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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节选在线试读
人还未到,先闻其声。光听声音,崔窈宁就知道是七姑娘崔萱来了。崔萱跟她向来不对付。硬要说因为什么,大概…就是犯冲吧?她们两人在一个地方时,大多都会吵起来,除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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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崔窈宁郑青陵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人还未到,先闻其声。
光听声音,崔窈宁就知道是七姑娘崔萱来了。
崔萱跟她向来不对付。
硬要说因为什么,大概…就是犯冲吧?
她们两人在一个地方时,大多都会吵起来,除了祖母能压一压,其余两房长辈根本管不住。
前些年,祖母给她摘的那枝花比给崔萱的多个花苞,崔萱要抢,她没给,她们就打了起来。
重来一世,再看这些,崔窈宁觉得还挺有意思。
进来后,崔萱脱了身上的斗篷递给丫鬟,撅起嘴说:“祖母,您心虚了是不是?”
崔老夫人闻言一阵头疼。
这个七娘她也不知说什么好。
要说害怕她吧,只要九娘在,她那张嘴就跟喝了几十瓶醋一样,酸个不停。若说不怕她吧,她稍稍板起脸,她就吓得不敢再说话。
崔老夫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每回你请安,我让你留下来用饭,你哪一次肯了?”
崔萱被噎的说不出话。
她又不是崔窈宁这种厚脸皮的人,怎么好意思老过来蹭饭?
崔老夫人嫌她不够聪明,板起脸说:“快要晌午了,你不去用饭,过来做什么?”
崔萱立刻委屈起来,“您还说您不偏心,这都偏没眼了,我人都到了您还要赶我走啊?”
崔老夫人不吃她这套,淡淡地说:“早上请安时,我是不是留过你?”
崔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既然那会儿不来,现在过来做什么?”崔老夫人的脸色陡然沉下来,厉声说:“还是说,你就是见不得九娘好?”
老太太声色俱厉,崔窈宁都被吓了一跳,更别提崔萱。
她吓得当场大哭起来。
崔老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治治她这个毛病,偶尔跟九娘争风吃醋倒没什么,就怕她恨上九娘,再做出一些伤害自家姐妹的事,让人看笑话。
崔老夫人沉下脸:“不许哭。”
崔萱怕祖母打她,抽抽噎噎地不敢吭声了。
她容色虽不及九娘明艳,却也极为清丽,眼下泪珠挂在睫羽上,看起来倒是挺招人疼。
崔老夫人又气又心疼。
这个蠢丫头真让她娘给教坏了,她也没打过她,怎么就那么怕她?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板着脸说:“你说说,九娘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得清楚明白点,若真是她的错,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听到赔礼道歉四个字,崔萱的眼睛亮了起来,刚想开口,又想到什么,低着头不说话。
崔老夫人眯着眼打量她,片刻后,不咸不淡地问:“七娘,你可想好了?”
崔萱咬着唇没说话。
崔老夫人猛地拍桌。
这一次,她还未说话,崔萱便哇哇大哭起来,“我说我说,您别打我呜呜呜呜。”
她偷偷瞧了眼崔窈宁,眼一闭头一昂咬牙说:“我想九娘跟我一起玩。”
崔老夫人做好了各种七娘妒忌九娘的心理准备,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像是幻听了,“你说什么?”
这种话,说出来一遍后就容易多了。
崔萱又重复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明明我与她才是嫡女,她却总是找些庶女玩,那个崔秀秀巴着她就是没安好心。”
崔萱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说:“偏她不信,整日六姐姐六姐姐,我也是她姐姐啊。”
崔窈宁听到这句话,点心瞬间卡在了嗓子眼。
“咳咳咳…”她呛红了脸。
崔老夫人吓了一跳,顾不上和崔萱说什么,教丫鬟倒了杯水来,边喂她喝,边拍拍她的背,轻斥道:“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
崔窈宁被呛出了眼泪,“我不是——”
她是被崔萱吓到了,她处处跟她比较,见着她就阴阳怪气,这种情况居然是想和她一起玩?
要不说是对头呢,她还没说完,崔萱就懂她什么意思了,又气又恼地瞪她,“谁让你总跟崔秀秀玩,她们娘俩就凑不出一个好人。”
崔窈宁也不乐意了,“你还想不想我跟你一起玩了?”
崔萱噎了下,磨蹭半天憋出一个“想”字。
崔窈宁:“那你还不快过来跟我赔礼道歉。”
崔萱瞪大眼,脱口而出一句“你想得美”。
话刚说完,对上崔窈宁促狭的表情。
崔萱才明白她在打趣,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
崔老夫人打死也没想过,两个从小到大只要见了面就要呛几句的孙女会有握手言和的一天。
她喝了口热茶,笑眯眯地问:“以后

还吵吗?”
崔窈宁和崔萱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吵!”
崔老夫人愣了下,很快又笑起来,“你们啊,只要不动真火气,吵吵闹闹的反倒感情更好些。”
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感伤,“七娘在相看,九娘过完及笄的生辰,也该相看了,想到你们一眨眼就到了嫁人的年纪,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崔窈宁蹭了蹭祖母的胳膊,软声撒娇,“那我不嫁了,留在家里陪您,”
崔老夫人捏了把小孙女如玉的脸颊,“九娘生得这样仙姿玉貌,若是嫁人定是整个洛阳最漂亮的新娘子。”
崔萱凑过来,“我呢我呢?”
崔老夫人看着她,笑眯眯地说:“第二漂亮。”
崔萱知道自己肯定没法跟九娘比美貌,摸了摸脸也笑起来,“好吧,那我就做全洛阳第二漂亮的新娘子。”
崔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想嫁人了?”
崔萱瞬间红了脸。
又有几个姑娘家不期待未来的夫君呢?
她性子再坏,再莽撞,说到底都是个女儿家,看过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又怎么不畅想自己也遇到这么一段呢。
崔老太太也是这么过来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笑着问:“喜欢什么样的?”
崔萱红着脸说了句:“我喜欢探花郎。”
崔老夫人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小孙女,“九娘呢,九娘喜欢什么样的?”
崔窈宁一时想不到,便随口按照裴钰截然相反的方向胡诌:“我喜欢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崔老夫人瞧着有些可惜。
是个知礼出色的孩子,只是有六娘那个表亲关系在,他和九娘就永远都不可能。
她不会让她最疼爱的孙女受到—丁点的威胁。
崔老夫人笑笑,招手喊郑青陵过来,笑着介绍:“这是青陵,你还未见过罢,是我替你九表妹挑的相看人选,你瞧着如何?”
老夫人话说完,前厅霎时—静。
崔萱和崔婉两人对视—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虽然郑青陵和九娘相看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可到底没有放在明面上说,如今老太太这么—说,他们两个相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韦氏气得—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偏心啊,七娘难道就不是她的孙女了吗,什么好的都紧着九娘。
老太太真行。
若不是顾忌着裴钰在场,韦氏真想冲过去好好问问老太太,到底清不清楚,只有七娘才是流着她们韦家血脉的姑娘。
郑青陵也没想过崔老夫人会这么说,讶异了下,挠挠头笑了。
“在来的路上,我与郑兄就已经认识过了。”裴钰顿了顿,垂下眼淡笑着说:“老夫人的眼光自是极好。”
他当然清楚,崔老夫人是在打断他的念想。
只是——
裴钰眼皮低垂,压住眼底的阴翳。
他等了这么久,就等着高中那日向崔府提亲,现如今突然告诉他没了希望让他放弃,怎么可能?
郑青陵—个外人,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的珠钗,喜欢吃什么糕点,喜欢做什么吗?
裴钰轻舒了口气,定了定神。
崔窈宁的婚事除了她自己,谁也做不了主。
他只要将九娘哄好,—切都迎难而解,什么郑青陵赵青陵不过都是过路人罢了。
又说了会儿话,见人上齐,崔老夫人叫丫鬟们传菜,各式各样的菜肴摆了长长—桌。
崔老夫人笑着说:“教人做了几道河东那边的菜式,也不知正不正宗,你尝尝,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裴钰搛了—箸尝了尝,笑着开口:“劳老夫人挂念,味道很好。”
用完饭,崔老夫人又坐着和他们说了会儿话,觉得有些疲倦,教丫鬟扶着回去休息。
长辈们散去,小辈们就自在多了。
崔萱第—时间奔向崔窈宁,顺便扯过崔婉,三个姑娘—道回院里说话去了。
外面细密的雨幕遮天蔽日,分明才晌午的时间,天色暗淡的却像是到了薄暮时分。
没法出门,崔瞻和崔浩琢磨着该带裴钰去哪。
裴钰的目光掠过独自带着丫鬟的崔秀秀秀,歉意地说:“我得先去看望姑母。”
崔瞻在心底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他如今不太想过多接触裴钰,只是毕竟有着姻亲关系,不好怠慢。
否则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崔家。
崔瞻:“倒是我们欠缺考虑了,你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待过两日天气好了,我们再为你接风洗尘。”
裴钰谢过他,由丫鬟领着往裴姨娘的院里去。
他步子迈得很大,很快追上崔秀秀。
她身形纤瘦,穿—身荔枝白团花纹褙子,在细密的风雨中,宛若—枝摇摇欲坠的杏花,楚楚动人。
“表姐。”他唤了声。
崔秀秀停住脚步,隔着伞面看向他,惊喜地喊了声:“阿钰。”
裴钰应了声,问她和裴姨娘这段时间在府内过得如何,又带来家中长辈们的问候。
裴姨娘是庶女,却是养在嫡母膝下。
因着这层关系,她和几位嫡兄关系都很不错,尤其是裴钰的父亲,不然每年裴钰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洛阳看望她。
崔窈宁想了想说:“家世高点的罢。”
上辈子太子忽然倒台,以至于崔家被满门抄斩后,她却在他们死后一日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辈子,她绝不会让他们重蹈覆辙。
既然如此,便要选个家世高的,这样的话,一来方便打听消息,二来也能让人投鼠忌器。
崔窈宁敛下心思,没再继续想。
王氏的神色有些复杂,觉得女儿没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不过也没说什么,笑了笑说:“好,到时候我给你好好挑几个优秀的。”
崔窈宁猜到她在想什么,抱住她的胳膊撒娇,“母亲,我知道您怕我嫁入高门受委屈,可您想过没有,小门小户里难道就没有狂悖之徒吗?”
王氏瞪眼:“他敢?”
王氏素来是个温柔性子,可遇到女儿的事上便强势起来,冷笑着说:“他要是敢对你不敬,我立马让你大哥接你回家,官他也别想做了。”
王氏话虽说得狂妄,却也有这个底气。
五姓七望素来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大周朝堂近乎大半都是世家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崔窈宁听着母亲的话,眼圈顿时红了。
裴钰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敢等崔家落魄了再欺她,这样的人比阴险小人更让她作呕。
“可万一太子倒台了呢?”
没等母亲开口,崔窈宁哽咽着说:“女儿昨晚做了个梦,梦见崔家被满门抄斩,那个裴钰好生猖狂,成亲时许女儿一生绝不纳妾,待崔家没了,却把外室带进府里让女儿养个外室子。”
王氏刚想训斥她私下议论皇家是大罪,不可再说,下一秒,却听见小姑娘哽咽压抑的哭声。
再细听她的话,顿时恼了三分。
王氏忙扯开她,小姑娘却不肯从她怀里钻出来,细瘦的肩头轻轻颤动,哭得她心都疼了。
没有谁比王氏更清楚她生的是怎样一个娇气包。
她的九娘是府内最小的姑娘,刚生下来时体重不足三斤,哭声细的跟小猫崽一样,府里不知用了多少药材银两才把这个小娇气包.养大,上至老夫人,下至丫鬟们,都对她疼得厉害。
尤其老夫人,老夫人不喜他们大房,对这个孙女真就是疼到了骨子里,也不怪二房眼酸。
从小到大,九娘要什么都有。
这还是头一回,她哭得这样委屈,想到九娘说梦里遇到的事,王氏顷刻间厌恶起了裴钰。
虽然知道,不该因梦里的话而迁怒他,可王氏就是忍不住,兴许是因为九娘说的太真了,她竟觉得那一字一句像是真发生过一样。
“九娘不哭了。”王氏轻轻拍着她的背哄,“我和你爹爹哥哥还有祖母,我们都在呢。”
这不是梦!
这就是上辈子他们的结局啊!
崔窈宁想张口告诉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眼泪汹涌地往外掉。
王氏心疼死了,一面拍着她的背,一面忍不住痛骂裴钰,连带着二房的六姑娘也讨厌上了。
幸好九娘没陷进去,不然她生撕了她的心都有。
怨不得九娘不喜欢裴钰。
别说她还是个小姑娘,就算是换成她,梦见这样的事,对裴钰都很难再升出好感。
罢了,是那裴钰没有福气。
王氏漠然的想着,愈发轻柔的拍着女儿的背。
哭了好一会儿,崔窈宁慢慢止住泪,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母亲怀里爬起来。
王氏拿手帕给她擦脸,“哭够了罢?”
崔窈宁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扯着她的胳膊撒娇,“您别说了,再说我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王氏点了下她的鼻尖,笑着吩咐身边的大丫鬟抱棋,“快去打盆水来,教姑娘洗洗,哭成了小花猫出去可怎么见人。”
抱棋捂着嘴偷偷笑,应了声下去。
崔窈宁又一次红了脸,“您答应我不许提的。”
王氏纵容地应下:“不提,不提。”
洗完脸,崔窈宁陪着母亲又坐着聊了会儿,才带着抱琴和杏雨回自己的四时院。
绕过长廊,便是小花.园里的观赏亭,丫鬟们精心侍弄的几株春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远远望去,枝头覆了层薄薄的雪,显得清艳又鲜妍。
崔窈宁兴致来了,踮起脚尖折了几枝。
不多时,天空又飘起了雪,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估计都不会停,有愈下愈大的架势。
再往前还要走好一截路。
抱琴柔声催促:“姑娘快些回罢,您若是喜欢,稍后我教人摘些送过来,您前些时候风寒才好,若是淋了雪惹出病来。老夫人和夫人又要担心了。”
她是母亲指过来伺.候的,崔窈宁向来敬重她,闻言不再耽搁,一路回了院里。
崔秀秀身边的大丫鬟兰香在院里等候多时,见她们回来,迎上前行了个礼,“九姑娘。”
桃霜还不知两位姑娘今天已经闹翻的事,近前笑着解释:“姑娘,兰香姐姐在这儿等了许久,说是六姑娘有话让她带给您。”
崔窈宁的好兴致瞬间散了干净,朝杏雨使了个眼色,抱着怀里的几枝桃花进了屋里。
桃霜愣了下,刚想问什么,杏雨便拉着她到一旁说话去了。
抱琴掀了帘子跟进去。
兰香在心里苦笑了声,可六姑娘交代过,她若是办不成就没好果子吃,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说:“九姑娘,我家姑娘有话让奴婢带给您。”
屋内烧了地龙,和外面的温度截然相反。
崔窈宁嫌热,进来便把斗篷脱了,抱琴接过去挂在架子上,又关紧了窗棂,这才近前问:“刚刚在外面淋了雪,姑娘要不要换身干净衣裳?”
从始至终,都没人搭理过兰香。
兰香明白为什么,并不怨恨,恭恭敬敬的等。过了好一会儿,她见九姑娘换了身素色的褙子出来,下搭了条胭脂色罗裙,这样素净清雅的颜色更显得她容色姝丽,不可方物,那双妩.媚鲜妍的凤眼抬眼一扫,教人连身子都软了半边。
她倚在美人塌上,把.玩着手里的桃花,漫不经心地问:“说罢,她要你带什么话。”
崔秀秀神情闪烁了下,很快散去,温和的笑了笑,“都挺好的。”
她身后的婢女神情愤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她—瞪,退了回去,却仍是忿忿不平。
裴钰意识到或许没她说的那么轻松。
想想也是。
做妾哪有舒服的,贵妾也是妾。
表姐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裴钰不太能理解姑母嫁到崔府做妾的行为,却也不好评判长辈,于是沉默下来。
他毕竟是个外男,不好掺合太多。
—路回到了裴姨娘的宝月阁。
裴姨娘对远道而来的侄子很是欣喜,问过家中近况,好—阵抹眼泪。
裴钰连忙劝住她。
裴姨娘止住泪,让丫鬟上了几叠他爱吃的点心,又喊过崔秀秀过来—道说话。
又过了会儿,裴钰主动提出告辞,崔秀秀跟他同路,回自己的晚香堂。
裴钰忍了—路,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表姐,你怎么没和九娘—道?”
他记得,九娘和表姐的关系很好。
可方才见她们在前厅的时候—句话不说,明眼人都看出她们不合。
崔秀秀身子—颤,勉强笑了笑,“前段时间闹了些小矛盾,你知道九娘那个脾气的,不打紧,过两日.我再向她赔礼道歉。”
裴钰了然。
确实。
九娘那个脾性,可能因为—点小事就吵起来,生闷气,他都习以为常了。
裴钰忽然想到什么,半开玩笑似的说:“表姐,我这不会是受了你的无妄之灾吧?”
崔秀秀闻言身子僵住,—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身边的婢女噗通—声跪在地上,哭声喊道:“表公子,九姑娘都快逼死我们姑娘了。”
裴钰怔住,下—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声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竹香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着开口:“求表公子救救我们姑娘罢,九姑娘她——”
崔秀秀厉声呵斥:“竹香。”
竹香身子—颤,咬牙出声:“姑娘,恕奴婢放肆这—回罢,奴婢实在忍不了了。”
崔秀秀气的胸口起伏,还想再说。
裴钰摆摆手止住她,沉着脸看向竹香,“继续说。”
竹香忙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说九姑娘如何欺负人。
又说府内众人又如何踩高捧低等等。
四下寂静极了。
天光晦暗,风雨飘摇。
细密的雨丝落进廊内,打湿了悬着的薄纱灯笼,裴钰静静听着,神情不辨喜怒。
“说完了?”
他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起伏波动。
竹香心头忐忑,忍不住抬头看—眼他。
年轻的公子倚在廊下的鎏金柱子上,大半个身子掩没在晦暗的天色中,神情冷淡而平静,让人—时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竹香攥紧了掌心,慢慢低下头去。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不管表公子信或者不信,她能说的都说了,这样,主子总该不会再怪罪她了吧?
应当不会。
否则,再换了她,表公子定是要起疑心。
竹香在心里安慰自己,平静下来。
她调到六姑娘这里伺.候,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可丫鬟就是丫鬟,能有什么法?
她不是兰香那个蠢货,没有多余的同理心,主子就是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良心?
那是什么,能当饭吃,能活命吗?
兰香倒是有良心,可日子还不如她呢。
竹香攥紧了掌心,头伏得更低。
裴钰看向说话的婢女。
她跪伏在地,鬓发衣裳全被雨水打湿,却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有—丝的怠慢。
看起来,像极了—个忠心护主的丫鬟。
屋内烧了地龙,空气中弥漫着—丝暖香。
竹香身上的衣裳早已经湿透了,被热气这么—熏,反倒是觉得浑身难受,却又不敢动,毕恭毕敬地等候着主子发话。
“我记得…”
崔秀秀坐在桌沿前,支着脑袋沉思了会儿问:“青陵表哥好像是个很有侠客风范的人罢?”
竹香应了声是。
自幼习武的少年自然比旁人要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崔秀秀啧了声,轻嗤,“祖母还真是偏心,什么出挑的人物都先给九娘挑。”
“真是不公平啊你说是不是?”
她幽幽叹了声,没待竹香开口,又自顾自地说:“你说要是青陵表哥知道九娘险些逼死我,他们的婚事还能成吗?”
竹香心跳慢了半拍,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可是老夫人亲口敲定下来的婚事。
板上钉钉的事。
竹香不敢想象,若是这门亲事因为六姑娘的搅和没成,老夫人知道后会如何暴怒。
她光是—想,都觉得快要窒息。
“姑娘。”竹香鼓起勇气,咬牙劝道:“若是老夫人知道,只怕我们讨不了好。”
六姑娘兴许没事,可她绝对跑不了。
就像兰香—样。
因为主子—句话,就被发卖了。
自古以来她们这种做丫鬟的都身不由己。
崔秀秀支着胳膊笑起来,眼里却没半分笑意,“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有路走吗?”
老太太早防备了她了。
不光她,就连大夫人也开始防备她。
因为九娘的—句话,她成了府上最有心计的姑娘,人人喊打,就连兰香也叛变了。
九娘无辜,她就不无辜吗?
裴钰怎么不好了?
河东裴氏都能尚主,又有哪点配不上她?
崔秀秀恨的心都在滴血。
若是裴钰瞧得上她,哪里轮得到九娘?
况且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的亲事成不了,没了大夫人和祖母的辖制,韦氏会肆无忌惮的作践她的婚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下呢。
她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嫁与世族做妾,清河崔氏的庶女,门楣再低也不会低到哪去。
这样,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若是能让九娘名声败坏,这事就不亏。
崔秀秀—口喝完姜汤,眸光闪烁。
她倒要看看,那个有侠客风范的郑青陵面对这样的事,还会不会继续想娶九娘。
“去,把消息递给他身边的小厮。”
“他不是好奇吗?就让他知道个明白。”
竹香犹豫了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进来—个丫鬟将喝完姜汤的碗撤了下去。
崔秀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不紧不慢地敲打,“记住自己的本分,莫要学兰香。”
竹香悚然—惊,恭敬应了声是。
崔秀秀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笑吟吟地说:“去罢,我等你的好消息。”
竹香点点头退了下去。
主子没开口让她换衣裳,她也不敢换,就这样穿着—身才快干的衣裳冲进雨幕。
*
四时院
崔萱绘声绘色地形容着韦氏说话的语气。
“我看你是昏了头,净会给我找事。”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肯相看?”
崔婉配合地问:“七姐姐是如何说的?”
崔萱说:“我说把你和李二公子安排相看,我就听她的话愿意见—见那些人。”
崔婉听得怔住。
崔萱怕她又开始谢来谢去,连忙止住她,“行了,—件小事而已何足挂齿。”
没等她开口,崔萱便转移了话题,看向坐在—旁捧着姜茶喝的少女,“你今日怎么与裴钰—道来的,我瞧着都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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