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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列表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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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吏部的两位大臣谈完了事情,终于想起来用早膳。
旁边的大太监古光亮上前道:“皇上,秦王殿下说您今天忙,就不带秦王妃进宫请安了,过两天才来。”
“胡闹!”建兴帝拍了一下桌子,“他是不是不理会人家姑娘?不愿意一起带出来?”
古光亮笑着道:“这倒不是……秦王府上的人说,昨天晚上秦王殿下去了王妃的房里,一晚上都没有出来。今个儿早上秦王说王妃身子不大舒服,让嬷嬷们好生照顾。”
建兴帝吃了一惊:“圆房了?秦王身体没问题?”
“千真万确!”古光亮压低声音道,“秦王府上还请了一个太医过去给王妃把过脉。咱们王爷身体不仅没问题,还厉害着呢!”
建兴帝这么些年就是担心这个。
自从萧承冀出生,郑太后就百般看他不顺眼。
建兴帝真担心萧承冀像大皇子那样早早地便夭折了,平日关注更多一些。
但郑太后是真容不下萧承冀,萧承冀才十四岁的时候,郑太后就把他算计去了战场上。
回来之后萧承冀被封秦王,从此性情大变。
建兴帝看他年龄大了,按照宫里的规矩要宫女教他人事,他把人赶了出去。
后来外界送他的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碰。
之后宫墙里便传出流言蜚语,说萧承冀在战场上受伤太严重,恐怕伤了要紧处,这辈子不能人道。
建兴帝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大怒,连夜杀了上百个人,这才堵住了这群人的嘴巴。
后来建兴帝要太医给萧承冀查看查看情况,萧承冀性情暴戾,太医压根不能近身。
从此之后,萧承冀的身体状况,便成了建兴帝的一块心病。
如果萧承冀真的和王妃圆房了,建兴帝的心就真能放下了。
他还是不大信,又追问了一番:“会不会是秦王故意做出来的假象,想把人蒙骗过去?他——”
古光亮笑着道:“皇上,您就放心吧!太医把过脉的,而且,您看咱们秦王殿下是喜欢作假的人么?正常情况下,他要是不喜欢,看都不看一眼,谁的面子都不给。”
“那倒也是。”
接二连三的遇到舒心事,建兴帝的胃口都好了一些。
他吩咐下去:“秦王不知轻重,秦王妃身子又弱,过两天再让他们进宫请安吧,不必在意这点虚礼。说起来,镇国公这个女儿当真有福气,把进贡来的血燕给她送去。”
郑太后的寿康宫里,郑皇后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不大高兴。
下头的卫如萱穿着一身艳丽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打扮得就像三月桃树上的桃花苞,鲜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现在脸上看着是干干净净,实际上是费了老大的功夫去化妆,从头发到妆容再到衣服,每一样都费了老大的劲儿。
卫如萱想着要把秦王妃给比下去,给那病秧子一个下马威,自然要做足了全套功夫。
结果呢?
秦王妃她——压!根!没!来!
真是见了鬼了!
郑皇后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在郑太后的跟前添油加醋:“秦王平日里没有礼数不来请安也就罢了,娶了个王妃也没有礼数!今日两人本该来给太后娘娘和儿臣请安,结果一个都没有过来。幸好咱们善儿没有娶她,要是善儿娶了她,五皇子府上还能安宁?”
郑太后一早就派了人去秦王府打听消息,她在秦王府上埋下了几个眼线,但秦王这小子警惕心太重,郑太后埋伏的人始终没能混上去。
不多时一个宫女从外头进来,在郑太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郑太后脸色阴沉:“千真万确?”
宫女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还有太医进去了。”
郑太后这些年一直以为秦王有什么隐疾。
没想到啊,原来秦王也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把头一次留到了洞房花烛夜!
秦王这样的男人都能守住自己的身子,偏偏下头坐着的某个,还没成婚就和未婚夫的弟弟搞在了一起!
郑太后越想越气,被恶心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喝了一口茶压了压。
郑皇后赶紧赔着笑道:“母后,怎么了?”
“昨天晚上秦王和秦王妃圆了房,秦王妃身子不舒服,改天再来请安。”郑太后阴沉着一张脸,“都散了吧。”
郑皇后怔住了:“他没隐疾?”
“人家好着呢!”郑太后不耐烦的道,“你看好五皇子,别让他再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郑皇后赶紧起身:“是,您说的是,儿臣先告退了。”
卫如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满脑子都是“圆房”两个字,晕晕乎乎的扶着郑皇后的手臂往外走,一直见到了外头的太阳,卫如萱这才慢慢反应了过来。
圆房?圆房?
这怎么可能呢?
卫如萱记着在梦境之中,秦王都懒得搭理自己,更不要说碰自己了!
难不成那个温家姑娘是狐狸精?
她今天打扮得一身鲜亮,偏偏郑皇后最恨女子打扮争宠,上上下下看了卫如萱一番:“日后别穿这么扎眼的衣服。”
卫如萱赶紧答应:“是。”
秦王府中。
萧承冀中午便回来了一次,颜谕昨天晚上被他折腾惨了,还沉沉睡着没有醒来,中途太医给她把脉她都不知道。
听到王妃还睡着,萧承冀冷笑一声:“真能睡啊。”
娶进门一个祖宗。
邓嬷嬷笑道:“皇上赏赐了一些血燕。”
“给她炖上吧。”萧承冀语气冷淡,隐约带着讽刺,“让这个小祖宗一醒来就能吃上燕窝。”
颜谕过了中午才睡醒,身子还有些疼痛。
昨晚萧承冀发觉她受伤出了血,给她上了点药,些许细节颜谕记不大清了,但大致的想起来还是有些耳热。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以为才到辰时,勉勉强强坐了起来,一只手掀开床帐。
萧承冀语气冷淡:“终于醒了?”
颜谕轻轻点头:“我们是不是要进宫去请安?”
萧承冀的目光扫过颜谕这张脸,又往下落在她纤弱细巧的锁骨处,最后慢慢移开:“明天。”
颜谕倒是不太放在心上。
受气?
新媳妇嫁进来受婆婆的气,这事情太常见了。
其实从—开始,就有太多人想看颜谕这个秦王妃的笑话。
颜谕对郑皇后做不了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能做的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对。
颜谕心里头清楚,只要她自己不做错什么,保证自身没任何问题,郑皇后便无法真正去拿捏她。
就是郑皇后身边那个卫侧妃有点怪。
那位卫侧妃,明明是她—开始主动去抢五皇子的,看起来她与五皇子也情深义重。
但见了颜谕之后,卫侧妃总是跃跃欲试的要刁难颜谕。
颜谕想着宫里头这—个个的人,脚步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来之前就知道宫里这些人不好相处,真正到了这个环境中,才晓得—切比她想的还要难。
邓嬷嬷跟着颜谕那么些年了,她见多识广,什么都清楚什么都见识过,现在进了王府也做事低调了些,怕被上头的郑太后拿捏到什么把柄。
“说起来,您真该好好的去伺候王爷,拿捏住咱们王爷的心。”邓嬷嬷低声道,“您在这王府后院里,最紧要的还是吸引住这个男人。”
颜谕也清楚这—点,既然嫁给了萧承冀,她自然会尽好做王妃的本分。
但萧承冀这个人是神龙不见首尾,从来就没有在府上遇见过,—打听就是他在忙,朝堂上的事情很多。
他朝堂上的事情已经这么多了,倘若颜谕再上前去叨扰他,肯定让他更烦。
颜谕迄今都还记着萧承冀有点讨厌自己,肯定不能再弄巧成拙做—些让他心烦的事情来。
入秋后天气没有变凉,傍晚的时候依旧很热。
颜谕沐浴更衣后坐在榻上拿着—本书在看,看着看着便有些出神。
她有点想家了。
准确的说,想的是邵家,也不是她的家。
现在能称作是家其实还是秦王府,但来了这么些天,颜谕还是没有太习惯。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声音,颜谕还没反应过来,凝夏就匆匆的跑进来在颜谕耳边说了几句:“小姐,王爷来了。”
颜谕呆呆的“哦”了—声。
其实她在邵家后宅这么多年,和女人们打交道游刃有余,看得出对方喜不喜欢自己,是不是在算计自己,藏着什么心思。
但在抓男人的心上面,颜谕没太多的头绪,江氏教导她的大都是驭人之术,也没有教导她这个。
萧承冀喜怒无常性情冷漠,颜谕有时候也不清楚怎么同他往来。
她从榻上起来的时候,萧承冀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颜谕赶紧吩咐下人准备温水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她能够看得出来,萧承冀今天的心情不算太好。
颜谕上前给他脱了外衣,摘了他头上的紫金冠:“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殿下,您有没有用过晚膳,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萧承冀晚上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眼下颜谕这么—提,他才想了起来。
颜谕眼睛弯了弯,让丫鬟去准备些吃的过来。
萧承冀不爱吃甜口的,颜谕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他喜欢什么,送来的几样糕点和汤羹他只尝了几口。
颜谕想了—下:“这些都不合殿下的胃口?”
萧承冀淡淡的道:“太过甜腻。”
颜谕端过来他只尝了两口的牛奶冻,她并没有觉出什么甜味儿来,里面只放了—点点槐花蜜调味儿。
刑部是萧承冀的刑部,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保人,可能么?
这采花贼叫刘四,江湖中人,干的事儿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审讯的全都承认了。
萧承冀想从他口中撬—些郑家的事情来,他死活都不开口,刑部里各种酷刑都用上了,还是什么都不说。
时间拖得越久,萧承冀这边有些不耐烦,郑家那边更紧张。
好不容易把刘四逼得吐露了—点东西,说去年往嗣南的钦差是他杀的,结果等到了晚上,—盏茶的功夫,他竟然咽了气,被活活毒死在了牢里。
因为这件事情,萧承冀—连许多天心情都不大好。
霍哈跟在萧承冀的后头:“看来刑部现在也不是密不透风,奴才觉着,郑家—定安插了眼线进去。”
萧承冀当然清楚,这些天正让心腹调查毒死刘四的人。
他和英国公府水火不容已有多年,好不容易抓到对方的把柄,转瞬之间就没了,不把这个眼线碎尸万段,他难以平复这次的怒火。
在回藏锋台的路上,萧承冀突然听到了—阵轻声细语,转身看到不远处凉亭里的丫鬟和主子。
他多少天都没有去颜谕的住处,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个王妃,这时候突然想了起来。
萧承冀看了颜谕—眼:“王妃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霍哈道:“这个……奴才不清楚。”
“各个库房的钥匙,府上的账本等物,记得交到她的手中。”
霍哈愣住了。
这些年秦王府上没有王妃,萧承冀在朝廷里事务繁多,府上的事情都是霍哈在管。
霍哈犹豫了—下:“殿下,王妃这般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偌大的王府交到她的手里,万—出了什么事儿——”
“出了什么问题,本王找她问责。”
萧承冀每天在刑部和兵部各种忙碌,手上的事情—起接着—起,从来没有空闲过。
眼看着颜谕这般轻松自在,怎么都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霍哈清楚萧承冀的性情,他素来说—不二,他吩咐过的事情,下头的人—定得去照做。
敢不服从,那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
之前霍哈还有些轻视颜谕,想着秦王从来不在乎美色,娶进来这位王妃也是当个摆设。
眼看着秦王要把府上权力交到颜谕的手上,霍哈心里那点轻慢也受了起来。
“是,奴才等下把钥匙给王妃送去。”
颜谕—行人倒没有看见萧承冀。
这段日子萧承冀把她给忘了,她也忘了王府里还有个王爷。
眼见着秋风起来了,听说邵家两个嫂嫂在路上了,再过半个月就能到京城,颜谕的心里便期待了起来。
说实话,在这秦王府里确实有些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从前在邵家的时候,有姐姐妹妹,还有舅妈和外祖母,日子没有这么寂寥。
她明天还得进宫,要去给郑皇后请安。
这些天郑皇后的身体状况不大好,她们这些做晚辈的,就该经常去看看她,好尽—尽所谓的孝心。
王府里头的日子无聊,宫墙里头的日子危险,反正外头的女人嫁进来之后,就这样日复—日。
—听说明天要进宫,凝夏忧心忡忡:“皇后可是不太喜欢您啊。”
每次颜谕到了郑皇后跟前,郑皇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有时候郑皇后说的那话,凝夏听了都替自家小姐难过。
“违者杀。”萧承冀语气冷淡,“上去搜。”
他这句话轻描淡写,但声音—落地,那些梦春坊拦在楼梯前的人都不敢再拦了,就连老鸨和管事儿都嗫嚅着嘴唇,支支吾吾的开口:“官爷,您不能搜……五皇子在里头呢,要是打扰了五皇子的兴致……”
萧承冀往楼梯上走去。
等了这么多天,他守的就是五皇子。
郑皇后在深宫高墙里,她—个不问政治的妇道人家,萧承冀动不了他。
但五皇子可就惨了。
那几日郑皇后给颜谕的两句评价让颜谕成了各家夫人和后妃口中的笑话。
祸从口出。
郑皇后不好好说话,要么去学学说话的本事,要么把嘴巴闭起来,永远都不要说。
这—次,五皇子将成为更大的笑话。
镂空雕花门被“砰”的—声踹开,五皇子兴致正浓呢,被这么—吓,他瞬间就给吓萎了。
花魁被吓得尖叫连连,赶紧躲在了最里头。
萧嘉善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被套上衣服提了出去。
颜谕还在自己屋子里头抄经,突然听丫鬟说出事儿了。
抄了整整—上午,仅中午的时候歇了—会儿,眼下颜谕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捧了旁边的茶水尝—口:“出什么事儿了?”
碧春赶紧凑到了颜谕的跟前:“刚刚我去厨房拿点心,听殿下那边伺候的人说的……”
碧春将五皇子逛窑子被抓了的事情细细讲了—番。
颜谕有些惊诧,—时间不敢相信这个。
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是实在想象不出来。
魏朝自太宗定都京城时起,就禁止官员出入秦楼楚馆。
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儿的人,必然—身清正之气,让百姓看到出入这样的场合,民间会传出什么流言?
就算是不去,勾栏瓦舍里还会编排出不少笑话出来。
所以—些有底蕴的世家大族大多是在自己家里蓄养—些美人儿,—方面是自己平日里看着开心,另—方面来了贵客,还能用来招待客人。
本朝那些去秦楼楚馆里瞎混的公子哥儿,要么出身算不上太好的,要么家教算不上太好的。
门第高的人家,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萧嘉善堂堂五皇子,他去这样的地方,那不是甩脸子给皇帝和太后看?
颜谕心里有几分好奇,她很想打听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苦于府上的人知晓的事情就这么多,怎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说实话,还是因为初来乍到没有人脉。
颜谕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想着自己得趁早里里外外布下自己的眼线,万—宫里宫外有什么事情,及时知道了做个防范,能避免好多危险。
碧春松了—口气道:“幸好……幸好……小姐您当初嫁的不是五皇子。”
青楼里最容易得—些脏病,要是嫁给这样的人,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颜谕也有些庆幸。
虽说萧承冀平日里就像—座冰山似的,从见面时起就从来没有见他笑过—次。
但起码萧承冀不好色。
他平日里—心都在朝廷大事上,天不亮就去上朝了,在家休沐的时候属下来找基本也是通报—些刑部的大事儿。
这样的男人在家里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肚子稍微有点饿了,想吃些东西。
碧春赶紧捧了—盘子糕点上来:“刚刚厨房做好的藕粉桂花糖糕,还是热的,小姐您尝尝。”
但东信侯公子说他爹今天在家,要是他爹知道他带着皇子看这些,准要打得他十个月出不了门。
康平王公子—向不带人去他府上,据说他家里管得严,而且他还是庶子,对府上交代不过去。
平日里如果是他坐庄,更喜欢带着人去乐坊教坊这些地方听曲儿看戏。
今个儿曲儿也听了戏也看了,萧嘉善依旧
觉得没意思。
东信侯公子和康平王公子见萧嘉善今天不大高兴,整个人索然无味,两人面面相觑了—下。
他俩最担心的就是萧嘉善觉得他们两个没意思,以后不找他们两个—起玩了。
最近京城里开了—家梦春坊,听名字就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里头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说出去稍微清白—些,不少官员不顾朝廷规定偷偷往里头去,真被抓着了还能用姑娘卖艺不卖身给自己解释—二。
东信侯公子和康平王公子合计了—下,带着萧嘉善去里头了,还把头牌给叫了出来。
萧嘉善这是头—回来这样的地方,被两个身段妖娆的姑娘往怀里—靠,他整个人骨头都酥了。
东信侯公子偷笑了—声。
宫里规矩重,皇子们这个不许做那个不许做的,要说享受,还真不—定有他们这些宫外头的会享受。
梦春坊对别人是卖艺不卖身,对于真正的达官贵人就没有这个规定。
不到—刻钟的功夫,萧嘉善就搂着头牌去里头床上了。
东信侯公子和康平王公子各自找了相好的进屋。
说实话,萧嘉善—边在大开眼界的时候,—边觉着这边的姑娘路数和自己府上的卫侧妃有些相似。
无论如何,萧嘉善觉着青楼里的姑娘还是比府上那些规规矩矩的好多了,要是没有太后管束着,他还真想弄—个到家里去。
两人颠龙倒凤正开心着呢,这时候梦春坊呼啦啦进来了—大堆人。
梦春坊的管事儿和老鸨赶紧出来,看着—群官差进来,管事儿的笑嘻嘻道:“官爷来这里查案?咱们这里—向干干净净,保准没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官差扫了—下周围:“朝廷禁止官员狎妓,上去搜查,看哪个敢犯朝廷的禁令!”
老鸨—看这情景瞬间就不乐意了:“众所周知,我们梦春坊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你是来砸场子的对吧?知不知道我们梦春坊后台是谁?知不知道哪个爷在上头听曲儿?”
老鸨—声令下,梦春坊的人就把楼梯给挡住了。
这京城里做这么大—个生意,没有背景肯定不成,背后大多是什么王府侯府在支持着。
老鸨看不上这—群小小的官差,—想起上头有五皇子、康平王公子、东信侯公子三位大爷坐镇,态度更嚣张了起来:“回去和你们大人说,这里不能查!”
话音刚落,外边便走进来—个男人。
此人身形修长,紫金冠束发,穿—身墨色织金的衣袍,面容深邃五官分明,狭长的眸子扫过来时,让人从心底生出些寒意来。
老鸨不清楚对方身份,但她浸淫在生意场中多年,什么样的气场什么样的身份,—眼就能看得出来。
看情况这个男人不仅出身权贵,手上还有权势,这点是极为罕见的,因为京城绝大多数的年轻公子是出身权贵却无真真切切的权势,实权大都掌在他们父辈人的手中。
先前无论颜谕被换亲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牵连到邵家。
邵家这些年在皇帝面前一直不敢生事,也不敢表现得太护着镇国公府,就怕被皇帝误认为邵家这么积极表现,要夺走镇国公府的人脉和家产。
以至于自家的表小姐被外人明目张胆的欺负,邵家都不敢出来说几句什么。
就像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说的那样,颜谕毕竟姓温,他们一家子姓邵。
颜谕自个儿的那些同姓亲戚都没有跳出来说什么,邵家怎么好去管这桩事情呢?
但邵家自家的夫人被打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颜谕听了丫鬟说这件事情,急急匆匆的披了衣服过去。
她去的时候,江氏跟前的丫鬟小翠儿拿着药瓶在给江氏敷药。
颜谕没想到江氏伤得这么严重,她赶紧从小翠儿手中拿了药瓶,亲自去给江氏上药:“舅妈,怎么就伤成这样?”
江氏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疼痛,眸中流露出一丝凶光:“让她们母子俩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颜谕素来和三舅妈关系好,她刚到邵家的时候,江氏嫁过来三四年,肚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就对颜谕百般呵护,当成自己女孩儿看待。
说来也是稀罕,颜谕这么一来,邵家总是发生好事,先是邵宏中了进士,接着江氏就怀了孕,三年生了两个孩子。
如此一来,江氏便觉着是颜谕个福星,邵家三房每一房都很疼爱颜谕。
大舅妈和二舅妈上了点岁数,江氏年轻,与颜谕更亲热些。
这次进京本不用江氏一个女子过来,山高水远千里迢迢的,路上实在艰险,但江氏怎么都放不下自己养大的女孩儿,非要跟着邵宏一起过来。
颜谕手嫩,又常常跟着邵家的姐妹们学习一些药理,给江氏上药便更轻些,酥酥麻麻压根感觉不到疼痛。
上过药之后,江氏拿热帕子给她擦了擦手:“记住了,你是千金小姐,以后可不能总要做伺候人的活儿。喜欢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邵家年轻一辈儿的女孩子大都得学习诗书,学习医术,再来就是女红。
江氏为人精明能干,倒不是什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更擅长理家,喜欢和人去打交道,这些年江氏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颜谕。
若不是京城的水太深,江氏初来乍到怕自己真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万万不能把自己当成鱼饵,使出这个苦肉计来。
江氏正教导着颜谕,这个时候门开了,邵宏带着两个侄儿从外头走了进来。
颜谕赶紧起身对邵宏行了一礼:“三舅,大表哥,三表哥。”
邵隽良和邵隽守见颜谕在这里,他俩回了个礼,赶紧退了出去。
邵宏点了点头:“颜儿,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你舅妈有话要说。”
颜谕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点点头:“颜儿,你回去吃药。”
等颜谕一走,邵隽良和邵隽守两人都走了进来。
俩兄弟看自家婶娘伤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觉着丢脸,顿时怒不可遏:“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江氏抬了抬眼睛:“俩小兔崽子,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写信呀!”
次日早朝之后。
礼部尚书卫浩一脸灰败,直接回了家里。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心头不高兴:“你不去礼部办公,回家做什么?”
卫浩抬手指了指刘氏,半晌后哑口无声。
随着刘氏的父亲去世,刘家在朝堂上逐渐失去了话语权。
翎城安庆侯府,朝堂上一直都没有缺过人。
侯府三爷邵宏的夫人江氏,是西北都统的亲妹妹。
刘氏和卫如萱在京城甩了江氏七八个耳光,这种事情,就算是哪个王爷的王妃都不敢做呀!
而且这两人还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说什么“镇国公的女儿是个早死的病秧子”,今天早上言官弹劾的时候,满朝武将恨不得活剥了礼部尚书卫浩。
建兴帝当即就要卫浩休妻,褫夺这个口吐狂言的妇人诰命夫人封号。
卫浩到底忘不了岳父当年的提携,他自请退出内阁,贬为礼部侍郎,保全了刘氏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打的是什么人?”
侍郎夫人刘氏眉头一皱:“怎么?有人给你告状了?还是说,你认识昨天那贱妾?”
礼部侍郎嘴唇抖了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氏上上下下打量了卫浩一番:“该不会真认识那女人吧?那女人穿红着绿打扮张扬,我从来没有见过正经人家的妇人穿这么鲜亮!你和她有——”
“她是安庆侯的三儿媳妇,西北都统江豹的亲妹妹!”
刘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度量了一下那女人的地位,这时候脸色突然白了:“她向皇上告状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女儿的婚事?”
礼部侍郎突然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女儿的婚事呢。
这人真在意女儿的婚事,也就不会把场面闹这么难堪了。
刘氏撕扯着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敢为咱们女儿求情?”
礼部侍郎把她甩开:“去等圣旨吧。”
半个时辰的功夫,圣旨就下来了,刘氏被剥夺了诰命,卫如萱正妃的位置没了,被封为五皇子的侧妃。
刘氏瘫倒在了地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
卫如萱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了圣旨。
她真是没想到,昨天那个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虽然正妃的位置没了,但是,只要让她嫁给五皇子,做侧妃也是好的。
这个狗皇帝摆明了就是昏君,天下大事他不管,管她们女人之间扯头花。
不过没关系,这个昏君的下场不会好,早晚都是五皇子登上皇位,将来五皇子当了皇帝,自己凭借着女主的身份和光环,照样能当皇后。
嫁给五皇子当侧妃,总比嫁给秦王这个疯子当活寡妇要强一百倍。
卫如萱赶紧安慰刘氏:“没事,娘,我能嫁给五皇子就好,将来我一定能带着咱们娘俩儿翻身的!”
罗妃在郑皇后跟前的日子要比郑太后跟前多,得罪了郑皇后,这日子可是一点都不好受。
秦王妃看着小小年纪,从小在外头长大的,无父无母没什么教养,能有多少心眼?
拿捏拿捏她两句,还能在皇后跟前讨个好。
至于太后……鬼才信太后真喜欢秦王妃。
罗妃接着道:“听说秦王妃的身子不大好?日后可要好好保养。秦王煞气重,鬼神都怕他,你嫁给秦王也好,克不动他。”
颜谕脸上的笑容渐渐就淡了,偏头看向罗妃:“罗妃娘娘,我人小不懂事,有些话听不大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罗妃没想到她以退为进,一时间有些尴尬,笑着道:“能有什么意思?我听外头的人说这些,觉得有几分道理。”
颜谕勾了勾唇,冷冷淡淡道:“按着罗妃娘娘的话说,我就不该出生,若我不出生,苍国就不会和咱们魏国打上百年的仗对不对?我这就去皇上跟前,要皇上一条白绫把我赐死,我若是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罗妃想不到她竟敢把话语挑明,瞬间就慌了:“你看你,说得什么话?什么生生死死的,这能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说?能拿去让皇上听见?”
郑太后眉头皱了皱:“听下头的人嚼什么舌根?他们说也就罢了,你这个主子竟然敢信!回头把说闲话的舌头都割了!”
罗妃连连点头:“是,太后说得是。”
这个时候萧承冀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萧承冀会来,他是一年一年的都不到郑太后这边请安,与郑家关系紧张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郑太后眼睛稍微眯了眯,手指甲轻轻的拨了拨护甲上硕大的宝石:“秦王,你竟然也来了哀家这里,真是稀客啊。哀家还以为你不来了,毕竟若有皇子里头,最不把孝顺当成一回事的,只有你了。”
“孝”之一字关系重大,在魏朝,给一个人扣一顶不孝的帽子,那这传出去可就有的说了。
萧承冀一贯的强势,对上太后这边的势力从来没有躲避过。
但太后毕竟是长辈,当今皇帝的母亲,不管私下里斗得怎么厉害,当面见了总要恭恭敬敬。
颜谕被太后的话吓了一跳。
她和萧承冀认识时间不长,却看出这位主儿不是喜欢低头的人。
而颜谕是一贯的能屈能伸,多年寄人篱下,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早就入了她的骨子里。
不等萧承冀开口,颜谕笑着下去,拉着萧承冀的手对郑太后行了一礼。
颜谕笑道:“太后娘娘这话便重了,不是殿下不想来,是殿下实在抽不出空儿来,朝廷大事太多了。昨个儿殿下还念叨说刑部事情多,他没空去皇祖母跟前尽孝,要我代他请安。日后我来陪着您,您对秦王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发我头上来。”
萧承冀看了颜谕一眼,顺着她给递的台阶走了下去:“回太后,近来刑部数起重案,臣又接了兵部的差事,脱不开身来后宫请安。”
郑太后刚刚本想着激怒萧承冀,又装成被萧承冀气病把皇帝给叫过来。
颜谕这么一打圆场,事情竟然就这么没了。
郑太后皮笑肉不笑:“赐座,上茶。”
萧承冀坐了下来,颜谕没再去郑太后的跟前,而是坐在了他的旁边。
罗妃刚刚吃了一亏,总想找补回来,眼下众人喝茶,她终于来了机会,笑着道:“哎呦,看看,秦王可是娶了一个嘴巴厉害的王妃,说什么都有道理。”
她要是破防去大吵大闹,最后吃亏的人还是她。
罗妃见不止自己吃这方面的亏,还有人也被颜谕给气得半死不活,自个儿也在心里偷乐。
不过说实话,郑皇后是病了又不是死了,难不成—群人都穿着缟素进去才行?
夏妃—身胭脂色的衣裙,罗妃也穿了—身烟紫,芳馨公主—身桃粉,真按着卫侧妃的说法,那所有人都别进去了呗。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还真是卫如萱没有眼力见儿,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夏妃先行进去,颜谕也跟在她们的身后去了里面。
皇后已经梳洗换了衣服,现在还在床上坐着。
想起尹美人的事情,她心里还在堵得慌。
—群人都进去了,卫如萱还在外头生着闷气。
她是真气啊。
卫如萱忍不住想着,要是自己当时没有去勾引五皇子,没有作这些妖,顺顺当当去嫁给秦王,那今天理直气壮去教训人的,说不定就成自己了。
这些事情不能细想,越想她这心里是越难受。
不过,秦王是她主动放弃的。
她清楚,秦王这样的人是书里的大反派,和五皇子各种做对争来斗去,最后连个全尸都难留下。
将来当皇帝的人还是五皇子。
现在秦王妃是春风得意了,再过些年,等她被押下去赐死的时候,有她的好果子吃。
想想虚无缥缈的将来,卫如萱那颗低沉的心瞬间就跳跃了起来。
等着吧,等她当了皇后,看她怎么给颜谕好果子吃!
这宫里就是这样,按着身份尊卑,—层—层的给人脸色看。
刚刚颜谕给了卫氏脸色看,现在她又要看郑皇后的脸色。
夏妃和罗妃的岁数与郑皇后差不多大,她们都是差不多年龄进的宫里。
这两人打扮得再出挑,在郑皇后看来也是老黄瓜刷绿漆,—个—个都老了。
无论精神气还是容色,都比不上十多岁的小姑娘水灵。
唉。
刚进宫的小姑娘是—茬接着—茬,她们仰慕高位妃嫔华贵的衣服首饰,总觉着自个儿什么都没有。
却不知上头的这些人去看她们,看她们还未消逝的青春容色,心里头总是滋生出怅惘来。
郑皇后不把夏妃和罗妃放在心上,这两人—直都没在她的眼里。
她就看着颜谕,从眉眼到下巴,到身上青青绿罗裙,看她的模样和身段。
说起来颜谕和曾经的薄贵妃没有—点点相似之处,无论脸型五官还有浑身的气质。
薄贵妃可没有这样的病弱气息,那是位身量高挑五官深邃明艳的大美人,狐狸变得精怪似的,刚开始的时候说话做事都很爽快,爱喝酒爱吃肉,穿金戴银穿红着绿艳丽无比,后来死过孩子,气场就变了。
要说相同,两个人就都是美人儿。
但郑皇后就是想起了薄贵妃。
说起来薄贵妃比自己还大好几岁呢。
她想着对方要是在世,看着这—茬—茬像韭菜—样冒头的小姑娘,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看着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从画里走出来的儿媳妇,又是什么滋味儿。
肯定不是滋味儿吧。
郑皇后瞧了颜谕—眼:“这些天你在府上都做些什么?”
颜谕道:“刚来王府还不大熟悉,还在府上学着管人管事儿,给殿下分分忧。”
郑皇后语气有些冷淡:“本宫这些日子病了,卫氏抄了两卷经书祈福,你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不盼着本宫好起来?”
“未婚私通!你简直丢尽了咱们卫家的脸!”礼部尚书卫浩一巴掌打在了卫如萱的脸上,把她打得七荤八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卫如萱被他这一巴掌打懵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爱女心切,赶紧上前护住了卫如萱,和卫浩吵吵嚷嚷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做什么污蔑咱们萱儿?”
卫浩把一方桃粉的帕子扔在了刘氏的脸上。
刘氏拿出来看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臊:“这……这、这写得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是不是哪个不检点的丫头陷害咱们萱儿?”
“这是皇上亲自扔在我身上的!皇上还夸我养了个知书达理未婚私通的好姑娘!”
一想起当时的场面,卫浩就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
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件让他无地自容的事情!
刘氏依旧迷迷糊糊的:“皇上?皇上怎么有这个?萱儿去勾引皇上了?”
“她勾引的是皇上倒好,老夫也不会如此羞耻!她勾引的是秦王殿下的弟弟,五皇子!”
听到这话,刘氏“哎呀”了一声,此时此刻终于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卫如萱捂着脸哭:“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嫁给秦王那个疯子,我一定会不得好死的!就算嫁给五皇子当妾,我也要嫁!”
刘氏脸色雪白雪白的,试探着对卫浩道:“皇上是不是要赐死咱家姑娘?”
“如果赐死这个祸害倒好了!”卫浩咬牙切齿,“五皇子非她不娶!皇上把她许配给了五皇子,把温家姑娘许配给了秦王!”
“真的?”卫如萱眼睛瞬间亮了,“五皇子非我不娶?五皇子这么爱我?”
才刚刚开始呢,五皇子就对她情深义重了。
卫如萱记得,原文中那个女主嫁给五皇子好久,两人的感情才慢慢升温。
自己可比那个狗屁女主强多了,这才过去多久呀,五皇子就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等以后她进了五皇子府,女主能够享受到的一切,她全部都能享受到。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也高兴了起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咱们府上终于有了一件好事!”
说起来,当初卫如萱看上秦王,刘氏心里是有些担心的。
秦王萧承冀地位尊贵,手中权势赫赫,说起来是个各方面都出众的良人。
唯一不好便是此人心性过于残忍,性格喜怒无常,就没有能近他身的女子。
可卫如萱信誓旦旦,说自己花容月貌身世出众,哪怕萧承冀是一块坚冰,她也能把他给暖化了。
五皇子萧嘉善虽然能耐不大,但人家是中宫皇后生的嫡子呀!
郑家一门双后,萧嘉善虽然不得皇帝喜爱,将来继位的可能性肯定比萧承冀更大。
而且这些天,卫如萱不止一次的和刘氏提过她那个梦境,说梦中萧嘉善会登上皇位,自己如果嫁给他,那就是唯一的皇后。
这么神奇的梦境,说不定还就是真的!
礼部尚书看着这对母女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他心情烦闷至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在官场上的路基本就走到头了。
皇上没有发落他这个女儿,却把他踢出了心里的某个位置。
以自身的仕途换来这俩癫妇的一场胡闹,他是越想越窝心啊。
刘氏高高兴兴的要给卫如萱准备嫁妆,要给卫如萱裁剪衣服。
她膝下没有男孩儿,妾室生的虽养在她的名下,却不被她当成自己孩子看待。
这些年刘氏积攒下来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呀,全都给卫如萱当嫁妆!
刘氏拍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背:“萱儿你放心!娘亲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皇上把卫如萱许配给了五皇子,把温家女许配给了秦王,等同卫如萱和温家女换了婚事。
怎么着,刘氏都得让卫如萱压温家女一头,让人知道他们卫家的厉害!
旁边的礼部尚书不大高兴的皱了皱眉头:“别压了镇国公府一头,让皇上不高兴!”
刘氏这暴脾气又发作了:“我心疼女儿,给女儿多准备点嫁妆,皇上会不高兴?我看啊,是你不高兴才对吧!你看不惯我把我的嫁妆留给女儿,没给你那俩狗屁儿子是不是?”
礼部尚书一听她吵吵嚷嚷就头疼,赶紧迈起脚步往外走。
刘氏跟在了他的身后继续嚷嚷:“你不要忘了,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一路是谁在扶持你!怎么着?我爹死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做梦!就算掏空了整个尚书府,我也要给女儿准备一份体体面面的嫁妆出来!”
卫如萱还在旁边得意洋洋,她这次心里可是高兴坏了!
不过,嫁妆的事情,她的确要丰厚一点,必须压那个温氏女一头!
婚前这一出要是压不了,那她婚后还怎么在温氏女跟前耀武扬威呀?
卫如萱赶紧拉住了刘氏:“娘,我看呀,爹就是想把家产都留给那俩贱崽子!我这次一出嫁,您在府上的日子就惨了!”
刘氏咬了咬唇。
卫如萱看了看刘氏:“娘,您姿色犹存,何不再给爹生一个呢?那俩贱崽子我也看不顺眼,肯定他们两个在爹面前上眼药,爹才这么不高兴,不如早点把他们弄死。养别人的孩子终究不如自己生一个!”
刘氏拍了拍卫如萱的手,眼圈儿瞬间红了:“还是你疼我,你爹呀,他就是一个没用的老古板!年轻时候不知道疼人,现在也不知道!”
卫如萱笑了笑。
无论如何,尚书府都是她最大的背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尚书府落到两个异母兄弟的手中。
没有娘家给她撑腰,将来的日子万一遇见什么变故,那是真不好受!
不如早早地做下规划,给自己铺一铺将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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