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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宫女,误惹君心阿知韩衍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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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宫女,误惹君心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阿知韩衍》精彩片段
赵福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好不容易盼到阿知出现,赶紧笑着过去,
“阿知姑娘,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他眼尖,看到阿知手里的荷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不过,他藏得好,下一秒就又恢复如常,
“阿知姑娘,您快进去吧。”
阿知几乎是被他推着进到殿里,
韩衍一眼就看见阿知手里拿着个荷包,他离得远,看不清样式,嘴角不自觉勾起,
“过来。”
阿知攥着手里的荷包上前,
走到韩衍眼前的时候,她脸蛋都涨红了,捏着手里的荷包迟迟不知道说什么,
韩衍看不过去,主动开口,“给朕的?”
“嗯。”阿知轻轻点头,将荷包一把塞进韩衍手里,扭着头不敢看他神情,
韩衍心里是开心的,这是阿知第一次送他东西,何况还是她亲手绣的荷包,
只是,
韩衍看着手里的荷包,脸上神情复杂,
荷包上竹子绣得歪歪扭扭不说,这上面连他的“衍”都绣错了,中间那三点水硬是变成了两点水,
韩衍看着手里的荷包一言难尽,他再看阿知自己腰上挂着的荷包,
看来,她自己身上那个应不是她亲手绣的了,
阿知迟迟没等到韩衍说话,她转过身,满脸沮丧,“奴婢女红不好,让皇上笑话了。”
她伸手就要把韩衍手里的荷包抢回来,
韩衍侧身躲开,“送给朕就是朕的了。”
“可是......”
阿知看着他腰间做工精细的荷包,顿时后悔,
韩衍身为皇上,他的东西样样都是最好的,自己的这个荷包出现在他手里显得格格不入。
韩衍看着手里的丑荷包,头疼,他要是不戴,面前这个没良心的以后肯定再也不会亲手给他做东西了。
韩衍起身,解下自己身上的荷包,丢给旁边的赵福收起,
又将阿知绣的那个荷包递回她手里,“帮朕戴上。”
阿知看一眼两个天差地别的荷包,脸色涨红,闷声问,“皇上要戴奴婢这个吗?”
韩衍没好气:“朕要是不戴,某个人可就要哭鼻子了。”
“才不会。”
阿知小声反驳,手上动作利索地帮韩衍戴上自己亲手绣的荷包。
赵福在旁边小声提醒,“皇上,前头要开宴了。”
韩衍垂眸看着乖巧站在自己身边的阿知,“真的不想去?”
阿知乖巧摇头:“奴婢就在太和宫等皇上回来。”
韩衍见她真的不想去,也不强求。
今天是冬至,各宫都给了恩典,
太和宫自然也不例外,
阿知刚回到自己屋子,御膳房那边就给她送了锅子过来,菜品丰富,在旁边还放着一盘饺子。
叫阿知开心的不是有锅子,而是来送锅子的人是元宝,
阿知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元宝了,
在冬至这个日子里能见到他,她脸上笑得真切,
她想跟元宝说说话,但是如今不方便,
还是元宝趁着别人不注意小声凑近说了句:“阿知姐姐,冬至快乐。”
阿知眼里一下子就有了泪,
她都还来不及说句话,元宝就跟着御膳房的人离开了。
芍药在旁边陪着阿知,两人也算是互相有个伴儿,
“今天晚上会放烟火。”
阿知低声说。
以前的时候,她跟元宝和杨公公吃完饺子,杨公公休息得早,她就会和元宝偷偷跑到殿中省后门看烟火。
“姑娘要是想看烟火,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
阿知眼眸清亮,“哪里?”
“天阙楼。”
天阙楼阿知听说过,但是她和元宝胆子都小,从来没敢上去过。
芍药看出她的担心,轻声说,“天阙楼冷清,到了年节更甚,姑娘可以放心过去。”
天阙楼是皇宫最高处,是先帝为当今皇上生母柳贵妃特意兴建的,
可惜,刚建成柳贵妃就去了,
新帝登基五年也是一次都未去过,。
皇上不去,宫妃更不会去,
是以,天阙楼就这样空了下来,
这样反倒是便宜了他们这些宫女太监,
每次宫里放烟火,胆大的一些人都会偷偷登上天阙楼去看,
总管太监和姑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知心动,和芍药两个人出了太和宫,
宫道上,
林昭仪坐在仪仗里心中仍有反胃,
刚在席间她问到鱼腥味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隐隐有种猜测,不敢表现出来,借口醉酒提前回宫,
她手小心放在自己腹部上,如果真的如她猜测那样......
林昭仪脸上不自觉浮上得意的笑容,
后宫如今也就德妃膝下养着唯一的皇嗣,
大皇子已经六岁了,后宫迟迟再没有皇嗣诞生,
这些年不是没有妃嫔怀孕,但无一例外都没能生下来,
林昭仪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她的小皇子能生下来,她不由得想到了很久以后,眼里都迸发出了光彩,
“娘娘,前面有两个宫女。”
素叶低声提醒,
林昭仪还未看清两个宫女的脸,首先就看到了阿知圆滚滚的身形,
林昭仪顿时想起那天在太和宫见到的阿知,
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跟素叶对视一眼,自小伺候她的素叶当下立马就明白了,
阿知和芍药刚走到御花园就见远远的有仪仗过来,她记得韩衍曾经说过礼数要周全的话,
阿知跪下行礼,挑不出一丝错,
阿知跪得老实没看到素叶故意朝她这边过来,旁边的芍药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眼里闪过担忧,
素叶走近之后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阿知,故意撞上去,阿知痛得眼泪一下子出来,
阿知不敢出声,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素叶尖着嗓子道,“贱婢!竟敢故意冲撞昭仪娘娘。”
宫里只有一位昭仪娘娘,阿知顿时明白此时坐在仪仗的人是谁,
她反应过来,对方就是故意的。
阿知忍痛跪地,“奴婢不是有意的,请昭仪娘娘恕罪。”
阿知刚刚被素叶撞倒,此时头发凌乱,衣服上也沾了泥土,整个人瞧着狼狈不堪。
她这样狼狈,林昭仪心里终于舒坦些,
可想到那天在太和宫的情形,她心里还是恨得慌,
“冲撞上位,在此罚跪三个时辰。”
“素叶,派人看着,一定要跪足了时间。”
阿知心里一阵苦涩,眼里的泪水一直打转,等林昭仪的仪仗离开了才忍不住落下来。
韩衍奏折一连看了好几本,见阿知还在门口犹犹豫豫,他放下奏折,“还不进来?”
阿知吓得手一哆嗦,勉强稳住后赶紧进去。
赵福瞧见韩衍眉梢微挑,心里也是啧啧称奇。
阿知紧张,进去后看到坐在龙椅上的韩衍更是浑身发抖,
她不敢过去,
韩衍见她害怕得眼泪要落不落,顿觉无奈,“抬头。”
阿知慢吞吞抬头,
她以前在殿中省的时候听其他宫女说起过皇上,她们说皇上长得很好看,昨天阿知太害怕了,压根没记住韩衍长什么样。
现在看清楚了,
皇上长得可真好看。
阿知自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外面伺候的赵福见阿知竟真的直愣愣盯着皇上看,心里头都跟着紧了起来,直视天颜乃是大逆不道。
韩衍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瞧的,倒是有几分新鲜,
阿知颜色好,但宫里不是没有比她更美的人,
可像她这般白胖又显憨态的韩衍倒是第一次见,于是难免就上了两分心。
“好看吗?”
阿知脸红扑扑本能地说:“好看。”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立马跪下,“请皇上恕罪。”
阿知跪得瓷实,光是听声音韩衍就皱了眉,“起来。”
阿知为难地抬头看他,皱巴着小脸,“疼,起不来。”
阿知虽然是宫女,但她在殿中省小日子过得无比舒坦,这种下跪的事情她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次。
韩衍难得愣了下,
“赵福!”
赵福赶紧扶着阿知起来,
他在心里将阿知的地位不由得又提高了一寸,
像这种事情以前后宫里的娘娘不是没做过,
前两年有个宝林不过在跟韩衍用膳的时候说了句最近胃口不好食不下噎的话,她本意是想惹得帝王怜惜,
可韩衍当下就让人将膳食撤了下去,拂袖离去后就让人断了那位宝林宫里的膳食,
不过几日,那位宝林就活活饿死了。
从那以后,后宫中人再不敢说这些,
也就是颇得盛宠的淑妃娘娘偶尔能说上两句。
韩衍见人起来之后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不由得沉声,“还愣着干什么?”
阿知双眸慌张懵懂,还是赵福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捧着茶战战兢兢送到韩衍手边。
阿知低头安静站在旁边,十分乖巧。
韩衍目光落在她膝盖上,心里轻啧真娇气。
“去叫医女。”
阿知抬眸撞进韩衍的黑眸中顿时明白,脸红扑扑的立马低头不敢多看。
赵福将阿知送回住处,
已经换了间屋子,阿知也没有多问。
医女来得很快,赵福在旁边看着,等阿知涂好药他才离开。
听到脚步声韩衍抬眸,下一瞬目光又回到奏折上,赵福摸不准韩衍是什么心思,但想了想还是小声道:
“皇上,阿知姑娘膝盖破了皮,医女说需静养两日。”
殿内无声,过了半晌才听韩衍道,“朕记得私库里还有两瓶生肌露,等会让人给她送过去。”
赵福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大惊。
生肌露珍贵,今年拢共就只上贡了十瓶,一入库就给太后送了三瓶过去,就连皇后和最得宠的淑妃娘娘也只得了两瓶。
还有一瓶给了这半年来圣宠正盛的林昭仪。
其余宫妃更是见所未见,
要是叫后宫那些娘娘们知道阿知姑娘仅是膝盖破皮就得了两瓶,还指不定如何。
赵福交代小禄子亲自将生肌露送了过去,一起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个宫女。
“阿知姑娘,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这两日就由芍药伺候你。”
阿知自己就是宫女,哪有再让别人伺候的道理,“这不合规矩,还请公公将人带回去。”
小禄子轻声道:“阿知姑娘大可安心。”
见阿知还是一脸不安,他小声说:“姑娘不必多想,这是赵公公特意叮嘱的。”
赵福是皇帝近侍,换而言之,这是皇帝的意思。
阿知没再推辞,将人送了出去。
芍药是太和宫的一等宫女,从入宫就在太和宫伺候,最是知道在这宫里只有皇上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对于赵福公公让她伺候一个宫女,她也没有丝毫怨言。
芍药走到阿知面前蹲下,“姑娘,奴婢给您上药。”
阿知从没被人这样伺候过,她别扭得很,“你我一样,你叫我阿知就好了。”
芍药低头认真给阿知擦药并未应答。
阿知不清楚生肌露珍贵,只觉得这药一涂上去膝盖火辣辣的地方立马就冰冰凉凉,她向来知道怎样让自己最舒服。
“多涂点。”
“对,旁边也擦点。”
芍药不是阿知,她知道这药的珍贵,据说可起死人、肉白骨。
芍药晚上要守夜,阿知没让,她也是宫女,知道天这么冷在外面守夜有多冷。
芍药一走阿知立马就上了床,
屋里烧了几盆银丝炭,阿知躺床上的时候只觉得比殿中省还暖和。
阿知趁着养伤的借口在屋里躲了几日,这几日没人打扰,她都是睡到巳时才醒。
阿知在里头睡得香,殊不知前殿里的赵福急得都要火烧眉毛了。
这几日皇上都未曾提起过阿知姑娘,谁知刚刚皇上忽然提了一嘴,
皇上问,他自是不敢隐瞒。
韩衍知道人已经无碍,当下就冷了脸,直接将手里的折子扔到地上,
赵福也跟着苦笑,
这位阿知姑娘也真是个妙人,
往日后宫里哪个妃嫔得了赏赐不是立马就来太和宫谢恩,
阿知姑娘倒好,人就在太和宫,不来谢恩也就罢了,伤势明明好了却也不来伺候,
他刚派小禄子去请人过来,小禄子回来得倒是快,只是身后没人,待听到小禄子报上来的事,他更是额角直抽。
“滚进来。”
赵福苦着脸进来,不敢抬头。
韩衍没见到那个小没良心的人,脸色更是难看,
“混账东西。”
又一本奏折被直接丢到赵福脚边。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谁,赵福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奏折放到旁边的小案上,
“皇上息怒。”
“人呢?”
赵福一脸难色,斟酌道,“阿知姑娘尚未醒。”
韩衍脸色顿时难看又神色复杂,后宫妃嫔卯时刚过就得起来收拾去坤宁宫请安,
他自己更是寅时刚过两刻就起来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竟是睡到巳时还未起,
韩衍素来是个小气爱计较的,冷脸起身带着赵福去了后头。
韩衍那边给阿知在坤宁宫告了假,阿知本想再多躲懒几日,但既然已经侍寝,第二天请安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苒玉掐着时间,刚过卯时就进了殿内。
“娘娘,该起了。”
阿知翻了个身继续睡。
“娘娘,今日得去坤宁宫请安。”
阿知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手臂无力抬起,苒玉扶着她起来。
阿知没去看自己红痕遍布的身体,她懒懒问:“皇上呢?”
“皇上去早朝了。”
阿知意识这才稍回笼,等意识到自己还在太和宫,秀眉一下子皱起,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皇上昨晚没让人送我回去?”
“皇上体贴娘娘辛苦,特准留宿太和宫。”
苒玉说完,两人都齐齐沉默了。
“今天动作快些吧,我们早点过去。”
阿知眉头皱得死死的。
本朝还从来没有后妃留宿太和宫的先例,甚至就连皇后都没有过这份殊荣。
阿知现在就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儿请安是什么情形了。
小禄子在门口守着,见到阿知出来,笑眯眯道:“娘娘,皇上让奴才用銮杖送您过去。”
阿知虽然浑身酸痛又腿软,但这个銮杖她现在可不敢坐。
她拒绝了銮杖,带着苒玉走去了坤宁宫。
幸好,坤宁宫本就离太和宫不远。
这一路走过来,阿知几乎都是靠着苒玉,没走多久,额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娘,您忍忍,马上就到坤宁宫了。”
苒玉心疼,心里忍不住暗暗责备皇上不知怜惜人,昨夜殿内的动静几乎响了半宿才歇。
阿知刚进殿内,好几位早早就到了的人看见她,眼神毫不避讳,一个个都直勾勾盯着她瞧。
阿知只当做没看到。
今日是她晋升之后第一次请安,正想找自己位置,就见前头的周修仪轻摇手帕,“阿知妹妹,这边。”
阿知这才看见她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阿知走过去,也是巧了。
另一边正巧是之前她还是婉仪时就和她坐一起的杨容华,年宴时大封如今成了杨婕妤。
她见阿知过来,起身行了个半礼。
她这一行礼,阿知受宠若惊,赶紧还了礼。
她们二人同是婕妤,虽然阿知有封号高半截,但位分终究一样,杨婕妤这个礼阿知受不起。
“阿知,明日就要启程去西山了,你可是一起去?”
周修仪昨晚回了宫,知道阿知不在随行名单差点就去求皇后娘娘了。
后来听说阿知去了前头,她就一直踮脚盼着阿知带回好消息。
左等右等不见阿知出来,她也跟着担心。
要是阿知不能去,这一路上过去还指不定多无聊,尤其要是再把她和讨厌的人分到同一辆马车上,那简直就是在受罪。
阿知听周修仪问,涨红了脸,昨天韩衍那样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她昨天牺牲那么大,皇上应该是满意了的吧?
“阿知,我问你话,你脸红什么?”
周修仪纳闷。
阿知犹豫道:“我现在也还不知道。”
昨晚结束的时候阿知整个人几乎已经晕了过去,哪里还记得自己去太和宫的目的。
“啊?”
周修仪皱眉,“可是,可是你昨天不是去......”
“淑妃娘娘到!”
周修仪的话被打断。
殿内妃嫔起身行礼。
阿知这小一个月一直待在却非阁,她对自己获封了婕妤没感觉,现在淑妃娘娘来了,她才算是有了实感。
以前只能远远望着的人,如今居然就坐在她对面上首一个位置。
韩衍睨一眼旁边的赵福,“还不赶紧搬张凳子过来?”
赵福身后的小太监动作利索地搬来椅子,赵福稍一犹豫,直接将凳子添在了韩衍身边。
位置只稍微比皇后低几寸。
皇后神色始终未变,甚至看见阿知苍白的脸色还多关心了两句:“你今日也遭了罪,本宫那儿还有一株千年人参,等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阿知微愣,随即轻声道:“谢皇后娘娘。”
淑妃自始至终都未抬头往上瞧一眼,脊背笔直,仿若一点儿都不在乎,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已经出了血。
就连往日一派温和面色不显的德妃都微微变了脸色,尤其是看向阿知的时候,眼神晦暗,情绪不明。
跪坐在地上仪态全无的林昭仪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她哭着喊:“皇上,臣妾的皇儿没了啊!”
“是她!”
她手指着阿知:“是这个贱人害了臣妾的皇儿!!”
这话她已经重复了好几遍。
不少人听她张口闭口都是皇子忍不住腹诽,这未成型的胎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人就一口咬定是皇子。
真是魔障了。
何况,在这宫里,只有生下来的皇嗣才叫皇嗣。
其余的嘛......
不过是块肉罢了。
阿知见这个时候林昭仪还一口咬定是自己害了她。
她冷着小脸,一时竟不知道林昭仪到底是故意想陷害自己,还是当真以为事实就是如此。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谋害皇嗣这个罪名阿知都不可能背。
阿知声音虚弱却字字清晰道:“皇上,嫔妾当时会摔倒是有人从背后用力推了嫔妾一把。”
事情有了些不一样。
皇后眸色微动,德妃轻转茶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大殿末尾的陶选侍微不可察地抖了下身子。
“淳婕妤,你所言可有证据?”
皇后沉声问。
阿知点头,肯定道:“臣妾记得那宫女右眼眉毛往上大概两寸左右的位置有一颗黑痣。”
至于那宫女脸长什么样子,阿知却是记不得了。
她当时被人猛地一推,情急之中只来得及回头匆匆看了眼。
韩衍朝旁边的赵福点头,赵福立马弯腰快步走了出去。
阿知给的线索明确,赵福带着人搜了所有宫殿最终符合的只有一人。
不过一刻钟赵福就重新回到殿内,他脸色凝重,进来的时候隐晦朝阿知看了眼。
阿知心底倏然不安。
果然,
“回皇上,人找到了,只是,她已经死了。”
韩衍脸色难看,“说清楚。”
赵福抬头看阿知一眼,跪地低声回:“死者是却非阁洒扫宫女水儿,奴才带人过去的时候已经于房中自缢,只留下一张字条。”
赵福弯腰双手举着,将那字条小心翼翼呈上去。
韩衍没有避讳阿知,阿知也看到了。
字条上面就一句话,恳求阿知放过她在宫外的家人。
阿知秀眉轻蹙看向旁边的苒玉,苒玉轻轻点头。
阿知手死死捏紧,忍不住冷哼,这幕后之人可真有本事,环环相扣,看来是铁了心要自己坐实这谋害皇嗣的罪名。
阿知起身,走到大殿中间,不顾疼痛恭恭敬敬跪了下去,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韩衍:“皇上,林昭仪摔倒与嫔妾无关,嫔妾没有碰到她。”
林昭仪手指着阿知,一脸恨恨:“证据确凿你竟然还......!”
“林昭仪!”
阿知猛然提高音量,厉声打断林昭仪:
“嫔妾不知您为何一定要将这罪名扣在我头上,但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将来哪日报应落到自己身上!”
晚膳时韩衍似是无意扫了眼御膳房的人,没看到午时那个小宫女。
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赵福见到他往下瞧自是知道少了个人,又或者说是午膳的时候多了个人,
可他猜不透韩衍的态度,此时韩衍不问,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第二日,风平浪静
赵福都快把阿知忘记了,但晚上韩衍却突然冷声道:
“明日让人到太和宫伺候。”
赵福奉茶的手险些不稳,
他小心抬头见韩衍低头看奏折,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能让皇上记两日,这可了不得,
赵福看一眼上头的人,小心福身出去,
小禄子见赵福出来赶紧凑上去,“赵公公,您怎么出来?”
赵福沉着脸,“你亲自跑一趟殿中省。”
早在昨日赵福就让人去查了阿知,阿知有杨正德护着,这事让小禄子去办最合适。
殿中省这边阿知正在收拾自己的小包袱,阿知当初来宫里什么都没有,可这七年过去她东西不少。
大大小小竟是收拾出了三个箱子。
杨公公跟她说了,明日一早她就先带一个小包袱出宫,宫外有人接她,到时候这些东西他也都会让人送出去。
“阿知姐姐,你放心,平日出宫采买我会去寻你的。”
说话的是御膳房的元宝,他一向跟阿知交好,知道阿知去过太和宫又惊又怕,
但想到阿知能提前出宫了也是真的为她开心,
他从入宫就没有了退路,但阿知姐姐不一样,不管怎么说,外头总比宫里自由些。
而且他在御膳房当值,每三日轮到他出宫采买,他和阿知姐姐总有机会见的,
阿知抱着的包袱低着头,好半晌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荷包,
“杨公公在宫外都给我安排好了,宫里用钱地方多,这些你留着。”
沉甸甸的,元宝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眼睛微热将荷包推了回去,“阿知姐姐,宫外处处都得花钱。”
元宝说着将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塞到阿知手里,“阿知姐姐不要嫌弃。”
“我不要。”
元宝每月银钱多少阿知清楚,元宝在御膳房当值,要想过得好,处处都得打点,这恐怕是他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了。
两人正互相推让,杨正德就沉着脸进来了。
两人立马抹掉眼泪乖巧站好。
杨正德一进来看到已经归整好的行李,心里一阵不忍,
这两日他心里一直存着侥幸,可是刚刚,小禄子来了。
“阿知,今日早点睡,明早去太和宫当值。”
阿知惊声,“公公?”
杨正德转身不忍看她,“太和宫也是个好去处。”
虽说伴君如伴虎,但太和宫比后宫不知清净多少,也没有那么多腌臜事,相较而言已经是个极好的去处了。
杨正德说完就走了,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住处,他就是耳提面命交代得再多也没用。
往后的路,就得看阿知自己的造化了。
杨正德走了后没多久,元宝说了些话也离开了。
阿知睡不着,她害怕。
她心思单纯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纯粹害怕韩衍。
昨天阿知就那么偷偷看了韩衍一眼回来后整个人就止不住地发抖,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阿知就是怕。
这天晚上,阿知迷迷糊糊想了半夜,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日天还微亮就有人来叫阿知了,
阿知这几年在殿中省待得舒服,有杨正德看顾她,她不说日日睡到自然醒,但也从没有过天还没亮就起来的时候。
阿知被叫起来头重脚轻地穿衣服,刚开门冷风一吹整个人顿时激灵醒了。
今日是御前的小禄子亲自来接的阿知,
阿知离开的时候频频往后张望,没看到杨正德人,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等人出了殿中省立马有小太监小跑着去告诉杨正德消息。
杨正德什么都没说,只是他眼下乌青,显然一夜未睡,直到阿知离开了,他才起身慢慢踱步出了屋子。
阿知怕冷,身上穿的倒是寻常宫女衣服,但偏偏她还加了件袄子,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禄子几次有心提醒两句,但是他见旁边的人穿这么多都还冷得缩着身子也就没有开口。
虽说阿知只是一个宫女,可能让皇上亲自开口要一个宫女过来,这么多年都是头一回。
何况,他来的时候赵福公公似是而非地提点了他两句,
他身边这位将来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想着这些,小禄子见阿知一脸紧绷有意买个好,
“阿知姑娘不必紧张,等到了后奴才先领你去住处,但安置好了再去前殿伺候。”
阿知甜甜一笑,“谢谢公公。”
“阿知姑娘叫奴才小禄子就好。”
赵福公公都提点过了,小禄子在阿知面前可不敢摆谱。
阿知只甜甜笑,没应这个话。
她虽然不似宫里其他人那么聪明,但是好歹也在宫里待了七年,而且还是待在殿中省中监杨正德身边。
有些东西就是看,也看会了。
小禄子见此对阿知在心里高看两分,他自幼入宫,见多了稍一得势就飘飘然的人。
可在这宫里瞬息万变,多得是上一秒高高在上,下一秒就跌入泥里。
太和宫近在眼前,知道今日不会去前殿伺候,阿知顿时放心跟小禄子走,可手里的小包袱还没放下就见赵福笑眯眯地寻了过来。
“阿知姑娘。”
阿知记得赵福,她当下就要行礼,赵福赶紧先一步拦住,阿知这一礼他可不敢受,
“阿知姑娘,皇上让您去前头伺候。”
阿知一愣,“可是,奴婢才刚到。”
赵福看一眼房间,这房间是昨晚安排的,两人间,但是就凭刚刚韩衍那句“人还没来?”
他就知道,得要换个房间了。
赵福笑得和蔼,“阿知姑娘不必担心,等会儿我就让人帮姑娘收拾好。”
阿知想再找借口,但她哪里是老狐狸赵福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化解了。
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
阿知手里端着茶迟迟不敢进去,
韩衍早就发现了阿知,他看人在门口磨蹭也不急,
他不急,旁边的赵福就是有心提醒两句也不敢,只能对阿知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
话音未落人就昏了过去。
韩衍阴沉着脸,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大步上前打横抱起了地上的阿知。
韩衍冷眸扫一眼地上的林昭仪,“将人送去后殿。”
一眼都未多停留,直接抱着阿知快步走了出去。
后面跟着的赵福赶紧指挥小太监将林昭仪抬了起来。
后宫妃嫔一个个脸色都难看得厉害,在皇后的带领下一起去了后殿。
阿知被韩衍抱在怀里,努力睁开眼,看到韩衍冷硬的面庞,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皇上。”
阿知声音微乎其微,如果不是韩衍的心神都在她身上恐怕都听不到。
韩衍低头看阿知,声音低哑:“别怕。”
韩衍始终冷着脸,阿知听到他的话泪水却是流得更凶,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后脑勺疼得厉害。
“皇上,疼。”
韩衍抱着人小心放到床上,见太医还没到,脸色难看至极:
“赵庆鹤呢?!”
“皇上息怒!”
赵福跪地,“小禄子已经去请赵太医了,想必快到了!”
韩衍脸色难看,阿知躺在床上小脸没有半分血色。
他一路抱着阿知过来手上也沾到了血。
韩衍不怕见血,他都不知亲手杀过多少人。
他登上这个皇位本就是踏着尸山血海上来的。
可这一刻韩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害怕,甚至心底深处隐隐还有恐惧。
这种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了。
自从母妃死后他就再也不会害怕。
就算是当年九死一生的夺嫡都不曾让他怕过。
韩衍紧紧抓着阿知手,哑声低哄:“太医马上就到,别怕。”
阿知望着他,她看不清韩衍神色,只是循着本能轻轻握住他拇指。
小禄子拉着赵太医不顾规矩一路跑过来,终于是赶到了。
“微臣给皇上......”
“起来,先给淳婕妤医治!”
赵太医不敢有误,赶紧检查。
皇后等人在外殿等着,现在淳婕妤和林昭仪两边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皇上还在在里面陪着淳婕妤,她们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等。
只是不免心生戚戚。
皇上对淳婕妤的偏心,所有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在那种情况下,皇上竟然抱起了淳婕妤,现在更是在里面陪着。
明明有孕的林昭仪就在一室之隔,可皇上自始至终都没问过她一句,就更别说去看一眼了。
帝王的心,可真冷。
皇后等人候了一刻钟,皇上终于出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坐在上位,瞧着底下此时一个个乖顺无比的女人,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喜怒无形,但身上的威压只让人喘不过气。
韩衍半晌不出声,众人心里直打鼓。
“起来吧。”
“赵福,给几位娘娘赐座。”
立马有小太监搬着小凳子放到皇后等人身后。
满室的宫妃,也就皇后、德妃和淑妃坐了下来。
其余所有人都站着。
皇后看一眼旁边的韩衍,拧眉沉声问:“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妃和淑妃默不作声端坐着,闻言,眉眼都未轻抬。
底下的宫妃一个个也都不敢出声。
满室噤声,落针可闻。
“怎么?哑了?”
韩衍沉声,黑眸冰冷。
那些个宫妃全都低下了头,生怕这种时候触霉头。
就在这时。
殿内末尾陶选侍战战兢兢站了出来,还不等韩衍问,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回皇上,嫔妾看到,看到......”
陶选侍说话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皇后拧眉温声,“你只管把你看到的都说清楚,皇上不会怪罪于你。”
阿知却一脸不明状况的问:“春猎?”
周修仪瞧阿知这副神色,也跟着纳闷,“过两日皇上要带文武百官去西山春猎,这事你不知道?”
阿知愣愣摇头,这事她还真的不知道。
“这......”
周修仪也是没想到阿知居然不知,“皇上没跟你说吗?”
阿知继续摇头,皇上都好几天没来了。
阿知又向来不准却非阁的人到处打探消息,所以这件事她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周修仪脸色复杂地皱眉:“你这心也够大的啊。”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宫里碰到比自己还要心大的人。
阿知尴尬笑笑,“赵太医叮嘱了要静养,所以我就没管那些。”
也是因此,两日后皇上要去西山春猎的事情,阿知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周修仪刚走,阿知就让苒玉给她梳妆,裹得严严实实地立马往前殿去。
其实算起来,自从阿知离开太和宫,这两个多月都没再来过前殿一回。
阿知没有仪仗,她就带着苒玉慢吞吞走,全当是散步赏景了。
小禄子在太和宫门口远远看到有两个人过来,他下意识皱眉,以为又是哪个不识趣的人来。
这几日因为春猎名单的事情,来太和宫的妃嫔一茬接一茬,有来谢恩的,也有打着送汤名号实则来找皇上在随行名单里添上自己名字的。
除了几个谢恩的妃嫔,其余的人皇上是一概不见。
这就苦了小禄子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那说辞都不知道换了几套,更难受的是那些皇上不喝的补汤全进了他们肚子。
一回两回还好,多了之后,他们也消受不了。
小禄子这边正准备将人打发了,等人稍走近发现是阿知,眼睛立马就亮了。
阿知还没到近前,他几步就迎了上去。
“奴才给淳婕妤请安。”
阿知从前在太和宫当差,跟小禄子也算是熟悉,她笑着问:“小禄子,皇上现在有空吗?”
淳婕妤来,那皇上肯定是有空的。
只是这个话小禄子没有直说。
“淳婕妤请在此稍等,奴才去问问赵公公。”
阿知以前在太和宫待过,这个规矩还是知道的,她就跟苒玉站在下面先等着。
这边大殿里面的赵福看见小禄子在门口张望,下意识皱眉,抬头小心看一眼正在批奏折的韩衍,轻声走了出去。
“怎么做事的,没听皇上说谁来都不见?”
赵福皱眉轻骂小禄子两句。
小禄子挨了骂笑眯眯的神色一点儿都没变,“公公,要是旁人来奴才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但这回来的人是淳婕妤。”
小禄子让开身体,让赵福看得更清楚。
赵福看清下面的人是阿知喜得眉毛都高了两寸,随后踢了小禄子两脚,“这大冷天的还不赶紧将人请上来!”
趁着小禄子去请人的功夫,赵福转身回了内殿。
“皇上......”
赵福话还没说完韩衍就冷声道:“不见。”
赵福抬头瞧皇上,表情悻悻,还是大着胆子再次道:“皇上,来的是......”
“谁来都不见,让她滚!”
韩衍这几日被烦得头疼,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既然皇上不想见嫔妾,嫔妾就先回去了。”
韩衍听到声音,看见站在门口的是阿知,眉眼顿时柔和,“你怎么来了?”
阿知娇娇轻哼一声,“看来嫔妾来得不是时候,嫔妾这就识趣地离开。”
“站住。”
阿知脚刚抬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奴才给淳婕妤请安。”
阿知笑着让他起来,“公公这是做什么来了?”
赵福笑道:“皇上关心娘娘,特意让奴才给您这儿送两个伺候的人过来。”
阿知刚刚看到赵福带着人进来,她心里就大致有数。
只是,她以为韩衍会送一个过来,没想到却让赵福带了两个人。
阿知犹豫,“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娘娘说笑了,您晋升婕妤本来就应再多加几人伺候。”
阿知这才放心,她让苒玉给赵福塞了把金瓜子。
等赵福离开了,阿知才打量皇上送来的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
既然是皇上送过来的人,那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值得韩衍特意送过来。
“回娘娘的话,奴婢芙蓉,自幼学医。”
阿知顿时眼睛一亮,她之前还在想,要是她宫里有个懂医术的人该多好,没想到皇上这就给她送来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芜香,自幼习武。”
不得不说,皇上送的这两个人真的是送到了阿知心尖上。
全是她需要的人不说,用起来还不用担心。
虽然她们是皇上派过来的人,但阿知自觉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们是皇上的人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却非阁的一等宫女,只要你们尽心伺候,本嫔也不会亏待你们,不然的话,本嫔就只能把你们还给皇上了。”
芙蓉和芜香当场就跪了下来,她们不比一般宫女被退回殿中省后,将来还可以再安排去其他宫里伺候。
赵福公公找到她们时就将一切都说清楚了,她们要是被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阿知是不知道的,此时听着她们表忠心的话也没信多少。
漂亮话谁都会说,重要的是今后如何做。
第二日巳时,阿知这边刚起床,就听芜香说周修仪来了。
阿知愣了下。
上次周修仪帮自己说话的事情,苒玉后来告诉她了,她本来还想着等伤好了找个机会去周修仪宫里谢她。
没想到她这边还没去,周修仪那边倒是先来了。
阿知让芜香亲自将人领进来,她起身去迎。
刚到门口就见周修仪带着宫女过来了。
她见阿知站在门口担心问:“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阿知笑着回:“我特意出来接周姐姐。”
阿知这一声周姐姐可谓是叫到了周修仪的心窝上。
周修仪原先还担心自己突然过来会让阿知不自在。
此时听到一声周姐姐,她顿时笑着亲亲热热挽起了阿知手。
“我还怕自己打扰到你了。”
“哪里的话,周姐姐能来我很开心。”
对于周修仪能来,阿知是真的很开心。
周修仪大大咧咧又不拘小节,两人只聊了一会儿就姐姐妹妹相称,只觉投缘得很。
周修仪见阿知披着发,笑着打趣:“你这是才起?”
阿知红脸解释:“我性子懒,睡得久了一点。”
现下再梳已经来不及了,周修仪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阿知索性就披着。
“我今日过来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过两日的春猎咱们到时候坐一辆马车可好?”
周修仪想的是到时候能有个人说说话。
去年她跟赵贵人一辆马车,一路上过去时怎么都不顺心。
难得阿知性子好,她格外喜欢阿知,她们两人要是一起,这在路上的一日定不会难熬了。
谁知,
德妃心里明白,不再想这些事情,苦着脸喝下茉集喂过来的药。
还有几日就到除夕,这几日韩衍也封了笔。
赵福正想着今日能松散些,就看到敬事房的太监总管李大海端着托盘过来了。
他眉心突地一跳。
李大海也是紧皱着眉头无奈,“赵公公。”
皇上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没有翻过牌子,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派人来敲打了好几次。
赵福也知道他的不容易,说到底,这种事皇上不乐意他们底下的人也没辙,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了。
韩衍这两个月进后宫也就寥寥几次,而且去的还都是却非阁。
自古以来后宫和前朝就密不可分,所以连着几次上朝都有御史及其他朝臣谏言,皇上连着好几次下朝都没个好心情。
赵福进去通报。
他小心斟酌开口:“皇上,敬事房的李总管来了。”
韩衍蹙眉,“怎么又来了?”
赵福心里苦笑,不敢接这个话。
“罢了,让他进来。”
皇上终于肯翻牌子了,李大海差点喜极而泣。
韩衍看着那些牌子,一秒都没有犹豫,看似随手,但实则刻意地点了阿知那块。
李大海出了太和宫就忍不住苦笑,这牌子翻与不翻,压根没甚区别。
李大海终于进了太和宫,后宫妃嫔一个个都翘首以盼。
但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黄昏时分传来却非阁侍寝的消息。
韩衍今日无事,晚间早早就来了却非阁,看到阿知站在门口顿时就皱了眉,“跑出来做什么?”
阿知凑过去拉他手,“嫔妾想皇上了。”
韩衍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小女子家家的不知羞。”
阿知轻轻哼一声,踮着脚凑到韩衍耳边小声说:“嫔妾知道,皇上心里就喜欢嫔妾这样

。”
阿知从前是没有出来等的习惯,但偶有一次她闲着无聊就在门口站着。
她当时就看到韩衍冷硬的脸庞顿时柔和。
从那以后,韩衍来却非阁,两次中,阿知总会在门口等一次。
阿知这样大胆,韩衍顿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阿知可真聪明。”
韩衍抱着人径直往里走,声音低沉,“但朕,可不止喜欢这个。”
韩衍说着,就压了上去。
阿知惊呼一声。
那点声音很快就消匿在两人的唇齿间。
“皇上,还未用膳。”
“不急,阿知先喂饱朕。”
红鸾帐内,不时传出几声破碎的娇声。
苒玉和绿莜等伺候的赶紧退远了些。
赵福那个人精早就躲远了。
骤雨什么时候停止时阿知已经没了意识。
这晚上别说晚膳,就连早上韩衍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完全不知。
今日除夕,皇上会宴请百官,届时不仅后宫娘娘,朝廷命官和家眷也都会进宫来。
这是阿知第一次出席这种宴会,苒玉她们几个瞧着已经午时阿知还未醒只得进去里面叫醒她。
锦被滑落,酥胸半遮。
上面遍布红痕,指印清晰可见。
那些红痕一路往下,最后消失。
苒玉和绿莜脸上齐齐爬上红晕。
阿知如今已经习惯。
何况,她困倦得厉害,光是站起来就已经耗光了力气。
就连苒玉给她上妆的时候她眼睛都睁不开,等一切打扮好才算是完全清醒。
小福子这边也刚从御膳房提膳回来。
阿知没参加过这种宴会,一开始还没想到这层。
倒是旁边的苒玉曾经跟着高太妃去过几次有些经验。
这种宴会食物看着多,但上菜速度慢,很多菜等从御膳房端过来早就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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