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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竹马追妻,对不起我已经闪婚了燕韵霍祈年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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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竹马追妻,对不起我已经闪婚了燕韵霍祈年全文》精彩片段
霍祈年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佯装淡定的开口:“我们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对了,你和贺总认识多久了?不会是闪婚吧?”
燕韵一时哑然。
贺临平静的说道:“我和小韵认识的比你们久,两位还有事吗?没事请让一让,我们还要去定钻戒。”
说完,他拉着燕韵的手,掠过两人往前走去。
傅斯晏抬脚,大步追过去,“燕韵,就算你和我们置气,也不比找一个陌生男人嫁了。”
贺临脚步一顿,回头,眼尾锐利如刃,语气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可态度十分强硬的说出一句话。
“小韵是我太太,你们才是陌生男人,这点,别搞错了。”
说完,他拉着燕韵,继续往前走。
相对于傅斯晏的沉不住气,霍祈年表现的相对冷静一些,他走到燕韵面前,温声说道:“小韵,我们好歹认识十五年,对于你选择另一半的事,我们多少还是有发言权的,我们单独聊一聊好吗?”
燕韵想了想,终究点了点头,回头对贺临说道:“贺先.....”
‘生’字还没说出来,她看到贺临眼里的光芒瞬间暗下去,立刻改口说道:“阿临,我和他们聊几句,耽误不了几分钟,你要是有事要忙,可以不用等我。”
阿临.....
贺临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极力压着嘴角的笑意,伸手将她手中的证件接过来,“都说了,要去定钻戒,当然要两个人去,我在车里等你。”
燕韵点点头,目送他上了车,转身看向霍祈年和傅斯晏,“斯晏哥,祈年哥,你们想找我聊什么?”
傅斯晏沉着脸开口:“为什么突然就结婚了?”
燕韵无奈开口:“到了结婚的年龄,爷爷希望看到我结婚。”
听到这个回答,傅斯晏和霍祈年心里的阴郁稍稍散去些,果然是毫无感情的联姻。
傅斯晏又问:“既然是为了应付家人,为什么不找我.....”他顿了顿,“或者祈年,最起码我们一起长大的,总比你闷头嫁给一个陌生男人要好。”
燕韵脸上的表情逐渐有些复杂,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几眼,不解的说道:“你们又不喜欢我,我找你们结婚,岂不是害了你们。”
“我们要是不喜欢你,这十五年来会对你这么好吗?”傅斯晏声音有些急切,有些恼羞成怒,“燕韵,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难道都感受不到我们对你的想法吗?”
燕韵愕然瞠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你们喜欢的不是姜颂吗?”
这番话对她来说属实震惊了些,她承认在二十岁之前,他们对自己是挺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突然疏冷起来,慢慢地就变成刻薄。
为此,她还受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想起之前那些彻夜困扰自己的事情,燕韵眼中倏地黯然了一瞬。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这话把傅斯晏和霍祈年全都问懵了,懵过后,两人表情逐渐变得古怪,懊恼和后悔交织在两人眼底。
他们很确定,他们对姜颂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出于同情和心疼,他们心疼姜颂那么小的年纪就在赵家打工,姜颂的性格又温顺胆怯,同时又很坚韧,他们欣赏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更重要的一点事,他们对姜颂的好,更多的是为了让燕韵心理不平衡,为了报复燕韵吊着他们两人,为了逼她发疯从而挑明了三人之间的关系,让她尽早做出选择。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燕韵不仅没发疯,还开始疏远他们,最后还悄然无声的把自己嫁了。
傅斯晏捏了捏眉心,抬头看向燕韵,“我们照顾姜颂,只是觉得她可怜,她需要帮助,我们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并没有男女之情。”
燕韵哦了一声,“那是我误会了,我看你们三人总是形影不离,以为你们喜欢的是姜颂呢。”
她的反应冷冷淡淡,没有丝毫在意,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傅斯晏和霍祈年心脏一沉,愈发患得患失。
霍祈年幽幽看了燕韵片刻,说道:“燕韵,我们相处了十五年,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你完全可以选择在我们其中一个人结婚,何必和一个陌生人凑合一辈子。”
燕韵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古怪,“我们的感情,好吗?”
这个问题太扎心了,直接让两人噤声。
他们想起这几年对燕韵的态度,不仅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刻薄、恶劣,甚至在故意疏远她的时候,连她对芒果过敏的事都忘了。
燕韵继续说道:“我承认,刚到赵家的时候,你们确实很照顾我,我也因此走出了亲人离世的阴霾,对此,我很感激你们。”
“我曾经,也想过,我大概会和你们其中一个结婚,当时我还特别纠结,想着万一你们谁都不喜欢我呢,万一是我一厢情愿呢,我心里还幻想着,只要谁先跟我告白,我就答应他。”
这些话,宛如针扎一般,刺到傅斯晏和霍祈年的心上,刺的两人心脏一抽抽的疼。
所以,她当时只是在等他们开口,她也并不确定他们对她的感情,所以才.....
他们早该知道,燕韵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对感情很迟钝,对谁都不容易打开心扉,是他们误会了,误会她只是想把他们当备胎。
“可是......”
许是猜到她要说什么。
傅斯晏急忙打断她,“别说了,我们知道错了,小韵,既然你以前打算嫁给我们,那现在还不算晚,你和贺临去领离婚证,我现在就和你结婚,好不好?”
紧接着,霍祈年开口:“小韵,我喜欢你,我也愿意和你结婚,我希望你对待婚姻能够慎重一点。”
燕韵小嘴微张,眉头微皱,被两人这番话震惊的瞠目结舌,呆呆愣愣的看着他们。
不是,他们被人下了降头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明明这两年的几人的关系几乎形同陌路。
她叹了口气,说道:“斯晏哥,祈年哥,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已经结婚了,贺临是个很好的人,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霍祈年皱眉,“可你一点也不喜欢他,何必委屈自己呢?”
“可我也不反感他。”燕韵几乎是脱口而出,想了想,继续说道:“感情总能培养出来的,没有也不重要,只要给双方足够的尊重,我不是一个非要要求感情的人。”
既然说到这里了,燕韵干脆就全说了,“更何况,什么样的感情都有变数,就好像你们曾经对我好,可突然之间就开始疏远我,开始冷暴力我,在这种环境下,再多的感情也会被消磨没的。”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以后.....我们尽量就不要联系了。”
说完,燕韵转身往回走。
傅斯晏不依不饶的跟过来,“小韵,你别冲动,去把离婚证领了,我们不闹了,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燕韵不得不停下脚步应付他,“斯晏哥,我没有闹,我也不会离婚的,我们的关系也恢复不到以前了,我也不想花时间融入你们了。”
傅斯晏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俊脸紧绷着,气急之下说出这辈子最让他后悔的话。
“那你觉得能融入贺临那个圈子吗?他可是商界新贵,你只不过是一个孤儿,除了我们对你好,你觉得还有人对你好吗!?”
这番话没有过脑子,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和霍祈年之所以有底气冷暴力燕韵,就是仗着她是个孤儿,她情感缺失,以为他们给她的温暖能让她记一辈子。
可惜,他们错了,他们低估了燕韵,她承认自己情感缺失,也承认别人给自己一颗糖就能甜自己一辈子,可如果这颗糖变了质,她会毫不犹豫把这颗糖吐出来。
可听到这番话,燕韵还是震惊的瞳孔微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胸腔和喉咙涌入酸涩。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除了你们,世界上的人对她散发的都是善意。”
贺临大步走上前,伸手搂住燕韵的腰,将她往后带了带,成保护的姿势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贺临抬眼看着傅斯晏,同样都是企业家,但两人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贺临更多了一份从容,好像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种谈笑风生间,就能裁决生死大局。
而傅斯晏给人一种强势、霸道的感觉,身上的气势足够威慑人,但并不能让人从心底畏惧。
从外形上,两个男人不分伯仲,身高贺临略微压他一头,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显得他温文尔雅,更多了几分矜贵。
贺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但看傅斯晏的眼神古井无波,透出些许危险。
他开口,温和的声音透着强硬:“收起你们廉价的感情,别再骚扰我太太了。”
说完,他揽着燕韵的腰往回走。
傅斯晏和霍祈年一前一后看着两人离开,一直等车驶离后,傅斯晏才懊恼的闭了闭眼。
他当时,怎么就说了那种话?
燕韵当时的反应反复在他脑海中浮现,震惊到身体都在发抖,那双眼也染上水光,好像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碎掉一般。
霍祈年走上前,平静的说了句:“回去吧。”
傅斯晏幽幽说道:“你甘心让她这么嫁给别人!?”
霍祈年回头看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她已经领证了。”
而你,已经出局了。
他们对燕韵的认知还是太少了,小时候她黏着他们,对他们言听计从,是因为她把他们当做救赎。
但其实,她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
傅斯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以至于连累到了他,还好在傅斯晏为他的冲动买单了,他说的那番话,已经为自己判刑了。
燕韵知道了他对自己的想法,就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接受一份呗施舍的感情。
想到这里,霍祈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燕韵是闪婚,对方又是贺临,贺临这样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娶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必定是为利而来的。
逼仄的车厢透着一股压抑,傅斯晏直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嘴巴抿成一条线,下颌线被咬的棱角分明,紧绷着自己的神经,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才低声说道:“小韵是个心软的人,肯定不会计较我那番话的。”
霍祈年望着车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傅斯晏看了一眼,眉宇间闪过一抹烦躁,但还是接起来了。
“有事吗,颂颂。”
姜颂歉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斯晏哥,我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
“是这样的,我本来想打给祈年哥的,但他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所以我才打给你的,我有个学姐过生日,她平日里对我很照顾,我想送她点东西,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斯晏哥,要不你陪我一起出去逛逛,给我出个主意,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傅斯晏刚想说自己没心情逛街,就听一旁的霍祈年开口说道:“可以,等会儿我们去学校接你。”
电话挂断,傅斯晏皱眉看向他,“我工作很忙,没时间逛街。”
霍祈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说道:“去吧,就当时散心了,你先把我送到学校,我还有几篇乱文要交。”
中途霍祈年下车后,就借口自己还要工作,让傅斯晏自己去接姜颂了。
傅斯晏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接上姜颂去了附近一家商场,送女孩子的生日礼物很好挑,不是包包就是首饰,要不就是化妆品。
两人来到一家奢侈品珠宝店,姜颂的预算在一万内,供她挑选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她选了一条铂金手链。
“就这条吧,学姐应该会喜欢。”
她拿着就要去付账,傅斯晏率先掏出银行卡,“刷这个。”
姜颂一脸不好意思,“斯晏哥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付钱呢?”
傅斯晏平静的说:“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姜颂抿嘴笑了笑,看着那张卡,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
这些东西,迟早有一天是自己的。
蛋糕盘子摔在地上,碎片扎在姜颂小腿上,流出鲜红血液。
“啊——”
姜颂痛得尖叫一声,直接扑进霍祈年怀里。
看着她小腿上不停涌出的血液,傅斯晏双瞳骤然缩紧,他一把揪住燕韵的衣领,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
“燕韵,你到底有完没完了?那是颂颂一早辛苦做的蛋糕,你要怪就怪我和祈年,朝她发什么火?”
“当初是你主动带颂颂加入我们,现在又不待见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傅斯晏近乎咆哮的质问,却一个字都没落进燕韵耳朵里。
她双耳嗡鸣得厉害,不知是因为芒果过敏,还是傅斯晏揪她衣领太用力。
喉咙里致命的窒息感,让她仿佛触摸到了死亡的边缘,迅速发红肿胀的面容,让燕韵睁不开眼,身体也烂泥似的在傅斯晏手里逐渐瘫软。
昏迷前最后一秒。
燕韵想的不是怪霍祈年与傅斯晏。
她想的是,没法去机场接贺临了。
等柳茉听见门外的争吵声赶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满面怒火的三人,以及已经陷入昏厥的燕韵。
她扫了眼地上的蛋糕,瞬间细眉横立。
“你们给她吃芒果了?你们不知道小韵对芒果过敏吗?”
柳茉的冷声质问,让霍祈年与傅斯晏愤怒的面容僵硬一瞬。
燕韵是她继女,柳茉自知对燕韵不如自己亲儿子上心。
但芒果过敏严重是会要人命的,她一个继母都知道的事,霍祈年傅斯晏与燕韵形影不离十五年,难道都不知道吗?
“芒果过敏吗?”傅斯晏脑子一片空白,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就连霍祈年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此刻也有了一丝松动。
他居然也忘了。
“送医院!”
两人手忙脚乱抬着燕韵上了车。
柳茉冷眼盯着小尾巴似的姜颂,眸光愈冷。
自从这个小保姆出现以后,燕韵脸上的笑容似乎就越来越少了。
不怪燕韵决定跟贺家联姻,霍祈年和傅斯晏,哪个都不是最优选。
燕韵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了。
她芒果过敏的反应就是满脸肿胀,这会儿燕韵费力,也只能将眼睛掀开一条缝。
可她在病房看了一圈,没找到霍祈年与傅斯晏的影子,看见的是另一个脸上薄情冷淡,眼中却平静无波的脸。
“对不起,没能去机场接你。”
燕韵的喉咙已经消肿,但说话依然费力,声音也小得蚊子似的。
她看过贺临的照片,记得他的样貌,此刻在病房陪着她的人,是贺临。
“没关系,这不是突发情况吗?”贺临声线平和,不像他看上去那么冰冷无情。
传闻中雷霆手段不近人情的贺总,在燕韵身旁倒多了几分亲和力。
燕韵还想开口,猛地想起自己过敏时狼狈的模样,迅速抬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别看我,我现在太丑了!”
哪怕没镜子,燕韵也想得到自己的模样,跟未婚夫第一次见面,就出了这么大的丑。
贺临该不会反悔,不想和她结婚了吧?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燕韵的手腕,将她遮掩的手从脸上扯下。
“没关系,你只是生病了。”
燕韵用她仅剩一条缝的视线对上贺临的目光。
他的眼神虽冷,却并没燕韵想象中的嫌弃,反倒如常平静,甚至带了一丝令人难以理解的......欣赏?
燕韵没再遮掩,可鼻腔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比过敏更让她难受,“我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吗?我不喜欢医院。”
从小到大,除非病得熬不过去,燕韵从不来医院。
父母过世时,燕韵是在医院见到他们最后一面的。
医院在她眼中,代表的是死亡,离别,与漫长无际的孤独。
燕韵的声音太过落寞,让人不可忽视的心疼,贺临没说什么“为了身体等会再走”的废话。
他起身扶着燕韵下床。
燕韵搭上他坚实手臂的一瞬间,仿佛一个极为可靠的坚墙将她托举,格外安心。
“谢谢。”
燕韵搭着贺临的手臂,一步步缓慢挪出病房。
虽然身上没力,但在贺临的支撑下,走路异常平稳。
在此之前,燕韵一直以为傅斯晏的后背是最坚实的地方。
傅斯晏是校篮球队的主力,燕韵每一次被他背着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背部坚实紧致的肌肉线条。
可贺临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稳稳撑住,对比之下,傅斯晏的后背似乎也不过如此。
下楼时,燕韵刚要走下台阶,一条缝的视线中,突然在瞥见正在上楼的三道身影。
腿上系着绷带的姜颂,此刻正被傅斯晏背着。
“之前在赵家做保姆的时候,我明明记得燕韵姐对芒果过敏的,都怪我不好,这才过了一年就忘了......”
“你早就不是赵家的保姆了。”霍祈年迅速打断。
虽然对忘记燕韵芒果过敏的事有所愧疚,但霍祈年却不想姜颂因此自责。
他见到姜颂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起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燕韵的场景。
同样的弱小无辜,让人心疼。
他之所以厚着脸皮去赵家将姜颂要过来,就是不想让她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燕韵没有生命危险,她性格很好,不会怪你的。”
“但是柳女士那边......”姜颂不禁担忧。
她光是想起柳茉刚才看她冰冷的目光,就忍不住一身冷汗,所以在霍祈年和傅斯晏抱燕韵上车时,姜颂小心翼翼寸步不离。
生怕柳茉趁自己落单,就要出手对付。
“柳姨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燕韵又不是她亲女儿,放心。”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贺临的目光落向燕韵。
她布满红疹的脸上看不出异样,但一双眸中分明流露着落寞。
燕韵一向知道,霍祈年性子清冷不好接触,可毕竟是朝夕相处十五年的青梅竹马。
他的嘴里,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刺骨的话?
“我们坐电梯吧。”
燕韵压低声音,扶着贺临的手转身,想避开那三人。
累了,甚至没有与他们当面对峙的力气。
海市艺术画展上。
在一副描绘天空的油画前,带着口罩的女人眼中光彩熠熠。
燕韵脸上的肿胀已经消了,但还有不少红疹,顶着这么一张脸,燕韵是不敢出门的。
可今天偏偏又是她的画作第一次展览的日子。
“你这副画的流派像是莫奈?”
贺临仔细端详燕韵的作品,从他不多的艺术细胞里,找出这个著名画家。
燕韵转眸,从她口罩扯出的细微弧度中,贺临猜到她在笑。
“我是模仿了印象派画风,但不是莫奈,是巴齐耶,莫奈和巴齐耶的画风很相似,但莫奈更擅长对自然景物的瞬间捕捉,我这副画是倒映在水中的天空,是巴齐耶的擅长画法。”
燕韵谈及自己的作品时,侃侃而谈格外活泼,倒不像昨天贺临见到的那么寡言少语。
看着她眼中不断洋溢的光彩,贺临的视线也像被锁住似的,迟迟挪不开分毫。
有点以前的影子了。
贺家和燕家是世交,当初燕韵出生时,贺临正跟着家人在燕家做客。
贺临与燕韵只见过一面,是在她出生那天。
刚出生浑身通红的燕韵,哭声格外响亮,贺临几度质疑她怎么有这么大力气,昨天见到闷声不语的燕韵时,贺临还以为认错了人。
直到现在,燕韵侃侃而谈的活力才与贺临的印象重叠。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你对这个不感兴趣吧......”
说了半天,见贺临没吭声,燕韵才悻悻闭嘴,生怕惹贺临不悦。
人家是叱咤商战的新贵,对这些东西哪有兴趣。
“没有,只是没了解过这些东西,你说就好,我在听。”
贺临异常的耐心,让燕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迎着他深沉的目光,燕韵感觉口罩下的脸都开始发烫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等回来再跟你说。”
“嗯。”
燕韵离开的空隙,贺临在画廊中随意转了两圈。
等再转回去时,燕韵的画作前已经站了三个人,姜颂高高抬手,指着那副油画用兴奋语调开口。
“这个我认识,这是莫奈的画风!”
贺临长眸微眯,认出昨天在楼梯上看见,趴在傅斯晏背上的女人。
“祈年哥,斯晏哥,我说的对不对!”姜颂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身旁两人。
可没等到对方肯定的回复,就听身后声音响起。
“不是莫奈,是巴齐耶。”
三人同时转身,贺临面色不变,将燕韵刚才给他的解释完整复述了一遍。
还好他记忆不错,刚才又听得认真,否则这会儿都没什么可说的。
姜颂原本还期待的脸色,在贺临解释后,青白交加,颜色变了又变。
她知道燕韵主攻油画,所以哪怕没上过几天学,姜颂还是猛补绘画知识。
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拆穿了。
“对不起,我不该胡说的,是我给你们丢人了......”姜颂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霍祈年和傅斯晏有一阵不知所措。
他们又不是专家,认错很寻常。
如果不是贺临解释,他俩刚才也以为这是莫奈画风。
一件小事而已,有什么可道歉的?
“颂颂,你别这样。”对姜颂向来耐心的傅斯晏,此刻难得带了些不悦。
他知道姜颂自卑敏感,所以霍祈年和傅斯晏竭尽全力想帮她找回自信。
姜颂私下动不动道歉就算了,可在贺临面前......
“没想到贺总对艺术方面也有涉猎。”
傅斯晏客套开口,一扫平日吊儿郎当的性子。
霍祈年
还是在读博士,而傅斯晏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
贺临的照片,不止一次刊登全球财经杂志上,傅斯晏认不出来才有鬼呢。
贺临薄唇微抿,听着傅斯晏的恭维,总算将他酝酿许久的解释说出来了。
“我哪里懂这些东西,只不过,这幅是我太太的作品。”
哦~
傅斯晏恍然大悟,那就难怪了。
贺临在商业上已经是天才了,要是再懂艺术,那就真没天理了。
不过太太......他好像没听说贺临成家了,隐婚吗?
“难怪,想必贺太太也是位优秀的画家,才能配得上贺总的身份。”
傅斯晏一脸假笑,恭维着这位商界炙手可热的天才。
贺临眼底掠过一抹寒光,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什么配不配得上,只是性子更合。”
说话间,贺临眼角余光瞥见卫生间走出的人影。
“我太太回来了,各位有机会再见。”
傅斯晏连要个联系方式的机会都没有,就看贺临转身走向一道纤瘦的人影。
姜颂垂头丧气地揪着手,刚才一句话也没敢插。
可直到这会儿抬头看见与贺临并肩而行的背影,姜颂才忍不住开口。
“哎,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燕韵姐?”
闻言,霍祈年与傅斯晏也投去目光,可只一瞬,两人就收回了目光。
“燕韵哪有这么瘦,只是有点像吧。”
“她芒果过敏满脸疹子,哪敢出门啊。”
傅斯晏几乎片刻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跟燕韵朝夕相处十五年,燕韵的背影他们还能认不出来?
何况,那可是贺临的太太。
霍祈年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就是啊,燕韵说她要结婚了,难道是跟贺临吗?
“你刚才跟他们说什么了?”
燕韵扯了下口罩,将身体蜷成一团,生怕被那两人看见似的。
虽然没做亏心事,可她就是不想跟那两人有牵扯。
“提了几句那副作品而已,放心,没提到你。”贺临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燕韵这才松了口气。
没提到就好。
她的作品在这里展览的消息,燕韵一直瞒着,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不过到后来,惊喜就没必要了。
“我刚才照了下镜子,感觉今晚疹子就能消了,那我们明天去领证?”
“小韵,贺临已经在路上了,明天就能到海市,你俩的婚事不急,要是改主意了,随时让他回来就行。”
燕韵盯着满桌早已冰冷的菜肴,死寂一片的眼眸格外坚定。
“爷爷,我决定了,不会反悔的。”
挂断电话,她仿佛被卸了全身力气似的瘫在椅子上。
在有霍祈年和傅斯晏的陪伴下,燕韵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结婚。
可这一年来的忽视与冷漠,让她逐渐看清一个事实,他们已经不在乎她了。
她与霍祈年和傅斯晏是邻居,三人一同长大,作为家中的边缘透明人,燕韵只有在他们身边,才能展露本真。
燕韵如公主般,被他们宠了二十年。
她也曾以为,他们三个的感情会维持到天长地久。
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今天是霍祈年的生日。
往常每年燕韵都会亲自下厨,三个人在家庆祝狂欢整晚。
可今年,他们两个深夜未归,她拨去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燕韵知道,他们和姜颂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燕韵近一年来第一次被丢下了,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成了压垮燕韵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梅抵不过天降,这场四个人的游戏了,她是时候退出了。
燕韵将她精心烹饪的菜肴倒进垃圾袋,收拾好霍祈年别墅里的垃圾后,踏着夜色准备回家。
可刚一出门,迎面有说有笑的三人回来了,抬眼看见燕韵,三人不约而同沉默,仿佛有什么避讳她的秘密似的。
燕韵尴尬停下脚步,敛下长眸目光闪躲,干了亏心事似的不敢面对。
“今天是祈年的生日,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而傅斯晏带着怒气质问,理直气壮的架势让燕韵都有一瞬怔愣。
那他们又知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许久后,燕韵垂眸回应,“你们没告诉我。”
傅斯晏下意识反驳,“别胡说,我明明发在群里了......”
可下一秒,他脑海闪过一段记忆,有些尴尬,“我好像......发错群了。”
只一瞬,燕韵的心仿佛被人猛击,颤如筛子。
她冷寂的目光看向闪躲摇摆的傅斯晏,突然明白了,燕韵有一个置顶小群,成员只有她与霍祈年傅斯晏三人。
但近一年,那个群格外冷清,傅斯晏说他发错群的意思是......
原来他们和姜颂,另建了一个小群。
“早知道就不让你通知了,做事毛毛躁躁的。”今日的寿星公霍祈年,摆着万年不变的清冷面容责怪。
傅斯晏捋着他一头耀眼金黄的短发,虽有心虚依旧狡辩,“还说我呢,你不是也没发现我发错群了吗?”
霍祈年银色镜框下的眸光一暗,分明也心虚。
是的,对待一个忽视多时的人,哪怕霍祈年心细如发,该忘的,还是会忘。
傅斯晏的心虚只持续几秒,随即又一脸不满抱怨,“你明知道我们三个不在家,就不知道打电话问一嘴?”
“你那手机干什么用的?”
燕韵原本平静的心脏,在两人的一次次敲击下愈发躁乱。
“我打了的,你们没接。”
“没接你就不知道多打几个?”傅斯晏不耐烦呵斥。
燕韵红唇半张,犹豫许久还是放弃解释。
怎么没多打呢?
从八点到十一点,她给傅斯晏和霍祈年打了不下二十通电话。
他们所谓的“等”自己,怕是和姜颂狂欢的同时,偶尔抱怨几句燕韵怎么还没来?
“生日快乐。”燕韵拿出一早备好的礼物递给霍祈年。
这是她三个月前托人在国外买的。
霍祈年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枚银色精致袖扣。
作为医学在读博士,霍祈年整日白大褂不离身,仅有的几件西服。
燕韵常听他说没有合适的袖扣,才攒了半年零用钱定制了这枚袖扣。
霍祈年不像她,家大业大,廉价的东西他从不会上身,也配不上他的身份。
“谢谢。”霍祈年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并没燕韵想象中的惊喜。
直到看见他袖子上那枚歪歪扭扭的小熊袖扣,燕韵看向被两人围在中心的姜颂,心中一瞬明朗。
她一度尴尬地想收回礼物,可滚烫涨红的脸,却让燕韵没有开口的勇气。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燕韵说完转头就走,带着一身难掩的尴尬,直到她清瘦的身躯消失在夜色中,霍祈年清冷的目光缓缓收回。
“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棍子敲不出一个屁,内向得跟小时候刚来海市似的。
安安静静菟丝花似的姜颂,这会儿带着落寞开口,“可能是因为我吧,燕韵姐是这段时间才明显不爱说话的。”
她那一脸无辜可怜,让傅斯晏眉心迅速蹙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明明是她主动把你拉进这个小团队的,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姜颂的落寞并未消退,她转眼可怜兮兮看向霍祈年,细微柔声带着失落。
“早知道燕韵姐送你袖扣的话,我就不丢人也送你袖扣了,她的袖扣一看就很贵,我买不起只能亲手做,可惜我手艺太差......”
西装革履的霍祈年一身整洁,唯独袖子上黄油色,拧巴得看不出是熊是狗的袖扣格外突兀。
“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随便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哪有你亲手做的贵重?”
姜颂一双眸闪烁期待,“那祈年哥以后会一直带着我做的袖扣吗?”
“当然。”霍祈年清冷唇角微翘,往常千金买不来一笑的男人,此刻看向姜颂满眼温柔,“回家吧。”
燕韵站在家门口,看着那三人并肩走进霍祈年的别墅,知道今夜的狂欢尚未结束。
半年前,还是她家保姆的姜颂被霍祈年要走,虽然姜颂名义是霍家保姆,可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往常他们三人并肩而行,可现在姜颂逐渐代替了她的位置。
燕韵吐出一口浊气,带着近一年的不满与委屈,心脏重归平静。
没关系,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到家时,家里人还没睡下,燕韵敲开继母的房门,“柳阿姨,今天贺家的人跟我联系了,我已经决定跟贺临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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