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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全章阅读(姜初霁墨池霄)全文免费完结无删减

桃花映酒 著

恐怖完结

了。过了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去收拾。“祖母,我……”完了!她这是在祖母面前干了什么。姜洛薇惊恐无比,试图抓住姜老夫人的手解释。然而紧接着,她的胃又是一阵...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

状态:完结   作者:桃花映酒   4.42万字更新:2024-12-23 11: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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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了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去收拾。“祖母,我……”完了!她这是在祖母面前干了什么。姜洛薇惊恐无比,试图抓住姜老夫人的手解释。然而紧接着,她的胃又是一阵...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

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节选在线试读

的确。少女说不知道,聪慧如姜砚川,却一下想得更深。如果她的妹妹是被人陷害,那只需要看谁是这件事情的最终受益者。此事一出,少女才刚被接回相府,就惹得父亲大怒、祖母...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初霁墨池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桃花映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的确。少女说不知道,聪慧如姜砚川,却一下想得更深。如果她的妹妹是被人陷害,那只需要看谁是这件事情的最终受益者。此事一出,少女才刚被接回相府,就惹得父亲大怒、祖母厌弃,被他这个哥哥远离,被全府上下人轻视。名声毁了,还被父亲禁足三月。虽然是相府的嫡女,日子过得比姜洛薇一个庶女还要艰难。——姜洛薇。姜砚川猛然想到周姨娘。少女回来之前,只有周姨娘所出的庶女姜洛薇,是相府唯一的女儿。而嫡女被接回来,哪怕再不受宠,也会挡了她自己女儿的路。周姨娘多年来待人处事良善贤淑,无人不称道,竟也会有这么阴毒的算计?“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少女抬起眼来,眼底一片湿润,“我只是,希望哥哥能相信我,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讨厌我。”姜砚川看着少女的眼泪,...

《国公爷轻点宠!我要被甜齁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的确。

少女说不知道,聪慧如姜砚川,却一下想得更深。

如果她的妹妹是被人陷害,那只需要看谁是这件事情的最终受益者。

此事一出,少女才刚被接回相府,就惹得父亲大怒、祖母厌弃,被他这个哥哥远离,被全府上下人轻视。

名声毁了,还被父亲禁足三月。虽然是相府的嫡女,日子过得比姜洛薇一个庶女还要艰难。

——姜洛薇。

姜砚川猛然想到周姨娘。

少女回来之前,只有周姨娘所出的庶女姜洛薇,是相府唯一的女儿。而嫡女被接回来,哪怕再不受宠,也会挡了她自己女儿的路。

周姨娘多年来待人处事良善贤淑,无人不称道,竟也会有这么阴毒的算计?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

少女抬起眼来,眼底一片湿润,“我只是,希望哥哥能相信我,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讨厌我。”

姜砚川看着少女的眼泪,一时间心脏也有些发胀。

如果真是诬陷,这些时日自己这妹妹是无辜遭受了多少白眼委屈?

他深吸口气,抬手替少女擦掉眼泪,语气带着笃定:“这件事,我会去查的。如果你真是被人诬陷,我会替你做主。”

*

另一边,茯苓出了卧房后,便想着去厨房给小姐拿些能中和苦味的蜜饯。

心里暗自盼望着,小姐和大少爷的关系能就此亲近起来。

却没成想,她人才刚走出宜兰院,就被芳华院的人拦住了。

对方是周姨娘的贴身丫鬟翠云,在她面前毫不客气:“茯苓,周姨娘让你过去一趟。”

周姨娘真的找上她了。

茯苓心里想着,面上却一脸惶恐:“周姨娘找我?我还要去帮小姐拿蜜饯……”

翠云直接打断她的话:“如今相府可是周姨娘管家,周姨娘叫你过去,你敢不从?”

茯苓似是怕了:“那…那好吧。”

在翠云的带领下,茯苓进了芳华院。

她走进卧房,就瞧见周姨娘和姜洛薇都端坐在里面。

茯苓俯身行礼,小声问道:“周姨娘,大小姐,请问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周姨娘面色看不出喜怒,却极有压迫感地看了她一眼:“刚才,是你去找了大少爷过来?”

茯苓往地上一跪,惊恐道:“对不起姨娘,我只是担心我们家小姐……”

周姨娘不动声色,忽然语气柔和起来:“看把你吓的,你担心你的主子是好事,我又不会责怪你什么。”

“其实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是想问问你,你和你家小姐这几个月在梅香院禁闭,过得还好么?”

周姨娘一个眼神,一旁的翠云便上前将一些碎银子塞给茯苓。

“这是姨娘体恤你这几个月照顾二小姐,特意赏你的。”

还真是如小姐所说,周姨娘来找她打听,先利诱,再威逼。

“这……”茯苓故作犹豫。

见茯苓不敢收,翠云立马抬高几分声音:“姨娘赏你,你就拿着。”

茯苓这才将银子收起,神色变得更加恭敬:“谢谢姨娘。”

然后回答道:“姨娘对梅香院格外上心,一日三餐都是准时准点,小姐和我过得自然是好的。”

周姨娘立马接着问:“那厨房给你们小姐送去的吃食,你们小姐也全都吃了?”

“这是自然。”

提到这个,茯苓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姨娘可能不知道,也不知是为什么,自从被禁足在梅香院后,小姐的饭量是与日俱增,每次都把厨房送来的餐食吃得干干净净。”

“可偏偏,小姐竟只吃不胖,甚至越吃身材还越发窈窕纤细,肌肤也越发白皙细腻。我看着都觉得可奇怪、可羡慕了呢。”

只吃不胖,还越吃越瘦?

一旁的姜洛薇坐不住了:“你说的是真的?”

姜洛薇满眼不可置信。

世上哪有狂吃不胖这种事?

她自记事起为了保持身材,为了让自己的纤腰盈盈一握,在一众京城贵女中脱颖而出,几乎一直都在节食。

面对任何美味佳肴都是浅尝辄止。别说是荤菜油腥,就连白饭她都不敢多吃一口。

可她这生生饿出来的清瘦,让皮肤也黯淡无光,平日里都是靠脂粉提升气色。

然而姜初霁,昨夜却如出水芙蓉一般。白皙细腻的肌肤,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光泽。

难不成,那只蛊虫只会让人食欲暴增,却不会让人发胖?

如果这是真的,靠着一只蛊虫就能拥有狂吃不胖的体质,甚至还能变美,那她这么多年来的苦苦坚持又算什么。

周姨娘也眼神一沉,面上仍不动声色。

摆摆手:“行了茯苓,那你就先回院子,继续照顾你家小姐吧。”

又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家小姐。”

“你家小姐不愿意让其他丫鬟伺候,那便罢了,你贴心伺候着就是。若是我日后再叫你过来问话,你便过来,赏赐少不了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安排丫鬟没成功,索性就直接收买她来当眼线。

茯苓立马心领神会:“姨娘问话,茯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姨娘摆手:“那就好,你回去吧。记住,别跟你家小姐说我找了你。”

*

茯苓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姜砚川离开宜兰院,立马行礼。

她一进屋子,就凑到床边,眼睛亮晶晶的:“小姐,你做了什么呀?”

“大少爷刚才见到我,竟然主动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你。”

“还说,下次你若是再身体不适,让我一定要去通知他,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茯苓是打心眼里崇拜现在的小姐。

小姐昨晚才刚从梅香院出来,今日一贯对小姐冷漠的大少爷,就变得对她如此上心了。

姜初霁懒懒坐起身子。

装病三分泪,演到你心碎。刚才演戏演得她都累了。

抬起眸问茯苓:“回来了?周姨娘是不是找你了。”

“是的,就像小姐猜的那样,”茯苓立马道,“我也按照小姐说的话回了,只是小姐,姨娘她们真会相信我说的么?”

姜初霁有些漫不经心:“单是你说的,她们肯定不信。不过,我就是要她们不信。”


姜砚川忍住自己也动手教训一下这个弟弟的冲动,脸色铁青道:“姜凌翊,你给我现在就滚回你的房间,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姜凌翊一脸不服气:“大哥,你还真被这个姜初霁给蛊惑了?你别忘了,这么多年在我们身边的妹妹是洛儿,不是她!”

姜砚川攥紧拳,声音冷得像冰:“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反省。还是说,你要让我叫人来把你绑走?”

“走就走,这破地方我还懒得待呢!”

姜凌翊咬咬牙,看了被姜砚川关切护住的少女一眼,气冲冲转身就走。

姜砚川看向旁边的小厮:“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来。茯苓,你也去拿些冰块过来,我先给初儿冰敷。”

茯苓立马应声,赶紧往冰窖跑。

“大哥,我没事。”

场面静了下来。看到姜砚川一脸焦急,姜初霁轻轻摇头。

直到姜凌翊离开,她才收回目光,眼眶微微泛起红来。

好像刚才,一直在极力忍耐自己所有的委屈和难过。

看见少女发红的眼眶和脸上的红肿,姜砚川感觉心脏都被揪起来。

他说过不许这个家里任何人再欺负她的。都是他不好,没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忍不住深吸口气,轻轻将妹妹揽入怀中。

语气都是自责:“都是大哥不好,凌翊那个小混蛋,他一回来大哥就该去警告他的,都是大哥不好……”

*

回了自己屋后,姜凌翊一脸烦躁。

大哥是怎么了?那个姜初霁这几个月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变得那么在意她。

甚至还为了她,要叫人来绑他!

再一想起少女刚才面对他那冷漠的模样,还有说出的话,姜凌翊就更烦了。

打人是他不对,可她就该那么跟他这个哥哥说话么?还赶他走。

明明小时候,还是他的小跟屁虫,如今竟对他这般冷脸。

姜凌翊忍不住回想起少女说的。

[既然姐姐说什么,二哥就信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是非不分,偏听偏信吗?

她先欺负洛儿,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姜凌翊往椅子上一坐,脸色阴沉得乌云密布。

冷脸对着一旁的小厮命令道:“你去给我把朱管家找来。我倒要听听,就算她说,又有什么好说的。”

没过多久,朱彪就赶了过来。

这位二少爷,也是老夫人的心头宝,从小就宠着顺着。朱彪自然不敢得罪,一来就弯下腰:“二少爷,您找我有事?”

姜凌翊直接道:“我问你,周姨娘是不是因为姜初霁被禁足梅香院的?大小姐是不是也是因为姜初霁,如今才被关在卧房?”

朱总管面带为难,挠了挠头:“这……是,也不是。”

姜凌翊一听这模棱两可的话,更恼火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

朱彪小心翼翼地看了姜凌翊一眼,斟酌着言辞道:“二少爷才刚回来,是不是只知道如今周姨娘与大小姐被禁足?”

姜凌翊皱起眉头,看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彪心中暗自思量,他今天上午才收了二小姐十两银子。

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得了二小姐的好处,于情于理,他不免得替二小姐说几句话。

“二少爷,您可能不知道,在您回来之前,二小姐才是被禁足在那梅香院,足足被关了近三个月。”

姜凌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直到少女已经被人带路往前走去,墨九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的确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少女说的话也是事实。的确是他家大人命他随少女前来的。

但看现在这护院和这妇人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们理解的意思,显然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啊!

说好的只是来送个人,再把人送回去。怎么就成了少女要做的事情,就是皇御司的指示了?

墨九猛吸口气。

此时再看看少女从容不迫的背影——

这哪里是什么胆小懦弱,资质蠢笨的相府嫡女。分明是只扮猪吃虎的狐狸,还是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不实传闻真是害人不浅啊。

墨九认命般跟了上去。

“就,就在这里了。”

那护院带着姜初霁,来到了宅子最偏僻的一个房间,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我先说明,上面的人给我们的吩咐,就是一日三餐送饭,不让人饿死就行。我们夫人如今变成什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知道了,开门。”

看见这破旧木门上,挂着的那把硕大铁锁早已锈迹斑驳,姜初霁的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护院立马上前开锁。幸好那锁口还未锈死,霹雳咣当一通操作,锁终于打开了。

那护院也松了口气,赶紧擦擦额头上的汗。

姜初霁道:“你们都下去吧,墨侍卫也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她“吱嘎”一声,将门缓缓推开。

屋子很黑,黑到没有一丝光亮。

无尽的黑暗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腐朽霉味,和浓重到熏人的臭味。

姜初霁点燃一盏烛火,拿在手上,驱散了黑暗。

“是谁……”此时,里屋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

姜初霁的呼吸一顿。

她穿来了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姜初霁,就会肩负起这具身体背负的责任。

陈氏被陷害通奸,已经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受了整整十年煎熬磋磨。

她既然来了,不仅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会把她的母亲从地狱救出来。

姜初霁没有说话,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持冷静。

然而,当透过烛光,看到躺在床上那头发干枯、几乎形销骨立的妇人,她的手还是猛地一颤。

鼻尖有些酸涩,嗓子也有些干哑。

“……娘亲,是我。”

——娘亲?

来人竟唤她娘亲?

陈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艰难撑起身体。

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少女的身影,整个身子都剧烈颤抖起来,嘴唇也颤抖着:“你,你是……”

“我是初儿,”姜初霁抬手抹去脸上的泪,上前握住那双瘦到骨节几乎完全凸出的手,轻声道,“对不起,娘亲,我来晚了。”

陈氏以为自己在做梦,或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不然她怎么会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突然见到自己十年未见、日夜牵挂的女儿。

然而手上传来的温度和触感,又是那样真实。

陈氏已是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亲,我知道现在你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情想问我。但时间紧迫,你先和我走,我们在马车上说。”

姜初霁深吸口气,动作小心地将人从床上搀扶起来。

当姜初霁扶着陈氏走出来,门外等候的人包括墨九,也都是目光一震。

如果不说,谁敢相信,眼前这位形容枯槁的妇人竟是当朝相国的夫人,忠远侯之女。

姜初霁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扶着陈氏站稳后,来到那护院和妇人面前。那二人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你们两个,无论之前做过什么事,我不会再追究。”

姜初霁的声音近乎冷寂,不含丝毫感情,“人,我要带走。”

“我知道相府并不会派人过来,只是每个月让你们寄信汇报——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姜初霁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冰冷地给出选择。

“要么,你们收下这张银票,每个月继续同以前一样按时向相府汇报。”

“要么,你们把这件事声张出去,我保证,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眼前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及笄年岁,但两人却从这语气里,听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几乎是哆嗦着手,接过银票:“这位小姐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坐上回城的马车,姜初霁又一次去整理软垫。想让母亲在这颠簸的回程中,坐得更舒适些。

“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氏泪流满面,声音艰涩,“不是你父亲让你过来找我的。他,还是不肯相信我……”

姜初霁攥紧手,深吸口气。

“娘亲,你被关在那地方磋磨十年,竟然还对那个男人抱有幻想?”

“他若是肯信你,当初就不会把你送来这地方。更不会十年来,都不来看你一眼。”

姜初霁的声音近乎冷酷。

古代以夫为纲,姜初霁也知道,短时间内很难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思想。

于是她蹲在陈氏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娘亲,我是擅自先将你接回,还不到你回相府的时机。回到京城之后,我会先给你暂时安排一个住处。”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没有任何事情,比你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尽快恢复健康和精力更重要。”

“你也要相信,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欺辱你、诬陷你、将你置于绝望的境地。”

“我一定会为你洗去污名。从前你被人夺走失去的一切,我都会一一替你拿回来,你能听明白吗。”


他们当时骂得有多难听,罚她有多重,簪子找到时候他们的脸就会有多肿。

那一鞭子,她知道会有人替她挡。

那一下打在姜砚川身上有多疼,她这个大哥就会有多后怕,多心疼她这个妹妹。

而且,如果没有这一鞭,怎么能让大哥毅然决然与所有人为敌,站在她这边呢。

“够了,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姜洛薇眼里都是恨意。

如果不是姜初霁,自己的娘亲现在也不会被关进梅香院那种鬼地方。

“既然姐姐这么讨厌我,那我还是走吧,”少女流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

目光若有似无扫向食盒,漫不经心地引诱,“不过,我给姐姐带来的夜宵,姐姐还是吃一点吧,别饿着自己。”

“谁要吃你带的东西!”姜洛薇毫不犹豫道。

又想到什么,面带一丝讥讽,“你不要以为,现在有大哥给你撑腰护着你,你就可以横着走了,二哥可是这两日就回来了。”

等二哥回来,看姜初霁还如何嚣张。

……二哥。

姜初霁轻轻摩挲着指尖,未置可否。

见姜初霁离开,姜洛薇立马就走向桌子,想把那食盒摔了。

可手触及食盒的一瞬间,她的肚子就叫了进来——今天晚上,她确实没吃多少东西,早就饿得不行了。

就看一眼,看看都有些什么好了。

姜洛薇忍不住打开食盒,看见里面油亮诱人的粉蒸肉、油炸丸子和油炸糕,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姜初霁应该不会在给她的食物里下毒吧?

谅她也没有那个胆子。

这样一想,姜洛薇忍不住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就夹起一大块粉蒸肉塞进嘴里。然而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翌日。

一早,相府的总管事来宜兰院送银子。

姜初霁直接从里面拿了十两银子,极为自然塞进对方手里:“多谢朱管事费心,来我这跑一趟。”

朱彪没想到曾经最为木讷的二小姐,如今竟也这么懂人情世故,还一下给这么多。

收下赏钱,当即乐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多谢二小姐。”

姜初霁浅浅微笑:“不过,我难得出府逛逛,想自由些。朱管事就不必替我备相府的马车了,也不必另外派人跟着我,我带着茯苓自行安排就是。”

“这……”朱彪有些为难。

姜初霁随即道:“朱管事放心,京城是天子脚下,治安向来很好,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朱彪想了想,才道:“那便随二小姐就是。只不过天黑之前,二小姐可得回府来,不然老爷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姜初霁点头:“这个主管事放心。”

出府之后,姜初霁自己找了辆马车,跟车夫报了位置。

茯苓一脸不解:“小姐,咱们好不容易出府玩,怎么不去热闹的集市,反倒是要去一家客栈?”

姜初霁眯了眯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走进客栈,那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后算账,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姜初霁。

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迎上来,声音响亮又透着十足的殷勤劲儿。

“小姐,是您来了。您放心,我们可是把夫人精心照顾着的,保准您满意!”

夫人?

茯苓不知道掌柜说的是谁。

待随着小姐上楼,推开房门看见那道身影,她顿时说话都不利索了:“夫,夫人?!”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她家小姐竟然这么神通广大,把夫人从城外给接回来了?

房内的妇人静静地坐在窗前,一头乌发挽成整齐发髻,没有一丝凌乱,看得出是个讲究细致的人。只是眼角蔓延出些许皱纹,身形也极为清瘦。


然而即便如此,那面容也依旧透着一种大家闺秀、温婉端庄的气质。

此刻,陈清婉正对着窗外发呆,眼神有些空洞。听到动静,她下意识转过头来。

当看见少女的身影,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里瞬间有了光彩,眼眶也霎时红了起来:“……初儿,你来了。”

尽管十年不见,茯苓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真的是他们夫人。

可夫人不是从那事之后,就被送到了城外老宅,老爷还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探望吗?

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娘亲,”姜初霁走上前去,握住对方的手,“这两日您过得还好吗?”

“这里的掌柜很上心,娘在这里待得很好,初儿不用担心,”陈清婉又看向一旁的茯苓,眼里闪过些许迟疑,“你是……”

茯苓往地上一跪,眼中饱含热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夫人,我是茯苓。”

“茯苓……你是兰心的女儿,从小跟在初儿身边的,”陈清婉恍若隔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有些悲戚,“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娘亲,我今日过来,也是有事要问你。”

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姜初霁轻叹口气,拉着她坐下。

“当年的事,我知道时娘亲已经被送出城。这些年来听得旁人议论,我只坚信娘亲是清白的,定是被人陷害。”

“我说过,我会帮娘亲洗清污名。所以娘亲,我需要你把当年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已经过去了十年,可那日发生的一切,仍旧清晰地刻在陈清婉的脑海中。仿佛深入骨髓,每一个细节都不曾忘却。

她微微抬起头,神色因回忆而染上几分痛苦。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一夜,是中秋家宴。你父亲酒兴甚好,我便陪他多喝了几杯。”

“后来你父亲喝多了,我便扶他回房歇息。只是不知怎么,我也准备歇下时,只觉得一阵头晕。那种昏眩不同于酒醉,我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待我被咣当一声吵醒,就见你当时才十岁的大哥呆呆看着我,旁边跟着个丫鬟。再低头一看,我发现自己竟在柴房,只穿着……亵衣,伏在府上一名负责运菜的下人身上。那下人上半身也赤裸着,当时也满脸惶恐。”

“那丫鬟顿时尖叫起来,引来了不少人。等我慌忙把衣服穿上时,你父亲和祖母,还有周宜芝都已闻声赶来。”

“当年我二十一岁,那下人才十七岁,年轻力壮模样也很俊俏,只是是个哑巴。之前我看他人很机灵又好学,只因家境困苦才来相府做事,曾送过他一本识字的书。”

“有人从他的房里搜出了我的一支发钗,又从我房里搜到一封字迹歪扭的信,信上写满了对我的倾慕。”

“你父亲勃然大怒,认定我与那下人早有私情。又趁今晚他酒醉与那人来柴房……无论我如何解释,你父亲都不相信。”

“周宜芝当即跟你父亲提出,不能让这等丑事外传。于是那下人被你父亲叫人拉下去乱棍打死,信也被烧了。兰心为了证明我的清白,竟还不待我阻拦,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再后来,当时在场的丫鬟下人都被相府警告遣散。而我,则被你父亲以保全相府名声为由送去了城外,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说着,陈清婉早已泣不成声。

如今,她哭的甚至都不是自己。

她哭的是兰心,还有那明显也是被利用陷害的下人。两条鲜活的生命,都因她而死。


姜初霁能感觉到,她这番话一说出来,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温度也骤然降至冰点。

男人深邃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

那目光宛若实质的利箭,朝着她的咽喉森冷刺来,让人不寒而栗,下意识绷紧身体。

半晌,男人才慢条斯理开口:“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你父亲那里?”

姜初霁道:“相信国公爷该查的也都查过了,我父亲并不知道长公主被陛下安排在何处。”

墨池霄眯起双眸:“连姜相国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闺中女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佛曰,不可说。”

姜初霁抬眸,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可以告诉大人,长公主根本就不在江南,那不过是当今陛下抛出来迷惑你的幌子。长公主,其实是在漠北。”

“如果您要寻找长公主的下落,要去漠北找。”

漠北是北地三城的统称,地域辽阔。

与江南,一南一北,天差地别。

墨池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你会死。”

“我知道,”姜初霁面色不变,“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墨池霄盯着眼前的少女,目光似能洞察人心,片刻后才收回目光。

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散漫,开口道:“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姜初霁倒是早就想好了:“让你的手下送我出一趟城,天亮前把我送回相府。”

这倒是出乎墨池霄的意料。

他以为少女要用这条线索,和他换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结果,就只是想让他的手下,干一趟车夫的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少女的目光里毫无迟疑。

“……”

墨池霄站直身体,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眸色却深不见底:“墨九,找一匹快马,送她出城。”

又瞥了眼地上的男人,轻飘飘掀了掀眼皮,“顺便,把这里也收拾了。”

墨九当即上前:“是,属下遵命。”

*

皇御司的马,都是千挑万选精心驯养的良驹,跑起来比普通的马匹不知快上多少倍。

姜初霁坐在马车上,身体靠在车厢壁上,双眸轻闭假寐。

今夜撞上墨池霄的这个意外,倒是把她想做的事情提前了。

抬手揭开帘子,窗外是一片浓郁得如同墨汁般的夜色。马车外,那个叫墨九的男人正坐在车辕上,熟练驾驶着马车。

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姜初霁所说的地方。

马车在那处宅子外稳稳停下。

“姜二小姐,到了。”墨九在车外提醒。

姜初霁掀开门帘,走下马车。站在地面,打量起眼前的地方。

这就是姜家在城外的老宅,朱红色的漆皮被岁月侵蚀剥落,门楣上原本精美的雕刻也已模糊不清,显得陈旧破败。

墨九这才意识到,这位姜二小姐为什么要大半夜来这里。

据他所查,十年前姜相国那位夫人因养病而离府,据说就是搬到了姜家在城外的一处老宅。

又有闲话传言,说相国夫人离府的原因并不是养病,而是她干了某些丑事。相府和忠远侯府为了保全名声,便将人送来这里。

“姜二小姐,我在外面等您出来。”墨九比了个抱拳的手势。

姜初霁却脚步一停,眸光回转:“墨侍卫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墨九一愣,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

“姜二小姐,您跟我家大人提出的要求,不是只让我驾车将您送来,待事情办完,再驾车送您回去吗?”

“的确是,”姜初霁认同点头,却眨了眨眼,“可我若是一个人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不测,回不去了怎么办?”

摸摸下巴分析起来,“毕竟,我也是对你家大人有用的人。我要是没了命,你跟你家大人,应该也不好交代。”

“……”

少女的眼眸清澈纯真,显得十分无辜。

墨九却突然有种,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什么的感觉。

只好挠头开口:“……那我还是和您一同进去吧。但没有我们大人的命令,除了保证您的性命安全,别的事情我不会做。”

闻言,姜初霁莞尔一笑,宛若初春绽放的海棠。

“放心,我保证,你只需要和我一起进去,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说。”

不过,已经是这个时辰,宅子的大门早就从里面落了锁。

从外面推不开,也进不去。

“墨侍卫,借你的刀一用。”

说着,姜初霁就随手抽出身旁墨九腰间的佩刀,朝着门缝就劈了过去。

墨九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找能人巧匠锻造的,能削铁如泥的精钢佩刀,是能这么用的吗?

只听哐当一声,大门里面的木栓被应声劈断,掉落在地上。

姜初霁随即抬起手,将宅子的大门推开。

然而这制造出来的动静,也让宅子里的人闻声而出。是一个中年护院,和一个看上去就面相精明的妇人。

两个人显然是听到动静,匆忙穿了衣服出来,看见院内站着的少女和男人吓了一跳。

而且,一看那个身姿笔挺的黑衣男人就不好惹。

那护院抄起一根棍子,强压下恐惧大声质问:“站住!你,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私闯民宅想做什么?!”

姜初霁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截了当问道:“相国夫人被关在哪里?”

“什么?”

那护院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你们到底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

姜初霁歪歪头,示意这两人看向身旁的墨九,挑眉:“你们,看见我身边这人腰上的令牌了吗。”

“这是皇御司的令牌,正是皇御司指挥使命人随我前来的。皇御司,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皇御司!

传说中直达圣意,杀人不眨眼的皇御司。那位指挥使墨池霄大人,便是位高权重的疏国公。

皇御司的命令,就可能是当今圣上的旨意。任何不服皇御司命令的人,都可以被当场斩杀。

姜初霁将二人惊恐的神色尽收眼底,漫不经心道:“所以,我再说一遍,相国夫人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昨天晚上从胡三手里拿到蛊虫,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姜洛薇就已经迫不及待将蛊虫吃进了肚子里吧。

按照原主曾经的经历,那蛊虫进入人体之后,会先蛰伏在人体内,所以宿主不会感到任何异样。

直到……宿主吃下第一口食物。

从吃下第一口食物开始,这个人的食欲就会开始膨胀。

会对食物充满渴望,忍不住想要进食。就算是吃饱了也会想继续吃,直到胃撑得受不了才会停下来。

然而人的胃,是可以被慢慢撑大的。

随着时间的增长,宿主对食物的渴望越来越强,控制不住吃下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甚至面对食物,会露出各种癫狂丑态。

随之而来的,就是身材变得肥胖臃肿,皮肤因为暴食而变得粗糙,满面油光。

姜初霁看着姜洛薇,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

她还是很期待看到,到那底是怎样一番模样的。

姜老夫人的膳食一向用心,尽显丞相府的富贵与讲究。

桌子上,先是一碟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虾饺的外皮晶莹剔透,隐隐能看见里面包裹着的粉嫩虾仁。

旁边是一碟翡翠烧麦。外皮用新鲜菠菜汁染成了翠绿色。烧麦口微开,露出里面被糯米、火腿和香菇等填满的内馅。

中间的是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肉馅鲜嫩多汁,浸透面皮。

每人面前一碗红枣燕窝粥。这燕窝是精心挑选的上品,炖煮得恰到好处,燕窝丝丝缕缕地交织在粥中,红枣已被煮得绵软。

此外,还有一盘玫瑰豆沙糕和糖蒸酥酪。在桌子的一角,还有一碟精致摆盘的清口酱黄瓜。

陪老夫人用膳,当然是浅尝辄止,不然哪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见祖母已经动筷,姜洛薇也端庄地跟着拿起筷子,如同以前一样,伸手夹了一个虾饺。

放进嘴里浅浅咬了一口,动作十分优雅。

不是说那蛊虫会让人食欲大增么。

可她昨晚一回来就忍住恶心,迫不及待将那虫子吞了,却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觉得饿。

看来那个胡三说的这蛊虫,也有夸大的成分。

然而,当姜洛薇把那口虾饺咽下去,正准备放下筷子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蠕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当她再次看向桌子上的饭菜,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饿意,突然向她袭来。

好饿……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饿,饿得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桌上的饭菜,突然就变得非常诱人。

姜洛薇有些控制不住,先是将刚才只咬了一口的虾饺全吃下,然后立马夹起第二个虾饺,甚至没嚼几下就咽下去了。

然而吃下两个饺子,她饥饿的感觉却完全没得到缓解。相反,她好像更饿,更想吃东西了。

难道是那蛊虫现在才发生作用吗?

不行,现在是在祖母面前,她怎么能在最看重仪态的祖母面前狼吞虎咽?

可姜洛薇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

这些食物看上去太美味了,她太想吃了,于是忍不住夹起一个个烧麦、虾饺和小笼包,全都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后面又觉得用勺子太慢,竟然直接用手端起碗,把燕麦粥咕咚咕咚全喝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场连同姜老夫人外,所有人震惊的眼神。

直到她吃得满嘴流油,李妈才磕磕巴巴开口,有些惊恐地开口:“大,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昨天是没有吃饭吗?”

听到李妈妈的声音,姜洛薇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这才发现,桌上的虾饺烧麦和小笼包,竟然就只剩下几个了,全都被她给吃了。姜老夫人甚至连一个烧麦还没吃完。

而这一停,她的肚子也撑得像要炸开一样,难受得要死。

姜老夫人的脸色也像是见了鬼一样,十分难看。

忍不住呵斥起来:“这是长这么大没吃过饭吗?狼吞虎咽吃这么多,像什么样子!”

姜洛薇的脸一下煞白,立马道:“祖母,对不起,我,我……呕……”

话还没说完,因为吃得太撑,姜洛薇竟然一个没控制住,哇的一下吐在了地上。

呕吐物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姜老夫人倒吸口气。全场的人也都瞪大眼睛,几乎看傻了。

过了几秒,才有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去收拾。

“祖母,我……”

完了!

她这是在祖母面前干了什么。

姜洛薇惊恐无比,试图抓住姜老夫人的手解释。然而紧接着,她的胃又是一阵波涛翻涌。

来不及反应,也根本控制不住。下一秒,她一个起身,竟然直接吐在了姜老夫人的衣服上。

看到自己身上尚未被消化的呕吐物,姜老夫人的眼睛这辈子都没睁那么大过。

她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向来仪态得体的孙女,再看看自己被吐了一身的衣服。

颤巍巍抬起手,有气无力道:“快来人,快把她给我拉出去……!”


姜初霁坐在梳妆台前,她脸上昨日那高高肿起的红肿已退去许多。

但因她如今肌肤娇嫩,仍有一些肿胀未消,那指印留下的红痕也还明显可见。

姜初霁坐在梳妆台前,轻抬眉眼:“晚上我要去个地方,替我梳妆吧。”

茯苓立马拿起一盒脂粉:“是,把我多用点膏脂,尽量帮小姐把脸上的红肿遮住。”

却没想到姜初霁道:“不用。梳了发髻,简单画个眉便是,我脸上的掌印不用动。”

“啊?”茯苓一呆,“小姐要顶着这样的脸,出去见人吗?”

岂不是会被人议论。

“戴个面纱便是。”

话罢,姜初霁看向铜镜里的人。

微肿的脸,脸上的红痕,我见犹怜。

顶着这样一张脸,反倒更适合见到那个人了。

-

芳华院。

姜洛薇在自己院里,晚膳吃了整整一大只肘子,加上一只猪脚和两盘青菜,还有一大碗饭。撑得肚皮都鼓起来,靠在椅子上十分难受。

可她控制不住。

因为肚子里的蛊虫,她不吃到撑得想吐,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且也就是这三四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饭量一天比一天大,每顿饭能吃下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

小厨房的人都觉得诧异。

以往这么多年,大小姐为了保持身材,别说是肘子猪脚这种油腻荤腥了,就连米饭都不敢多吃。

可如今竟然一顿饭要吃这么多。

这饭量,比之前她和周姨娘两人加起来都大。难道大小姐就不怕发胖吗。

姜洛薇当然不怕。

每当看见姜初霁那纤细窈窕的身形,和白皙透着光泽的肌肤,她就暗中咬牙,眼红又嫉妒。

都是蛊虫让原本样貌平平的姜初霁变成这样的。

她现在也吃了蛊虫,哪怕吃再多,很快也会变得这么美。

她招招手,叫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明月,把那件锦绣芙蓉百迭裙拿来,再替我好好梳妆,今晚我一定要惊艳全场。”

今天晚上,是成安伯爵府的三小姐夏清浅举办赏鲤会。

半月前,成安伯为着自己这最为宠爱的小女儿的生辰,特意从南方寻来了一池黄金锦鲤,养在府上。

据说那些锦鲤全身只有单色金黄,鱼鳞排列整齐,浑身发出如黄金般的灿灿晶光,在月色与灯火下十分漂亮。

那个夏清浅性格开朗活泼,与京中贵女大多交好,于是便决定办个赏鲤会,邀请京城的这些世家千金一同来欣赏。

时间便是今晚。

姜洛薇虽是庶女,然而没有嫡女,她就是相府唯一的千金,又深受姜相国宠爱。而且还出过一本诗集,在京中素有才名。

所以以往有这种场合,一般都会邀请她,也不会怠慢她。

她与这些世家贵女们都关系不错,夏清浅也是其中一个。这次给姜洛薇的请帖,还是那位夏小姐亲手写的。

姜洛薇心里难免得意。

她是庶女又如何,她的待遇比旁人家的嫡女还好上几倍。

那个姜初霁是嫡女又如何。如今满京城早就不记得,相府还有她这么个嫡女。这次的赏鲤会,伯爵府当然也没有邀请她。

因为知道今晚的场合会是京城贵女云集,姜洛薇早就下定决心不能被人比下去。

于是十日前,她就特意找了京中最好的裁缝,去定制了一件锦绣芙蓉百迭裙,准备今晚精心装扮,惊艳众人。

明月闻声,立马去将那件锦绣芙蓉百迭裙拿来,站在一旁语气恭敬:“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茯苓道:“小姐,我一直在芳华院外面盯着。周姨娘她们出了府又回来,刚才又出去了。想来是回来取钱。”

姜初霁倒是没什么意外之色,有些闲散地坐起身来:“茯苓,帮我换身衣服,我也要出一趟府。”

茯苓不解:“小姐,周姨娘她们都如您所愿上钩,不惜重金要买下蛊虫了,您还要出去做什么?”

姜初霁看向茯苓:“你猜,那胡三要价千两白银,周姨娘她们是哪里来的钱去买?”

茯苓一愣,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也是,周姨娘一个妾室,娘家也是小门小户,怎么会出得起这么多钱?”

姜初霁冷笑:“因为,她们花的,根本就不是她们的钱。”

陈氏嫁入相府时的嫁妆,都被周姨娘霸占,日后为她女儿的前程铺路。

别说这白银千两,本就该是属于她和娘亲的。就算真是周姨娘和姜洛薇的,她也会抢过来。

“茯苓,”姜初霁抬眸,轻轻勾唇,“你听说过,黑吃黑么。”

*

与此同时,国公府。

身穿黑衣的墨九脚步稳健、身姿敏捷来到书案前的男人旁边。

恭敬开口:“爷,关于昨夜那姜家嫡女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男人靠坐在那雕花木椅上,深邃的眼眸透着一丝慵懒,应了一声:“说。”

“那姜家嫡女名叫姜初霁,乃是姜相国与忠远侯之女陈氏所出。十年前陈氏离府,这个姜初霁也被送去了一处寺庙,几个月前才刚被接回。”

“不过,听说她回府不久就因偷窃了姜老夫人的手镯,被禁足偏院三月。昨夜我们撞见她,她应该是禁足日期未满,偷偷翻墙出来。“

“相府的人都说,那姜初霁性格胆小懦弱,资质蠢笨。即使被她撞见我们昨夜在相府,应该也无碍。”

墨池霄想起少女坐在墙头,往唇上比划拉拉链的动作。

这看着可不像蠢笨的。

语调散漫:“昨日是姜老夫人寿宴,她翻墙出来是做什么?”

墨九把姜初霁落水又被姜家大少爷所救,后又提前解了禁足的事情说了。

“若是不蠢笨,又怎会相信这种毫无依据的传说,大晚上往冰冷的湖里跳。”

“不过,说来也有些稀奇。相府的人说,被关禁闭之前,这位姜二小姐样貌平庸,被关了三个月禁闭,如今倒变得美若天仙。”

“而且,我们的人盯着,说这位姜二小姐一刻钟前,一个人出了相府。”

谁说相信那传说,就一定是因为蠢笨?

昨夜,带丫鬟翻墙。今夜,一个人出府。

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姜家嫡女,胆小懦弱?

男人听闻,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我倒是有些好奇,姜相国这女儿,到底在忙些什么。”

*

姜初霁精准掐算着时间。

赶在周姨娘带姜洛薇又一次回来之后,趁着护院交接班从后门出府。

穿着一身并不显眼的素色衣衫,用丝巾系在脸上遮挡,找了一辆马车。

戌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色笼罩,城南的商铺街上早已寂静无人。

胡三先前拿了些银子,遣散了店里的伙计,准备连夜收拾东西跑路。

昏黄烛光下,他将那沓货真价实的万两银票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高兴得合不拢嘴。

半晌,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将银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出铺子。

此时的胡三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喜悦,背着身锁门之际,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正悄然靠近。

下一秒,一块比人脑袋还大的石头,冷不丁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来人下手稳准狠。

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胡三还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直接头破血流,抽搐着歪倒在地上。

姜初霁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将手里的石头顺手一扔,蹲下身来。

在胡三的衣襟里搜寻一番,找到了那些银票,极为自然地揣进了自己兜里。

紧接着,从袖口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手起刀落,将匕首捅进了那胡三的心脏。

杀人,她没什么负罪感。

这种为了赚钱枉顾人命的黑心贩子,本来就该死。

而且,只有这个胡三死了,她才能成为唯一知道如何引出蛊虫的人。

姜初霁在月光下站直身体。

然而她一转过身,就对上了一道身影。

心脏停跳一拍。

有人在背后一直看着她!

目睹了她杀人。

姜初霁眼神一凛,抬起眼睛看向那道身影,却下意识屏住呼吸。

饶是在现代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缎长袍。领口与袖口绣着暗金麒麟纹,在疏冷月光下若隐若现。矜贵又充满压迫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俊美无俦的容貌,姿态懒倦。勾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顺着薄唇就能看见男人分明的喉结,无形中散发着蛊惑的意味。

姜初霁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身后男人悠悠开口:“回来。”

声音故作冷静:“我不认识你。”

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的背影,散漫的语调,像是心情很好:“你明明认出我了。”

“我可以装不认识。”

男人嘴角浅浅漾起弧度,像只狐狸:“那你装一个试试。”

姜初霁认命般转过身来,抬起头。

看了一眼旁边地上头破血流、胸插匕首的男人。扯下脸上面纱,举起双手,对上对方的视线。

“国公爷,是要把我抓起来么——还是说,要为了昨晚的事情,把我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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