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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完整版(阮幺幺萧祈之)全文免费阅读

拉埃河 著

恐怖完结

个废物,再无翻身的可能!”耳边不断传来尖锐嘈杂的声音,阮幺幺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身体有了意识后,她直接一个滑跪摔在了地上,脚还按在了一个软乎...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

状态:完结   作者:拉埃河   4.81万字更新:2025-02-18 16: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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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废物,再无翻身的可能!”耳边不断传来尖锐嘈杂的声音,阮幺幺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身体有了意识后,她直接一个滑跪摔在了地上,脚还按在了一个软乎...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

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节选在线试读

萧涎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牙齿。针线穿过伤口上的肌肤时,他身体不停的颤抖,手指关节被抓的泛白,喉间抑制不住的呻z吟。阮幺幺也流出了汗,快速的看了眼萧涎。明明痛成这...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幺幺萧祈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拉埃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涎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牙齿。针线穿过伤口上的肌肤时,他身体不停的颤抖,手指关节被抓的泛白,喉间抑制不住的呻z吟。阮幺幺也流出了汗,快速的看了眼萧涎。明明痛成这样,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流。倒是挺坚强。缝好针线后,阮幺幺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针线被她缝的乱七八糟,但凭着很早之前在自己身上的经验,应当是没有缝错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她随意的擦了擦,然后开始为他包扎伤口,撕扯下一块裙摆的布料,围在他腰间。粉色的布料在男孩身上显得极其突兀,更加突兀的是,阮幺幺打了个蝴蝶结。她满意的笑了一声,打算收回手,结果却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攥住。萧涎恢复了一点点,但依旧神智不清,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细小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阮幺幺有些诧异他居然没晕...

《穿书:我亲自塑造的反派,还能攻略不了?:阮幺幺萧祈之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萧涎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牙齿。

针线穿过伤口上的肌肤时,他身体不停的颤抖,手指关节被抓的泛白,喉间抑制不住的呻z吟。

阮幺幺也流出了汗,快速的看了眼萧涎。

明明痛成这样,却也一滴眼泪都没流。

倒是挺坚强。

缝好针线后,阮幺幺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针线被她缝的乱七八糟,但凭着很早之前在自己身上的经验,应当是没有缝错的。

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她随意的擦了擦,然后开始为他包扎伤口,撕扯下一块裙摆的布料,围在他腰间。

粉色的布料在男孩身上显得极其突兀,更加突兀的是,阮幺幺打了个蝴蝶结。

她满意的笑了一声,打算收回手,结果却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攥住。

萧涎恢复了一点点,但依旧神智不清,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细小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阮幺幺有些诧异他居然没晕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箩筐里拿出一朵花,捏着鼻子,应了一声,“唔...一个不重要的路人?”

萧涎还想再说什么,结果那朵花放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清香浸入鼻腔,他下意识撇过头抗拒,“你....”

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一股困意突然袭来。

萧涎突然有些慌乱,拽住阮幺幺裙摆的手越收越紧,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着他不能睡。

只是那花朵实在奇怪,不一会儿,他的手还是脱了力,松了开来。

连同意识,也一并沉沦。

阮幺幺轻笑,将那朵安神花扔掉,拍了拍手,开始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给萧涎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下,她蹲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笑道,

“苦日子都过去了,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待夕阳西下,他会遇到下山历练的女主,女主的父亲是个绝世高手,从今日之后,他便会拜在女主父亲的手下,成为他唯一的徒弟。

他这一路上的历练之路,也才刚刚开始。

而女主救了男主也才是他们感情的开始,她只是不忍心他受到伤害,可不想因此被他记住。

不过统子说剧情不能改变,应当是没问题的。

下了山,阮幺幺已经四肢酸疼,浑身乏力。

肚子饿的咕咕叫,但她还是打算先弄好药材给萧祈之。

端着药碗来到门前,她兴冲冲的说,“我回来啦!”

在盲人的世界里,只有声音是他们唯一的安全感。

她秉承着这一点,总是会和萧祈之说很多话,只是今天出去了一天,不知道他会不会无聊。

屋里,萧祈之躺在床上,蒙着的眼睛令人分不清他有没有睡着,阮幺幺将药碗放下,放轻了动作。

“为何如此晚回来?”

房内冷不丁响起一句话,吓得阮幺幺一个激灵,差点将药倒出去。

“你没睡呀?”她回道,“今日去采药,所以去的久了点。”

萧祈之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淡淡,“是吗?”

阮幺幺被这一句话莫名其妙问的有些心神不宁,但她很快就将这一缕异样抛去,捣鼓着药碗里的热气,吹了吹,“对啊对啊。”

骗人。

萧祈之执拗的想,但是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明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很重的鲜血味。

去后山的路并不远,他知道。

明明一上午就可以回来,为何会这么久?

难道,她杀了人?不然为何不告诉他?

阮幺幺不打算讲是今天已经很累,不打算多费口舌,就算讲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这却让萧祈之认为他们是一路人,是一样的。

在阮幺幺看不见的地方,萧祈之一侧的唇角勾起,一丝丝冷笑扬了起来。

他对这个“对手”,越来越有兴趣。

萧祈之的笑意很快就散了下去,他说,“我有一些饿。”

阮幺幺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把饭菜给你吃吗?”

萧祈之说,“给了,但是,我想等你一起回来吃。”

阮幺幺眨了眨眼睛,看向房内的唯一一张木桌,桌子上果然放着中午和晚上的饭菜。

但同时让她觉得惊讶的,还有萧祈之的态度。

明明昨天还像只小刺猬一样,碰哪扎哪,现在....在对她撒娇?

奇怪,非常奇怪。

阮幺幺吸了口气,眯着眼摸着下巴看他。

这小孩,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坏心思?

身为反派的创作者,自然知道他是有多坏的,只是现在看来,却和平常小孩一般无二。

或者说他现在年纪小,所以经过她昨晚的陪伴,被她感动了?

得不到回答,萧祈之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先前,从未有人陪我吃过饭菜,只有我的娘亲。”

“今日,是我娘亲的忌辰。”

阮幺幺差点掉凳,立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该死,原来他只是想妈妈了....

她咳嗽了两声,立刻将饭菜端了过来,把人扶起,“那我陪你吃,我们先把药喝了。”

萧祈之乖巧的喝着药,然后摸索着端起身前的碗,小口小口的吃。

阮幺幺本来就饿,吃起饭来完全不顾及形象,和萧祈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她吃饱后,萧祈之才只吃了半碗不到,嘴边都是饭粒和菜汁。

阮幺幺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碗,夹起饭菜递到嘴边喂他,“呐,你看不见,吃饭也慢,我喂你!”

萧祈之一愣,下意识的侧过头去。

阮幺幺不依不饶的将筷子递进了一点,“吃吧吃吧,冷了饭菜就不好吃了,明日我去膳房拿个调羹过来,这样你就方便些啦。”

嘴唇触碰到温热的饭菜,萧祈之抿了抿,最终张开嘴唇,像小仓鼠一样,一点点吃下去。

阮幺幺笑了,“真可爱。”

萧祈之静静的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完饭后她给自己倒了一大壶热水,小口小口的喝,感冒药没有了,她昨晚也没有盖被子,不可避免的生病了。

给小祖宗洗澡的时候,他身上伤口依旧是溃烂的,不能多碰水,于是阮幺幺只能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擦拭。

她话比较多,问道,“以前你是怎么洗澡的?”

萧祈之说,“洗澡,用手。”

阮幺幺:好像很有道理。

她一时尬住,咳嗽了一声,接着问,“那我没照顾你之前,他们欺负你你没有药,伤口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他身上的疤痕太多,阮幺幺都不知道他怎么用一种科学的方法活下来的。

萧祈之道,“熬。”

熬过去了,就好了。


来到寝殿外,众人见到她到来立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俯身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幺幺吸了一口气,端着架子,面色淡然,“请起吧。”

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幺幺古怪的看着她们的反应,难道之前她连说一句“请”字都很难吗??

众嫔妃给她让出一条道,寝殿的门适时被打开,里面站着的是李公公。

他讨好的笑道,“皇后娘娘,各位娘娘们,里边请。”

幺幺点头,抬脚就往里面走。

房内黄纱轻幔,正对大门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幺幺有些好奇,眯着眼看过去,结果却被李公公的后脑勺挡住了。

她咳嗽了一声趁人没发现又立直了身板。

李公公上前,将黄幔慢慢掀开,道,“皇上气色不大好,众妃子们可勿要太过伤心。”

黄幔被掀开,露出了躺在里面的人。

男人侧着头,神色黯黯的看着她这边的方向,神色枯黄,眼神浑浊,黑眼圈也很重。

幺幺又惊讶了一瞬,

哟,好老。

身边突然统统传来下跪的声音,紧接着是众嫔妃抽抽涕涕的哭声。

“皇上.....”

“皇上瘦了...”

幺幺左看看,右看看,这个房间上至李公公,下至婢女,统统都哭的泣不成声。

就她笔直的站在这。

好像有点尴尬。

幺幺张了张嘴,突然嗷的一声掩脸哭起来。

随着记忆呐喊,“夫君,我的夫君~”

“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变成这样了?”

她还以为皇上再怎么样也是九五之尊霸道总裁那样,怎么是个七十岁老头啊。

想到这,幺幺流出的几滴眼泪混了几颗真的。

皇上听着众人的哭诉,气血上涌,咳嗽了两声,声音镇定,“哭什么!朕还....朕还没死!咳咳咳....”

幺幺在心里说,的确没死,但也快了。

他伸出手,朝幺幺颤了颤。

李公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吩咐道,“各位小主先随咱家出去吧,让皇后娘娘和皇上单独待会。”

幺幺跪在地上擦了擦眼泪,维持的跪着的姿势挪向皇上,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抓住她放在床上的手,用手指去触摸她的脸,“烟儿,没有了朕,你该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当然是继承你的遗产在后宫潇洒一辈子!

幺幺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哭道,“呸呸呸,皇上休要说这种话,臣妾会伤心的....”

皇上见她哭的可怜,笑道,“烟儿和以前一样娇蛮,年轻,不像朕....朕真的好舍不得你...”

幺幺在心里强烈鄙夷。

若不是知道全局,当真要被这皇上虚弱情深的样子骗了。

皇后家势力大,又一心爱慕皇上,两人本是天作之合。

可无奈皇上觊觎她家在朝臣中的势力,怕她诞下皇子,谋权篡位,这皇朝会被她家策反改名,便日日在与她同寝之前喂她喝下断子汤。

皇后在为自己怀不上龙子的同时,他的丈夫,正在思虑着下一回如何让她喝下断子汤。

幺幺依旧卖力的表演,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门外传来一声动静,身后传来李公公的声音,“六皇子,请。”

幺幺稍微立起了点身,回头看去。

房门大开,几日未见的萧祈之气色已经好了不少,他依旧身穿白衣,没有受一点儿污染,走在她身边跪下,

“父皇,母后。”

皇上瞧见他就笑了,苍老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欣慰,又伸手去摸他,萧祈之自然地接过他的手。

皇上摸着幺幺的手,道,“祈儿此次,立了战功,还在冰湖救了你,....日后,定要对他好些....”

幺幺的目光闪了闪。

现在知道关心人家了?

原来这老头,一直都知道萧祈之被她虐待一事。

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萧祈之这场仗没有打赢,也得不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吧。

刚好萧祈之也在殿内,幺幺顺水推舟,点点头,“烟儿知晓,圣上放心,我日后定会待六皇子与七皇子一般。”

刚好,还给了个她以后对萧祈之好的理由。

“还有祈儿,你也不要记恨你母后,严母出孝儿,她年龄尚小,你....多担待。”

幺幺吸了吸鼻子,哭的更加卖力。

这话听着她都觉得尴尬......

突然,身边的人好像笑了一声。

幺幺停止揉眼睛的动作,悄悄的想看一眼。

结果可好,一下子被抓包。

萧祈之也在看她。

他唇角弯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看着幺幺点头,“应当的。”

幺幺听出了他的意思,尴尬的挪回头,继续哭。

呜呜呜,新养的儿子总想杀她怎么办?

皇上需要多休息,不过多久就将二人赶出了门。

幺幺第一次与现在的他站在一处,竟然发现,自己要抬头看他。

她端起身,漫不经心道,“伤怎么样?”

萧祈之说,“劳烦母后担忧,好多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幺幺突然想起一个事情,连忙道,“皇上的生日,是何时辰?”

说完她又扶着脑袋,“本宫上次摔到头,有些记不清了。”

萧祈之嘴角一直带着微笑,对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道,“十日之后。”

幺幺摸摸下巴,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句。

然后又道,“那你父皇的生辰礼,可有挑好?”

萧祈之愣了愣,缓慢的摇头。

幺幺得逞的勾起唇角,“正好本宫也没有,你要不要....”

想了想,她换了种说法,“本宫命令你,明日陪我一同出宫,挑选生辰礼。”

萧祈之说,“以往,都是浮生陪您。”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看不得你好,就要趁你伤还没好,要你陪!”

幺幺作势凶巴巴的模样,毫无留情的甩袖离开,“若明日早晨在宫门见不到你,夜晚就来本宫房中领罚吧。”

她心里埋下了第一个计划,算了算时间,男女主应该早就到了靖国了。

而现在的萧祈之,应该已经喜欢上女主了。

正是因为先前打的那场胜仗,萧祈之被敌军突袭,受了重伤,跑到了深山中,被女主张疏冉救下,女主待他极好,给他疗伤。

正好碰上当时男主外出历练,一男一女在深山中,萧祈之从小没被人如此珍重过,又颇得这人七七四十九天的照顾,很难不心动。

但是为了自己身上的重任,萧祈之伤好后两人作为朋友分开,而此次皇上的生辰宴,正是二人重新会面之时。

张疏冉的父亲曾是朝中退役的重臣,但他年事已高,得到皇上的邀请后,特地派了张疏冉前去,以表心意。


“噗通!”一声。

幺幺感觉自己在急速下沉,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居然被水给包裹住了。

求生的意识让她迅速捂住口鼻,用着自己仅剩的一点游泳姿势,狗刨式的划拉着。

只是狗刨式的游泳根本没用,幺幺不会憋气,很快就喝进去了不少湖水。

湖水积压在胸口,她感觉自己呼吸都要不畅快,意识也要逐渐模糊。

系统是不是不知道她不会游泳?

苍天啊。

突然,上方又传来一阵噗通的声音,动作泛起水纹,幺幺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一个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的朝那处伸出手,画面最后一刻,她瞥见了少年白色的衣角。

......

幺幺感觉自己被捞起,落入一个坚挺硬朗的怀中,然后被带到了岸上。

“皇后娘娘!”

“传太医!传太医!”

一阵风吹过,冷的幺幺立刻从那人怀中坐起,猛地咳嗽了几声,将胃里的水都咳了出来,样子豪放,没有一点雅观,

“差点淹死老娘....”

话还未说完,身旁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幺幺擦着唇角残余的水,又重新躺进刚刚那人的怀中,许多记忆来的突然,脑中混沌的很,她拍了拍身边的男人,道,

“谢谢啊。”

被拍着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直到身旁的婢女喊话,才回过神,

“六皇子,您要的外袍。”

男子好似终于反应过来,将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外袍接过,盖在了幺幺身上。

六皇子....

......

六皇子!

幺幺吓得立刻睁开眼睛,目光还未焦距,就移向了上方看着他的男子。

此刻是冬天,太阳异常温暖,透过逆光,幺幺也能看清他的脸。

这是一张阴柔,而又精致的脸,他鼻梁高挑,嘴唇不厚不薄,由于下水,变的极其苍白,但又透着丝丝的红色,唇角下方,有一颗痣,给人一股禁欲的气息。

幺幺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些眼熟。

再往上,她对上了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睛好看极了,瞳孔似是有些混沌,睫毛上沾了一丝水珠,混杂着他阴柔的气质,看上去倒是有一些病弱的感觉,而那眼睛,也是亮的过分。

眉峰高挑,垂下来的发丝正滴着水,打在了幺幺脸颊上。

这一滴,把两人思绪都唤了回来。

阮幺幺一脸不可置信,她抬起手,整个手臂都是颤抖的。

她一个没控制住,一巴掌盖在了萧祈之的眼睛上。

幺幺晃了晃脑袋,又仔细看过去,然后又缓缓睁大了眼睛。

一模一样!!!

这下颚,高挺的鼻梁与好看的嘴唇在这一刻显得极为熟系。

放大版的....

萧祈之垂下眼睑,睫毛在幺幺掌心浮动,他没有将幺幺的手扯下,而是细心地盖好她身上的外袍,声音是少年专属的清朗与温柔,

“对不起,是儿臣来迟了。”

“母后。”

母后.....

母后!!!!

幺幺内心震惊三连,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所以她穿成了萧祈之最恨的那个人,一切的源头,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女人——皇后?!

幺幺吓得当场去世。

“救命啊!皇后娘娘又晕过去啦!”

“太医!传太医!”

“......”

——

华丽的宫殿内,檀香缭绕,缓缓从玉盏里飘出,紫色的玉帘堪堪遮住了床上女子半分身影,隐隐约约,透露着神秘的气息。

阮幺幺缓缓睁开眼,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然后看着周身的一切,又躺了下去。

懊恼的闭上眼,呼唤系统,“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上次是欺负他的宫女,这下可好,直接是源头,皇后!”

“你想让我送人头就直说!”

系统(唯唯诺诺):“.....其实..小妈文学...也不错?”

幺幺:“滚。”

系统:“你穿越的身体都是有规律的,都是日后会被萧祈之杀死的人身上,上次您死的太突然,我没准备好,只能安排在这个身份...”

“皇后在今日本就被萧祈之杀死,您的这具身体,是我们重新为您创造的。”

“而且,你当宫女的时候,不一直想当人妈妈吗?现在这样,我觉得不错。”

“这能一样吗?他现在那么大!那么大一只了!”

幺幺钻进被子,用枕头埋住头。

萧祈之长大了,大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孩,而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

门外传来一丝声音,幺幺咳嗽了两声,让她进来。

丫鬟跪在幺幺床头,给她喂着药。

幺幺配合的喝下,不经意的问,“我..本宫睡了几天?”

丫鬟说,“娘娘从上次落湖受到惊吓晕过去,距今过了两日。”

丫鬟细心的又道,“娘娘可是饿了?”

幺幺摇了摇头,“六皇子呢?”

丫鬟如实回答,脸上还带着些得意,“六皇子知晓自己保护娘娘不利,让娘娘掉入了冰湖,按照以往的习惯,罚跪在冰湖之中,等到您醒来为止。”

“那我晕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啊?”

“是的娘娘。”

幺幺无语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好了,除非萧祈之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攻略他,从进阶,直接来到了史诗级别。

服了。

幺幺摆摆手,道,“罢了,随本宫去看看他。”

丫鬟:“是。”

幺幺被搀扶着下床,被人穿上衣服,还被人抬上了轿子。

这种被当成残疾人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幺幺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舒适的叹气。

随着轿子的移动,幺幺听见了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放眼望去,冰湖之上,站了些些洒洒许多人。

幺幺立起身子,果然看见了那身穿白色衣裳的少年,他几乎与身后的雪色融入到了一起,最显眼的,恐怕是他身上源源不断了流出的艳红色的鲜血。

他身前,站着一位与小小的男孩,他手挥长鞭,一下又一下打在萧祈之身上。

“若不是因为你,冰湖之岸根本不会举行宴会!母后也不会掉下去!都怪你!”

幺幺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住手!”

萧祈之适时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形不稳,倒在了地上。


萧浮生是真的累了,他睡的很熟。

“娇娇。”幺幺轻声呼喊,可门外没传来一丝响动。

想着现在应该到了饭点门外才没人,幺幺扶着腰,翻身下了床。

肚子饿的很,不知道娇娇要去多久,她的腰也不宜多躺,所以幺幺决定自己出门去膳房弄点吃的回来。

外面有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房内温热,幺幺决定还是再穿一件大氅出去才行。

目光瞧见架子上鹅黄色的大氅,幺幺目光停留了一会,拿了它旁边那一件。

拿好准备的木伞,一打开门,幺幺就被迎面刮来的风吹的眯了眯眼睛。

天气变的更凉了。

待她迈出门,才在宫殿外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了那跪的笔直的身影。

在雨夜中,两人之间像隔着一层布,但是幺幺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目光。

他跪在雨中,显得那么孤寂,又可怜。

身上白色的衣衫早就被雨水给浸湿,整张脸都被雨水泡的泛白,发丝也凌乱的搭在他的身上,很像她宫殿内那棵高大又枯老海棠树,随时就要倒下一般。

幺幺呼吸一滞,握着木伞的手紧了紧。

看见她,萧祈之的目光有些浮动,他轻轻唤了一声,“母后....”

“啪”的一声。

幺幺关上了门。

伞被慌不择乱的扔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

屋内亮着烛光,她身上盖着的大氅也掉落在地。

她的手撑在门把上,深深的呼了几口气。

“母后?”

萧浮生被幺幺的动静给吵醒,揉着眼睛唤她。

幺幺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来了。”

跪在外面的萧祈之看见紧闭的房门上的影子消失,唇角抿的笔直,目光里的情绪越来越严重。

母后生气了。

此刻,冰冷的雨点打在他身上他也丝毫不觉得疼,只觉得痛快。

萧祈之在雨中,每每的想法就会变的愈发癫狂。

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怎么会生他的气呢?是因为在意吗?

萧祈之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从她掉入湖中,就是这个被水鬼上身之后。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他所做的一切,想做的,不想做的,都有一双手在拼命推着他。

那双手他不知道是谁,也许又是冥冥中的命数?

他原本就巴不得皇后死的,怎么能救她?

他喜欢的是张疏冉,他本就应该救冉冉的,可为什么会看到萧涎救上皇后时,他会那么后悔呢?

后悔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

甚至,内心还会有些不舒服。

连萧祈之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讨厌这种像被z操控的感觉。

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情绪的来源都被他归咎于皇后。

归咎于那个小水鬼。

她来了之后,他就变的很不正常了。

萧祈之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慢慢浮起诡异的笑。

是啊,都怪她。

所以,要把她也拉入地狱,和自己一起永坠阎罗道才行。

既然一开始是他救起来的,那就是他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每一根发丝,每一个角落,都应该是他的。

那具躯壳里面灵魂他也不会放过。

就算是再狰狞可怖的水鬼,也得属于他。

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病态想法。

很快,一切就要爆发出来了。

——

“母后你饿不饿?”

幺幺坐在床上发呆,听着萧浮生的话点了点头。

萧浮生迈着小短腿下了床,给她盖好被子,“母后你好好休息,儿臣去找下人送饭来房中!”


两人从早上一起逛到了夜晚,但依旧没有被她撞见本该在这市街上的男女主,倒是中途吃了不少东西。

幺幺觉得萧祈之过于瘦,威逼利诱的让他吃下不少东西。

此时此刻幺幺又买了两份糖炒栗子,“冬天吃糖炒栗子,赛过活神仙~”

她又将一袋栗子放在萧祈之手上,迎来了萧祈之唯一一次拒绝。

他皱着眉,似乎有一些苦恼,将糖炒栗子放回她面前,低下头,“....吃不下了。”

幺幺抬眼看着他,萧祈之没控制住,,闷声打了一个嗝。

随后他反z应过来迅速站离幺幺远了一点,用手背挡住嘴。

突然觉得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

幺幺大笑着,将糖炒栗子接过,“吃不下不早说?”

萧祈之没有说话,平复好胃里翻山倒海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

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水。

萧祈之顺着水看过去,对上幺幺在啃糖炒栗子的动作,她嘴里有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早些说话就看你吃饱了,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说。”

“诺,喝点水缓缓。”

萧祈之记得,这个水是在一个时辰前买的。

原来是给他准备的吗?

萧祈之没有说话,点头接过。

幺幺继续吃着糖炒栗子,嘴巴塞的鼓鼓的,萧祈之在那一瞬间觉得。

好像小仓鼠。

吃完东西后,两人一同上了供月桥。

这是市街湖中心最高的一处桥,也是最大的。

上面可以很好的看风景,也能在桥的另一侧放孔明灯。

果然,站得高看的远,幺幺清晰的感受到萧祈之的身形停下了。

回头看他,见他正看着桥下的某一处愣神。

幺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一男一女站在桥下的湖边,两位都长得极其好看,女生神情温柔,放着花灯,闭上眼许愿,而男生,则是唇角弯着,看着她许愿。

好半晌,两人才站起身,女孩脚下不稳,看样子就要掉入河中,男子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

两人对视半晌,女子脸色通红,男子也觉得不对,便松开了她,叮嘱道,“小心些。”

身后是热闹的街市,身前是放着无数的花灯,气氛温馨柔和,女子脸红的一幕更加让人看的,心神悦目。

幺幺暗暗握了握拳,两人在人群中如此显眼,脱颖而出,定是男女主没错了!

幺幺压下激动的心情,故意说,“你看那湖旁二人,倒是般配。”

讲完,她时不时瞄了眼萧祈之。

萧祈之没有什么表情,依旧看着他们,漫不经心的附和她,“是。”

幺幺说,“见你一直盯着他们看,可是认识?”

萧祈之眼睫毛颤了颤,终于回过了神,将目光收了回来,抬眼看着天上飘过的孔明灯,“与那女子,旧相识罢了。”

幺幺说,“旧相识好呀,那我们用不用去打个招呼?”

萧祈之轻笑,摇摇头,“不必了,她有人陪。”

见他一副温柔体贴不愿打扰的模样,幺幺还差点真的被他骗了过去。

看似隐忍,实则把暴戾的想法隐藏在内心。

因为在萧祈之后来有权势,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将女主绑起来,囚禁在身边。

反正让他看见男女主柔情蜜意的场面也达到了,幺幺说,“那走吧,去最后一站,然后就回宫。”

萧祈之:“何处?”

幺幺:“放孔明灯。”

幺幺买了两个,递给他纸笔,“想要什么写上去。”

“写了就有用吗?”

“不写也没用,万一被哪个神仙看见了呢。”

幺幺咬着笔帽,用着毛笔生疏的写下了几个字。

萧祈之看着手中空白的孔明灯,想了想。

不过一会,便直接点燃孔明灯,将它放了出去。

幺幺诧异的看着,“你写了什么那么快?”

萧祈之笑笑,“没写。”

他要的东西很多,写不完的。

幺幺耸耸肩,认为他不信这一套所以才没写,“好吧。”

等她写完后,她将毛笔扔回了掌柜的桌台,开始小心翼翼的点燃孔明灯。

萧祈之没有忍住,瞳孔微侧,看了眼她会要什么。

地位?美貌?亦或是,父皇的宠爱?

结果这一眼,倒是让萧祈之觉得诧异。

她写的是——想要好多好多钱。

目光情不自禁的放在

幺幺抬头看向孔明灯的脸上。

作为一国之后,有皇上和她家族的宠爱,根本不缺钱财的给予。

为什么会想要钱财?

感觉到幺幺幺转头,萧祈之立刻将目光移在了上方飘洒的孔明灯上。

幺幺说,“你看着这些孔明灯,可在想什么?”

问题有些突然,萧祈之下意识说,“想这些孔明灯,为何会飘起来。”

“哦~”幺幺说,“勾股定理知道吧?”

萧祈之这才有了理由低头看她,“嗯?”

“跟这没有关系。”

萧祈之:“......”

萧祈之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

唇角弯起,目光里泛着湖面上的波纹,泛在他眼底,异常的亮。

幺幺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走吧,回去了,本宫都乏了。”

临走前幺幺看了眼湖旁的男女主,此时二人放完了花灯,湖边土地潮湿,男主角正帮着女主角提着衣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刻意,那男主角突然抬起头,在人群中对上了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他似乎看着自己愣了一下。

幺幺眨了眨眼睛,压下心里的异样,尴尬的冲他一笑,然后接着在人群中离开。

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那一眼,萧涎好像认识她一样。

幺幺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

皇后之前和萧涎从未见过,这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难道是救了他小时候?

这也不太可能。

毕竟她不止换了一个身体。

来到街外,马车很快就过来。

在临上车之际,萧祈之突然顿下脚步。

幺幺看了看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说,“你有事没有处理吗?”

萧祈之迟钝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孩儿很久才出来一趟,想..多待一会儿。”

幺幺早就料到,点了点头,将车帘放下,“行,那你早些回来。”

车帘外传来萧祈之的声音,“好。”

然后便是他疾步离开的声音。

幺幺拉开窗帘,便看见萧祈之走的极快,朝先前他们来的地方跑去。

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去找女主了。

马车已经在行动,萧祈之的背影也要看不见,幺幺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萧祈之眼睛一直看着幺幺和萧浮生,听着太医的叮嘱点头。

吃完饭,幺幺给萧浮生擦了擦嘴,“回去吧,明日再来看母后可好?”

萧浮生吃饱喝足很好说话,他点着小脑袋,“好!”

萧浮生走后,太医也给萧祈之施完了针,开了药,起身退下。

房内就剩下幺幺和萧祈之两个人,幺幺依旧是在桌前一动不动,连一丝目光也没有给予萧祈之。

萧祈之放下衣摆,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走在幺幺面前。

房间里只剩下了萧祈之走动的声音,在她身前站定,幺幺可以看见他紧握的手掌。

他当真只是沐浴,连发丝都没来的及弄干,依旧湿漉漉的。

“我错了。”

受寒的嗓子在此刻显得极其沙哑磨人,仿佛有一滩沙子在他喉间滚动,同时也流淌在幺幺的内心,深觉干涩。

幺幺抬头看他。

萧祈之俯视着她,但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意思,连平日里幺幺能感受到的若有似无的戾气也都察觉不到了。

只剩下他略有湿漉的眼,和微红的脸。

幺幺眨了眨眼睛,深深的看进他的眼底。

她本该是最了解他的。

他很会装,幺幺一时竟然不能确定他此刻看起来怜悯她,乞求她原谅的神情是否是真的。

看着看着,幺幺突然笑了起来。

“坐。”

这是她今晚主动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萧祈之愣了愣,指尖微动,后撤一步,坐在了方才萧浮生坐的位置上。

发丝凌乱,本是狼狈不堪的,可他那张脸摆在这,倒显得如此柔弱多情,愈发病态。

幺幺目光上移,移向他额角的伤口。

原本只是被鞭子打了一下,她上完药后不出三日便会恢复。

可是后来幺幺发现,他的伤口居然恶化了——在他那晚去找张疏冉之后。

以至于他头上现在还缠着那块布料。

幺幺轻抿着唇,抬手触向那块布料,萧祈之下意识向后躲闪,幺幺看了他一眼,倔强的不肯收回。

她眼眶莫名有些红,萧祈之看着目光一滞,睫毛微微颤抖,主动将头贴上她的手。

轻轻蹭了蹭。

其实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天,这包扎早就应该拆下了。

现在留着,是因为这是张疏冉给他的吗?

莫名想起来那日在水中,萧祈之焦急的游向张疏冉的模样,幺幺突然就释怀了。

对啊,萧祈之是张疏冉的。

她不应该对书里的人物产生情绪的。

哪怕是不甘,或者是….嫉妒。

从来到这个世界,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就应该做好随时被萧祈之杀掉的准备不是吗?

所以他不救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恨极和爱极的人,论谁都会选择后者。

幺幺终于想通了。

心里那一直压抑的石头也放下,她指尖轻揉那块萧祈之受伤的地方,说,

“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

她收回了手,站起身,“你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宫原谅你了,就当没发生过。”

幺幺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在萧祈之身旁擦身而过。

但是手臂却被一道强硬的力量给拽住。

幺幺被这力道一吓,看向萧祈之。

萧祈之缓缓侧头,垂下来的湿漉漉的发丝垂在了他眼睛上,淌下一片阴郁。

幺幺对上他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了萧浮生方才说的饿狼是什么意思。

这种眼神,就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可是她刚刚也没说错什么呀?


久违了。

太久了。

这个血液的味道,当时在佛堂前,他就闻出来了。

为什么会一模一样呢?

当时看到她伤口的第一眼,他就想这样做了。

可是舔舐她的鲜血,远远不够。

不够啊。

应当让他撕咬,啃噬,连同她的身体一并吞入腹中才对。

这股血液的味道,光是看见,光是吸吮了一点点,就足以让他兴奋至死。

这是来自他人性最深处的阴暗与欲z望。

迟早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会成功保留这奇怪的一模一样的鲜血,不会再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的放过。

——

幺幺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被萧祈之的举动搞得心慌意乱,胆战心惊。

主要是因为萧祈之的态度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说他突然有良心了吧,她自己都不信。

说他是装的吧,也不像。

幺幺揉了揉脑袋瓜子,摆烂的躺在床上。

想到最后觉得反正横竖是对她无害的,幺幺才终于决定放过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幺幺还担心萧祈之会一反常态,主动来找她聊聊天,增进母子感情啥的。

结果这家伙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日日待在府内,听下人说,他近日跟三皇子走的很近。

幺幺撑着下巴,敷衍的听着他们的汇报,点了点头。

唉,果然还是要她主动。

幺幺正在想着她下一步的对策,结果却被人提醒自己有一件大事没有做。

皇上的生辰宴。

她作为六宫之主,此事应当由她来操劳才是。

幺幺不想工作,只想摆烂。

可是这么多眼睛盯着,她还是含着泪去做了。

还剩三天便是皇上的生辰宴,幺幺忙得摸不着头脑,有时候站的久了,腰都会有些隐隐作痛。

宫里也忙得上上下下,幺幺这些天与萧祈之只撞见过三次。

每次见面也都说不上话,只是相视一笑而已。

不过这对幺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

至少,比以前冷脸相对的好。

吩咐好场景,统计好用膳人数与其他的事情之后,幺幺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御花园的凉亭里。

她用手捶着背,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娇娇,本宫好渴,想喝糖水。”

被唤作娇娇的侍女连忙应下,“七分甜,加茶粉?”

幺幺嘿嘿一笑,“晚上了人家要保持身材,三分甜吧!”

侍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做,等回来给你按摩,辛苦啦!”

幺幺趴在石桌上眯眼,“不辛苦,命苦。”

侍女嬉闹后,整个御花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幺幺都觉得有些冷了,才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身上好像被黑色的衣物给盖住,幺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糖水也被放在了手旁。

幺幺立起身,捶着腰,“你回来啦?”

她撒着娇,“好娇娇,快帮我揉揉,酸酸的,今日站的太久了,还有一些疼。”

等她说完话,身后依旧没有传来动静。

幺幺疼的难受,无理取闹着,“你再不帮我揉我就要闹了!”

身后的人总算有了动静,幺幺感觉到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

她拿过糖水,趴在桌子上喝,“对对对就是那里,在左边一点吧。”

那双手听话的往左挪去,只是今日的娇娇手法太过生疏,幺幺突然疼的嗷叫了一声,连糖水都洒了出来,

“这里好疼!”

她下意识的捂住那处,结果刚好盖上了一只手。

一只灼热,而又宽大的手。


今天天气好,很适合跳楼。

“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你先别激动,从那上面下来!”

身后传来消防员急切的声音,女子转过身看他,发丝被风吹起,她五官柔和,眼眶通红,在此刻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真的吗?”

消防员如同看见了希望,一步步朝她走过去,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对,我们先下来….”

风吹着阮幺幺单薄的身影,她是那么脆弱,仿佛这阵风都有可能把她吹下去。

消防员和她周旋了许久,好不容易安抚好她的情绪,结果下方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1,2,3跳啊!都从五点到六点了,到底跳不跳啊?是为了博眼球?现在的小姑娘…..”

......

卧槽。

阮幺幺低骂了一声,收回来了差点交付给消防员的手,直接飙国粹,冲着下方喊道,

“你来跳呗?你他妈嘴怎么就那么欠呢你大爷的,还123123,我123送你去死要不要?小嘴跟抹了开塞露似的老往外喷,看电影都得买票你买了票吗你搁这瞎起哄,老子他妈现在跳下去第一个就砸死你个老欠登,你别走我现在就下去!你别走啊!”

讲到后面,天台上的几人全都愣住了,刚刚那位温柔如水静如处子的姑娘呢?

阮幺幺低呵了一声妈的,还提着裙子往后助跑了几步,嘿的一声就跳了下去,

“老子他妈现在就砸死你!”

……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众人眼前消失:?

刚刚发生了什么?

所见之人只浮现出了一句话,这姑娘能处,有楼她真跳啊。

—————

阮幺幺跳下去的时候感觉浑身突然被一道白光给包裹,紧接着,她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前面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白球,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你好,欢迎来到穿书系统,主人。”

阮幺幺:“?别闹。”

系统假装听不见她说话,“我是系统001,接下来将为你分配任务,只要完成任务,您就可以回家。”

作为一个网络红文作者,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所谓穿书的事实。

阮幺幺挥了挥手,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躺好,“你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跳楼?”

系统:“我们有一个你拒绝不了的条件。”

阮幺幺切了一声,显而易见的嘲讽,“我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条件能诱惑到我?”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十个亿。”

阮幺幺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主人,请问我有什么任务?”

系统:“攻略你临死前匆忙完结的古言小说《江湖与皇权》中,那个.....”

阮幺幺苍蝇搓手,眼睛发亮,“谁?我那个正义凛然的男主,还是帅气多金的男二?”

系统:“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只有反派才是你的。”

阮幺幺嘴角抽搐,一下子就笑不出来。

系统:“谁让你的小说烂尾?”

当初阮幺幺不想活了之后,来自作者仅剩的求生欲,匆忙完结了这部小说,给了男女主一个随意的he结局。

而反派的存在则是为了突出男主的正义,加上那段时间她心态不好,把反派刻画成了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可谓是怎么坏怎么写。

最过分的是,她想死不是一天两天,又死的突然,男女主甚至男二都有了结局,就这个反派没有。

系统说:“因为你未给他一个结局,一切都会按照剧情发展,无法改变,但是反派过于强大,没给他结局,他将在平行世界进行摧毁,且没有一个人能阻止他,到时,整个剧情都即将分崩离析。”

“你的任务就是,让他爱上你,或者为你去死,he亦或者是be结局,都由您定。”

“给了他认为的一个满意或是死心的人生结局,您就可以回家。”

“友情提示,让反派拥有独立意识,有自己的心态,不走向毁灭剧情的主线,则是任务完成最快的办法。”

“目前反派独立意识:百分之0。”

阮幺幺瑟瑟发抖,“阿统,我还有的选吗?”

系统:“乖,自己造的孽自己还。”

阮幺幺扶额,低骂了一声,想到那十个亿,又妥协了,“人不为财天诛地灭,开始吧!”

系统声音轻松的起来,“好的,请宿主做好准备。”

一阵白光闪过,阮幺幺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

“娘娘说了下雨天必须得跪,你竟然敢忤逆?活该是个瞎子!”

“对!使劲踢!眼睛瞎成这样,无论如何也都是个废物,再无翻身的可能!”

耳边不断传来尖锐嘈杂的声音,阮幺幺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身体有了意识后,她直接一个滑跪摔在了地上,脚还按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

察觉到身旁似乎有混乱的很多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人拉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怎么踢个人也能摔跤?”

阮幺幺还没明白什么状况,便看见了躺在自己身边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小孩。

小孩发丝凌乱,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身子瘦弱,恰巧在这时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血液。

天上不断的下起雨,他眼睛上蒙着的白布上沾满了污秽,也有鲜血从里面缓慢流出,突起的鼻山根上,有一处血涡。

“主人,现在是靖国三十年,萧祈之年方五岁,您进入的身体是皇后派在萧祈之身旁服侍的贴身宫女,请把握好机会,攻略正式开始。”

阮幺幺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求生欲的本能使她直接一个翻身护住地上的孩子,“等一下!”

怀里的小孩很轻,骨瘦如柴,似乎轻轻一捏就能碎,阮幺幺急的口不择言,“他可是六皇子!你们这么对他,就不怕皇上知道怪罪下来吗?”

讲完她就咬了咬舌尖,懊恼了自己说出个这么傻x的问题。

萧祈之从小就不受宠,母亲是一个宫女,和皇上有过荒唐的一夜之后才诞下了他。

他自生下来就双目失明,那宫女也不受皇上宠爱,养着他到三岁就死了,而那皇后也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才收下了萧祈之作为养子。

因为双目失明,被判做了废物,又从小被欺负到大,皇上也不怎么待见他,皇后更是对他爱答不理,只在一些偶尔的宴席上带他出行,平日里只要萧祈之稍微犯了一点过错,便会被各种名义降下大大小小的罪。

有时候罚跪三夜,不给饭吃都是常事,对于皇后来说,能留住他的一条命,便是给予萧祈之最大的恩赐。

有了皇后的态度,萧祈之明明身为一个六皇子,偏偏这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都能骑在他头上欺辱他。

而皇上这些年勤于政事,根本无暇顾及后宫琐事。

果然,那几个宫女听完都愣了好一会,然后大声说笑,“你在这装什么?不是你叫我们教训他的吗?刚刚打的最狠的人明明是你!你的脚印还在他脸上!现在来说要去告诉皇上?”

阮幺幺:.....

她居然穿成了欺负萧祈之的宫女头子。

系统,我恨你。

萧祈之躺在她怀里,什么也看不见。

只知道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但又感觉很暖和,自己似乎....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上前,站在他身边,看着屋外的大雨,“皇后可是又拦截了你的马车,让你淋雨回去?”

以往他们上国子监的时候,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皇后对他不好,人尽皆知,偏偏每逢下雨天,便会将他的马车拦截,让他自己淋雨回去。

见萧祈之没有说话,萧清润又加了一句,“我的马车大,不知六弟,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回去?”

萧祈之看着连绵的雨,垂下了头,看着他轻笑,“不用了,多谢六哥好意。”

“会有人来接我的。”

萧清润看了眼外面的雨,又看了看前方空无一物的地面,摇了摇头,只当他是被皇后威胁,必须淋雨。

他也无法过多过问,那几颗辣椒的情,日后再还也无妨。

和萧祈之简单的道了别后,他也离开了。

此刻佛堂里亮着光,照的萧祈之更加落寞。

一个时辰。

他一动不动,膝盖隐隐泛疼,这是多年来的老毛病,走起来,只会更加变的剧痛。

两个时辰。

脚站的没有任何知觉,但他不想蹲下。

会有些狼狈。

冷风肆意的刮着他的脸庞,他也毫无表情。

又过了一炷香,萧祈之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自嘲的笑了声。

——他不该信她的。

她最喜欢骗人了。

萧祈之为自己的行为觉得可笑至极,而后,动了动麻痹的双腿,抬脚,下了台阶。

膝盖的老毛病,使他一到下雨天,走路时膝盖就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雨水和以往一样,毫不留情的砸在他身上每一个角落,没有一丝怜悯。

他也不该求那一丝怜悯的。

在雨水打在大片芭蕉叶上的轰乱声中,他好像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是疾步踏水声,在身侧传来。

“萧祈之!!!”

紧接着,还有一阵女声。

萧祈之停下脚步,侧头看过去。

幺幺一手执伞,另一手还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快的朝他奔来,

“萧祈之!”

她跑的是那样快,裙摆沾了不少的泥土,发丝在奔跑的过程中早已被雨水淋湿。

在看见萧祈之站在雨里的那一秒,她飞快的朝他奔去,只是,好像有些刹不住车了....

“我停不下来啦!”幺幺脸上由看见他庆幸的笑逐渐转为了惊恐,此刻是下坡路,地面又滑,在快撞上萧祈之的那一秒,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哪知,萧祈之站的比她稳的多,他下意识张开手,迎接住了她。

身子也不可避免的往后撤了一步。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幺幺睁开了眼睛。

萧祈之看着她有些发愣,道,“.....母后?”

幺幺大喘着气,立刻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怀抱,去拿起地上掉落的伞,挡在他头上,语调还有些愠怒,

“不是跟你说了会去接你吗?为何还要一人独自淋雨行走?你知不知道你的膝盖.....”

讲到这,幺幺立刻用另一只手捂住嘴。

该死,这柳烟儿根本不知道他膝盖一事。

她差点控制不住就要说出来了。

悄咪咪看了眼萧祈之,只能在心里祈祷这雨声大,他没能听见。

怀里的温度消失,萧祈之垂眸看她,声音很轻,“我以为,你有事耽搁了,便想着自己回去。”

幺幺把伞给他,萧祈之自然的接过,然后看她拆着怀里的东西。

幺幺说,“的确有事耽搁了,我怕雨会下的更大,便走了小路。”

“可谁知那路上泥泞,马车轮胎陷在泥土坑里面,废了好长时间都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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