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眼睛。“诶哟老天爷!”陶大夫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跌坐下去,惊惧地看着她。明明是活不过来了的,怎么又醒过来了?在这一刻,陶大夫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他虽然...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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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全文》,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满月一醒神,讷讷道:“王爷长得太好看了。”明若邪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星坠听到她的笑声又恼得不行,“你还笑!这些乌鸦是不是你引来的?”明若邪眸光冷了下来。“你有何凭证说这些乌鸦是我引来的?”“就凭你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肯定晦气得很!”“呵,”明若邪看向司空疾,说道:“不是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你们王爷亲自把我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星坠咬牙。“王爷,要不进宫求皇上收回赐婚圣旨吧,这个晦气的女人您不能娶!”“行呀,只管去。”明若邪闲闲地接了一句。“星坠,不得胡闹,咳咳咳。”这时,漫天的乌鸦突然就纷纷地飞下来,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栖在枝桠上,有的站在屋顶上,还有的.“啊!”香草惊得尖叫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一只乌鸦竟然栖落到了明若邪的肩膀上!...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司空疾明若邪全文》精彩片段
满月一醒神,讷讷道:“王爷长得太好看了。”
明若邪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星坠听到她的笑声又恼得不行,“你还笑!这些乌鸦是不是你引来的?”
明若邪眸光冷了下来。
“你有何凭证说这些乌鸦是我引来的?”
“就凭你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肯定晦气得很!”
“呵,”明若邪看向司空疾,说道:“不是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你们王爷亲自把我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
星坠咬牙。
“王爷,要不进宫求皇上收回赐婚圣旨吧,这个晦气的女人您不能娶!”
“行呀,只管去。”明若邪闲闲地接了一句。
“星坠,不得胡闹,咳咳咳。”
这时,漫天的乌鸦突然就纷纷地飞下来,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栖在枝桠上,有的站在屋顶上,还有的.
“啊!”
香草惊得尖叫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一只乌鸦竟然栖落到了明若邪的肩膀上!
这只乌鸦似乎与其它乌鸦不太一样,也是通身乌黑,但是近看才发现它的嘴尖和额头有一点暗红,那双乌黑的眼睛也有一圈是暗红色的。
香草和满月是站在明若邪后面,这只乌鸦栖落在明若邪肩膀上时她一抬眼就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就骇得跌坐在地上。
司空疾也愣了一下,看着那只站在明若邪肩膀上的乌鸦。
“别动.他轻声对明若邪道。
这只乌鸦看着就不寻常。
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乌鸦。
他还看不清楚这乌鸦嘴尖的是天生的暗红色,还是曾啄食了人或动物,染了血。
如果是后者,那说明这只乌鸦十分凶猛。
可如果是前者.
司空疾的眸光微暗。
只怕,这群乌鸦也是有鸟王的,这一只便是。
引来这么一大群乌鸦的,很有可能就是这只鸟王了。
别的乌鸦都不落在明若邪身上,偏偏就是这只鸟栖落在她肩上了,这说明什么?
便是司空疾都觉得心一沉。
他朝着明若邪走近了几步,星坠也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拦在他面前,“王爷,危险!”
这只乌鸦万一啄伤王爷怎么办?
最可怕的是这是不祥之鸟啊,王爷本来就病弱,要是再被这样的不祥之鸟伤了,那可真的不好了。
“王爷,我来!”
星坠弯腰捡起一碎石,瞄准了明若邪肩膀上站着的那只乌鸦,“你别动啊!”他对明若邪说道。
“咻!”
那颗碎石咻地朝着那只乌鸦飞射过去。
“嘎!”
乌鸦一声嘶哑的啼叫,拍翅飞了起来。
星坠松了口气,正以为自己已经赶走了这只乌鸦,那只乌鸦却在他们头顶飞了一圈,再次落在明若邪的肩膀上。
“嘎!”
星坠瞪大了眼睛,差点儿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它它它.
摔坐在地上的香草惊恐地看着明若邪,颤抖着声音说道:“明姑娘是不是它选中的人?地府的鸟使节,一出现,总要带走一人的,它,它选中了明姑娘.
星坠猛地看向她。
“你是说她要死了?”
香草狠狠地点头,她手脚并用,爬到司空疾身边,伸手就要抱住他的腿,哭叫起来。
“王爷,奴婢不能侍候明姑娘了,求王爷留奴婢在身边吧!”
“咳咳咳咳。”
司空疾就像是被她吓着,退开两步,手帕捂着嘴又咳了起来。
“大胆!”
星坠一把就揪起香草,将她甩了出去。
香草摔落在地上,惊起了数十只乌鸦,嘎嘎声响起,那些乌鸦飞了起来,又重落在别处。
现在整个薄欢院里到处都能看到一身乌黑的乌鸦。
她走得很慢。
等到近了近了,在府门上灯笼的光下,司空疾看到了她惨白的唇色,还有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滴下来的一颗汗珠,打在她浓密的睫毛上。
明若邪的目光撞进了司空疾浓黑沉静的眸子里。
她轻舒了口气,蓦地轻笑。
“王爷这模样,好像倚户盼妻归的怨夫。”
虽然气氛不对情景不对,但是朱管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明若邪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让他觉得心头也轻松了许多。
司空疾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就进了门。
明若邪看向朱管家,“王爷吃错什么药?”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王爷应该没有吃药啊。”朱管家表示不解。
明若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姑娘,快进府吧,让陶大夫给您诊治一下,可有哪里伤到了?”
朱管家赶紧搀扶着她进府。
门房把二枣牵了进去,关上了质子府的大门。
不远处墙角暗影处,有一道身影倏地离开了。
在看到那匹马回来的时候明若邪就知道星坠也回来了。
陶大夫已经替星坠诊治过,星坠就是中了迷睡药,手臂中了一枚暗镖,无毒。等迷睡药解开就能醒过来了。
只是他一醒过来便惊得一跃而起。
“王爷!小的遇上太子殿下派来的杀手了,草珠掉了,没能拿回来.
他的话还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司空疾的低咳声。
星坠定睛一看,看到了坐在一旁被陶大夫把着脉的明若邪。
脑子里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岂止是草珠没能拿回来,他还被那些杀手掳了,迷晕了,可是他怎么回府的?
“他们把小的吊在了竹林里,王爷,您为了救小的,又动武了吗?”星坠急得眼睛都红了。
那这个时候陶大夫为什么还在替那个女人诊治,不该赶紧替王爷看看吗?
怎料,他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你不是自己逃回来的?”司空疾的声音缓缓。
“不是,小人武艺不精.星坠觉得很是丢脸,他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六七个杀手的对手。
但是话没说完,他就听出不对劲了,难道不是王爷救的他?他都晕迷被吊在竹林里,怎么自己逃回来?
司空疾的目光移到了明若邪脸上。
她身上无伤。
不,应该说没有新添的伤。
但是,看起来筋疲力尽,满身虚汗。
她的手还很脏,沾着草屑和泥土,脚也是,鞋子有些破了,也沾满了草屑和泥土,甚至还沾着两片竹叶。
竹林。
她的脚边,丢着一大捧的草珠。
“跟明姑娘道谢,是她救了你。”司空疾说道。
“不可能!”星坠下意识就反驳,“她没有武功,怎么可能从那些人手里救下我?”
明若邪斜了他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知恩图报,本王教过你。”司空疾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星坠瞪大眼睛看着明若邪。
在看到她鞋上沾着的两片竹叶和她脚边的那一大把草珠时,再要反驳的话就咽了回去。
真是她救了自己?
“星坠多谢明姑娘相救。”星坠咬了咬下唇,声音有点闷。
她明明没有武功,他看得出来的。
“去把草珠处理了,取出珠子来,烘热了之后,以细纱布包起来,慢慢地在脸上和身上滚滚。”明若邪只是说了这话。
星坠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
“是。”
这些,他是听明若邪的。
星坠立即就去处理草珠。
陶大夫已经收了手,司空疾看向了他,却发现他的手有点儿颤抖。
朱管家办事尚算稳妥,在得了缙王之令带人来收拾拾霜院的时候也已经让人去成衣铺子给明若邪买了几套衣裳来。
这会儿明若邪正打开衣橱随便挑了一套新衣。
“之前不知道明姑娘要买奴婢,不曾准备满月的份例,不过府中尚有奴婢的新衣,等会让满月到前院去领取就行了。”朱管家说道。
他本是过来跟明若邪报告乌鸦后续的,不过,明若邪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这边没有笔墨纸砚,满月去领衣裳的时候能不能顺领一套?”明若邪问道。
朱管家惊了。
明若邪是被丢在死人堆里的,他们都认定她本来是个奴婢了,所以,一个奴婢说要笔墨纸砚,这不是一件很让人震惊的事情吗?
“明姑娘是要写字?”
“不然,笔墨纸砚能吃?”明若邪瞥了他一眼,朱管家觉得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是,小的会交代他们的。”
朱管家总觉得在明若邪面前,他也莫名地有一种面对主子的压力。
“明姑娘,香草不能用了,还需不需要让人伢子再带几个人过来供姑娘挑挑?”
“不用了,有满月一个人就行。”
明若邪挥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不过,在他离开之前她又叮嘱了几句。
“去跟缙王说一声,把月亮门锁上,不要随意过来串门,也别随便爬墙头。”
这话,朱管家想来想去还是跟司空疾说了。
司空疾闻言嗤笑一声。
“本王又不是那种会偷香窃玉的登徒子,就算是,她也得是个美人才行。”
就她长得那样.....
“那个圆脸丫鬟,她给取了个什么名字?”
“明姑娘说,就叫满月。”
司空疾忍不住笑了出来。
人家脸长得圆就叫人家满月?
倒是有趣。
“她可说了那个香草有何问题?”
今天这事,司空疾也怎么都想不通。
“明姑娘没有提起,看来也完全不关心香草怎么样了。”
司空疾微微攒眉。
看来,他得另寻个时机好好问问她。
“她不是要了笔墨纸砚吗?待她写了字,拿过来本王看看。”他倒想看看她写的字能不能入眼。
说不定如同狗爬。
“是。”
这个时候,用了新名字的满月正被明若邪一身的伤惊得不住地吸气。
除了衣裳的明若邪,一身曲线玲珑,肌肤胜雪,如白玉沐月,光华无双,没有半点瑕疵。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这一具身体上却是布满了深红的伤痕。
那些伤痕像是用刀划出来的,有大半伤口很深,有血凝固了,暗红发黑了,还有一些又渗出了鲜红的血。
背后,肚子,腿,肩,手臂。
都是伤。
没有伤的部位便是凝白如玉,毫无瑕疵。
本该如此完美的一具身体,现在全被毁了。
这样的一身伤,该有多痛啊。
满月觉得自己看着都痛。
“姑娘,这些伤会留下疤的。”
明若邪却不以为意,“不会。”
她的身上,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热水淋下来,烫过伤口,痛得明若邪轻轻颤抖。
到底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等她找出来,她会直接把人废了!
在这样的疼痛中,她才有时间来理清过往。
明若邪是静阳侯二夫人所出,出生时府里突然飞来一群乌鸦,在产房上空盘旋不走。侯府老夫人深信这是不祥之兆,怕她坏了静阳侯的气运,命人将他们母女送到千里之外的庄子。
十几年来,静阳侯府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静阳侯更是忘了有这么个女儿了。
偏偏接下来说的话还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奴婢一直听说,缙王爷身体很弱,奴婢怕他不能生养!”
澜帝与众臣:
“噗!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的静默之后,满殿爆出一阵大笑。
又有半生严肃正统的阁老脸都涨红了,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澜帝也差点绷不住他身为帝皇的威严。
他看了眼缙王,哎哟喂,缙王气得都要晕过去了。
这个好,这个好!
最好是这丫鬟能把缙王给生生气死过去。
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小丫鬟鼓起勇气,又继续说道:“大人们笑什么?当年我爹就骂我娘,说我娘只生了个丫头,身体就坏了不能再生了,非要休了我娘。皇上,奴婢要嫁个身强力壮的,像缙王这样的病弱,恐怕连洞房都不成,往后肯定会把生不出孩子的罪名推到奴婢身上,奴婢听说,被夫家休了的女子最后都只能触柱身亡,奴婢不想死嘤嘤嘤.
缙王连洞房都不成.
堂堂缙王,竟然被一个丫鬟当众质疑连洞房的能力都没有!
殿上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在殿外的小太监探头瞄了一眼,哎哟喂,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文武百官们在朝上如此不严肃的,而且还如此和谐。
以前他们可还会说着说着就分几派吵得不可开交的,现在是一片大笑。
他还看到安平侯笑得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了?
缙王气得那张艳压天下的脸都快崩了。
他抬起脚就朝明若邪踹了过去。
“你一个小小罪婢,本王把你从乱葬岗里捡回来已经是救了你一命,如今让你当上王妃,你竟然还对本王如此嫌弃轻辱。本王当真不能忍你.
这一脚,没有踹中明若邪,因为明若邪突然就抬头起身,抱住他的腿,整个人扑了上去。
“砰!”
缙王被狠狠地扑在地上。
幸得这金銮殿上铺着地毯,但是这般被抱住腿扑下,也真的是摔了个结结实实。听着那声音,众臣都觉得疼了。
就连澜帝都忍不住捂额,有丝不忍直视。
小丫鬟整个人压在缙王身上,哭叫着,“王爷您这哪里是救奴婢?当缙王妃不是守活寡就是死,您这是在逗奴婢呢!您这身子也不行了,等您病死,奴婢就是不用给您殡葬,以后也得担着缙王妃的名头被那些爱慕你的姑娘怨恨!”
听到这里,澜帝心中突然一动。
那要不要当真给他赐婚?
等缙王死了,好歹也有个人给临玉和大将军之女秦想容发泄一下怒气和怨恨。
澜帝一开始想要逼缙王选妃,不仅是因为他的爱女临玉公主痴恋缙王,还有一个原因,秦想容也对缙王芳心暗许。
澜国现在的强盛,大将军秦拓山功不可没。
万一事态再发展下去,临玉和秦想容对上,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收拾的。他宠爱临玉,秦拓山也是出了名地宠秦想容。
到时候秦想容非嫁缙王,临玉也闹起来,他跟秦拓山之间起了嫌隙那就大事不好了。
临玉和秦想容都如此痴恋缙王,缙王要是真的死了,她们会不会想不开?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代替缙王,让她们好好发泄发泄就好多了吧?
“王爷您哄着奴婢说帮您个忙就给奴婢百两银子的,可没说是要奴婢当缙王妃!哇!”
小丫鬟骑在缙王爷身上,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画面实在是让人觉得荒唐又可笑。
“咳咳咳!”
缙王被压得咳得死去活来。
两手抓着小丫鬟腰带,就是怎么都没力气把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奴婢啥都不懂,又不知道怎么当王妃,以后也只能天天被人笑话,回府您不得骂奴婢总给您丢脸?奴婢不想要.
小丫鬟一边哭一边叫着,那叫一个断肠。
看得出来,就是一个缺根筋的傻奴婢,脑子还不太好使,甚至还有些暴力倾向。
你要哭就哭,要说就说,还骑在缙王身上做什么?
没见缙王都快咳得背过气了吗?
这时,国丈眸光一闪,上前几步,对澜帝说道:“皇上,缙王身份尊贵,岂容一个小小奴婢如此嫌弃?这奴婢还是咱们澜国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其他诸国会说咱们澜国欺辱质子,连一个奴婢都能骑在王爷头上。”
澜帝思忖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他们是看不起缙王,但是面子上大致也要过得去的。
“缙王选妃一事,这些日子城里也都传遍了,如今缙王已经选中了王妃,要是突然传出去赐婚一事作罢,原因是缙王选中的奴婢竟然不愿嫁,这会让人觉得荒唐的。在皇上面前,岂还能容这奴婢放肆?”国丈又趁机劝道。
“嗯。”澜帝扫了明若邪一眼,噫.这脸灰沉成这样子,还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当真没见过这样丑的!
缙王风华无双,配这样一个又丑又低贱的奴婢,还是一个一直嫌弃于他的奴婢,对他真是一件再折辱不过的事了。
好像是被国丈所说的话给刺激到似的,明若邪又叫了起来,“皇上,奴婢当真不想嫁.
那模样,当真嫌弃啊。
“皇上,”大内总管窕公公凑近澜帝,小声地说道,“此婢入了缙王府,缙王府必将鸡飞狗跳,公主再去王府只怕就难以待下去了。缙王虽可能活不过数日,但也只是可能啊。”
澜帝心头一跳。
不错。
以前缙王也几度到了生死边缘,御医都诊过脉说活不下去的了,谁知道他最终又撑了过来。
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让他多撑了些时日?
万一他不死,让他成亲还是绝了临玉和秦想容心思的最好办法。
这么一想,澜帝便沉下脸来,说道:“来人,把那明若邪拉开,殿前如此失仪,大哭大叫,成何体统,罪当诛杀!”
明若邪被吓了一大跳,哭声嘎然而止,再次怕得发抖,被人架开之后扑通一声又跪伏在地上。
“皇上饶命!”
“快把缙王扶起来。”澜帝又道。
缙王被扶了起来,咳得脸色苍白。
只是这样竟然也无损他的绝世容颜,站在这殿上,他依然能把满朝文武都比下去。
“这药水名叫寂寂焚筋汤,会彻底伤了你全身筋脉,泡了之后你只要一使劲,全身筋脉会寸寸断裂,让你不死也残!要是不信,陶大夫尽可舀起一些找只老鼠试试!”
明若邪的这番话,让司空疾本来要推开她的动作僵住了。
陶大夫也骇然变了脸色,猛地看向了地上横流的药水,急急地找了把水瓢就舀回了一瓢上来。
“星坠去提一桶干净的热水过来,要快!”明若邪看着一身湿淋淋的司空疾又下了令。
星坠急慌慌地就奔出去了。
这个时候他不敢不听明若邪的话。
“陶大夫,你鞋袜要是全湿了,也赶紧脱了去洗个脚,换一双鞋。”明若邪瞥了陶大夫一眼说道。
而她自己把司空疾扶到了外间之后便立即背转过身去。
她一边脱着自己的鞋袜,一边说道:“王爷把亵裤也脱了,身上赶紧擦干。”
“陶大夫出去。”司空疾声音沙哑。
“王、王爷.
陶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触到了司空疾的眼神,只能把话咽了回去,然后转身就出了大门。
星坠急匆匆地提了两桶热水过来。
“放下,出去。”司空疾也没准备让星坠留下。
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得到浑身开始有麻刺麻刺的千百支针在扎了。
泡在药水里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只是难以抵抗得住的晕晕欲睡,现在出了药水了反而开始刺痛,这肯定不对。
司空疾在此时也信了明若邪八成。
背对着他的明若邪已经脱了鞋袜,而且把外裙也脱了下来。
“本王还在此,你是想要当着本王的面把衣物脱个清光吗?”司空疾不得不出声。
明若邪一扭头,看了看那两桶热水,再看了看周围,把一桶热水给提到了一扇屏风后面,另外一桶提到了屏风的另一面。
她搬了张木椅过去,放在桶旁,然后过来把他架了起来,扶到那边去。
“现在,马上,立刻,把裤子脱了,用清水把自己身上残留的药水冲洗干净,否则你就等着疼死,快点!”
说完,她也立即绕到了屏风的另一边去。
司空疾再次听到那边细微的脱着衣服的声音,竟然一时无语。
一个女子,怎能如此豪放不避忌?
与一个男子只隔着一面屏风沐浴.
在此之前,他想都不敢想象!
“你再不脱,再不洗,等死吧你。”
那边传来明若邪清冷的声音,语气毫不客气。
司空疾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身上仅剩的那一件遮羞物脱了,然后开始拿水瓢舀起热水,一瓢一瓢地往自己身上淋。
隔着屏风,那边也响起了水声。
“不许往这边瞧半眼,否则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去喂乌鸦。”
明若邪的声音跟着水声一起响了起来。
司空疾淋水的动作一顿,“这应该是本王要说的话,美色为先,本王长得比你好看,让你看了才是吃亏。”
就她那样子,他才不看。
“呵!”明若邪顿时嗤笑。
“缙王爷你的脸已经先被那寂寂焚筋汤给焚没了。”
寂寂焚筋汤.
“你是如何知道这药汤有问题的?又怎么会认识这种药汤?”
明若邪那边沉默了一下,水声停了,然后搭在这屏风上面的,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那套衣裳,被她一手扯了下去。
司空疾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屏风有隐隐的透,他能够看到那边光勾勒出来的模糊朦胧的人影。
来不及推开他,两人同时抱住对方往前面滚去,下一秒,哒的又一声,第四支箭射穿进来,险险刺到了他们刚刚扑下的位置。
那些人的臂力太可怕了!
这样的木壁竟然被轻易地射穿,他们在马车里也不见得安全。
风刮起车帘,他们同时朝外面望去,前面一片迷蒙苍茫,荒地仿似被蓦地切断,竟是一处断崖!
他们的马车正朝着断崖疾驰而去!
“跳车。”司空疾当机立断,将她拽了起来,“跳下去的时候注意护着头尽快起来往右方跑,本王会拖住他们。”
司空疾说完已经先一步冲出去,跃下马车。
“司空疾!”
明若邪立即就出了马车,探头看去,正好看到司空疾自地上爬起,然后朝着那些杀手奔了过去。
这是想死?
就他那快死了的病弱身体,还想冲过去迎战?
明若邪看到那些人已经策马冲向了司空疾。
马嘶鸣,已经快到断崖边。
她一身是伤,这时候跳车估计也凶多吉少。而且有这马车他们兴许还有一线机会逃脱,靠她自己,这会儿走不出十步就得倒下。
明若邪眸底沉静,爬到了车辕,再爬到了马背上。
骏马狂奔,几乎要将她震下来。
要是她摔下去,肯定会被马蹄踩成稀巴烂。
明若邪一手死死地抱着马脖子,右手探到了马头。
断崖眼看着就要到了……
十米。八米。
风在耳畔呼呼响,她全身剧痛,伤口几乎全部崩开,血又流了出来。
五米。
明若邪的右手已经探到了马的眼睛,伸手遮住了马眼,闭上眼睛。
她的手心一片暗红。
红如火。
红如血。
鬼手遮眼,邪医的看家本领!
“右转!”
三米。两米。
“嘶!”
那失控的骏马突然高高地抬起前蹄,仰天嘶鸣,然后骤地急急转向了右边,马匹几乎扭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吱的一声急响,马车被一甩,一边车轮几乎是擦着断崖边缘,滑下了一片沙土,只差一点点就会陷下崖去。
马车擦着边缘,转了方向。
“掉头!”
随着明若邪的指令,马匹诡异地听从了,掉头朝着来处驰去。
明若邪伏在马上,却见司空疾与那几名杀手已经打在一起。
他不知何时抢了一支箭,以箭为剑,身形极快,出手如闪电,刺向了最近的马匹。
马吃痛,抬蹄痛鸣,把马上的人狠狠甩了下来。
这病秧子竟然会武功!
他虽有武功,但是明若邪确信自己探脉断命没出差错,他已经一脚步入了鬼门关,这样病弱之躯,活不过明早。
可饶是如此,明若邪还是看到他一脚蹬于马腹,身形跃起腾空,一脚扫落了那名杀手,跃下之时,膝盖重重地跪压在那人咽喉间。
利落,狠戾。
明若邪几乎能听到那杀手咽喉嚓一声碎断的声音。
这还是那个皎洁如月、如玉无双、雅若修竹的病弱美男?
此刻的司空疾,如同俊美阎君。
“缙王竟然是高手!”一名杀手失声叫了起来,“要通知主子!”
他们都被缙王骗了。
缙王不止有武功,修为还极高!
“你们有命去报信?”
风中传来司空疾风雅温和的声音。
他墨发飘扬,俊美如仙。
出声那人话音刚落,便见他手一掷,手里的箭疾射而来,噗地一声,直插咽喉。
那杀手身形一僵,突着眼睛,从马上摔了下去,再无生息。
等他杀完这几名杀手,缓缓转身,便看到不远处的马车。
原本失控的马儿现在站在那里安静无比,马背上伏着的女人正抬着头看着他。
马车竟然没有冲下断崖?
是她控制住了发狂的马?
司空疾走了过去,对上她的眼睛。
“你比本王想象的厉害。”
竟然能够制住将要冲出断崖的马儿,怎么办到的?
“彼此彼此,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杀了那些杀手。”
病秧子王爷,是位高手。
气质清雅,出手狠戾,这两种特质实在是太冲突了。
司空疾看着她,笑得温和,就像在跟她谈风花雪月,“知道本王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
“我是缙王妃。你也要杀吗?”
她的声音刚落,就见司空疾吐了一口血,缓缓倒了下去。
明若邪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司空疾,艰难地滑下马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再探向他的脉搏。
这一探,她脸色就精彩了。
之前探脉,他明早必死。
现在再探,他的命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
“病痨子哪怕武功高强,也还是快要死了的病秧子啊。”明若邪叹了口气。
刚才那场恶战,直接就让他的命少了一个时辰!
如此高手,有何用?明若邪继续鄙视。
他的命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她要怎么办?
明若邪蹲在晕迷过去的司空疾旁边,想到了那颗珍贵无比的药丸,轻轻叹了口气。
“也罢。咱们还是合作关系呢,看在那颗药丸的份上,我送你回去。”
可她也实在快倒下了,这司空疾看着瘦削,但还是沉重得很。
把他搬上马车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等她自己也爬了上去,差点连给马儿下指令都没力气了。
“回皇城去。”
老马识途,她只是给下了指令,马儿便拉着马车哒哒哒地疾驰而去,不需要车夫。
明若邪躺在司空疾身旁,又累又痛又饿又晕,觉得穷途末路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司空疾能不能撑到回城。
也不知道回城之后有没有人可救治他。
更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遭遇什么。
她只知道再没有水没有吃的,她也很快要完蛋了。
难道来这里就只是要找个人与她同死?
就在明若邪晕晕沉沉快要陷入晕迷时,风中传来了焦急呼唤。
“王爷,您在哪里?”
“王爷!”
明若邪一震,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有人来找司空疾了?
听声音焦急万分,应该不是仇敌。
“去吧,找人去。”
老马动了动耳朵,鼻子喷了喷气,然后便拉着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有二人骑马奔了过来。
前方马上一个圆脸少年,此刻双目发红,不时有泪水掉落,被风吹去。
在他的脸上明显看到了焦急担忧,扬鞭把马赶得飞快,恨不得马儿能插上翅膀。
在后面,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大夫被马颠得脸色苍白,身子伏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搂着马脖子,坐得有些倾斜了,看着像随时会被险险地颠下马背一样,险象环生。
明若邪一泡进水里便觉得全身痛如千枝针在扎,更确定这药水有问题。
她从水里冒出头来,手一挥便朝司空疾的脸扇了过去。
“司空疾你想死是不是?”
司空疾见她竟然还敢挥手过来打他的脸,眸光更是一沉,上身往后一仰要避开她这一挥,同时脚一顶,不料却是把明若邪顶得往前一扑,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怀里。
她的衣裳已经全贴,紧贴在身上,而他身上没有衣服。
身体如此紧密贴上,明若邪脑海里却没有半分旖旎,她头往前用力一磕,重重地撞上他的额头。
砰地一声。
陶大夫和星坠都替司空疾觉得痛。
明若邪这是铁头功吗?
“你疯了吗?”星坠大怒就要冲过去。
陶大夫却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拽住了他,把他往门外拽走。“星坠,出去出去。”
“陶大夫?”星坠万分错愕,没见那个女人正在攻击王爷吗?
现在当然应该去救王爷啊!
“明姑娘不会把王爷怎么样的,她还要靠着王爷呢,现在正好,她陪王爷泡药浴好了,王爷有她闹着也睡不着!”陶大夫说道。
还能这样?
明若邪一头撞上了司空疾的额头,一扭头看到陶大夫拽了星坠出去,气得她差点儿就骂了在场三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
“这药水有问题!听到没有!把他拽出去,否则司空疾会死!”
明若邪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同时以手肘制在司空疾的脖子上,整个人倾身压向了他,眸中有火,盯着司空疾。
“司空疾,我都陪你进宫求了赐婚圣旨了你这个时候还不信我?”
“这是何太医给的药浴方子,药材也都是.司空疾这话没有说完,明若邪已经蓦地放开了他,往后一退,双手撑药桶沿,快速地跳了出去。
“没有时间了!”
她快速地四下一扫,看到了角落的一只铜炭炉,立即就奔过去,抓住炭炉两脚,抄了起来,咬着牙狠狠地猛力朝着浴桶就砸了过来。
司空疾瞳孔一缩。
“明若邪你敢!”
砰一声巨响。
“本姑娘这是在救你!”
明若邪这一砸是用尽全部力量的。
巨响之后又是哗啦一声,整个浴桶被砸散了,黑色药水轰然涌出,原本泡在药水里的司空疾也被冲了出来,摔在地上。
如同一条被冲在岸的鱼。大鱼。
所幸他身上还穿着一条亵裤,否则当真便赤条条露在明若邪面前。
“王爷!”
在门外听到动静的陶大夫和星坠也都脸色大变地冲了进来,药水已经流到了他们脚下,浸湿了他们的鞋。
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们都惊呆了。
一地木板,满地流的黑色药水,司空疾趴在一地药水中,身白如玉,发黑如墨,双手紧紧握成拳抵在地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在强忍着,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一掌把明若邪给拍死了。
活到快二十年,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愣着干什么?”明若邪却猛地凶狠朝星坠瞪来,“把他背出去!”
这里还一地的药水,如此浸着也依然有害。
星坠心头一跳,被她震住了。
眼前这情形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就听从了她的,奔过去就要去扶起司空疾。
司空疾一手扫开了他。
“本王.
“王你个头!”
明若邪粗暴打断了他,快步过去,抓住他的手把他手臂往自己肩上一甩,用力将他架了起来,另一手搂住他后腰,咬牙切齿地将他架了出去。
陶大夫是真不想明若邪死去。既然王爷现在已经选了她为妃,那她当然得好好地活着。
他想把明若邪救回来,但是这越诊,越是心凉。
司空疾看着他额角渗出了细密汗珠,心也是一沉。
“如何?”他沉声问道。
这女人受这么重的伤,被抛在那死人堆里不知道多久了都没有死,那样的惊马在即将坠崖之前还能拉回来,明明已经虚软无力,在他说要灭口晕倒之后却还把他搬上马车往皇城送。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陶大夫颤抖着声音,手也颤抖着,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她身上的毒已经发作,药石无医.
照他的诊断,本来就该死绝的了。
他甚至觉得她能撑到现在很不可思议。
司空疾怔怔然看着毫无生气的明若邪。
她之前明明还跟他说,她不想当守寡……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他在那样的死人堆里挑到了这么一个她,还觉得是捡到了宝……
他竟然还有些期待她陪着他一起上金銮殿,面对澜国皇帝的时刻。
“所以,她活不过来了吗?”
司空疾又看向明若邪。
至今他还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模样。
陶大夫重重叹了口气。
依他的诊断,这姑娘的确是活不过来了,伤得太重,中毒太深,紫极丹服用得太迟,根本救不过来。
“王爷恕罪,老朽无能,这姑娘气若游丝,只怕连再睁开眼睛说一句话都不成了。”
只能就这么去了。
就在陶大夫的话音刚落时,“咳咳咳。”明若邪突然身子一震,一阵猛咳,然后醒了过来,睁
开了眼睛。
“诶哟老天爷!”
陶大夫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跌坐下去,惊惧地看着她。
明明是活不过来了的,怎么又醒过来了?
在这一刻,陶大夫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
他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可也不至于连病人是不是要死了都看不出来吧?
但是明若邪真的是让陶大夫欲哭无泪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司空疾心深处却是一松。
果然,她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醒来了就好。”
明若邪听到了他的声音,挣扎着坐了起来。
见她不仅醒了,还能够坐起来,陶大夫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诶哟老天爷……”他喃喃出声。
司空疾至今都看不出明若邪的模样,她糊了一脸通红的血,遮住了她的相貌,只看得出来明眸如星,灼灼其华。
“你怎么还没死?”
明若邪见司空疾还好好地坐在旁边,脱口便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全是意外。
噗!
陶大夫瞠目结舌。
难道不是她怎么还没死吗?他都差点要失声问出这句话了。
明明要死的人,爬了起来还问别人怎么还没死……
“不可能啊。”
难道是她的探脉断命失灵了?
明若邪可没管陶大夫的震惊,只是讶异地看着司空疾,又再次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司空疾手微僵,忍了忍没有甩开她。
探到了他的脉,明若邪更是讶然。
奇怪了。
之前他动手杀了那些杀手,命已经快没了,怎么现在再探,他却又有了三天的命可活?
这一次,他会等到三天后的夜里才死。
“你吃了什么药?”明若邪抬眸看着司空疾。有这样的好药,她也需要啊。
她怎知他吃了药?
之前问她是不是大夫,她又否认了,还说自己冷血毒肠。
司空疾咳了两声,淡淡说道:“龙涎,一瓶可续命三天。”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天可活?
澜国至宝龙涎草,加入八种药材熬成龙涎,无论大病还是重伤,喝了都可续命三天。
“你三天后都要死了,还要我当你的王妃,”明若邪毫不客气说道:“这岂不是说,三天后我便要当守寡了?”
明若邪的话音刚落,坐在外面赶车的星坠便实在憋不住了,转身一撩车帘,冲着明若邪便吼了起来。
“你才要死了!大胆罪婢,竟然敢诅咒我们王爷!”
“你说谁是罪婢?”
明若邪淡淡一眼风扫了过去。
星坠还要再骂出口的话,竟然被她这一扫,给噎了回去。
刚刚她这一记眼风,竟然隐隐有王爷严肃时的威慑。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罪婢,哪来的气势?
星坠反应过来,还未开口,司空疾已经出声。
“够了。”
他一开口,星坠便不敢再吵,只得放下车帘。而在他刚刚掀开车帘的时候,明若邪已经望见了巍峨的城楼。
在极淡月色下,雄伟威严,投出了巨大的一片黑影。岁月沧桑感扑面而来,古代的城池,以这样一种带着压抑感的厚重,终于真正地闯进了明若邪的眼帘。
她就这么突兀地来到了这里,一睁开眼醒来便踏上了这么一条路,看着并不是很好走的路。
但是未来纵使多艰,也不能使她胆怯退步。
“本王与皇帝有约定,若能在十日内选到合适的王妃,他便得给本王一把龙涎草籽。”司空疾与她坦言,“若能有取之不尽的龙涎草,本王就可以无尽地续命下去。”
“而你也暂时不用守寡。”
明若邪看向他。
如此说来,他选妃是为了救自己的命啊。
那龙涎看来药效惊人,不仅能够令他续命三天,还让他原本已经苍白如纸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
额上眉上尖,长眉入鬓,星坠为眸,皎如玉树,神仙落笔都描画不出来的明雅俊朗。
自古,不论男人女人,长得太过招人总是会惹来祸端的。
她也需要那龙涎草!
在这一刻,明若邪做了决定。
她看着司空疾,问道:“那怎样才是合适的缙王妃?”
澜国皇帝欲逼缙王选妃,既定了十日之限,又定了苛刻的条件。
民家女不可,商户女不可,官家千金不可,皇亲贵胄不可。
非民非商非官非权贵,分明就要让缙王娶奴籍或是花楼的女子。
堂堂缙王,好歹也是大贞国六皇子,身份尊贵,却要遭如此侮辱。
“那你何不在皇城中挑一官家婢女,有许多世家千金身边的一等丫鬟也都姿色过人,跟在贵女身边更是耳濡目染学了琴棋书画,女红仪礼,说不定还真能跟王爷琴瑟和鸣到白头呢。”
明若邪斜倚在车厢上,语气轻快,甚至听着还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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