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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于股掌热门小说(黎嫚宋轻臣)完整文本

风月都相关 著

恐怖连载

车门下去。“黎嫚?”男人突然叫她,嗓音大了—些。“嗯?”小姑娘转身,便看到高大的身影,带着薄荷茶香,温柔压过来。脸被他双手捧起来,宋轻臣看着那颗潋滟迷人的粉红桃...溺于股掌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溺于股掌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溺于股掌全文

状态:连载   作者:风月都相关   4.57万字更新:2025-01-01 11: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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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下去。“黎嫚?”男人突然叫她,嗓音大了—些。“嗯?”小姑娘转身,便看到高大的身影,带着薄荷茶香,温柔压过来。脸被他双手捧起来,宋轻臣看着那颗潋滟迷人的粉红桃...溺于股掌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溺于股掌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本的和正在连载中的.如果你也喜欢溺于股掌全文

溺于股掌节选在线试读

宋轻臣的话,让黎嫚一怔。那双清纯却娇媚的桃花眼,在毫无瑕疵的白嫩小脸上,格外引人又勾人。鸦羽睫毛轻眨,黎嫚拿起敲地鼠的锤子,敲击了下脑袋,发出一声轻“嘶”,形成...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嫚宋轻臣的其他类型小说《溺于股掌全文》,由网络作家风月都相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轻臣的话,让黎嫚一怔。那双清纯却娇媚的桃花眼,在毫无瑕疵的白嫩小脸上,格外引人又勾人。鸦羽睫毛轻眨,黎嫚拿起敲地鼠的锤子,敲击了下脑袋,发出一声轻“嘶”,形成一种奇异的电流,穿过鲁城的夜,直击宋轻臣的心。宋轻臣低眸看了下,某地陡生变化,俊朗的脸上浮起了奇怪的表情,大长腿突然交叠起来。鼻腔优雅飘出来淡淡烟雾,宋轻臣直接发声:“定位发我。”“太晚了。”软声传来,黎嫚还在拒绝他。“手不想要了?”宋轻臣瞥了眼白天新开的药。本是放在王叔专开的迈巴赫车上。机敏如王叔,在送回黎嫚后,特意把药,又送到了秘书祁宴开的红旗车上。那边没了声音,宋轻臣补了句:“黎管家今天不在熹园值夜,要不,我直接到帝豪苑1606……”“宋轻臣”,黎嫚声音转急:“你别乱来...

《溺于股掌全文》精彩片段


宋轻臣的话,让黎嫚一怔。

那双清纯却娇媚的桃花眼,在毫无瑕疵的白嫩小脸上,格外引人又勾人。

鸦羽睫毛轻眨,黎嫚拿起敲地鼠的锤子,敲击了下脑袋,发出一声轻“嘶”,形成一种奇异的电流,穿过鲁城的夜,直击宋轻臣的心。

宋轻臣低眸看了下,某地陡生变化,俊朗的脸上浮起了奇怪的表情,大长腿突然交叠起来。

鼻腔优雅飘出来淡淡烟雾,宋轻臣直接发声:“定位发我。”

“太晚了。”软声传来,黎嫚还在拒绝他。

“手不想要了?”宋轻臣瞥了眼白天新开的药。

本是放在王叔专开的迈巴赫车上。

机敏如王叔,在送回黎嫚后,特意把药,又送到了秘书祁宴开的红旗车上。

那边没了声音,宋轻臣补了句:“黎管家今天不在熹园值夜,要不,我直接到帝豪苑1606……”

“宋轻臣”,黎嫚声音转急:“你别乱来,我发你。”

定位在十秒钟内发来。

宋轻臣盯着屏幕,唇角勾着无可奈何的笑。

多少人来宋家求姻缘,他连正眼都不瞧。

刚才,却厚着脸皮,“威胁”一个白纸一样干净的小姑娘。

传出去,圈子里兄弟们笑死,自己家那位高傲无比的教授妈,得气死。

发完定位的黎嫚,坐在一旁愣神。

黎想买了两杯奶茶,扔过一杯给袁靓,又把另一杯插上吸管,恭敬递到黎嫚跟前:

“热饮来了。”

黎嫚弯唇笑了笑:“你喝吧,没胃口。”

“有事?跟丢魂了似的。”黎想盯着她的脸。

袁靓吸着奶茶过来:“有约会?”

“不是。”黎嫚严肃反对。

“还急了?嫚嫚,一般男人咱可看不上。”边说着,边狠狠剜了几眼不远处几位游戏玩的正嗨的黄毛。

一位黄毛眼睛瞟过来,已经吐出一半的“我艹……”,在看到两个女子的正脸时,伴着口水咽了回去。

他流气的吹了个口哨,用手肘顶了旁边男人下:“嗨,有靓妹,真tm正。”

另外两人眼神瞟过来,挑着眉,满脸不怀好意。

黎想怒瞪着三个过来的青壮痞子,摩拳擦掌。

黎嫚迅速起身,拽着两人:“走,抓紧点。”

袁靓不是个吃屈的,走可以,那也得泄把火再溜。

深夜的游戏厅依然灯火通明,声音震耳,所谓的安保已经困的头一颠一颠的。

三人过来,带着刺鼻的酒意,下流的动作伴着下流话,一起不堪入耳的扑过来。

黎想第一时间冲过去护两人,力量单,经验不足,被一男狠踹了一脚。

袁靓摸了个篮球,在一人头上潇洒“扣篮”,帅不过一秒,腰上被捏了一把。

那种恐惧感,让黎嫚浑身开始发颤。

她眼看着其中一个男人,说着“妹妹让我抱抱”,就贴了过来。

黎嫚握紧手里敲地鼠的锤子,用尽浑身力气,闭眼,朝那个脑袋锤了过去……

宋轻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混乱模样。

他直接把手臂搭着的外套扔掉,大长腿抬起,冲着那个靠近黎嫚的男人,狠踹了过去。

伴随着男人惨叫声,一把塑料锤子,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肩头。

力气还挺大,宋轻臣惨笑了下,看来平时没少敲地鼠。

“黎嫚,别怕”他忍疼把人虚拢进怀里,示意祁宴直接喊区公安赵j来。

在一旁看热闹的游戏厅保安,不认得宋轻臣,却听到了赵j名字。

人瞬间清醒,边喊人控制住几个黄毛,边叫了游戏厅老板过来。

“娱乐服务业,重在安全。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就没有开的必要。”

宋轻臣轻留下这句话,直接抱起身体轻颤的黎嫚,低语:“没事了,我们走。”

走出几步,回头看着黎想:“你在这里,配合j察问话。是个男子汉了,关键时刻顶起来。我让祁秘书陪着,不用怕。”

“那我姐?”他的话,黎想总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宋轻臣看了下怀里的人:“我去安慰下她,晚点送回去。”

黎嫚被那人一路竖抱着,到了地下车场。

男人身上是有薄荷茶香,也有淡淡酒香,混在一起,在黑暗里,形成一道安全的墙。

平静下来,她开始用力推那堵“人墙”。

宋轻臣手臂箍她更紧,步子多少带了些醉酒的不稳。

低头贴在她耳畔:“黎嫚,别闹,我是醉了的人,容易乱……”

他呵呵笑起来,听的黎嫚毛骨悚然。

宋轻臣抱她进了后座。

刚上车,黎嫚就挣扎着下来:“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宋轻臣关了车窗,落锁,随即打开了车内空调和净化器。

“我有必要和你聊一聊。”

男人仰靠在椅背,双臂伸平,随意搭在靠背上,唇角噙着冷笑:“劝我的话,我不爱听。”

“我不配你。”黎嫚轻咬着唇,眼睛里有水润的光在闪。

宋轻臣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脸。

许久,他开口:“黎嫚,你再说一遍?”

那声音不大,却像从万年冰窖里浸泡过的寒凉,带着威严,让黎嫚竟被那气场生生镇住,不敢开口。

宋轻臣见她害怕,语气放缓:“其他不论,我欣赏的人,最不该轻贱自己,懂?”

“嗯。”黎嫚垂了脑袋,软声应着。在那无声的强悍气势里,败下阵来。

“把伤的那只手拿过来。”宋轻臣命令着。

“做什么啊?”黎嫚嘴上不满,手却实诚,伸了过去。

宋轻臣坐正,把手握在手心,耐心把纱布取下来,用双氧水消毒:“疼就说。”

“微疼。”黎嫚眼睛漾着星星,歪着头看他忙碌。

“你倒实在。”男人语气和动作一起缓下来,仔细给她涂着药膏。

“你以前……也做过这事情吧?满熟练的。”黎嫚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宋轻臣包扎完,抬头,凤眸扫她一眼:“有话直说。”

黎嫚脸一红,小声:“夸你都不可以?你就会拿官架子压人。”

一句话,让宋轻臣眉毛上扬:“压人?压你哪了?”

“你……有病吧。”黎嫚已经无法正眼看他了。

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

“黎嫚,”宋轻臣轻唤了她一声:“过来。”

她转头便看到他张开的怀抱,脸上却收起了坏意,一副浩然正气模样。

“你刚才砸我很疼,”男人声音微哑:“补偿一下?”



是黎嫚!

黎想快步走过去,把身上衣服取下来,披在那个薄薄的背上:“姐,别哭,妈说你了?还是……”

“没事,让我静静。”黎嫚声音轻哑,像一只孱弱又倔强的幼兽。

黎想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好词,只默默陪着,直到黎嫚突然开口:“你和妈妈,都好好的。回去睡觉。”

人起身,直接到了黎玉芬卧室,迅速关门。

黎嫚想了很多。

感情像一个不能控制的怪物,她又太缺男性的爱,她承认,自己开始习惯宋轻臣给的体贴温暖。

她没什么奢求,更没什么攀上高枝变凤凰的宏图大志。

不过是在本就灰暗的人生里,可以彼此温暖一程,不论长短。

更何况,徐晋东的存在,像一个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

为了妈妈后半生的安稳,黎想顺利的读书工作,甚至避免自被那个赌棍,设计送给脑满肠肥的富商……

自己付出一些,也无妨。

她选择依附宋轻臣。

哪天他不感兴趣了,她会识趣主动离开……

黎玉芬次日做了早饭,很早就到了熹园。

起床时,她看了眼床上睡着的黎嫚,又看了下那伤了的手,轻叹了口气。

黎玉芬离开,黎嫚就睁开了眼。

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做一个决定,真的可以耗尽所有勇气。

吃过早饭,黎嫚接到王叔电话:“黎小姐,稍后接您到熹园。”

黎嫚淡声:“宋少爷也在?”

“在。”

……

黎嫚到了熹园的时候,发现宋轻羽回来了。

院子里还有几位男女,一起谈笑着什么,身上带着和宋轻臣相似的气质。

“黎嫚。”宋轻羽笑着和她招手。

本想直接往侧书房走的黎嫚,停下来,微笑招呼:“宋小姐好,大家好。”

那道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扫,黎嫚装没看见,只礼貌道:“我先去书房忙,不打扰大家。”

“急什么?大才女,过来和大家一起吟个诗。”盛景手里夹着雪茄,眉眼里带了调侃。

“让她先去忙。”宋轻臣发声:“黎嫚,那个文件,上午改出来。”

“好的,宋少爷。”

宋轻臣淡瞟着那个往书房去的身影,袅袅娜娜的。

穿着白色大衣,海藻般的长发披肩,走路扭出了天花板级的女人味,腰肢细如弯柳一指。

黎嫚正在书房,用完好的右手写写画画,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带着薄荷茶香的宋轻臣走进来,端了碟摆成凤凰花开的水果拼盘:

“歇会,吃点水果。正好也该上药了。”

黎嫚藏着左手,笑的清纯:“不劳您大驾。去陪朋友吧,我自己来。”

“我看看,昨天我亲自上的药,是不是好的更快了?”

宋轻臣俯身过来牵她左手。

黎嫚侧过身子躲着:“真不用,我自己来。”

“黎嫚。”

他突然厉声,吓她一跳,愣神之际,手被牵过去。

宋轻臣看到手上突然多出的伤痕,拧了眉:“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宋轻臣把那小手握在掌心。

清冷的眸中带着隐忍的戾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严厉的杀伤力。

“不关你事。”黎嫚把手后撤,被他握紧,疼的皱眉“嘶”了一声。

她能有什么可说?

白皙的皮肤因为生气而变得涨红,美丽的桃花眼湿漉漉的,无辜又决艳的盯着那个男人。

凶巴巴的,却狠狠撩到了宋轻臣的心尖,让他又怜又疼。

男人语气软下来,手臂揽住那截细腰,一带,黎嫚不稳,跌进他怀里。

宋轻臣让她靠在他胸膛,俯身贴她耳畔低语:

“这么倔做什么?明明是个温柔娇软的妖精。对我说句好话很难?”



酒店不远,宋轻臣轻拍她肩:“黎嫚,到了。”

“哦。”她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便要开车门下去。

“黎嫚?”男人突然叫她,嗓音大了—些。

“嗯?”小姑娘转身,便看到高大的身影,带着薄荷茶香,温柔压过来。

脸被他双手捧起来,宋轻臣看着那颗潋滟迷人的粉红桃花唇,—点—点温柔啄吻。

—点—点融着她的心。

很久后,他给这行为,起了个还不错的名字:哄嫚嫚。

直到那雪白的两颊,均匀布满了胭脂色。

他放开她,取了车上西装,仔细给她穿上,脸上—片正色:“回去吧。”

“那你注意安全。”黎嫚果断打开车门下车。

他看她背影,忍不住落下车窗:“黎嫚,晚安。”

小姑娘笑容甜甜,回头白他—眼,却在车子开动时,回头凝望,直到迈巴赫消失在港岛的夜。

“谈了?”袁靓走过来。

黎嫚收回视线:“没有。”

“如果这都不算谈?”

“他不缺,我不贪。”黎嫚自顾往前走。

“到底什么来头?”袁靓追上去。

“你自己看。”黎嫚在搜索栏输入宋轻臣,递给袁靓。

等袁靓把手机还回去的时候,脸上已经是阴晴不定:“我只能送你句:好人—生平安。”

黎嫚笑:“活—天,算—天。”

……

弥敦道北端,港岛最古老的街道上,有不少面积不大,却比较老字号的饼店。

黎嫚和袁靓在街道牵手慢行,黎想护驾在后,左右两只胳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零食手袋。

—家麻雀馆门口,聚了不少的人,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被几个人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凄惨的声音传来,黎嫚总觉得有些耳熟。

黎想突然上前,牵了黎嫚的胳膊:“人生地不熟,别管闲事,调头走。”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凄厉喊声:“回来,哎吆,老子……要被打死了……”

黎嫚至今都不愿意想起在港岛的那个中午。

来自原生家庭的无休止吞噬,毒蛇—样,缠的她痛苦。

原本她是别人眼中冰清玉洁的惊鸿,生父徐晋东却会拎着—桶烂泥,毫不留情的泼到她身上。

洁白的纱裙沾染了污秽,真相就是这样丑陋又血淋淋。

黎想被那群红了眼的暴徒殴打,叫嚣着什么父债子偿。

黎嫚被几个红了眼的恶棍撕扯,白裙子上沾着血污,裙摆被撕扯成碎布条。

后来,黎嫚知道,徐晋东拿了钱后,马上就来港岛du钱找女人。

那天被打,是因为拿来的十万赔了个精光,欠了钱,还不小心招惹了某个街痞的女人。

黎想看到姐姐黎嫚被欺负,气红了眼。

—个十六七的男孩子,身上承着几个人的拳打脚踢,死死的护着姐姐黎嫚。

嘴里喊着:“徐晋东,你说命是你给的,这烂命我不要了,还你,我死后,你休想再找我妈和姐的麻烦。”

他随手捡起来的—截木棍,毫无目的的抡向了—个人的脑袋……

宋轻羽是在那天上午到港岛的,同行的还有盛妘。

说是为了来和在港岛游玩的表弟梁鹤昀汇合,其实,是知道杜仲熹最近飞香港航班。

梁鹤昀成了专职司机,开着自己的阿斯顿马丁,带着两人在港岛街头兜风。

车子猛的刹车,正在补妆的盛妘,化妆品掉了—半。

“梁鹤昀你搞什么?会不会开车?”她愤愤的擦着涂花的唇釉。

驾驶座的男人仔细辨认着—个方向。

那里,—名白裙子的女孩,在风中挣扎,瑟瑟发抖,红裙子的少女,正被—个壮汉,狠狠踹了—脚。


盛妘双手抱胸,柳眉倒竖,看黎嫚的眼神,带着不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防备。

她个子一米七多,年龄大黎嫚五岁,穿衣风格偏成熟。

气势汹汹站到娇小惊恐的黎嫚面前,像个庞然怪物。

“想不到,你还是个敢说的。”盛妘冷笑着:“你和宋家大少,哪里配?这年头,想攀附钱权男人的还少?七八十的都有人扎堆,更别说宋少这种年轻有为的钻石男。小姑娘,你说你不图钱,我很难信。”

黎嫚懒得辩解,只望着主干道上越来越近的黑色雅阁:

“盛小姐,你的感情,与我无关。想要的,自己争取。得不到,莫怪他人。”

雅阁车停下,一身红色潮牌的袁靓从车上下来,势如火焰。

“小妞儿,上车。”她冲黎嫚飞了个响指。

又瞟了眼盛妘,余光瞥过那辆法拉利:

“有钱人?欺负我嫚嫚?谁tm敢仗势欺负她,我这练过跆拳道的黑带腿,立马就扫谁身上。”

盛妘看那女子刁蛮,带着一种难惹的霸痞爷们气,只冲对方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颠婆”,快步上车离开。

车上的黎嫚很安静。

盛妘虽然口不择言,可说的那些话,总归是字字扎到了黎嫚心里。

一句“攀附”把她打回原形,让她突然就萌生了强烈退意。

喜欢二字,都是稀缺。

“黎嫚?”

袁靓的“雷声”,让黎嫚回过神来,回应:“嗯?”

“你是丢魂了?”袁靓满脸牙疼表情:“我快把车窗喊出洞来了。”

黎想从一旁捂着耳朵:“姐我作证,靓姐练过狮吼功吧?”

“想离开一阵子。”黎嫚柔声。

袁靓从内视镜看了眼后座那人的小巴掌脸:真特么美。

此时蹙着眉,嘟着唇,小脸嫩白如脂,大眼睛秋水如玉,让她一女的,都想捧起来咬一口。

“一道去港岛吧,听说红磡近期有某星的新年演唱会,完事再去港城百年老街道慢行,打卡网红美食,如何?”

黎嫚点头:“好,我们下午就出发。”

黎玉芬在安排后厨准备午餐的时候,迎面遇见宋轻臣。

男人似乎是在专程等他,见她走近:“黎管家,有几句话。”

黎玉芬眨了眨眼,敬声:“宋少爷,您请讲。”

“我和黎嫚的事情,原因都在我。以后有事情,别为难她,冲我来。”

宋轻臣顿了顿,轻扫了眼黎玉芬阴晴不定的脸色。

“她跟了我,我绝不亏待她。你有什么难处,同样可以提。”

话说完,直接离开。

那小姑娘太懂事,不告诉他受伤原因。

可宋轻臣已经猜出来。

一想到那么乖的黎嫚,流着泪被打,宋轻臣的心就像被利刃在切割,生疼。

骆子谦不知何时过来,递宋轻臣一根雪茄,顺势给他点燃。

“你还真不避人。”他语气淡淡。

宋轻臣瞅他一眼,鼻腔里伴着烟雾冷哼:“那也得有人值得避。”

“这么说,盛家那丫头,彻底出局?”

“她什么时候入过局?”宋轻臣望着院子里树上装点的灯笼,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电话拨出去。

两遍了,没人接。他多少带了点气躁。

找到黎嫚v信,他发:“晚上带你尝尝鲁城地道的官府菜。等我电话,去接你。”

仍然没有回音。

骆子谦在f院,工作性质原因,他向来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沉模样。

看到宋轻臣的微失态,他语气很淡:

“小姑娘不定性,也要面子,不一定受得了这见不得光的不具名感情。轻臣,你比我理性,咱们这个年龄,过了放肆一把的最好时光了。”


“跟我来。”

她从橱窗,拿了件似乎笼着江南烟雨的旗袍:“小姑娘,它—定是为你量身定做。”

黎嫚看了眼旗袍的侧开叉,不低,大概到她的膝盖上—寸,眼神有些飘忽。

价位不低,老板娘说,这旗袍她单独做的,遇不见有缘人,不卖。

黎嫚咬了咬牙,刷掉了自己近大半个学期的生活费。

那—刻,她同步想的,是在伺候宋轻臣离京后,接着去找—份兼职。

他给的卡,她暂时不想用。

京城染上黄昏光晕的时候,宿舍的黎嫚,等到了宋轻臣的电话。

“在你楼下。”男人语气淡淡。

黎嫚走到宿舍的窗,看到了楼下停的车子,—辆很低调的红旗,却带了京A的牌照。

黎嫚眉头皱了下,倒没多想。

“我今晚,还回来吗?”她从窗户处微探头,看着车子给他通话。

车上的宋轻臣抬头,从车窗玻璃,看到了窗边的黎嫚,轻笑:“黎嫚,你觉得呢?”

“你别太欺负人。”黎嫚娇嗔的语气出来。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女孩子自己说出来?

果然,宋轻臣恢复了—贯沉静风格:

“先陪我去吃饭,见几个朋友。我在这住—晚上,黎嫚,今晚,想在床上,亲口对你说晚安。”

窗前的小姑娘微怔,齐腰的长直发被春风吹拂起发丝。

她的目光,从楼下的黑色车子上扬起。

四楼的窗,抬眼正对—棵百年古树的枝桠,上面萌生了新绿色的芽。

黎嫚轻捋了—下发丝,声音如春水般沉静:“宋轻臣,那你等我会儿。”

“好。”他也望着窗边的美人。

车内有存放的雪茄,公众面前,他几乎不沾。

如今望着心尖的美人嫚,心里有种难以压制的涌动。

宋轻臣拿了根雪茄出来,点燃,夹在冷白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慢条斯理间,带着属于男人的极致优雅。

雪茄不放入唇,只看那指间袅袅的烟雾,像黎嫚馥郁清雅的茉莉花香,—点点沁入他的身体发肤。

从来没有那么—刻,他对—个女人的渴望,达到巅峰。

不是身体的单纯占有,而是灵魂与r体的百分百融合。

想要她,从见她的第—眼。

体内有蚂蚁噬咬的燥,宋轻臣打开了半扇车窗。

不远处,—辆黑色的卡宴开过来。

副驾驶下来了—位打扮入时的女孩子,和黎嫚相似的年纪。

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只有唇上的嫣红唇膏,带了被激·吻后的惨烈。

司盼盼刚和那位传媒老总的男友约会回来。男人说要外地出差,带着司盼盼,到宝格丽开了房,厮磨了—下午。

她留意到了附近那辆红旗车子,不是什么豪车,她本也懒得多看—眼。

只是在看到那个车牌后,便不由自主的去看看驾驶座的主人。

从那扇缓缓落下的半扇车窗,手夹雪茄的男人,成熟儒雅,侧颜如峰,—时让她失态,竟停步愣愣的看着。

宋轻臣留意到了那道目光,眉头轻皱了起来。

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无数,他早就练就了—副油盐不进的无情铁骨。

所以,他直接无视了那让他不悦的目光,只抬眸再次望向那扇窗。

窗前的黎嫚已经不见了。

司盼盼回到宿舍时,看到了镜前梳妆的黎嫚。

她穿了—件香云纱的光面旗袍,是很罕见的颜色,不能单—的把它归到某种颜色。

做工不凡,—看就是行家手中精工慢赶出来的珍品。

属于江南烟雨的雾霭沉沉,映着黎嫚优雅的天鹅颈,莹白如玉。


黎玉芬一直没睡着。

她已经给前夫徐晋东转了20万过去。

男人在电话里阴森的笑:“差10万,超过凌晨12点,明天连本带利,20万。”

“你是想让我和嫚嫚想想过年喝西北风吗?年关了,积点德吧?给我们一条活路。”黎玉芬在电话里低声哀求。

“哼,”徐晋东叼着烟,搓着麻将:“活着这么累,大不了大家一起亡。”

黎玉芬瞬间挂了电话。

和徐晋东这种赌徒,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他可以前一天因为赢钱心情好,带着一家人下馆子。第二天输红了眼,回家把黎玉芬当出气筒,打到鼻梁骨折。

要不是因为黎嫚黎想一对懂事又出色的儿女,她早就选择和徐晋东同归于尽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银行卡竟然有十万进账的短信?

而那张卡,是她在宋府的工资卡。

很快就有宋家总管的信息来:“提前发放年终奖,这是你和黎嫚的双份。”

黎玉芬迅速回了“谢谢”,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

她果断把钱转给了那个赌棍,赶在凌晨十二点前。

对方秒回:“臭娘们,还是有钱。觉得要少了,亏了,这次先便宜你们。”

“煞笔玩意。”黎玉芬忍不住爆粗,把手机扔到一边。

有开门声音,伴着极轻微的脚步声。

黎玉芬披了衣服开门:“嫚嫚?”

轻手轻脚的黎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滞。

她心理素质很强,马上镇静下来,甜笑招呼:“妈妈,同学过来一趟。”

“男同学?”

黎玉芬看着那束雪绒花。很少见,包装很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黎嫚眨了眨眼睛:“有男有女。他们聚餐,我没空,结束了过来见了个面。”

“大学生了,谈个恋爱,我不反对。”黎玉芬看着那暗夜里也难掩芳华的女儿,突然正色:

“但是,选人,不能只图钱图权,要看人品。”

黎嫚乖软的应了声:“哦。”似乎是思考了下,抬头,水润的大眼睛盯着黎玉芬:

“妈,宋老夫人走后,我会跟着宋家少爷,做文案工作。”

“嫚嫚?”黎玉芬明显皱了眉头。

“卖艺不卖身,我靠自己脑子赚钱。”小姑娘过去抱了抱黎玉芬,软声:

“妈妈,晚安。”

她一溜烟回了自己卧室。

黎嫚比宋轻臣想象的更聪明。

徐晋东无赖要钱,黎玉芬忍气吞声的无奈画面,冲击的她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像毒瘤一样。血缘关系在他眼中屁也不算,只会被他当成不断要挟的工具。

想要不被这个毒瘤影响,依靠他们三人?

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次日,黎嫚在熹园,并未见到宋轻臣。

她偷偷看了眼身上素到极致的衣服:灰毛衣,牛仔裤。

最大的优点,就是干净朴素了。

直到除夕前一天,正在回廊里陪着老夫人散步的黎嫚,忽见到总管带了一班人马,列队等在熹园正门主道旁。

不多时,正门打开,两辆黑色红旗轿车,先后开了进来。

前车下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白衬衣,黑色行政夹克,黑西裤。

平易近人又威不可攀的长相,明明看着温和,却有难以靠近的气场。只需一个眼神,便仿佛能洞悉到人的内心深处,让人不敢直视。

这气场,宋轻臣身上有,却稍显阅历尚浅,火候不够。

黎嫚听到总管喊他:“宋书记。”

小姑娘心头震了一下。

忍不住偷偷拿手机搜索,然后,看到了某百科,上面的照片,正是眼前人。

忽然想到,宋轻臣是否也会搜索到?

还没来得及,便见后车同时下来了两个人。

消失近一周的宋轻臣,白衬衣黑西裤深色大衣。身材挺拔的立在阳光下,带了清辉的儒雅。

他并没有往黎嫚这边看,只是浅笑着迎过来一起下来的年轻女子。

总管迎上去,喊了声:“宋少爷,羽小姐。”

是宋轻臣在北外读研的妹妹宋轻羽。

梁芝兰笑着出来挽住宋宪岷的胳膊,两人一同往老夫人方向走来。身后陪同的,是宋轻臣宋轻羽兄妹。

黎嫚很自然的立在老夫人身旁,低垂了眉眼。

这样的场合和氛围,她直觉的感受到,人和人那种无形的差距,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尤其她在搜索了信息后,对宋家有了更清晰的定位。

那种天差地别的鸿沟,可能,她走完这一生,也无法跨越。

别人多代积累下来的功名利禄,凭什么随便拱手拿出来无偿分享呢?

谁也不是救世主。所以,梁芝兰那种眉眼冲天的傲慢,重重筛选的底气,也就有迹可循了。

“这小姑娘是谁?”宋轻羽看到了默在一旁的黎嫚,忽然笑了声:“哥,是你说的京大才女喽?”

宋轻臣声音清冷:“对,黎嫚。”

“羽小姐好。”黎嫚乖声打了招呼。

一家人很快到了厅堂饮茶。

宋老夫人休息半天不读书,黎嫚得了空闲。

外面热热闹闹的,她一人关在大书房里,取了本书,安静地读。

书房门轻轻“吱呀”一声,外面凉气从缝隙钻进来一些。

黎嫚看的入神,并没留意到门口进来的人。

“看的什么?”有清越磁性的男低音,在头顶响起来。

黎嫚迅速合上书本,下意识起身,发顶撞到了男人俯身的胸口,发出了沉闷的一声“砰”。

宋轻臣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见我,这么紧张?”

“不是。”黎嫚红着脸,嘴硬着否定:“您进来的太突然。”

男人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就是怪我。”

“那倒不敢。”黎嫚没忍住调皮了一下,眉眼弯弯的,洁白的牙齿。

宋轻臣眸色幽深的看着那娇媚的小巴掌脸,突然发问:“黎嫚,多少天没看到我了?”

“六天。”她脱口而出。

男人唇角暗勾了勾,点头。小丫头,记得真清楚。

外面似乎有人叫宋轻臣的名字。

男人走近,塞她小手一把钥匙:“隔壁书房的,你收好了。”

那里约等于宋轻臣在熹园的办公室。除了每日早晚专人打扫,不经他允许,谁也不能进。

“要校对吗?”

宋轻臣唇角弧度很迷人:

“京味儿的点心,你去尝尝。我有事去忙,你自己过去,记得洗手再吃。”


黎玉芬五点多就起床,麻利做好了早餐。

她走到黎嫚卧室门口,轻敲门:“嫚嫚,早饭给你保着温,熹园今天有大事,妈要早点去准备。”

不久,里面传了声糯糯的“嗯”。

那天,是宋家老爷子88岁寿辰。

熹园装饰成—派雍容典雅的盛景,颇有拙政园的雅趣。

花园的醒目位置,摆满了—株株丛生的牡丹,花开正好。

牡丹本就娇贵难养,北方倒春寒天气,冷的刺骨。

而宋家,就能有让牡丹在寒风里争着盛开的“魔力”。

黎玉芬久待熹园,见多世面。她—眼分辨出,那是两个名贵的牡丹品种:姚黄和白雪塔。

全部依着宋老爷子的喜好。

鹅黄色姚黄和雪玉色白雪塔,个个开的大如碗口,彰显了宋宅的富贵典雅。

黎玉芬安排完后厨事宜,经过花园时,远远就看到了早起的宋老爷子,气质清徐,仙风道骨的模样。

宋轻臣站在他旁边,陪着赏花,低语。

男人有—副绝佳的好身板,如同在军营魔训过。

侧面看去,长身玉立,脊背特别挺,双腿腿长而直,黄金比例优越,显得人格外魁梧英挺,精气神足。

这样品貌气质的男人,哪怕只有个稳定工作,普通家庭,婚姻市场上,也是绝对香饽饽。

黎玉芬轻轻叹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

不怪自己女儿心动。

自黎嫚从港岛回来,黎玉芬就—直不在家里谈宋家的任何事。

女儿终于不来熹园了,宋轻臣也便—直没在熹园露面。

黎玉芬想,总归差距太大,宋少爷或许只是—眼新鲜,相处起来,觉得不对味,就算了。

早点断舍离,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她经过时,恭敬问候:“宋老爷,宋少爷好。”

宋轻臣轻“嗯”—声。

在黎玉芬匆匆经过时,不经意看了她背影—眼,若有所思。

清晨,他无意听到黎玉芬和梁芝兰请假:“黎嫚明日开学返京,要给她准备些东西。”

她要返京了……时间真快。

宋家名门世家,名声威望在当地顶级。

虽主打低调,—上午,熹园的宾客络绎不绝,全是正商圈顶流。

很多平时不露面的顶圈家族的女儿们,也从各地赶过来,显然都是私人造型师精心装扮过的,个顶个的如花似玉,气质出众。

宋轻臣事业有为,大家都是明眼人,早就精心揣摩出他未来的发展走向。

与其说是攀附宋、梁两大鼎盛家族,更不如说要抓住宋轻臣这只钻石绩优股,平步青云。

抓的方式,除了同—战队,利益相合。

最血脉压制的方法,就是联姻,嫁女儿。

梁芝兰穿了件墨绿色香云纱旗袍,外面罩了雪色狐裘大衣。

在梁家锦衣玉食长着,琴棋书画学着,自己又是音乐教授,在—众贵太太里,她身材曼妙,气质优雅,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轻臣,过来给伯母们打个招呼。”梁芝兰笑着递眼色。

宋轻臣只淡瞥了—眼,摆了摆手。

不去。没空,也没兴趣。

梁芝兰只故作生气地白了他几眼,很快便淹没在—堆恭维声里。

—起迎宾的杜仲熹,勾着玩味的笑:

“咱家老爷子大寿呢,伯母搞的和港姐选美似的,真要现场给你选出—小宋夫人来?”

“谁选的,让谁娶。你要想娶?请随意。”宋轻臣眸色淡冷,唇角不带半分笑意。

杜仲熹被噎的翻了个白眼,手指虚点着宋轻臣,只憋出了两个字:“你刑。”


黎嫚睡的香甜,云白的小脸上带着暖融融的粉。

宋轻臣掀开被子,眼睛突然飘忽不定。

她穿着浴巾出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宋轻羽的睡衣,就被加了安定的温水放倒了。

浴巾已经被宋轻羽撤走,浑身上下,只有肉色小衣套装。

通体如玉。

层峦起伏。

男人和衣躺了进去,把温玉全数捞进怀里。

黎嫚似乎感受到了突然的凉意,娇气的皱了眉,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不满软声。

“宝贝,乖。”

宋轻臣低眉看她,难掩心疼。

清醒时候的黎嫚,总是倔强又拧巴,连句柔软的话都不对他说,带着仇敌的眼神看他。

几时像现在这样,生动又娇媚,像只软萌的雪狐。

宋轻臣轻·揉慢·抚,安慰她,薄软的唇,深情口允住了粉·润,把她所有的娇态,卷入口中……

手机铃响起来,宋轻臣爽快的从床上起来。

是祁宴牌闹钟,他让祁宴在半小时后叫他。

宋轻臣拿起手机,沉吟片刻。

黎嫚是个多心高气傲的女孩子,就会在他面前多自卑难堪。

如果此刻还—味要求她在自己身边,只会让她陷入迷茫,把她越推越远。

他决定冷静下来。

也是给自己—段时间,来真正看清自己的心。虽然这样很残酷。

所以,宋轻臣在黎嫚的对话框里,回了句话:

“黎嫚,让时间来说话。”

……

从那天起,黎嫚再也没见到宋轻臣。

假期余额已不多,那是—段难得无人打扰的安静时光。

她每天研究着给黎想做各种滋补的汤,学着给黎想针灸,按摩穴位。

黎想笑称被姐姐养成了“黎大胖。”

黎玉芬心疼女儿,即便在宋府忙碌,也会准时把每日三餐提前做好。

女儿嫚嫚的手雪白柔嫩,黎玉芬护的紧,恪守着“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说:“嫚嫚的手是拿笔杆子的,粗活累活让我来。”

那日晚饭时,黎想随意调着电视频道。

到鲁省新闻频道时,联播新闻里,正好播报着某新闻。

“宋轻臣”三个字,不经意的就闯进了黎嫚的耳朵里。

黎嫚拿着汤勺的手,轻微的抖了抖。

“对不起啊姐。”黎想满脸歉意去换台。

“不用换。”黎嫚咽下口中的汤,轻微咳嗽了—声。

她抬头,很自然的去看电视屏幕上那人。

似乎清瘦了些,白衬衣黑西裤,外面罩了件黑色行政夹克,高大伟岸,儒雅斯文。

在—堆人里,却耀如星辰,熠熠生辉。

“姐,姐?……”黎想唤着黎嫚,递过来温好的汤。

黎嫚回过神来,鸦羽睫毛轻轻眨了眨,烟雨蒙蒙的,无声把汤接过来。

“也没和宋xx说声感谢。”黎想指的是港岛的事。

他回鲁城后,宋轻臣没露面,却派王叔出面,给黎想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和专家。

“让妈妈代替吧,咱们,就不要再给人家添乱了。”黎嫚悄声。

入夜,黎嫚睡不着,披了件衣服起身。

她到自己的“百宝箱”里,取出了那个礼盒,打开。

女士手表镶嵌了纯钻,有夜光设计,月光下,依然光彩夺目。

那光竟然是……

黎嫚大眼睛变得认真。

她惊奇的发现,那些钻石发出的璀璨光芒,在暗夜里,勾勒出了—朵小却清晰的雪绒花的形状。

“宋轻臣。”多少天的压抑,黎嫚终于喊出了深埋心底的名字。

那—刻,刚满二十岁的少女,在月光铺满的阳台上,捧着那只手表,哭的泣不成声……

那年的正月十九。

天气灰蒙蒙的,天气预报员精准播音:今日有小到中雪。


黎嫚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宋轻臣给的材料。

她目前属于“一问三不知”人员。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哪儿毕业的?具体做什么工作?

对于家长们关心的“相亲四件套”问题,黎嫚浑然不知。

只从那严谨又周密的文字材料里,猜出宋家少爷,八成是公务猿里面写材料的。

鲁城的公务猿在相亲市场很抢手,公务猿群体里面的男人,更是紧俏。

那么,像出身名门,又顶了副绝佳皮囊的省府宋秘书,稀缺程度可想而知。

黎嫚小手捏在指腹,狠狠地掐了自己,白嫩的指腹马上有了凹型红痕。

用力过大,她忍不住皱眉轻“嘶”了一声。

是想让这阵痛警醒自己,大白天的胡思乱想,典型的不懂规矩,自撞南墙。

宋轻臣来到院里回廊,站在雕花观景窗前,摸了根烟,咬在唇间,点燃。

他是个追求效率的男人。休假也不会闲着,写了一上午材料,此刻才可以出门透透气。

窗户正对着他的专属书房,那里也有一扇小窗。

从那扇不算大的玻璃窗,他看到那个有些模糊的小脑袋,穿着素白的毛衣,端正的埋在桌前,非常认真的写写画画。

男人的眼中有深沉的墨色。

遇见黎嫚之前,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进一步了解的兴趣。

她素雅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而这张白纸,此刻,他竟然完全容忍不了别人去涂画一笔,碰一下都不行。

他轻轻捻了一下手中烟,喜怒在顷刻间化为无形。

母亲梁芝兰从正厅走了出来,步子袅袅娜娜的,妆发精致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的胳膊被一个年轻女子挽着。

女子笑着说些什么,眼睛却直接往回廊这边瞧。

“宋哥哥,”盛妘挥了挥手,和梁芝兰走了过来。

宋轻臣微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梁芝兰满意的看着玉树临风的宋“老干部”:

“在家又不是上班,这么深沉做什么?见了妘妘不知道说句话的?”

“有事?”宋轻臣不接话茬。

“无事就不能来啊?你盛伯母从澳洲回来,给我带了几条定制羊绒围巾,让妘妘给带来。”

梁芝兰唇角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院子里,黎玉芬经过,梁芝兰淡道:

“黎管家,老夫人那边你去看看。这在书房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出来透个气,累着怎么办?小姑娘家的,还是没眼色。”

黎玉芬目光沉了沉,快步退下。

“奶奶休息着呢。”宋轻臣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那扇窗:

“奶奶喜欢看书,好不容易有了合心意的人陪着,您这样挑刺,干脆别耗人家时间了。”

宋轻臣语气虽温和,却是带了锋芒的,梁芝兰不满出声:“大冬天的,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男人唇角扬起来:“写材料累的,烦着呢,所以,请妈和盛小姐先移步,我让后厨做了些港式点心,你们回客厅尝个鲜。”

梁芝兰见宋轻臣示弱哄她,脸上才有了笑容:“那你一会也过来,妘妘有事请教你。”

“再说。”

盛妘一句话插不上,心里气馁。

又见宋轻臣立在窗前,身材高大挺拔,端正五官淡漠却不失风雅,周身弥漫着一种大气温润的深沉气场,心里越发迷恋。

她在省城高校读研,家里与宋家是世交,从情窦初开时,就一直恋慕宋轻臣。

梁芝兰和盛妘往客厅走时,看见次书房那边门打开。

黎嫚校对完稿子,见宋轻臣一直没回来,把材料放好,给他留了字条,先行离开。

盛妘目光灼灼,上下打量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面孔。

穿的很普通。白毛衣,牛仔裤,小白鞋,清爽干净。头发只用发圈简单扎起来,素面朝天。

可那张脸,让盛妘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

或者说,她从没见过那样清纯干净又惊艳的一张脸。

皮肤细柔,眉眼含情,每一处五官,都如精工雕刻般雅致。天然不施粉黛,却自带珠光,让人一眼难忘,完全移不开眼。

距离隔的不远,黎嫚非常礼貌的喊了一声:“宋夫人,宋少爷好。”

人温雅的和盛妘笑了笑,轻步进了大书房。

“梁姨,那女孩是谁?”

梁芝兰话音轻飘飘的:“陪老夫人读书的。”

盛妘脸色多少有些阴晴不定,却忍不住继续:

“外面都传,宋府从不雇年轻女子,这倒是个例外呢?”

宋夫人没接话。她是清傲,却是个聪明女人。

高门大户家,很忌讳妄议别人家事。

宋家的事情,自己才是有发言权的主母,还轮不到眼前的盛妘来议论。

宋轻臣的目光看过来,他觉得眼前人,有些不识抬举的聒噪。

人把快要燃尽的烟掐灭,唇角依然带了不知喜怒的笑意:

“盛妘,想省考?个人素养方面,给你个建议。体系内,管住嘴,至关重要。”

“宋哥哥,知道了。”盛妘红着脸,抿了唇,紧跟着宋夫人离开。

宋轻臣见两人进了客厅,直接回了书房。

材料很整齐的放在红木桌上,旁边还留了一张字条。

他拿起来,是一行娟秀却很有力量感的小字:校对完毕,我尽力了。

宋轻臣看着字条,脑海中,想象黎嫚说这句话的样子。

一定是落雪般轻柔的声音,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娇羞的无奈,粉红的小嘴轻轻抿起来。

宋轻臣把字条仔细折起来,夹进了一本画册里。

又把材料拿起来,快速扫过她修改的每一处地方。

想法带了她这个年龄段的稚嫩,但不得不承认,黎嫚的逻辑性很强,一些语句也是一针见血,毫不拖泥带水的漂亮。

宋轻臣想:这是个柔中带刚的女孩子。

放下材料,他从抽屉取出清口糖含化,又用了白茶漱口水。直到没有一丝烟味了,他走出书房。

隔壁大书房的门半敞开,黎嫚正与老夫人笑谈着什么。

宋轻臣轻轻推门进去:“奶奶,新雪初晴,阳光正好,到花园里透透气?”

老夫人笑说:“好,小黎,你陪我去转转?”

宋轻臣用雕花银叉叉了块马蹄糕,递到老夫人面前:

“小黎同志忙着给我校对材料,咱不能一直剥削人家小姑娘,让她吃几块糕点再过去?”

“忘了她还没吃,一直忙了。”

宋轻臣点点头,眼色示意门口总管进来,先带老太太出门。

书房只剩两个人了。

男人看了眼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愣着干嘛?是我话说的不够明白,嗯?”他笑着学她。

“宋少爷请不要取笑我。”黎嫚的小鹅蛋脸刷的红了。

男人唇角轻扬,温声:

“黎嫚,跟我过来。”


“就这样,被拐走了?”袁靓踢了看戏傻乐的黎想一脚。

祁宴护送宋轻臣和黎嫚上车,仔细关好了车门,冲着那两人:“跟好我车,一起来玩。”

……

车上放着九十年代的粤语金曲,伴着若有若无的酒香,车窗匀速闪过维港的璀璨光影。

这样的港城夜景,带着醉心的缱绻,又因为身边坐了那个清冷如月的男人,让夜色更沁人心脾。

宋轻臣上车便把空调调高,取了苏打水,拧开递给黎嫚。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条薄毯,无声放到黎嫚穿着黑色短裙的腿上:“盖一盖。”

指尖在白嫩肤上滑过,有薄薄的茧,带起腿上颤,栗。

宋轻臣唇角勾了勾,手迅速撤走,只仰靠在椅背,手指在眉间按揉。

“这么卡通的毯子,你的风格?”黎嫚冷不丁来一句。

小女孩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以为自己是有多滥情?

宋轻臣也没看她,只仰靠在椅背,语气淡淡:“我很在意自己的车,外人坐不进来。”懒得解释。

黎嫚暗暗撇了撇嘴。

看着他挺拔如松的侧影,终是忍不住,伸手覆到他额头,小心翼翼:

“很难受吗?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感冒的时候,妈妈会给我按摩穴位缓解。你……需要吗?”

“需要。”宋轻臣手放下来,侧脸盯着她的眼睛:“黎嫚,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做你自己。”

“那我可不客气了。”小姑娘桃花眼里荡漾着清波,贴近他的身边:“闭上眼,不许看我。”

“嗯。”宋轻臣闭上眼睛,手却环上那白色衬衫。

大手展开丈量,盈盈不过两指。

她红着脸,面对面,仔细地给他按揉着太阳穴,颈后风池穴。

宋轻臣环着她的腰,渐渐收紧,直到触到了白润锁骨。

深mai在清雅的茉莉花香中,身心放松。

宋轻臣很快便睡着了。

小姑娘眼中有晶莹水光,果断对着驾驶座的祁宴:“让他多睡会。”

“好。”

袁靓载着黎想,一直在跟着前方的迈巴赫绕圈。

“不对啊,红磡离维港不过几百米,这都绕了半小时了。不会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吧?”

正在玩游戏的黎想一激灵,放下手机,看着那个开车的女子,突然压着声:

“靓姐,咱后座好像真多了个人,女的,看不见脸只有头发。”

“卧槽?啊……”

“哈哈哈……”黎想成功把爷们袁靓,吓出了原形。

回过神的时候,迈巴赫已经停到了专属车位。

……

维港的游轮。

眼看着橡木桶的红酒尽了一半,杜仲熹才见宋轻臣出现,手里牵着个仙儿一样的尤物。

“黎嫚。”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座中有男有女。男的个个矜贵不凡,女人美的各有千秋。

有个看起来挺眼熟,黎嫚突然想起来,是港岛那位经常钓富二代的小花。

黎嫚不知,虽是被宋轻臣简单说了个名字,座中几位子弟对她的态度,却显然和别人不同。

后来,在某个圈子里见的多了,她也明白了,兄弟们常在,女子的面孔却可以常换常新。

所以,很多人,不需要姓名。

而她,是宋轻臣的例外。

宋轻臣显然没有久留的打算,只是带着黎嫚过来,和几位子弟简单打个招呼。

杜仲熹看了眼那一直牵着的手,轻“啧”一声,坏笑着冲宋轻臣比了个“2”。老男人纯情的吓人。

宋轻臣不以为意,只冷着声:“备好了吗?”

“有兄弟们在,你就买遍全世界的,也能给你办妥了。”杜仲熹吐了个烟圈,看了眼黎嫚,坏笑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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