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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应知林闻颜后续+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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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应知林闻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丫鬟吓得立刻跪下,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乔……乔大双来说,闻颜分家出去单过了。还说……还说她现在当家作主,日子别提有多惬意自在了。”
“废物!应家人都是废物!”闻如月气得浑身直哆嗦。
乔婆子那些蹉磨人的手段:天不亮起床做全家人的早食,夜里侍候乔老巫婆洗脸洗脚。
怎么不用在闻颜身上?
自己受过的罪,闻颜凭什么能躲过?
闻如月愤怒不已。
当即又摔了一个茶盏。
她还要去摔博古架上的花瓶。
钱妈妈抱住她,“少夫人,您冷静一点。这些花瓶都是您的陪嫁之物,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贱人不值得。想必是那小贱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住了应知林了,才让她分家成功。”
所有人都以为,闻如月恨闻颜,是因为闻颜霸占了她的身份。
没错,闻颜就是个狐狸精。
前世自己嫁给应知林三四年,他对自己都冷冷淡淡。
而回门那日,应知林却对闻颜处处维护。
如今还为了闻颜分家!
凭什么!
这不公平!
她要闻颜尝遍自己受过的所有罪。
但她没有再大吼大叫。
而是问那个丫鬟:“乔大双回去了吗?”
丫鬟摇头:“还在外面的巷子里候着。”
闻如月眸色一暗,“你去跟乔大双这样说……”
梧桐书院。
下午是无蕴子的绘画大课。
大课结束后,便可自行活动。
无蕴子每次来上课,应知林都有固定的课后安排——陪他下棋。
于是放课后,应知林就朝书院的藏书楼而去。
梧桐书院的藏书楼,被誉为大庸第一书楼。
仅是面对书院学子开放的就有三幢。
另外还有一幢,里面都是极其珍贵的孤本典籍,只有书院的夫子,或者是特别优秀的学子,经过申请后方可进入借阅。
因此,此幢书楼特别安静。
应知林得山长青睐,在书院做过掌书时,便是负责打理此楼。
他熟门熟路来到二楼,就见窗前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胖男子,正毫无形象地歪在椅子上,抖着二郎腿啃杏子。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见应知林,咧嘴一笑:“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今天上山的时候,我遇到一个特别好玩的姑娘。”
应知林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冲他一揖:“无蕴子先生。”
他在无蕴子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道,“是你又欺负人了吧!今天又装成老人,叫人背你上山了?”
仔细一看,此男子虽然须发皆白,面容却只有三十多岁。
“那可是位女子,男女有别,我怎么可能让她背我,只是让她把书扛上山。”
想到课堂上看见的巨大包袱,应知林眉毛抽了抽,他还真好意思!
姑娘没累死,都算祖上积了德!
应知林把一只布包放在桌上,郑重万分地展平。
他一边整理棋盘,一边道:“今天只能陪您下半个时辰。”
“听说你娶媳妇了?果然啊,娶了媳妇忘了朋友。”无蕴子哼哼两声,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应知林,“喏,给你的成婚贺礼。”
应知林接过来,看也没看,就放进布包里。
“你不瞧瞧我送你的是什么?”无蕴子说着,目光就被布包吸引。
布包本身并无稀奇之处,尺八屏的规格,是专门用来装纸张的。
吸引无蕴子的,是布包上的画。
这是农家小院的一角。
斑驳的院墙,一名孙女扶着祖母,在墙根处的长凳上坐下。
应知林:“闻颜并无过错,不能休妻。”
“看来你是舍不得休了闻颜。”
乔婆子冷笑一声,“既然你选择分家,那好,我有两个要求。
第一,分家时,应知林必须净身出户;第二,一次性给我二百两赡养费;第三,断绝关系,从此之后,咱们就是不相干的两家人,福祸自招。”
族长气道:“二百两,亏你说得出口。”
乔婆子脸一垮:“那就不要分家好了。我的腿受伤了,应知林就应该停学回来伺候我!”
“你……”族长胡子都气歪了。
应知林虽然想分家,却不想便宜了乔婆子。
爹娘还在时,她压榨爹娘。
爹娘不在了,她就压榨自己。
如果不是祖母非要在大雪天吃鲜肉饺子,逼着爹娘去镇上买肉,他们也不会掉进冰窟窿里,父亲因此身亡。
娘冻坏了身体,加之悲伤过度,便一病不起。
祖母不仅没有照顾宽慰,反而给娘安上克夫的罪名,还搜刮走二房所有值钱的东西。
娘悲愤交加,忍着丧夫之痛,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只想早点攒够银子,带着兄妹三人分家单过。
妹妹帮着娘做家务,自己帮着抄书。
可娘伤了根本,身体还是一***一日差,最后药石无医……
他朝闻颜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又握握她的手,让她相信他。
就对乔婆子道:“我没有二百两,最多二十两,祖母要是接受不了,那还是休妻吧。”
乔婆子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现在休了,明天又娶回来。”
休妻这条路,乔婆子并不是没想过。
成婚才几天就休妻,这不是在打闻家的脸么?
闻家更不会放过他们。
况且,随着应知林长大成人,从他手里要钱越来越难了。
索性分家,一次性拿到大笔的赡养费。
但二十两是绝不可能的。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把赡养费定在八十两。
要求是,应知林要带着父母一起分家出来。
乔婆子很不甘心,她的心理价位是一百两,根本不在乎短命鬼儿子。
分家断亲文书很快就写好了。
双方按下手印,族长当即就拿出族谱,把应知林父亲这一脉,从老应家划去。
乔婆子不屑一顾,迫不及待地催着应知林交出赡养费。
应知林是个穷酸秀才,兄妹三人才凑出一两银子。
是族长家拿出二十两银子,又舍下老脸跟村里借了一圈,这才东拼西凑出八十两的赡养费。
钱和分家断亲书一到手,乔婆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她当即就开始赶人:“出去,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了。”
“你总该让他们回去收拾行李吧。衣服,书籍总要让他们带走吧!”族长气得直哆嗦。
“说好了净身出户,就不该带走家里的一针一线。”
“别的我们可以不要,但是我爹娘留给我们的遗物,必须要带走。”
事关孝道,乔婆子没法拒绝。
好在那些遗物都不值钱,不过乔婆子还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夹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才让他们带走。
出了应家院子。
应知雪茫然四顾:“哥,从此以后,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家了?”
“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好的。”应知林安抚妹妹。
应知雪回头狠狠瞪着闻颜,“都怪你,要不是你,祖母怎么可能把我们赶出来!”
“怎么跟你嫂嫂说话的?”应知林面色一沉,应知雪悻悻地移开了目光。
“乔婆子,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院内,族长撂下这句话,就气冲冲地出来了。
霍家。
闻如月从主院回到自己的院子,气哼哼地把得到的见面礼扔在桌上。
也不知侯夫人发什么癫,就因为她端茶的姿势袅娜了一些,就训斥她:“闻家就是这等教养?”
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一想自己的安排,她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前世的今日,她在应家挑水、做饭,端着滚烫的茶水,在石子上跪了两刻钟。
今天,闻颜只会比自己惨十倍!
别以为嫁去应家,就能过舒坦日子。
**
应家,堂屋。
二十一口人全部到齐。
乔婆子一人坐在主位,应喜妹站在她的身后。
大房和三房分据左右两侧。
闻颜和应知林刚一进去。
应喜妹就一声呵斥:“还不快跪下敬茶!”
应知林扯了扯闻颜的衣袖:“他们来者不善,一会儿让我来应付。”
闻颜却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不必。”
她在霍家的龙潭虎穴挣扎求生十几年,若是事事等着别人来救,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今天,她要让应家人知道,她闻颜,不好惹!
她大步来到乔婆子跟前,屈膝跪下。
膝盖顿时传来一阵钝痛,地上铺了石子!
随后应喜妹便将一只青釉茶碗塞进她手中。
“嘶——”
滚烫的茶杯让闻颜倒吸一口气。
茶碗里装的哪是茶,开水还差不多。
前世,她在霍家也受了这一遭罪,当时她为了所谓的家宅和睦,硬生生忍下。
结果呢?
她的好性,只换来霍家毫无节制的压榨。
今生,她重活一次,她不要再做别人登高的工具。
她要自己登高。
她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等应知林一死,她就以寡妇的身份离开这里。
去游览万里河山,去回报前世帮助过她的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些家长里短之中。
应知林一直注意着闻颜,察觉到茶碗有问题,他正要动作,就听见闻颜哎哟一声:“烫烫烫,茶碗好烫!”
只见她左右手不停的倒腾茶碗:“祖母,这茶碗好烫,您快接过去,孙媳要拿不住了。”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把茶碗硬塞进了乔婆子手中。
乔婆子也被烫的一声叫,顺手就把茶碗抛给乔大双。
乔大双心肝一颤。
茶碗里的开水,就是她怂恿应喜妹换的。
她哪敢接啊,立刻躲到一边。
“咔嚓”一声脆响,茶碗摔在地上成几瓣。
乔大双心中一喜,又摔东西了。
婆婆正找收拾她的理由,这就主动送上门了。
就见乔婆子看着茶碗,如丧考妣:“我的天呐……这可是传家宝,竟被你摔……”
“小姑,你竟用开水让我敬茶,”闻颜打断乔婆子,责问应喜妹,“莫不是小姑嫌弃祖母太过唠叨,想借我的手,用开水烫坏祖母的嗓子。”
“你胡说……明明该你……”
明明该你把开水举到温热,再给母亲喝的。
“住口!”乔婆子拍案而起,指着闻颜:“你这毒妇,你休要诬陷喜妹。”
“怎么会是诬陷?开水是你们准备的,茶碗是小姑亲自递到我手里的,不是小姑借刀杀人,难道是小姑学了外面恶婆婆蹉磨巧媳妇的手段,想代替我那早死的婆婆,对我蹉磨一番?”
“你想用喜妹的名声拿捏我?”乔婆子很聪明,瞬间察觉到她的意图。
“据我所知,小姑正在议亲吧,镇上蔡员外的次子,长得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就已是童生,这样的好亲事,要是黄了就可惜了!”闻颜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余光却扫向乔大双。“而我,只想要一个公平。”
她早就看出来了,乔大双在针对自己。
早上的火是她故意放的,这开水必定也是她怂恿应喜妹弄的。
但那又怎样?
她就是要把应喜妹拉下水。
他们能用名声拿捏应知林,她亦可以用乔喜妹的名声,让乔婆子惩治乔大双。
乔大双根本没注意到闻颜的视线,她心里乐开了花。
吵吧!
掐吧!
你们闹得越凶。
自己汇报上去之后,闻如月就越高兴,给的赏钱就越多。
可应喜妹却慌了。
好不容易挑中的婚事,可不能黄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先委屈一下大嫂了。
大嫂向来最疼自己了,肯定不会生气的。
她顿时就把乔大双卖了个干净:“是大嫂让我把茶换成开水的。大嫂说你是坏得很,现在不灭灭你的威风,以后你就会爬到我娘头上作威作福!”
应喜妹一口气说完,就躲到乔婆子身后。
乔婆子怒不可遏,站起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乔大双脸上:“瞧你做的好事!”
乔大双没料到乔婆子会动手,被扇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的儿女媳妇没一个上前扶她的。
乔婆子瞪着闻颜:“人也打了,你也闹够了吧!”
“祖母,您这是哄小孩呢?”闻颜走到椅子边,迤迤然坐下,“我这人,最喜欢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闻颜举着玉葱似的手指,指腹上几个烫出来的水泡特别显眼。
乔婆子眸色幽暗:“你要毁了你大伯母的手?”
“不!”闻颜摇着手指,“是祖母您明察秋毫,发现大伯母的奸计,罚她自食恶果!”
乔婆子气笑了。
她竟想片叶不沾,就把乔大双收拾了。
此女心思之恶毒!
乔大双当然不想受伤,对着闻颜破口大骂,甚至几次想冲上去打她,都被应知林拦下。
闻颜只当她是狗吠,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乔婆子,要她二选一。
闻颜的眼神太冰冷,有种鱼死网破的疯感。
乔婆子只得威胁的瞪向应知林,让他帮忙劝一劝。
谁知,应知林却把茶碗递了过去:“用这只茶碗吧,跟闻颜那只一模一样,烫出来的水泡才能一致!”
乔婆子气得闭上眼睛。
很快做出取舍:“大双,喜妹正是紧要的时刻,名声不得有失。你先受点委屈,娘会补偿你的。”
她不敢动闻颜。
虽然外面都在传,闻家已经抛弃闻颜。
但她不敢赌。
万一哪天闻家心血来潮,又想起这个养女呢?
乔大双惊恐:“娘,我都是为了您啊,您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乔婆子的话不容反驳。
不管她怎么求情挣扎,最后都被迫跪在闻颜跪过的地方,双手捧着盛满开水的茶碗。
乔大双可没像闻颜那般,事先加护膝。
膝盖痛,手上更痛。
直到她十指都烫出血泡,闻颜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离开。
应家二十几口人,无一人敢拦她。
闻颜在堂屋门口停下。
只见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蹿过。
闻颜一脚把老鼠蹿飞,嗤道:“什么阴沟里的臭老鼠,也敢拦我的路!”
应家人都觉得,她骂的不是老鼠,而是在座的每一个人。
乔婆子眼神怨毒地瞪着她的背影,在心中暗暗起誓:闻颜,等喜妹顺利嫁入蔡家,我定要打断你的腿!
闻颜也知道,一旦应喜妹嫁人,乔婆子就没了顾虑,肯定会报复她。
不过,三媒六聘走完,起码也要两三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就成长起来。
应家哪还有底气跟她叫板!
闻颜实在不愿耽误时间。
心想一个包袱而已,顺手就提上山的事,小事一桩。
直到胖老头扒开身边的杂草,露出里面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包袱支支棱棱,里面装的全是书。
闻颜试着提了一下,一个趔趄:“太重了,我也提不动。”
闻颜向路过的行人求助。
那些锦衣华服的理都不理。
倒是有位身着儒衫的男子停了下来。
但他望了望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又看了看巨大的包袱,摆摆手,逃也似的走了。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山上找人下来帮忙。”闻颜对胖老头说道。
她转身要走。
胖老头嘴一撇:“呜呜……你个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怎么欺骗老头的感情……”
胖老头一哭,那些路人就朝这边看过来。
闻颜眉头抽搐,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帮你搬还不行吗?”
她一手扛起胖老头的包袱,一手提着自己的篮子,咬牙一步一步地往山上爬。
胖老头抓起地上黑色的幂篱挡住脸,狡黠偷笑。
随后便像一只偷到蜂蜜的小胖蜂一样跟了上去。
他追着闻颜问东问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闻颜仿佛脑袋上罩了一只蜂巢,嗡嗡作响。
半个时辰的阶梯,闻颜愣是爬了一个时辰。
闻颜瘫坐在地上,朝胖老头摆摆手,“到顶了,剩下的你自己找人来搬吧,我先走了。”
说完,生怕他再缠上来,提着自己的篮子就跑了。
“哎,小姑娘你跑什么啊,你帮我扛东西,我还没谢过你呢!”
胖老头从包袱里抽出个东西,追赶闻颜,“这是我给你的谢礼……”
闻颜吓得不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胖老头委屈地嘟嘴:“她是在嫌弃我吗?”
应知林给闻颜描述过书院的布局,她很快就来到书院门口。
书院正门高大恢宏,匾额上“梧桐书院”四个大字铁画银钩。
书院门前围着许多人。
人群里,有人大声道:“我们知道,无蕴子大师今天在书院授课,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只想一睹大师的风采!”
“是啊,我们为了来见大师一面,天不亮就往这边赶了。”
这些人有的穿着儒衫,有的衣着华贵,正是刚才上山的那些。
他们都是冲着无蕴子而来。
有的是真心喜爱无蕴子的画,冲着向他们学习来的;但大部分人,更看重那些画的价值。
若是能得到一幅,名利双收。
应知林说过,无蕴子每三个月来书院授课一次,时间并不固定,就是为了避免眼下这种情况。
书院的护卫铁面无私:“书院有规定,闲杂人等皆不可入内,诸位还是请回吧。”
那些人一阵哀嚎。
都在跟护院说好话,让他们进去说说情。
甚至还有人给护院塞银子。
护院黑着一张脸,把银子挡了回去:“赶紧走吧,今天你们是进不去的。”
那些人不但没走,反而觉得护院不肯通融,是自己银子没使到位。
而且来了这么多人,大师肯定不会全见,只会随机挑选,或者找那些心最诚的。
怎样才知道他们的心诚不诚?
自然要看给的打点够不够多,护院才会帮他们说话。
于是,闻颜看见那些人塞的银角子,一块比一块大。
闻颜甚至看到有人给护院塞金灿灿的东西。
“那是金子吧!”闻颜啧啧出声。
她了一个维护秩序的门房,低声询问:“小哥,这里每天都这么热闹吗?”
门房好奇打量她:“你不是慕名而来看无蕴子大师的?”
闻颜回到房间,就开始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慧娘带着佩儿帮忙。
看着母女俩,闻颜开始发愁,怎么安顿她们呢?
应家人多屋少,本来就不够住。
现在多出两个人,挤都没法挤。
等下午应知林回来,她问问他,是去村里租赁一间屋给他们住,还是在旁边盖一间。
慧娘像是看出她的为难,便道:“我们和佩儿可以住柴房,或者在屋檐下打地铺也可以。”
闻颜干不出让手下人睡屋檐的事。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闻颜用脚勾了一条凳子,让慧娘坐下说话。
慧娘知道闻颜年纪虽小,实则办事很有章法,而且说一不二。
她便拉着女儿乖乖坐下。
闻颜打量她一会儿,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救你们吗?”
“是……是小姐心善。”慧娘不敢抬头,惴惴不安地抓紧了女儿的手。
“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闻颜淡淡说着,“我身边只留有用的人,慧娘,你能为我创造什么价值?”
佩儿吓得跪在闻颜面前:“主人,佩儿会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求您不要赶我和娘走。”
跟着闻颜的这两日,不仅可以吃饱,还没有人打她、骂她、嫌弃她。
这是她记事以来,最开心的两天。
她不想和娘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闻颜侧过身,没接受她的跪拜。
慧娘也慢慢冷静下来。
经过几天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
闻颜应该是一早就知她的情况,特地找过来的。
赌鬼丈夫不过是她买走自己的契机。
这样也好!
虽然入了奴籍,却能彻底摆脱那个畜生。
主子也不是暴躁残忍的性格,只要自己忠心办事,以后的生活定会好起来的。
她跪在女儿旁边,对闻颜深深一拜:“主人,是您救了我们母女的命,我们一生都会效忠于你。
奴婢娘家世代都以制墨为生,您若不嫌弃,慧娘愿为您制墨。”
说着,她还从带来的一堆旧衣里,拿出一对墨锭交给闻颜,算是投名状。
闻颜接过墨锭,并未细看,便对二人道:“只要你们一心为我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等佩儿及笄,我会脱了她的奴籍,为她寻一门好婚事,让她此生无虞。”
佩儿就是慧娘的软肋,只要拿捏住佩儿的前程,慧娘哪有不尽心的。
慧娘果然激动不已,指天发誓,会为她鞠躬尽瘁。
闻颜神情和缓地道:“你们先好好休养身体,过两日就要忙起来了。”
慧娘连连应着,就带着佩儿整理闻颜带来的东西。
闻颜把玩着手里的素墨锭,顿时一阵幽香扑鼻。
闻着熟悉的味道,闻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世,她就是用它们,帮霍耀行走上了探花之路。
今生,霍耀行没有它们,如何得到方大儒教授?如何拿下殿试第三名呢?
而此时的霍耀行和闻如月来到慧娘居住的小镇,四处打听慧娘的消息。
却得到她卖身为奴,跟着主家离开此地的消息。
他们不死心,花钱去赌鬼前夫家中一通翻找。
别说是墨锭,连制墨的工具都没瞧见一个。
霍耀行脸色越来越阴沉,心底突然涌出强烈的不安感。
闻如月见状,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哄劝:“夫君,你别急嘛!那个慧娘迟早会出现在京城的,我们只需要多撒些眼线出去,守株待兔就行了。”
也不知霍耀行有没有被安慰到,他冷着脸上了马车:“走吧,先回京。”
**
在乔婆子殷殷期盼之下,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应家农闲时本来只吃两顿饭。
因为闻颜说有礼物,乔婆子才烧了一锅野菜疙瘩汤,除了应知林三兄妹和两个读书的男丁,应家人全都到齐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巴巴地看着闻颜。
她越是眼馋,闻颜就越是不急。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饭,这才打开了木匣。
家中女眷,一人一条发带。
大人的绣着花,小女孩的坠着个小巧的银铃铛,轻轻一晃,就叮铃铃地响。
男人则是一人一包点心。
应家众人脸色都黑了。
阵仗搞那么大,还以为会送什么值钱的宝贝。
结果,就这?
几条破布缝在一起,打发要饭的呢!
现在只剩下乔婆子一人。
有了前车之鉴,乔婆子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
闻颜拿出来的东西,却让众人眼前一亮。
竟然是一只小指粗的金镯子。
乔婆子激动得呼吸都加重了。
这么粗一根金镯子,得多重啊!
肯定能卖不少钱!
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去接过。
然而,镯子一入手,乔婆子脸色就变了。
这重量不对!
她又用指甲弹了弹镯圈,发现里面是空心的!
乔婆子当场就黑着脸质问她。
闻颜一脸惊讶:“祖母,您在说什么呢?哪有戴实心金镯子的,手腕不沉得慌吗?上面的雕花工艺,比镯子本身更值钱。”
闻颜又塞了一匹细布给乔婆子,就起身回屋了。
乔婆子看着手里的东西,脸上青一
阵白一阵。
下午。
闻颜提着篮子来到村口的大桃树下。
这里已经坐满了闲聊的婶子。
好巧,话题中心又是她。
“闻颜是不是被野男人抛弃了,才回的应家。”
李婶子瞪着那人,刚要反驳,就听身后传来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我竟不知,自己有野男人了!”
李婶子见了她,连忙安慰:“你别听一群闲得慌的长舌妇乱嚼舌根。”
闻颜却不肯轻易揭过,追问道:“野男人是谁啊?我认识吗?有应知林长得好看吗?”
背后嚼舌根被当事人抓现形,那几个婶子面红耳赤:“我们……我们也是被人骗了。”
赶紧解释了一句,就灰溜溜地跑了。
等那些人走了,闻颜才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海棠红的布给李婶:“多谢李婶上次帮忙找我。”
“哎呦,那就是举手之劳,你还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李婶嘴上说着,却对布爱不释手,“这颜色可真鲜亮!”
闻颜笑着道:“是京城天衣布庄的细棉布,颜色和手感都是数一数二的,用来做贴身衣服最好不过。”
“这布我就收下了。我闺女明年就要说亲了,到时候给她做件新衣裳。”
闻颜又给其他人分了东西。
帮忙找过她的都分到了布,其他人则是一小包果脯。
拿人手软,大家都快把闻颜夸出花来了。
“婶子们夸我,不如帮我一个忙。”闻颜从篮子里拿出几块石头:“我在收集这种石头,婶子们找来,我一文钱一斤收。”
这才是她今天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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