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家久待的。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提议寿星切蛋糕。谈知沥已经给蛋糕点好蜡烛。谈砚语一晚上没给儿子眼神,听见任灯和儿子清悦的生日歌声,神色有所松动。梁舒把蛋糕刀递给...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无删减+无广告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无删减+无广告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
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节选在线试读
“害羞个什么劲儿,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要主动争取。”任慷放下酒杯,无奈看向女儿。早前已经说清楚了,女儿在谈恋爱。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哪想又被重新提起。眼见今晚不说...
男女主角分别是任灯随轲的其他类型小说《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元了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害羞个什么劲儿,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要主动争取。”任慷放下酒杯,无奈看向女儿。早前已经说清楚了,女儿在谈恋爱。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哪想又被重新提起。眼见今晚不说开,收不了场,任灯看向明津泽。谈知沥看向任灯,准备起身解围。明津泽猛灌了口酒,“爷爷,你别乱点鸳鸯谱,阿圆在谈对象。”“什么,你们在谈对象。”“好,好,好。”“爷爷明天就带着你爸妈去任家提亲去。”桌上倒也不尴尬,都知道明爷爷这会儿喝高了。傅湾揉了揉太阳穴,问自家女儿:“让你带的男朋友呢?”听到任灯把人丢在车里等他们,傅湾责备道:“我们在里面吃喝,让他在外面等像什么话?”任灯把自己的茶盏和爸爸的酒杯换了,“又不是在自己家吃饭。”梁舒热情夹菜添汤,并未听到任灯和傅湾的对话。任灯心...
《醉酒误惹大佬,我陷进甜甜恋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害羞个什么劲儿,男未婚女未嫁,喜欢就要主动争取。”
任慷放下酒杯,无奈看向女儿。
早前已经说清楚了,女儿在谈恋爱。
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哪想又被重新提起。
眼见今晚不说开,收不了场,任灯看向明津泽。
谈知沥看向任灯,准备起身解围。
明津泽猛灌了口酒,“爷爷,你别乱点鸳鸯谱,阿圆在谈对象。”
“什么,你们在谈对象。”
“好,好,好。”
“爷爷明天就带着你爸妈去任家提亲去。”
桌上倒也不尴尬,都知道明爷爷这会儿喝高了。
傅湾揉了揉太阳穴,问自家女儿:“让你带的男朋友呢?”
听到任灯把人丢在车里等他们,傅湾责备道:“我们在里面吃喝,让他在外面等像什么话?”
任灯把自己的茶盏和爸爸的酒杯换了,“又不是在自己家吃饭。”
梁舒热情夹菜添汤,并未听到任灯和傅湾的对话。
任灯心里揣着事,惦记着车里等着的随轲,其实吃不太下。
谈知沥把自己的碗放到自家母亲面前。
梁舒没好气,“没长手?”
谈知沥看着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的任灯,拿起酒杯慢慢啜了口。
任灯看向傅湾,眨了眨眼睛。
傅湾把她碗里的菜夹走了大半。
任灯抿唇,心下有些着急。
她的意思是可以走了。
傅湾没理解她的暗示。
梁阿姨仍在继续给她夹菜。
任灯怕放下筷子话题又落在她头上,只好假装认真吃饭。
酒杯碗筷劈里啪啦——
明津泽架起自家爷爷,“您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睡觉。”
“睡什么觉,蛋糕还没吃。”
爷孙俩光是拉扯就花了十几分钟。
任灯话一向不多,这晚话更少了。
梁舒看同样沉默了一晚上的儿子,搁下筷子。
傅湾见女儿面上虽然没有不耐烦,也知道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在

谈家久待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提议寿星切蛋糕。
谈知沥已经给蛋糕点好蜡烛。
谈砚语一晚上没给儿子眼神,听见任灯和儿子清悦的生日歌声,神色有所松动。
梁舒把蛋糕刀递给儿子,眼神示意。
分吃完蛋糕,傅湾提出告辞。
任灯抱着自家爸爸外套起身,给随轲打了电话过去。
*
带着爸妈到外面时,随轲驱车正缓缓驶来。
傅湾顺着女儿目光看去,“你先过去,妈带着你爸醒一会儿酒。”
车子停下。
任灯拉开副驾车门,俯身对车里的随轲指了指欧式路灯下等着的傅湾和任慷,介绍说:“那是我爸爸和妈妈。”
“高一家长会你们见过,当时我妈妈还问我,你是不是那个压我一头的年级第一。”
随轲熄火停车,一点也没有等人等久了的不耐烦,嗓音清越低沉,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忘记阿姨被辜负期望后的震惊。”
任灯以为随轲已经忘了这宗旧事。
家长会那天,她并不知道开完会被班主任留下的家长学生里有随轲和他大哥。
当时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和傅湾聊天。
随轲给傅湾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无他,傅教授颜控,且十分欣赏有个性的学生。
四中上千学子中,唯有随轲入了傅教授眼。
任灯听了傅教授对随轲的赞美之言,背后蛐蛐随轲,说傅湾眼睛毒辣,猜得真准。
傅湾当时十分得意。
哪成想女儿补了句,第一没错,不过是不学无术的年级倒数第一。
这话被教室里的随轲和他大哥当场听到。
“我一直没想通为什么,问人事,人事只说违约赔偿会打到我银行卡上。”
见谈知沥那边不说话。
沈音尧勾唇,无声笑开。
提到梵奈,谈知沥不可能不想到宣珍。
“嘶——好疼……”
谈知沥扯开衬衫扣子的动作一顿,“伤口又痛了?”
“你快点来陪我就不疼啦。”
梁舒拿着外套看沉浸在电话里的儿子脸比夜色还沉。
让儿子送阿圆他们回家,不料儿子只顾在门口打电话。
哪还有半点以往的礼仪和教养。
谈知沥挂了电话,转身对上不知在庭院里站了多久的母亲。
梁舒淡声:“书房里的档案袋,你记得去看。”
沈音尧那些肮脏的过往自以为被抹平,可也不想想她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下三滥货色。
留下的视频和照片,看得让人倒胃口。
梁舒望着天上的残月,并不看儿子表情,“这一周为了沈家的事碰了多少壁你自己也清楚,若是想让谈家的家业败在你手里,你接着折腾。”
谈知沥心下微沉,“妈,您去调查音尧了?您想知道音尧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梁舒瞥了儿子一眼:“色令智昏。”
她朝立在一旁的佣人道:“去隔壁看看明老爷子睡下了没,送碗醒酒汤过去。”
言罢也不看儿子,拿了手机给自家闺蜜打电话。
被远处开近的车灯闪到眼睛。
梁舒抬手遮了下。
文从昭匆匆从车内下来。
醉酒的文老爷子看到冷战半年多的孙女来接自己回家,在谈家端着醒酒汤抹眼泪。
*
傅湾这会儿顾不上梁舒打来的电话。
任院长和随轲一路相谈甚欢,哪想在最后几分钟路程时,说睡着就睡着了。
傅湾不好意思地看向随轲,喊来停好车的任灯帮忙。
任灯俯身进车内,一边喊老任一边摇动睡沉的任院长。
任院长睡得四平八稳,愣是不给一点反应。
随轲手覆上任灯上方的车顶,“我来吧。”
任灯把位置让给随轲。
随轲转过脸看任灯,“对叔叔公主抱会不会不太好。”
任灯想到随轲公主抱爸爸场面,忍着笑学随轲一本正经道:“我怕任院长醒来害羞。”
傅湾忍俊不禁,“别顾忌,怎么好搬怎么搬。”
最后,任院长是被随轲背下车的。
皮修听到动静,从屋内飞扑了出来。
任灯张开手臂抱了个空。
皮修绕着随轲不停打转摇尾巴。
完全忽略了任灯。
任灯喊了好几声皮修都没把狗狗唤到跟前来。
随轲背着人,没空出手摸皮修。
傅湾低叱:“皮修,让开,别捣乱。”
皮修呜咽一声,狗狗眼一直望着随轲。
随轲垂眼,“好久不见。”
皮修尾巴摇得更欢了。
任灯疑惑地看向随轲,“你以前跟我家狗见过?”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随轲点头,漆黑眸光落在皮修身上,忽地笑了下。
傅湾想起旧事,眸光柔和,“见过,见过很多次。”
看女儿茫然不解地神色,她提醒:“先把你爸送上去再聊不迟,背着怪沉的。”
“家里有新鲜食材,一会儿下来我给你们做,省得出去吃折腾。”
随轲背着人沉稳上台阶,也没客气,“煮碗面就好。”
煮面任灯很拿手,自觉地揽了活。
煮好的面条被任灯盛进家里装汤的大碗中。
白瓷汤碗盛满,锅里还剩下浅浅一底。
任灯索性拿了小碗给自己盛了。
端去餐桌时,傅湾正好带着随轲从楼上下来。
任灯后悔图省事,想着就几步路,没用托盘。
任灯没再回卧室,进了书房。
这两天里,谈家因为谈知沥和沈音尧擅自领证生米煮成熟饭一片混乱。
谈,沈两家的联姻被媒体大肆宣扬,沈家妄图借着谈家这股势重振旗鼓,可大势已去,沈氏集团破产已成了不可挽回的事实。
不过短短两日,谈氏集团的股价接连下降。
谈知沥周旋在集团,父母、沈家之间,已然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傅湾和任慷知晓此事后,周一晚上特意来了趟静悦。
见女儿不难过也不意外,平静地如同像旁观者般,傅湾急在心里。
自家女儿,打小就是越难过越是平静。
任灯对谈家的家事和生意场上的事并不发表看法,母亲说时,她大多数都是听着。
任父见女儿缄默安静,揉了揉她脑袋,说自家阿圆会遇到那个满心满眼皆是她的人。
若是对的人,晚些也不打紧。
若不是对的人,纵使有缘亦是无份。
任灯不想在父母面前强颜欢笑,她并不开心,可心里最难过的劲儿已经过了,也不很难过。
带着父母吃完晚饭,她恰好有部新上映的电影想看,便带着父母去看了场电影。
周二都要上班,父母没有歇在静悦。
趁着母亲去开车时,任灯坦诚的告诉父亲她拿得起放得下,并不会耽溺在情爱的伤怀中。
细想这些年,她和谈知沥从相识到相知,更多的是互相鼓励,相互帮持,彼此也都在时间里成长,他们话语投机,也有相同的爱好,经由时间沉淀,她习惯了身边有谈知沥,谈知沥的责任感和他带来的安全感让她开始不自觉地依赖他。
大多数时,谈知沥自己是不知道那些下意识的亲密会让人感觉到暧昧,也会让她胡思乱想。
这些都已经翻篇。
既然放下了,那便是放下了。
书房灯光明亮。
任灯先去燃了根棋楠沉香。
棋楠香气馥郁,等花香、果香萦绕在呼吸之间,她才铺开纸墨抄经:六根常寂静,宝月映琉璃。
黎明破晓。
任灯放下毛笔,眼睑下有些发青。
捻过腕上佛珠,她轻叹了声。
如果现在有人跟她说有方法治失眠,不受夜梦困扰,她一定奉上所有,只求能安稳睡上一觉。
宣珍给她约的心理医生是九点。
距离九点还有三个小时。
任灯躺在床上,像是眯着了又像只闭上了眼睛。
脑袋很沉,像是在水中飘飘浮浮。
她睡眠不足这大半年来已经是常态。
*
宣珍掐着点打电话过来时,任灯已经驱车进了医院,在找停车位。
有电话进来,她跟宣珍说了声挂了电话。
手机连的蓝牙,她注意力在空车位上,没看来电人。
接通电话,车内响起一道脆哑疲惫声线。
“任灯,我是高海星。”
任灯去拿包的手停了下来。
白色Model3停正在车库好几分钟后,她才从车内下车。
步姿带了些急。
*
平京市三甲医院的工作日人流量依然大。
任灯花了十几分钟才到眼科中心。
她在等号区的人群里搜寻高海星身影。
靠里的会诊室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起冲突。
任灯下意识看了过去。
年轻女生背影高瘦,脊背挺得很直,此时正对着一个瘦高微驼着背的中年男人吼,“打电话说她眼睛看不见的是你,现在说不看就不看了,你们到底想我怎样?”
中年男人着急,手上不断比划着。
喉咙间发出的音,不能成字成句,因为着急变成了一声声低吼。
高海星气急,朝中年男人身后的中年短发女人喊:“我们看的眼科医生是这家医院眼科第一把刀,他不是晋理市医院的那些庸医,不可能治不好你。”
“好不容易从英盘镇到这,你说不看了就不看了?”
“你想就这么瞎下去吗,以后你们一瞎一哑谁照顾你们去?”
“你们别想拖累我。”
说完这些,她恶狠狠去拉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女人。
女人被高海星拉得一个踉跄。
眼见着中年女人不停往后躲,高海星再没了耐心,用力往自己这边扯来。
任灯听着争执声,只觉这声音很耳熟。这会儿看清楚了高海星和陈素红,忙快步避着人流走了过去。
高海星和陈素红仍在拉扯。
陈素红眼睛近视多年,这会儿左眼不能视物,突然失明本就不适应,右眼看东西也模糊,周围环境陌生,她不安又小心翼翼,被重力拉扯下,脚下一崴就要跌倒。
任灯盯着高海星她们那处,在陈素红要摔倒那刻,心下一紧。
会诊室门开——
任灯视线里突然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背影。
男人有力的手臂托了下站不稳的陈素红。
有医生出来调停制止,人群里的议论声和谴责声在男人出现时小了些。
高海星在男医生满目冷淡下停了拉扯。
男人漆黑眼底并无情绪,嗓音冷而简洁,“不看病就离开。”
高海星对上医生目光,讪讪松开了攥着陈素红的手。
她用力绞着衣摆,羞愧难当,“随医生,对不起……我们、我们看病,看病的。”
“检查都做完么?”
高海星忙点头。
匆匆赶过来的任灯喊了声高海星。
下一秒,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任灯抬眸,一怔。
刚刚背着身朝她,调停了这场争执的医生竟然是随轲。
她对上随轲目光,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眼底错愕一闪而过。
“你在这上班?”
话音先脑子一步说出口。
随轲嗯了声,看着答应条件后单方面失联了两天的任灯此时出现在这,他挑了挑眉。
高海星看看任灯又看看随轲,心里一喜。
看病医院有熟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灯灯姐,你和随医生认识?”
高海星话这声灯灯姐并不熟稔,问的话也带着些生硬刻意。
任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她和随轲的关系。
索性只点了点头问陈素红情况。
高海星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看看随医生又看了看任灯,语速很快地说了原委。
周一晚上,陈素红左眼睛突然就看不到了,先去了县城的医院,做了不少检查,却没个结果。后面又去了市医院,医生说保守治疗,陈素红左眼睛没有复明的机会。
随轲的目光存在感太强。
任灯对上随轲眼睛挽了下耳边的头发,温声解释:“这是我朋友的家人们。”
高海星嘲讽,“摊上高韫这么个朋友和她的家人,你真是倒霉透了。”
陈素红听着耳边温润轻缓的女声,很想看看清楚任灯,视线里很迷朦,她嘶哑着声音,“不治了……不治了,回家……”
任灯没理会高海星心口不一带着强烈情绪的话。
她看向陈素红,见她整个人都紧绷着,低声喊了句“陈阿姨。”
陈素垂下脑袋,往后缩了缩。
高石双看着任灯,双手搓了把脸,嘴唇翕动。
任灯拉起陈素红的手,看向高石双,“高叔叔,已经到医院了,检查也都做好了,我们先看医生怎么说。”
陈素红粗粝的手掌紧紧握着任灯手,浑浊的眼底满是伤恸和麻木。
这双没有光亮浑浊发沉的眼睛看着让人心头发涩。
任灯抬头:“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明津泽摇了下头,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小博美被主人抱走。
任灯打破这片凝滞,“车贵重不收,我结婚时的礼金本上没有你名字,份子钱津泽哥要是赖掉了,等到时候你结婚,我也不随份子。”
明津泽凝着任灯唇边的笑,心仍不可自抑的砰跳。
任灯对身边的人一直是温柔的,从来不会让人尴尬。
但她的原则和底线,从来没有人打破过。
明津泽转来的份子钱。
任灯当着他面点了收款。
明津泽看着手机愣了下,“怎么又转回来了?”
任灯:“你的礼金我收下了,回去就记在礼金薄上。现在就用这笔钱去修车。”
“因我而起,我负一半责任。”
送走明津泽,任揉了揉肚子。
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15:46。
她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
好饿。
任灯回家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
吃面的时候,接到了随轲电话。
“回檀宫了么?”
任灯咽下嘴里的面条,“还在静悦,你下手术了?”
“嗯,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任灯饿狠了,这口面吃的有些急,烫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听到随轲说半个小时后到静悦,她想说不用这么麻烦。
她开了车,一会儿能自己回去。
奈何嘴巴被烫得一哆嗦。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任灯在家里找了一圈充电器,愣是没找到。
肚子咕了声。
任灯重新看回餐桌上的面。
先填肚子。
她从檀宫开出来的那辆车里有备数据线。
一会儿可以去车里充电。
收拾好厨房,任灯把冰箱里过期的鲜奶和水果用垃圾袋装了起来,准备一会儿出门时带走。
出门路过隔壁时,紧闭的门内忽地发出重物砸地声音。
任灯神色未变,往电梯门口走去。
隔着门接连发出的几声碎响让任灯按电梯的手微顿了下。
隔壁在拆家也好,吵架也好,都跟她没关系。
按下负一层。
经过车库时,那辆缠着粉色蝴蝶结招眼的库里南已经被挪走。
任灯视线看向自己开出来的那辆卡宴。
目光一凝。
白车挡风玻璃被泼满了红油漆。
还未凝固的油漆颜色鲜红,仍在往下滴漏,在地上留下的一滩,像极了血。
任灯面色一白,一阵恶心后开始头晕目眩。
她往后退了几步,踉跄间扶住了隔壁车的后视镜。
低头时,她看到倒车镜里,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躲在靠后排拥挤的车库过道里。
车镜清晰地照出男人凝在她身上的阴冷目光。
任灯警铃大作。
瘦高的男人手里寒光一闪。
任灯后背被冷汗浸湿。
在这之前她真的以为明津泽那辆库里南被恶意划花是偶然。
可当她开来的车被泼红油漆。
她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
任灯脑子里极速运转。
身后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让她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电梯和变态跟踪狂都在身后,不能往回跑。
任灯拔腿往前狂奔。
车辆出入口在前面,她只要跑快点,再跑快点——
工作日下午四点的车库昏暗寂静。
身后变态跟踪狂的脚步越来越近。
任灯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脚下传来剧痛,任灯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看向地上击中她脚踝的碎石子。
变态跟踪狂忌惮入口处的监控,正在拿弹弓打摄像头。
任灯忍痛爬起,朝着摄像头一边高喊救命。
被糟践了的心意,被另一人珍视起来。
任灯心脏酸胀,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热意。
手机铃声让她回神。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接了随轲电话。
“顺利么?”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声低沉冷感声线。
任灯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没恢复过来,下意识回了句“什么?”
下一秒,才想到随轲是在问她和父母沟通得顺利不顺利。
“准备睡了?”
“顺利。”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安静下来。
任灯嗯了声,“准备睡了。”
“任灯,有没有人说过你接电话时很乖。”
随之落下的是声短促轻笑。
任灯抿唇。
打电话一问一答,不都是这般。
怎么到她这就乖了。
她挪开了点贴着耳朵的手机不作声了。
随轲:“晚上如果做噩梦了,打电话给我。”
任灯愣了下。
其实这也是她今晚选择回爸妈这的原因。
她十次见血,九次会做噩梦。
剩下的那一次整晚失眠。
“你能辟邪么?”
“能。”
“……”
挂完电话,任灯把手机塞进枕头。
脑子里有十几分钟都是随轲那句很乖和能辟邪。
不知道是不是随轲真有那么煞。
任灯这晚居然睡了个久违的好觉。
睡得好,本以为这一天从开端都会很好。
中午和同办公室的贺老师在食堂吃完午饭,俩人一拍即合准备去咖啡店睡个午觉。
贺觅忘带口红,让任灯陪她先回办公室拿口红。
下楼时,贺觅眼尖,先任灯看到梧桐树下站着的谈知沥。
男人倚着车门,单手拎着咖啡,一身矜贵,清风霁月。
只瞧一眼就有些挪不开目光。
贺觅笑,“看来今天中午任老师不用专程去咖啡店了,你男朋友已经买好咖啡送过来了。”
任灯看着朝这边走来的谈知沥,唇边的笑淡下来。
她从来到这所大学任教起,学校里追求她的男老师和学生不在少数。
每次她都会礼貌果决的拒绝。
唯有一次,那位计算机系的男老师怎么拒绝都没用。
每天鲜花和各种礼物放到她办公桌上。
她不胜其烦。
甚至在一天晚上,让学生打电话来骗她去学校操场。
那位男老师在操场布置了场地,高调告白对她示爱。
虽然惊动了校领导,但是碍于那位老师父亲,校领导只笑说年轻人谈恋爱是很好的一件事。
后来她被围着下不来台,是谈知沥突然出现,牵着她手警告那位男老师离她远点。
她是他女朋友。
事后,谈知沥跟她说,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拿他当挡箭牌。
也因为那次,她身边的追求者开始变少,她得以清静。
谈知沥提着咖啡走近,“阿圆。”
贺觅笑着和谈知沥打了声招呼,朝任灯指了指咖啡店方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先去咖啡店。”
任灯没接谈知沥递过来的咖啡。
谈知沥维持着递咖啡姿势,“阿圆,昨晚的事我跟你道歉。”
“我上午去棠溯斋给你挑了几支簪子,在车上,你看看喜不喜欢。”
任灯:“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要解释的。”
谈知沥弯下身和任灯平视,低声,“要不给你揍一顿。”
任灯目光平和而冷淡,“如果那些字画摆件,你不喜欢,我是不会强送给你的。”
谈知沥解释的有些急,“没有不喜欢,这事是阿音不对,百福图她不是故意打碎的,地板洒了水,她不小心摔到上面,也因为这受了伤……”
“别生我们气了好不好?”
午时的阳光温暖明亮,站在阳光下的任灯却让谈知沥觉得有种冬日的清冷。
“没事啊,你们再抱会儿啊。”
“当我不存在就好。”
“我就看看,不影响你们交流感情。”
交流感情四个字宣珍刻意勾着尾音,带着不正经的戏谑。
人越尴尬地时候越显得忙碌。
“宣珍,你闭嘴”,任灯弯着身去后座拿电脑和包,转头瞪了她一眼。
宣珍啧了声,“任灯灯你都多大了,谈个恋爱有必要遮遮掩掩成这样?”
随轲散漫坐在主驾,淡淡撩起眼眸侧看向任灯:“是我拿不出手。”
宣珍情绪激动指着随轲,“你看看人这大长腿,还有这身材的黄金比例,五官更不用说了,就他这样的还拿不出手,任灯灯你要是嫌弃——”
如果不是碍于随轲是她初恋的弟弟,就他们这邻居关系,她可能就下手了。
对上随轲随意看来的一眼,宣珍讪笑,不敢。
她不敢。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也没办法消化。”
随轲的话让任灯真的生出好像是因为他拿不出手,所以她才遮遮掩掩。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她看着车里的男人。
宣珍懒洋洋看戏,不光看戏还加入,“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们是什么关系?”
宣珍眼波微动,语出惊人:“你们是正经男女朋友关系,还是在乱搞男女关系?”
不管是正经男女朋友关系,还是乱搞男女关系,她都挺有经验的。
任灯夹着电脑去捂宣珍嘴,眼神警告。
随轲黑眸静而深看着任灯,嗓音清越低沉,“是我误解你了,你不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对不起。”
任灯被这话和这声从善如流的道歉堵得愣是安静的看了随轲好一会儿。
她手还捂着宣珍嘴在,姿势有点别扭。
宣珍张成o字形的嘴哈着热气。
随轲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宣珍在心里啧叹,小情侣这恋爱拌嘴的甜味齁死人了。
随轲居然有这一面。
真是鬼妈妈见了他的鬼爹爹了。
宣珍撅起嘴啃任灯手心。
任灯倏地松开手,“你恶不恶心。”
宣珍被随轲瞥来的眼神脊背发凉。
她无辜朝任灯眨眼,“你先动手捂我嘴的。”
“你们俩还没说你们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呢,休想敷衍过去。”
随轲睫毛在车内昏暗光下线打出一片阴影,衬得眉眼深邃,他凝着任灯:“即将结婚的关系。”
宣珍丝毫没被这话打得措手不及,看任灯抱着电脑默认,十分平静说了句:“你比你大哥有种。”
任灯没听懂宣珍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她紧了紧手里的电脑,看车里的人,“我们上去了,外面堵得厉害,你可以晚点再从小区开出去。”
自觉话已经说完,任灯不再等随轲说话,预备转身上楼。
宣珍指尖抵了抵卷翘的眼睫,步伐并不跟任灯一致。
“任灯灯,你等我一起上去嘛。”
“马上啦。”
任灯无奈停下脚步看宣珍,“要不你们俩继续聊,我先上去。”
宣珍不干:“不要。”
任灯:……
宣珍已经径直绕去主驾开,开门见山:“你们什么时候见父母?”
任灯这刻特别后悔没带根针线把宣珍嘴缝上。
宣珍这副姿态看似是甲方问乙方工作进程姿态,实际在给她挖坑。
一时让人不知道宣珍是她这边的还是随轲那方的。
随轲并未看宣珍,侧眸看副驾那侧站在原地的任灯:“我已经知会了爷爷和大哥,这周六上门拜访议亲,时间方便么?”
随轲的语气并不强硬,是在认真地和她协商时间。
任灯眉心微动。
嫁娶是大事,不管是家庭教养还是她自己这关,都做不到瞒着父母偷偷领证。
随轲不打算隐婚。
他们早晚会有这关。
一年之期是从结婚领证那日起算。
满一年后他们便能离婚。
早点结婚,早点能离婚。
想通这个,任灯点头,“方便,我明天晚上回家和父母说这件事。”
似看透任灯此刻想法,随轲唇边的笑淡了下来,黑眸幽深凝着任灯良久。
宣珍不满,“你答应明天晚上下班陪我吃火锅的。”
下一秒,她一副很好说话样子,“既然你明天要回家谈论终身大事,我就不占用你时间一起吃火锅。”
“你新买的那条项链我戴着怪好看的。”
任灯哪听不懂宣珍在趁机敲诈她。
她想,这闺蜜可以扔了。
这一晚上胳膊肘全在往外拐。
“戴,喜欢就拿去。”
“你一个开珠宝公司的,我那些不值钱的项链能入你宣老板的眼,是它的荣幸。”
宣珍得到想要的答案,嘴巴终于安静了几秒。
任灯站累了,她不想再等这俩人叙旧。
“上去了。”
宣珍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搭在车门上,低头朝随轲轻语,“任家是书香名门,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重礼数也看重教养,你别乱来。”
随轲漆黑眼瞳在月色下平添了几分寡淡不羁。
自始至终没分给她什么眼神的人抬了下眼。
宣珍这句话说得很轻,已经转身欲上楼的任灯并未听见。
她垂眼看随轲。
习惯了当上位者的宣珍,自觉在气场这块很少输给谁。
这会儿对上随轲黑沉目光,她倚着车门的身体往后退开半步,“别慌着走,下车,我带你和任灯灯上去看场好戏。”
*
任灯如果知道宣珍说的好戏是关于沈音尧的,这个楼她一定不会上。
隔壁大门大敞着,女人破碎地躺在地上,赤着的双足汩汩流着血。
宣珍看到隔壁门内的场景,脸色突变,忙转身去拦任灯。
任灯灯怕血。
宣珍动作晚了几秒。
任灯已经看清自家隔壁敞开大门里的场景。
视线里的血红,刺得她脚下一软。
头晕、目眩、心慌、恶心、四肢无力。
她下意识去扶墙支撑。
下一秒,随轲有力的手臂撑住了她腰,眼睛也被捂住。
宣珍先随轲出声:“任灯灯,你乖乖地别睁眼,出了点状况。”
“沈音尧这女人戏真他妈多——”
宣珍这声话和突然开的电梯里的谈知沥对个正着。
谈知沥眉心锁紧直视宣珍,带着滔天的怒意,“音尧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宣珍难辞其咎。”
他目光猛地滞住在任灯和随轲身上。
男人捂着任灯眼睛,俩人的姿势亲密又透着几分暧昧。
随轲眸底沉着冷冽,漫不经心对上谈知沥目光。
同一时间,他掌在任灯腰间的手贴紧,带着她换了个方向。
“睁眼。”
任灯睫毛颤得厉害,几乎是随轲声落她就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堵瓷白墙壁。
谈知沥看随轲故意带着任灯背着身朝他,黑沉着脸也没喊任灯,大步走向自己家。
任灯手有些颤,是看见血后控制不住的心慌。
谈知沥在看到躺在玻璃碎渣上的沈音尧时双眼猩红,“音尧。”
宣珍停在原地,一脸晦气。
听着谈知沥在屋里内怒吼她名字,她冷笑,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烦躁:“在呢,谈知沥你声音小点,扰民了。”
见谈知沥把昏迷不醒的沈音尧抱出来,她要往边上退的动作在看到沈音尧指尖挑衅地朝她动了动停了下来。
盯着沈音尧还在流血的脚和玻璃划破的伤口,她挑了挑眉。
无意踩到玻璃和自己动手划的,别人分不清,她宣珍还真就分得清。
她似笑非笑看谈知沥怀里的人,“啧,这地都被你们弄脏了。”
“谈知沥,你看你要不先让她这脚止血。”
“再晚点估计就流不出血了。”
谈知沥听着耳边宣珍的风凉话,目光直直看向背着身朝她的任灯,“阿圆,宣珍今天做的这些事你——”
是你授意的,还是默许的。
他俊逸的五官闪过挣扎。
任灯听懂了谈知沥后半截没说出来的话。
她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宣珍气炸了,“谈知沥,真他妈给你脸了,一言不合就准备给任灯灯扣帽子?”
“她晕血你不知道啊,还抱着沈音尧往她那靠。”
“你怀里的人是真昏迷不醒还是装的你判断了吗?”
谈知沥冷凝着眉眼,把宣珍的话当成了空气。
随轲黑眸沁满寒意,将任灯带入怀中。
任灯额头抵上坚硬的胸膛,她推了推随轲没推开。
“抱着你怀里的女人滚远点。”
男人冷戾嗓音和凌厉暴虐目光让谈知沥脚步顿住。
随轲唇角牵起,“这是已婚男人该有的认知,不苛刻。”
任灯摆手,“你想做什么不用报备,我不查岗,也不翻你手机聊天记录,你的工资和财产自己自由支配,晚上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
随轲扬眉,“随太太倒是对我放心的很。”
任灯尽量让自己忽略还不适应的“随太太”这个称呼,垂着眼皮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随轲眼角噙着笑意,芍药捧花轻抵任灯下颌,让她目光和自己对视:“做你自己就好。”
任灯抿了抿唇,推开抵着下颚的捧花,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我希望协议结束后,不牵扯彼此长辈。”
这些天看长辈们忙前忙后,她也意识到,一桩婚姻并不单是两个人的事,其中牵扯太多。
随轲没应声。
任灯抬起眼眸重新看回随轲脸上。
随轲指了指任灯唇齿,“口红沾牙齿上上了。”
任灯脸一红,忙用手掩唇。
早上出门时,她一直都觉得口红太厚重不舒服。
接过随轲递来的纸巾,任灯擦完牙齿又擦去唇上口红。
没有镜子,任灯只能问面前的人,“擦干净了吗?”
随轲目光落在她唇上。
任灯的牙齿白而整齐,唇形亦很漂亮,口红并未完全擦掉,因为用力擦拭,反而更显红润,唇珠圆润饱满,微微弯曲的弧度柔软。
随轲低头,眸色幽沉地凝视着她的嘴唇,“还有一点。”
指腹捻过柔软红唇,他喉结滚动,“别躲。”
任灯僵着背,睫毛如蝶翅颤动。
“好了。”
民政局步行百米便有家咖啡店。
任灯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不自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店,“我想去喝杯咖啡。”
*
婚礼在明日。
任家作为女方,今日家中便有客人来贺喜。
她到家时,家中已经很热闹。
文从昭揽了布置场地的活,这会儿任家所有场地都在她的安排和布置下焕然一新。
看着满园芳华,文从昭满意点头。
现在只剩下任灯的婚房还没布置。
宣珍懒洋洋地把一串珍珠项链戴在已经打扮的十分喜庆的皮修脖子上。
任灯看着皮修很享受的任由宣珍装扮,压了压眼睛:“皮修,你别忘了自己是只公狗。”
宣珍啧了声,“公狗怎么了,公狗也可以漂亮,优雅。”
“戴上这串珍珠,明天除了新人,你就是最闪亮的崽。”
皮修听懂宣珍的话,更配合了。
文从昭翻了个白眼,朝任灯控诉,“那颗黑心珍珠说是来帮忙的,一上午就给我递了把剪刀,还差点把我扎得血淋淋。”
“就可劲儿在那折腾皮修。”
宣珍掀起眼皮,“你喝的水不是我给你倒得么?”
文从昭气笑了,“这什么天气,你给我拿冰水?”
宣珍和文从昭是任灯明天的伴娘。
两人比任灯这个结婚的当事人还要积极。
文从昭嫌弃宣珍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嫌弃,但看在宣珍给自己工作室介绍了不少大单,她大多时候都是一边嫌弃一边包容。
文从昭擦了把手朝任灯摊手,懒得再和宣珍斗嘴,“快把红本本给我看看。”
傅湾和梁舒在屋内出来。
梁舒是中午过来的,任家嫁女,这些天傅湾都忙得没空理她。
她今天得空,过来沾沾喜气。
梁舒看着结婚登记上,气质温雅,眉目如画的任灯和清肃矜贵的男人,笑得释然。
是她家臭小子没这个福气。
“任灯灯,我们出去玩。”
任灯拒绝了宣珍要给她办单身part。
一起听到的还有班主任。
任灯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班主任那复杂又含有深意的目光。
她摸了摸鼻子,时隔多年再想起仍觉得尴尬。
随轲勾唇下车。
男人身高腿长,下车时动作利索,傅湾看得清晰分明。
若是只看皮相,确实万里挑一。
傅湾拉住自家丈夫,“等等再过去,现在过去人紧张怎么办?”
任慷看妻子整理鬓边的头发,也不拆穿真正在紧张的妻子。
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家女儿和随轲身上。
两人并肩而立,周身气质和相貌,般配又相得益彰。
任灯提起高中的事,本意是想缓解缓解紧张。
随轲嘴角噙着笑,没看出一点紧张。
倒是她手心出了层薄汗。
手被随轲大掌牵起时,任灯抿了下唇,“手心有汗。”
“热的。”
欲盖弥彰的话让任灯想咬掉自己舌头。
随轲“嗯”了声,一本正经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掌心的汗。
动作极为自然。
任灯见爸妈笑着看他们,带着随轲走了过去。
她到嘴边的介绍,被母亲喊出“随轲”名字时咽了回去。
随轲站定在傅湾和任慷面前,懒倦神色收敛,“任叔,湾姨。”
任慷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酒气熏着神经,任慷有些站不稳。
傅湾睇了眼丈夫。
记着女儿说随轲一下班就和她过来了,中饭忙得没吃,晚饭也因为她一通电话没吃成,心下愧疚:“让你一个人在车上等这么久,这事是阿圆做得不妥当。”
任灯看了眼随轲,“他怕生。”
随轲配合点头,“是我怕生。”
傅湾看着女儿有些无奈,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随轲不会是怕生的人。
傅湾肯定道:“不让人进去你还有理了。”
好大一口锅,砸得任灯不想理自家妈妈。
她没有不带随轲进去的意思。
只是觉得随轲在车里的等他们会自在轻松许多。
餐桌上都是随轲不熟悉的人,这样的饭吃得难受。
即使她熟悉,这顿饭也如坐针毡。
还不如一个人清清静静。
任灯看着自家妈妈,“得亏随轲没进去,进去了今晚就不只爸爸一个醉鬼了。”
傅湾轻拍了下女儿额头。
任灯扶着自家喝多了的爸爸,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家妈妈和随轲并不陌生的态度。
她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揪住自家爸爸被酒打湿袖子的半条手臂。
傅湾把任慷丢给女儿,自顾和随轲说话。
随轲侧目看任灯,扶住任慷。
有随轲帮忙,任灯扶着爸爸并不吃力。
她默默松开了搀着爸爸的手臂。
任慷脚步还算稳,看到女儿嫌弃模样,叹了口气,“爸爸不脏。”
傅湾看见随轲动作,也去扶自家丈夫,“你女儿洁癖到什么程度你没数?”
四人位置调转。
任慷低头闻了闻自己袖子。
他自己也挺嫌弃的。
任灯被挤开,落后半步。
本以为随轲是话冷的人,不曾想自家爸妈的每句话,随轲都能轻松应对。
对上随轲侧眸来看她的眼神,她凝着随轲眼睛半秒,垂落眼睫。
任灯温声和随轲商量,“我先送爸妈回家。”
傅湾夜间开车视力不好。
她不放心。
傅湾把自家的车钥匙递给女儿,“你开我的车,我和你爸坐随轲的车。”
任灯看着被塞到手里的车钥匙,愣了下。
她的意思是,她送完爸妈再请随轲吃晚饭。
完全没有要把人当司机的意思。
见随轲已经替爸妈拉开车门,她心下更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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