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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精选小说(苏晚晚陆行简)全本阅读

冰心海棠 著

恐怖连载

盒子放到桌子上。“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说完她就逃似地退出房间,都...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

状态:连载   作者:冰心海棠   4.16万字更新:2024-12-21 20: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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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放到桌子上。“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说完她就逃似地退出房间,都...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节选在线试读

韩秀芬和徐城璧夫妇脸色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淞江三梭棉布光洁柔软,吸水性透气性极好,价格比丝绸贵得多,寻常人家压根舍不得拿来做帕子。给初生嫡子做里衣倒是合情合理。最...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秀芬和徐城璧夫妇脸色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淞江三梭棉布光洁柔软,吸水性透气性极好,价格比丝绸贵得多,寻常人家压根舍不得拿来做帕子。给初生嫡子做里衣倒是合情合理。最关键的是,苏晚晚只有一个弟弟,今年刚好十岁。也就是说,帕子是十年前的旧物。那时候苏晚晚十一岁,和十岁的顾子钰之间说凭帕子传递私情,怎么也说不过去。苏南把帕子随手一放,平静地问:“徐世子,可还有别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晚晚与顾二公子之间的奸情?”徐鹏举瑟缩了一下。没想到所有的证据、证人都被驳了回来。半晌,他大脑飞速运转,又道:“虽说无法佐证她二人有奸情,可我兄长怀疑苏氏当年怀的是野种,却做不得假!”苏晚晚攥紧手,脸色白了一瞬。苏南已经忍无可忍,猛地拍桌子:“混账!无凭无据,血口喷...

《重返京城,新皇按耐不住了!苏晚晚陆行简全局》精彩片段


韩秀芬和徐城璧夫妇脸色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淞江三梭棉布光洁柔软,吸水性透气性极好,价格比丝绸贵得多,寻常人家压根舍不得拿来做帕子。给初生嫡子做里衣倒是合情合理。

最关键的是,苏晚晚只有一个弟弟,今年刚好十岁。

也就是说,帕子是十年前的旧物。

那时候苏晚晚十一岁,和十岁的顾子钰之间说凭帕子传递私情,怎么也说不过去。

苏南把帕子随手一放,平静地问:“徐世子,可还有别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晚晚与顾二公子之间的奸情?”

徐鹏举瑟缩了一下。

没想到所有的证据、证人都被驳了回来。

半晌,他大脑飞速运转,又道:“虽说无法佐证她二人有奸情,可我兄长怀疑苏氏当年怀的是野种,却做不得假!”

苏晚晚攥紧手,脸色白了一瞬。

苏南已经忍无可忍,猛地拍桌子:“混账!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徐城璧,这就是你们魏国公府的家教?!”

“你们徐家照顾不周,害得晚晚当年流产,我们苏家不曾追究。现如今,你们倒凭借当年的怀孕,污蔑她怀上野种,世上竟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当初晚晚怀孕消息传出来好几个月,若怀疑是野种,当时怎么不见你们找苏家理论半句?如今徐鹏安已死,倒拿着一封不清不楚的信件来说嘴,到底意欲何为?”

雁容红着眼眶开口:“徐世子和魏国公夫人不过是觊觎姑娘的嫁妆丰厚,想谋夺她的嫁妆而已!如果不是苏老爷今天到访,姑娘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苏南铁青着脸,目光锐利地看向徐城璧,还有韩秀芬、徐鹏举,见他们面有愧色,心里便知这是事实。

他冷笑数声:“徐城璧啊徐城璧,我还曾敬你是条汉子,原来都打上守寡儿媳嫁妆的主意。真是好能耐。”

“当初晚晚的婚事是太皇太后赐婚,没想到她老人家竟然看走眼。晚晚为徐鹏安守孝三年,侍奉公婆,养育庶子,倒落得如此下场,还有什么必要在徐家苦熬下去?”

“晚晚,跟父亲回苏家!”

徐鹏举急了:“她走可以,得把嫁妆留下!当年我们徐家娶她可是送了不少聘礼!”

如果不是为了筹办聘礼娶夏皇后的妹妹,他也不至于行此险招逼要苏晚晚的嫁妆。

苏南气笑了:“成,徐世子,苏某等着你拿出晚晚对不起徐家的证据,必定把聘礼一文不少地退还!”

……

苏家在京城有个小宅院,比以前御赐的阁老宅邸小上许多,是靠苏家积蓄买下的。

苏南带着苏晚晚在这里安顿下来。

顾子钰鞍前马后地把他们送到门口,结果被苏南挡在门外:“顾二公子请回,为了小女清誉,以后别来打扰了。”

顾子钰尴尬地笑了笑,“伯父在上,子钰正要遣媒人上门提亲。”

苏南沉下脸:“顾二公子,你也知道,晚晚与徐家的恩怨尚未了结,不宜讨论婚嫁之事,等徐家事了,老夫自会带她回洛阳老家,还请顾二公子另选佳配,婚事休要再提。”

顾子钰脸色顿时变了:“伯父,您不能这样,晚晚姐已经在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跟前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苏南并不松口:“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轻重,还请顾二公子见谅,你们的婚事成不了。”

说罢,他也不管顾子钰的纠缠,直接进门让人关上大门。


李东谦她打小就认识。以前在内阁门口等祖父的时候,遇到李东谦时他还会笑眯眯地说几句话,夸她是个好孩子,祖父有个好孙女。

现如今李东谦这副态度,分明是半点情面都不会给。

司礼监的几位大太监倒是有礼貌地冲苏晚晚点了点头。

小内侍们把御书房的几扇大门悉数打开换气。

李总管笑吟吟地把放着茶杯的托盘递给苏晚晚:“苏夫人,请进。”

苏晚晚深吸口气,抬脚进去了。

陆行简穿着一身墨色常服,端坐在御案后,疲惫地捏着眉心,应该是刚开完一场高难度的政务会议。

那通身的气派与威严,让人只敢生出满心的敬畏,丝毫没意识到他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突然抬眸,漆黑的深眸好似能看透人心,苏晚晚呼吸一滞,心跳如雷,立马扬起笑。

“皇上,您的茶。”

她硬着头皮靠近御案,要把茶杯放到桌上。

陆行简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强撑笑意的脸,挑眉淡淡问了句:“有事?”

她素来吝啬,不肯对他笑,今天倒是格外殷勤。

苏晚晚咬着唇,沉默一会儿后,还是实话实说:“皇上,我的护卫萧彬得罪了李首辅,只怕凶多吉少,您可不可以帮帮他?”

这是她最后的指望了,如果陆行简不肯帮忙,萧彬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她一个寡妇,是没有能力和李首辅家抗衡的。

“犯的什么事?”

“殴打李首辅的独子李兆先,据说李兆先活不了几天了。”她低声嗫嚅着,有些底气不足。

陆行简脸色凉下来,垂下眼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桌面:“李首辅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只要护卫的命,没找你这个主子的麻烦,就是手下留情了。”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冽。

这是不打算帮忙的意思?

苏晚晚脸色变得苍白:“不是的,李兆先本来就得了重病,不是被萧护卫打成重伤的。”

陆行简表情很冷淡,微微眯了眯眼,睨着她,“一个护卫而已,至于这么护着?”

苏晚晚摇头,眼眶已经红了:“他不只是个护卫,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三年前我就死了。”

他沉默良久,问:“他比苏家还重要?”

声音很低很轻,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苏家倒台,她不曾回京,也不曾捎个只言片语向他求情半句。

她儿子的世子之位,她也只是装模做样的求了求,压根不放在心上。

为了个小小护卫,居然肯弯下倔强的脊梁,向他低声下气哀求。

还真是宝贝得不得了。

苏晚晚脸色一僵。

他语气如此不悦,是不打算帮忙吗?

即便她卑微到了如此地步。

豁出去了!

苏晚晚咬着唇,闭眼心一横,侧身直接坐到他腿上。

陆行简瞳孔微震了一下,垂眸清冷地看着她。

苏晚晚紧张得整个人都在颤抖,顾不得御书房敞开的大门和门外站着的内侍们。

颤巍巍地伸出两只胳膊,犹豫几次,还是搂住他的脖颈。

陆行简没有动,整个人静静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幽冷,任由她的每一个动作。

苏晚晚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鲜嫩的粉唇颤抖得厉害。

眼神已经慌乱得无法聚焦,可她还是缓缓靠近他的脸。

中途停顿几次,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粉唇轻轻贴上他的薄唇。

两人的唇只是轻轻触碰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

谁都没有再动,僵持在那里。

鼻息深深浅浅地交缠。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奉献香吻。

血液涌入头顶,头皮发紧发麻。

陆行简的心底却越来越冷。

为了那个护卫,她不惜色诱。

什么守节,什么亡夫,也全然不顾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一张一合的薄唇还触着她的唇:“苏夫人,请自重。”

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淡淡的沙哑。

如此暧昧的触碰下,却说出如此疏远的话。

苏晚晚又羞又恼,脸稍稍往后躲开,唇停在他唇角,唇齿间馨香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

男人瞳孔微颤。

她颤抖着娇软的声音哀求:“救他一命,可以吗?”

只要能救下萧彬的性命。

御书房外有人影晃动。

下一瞬,陆行简把苏晚晚轻轻推开,自己站起身要离开。

苏晚晚站在那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心中暗骂,装模作样。

明明她刚坐上去,他就立马有了反应。

她只好再次豁出去,拉住他的袖子,咬唇低声补充了句:“只要能救他,我愿……”

陆行简瞬间低眸锐利地看向她,耐心耗尽,沉下声音有点凶地说了两个字:“住口。”

他的身量颇高,比她高出一个头,站起来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苏晚晚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站在那不知所措。

只要能救萧彬,她愿意再度成为陆行简的玩物。

这是来之前她就深思熟虑过的。

在陆行简面前,她也就只有这点价值了。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他会是这副态度。

太伤自尊了。

他的声音冷淡低沉,带着几分教训的意味,“女孩子要自尊自重,不能为个男人不要脸面,明白吗?”

说罢,他转身离去。

苏晚晚仿佛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全身的力气被掏空,肩膀也迅速耷拉下去。

羞愧难当。

他骂她不要脸,她当然听得出来。

可那又如何。

她咬着唇,眼底闪过一抹倔强。

不要脸如果能换回萧彬的命,她就觉得值。

回家后,苏晚晚也着手准备第二套方案——劫狱。

只是劫狱难度非常大,又没有可靠的人手,做起来困难重重。

她一个深闺女流,哪里认识可以劫狱的人?

花了大把银子,也只是招揽到几个江湖人士。

陆行简没有给她答复,她对他不敢抱太多期待。

第三天,宫里来了个小内侍,苏晚晚的心脏提到半空中。

他是肯帮忙救人了吗?

小内侍给苏晚晚送上一个小盒子,眉眼恭顺地说:“苏夫人,这是您之前当掉的房契地契,皇上让奴婢给您送来。”

苏晚晚在盒子里翻看了一遍,除了房契地契,另外还有五十万两的银票,有点失望。

“他可有留了什么话?”


顾子钰拍门半天,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直到顾家来人,才把失魂落魄的他连哄带劝拉走了。

……

李总管小心翼翼地跟在陆行简身后,半点不敢懈怠。

这几天皇上心情不好,太难伺候了。

今儿个早上御用监太监甄瑾刚被贬黜出京,原因很奇葩。

只是因为他来回禀说皇上要的轮椅已经做好了。

陆行简不仅没褒奖赏赐,反而随便找了个由头把他轰出京城。

李总管不禁暗暗摇头。

唉,需要用轮椅的苏丫头皇上都不打算再管,你甄瑾是上来故意添堵的么?

左顺门外戍守的两个侍卫正在小声聊天。

“顾二今天怎么了?阴沉个脸好像欠他钱似的。前一阵不是还眉飞色舞地要请大家喝酒?”

“还能因为啥?媳妇儿跑了呗。”

陆行简脚步顿住。

李总管正要出门斥骂两个聊天的侍卫,却被陆行简眼风制止。

两个侍卫正聊得起劲。

“跑了?他不是要娶前任首辅苏阁老的孙女儿吗?怎么跑了?”

“不清楚,听说是苏家不同意,婚事吹了。”

“嘿!顾二可是头婚,多少名门贵女削尖了脑袋想嫁他。娶个寡妇苏家还不同意?这可真稀奇。”

“谁说不是呢?”侍卫压低声音,看看周围后小声说:“听说是徐家作妖,说苏晚晚当年怀的是野种,给徐家戴了绿帽子……”

陆行简身形微震,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目光锐利得可怕,看向李总管。

李总管吓得一哆嗦,无辜又茫然地摇摇头。

皇上您可说了不用再报苏丫头的近况,老奴我也没再关注,您不能怪我呀!

陆行简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李总管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情绪显然不平静。

过了一会儿,陆行简才转身往回走。

李总管低着头跟在身后,连忙让人去收集最近有关苏晚晚的消息。

陆行简去了东宫。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通翻找。

直到天黑,才在一个柜子最顶端找到个上了锁的小匣子。

钥匙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陆行简掏出匕首把匣子撬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匣子信件,多数都没拆封。

……

苏南的进京,让苏晚晚和苏晚樱姐妹俩瞬间有了依靠。

这几天,她们只用窝在苏家后宅安静度日即可,外面的事全由苏南处理。

苏晚晚伤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有条淡淡的疤痕。只是骨伤还要慢慢养着。

这天傍晚,苏晚樱把苏晚晚推到院子的桂花树下纳凉。

她抬头看着桂花树:“也不知道咱们离京的时候,这些桂花会不会开?”

苏晚晚笑道:“你要是喜欢桂花,回洛阳了,在你院子里也栽一棵桂花树。”

苏晚樱兴奋不已,“真的吗?姐姐,到时候我给你做桂花糖糕吃,我的手艺可好了,以前那户人家的太太,就喜欢我的手艺。”

苏晚晚心头微酸。

堂妹当年落水后机灵地逃过水匪的毒手,却被人贩子卖去一户人家做丫鬟,受尽苦楚。

后来主家进京下狱,她也被连累入了教坊司。

说到底,是她连累了晚樱,很想好好弥补。

“晚樱,你还喜欢什么?姐姐都帮你寻来好不好?”苏晚晚温柔地问。

苏晚樱却没说话,睁大眼睛看向她身后不远处。

苏晚晚转头望过去,正看到一个俊毅颀长的身影翻墙而入,身姿矫健地落地。

他几步走到苏晚晚面前站定,脸色严肃得有几分可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聊聊。”


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寂静下去。

陆行简却突然嗤笑:“喜欢她?”

那个“她”字拉得尤其长。

仿佛周婉秀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完,手里的酒壶飞了出去,砸到对面的墙壁上,碎瓷片飞溅,酒液四散,空气里顿时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周婉秀吓得惊呼出声,转头看去,陆行简慵懒地半靠在软枕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潦草狼狈。

周婉秀心中莫名地抽痛。

见惯他高高在上,沉稳优雅,倒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有种跌入凡尘的破碎感。

周婉秀坐到他身旁,鼓足勇气握住他的手,想往他身上靠:“行简表哥,我一直爱您敬您,您要是不高兴就发泄出来吧,把我当成她也可以,只要能让您开心,我怎样都可以的……”

如果能委身于他,对周婉秀来说就是得偿所愿。

她不在乎自己成为他疗伤时的药。

陆行简终于睁眼看向她。

黑暗里看不清面色,两个人却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少女身上的香味袭来。

和苏晚晚身上的香味有些相似。

陆行简微微怔愣,随即皱眉。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只扔下几个字:“回去吧。”

周婉秀像被抽去了脊梁,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都卑微到这个地步了,穿衣打扮乃至用的香料都向苏晚晚靠近,宁愿做她的替身。

送上门他都不肯要……

苏晚晚,究竟是哪里比她好?

她不服,大大的不服!

走到门外的陆行简冷冷吩咐,“以后这里不允许任何女人进来!”

这里是他和苏晚晚第一次的地方。

李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放周婉秀进来勾引他。

第二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李总管汇报情况的时候,提了句安国公府正在找英国公当媒人。

英国公德高望重,在一众勋贵里地位尊崇。

先帝册立皇后时乃是英国公担任奉迎使。

陆行简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面容有几分严肃。

他将筷子放下,淡声问:“伤势如何了?”

李总管愣了愣,见陆行简冷淡地看他一眼,立即反应过来:“还不清楚,魏国公府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陆行简收回视线,脸色变得更加冷淡,沉默了一阵后平静地说:“以后她的事,不必汇报。”

李总管目光闪了闪,恭敬称是。

看皇上这意思,是要放下苏丫头了。

苏丫头也真是,皇上都放下身段到这个地步,她还是选顾子钰。

强扭的瓜不甜。

不过这也是好事。

先帝孝期快要结束,后宫只怕会越来越热闹。

……

苏晚晚与苏晚樱正在用早饭,却听到院子突然一阵吵闹,新的魏国公世子徐鹏举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子里。

横眉立目质问:“苏晚晚,本世子的人你也敢欺负?!”

苏晚晚看着被徐鹏举搂在怀里嘤嘤哭泣的罗姨娘,淡淡道:“罗姨娘是我亡夫鹏安的妾室,身契还在我这,什么时候成二叔的人了?”

徐鹏举咬牙切齿:“那你还不把身契交出来?”

“苏晚晚,别以为我会好脾气惯着你,你这个不贞不洁的荡妇,本世子要把你的放荡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看哪个高门大户还肯娶你!”

苏晚晚蜷了蜷手指,用帕子擦擦嘴角,悠悠道:

“徐世子,你这样败坏寡嫂名声,同样也会毁了魏国公府的声誉,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当真想好了?”


她们还经常一起躲在被窝里咬耳朵,互相分享心得。

如果不是年长几岁的荣王早早娶了王妃,这样幸福的日子还能多持续几年。

后来有那么一阵子,她其实嫉妒苏晚晚嫉妒得要死。

虽然不曾见过陆行简与苏晚晚有什么来往,可她就是觉得他对苏晚晚很不一样。

每次她去找陆行简献殷勤,话题但凡提到苏晚晚,他便显得有几分耐心,和颜悦色许多,有时候还会难得地主动往下引话题。

以至于她见到陆行简时,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苏晚晚展开。

就连她说起和苏晚晚一起用的早膳有什么,他都听得入神。

那时候她可没少讲苏晚晚和荣王之间的来往。两人送了什么小礼物,见面说了什么话,全都倒给了陆行简。

荣王娶妻后,苏晚晚哭得很伤心,把荣王送她的东西全烧了。

她把这些告诉陆行简时,他居然笑得非常开心,赏了她好多东西。

后来苏晚晚嫁人离京,太皇太后也过世,她再见到陆行简的机会就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今天和陆行简同乘马车,他彬彬有礼,只是偶尔间流露的心不在焉,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冷漠疏离。

周婉秀心中酸涩难忍,却不敢表露半分。

马车行驶到长宁伯府的田庄附近时,周婉秀福至心灵,提了一句:“晚姑姑正在田庄里养病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陆行简态度温雅:“自然。”

然而,苏晚晚并不在田庄,仆人们说她出去骑马了。

能骑马说明病已经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点晚,周婉秀非常不好意思:“皇上,要不先回城,下次再过来看晚姑姑?”

陆行简倒是很有耐心:“不急。”

……

苏晚晚和顾子钰回到田庄时,已经夜幕四合。

她下马的姿势还不够熟练,顾子钰赶紧来到她马前护住她。

落地时一个没站稳,苏晚晚往地面栽去。

顾子钰伸手接住她,温香软玉落入怀中。

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顾子钰僵在原地,整个人脸红耳赤,紧张得手足无措。

周婉秀惊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晚姑姑。”

转头看去,门口站着周婉秀,还有一个颀长俊毅的身影,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

苏晚晚却顿时变了脸色。

那个身影即便化成灰她也认得。

正是陆行简。

如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周婉秀打了个寒颤,看到陆行简毫无表情的侧脸时,都快吓死了。

立马冲过去拉开苏晚晚和顾子钰,小声道:“你们怎么才回来?等你半天了。”

苏晚晚没有说话。

顾子钰红着脸笑了笑,行礼道:“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周婉秀是周家人,过来看望苏晚晚合情合理,陆行简出现在这里就令人意外了。

“抱够了吗?”

陆行简没理会他的问题,眸光幽冷冰寒。

顾子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晚晚姐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就扶了一把。”

“可你刚才抱得很享受啊。”

陆行简冰冷的语气令人莫名胆颤。

顾子钰自觉刚才确实有点逾矩,可也是一时情急,并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关切地看了苏晚晚一眼,“晚晚姐太累了,先让她坐下歇着吧。”

陆行简的目光这才转到苏晚晚身上。

肉眼可见她满脸的疲惫之色。

田庄管事过来张罗:“晚膳已经备好,还请贵人们入席。”


净房被人细心布置一番。

苏晚晚咬着唇,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洗个澡而已,有必要惊动他吗?

等净房布置妥当,陆行简走到床边,看了她一眼后抱起她,“不舒服就说出来。”

苏晚晚心跳如雷,低着头抓紧心口的衣服。

这是要干什么?

她想起那天她醉酒后他帮忙洗澡的碎片画面,整个人慌张又窘迫。

感觉他托着自己身体的手炙热得像炭火,快把她烤焦。

陆行简表情却很正常,抱着她小心地穿过净房门口,把她放在一张带圈背的椅子上。

伤腿架在另一个略高点的软塌上,不会太难受,也不容易沾上水。

他弯着腰看她:“小心别摔着了,伤腿别沾水就没事。”

苏晚晚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低声“嗯”了一下,随即又道:“劳烦您了。”

说话时她抬头看向他。

陆行简转开视线,在净房再检查一番确定不会发生意外伤害后,吩咐雁容和鹤影小心伺候,便出去了。

苏晚晚洗澡很慢很细心。

自幼起,她的肌肤都是用专门制作的药物精心护理,光洁无瑕。

一整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净房里水汽氤氲,她的小脸儿红扑扑水嫩嫩的,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娇艳迷人的气质。

她身上套着一件藕粉色半臂短衫,下身穿着条茉莉白丝质长裙,如同枝头挂着露珠的鲜花,鲜嫩欲滴。

“去把董婆子叫来。”

苏晚晚没打算再麻烦陆行简,吩咐雁容去叫个健硕的仆妇来把她抱回床上去。

自己行动不便,两个贴身丫鬟力气又不够,只能找人帮忙。

丫鬟们一去不复返。

苏晚晚坐在圈背椅上等得不耐烦,一边慵懒又优雅地打着哈欠一边喊道:“人呢?”

可能是止痛药的作用,她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很想睡觉。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音。

她扭头看向门口,不由得愣了一下。

陆行简正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刚沐浴过,换了身象牙色的窄袖长袍,同色宫绦在腰间轻轻一系,勾勒出宽肩窄腰。

半干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

说不出的丰神俊逸,宛若谪仙。

苏晚晚只看了一眼就羞涩地转开眼神。

带着几分幽怨,不由得翘起了粉嫩的小嘴。

真是的,来了也不出声,吓人一跳。

陆行简眸光微凝。

她身上无形的厚厚盔甲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

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此时就像饱受风雨的娇花,楚楚可怜,弱小无助,需要别人的呵护和怜惜。

真是个小可怜。

连自己去床上睡觉都做不到呢。

他漆黑的深眸愈发深邃。

苏晚晚低头躲避他的视线,手紧紧捏着裙子,越来越慌乱。

他的眼神好危险。

一切都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她像要从悬崖峭壁坠落,很快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身边一切都变得虚幻,只有门口那个人,像个深不可测的深渊,把她使劲往下拉,往下拽。

可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并没有动。

窗户紧闭,哪里有风。

她的眼神胡乱瞟着,不时往门口方向偷看一眼。

他终于动了。

身姿优雅地一步步向她走来,就像踩在她心上。

一道幽静男声在头顶响起:“收拾好了?”

却仿佛天外之音。

微哑的嗓音带着温柔和关怀。


“皇帝表哥,您应该……会祝福他们的吧?”

“顾二说,说,要和她一双一世人,只爱她一个呢。”

陆行简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有点凶:“出去!”

周婉秀委屈得红了眼眶,咬着唇走了。

他以前不就喜欢听自己提晚姑姑吗?

怎么现在也是提她,他发那么大的火?

和顾二在这甜蜜相处的是晚姑姑又不是我,你冲我动怒做什么?

陆行简让人把夜宵撤下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带走烦闷压抑的气息。

一阵风吹过来,扑灭了烛火,屋子里陷入黑暗。

陆行简也没管,闭着眼坐在那里,任由夏夜凉风把自己吞没。

脑海里是刚才苏晚晚在自己怀里娇羞难耐的模样。

……

大概是因为年轻,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苏晚晚身体便轻松了不少,只是大腿间因为骑马被磨得有些红肿破皮,以至于走路姿势都有点异样。

她早早地爬起来出门溜达。

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顾子钰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晚晚姐,我觉得你走路像鸭子。”

说着还学她走了几步。

苏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的夸张动作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紧绷的情绪骤然得到缓解。

夏日清晨的田庄里,空气清新凉爽,充满欢乐的气氛。

周婉秀被他们的笑声吸引过来,也提起裙子加入学鸭子走路队伍。

三个人玩性大发,玩得不亦乐乎。

昨天因为陆行简给她喂药带来的困扰和不安仿佛压根不存在。

陆行简站在二楼的走廊,低眸静静看着庭院里他们欢声笑语玩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的李总管垂眸不语。

皇上和楼下三位都是儿时就认识,只是他自幼被寄予厚望,这样欢乐玩笑的时光寥寥无几。

李总管能记起来皇上这么畅快玩闹的时候,好像还是在清宁宫大火之前。

那时候他和苏姑娘多要好啊。

一起练字,一起温书,一起谈天说地,累了还歪在一处歇午晌。

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笑得没心没肺,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不知从何时起,他越来越沉默,心思也愈来愈不可测。

因为主人不在,早膳是周婉秀张罗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四套餐具,她亲自上楼请陆行简过来用早膳。

苏晚晚不经意转身看到正下楼的陆行简时,感觉头皮发麻,五味杂陈。

感受到他的视线,她躲着没敢与他对视,却还是迎了上去。

“方便吗?我……有事找你。”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小声说了句。

陆行简的脚步顿住,看了她一眼,语气温雅,“上来吧,来我房间。”

说罢转身又上楼。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苏晚晚有点犹豫,但还是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她想把那五十万两银票还给他。

进了房间,陆行简坐到炕边,指着另一侧示意她坐下:“喝什么茶?”

苏晚晚站在门口心跳得更快,并没有落座,反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茶就不用了,这些银票我用不上。”

“我典当出去的那些田产铺子,现在手头还有点紧,等今年江南的盈利结转回来,我补给您。”

说完她就逃似地退出房间,都没来得及留意陆行简越来越冷的脸色。

她想溜回房间单独用早饭,却被周婉秀笑着叫住:“晚姑姑,一起吧,热闹些,乡野粗茶淡饭而已。”


陆行简淡淡扫了她们一眼,吩咐:“倒杯水。”

雁容与鹤影赶紧去倒水。

陆行简让苏晚晚靠在自己怀里,把水杯送到她唇边:“晚晚,把水喝了。”

苏晚晚这会儿浑身上下舒舒服服的,就想睡觉,像小猫一样娇声哼哼,就是不张嘴。

陆行简吩咐丫鬟们出去,托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地哄着她喝完水。

有滴水珠从她粉嫩的唇角滑落,挂在下巴上欲滴不滴,陆行简眸光幽幽地盯着那滴水珠,忍耐了很久,最后低头将水珠吻干净。

苏晚晚扭了一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闭着眼睛哼哼,声音带着点撒娇:“萧护卫。”

陆行简顿住。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捧起她那张绯红的小脸儿,在她唇边问道:“我是谁?”

苏晚晚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眼波流转,半晌没有说话。

陆行简吻上她的唇,过了一会儿才松开,在她唇边气息不稳地问:“他会与你这样吗?”

苏晚晚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眼神哀伤,“他舍不得。”

萧护卫连她的手指都舍不得碰,怎么敢亲她呢?

却愿意为她付出性命。

是萧护卫让她知道,被人珍爱被人呵护是什么感觉。

陆行简看了她一眼,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睡吧。”

苏晚晚醒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

看到床那边平躺的陆行简时,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

昨天的事像碎片一样涌入脑海,浑浑噩噩的。

她和陆行简又睡了?

整个人就像遭过雷击。

心中思绪杂乱,心慌到不行。

被子在她身上,陆行简什么都没盖,身上的寝衣整整齐齐。

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两边,之间隔着长江般的距离。

她慌忙爬下床,冲到净房检查了一下,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们是睡了还是没睡呢?

苏晚晚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怎么喝醉酒搞出这种事?

好像是他帮自己洗的澡?

碎片画面涌入脑海,她顿时满脸通红。

比睡了更亲密,更羞耻。

她走回床前,本想问问陆行简,见他还闭着眼睛没醒,顿时就没了问他的勇气。

实际上,两个人都睡到了一张床上,以前又睡过两年,现在纠结昨晚睡没睡过,有什么意义呢?

她转身想走,却被拽住,跌入个温暖的怀抱。

陆行简一个翻身,把她禁锢在身下。

男人蓬勃的气息将她笼罩。

苏晚晚心跳如雷,心慌意乱,呼吸变得困难。

“我是谁?”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

“皇,皇上……”

“不对。”

男人的唇停在她唇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等了她很久。

“行简,行简哥哥。”苏晚晚难堪地闭上眼睛,向旁边偏过头。

陆行简从来就不是她的什么哥哥。

论辈分,他是她的远房表侄。

论身份,他自幼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众星捧月。

她不过是寄养宫中的臣女,无依无靠。

只有在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她才会跟在别人屁股后头,偶尔笑嘻嘻地跟着喊“行简哥哥”。

可他好像就喜欢听她这么喊。

她偏头的动作刺得陆行简心头一痛。

他没想到,骄傲如自己,居然会被这样拒绝。

也算不上是拒绝,而是忍耐。

自己这么不受她待见?

苏晚晚呼吸起伏着,等待着,却没等到意料中他的吻。

她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他。

四目交缠,两个人呼吸此起彼伏都很乱,暧昧在拉扯,她身上的香味和他身上的男人气息也缠绕在一起。

天色幽暗不明,正是纵情沉沦的好时机。

就等着他更进一步,抵死缠绵。

然而。

两人就这样僵持很久。

最终他松开她,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苏晚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可她知道,因为萧彬的事,她欠他的。

反正都睡到一张床上了,全身被他洗过一遍,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索性一次性把这份债还完。

她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他的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轻声道:“我愿意的,想要谢谢你。”

陆行简动作一顿,转身看着她,表情有点严厉,“谢我什么?”

苏晚晚顿了一下,本能地觉得自己的答案应该会得罪他,却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萧彬的事。”

陆行简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捏起她的下巴,冷冰冰看着她的眼睛,额头青筋突起,声音很低很轻,却带着恶狠狠:“苏晚晚,为了别的男人,你要与我上床是吗?”

“你就这么下贱?”

说完他不等她的回答,不顾衣服才穿了一半,起身离去。

苏晚晚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冷笑不已。

他终于说出口了。

这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吧。

一边想睡她,一边又觉得她下贱。

从她第一次与他上床起,哪次她不下贱?

他不肯更好,反正她也不想和他睡。

回到魏国公府时,府里上下喜气洋洋,多了许多陌生面孔,说是庆阳伯夫人带着小姐过府做客,商议结亲的事。

苏晚晚这才想起来,前不久徐城壁遣了媒人去庆阳伯府提亲,徐鹏举和夏雪婷的婚事已经被两家摆到明面上来了。

她是个寡妇,自然不能在这种喜庆时候露面添晦气,所以直接回了房。

苏晚樱在房间里惊慌失措地等着她。

见她进屋,苏晚樱赶紧让人关上门窗,眼神里满是惊恐,拽着苏晚晚的手不肯松开:“我看到了,我又看到他们了!”

苏晚晚一头雾水,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急,看到谁了?”

“要杀我们的人!”

苏晚晚手一顿,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说。”

苏晚樱眼泪已经下来了,窝进苏晚晚的怀里:“三年前在江上烧我们的船要杀我们的人……庆阳伯夫人身边的那个嬷嬷,三年前就在江边给那帮人下命令,我看得真真的,就是她!”

“姐姐,怎么办?该怎么办?”

苏晚晚全身血液顿时凝固。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柔声安抚着苏晚樱:“别害怕,晚樱,你当时只是去帮我送嫁,她们不是针对你去的。姐姐会护着你,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我给祖父写了信,过一阵子送你回洛阳老家好不好?”


苏晚晚脸色更白了,想起刻意忘记的许多旧事。

那是清宁宫大火后的一个月,太皇太后周氏圣旦节,宫里来贺寿的人很多。

顾子钰才十岁,淘气地跑到坤宁宫北边的宫后苑摘柿子,自己摔下来不说,还惹怒了张皇后。

秀宜小公主刚死一个来月。

树上的柿子是秀宜小公主生前说过,留着作画用的,居然被不知情的顾子钰毁掉了。

怀着身孕的张皇后怒不可遏,把满腔的悲痛全发泄在顾子钰身上,下令打他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下来,十岁的小男孩哪里还有命在?

苏晚晚自幼懂事,知道安国公府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顾子钰丧命?

她当即下跪,说顾子钰是被她撺掇才想摘柿子,她该替他分担罪责。

此举也只是想拖延时间,也想让皇后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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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梦舞尘晞”、“爱吃广东菜的刘然然”的礼物,爱你们哟!

也非常感谢点击催更的小仙女们。

也希望小仙女们能给本书一个好评。

安国公府是武将勋贵第一家,苏家是文臣第一家。

她与顾子钰身后的家族都不可小觑。

张皇后再失心疯,也要掂量同时得罪两大家族的后果。

然而,痛失爱女的张皇后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下令连她一起打。

她挨了几大板后就要昏死过去,依稀看到陆行简急匆匆奔过来的身影。

想到此处,苏晚晚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印象里,那是陆行简最后一次当众维护她。

从那以后,陆行简不再住在重修后的清宁宫,而是独自住在东宫。

与清宁宫的来往也越来越少,反而与皇帝、皇后越来越亲近。

她与陆行简,也从无话不说、一起读书写字、玩笑打闹的好朋友,变成了形同陌路的路人。

她卧床养伤半年,陆行简从没来看过她,荣王陆佑廷倒不停上清宁宫尽孝,也对她嘘寒问暖。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听说皇后没过多久滑了胎,还是个成形的男胎。

陆行简自此深得帝后喜爱,经常侍奉在帝后身边,她又替他高兴。

太皇太后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了几年了。

能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喜欢,他的储君日子才会过得顺遂。

再后来,皇后把姨侄女夏雪宜接到宫中抚养,他与夏雪宜越走越近。

而她苏晚晚,与他连见面机会都少得可怜。

徐鹏举得意喊道:“这下无从抵赖了吧?你们两个就是有私情!”

他也不敢说“有奸情”了。

顾子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年晚晚姐才十一岁,我十岁,众目睽睽下,被打得半死不活,我们两个会有什么私情?”

徐鹏举愣了愣:“怎么可能?!”

他在徐鹏安死后才进的京,哪里知道京城和宫闱中的许多旧事?

苏晚晚被人打断回忆,也终于开口,“把帕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是张旧得泛黄的棉布帕子。

苏晚晚让人把帕子递给苏南:“父亲,这是弘化十四年我回家小住时,继母给我做的帕子,特地用了她珍藏的淞江三梭棉布,这绣工,父亲可认得?”

苏南拿着帕子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她嫁妆里也就这一匹淞江三梭布,除了给你做帕子,也就给你刚出生的弟弟做了套贴身的里衣。”

清宁宫大火后,苏晚晚回苏家小住了半个月。

那是她记事起,第一次住在苏家。


灼热的唇朝她唇上压下来。

硕长的身躯裹挟着夏季的微燥,身体绷得笔直僵硬。

苏晚晚感觉他好重,嘤咛了好几声,伤腿真的疼了起来。

“不要,疼……”

三更过后,陆行简才从苏晚晚的房间里出来。

身上的象牙色衣袍皱巴得厉害,头发披散着,束发的玉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整个人显得格外潦草凌乱,不似平日里那样光鲜夺目。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神情慵懒地吩咐:“备水,沐浴。”

李总管已经下值,当值的小内侍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愣怔。

不过他也不敢问,低头赶紧去安排。

苏晚晚脸上带着红晕,闭眼沉沉睡去。

眼角还噙着一滴泪,不知道是因为情难自抑沁出的眼泪,还是因为伤腿痛得流眼泪。

……

天还没亮,苏晚晚便被叫醒,起来梳洗用早膳。

看到穿着中衣已经坐在餐桌旁的陆行简时,她的脸忍不住红透。

昨晚算什么呢?

如果不是顾忌她的腿伤,只怕她就被吃干抹净了。

没想到他的花样那么多。

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旧情复燃?

陆行简脸色有几分严肃,皱眉看着抱着苏晚晚的仆妇,见仆妇动作轻柔细致,苏晚晚没有喊痛难受,他的眉头才展开。

“先用膳,一会儿直接去宁寿宫,这两个人放心使唤。”

这是安排她去给太皇太后拜寿了。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像啄食的小鸟一样小口吃饭,食不知味。

她在盘算拜完寿后怎么顺利地离宫。

不能再回到这里。

要不然,他们之间只会越陷越深,更难理清了。

吃完饭后苏晚晚被仆妇抱回房间梳妆打扮。

衣服和首饰都是新送过来的。

苏晚晚见是件墨色缂丝圆领袍,低调又奢华,还是换上了。

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忤逆他。

只是出门时看到也是墨色圆领袍的陆行简,她不禁蜷了蜷手指。

两人衣服材质和样式差不多,除了一个是团龙纹,一个是宝相花纹。

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苏晚晚更难受了。

他把她养在这里,是想让她继续做他的玩物吧。

陆行简倒是神色自然,“进宫后待在宁寿宫歇着就行,其他事我会安排。”

下了轿子,仆妇把她抱上已经准备好的轮椅。

太皇太后王氏已经起了,只是精神不大济,眯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苏晚晚,笑容慈祥:“是晚晚呀,腿摔伤了还来贺寿,难为你一片孝心。”

王氏让人把她的轮椅安排在自己身边,给她摆上茶水点心,还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她近况。

苏晚晚乖顺地奉承应答。

王氏是宪宗的第二任皇后,多年无宠无爱,无儿无女。

却凭借着聪明和安静圆滑的性子,在手段强悍的婆母周氏、受先帝独宠的儿媳张氏的双重挤压下稳稳站住脚跟,娘家三个兄弟都封了侯伯爵位,满门荣耀。

苏晚晚自幼在周氏膝下长大,与王氏有几分情义却并不深厚。

她搞不懂王氏为什么会想起来她这个出嫁多年、在宫中素来低调的臣女。

前来贺寿的内外命妇越来越多。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招待他们去附近的宫殿等候,到时候分成内命妇、外命妇行礼。

能一直伴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只苏晚晚。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在宫中日子寂寞,晚晚以后就住在宫里陪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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