人情,免得让人觉得生性凉薄。
相比较,内宅不温不火的言辞交锋。
外院倒是敞开了肚皮喝酒,放开了仪态用菜,刚开始便有人烂醉如泥。
若是别家宴请,定然没有这么癫狂。
可宁王本就是年轻人,上面没有男性长辈约束,怎么开心怎么来。
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沈五郎,像是招蜂引蝶的花娘,不停地举杯喝酒,拍着膀子称兄道弟。
那肆意的姿态,完全没有读书人的模样。
他斜着眼睛环视四周,看到宴辞自饮自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他极其自然地碰了碰宴辞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只是眸子里面却涌动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你瞧我是傻子吗?”
沈五郎瘪了瘪嘴,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
“你是疯子。”
沈五郎作为书香世家的读书种子,本该不断挖掘他读书人的潜能,凭借科考进入仕途。
可他除了童子试夺魁之后,便像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没有一点上进心。
别人是天赋所限,无法更进一步!
可他呢?
拥有着令人羡慕的读书天赋,却一个劲摆烂,一点都不愿意前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疯子。
听出宴辞话里话外的嘲讽,沈五郎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
“年轻人……那是因为,你不懂疯子的美妙。”
宴辞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狭长的眼睛瞄准了不远处开怀大笑的小宁王。
傅倾禾听到‘夏忧’二字。
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地低头,看向搂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女郎。
牙婆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小女郎身上,并未看到傅倾禾的愕然,反而一个劲怒骂。
“夏忧,夏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你还在挣扎什么?”
小女郎夏忧,身体止不住颤抖。
原本可怜兮兮的小白花瞬间黑化,一把推开傅倾禾,逮着牙婆子便是一阵狠挠。
“我兄长会回来找我的,你这个坏人!”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孩子拳打脚踢,牙婆面上挂不住,一巴掌呼在她软乎乎的小脸蛋上。
“小蹄子,你找死是不是?你那兄长早就死在边境了。”
夏忧虽然被一巴掌扇了出去,可一双眸子却死死盯着牙婆,像是要将她剥皮抽骨。
牙婆被盯的浑身发毛,转身怒骂身边的护院。
“都是吃白饭的?先将这小蹄子关起来,明天送到抱月楼去。”
傅倾禾藏在袖间的双手,紧了又紧。
若说‘夏忧’二字只是让她愕然,那么‘抱月楼’三个字便让她神经都开始紧绷。
上一世,她无数次听到时安远怒不可遏的谩骂。
“旻朝,终有一日将会葬送在那妖妃手中,小小的罪臣之女,居然敢染指山河!”
她若是记得不差,那妖妃名唤夏忧,出自抱月楼!
当然,相比较这位宫斗高手,倾世名怜,她那位凶名赫赫的兄长,更让人畏惧。
名动一时的状元郎,终究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按照时间线。
那个凶神,此时应该还在边境挣扎求生,期望着鱼跃龙门的机会。
傅倾禾目送夏忧被护院带走。
小女郎的脊梁挺直,发狠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恨意,丝毫不见刚才梨花带雨的怯懦。
瞧着她两种形态,自由切换的惊人操作。
傅倾禾都忍不住想要伸出大拇指称赞——不愧是未来的宫斗翘楚,会演!
牙婆虽然气得腮帮子发痛,可面对曹嬷嬷一行,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刚才的事情,让诸位看笑话可!”
曹嬷嬷笑着应和了两句,才向她表明了来意,后者虽然犯难,却也没有推阻。
毕竟,能卖镇南侯府人情的机会可不多。
“您应该也清楚,这识文断字的女子终归太少,会算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见牙婆双眸放着精光,曹嬷嬷焉能瞧不出她的心思?
之所以将难度无限夸大,不过是想卖人情给镇南侯府,帮自己拓宽人脉罢了。
若是小年轻,指不定瞧不上牙婆如此行径。
可曹嬷嬷早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对此倒也没有鄙夷,而是从善如流地笑语。
“只要世子夫人能瞧得上,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牙婆细着的眉眼骤然紧绷,忙忙朝着傅倾禾行礼,好听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跶。
“原来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怪不得能有如此的气度,老婆子眼拙,还望您莫要怪罪。”
傅倾禾虽然记挂夏忧的事情,却也不好贸然开口。
只能借着买婢的事情旁敲侧击:“我瞧刚才那小丫头挺有趣的,不知需要多少银两?”
牙婆虽然不愿多谈夏忧的事情,可碍于傅倾禾的身份不好拒绝,只能笑着打哈哈。
“若是别的婢女,老婆子定然送到贵府,可这小丫头满腹算计,并不是良善之辈。”
傅倾禾见她态度坚决,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家的事情,她也曾听说过一些。
暂且不提谁对谁错,可那隐匿在幕后的人,却并不希望这兄妹二人好端端的活着。
或许,是因为之前拒绝傅倾禾的缘故。
接下来挑选女婢的时候,牙婆倒也没有藏着掖着,都是一等一的伶俐人。
傅倾禾挑来选去,最终选择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名唤春华,早些年曾在富贵人家为奴,嫁人后也曾开过铺子,生意也算兴隆。
奈何,她是一个苦命人。
一把天降大火烧掉了她所有的希望,也烧死了她的夫君和爱子,她卖掉自己才匆匆将他们安葬。
傅倾禾之所以选中春华,并不是心疼她遭遇凄惨。
——而是因为,她确实有真本事!
她来得时候便准备了不少算学题,她做得最快,而且全部准确。
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一旁的曹嬷嬷虽然觉得春华死人脸,带着几分不祥与晦气,却也不好拂了傅倾禾的意。
“您能相中她,也是她的福分!”
因为事情出奇的顺利,几人离开牙市的时候太阳还不曾落山,太阳光略显灼热。
傅倾禾因为还有旁的事情。
便率先让曹嬷嬷带着春华先行回府,而她则领着夏荷去了织屏阁。
织屏阁作为京城最大的纸坊,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纸。
甭管是书写用纸还是装扮窗户的纸张,匆匆一扫,便能瞧到十来种。
店铺的伙计看到傅倾禾进来,招牌式的笑容瞬间挂起。
还不等他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傅倾禾便快步走到了纱纸旁边端详。
伙计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好在迅速便寻回了主场。
“这位夫人,您可是想要这纱纸?”
由于傅倾禾是已婚妇人的装扮,瞄中的又是权贵人家最喜欢用的纱纸,伙计瞬间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不瞒您说,本店这款纱纸最受权贵人家的喜欢,装点的窗柩格外的美观大气。”
“一眼望去,您就是持家的好手,若是想要装扮窗柩,这可是最佳的选择。”
傅倾禾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纱纸,也极其认真地倾听伙计的介绍,好似特别的钟爱。
“家里面确实需要一些纱纸,只是担心这质量不符合要求。”
看着伙计还想展示自己的公鸭嗓,傅倾禾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纱纸。
“京中可有哪些权贵人家,用了店里的纱纸?也好让我参考一番。”
“这可就多了。”
谈及自己店里的东西,伙计似乎有释放不完的表现欲,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大一通。
他说得眉飞色舞,傅倾禾的眉头却隆得越来越高。
若是有可能。
她真的不想和一个话痨掰扯,奈何她还没有问到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最近几月,可有人大规模采购?”
傅倾禾一边懊恼,一边探着脑袋想要瞅一瞅沈悬,却被宴辞狠狠瞪了一眼。
只见后者,一个错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傅倾禾:“……”
查探无果,傅倾禾只得继续垂眸敛眉,充当无感情的泥塑,可那耳朵却不自主地调动起来。
沈悬从始至终都背向宴辞。
所以,并未瞧见两个人的‘眉来眼去’。
“宴小三,你啥意思?怀疑我?”
听着他略带愤怒的声音,宴辞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敏感,只得放缓了音调。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看星星,看月亮,碍着你了?”
“……说人话!”
宴辞刚才缓和的面容,被他三言两语再次攻破,额头上的黑线也不自觉加深。
“我本来,想尾随一个花前月下的爱情故事。”
感觉到宴辞逐渐危险的眼神,沈悬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忍不住嘟囔抱怨。
“没想到,喂了那么久的蚊子,居然看到了两根漂亮的木头桩子。”
宴辞和傅倾禾的眉毛,同一时间轻挑。
二人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稍稍碰触了一下,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别过。
瞧着沈悬一个劲诉苦,阐述他与蚊子大战三百回合的遭遇,宴辞终于忍无可忍。
“你想到湖里洗一洗脑子?”
“……我真没看见!”
宴辞本想继续逼问,他身后的宴清漓却一声接一声咳嗽起来,声音虚弱无比。
“三哥,我好冷!”
虽然——
傅倾禾将宴辞的外袍,全部裹在宴清漓身上,可她打小体弱多病,这会儿脸色和白纸一般。
宴辞心疼她,倒也没有继续审问沈悬。
“你去催一下罗遇!”
听到宴辞的声音,沈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兰氏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
傅倾禾与宴清漓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姜汤也喝了好几杯,没了刚才的狼狈模样。
可就算如此,兰氏看到宴清漓后仍旧怒火焚天。
“让人去查了吗?
“我亲自去看得。”
宴辞将人送厢房后,便亲自去宴清漓落水的地方查看,却没有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
“清漓,你可看见是谁做得?”
“我……我不知道!”
宴清漓虽然是侯府的嫡女,性格素来柔软,只是这性格在兰氏看来,终究是懦弱了。
她也不清楚,强势的自己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娇宝贝!
“我们先回府,此事定然要彻查到底!不管幕后是谁,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镇南侯府的嫡女,可不是谁都能随意算计的。
宴辞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找到幕后真凶的希望极其渺茫。
可不管作为兄长,还是镇南侯府的世子,这都是他必须要做得事情。
回程途中,兰氏一直搂着宴清漓。
傅倾禾本想和年氏搭一个伴儿,却被兰氏唤到了她的跟前,上了她的马车。
“今晚若不是你,清漓怕是更加遭罪。”
“夫君就在不远处,就算没有我,他也能及时援手。”
“他若是下水,你怕是要救两个了。”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那儿子自打幼年坠湖之后,便对水尤为恐惧。
所以,是一只典型的旱鸭子。
“清漓的身子骨,似乎有些弱。”
镇南侯府众多女眷,年氏和宴清漓的身子骨,似乎都是从娘胎里面带来的。
“我怀她的时候动了胎气,这孩子便一直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一直也不见好。”
她在这个女儿身上,付出的心血远远超出两个儿子。
可是,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捉弄她,她这闺女不仅身子骨弱,性格也不强势。
她这是啥意思?嘲讽宁王府穷?
“去寻一匹上好的云绡布,免得让世子夫人,觉得王府待客不周。”
得了小宁王的叮嘱,宁王府的奴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到半刻钟便送来了一匹纯白的云绡。
至于笔墨纸砚,早已经准备就绪。
因着这边的动静不断扩散,倒是有不少人聚了过来。
看到案几上,摆着的云绡布和笔墨纸砚,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宴辞没想到阵势越来越大,也搞不清楚傅倾禾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唯有两个人听得分明。
“搞这么大的阵仗,到时候可别收不了场。”
“就算收不了场,也不是夫君逼得吗?扔锅的时候,没想到会反噬吗?”
傅倾禾倒是没有丁点压力,甚至看到宴辞眉头紧锁的模样,笑得更加畅快。
她因为顾忌傅倾棠,有些手段不能用。
可一身画技,是打娘胎便带来的天赋,就算她那醉心诗书的父兄,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拿起毛笔的那一瞬,傅倾禾像换了一个人。
原本便极其出色的眉眼,这一刻变得更为耀眼,眉若山幽静,瞳若水无声。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变得安静起来。
却见她在铺开的云绡上运笔极快,一个呼吸的空档,一盆栩栩如生的雏菊便在笔下诞生。
再一个睁眼,一盆兰花已经火速成形!
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眸光中,她不停地勾勒着庭院内的花花草草,似乎要将整个花圃绘在绢布上。
文昌伯府的庶女,居然还有如此能耐?
最先缓过神的是沈五郎,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宴辞,一张嘴喋喋不休。
“你挖到宝了啊!”
“……炫技之作!”
“额……你炫一个让我瞅一瞅!”
沈五郎扔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心中暗骂他牛嚼牡丹,不知文人雅好。
“以前只知你家夫人的美名,今日过后怕是才名远播。唉,不知有多少人得破防。”
瞧着他那长吁短叹的模样,宴辞挑着眉头瞄了他一眼,音调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当初那鬼哭狼嚎的模样,也不见得多好看。”
当初傅倾禾与时安远定亲后,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夜夜买醉,沈五郎便在其中。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眼前的人烂醉如泥,他用了好大的劲才将人送回沈家。
“……当时,她和你可是八竿子打不着。”沈五郎忙着表态发言,“我现在对她,没有丁点想法。”
“哦!”
宴辞声音冷淡,没有一点热拢劲。
他自然知道沈五郎的性情,凭着两个人的关系,傅倾禾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沈五郎瘪了瘪嘴,也不再自找不痛快,而是仔细瞅着傅倾禾面前的云绡布。
——画工精细,运笔如神。
也不知道文昌伯府怎么养的女儿,居然能让一个庶女,练出这样的能耐。
世家大族不缺文韬武略之辈,并非只有沈五郎一人,瞧得出傅倾禾的真功夫。
可让众人惊诧的是。
三丈云绢已过,她似乎没有停笔的意思,那纤纤玉手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再加几张案几。”
小宁王虽然不通诗文绘画,可平时最爱附庸风雅,瞧着众人兴致十足,后勤工作搞得极好。
傅倾禾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绘画,似乎丝毫不被外界的环境所扰。
等她感觉到光线暗淡时,绢布已经过了一半。
“什么时辰了?”
直至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朝旁边侧了一步。
紧接着,她便看到傅倾棠像花蝴蝶似的扑出来,如若无人地抱住时安远的胳膊撒娇。
“夫君,你怎么才来!”
时安远本就内敛守礼的性格,因着傅倾棠的举止变得手足无措,脸颊瞬间涨红。
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一旁的傅青霖,瞧不得二人这‘郎情妾意’的模样,一边挥着折扇,一边靠近傅倾禾。
“阿禾,你这是去哪儿?”
“母亲让我去瞅一瞅姨娘。”
傅倾禾虽是庶出,可除了与她不对眼的傅倾棠之外,其余两位兄长对她也算疼爱。
听到兄妹二人对话,时安远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倾禾身上。
——她长得极美。
艳丽的五官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好似玉石一般,最妙的还是那空灵的气质,使人见之忘俗。
曾几何时,他以为她会成为他的发妻。
只是,曾经以为能够相守一生的人,终究在临近婚期时爬了宴辞的床,让他成了京中的笑话。
傅倾禾虽不知时安远心中所想,可瞧见他细细敛起的眉眼,不由得想到他执掌大权时的模样。
——他算计政敌的时候,也喜欢敛眉。
虽然,她并不畏惧如今的时安远,可被这样的疯狗盯上,总有些脊骨发凉。
瞧见二人隐隐的对视。
傅倾棠眉头一拧,侧身挡在时安远面前,隔绝了二人的视线,朝着傅青霖嘟囔。
“二哥,殷姨娘最近逮着谁骂谁,二妹妹虽是她的亲女儿,怕也不能避免,你送她过去。”
“你倒是会使唤人!”
傅青霖细着眼睛瞥了傅倾棠一眼。
他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行动却也不慢,有说有笑地领着傅倾禾离开正屋。
直至带着傅倾禾走出老远,他这才停下脚步,脸上强撑的笑容也逐渐收敛。
“阿禾,你素来懂事乖巧,莫要和你大姐姐计较。”
傅青霖说话时,神色略显无奈。
他那妹妹瞧着是一个机敏伶俐的,可却做一些无意义的蠢事,刚才那拉踩的话过于明显了。
当着时安远的面,刻意强调三妹妹庶出的身份。
——颇有几分上不得台面!
“我并不在意,毕竟她说的是实话。”
她父亲有四个孩子,只有她一个是庶出,而且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出。
“阿禾……你身上流着的是父亲的血脉,是文昌伯府名正言顺的姑娘,不用这样轻贱自己。”
“我是父亲的血脉,可父亲在哪?”
瞧着傅青霖瞬间僵住的脸庞,傅倾禾忽然笑了起来,既苦涩又自嘲。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压根不想见我。”
傅青霖终究是放弃了劝说。
他亲眼见识过,父亲等待大妹妹回门时的紧张,也曾看见过他对待二妹妹回门时的冷淡。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说假话。
他的父亲一大早便离开府邸,和好友垂钓去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得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夏风刮过似乎都不起一点波澜。
而就在这时,偏院忽然传来了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二丫头呢?她莫不是成了世子夫人,便瞧不上我这个身份低贱的生母?”
“瞧着就是一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一手将她拉扯大,哪有她如今的好日子?”
“那贼丫头是一个不安分的,居然抢了大姑娘的良婿,这是想要害死我不成?”
“当初,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下这个祸害!”
庭院内的咒骂没完没了,像是唱戏一般。
站在门口的傅青霖,尴尬的折扇都快摇不动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
反观傅倾禾气定神闲,好似挨骂的不是她一般,甚至还朝傅青霖发出了邀请。
“二哥,你可要进去坐一坐?”
闻言,傅青霖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若是往常,他定会进去给傅倾禾镇场子,可今日这风向明显不太对劲。
他隐隐感觉到,她并不希望他跟着进去。
目送傅青霖离去。
傅倾禾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裙,跨进庭院,一步步朝着殷姨娘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她的生母。
一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还经常让她下不了台的女人。
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长裙,面相娇艳,身形凹凸,像极了熟透的蜜桃,处处散发着魅惑。
奈何,长了一张刻薄的嘴!
殷姨娘看到傅倾禾的那一瞬,原本坐着的人瞬间弹了起来,劈头盖脸便是好一阵责怪。
“你怎么才过来?又到顾氏那里卖乖去了?”
“呵……你再孝顺她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还指望她偏疼你不成?”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天生卑贱,注定就是庶女的命。”
傅倾禾眉头紧锁。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生母不喜欢自己,可既然不喜欢又为何生了她?
见她木着臭脸一声不吭,殷姨娘低骂了一声晦气,不大情愿地问了一句。
“世子呢?”
“没来。”
“……你,白瞎了一张好脸,连男人都勾搭不住?早知如此,何必上赶着去爬床?”
殷姨娘的声音猛地拔高,原本隐藏的忌惮瞬间消散。
“若不是你不要脸,大姑娘与世子爷定然能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你瞅一瞅自己干得是人事?”
“那不是有您言传身教吗?”
虽然,她觉得自己做不出爬床的事情,可用来反刺她这个生母也是好的。
——免得,让她以为自己是面团,可以任意揉搓。
“……傅倾禾,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
殷姨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有想到傅倾禾居然揭她的老底儿,让她如此难堪。
这是要倒反天罡?
“您既然不是慈母,又何必要求我当孝女?”
为了让她多看一眼,自己也曾伏低做小。
可结果呢?
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她的疼爱,那么又何必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傅倾禾,你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孽种,如今富贵了,居然不认我这个当娘的?”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如此对我吗?”
她一边捂着胸腔,一边大声斥责。
“我要去镇南侯府走一遭,让亲家给我评一评理!”
傅倾禾在不绝于耳的谩骂中,歇斯底里的怒吼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压根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有那位不动如山的嫡母在,她就算再闹腾,也不过是文昌伯府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世家大族虽然重视血脉,可感情却淡薄,毕竟物以稀为贵,多了便没有那么稀罕了。
宴辞这一代,堂兄弟姊妹众多。
兰氏作为当家主母,或许能照顾一个两个的婚姻,可却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年氏就算身体不适也要跟来。
“大公子不嫌弃我这病怏怏的模样,我自是要替他照顾好唯一的妹妹。”
年氏的出身并不差,父兄都在军队任职。
只是她身体羸弱,又是一个不喜欢出风头的性子,所以年近二十岁都不曾有人求娶。
京城中,那些碎嘴的妇人自是少不得背后议论。
后来,镇南侯府的大公子宴臣请了兰氏提亲,这桩婚事才紧锣密鼓地展开。
只是新婚夫妻堪堪相守月余,便传来边关告急的噩耗。
宴臣作为镇南侯府的人,自然要前往边关御敌,一走便是两年,最近才有归京的消息。
上一世,傅倾禾也曾等待过时安远,她清楚等待的苦。
“三弟妹若是碰到靠谱的人家,也可以和我说道说道,我对这些世家门风也不太清楚。”
“好。”
傅倾禾笑着应承了一句。
她知道年氏是一个喜静的性子,平时很少插手俗物,所以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可正是如此,才显得尤为可贵。
若不是将宴臣放在心里,她定然不会强迫自己前去应酬,也不会离开她那座院子。
宁王作为今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却是一个福薄的。
由于幼年留下的病根,在今上称帝不久后便去陪伴先皇,留下了孤儿寡母。
或许是因为宁王早逝的缘故,今上对宁王一脉尤为恩宠,更是将安宁郡主当成亲女儿宠。
所以,安宁郡主的及笄礼才会办得这般盛大。
京城的世家大族,只要不是瞎子和聋子,都得给这位帝宠在身的小郡主一个面子。
镇南侯府的人赶到时,府中的宾客已经来了大半。
看到兰氏领着一众女眷前来,有不少人走过来攀谈,只是那眸子却一个劲往傅倾禾身上扫。
好似。
想要瞧一瞧,这位新鲜出炉的世子夫人到底是何模样,居然能勾搭的世子爷滚了床榻。
傅倾禾虽是文昌伯府的女儿,可顾氏鲜少带她出门。
京城的贵妇们,只是听闻文昌伯府有一个姿容出众的庶女,倒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勾人。
眉若弯柳,目若繁星。
白皙的肌肤好似玉器一般,竟然没有一丁点杂质;红色的三绕襦裙,将她衬托的宛若仙人。
唯一不好的,或许就是那浑身的气质。
虽然,瞧着端庄得体,可骨子里面终究是有几分魅惑。
只是,她们都是人精。
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找镇南侯府的不痛快,倒是一个劲地夸奖起来。
就算傅倾禾的脸皮,都有些受不住她们的热情。
直至兰氏坐定,坐在最上首的宁王妃,才笑着看了众人一眼,语气颇为无奈。
“好话都被你们捡着说了,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夸奖了。”
“你若是再夸下去,我都要觉得,我家那小子配不上这丫头了。”
兰氏虽然是打趣的话,可却向外传递着一个信息。
——她对傅倾禾很满意。
世家大族,都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的人,看向傅倾禾的目光倒也更为平和。
她们对其倒是没有太大的恶意,顶多也就是私下泛酸。
嫁进镇南侯府这等好事,怎么就没被自家闺女碰到?简直暴殄天物。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今日,陪着她的是宴辞。
只要他肯开这个口,那么就算抱月楼的幕后操控者,也会卖他一个面子。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肯帮这个忙。
宴辞的目光,在傅倾禾与夏忧之间来回切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场面,既安静又诡异。
抱月楼的护院由远及近,领头的护院或许碍于镇南侯府的马车,始终没敢强势逼近。
而是好言好语地和宴辞的随侍交涉。
“罗六爷,那小丫头片子瞧着就是一个晦气的,您和世子爷说一说,让小的将人带走,免得冲撞了他。”
“怎么,你这是想替世子爷做主?”
罗遇在家中行六,给面子的都称他一句罗六爷。
他打小随侍宴辞左右,最是清楚他的性情。
既然没将那小丫头扔出来,那就没人能主动将她带走。
所以,他说话也相当的硬气。
“你可知道这马车有多贵吗?你们准备怎么赔?我也不诳你,怎么说也锝千两白银。”
“……”
领头的护院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家的马车是金子做得不成?
“瞧你也不是能主事的,将能主事的叫来,我们也好好掰扯掰扯。”
那护院倒也没有被小觑的愤怒,甚至松了一口气。
若是有选择的机会,他才不愿意和镇南侯府的人硬碰硬,免得哪天阴沟里翻船。
如今,倒也有了极好的借口。
领头的护院离开不久,又谄媚讨好地折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位风韵犹存的红衣妇人。
妇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唇红齿白、媚眼如丝。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水蜜桃的甜润,又隐隐含着曼陀罗的妖艳。
“奴家替这些蠢货给世子爷道歉,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的冒犯之罪。”
妇人将姿态压得极低,声音格外的好听。
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蹙,尽数展示着熟女的魅惑,让人情不自禁地升起怜惜之意。
然而,宴辞显然不在此列。
“这辆马车换这个小丫头,澜大家觉得如何?如果不成,便去顺天府尹一趟。”
“……”
澜大家的一口贝齿险些咬碎,她就没有见过宴辞这么油盐不进的倒霉东西。
二话不说,便领着她去见公。
虽然,她并不畏惧顺天府尹的大牢,也不觉得这点小事能让自己吃牢饭。
可是,宴辞这是什么态度?
坊间传言,镇南侯府的世子爷,喜欢年龄比他大的女人,难道自己长得不够美艳?
好在,她也是玩转风月的高手,顷刻间便调整了心态。
含羞带怒的脸颊,重新变得熠熠生辉,舒缓轻柔的声音像是蜜饯一般。
“顺天府尹那等地方,不去也罢!”
她言语稍顿,迈着步子靠近了马车两步,刚准备掀开帘子,却被一旁的罗遇制止。
“澜大家,世子爷并未让你靠近。”
“……”
澜大家的眸子一点点泛凉。
扯着眸子狠狠瞪着罗遇,后者的神色没有一点异样,像极了无情无欲的守门神。
最终,澜大家还是败下阵来。
“若是旁人便罢了,只是这小姑娘身份有些特殊,奴家也不愿意世子爷沾染了因果。”
她想要卖宴辞一个好,可惜宴辞并不领情。
“哦……夏家的因果,有那么大吗?”
澜大家:“……”
若是旁人说出这句话,她定然觉得那人在吹牛逼,可这话从宴辞口中说出来,却带着极大的杀伤力。
去年闹得极大的贪腐案件,对于镇南侯府来说确实不是大事。
“开个价吧!人我要带走。”
“奴家……”
“你若是做不了主,找能做主的来!”
听着他要直接对线自家幕后金主,澜大家清晰地意识到,她无法阻止他的决心。
既然如此,就休怪她漫天要价。
“这小女娃年纪尚小,可未来的姿色定然不俗,最重要的是她身份特殊。”
“奴家也不敢和您多要,一万两银子,您觉得如何?”
傅倾禾肉眼可见地看到,宴辞的眼眸冷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会尽情释放自己的狗脾气时,那股凉意忽然又消失了。
“罗遇,将马车的造价送给澜大家,我也不占她的便宜,便定价一万两白银吧!”
“诺。”
罗遇麻溜地钻进旁边的铺子,火速写下了马车的造价单,然后拍到了澜大家面前。
宴辞耳力惊人,听到外面的响动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一文不多一文不少,这小丫头我便带走了。”
宴辞想要离开,没人能拦得住他。
抱月楼的众人。
平时仗着幕后金主,没少在京城耀武扬威,可他们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澜大家也不敢再‘撩拨’宴辞。
因为,他和那些争着抢着给她送钱的男人不一样,他出手指不定会收了她的命。
正如她的主子所说,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得罪他!
回到镇南侯府后,傅倾禾命人将府医唤了过来,仔仔细细地为夏忧检查了一遍。
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提着的心这才放回了原地。
她的本意是想要结恩,可夏忧若是死在侯府,那么这恩情便要大打折扣了。
宴辞一直盯着傅倾禾。
瞧着她一会儿展眉,一会儿蹙眉,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不似作伪,内心的狐疑越来越大。
夏家与文昌伯府并无往来,她瞧着也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可是,为何对一个小女孩如此特殊呢?
傅倾禾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这才斜眼望去,看到他斜倚在门口,赶人的话张口就来。
“你怎么还没走?”
“这是我家。”
“……那么,夫君可要我铺床伺候你歇息?”
宴辞:“……”
他瞧着并不是一个正经人,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瞧上去更不正经。
她到底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语来。
——没男人,活不下去?
目送宴辞气冲冲地离去。
傅倾禾,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夏忧身上,脸上的担忧又浓郁了几分。
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才将人带回府上。
夏安邦可得好好活着啊!
他那嫡亲的弟弟,选择科举入仕的那一刻,镇南侯府的爵位便与他彻底无缘。
武勋世家的家主,不可能是文人。
“您若是有选择,还能容得下我这般胡闹?”
父子二人,平时的关系算得上缓和。
可只要提及当年,那么便是一笔扯不清的烂账,心里面都窝着火气。
“所以,您还是认命吧!”
宴辞转身离开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镇南侯恨不得戳死他的眼神。
抵达兰氏的荣华棠时,后者正躺在榻上假寐。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惫懒地掀开眼帘,指了指不远处的杌凳。
“事情查得如何了?”
宴辞本不想在她的屋内久待,可看到兰氏浑身疲惫,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应该和顾家有关系。”
虽然沈悬对此三缄其口,可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和顾家脱不开干系。
兰氏的眸色瞬间爆出利芒,眼神死死地盯着宴辞。
“逮住人了吗?”
“顾家的一个丫头,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素来是世家大族的拿手把戏,这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
“是为了沈家那小子?”
“……应该是。”
顾家曾有意向府上提亲,却都被自己的母亲一一否决,明显是想要曲线救国。
“那小子是什么玩意,也配染指我闺女?”
比自己的儿子还不是东西的烂萝卜,居然敢肖想她那水灵灵的娇宝贝。
当她是死人?
“沈悬也没那意思,否则跳水救人的便是他。”
虽然有些时候,沈悬确实不是玩意儿,可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他还是辩解了一句。
“咋的,他还嫌弃清漓?”
兰氏听到宴辞的解释,更加生气了。
一个自甘堕落的倒霉玩意儿,居然敢嫌弃自己的闺女,他是觉得自己命长?
宴辞:“……”
他算是瞧出来了,但凡涉及到六妹妹,他这母亲是没有丁点理智可言。
“你刚才,碰到那老东西了?”
“嗯。”
“可是找你出气了?”
“不敢碰您,可不是逮着我欺负?”宴辞斜了她一眼,“他终究是一家之主,您也悠着点。”
自打是十五年前,柳姨娘进门起。
原本琴瑟和谐的神仙眷侣,终究成了如今这相看两厌后宅的宿敌。
“您若是继续肆无忌惮,他指不定,还能给我整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
“他能生吗?”
兰氏轻嗤不已。
宴程之这一辈子最大胆的一次,便是瞒着她纳了柳姨娘,并且护着她生下了龙凤胎。
后来,他便再也生不出子嗣。
闻言,宴辞薄唇紧抿。
他父亲的妾室不少,可除了柳姨娘诞下一对龙凤胎之外,旁的人并无子女傍身。
看来,自己的母亲出力不少。
“今天,他用五弟威胁我了。”
兰氏的眸子紧了又紧,手指搭在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动,神色极其晦涩难懂。
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
“放心,你五弟不会成为你的掣肘。”
“母亲,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要知道,他为人纯孝,可比我这个逆子强的多。”
“况且,您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宴辞有时候懒散,有时候冷淡,有时候暴戾……唯有知根知底的人才清楚,那不过是表象。
他这个人,天生一副冷心肠。
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他的父母,只要抛弃过他一次,那么便会成为他的一生之敌。
“你那个时候生死未卜,我……”
他八岁的时候坠湖,昏迷了好些天,她也是口不择言,才说出了另立世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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