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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精选小说(花芷顾晏惜)全文免费阅读

空留 著

恐怖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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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连载   作者:空留   2.98万字更新:2024-11-20 11: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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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五百两和陈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九百两,我们自己手里的金条还没有动。”“应该够了。”迎春倒了点水到砚台边研墨边问,“小姐想买入绿苔巷的铺面?听陈良话里的意思价钱应...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无删减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无删减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节选在线试读

除了隔日一次的尚书是下午的课程外,花芷将自己的课都排了上午,她把自己的时间分成两块,一块是当先生,一块处理家中事务,两不耽误。正式讲学这日第一堂是小班的论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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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除了隔日一次的尚书是下午的课程外,花芷将自己的课都排了上午,她把自己的时间分成两块,一块是当先生,一块处理家中事务,两不耽误。

正式讲学这日第一堂是小班的论语,花芷没有刻意做先生打扮,而是穿着一身素淡,长发轻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她不好和男人一样盘坐于地,便叠着双腿跪坐。

九个小萝卜头鼓圆了眼睛看着走上台的姐……咳,先生,等着她开口说话,柏林哥可是说了,如果有人不听话要被收拾的。

花芷扫眼一看就笑了,在这个十六七岁便成亲的时代,孩子大都早慧。

花家的老祖宗为了后代子孙争气更是定下数百条家规,其中一条就是孩子两岁后就要离开母亲身边,和年龄相近的兄弟住到一起,四个人合住一个院子,侍候的人也都是小厮,丫鬟无令不得近身,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自是少了许多脂粉气,也没人能给他们灌输一些本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懂的东西,虽然依旧早慧,却没那么多心眼子。

也是因为如此,花家子弟中即便是庶子也很少有人名声不佳,她四叔那样的就已经是异数了。

想到四叔,花芷神情黯淡了些许,抛开这些有的没的翻开书,也将自己备的课打开。

她没当过老师,可做了那么多年学生多少也看会了些,备个课还是难不倒她。

“中间断了有些日子,我们不急着学新知识,先将之前所学来回顾一下……”

花芷声音舒缓,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很快就赢得了这些早早就离开母亲身边的孩子们的心,每每她问什么问题时一个个都眨着眼睛,用眼神强烈的表达着‘点我点我’,他们还小,本就没有养成女子不能为先生这样的观念,不用花柏林的威胁也都非常迅速的接受了这个女先生。

穆先生在门外听了片刻就看出来了,花家大姑娘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换成他都自认无法把一本传承多年的论语讲得这般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京中年年评才子才女,他也曾好奇的看过他们的诗词,佳作是有,可大多名不符实,牵强附会强说愁的诗词倒还不如像大姑娘这般把书读透了,这才是真正的才气。

收服大班的孩子也没费多少功夫,尚书本就是讲历史的,她已经和柏林讲了好几年的故事了,实在没得讲了就自己编,有这个底子在,她把晦涩的尚书讲得趣味横生,穆先生又去偷听了几耳朵,回去后很是翻了下书,怎么都没能从书中看出来里边竟有那么丰富有趣的内容。

学生里也不是没人想要唱反调,但是还没等他想好从哪里找茬就已经听得入了迷,可是到了花芷都走了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最后也只能摸摸头回去挨训了。

老夫人特意让苏嬷嬷去穆先生那打听了下,穆先生只说不愧是老太爷亲手教出来的,他受益匪浅,好奇之下,老夫人让苏嬷嬷扶着去族学听了听,离开时觉得身上都轻快了几分,原先还担心大丫头是因为找不到先生才逞能,现在看来倒是她自谦了,从孩子们的反应就看得出来这位女先生并没有引来不满,即便是有,也被芷儿无形中就给化解了。

心底自有底气,所以芷儿才有这个自信,真好啊,老夫人心想,花家要是多几个芷儿这样的她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脚步一顿,老夫人兴致盎然的问,“我记得二丫头三丫头都是有些才名的,你瞧着她们比起大丫头来如何?”

苏嬷嬷心底不看好,但也不能明说,只是含糊道:“能被称为才女,自是不差的。”

老夫人这会儿对花家的姑娘空前信任,也没听出她的言不由衷,笑得眼角皱纹越加明显:“回头和芷儿说说,让二姑娘和三姑娘也去试试,不说一定要当个先生,芷儿忙的时候能帮她替替手也是好的。”

苏嬷嬷没想到老夫人会打这个主意,试着把她的心思带回来,“先生换来换去总是不好,奴婢瞧着公子们对大姑娘很是喜爱,换个人未必就还有这个效果。”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试试无妨。”老夫人抬头看了看天空,声音浅淡,“我们知道芷儿这段时间做了许多安排,她着眼的是长远的将来,而不是眼下的利益,可其他人不知道,她们只以为我老婆子偏心大房偏心芷儿这个大孙女,既然如此,总要给她们一个出头的机会,她们要是抓住了那自然是她们的本事,要是自己本事不济,那她们怨天怨地怨自个儿也怨不到我怨不到芷儿身上。”

“您考虑的是。”

“不多想一想不行,芷儿眼中全是大格局,想的皆是大事,这些小事她不看在眼里,我总要替她多想一想,说不定就多个帮手呢?”

“是,婢子也这么盼着。”

比预计的晚了几天,徐杰终于回来了。

比起出去的时候徐杰瘦了不少,但是精神焕发,带着一身的朝气拜倒在大姑娘面前,“小的见过大姑娘。”

“快起来。”花芷虚扶了一把,从他的神态中就已经知道这趟出行必是所获颇丰,“事情办得可顺利?”

徐杰虽然兴奋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眉目低垂着态度恭谨,“小的遵循您的意思去往江南一带,就如您所说的那样,那边柑橘泛滥价钱极低,小的是生面孔不得当地人信任,所以先备厚礼拜了码头,之后在那边有名的船行付一半定金租了一条大船,有了这条船做保,当地人便信了小的,用剩下的银子收了一部分散货,家里有大园子的都只付了定金请他们随船来了京中,等卸了货再和船一起回去。”

“没有请镖师护送?”

“用不上,大船上拢共有二十多个船员,再加上又不是贵重的货物,水鬼看不上。”

花芷微微点头,对这条船的大小有了估计,走运河和海运不一样,运河水流不急,危险低,同样大小的船,船员远没有走海运的多,可即便这样都有二十多个船员,只怕真是运河能走的最大的船了。

“算这银子还差多少?”

“差二百八十两。”

“包括剩余的船资在内?”

“是,这是账本,请大姑娘过目。”

念秋接过账本看了看,向小姐点头。

这钱倒是比她预料的要少,花芷起身,“你稍等我片刻,我跟你一起去港口看看。”

“是。”


“楚大夫。”

院子里,楚世堂站定转过身来。

花芷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门外。

“楚大夫,我祖母的身体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楚世堂并不意外花芷会这么问,在他说老夫人暂时稳定其他人都放下心来的时候,只有她皱了眉。

“不瞒大姑娘,老夫人如果放下心事好好将养未必就养不回来,只是要让老夫人放下心事怕是不易,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也只能暂时稳住,以后还是要多劝老夫人放下心中郁结才好。”

花芷闻言苦笑,让祖母放下心事,除非祖父现在就回来了。

“大姑娘也无须如此忧心,事情总会过去,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承您吉言,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楚大夫帮忙。”

“大姑娘请说。”

“我想在您那订一些药丸药膏之类,药材需得用好的,还需用蜡封好,我一个月来和您结算一次,您看可好?”

“敢问大姑娘一句,可是想要送到北地去?”

“是,那边天冷,就医怕是也不方便,我想多备一些送过去。”

“大姑娘有心,老夫也当尽力。”

“多谢您,徐管家,送楚大夫回医馆。”

徐管家连忙应下,对大姑娘态度更恭敬了些,就是老夫人都还没有想到北地的寒冬有多难熬,大姑娘就已经在做准备了,甚至在昨天就已经想到了那一步,万幸。

目送人走远,花芷掩嘴打了个哈欠,这一天一夜的忙活,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回转屋内,坐到床沿又摸了摸祖母的额头,花芷轻声道,“大家都忙了半宿,苏嬷嬷你安排大家轮流休息,要是少了人侍候先从别的地方调几个过来。”

“是,奴婢这就安排,大姑娘辛苦一晚上,快回去歇歇吧。”

花芷也不逞强,要不是规矩摆在那,她都想就爬到祖母的床上躺下,“多喂祖母喝水,要是温度又往上窜还得用之前的法子,并且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奴婢都记下了。”

平时从没操劳过,以至于四肢不勤的花芷几乎是被两丫鬟半抱半扶着弄回屋的,一挨着床就睡得人事不知。

而那边老夫人却在她走后就睁开了眼睛,苏嬷嬷高兴得立刻就要派人去追回大姑娘,老夫人拦着不许,“让她回去好好睡一觉,咱们花家现在谁倒了都没事,她不行。”

看老夫人躺得不舒服,苏嬷嬷连忙扶着她坐起来一些,陈嬷嬷往她后面塞了床褥子。

“您是不知道昨晚有多吓人。”苏嬷嬷说着话就哽咽上了,“一直说胡话,脸烧得烫手,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大姑娘的法子好使……”

“挨过来就没事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要一直撑着不病才糟糕。”老夫人语带感慨的安慰跟着自己几十年的忠仆,“去往各房说一声,今天就不用过来请安了,都在自己院里歇着吧,我这里也不需要她们过来侍候,对了,叫她们也别去扰芷儿,让她睡个安稳觉。”

“是。”

花芷醒来就看到四个丫鬟无声的各自忙活,睡得发懵的脑子一时间都忘了今夕何夕。

迎春一个回头对上自家小姐的视线忙放下针线抱着衣服走了过来,“小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

“未时一刻了,您这一觉睡得连个身都没翻。”

“身体累了。”彻底醒过来的花芷伸手让迎春替她更衣,“祖母怎么样了?那边有没有过来人?”

“知道您惦记,苏嬷嬷之前亲自过来了一趟,说老夫人醒了,情况一切都好,让您不要着急。”

洗漱完吃了东西,花芷又往祖母院里走去,在院里就听到软绵绵的孩子声音从里屋传来,外屋里坐着各房的人。

“睡好了?”大夫人看她精神好也放下心来,昨晚虽然听到一点动静,但也没想到是老太太病倒了,还那么凶险,幸好她家女儿能干。

“睡好了,二婶,三婶,四婶,你们都来了。”

二婶温声道:“理应侍疾的,晚上就累着你一个人了,怎么也不派人来通知一声。”

“是我想得不周全。”

“不是怪你,就是没有累着你一个人的道理。”

这就是花家的女人,温温婉婉,绵里藏针,花芷应付的同时也叹气,她不是男人,受用不起这种温柔,相比起来更喜欢爽朗直率的女子。

进了里屋,花柏林看到她连忙起身,“长姐。”

屋里其他人也纷纷唤人。

花家嫡系的子系都在这里了,男丁六人,女子四人。

坐到床沿摸了摸祖母的额头,温度还有一点偏高,不过比起昨晚那会已经好了太多。

“放心,好多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叠放在一起合拢在掌心,细嫩和干枯形成鲜明对比,就像老与年轻的交接。

“您就好好休养着,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好,好,享我孙女的福。”老夫人笑眯眯的,好像忘了此时自己还在病中。

花芷觉得只要祖母一直这么笑着这个家就一定会好起来,只要她坐在那里,他们便是心中惶然也不会对未来失去希望。

“祖母,都会好的。”

“就盼着好起来。”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两个姑姑竟然都没有过来瞧上一眼,这么心狠也不知道随了谁。”

“如果她们已经没再将自己当成花家的人,不过来也说得过去,女人一旦成亲生子总是考虑自己比较少,为子女想得比较多。”花芷笑,“大姑说不好,不过以小姑那性子怕是不知道躲起来哭了几次鼻子了。”

是啊,花家能做到完全不管娘家死活的怕也只有一个花静,四个女儿里她最偏疼长女,偏偏就长女最伤她的心。

叹了口气,丢开那些个不值得她伤神的人,老夫人温声问,“花家的几房姻亲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可以不理会,我们花家是不是也得有个章程?”

“婶婶们都是我的长辈,这事我不能越过她们做决定,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您姑且一听。”


“当真?”


“是,奴婢不敢瞎说。”

朱老夫人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倒不必把柏林接出来了,花家未出事时两家是门当户对,外孙想怎么在朱家住都没有问题,可现在柏林过来就是寄人篱下,这个问题不是他们待柏林亲就能解决的。

芷儿,倒真是让她惊喜。

“听你这么一通说我心里有底多了,自花家抄家至今我这心里就没踏实过。”朱老夫人从袖中拿出两张银票,“听着是你来了我就想着让你带点银子给璇儿傍身,如今看来倒是不用给她了,你给芷儿吧。”

“奴婢不敢拿。”林双并不上前,“奴婢不敢让大姑娘难做,也请老夫人相信大姑娘,若大姑娘真遇着难关,奴婢就是拼着被大姑娘不喜也定会回来向老夫人求助。”

朱老夫人被她最后一句话说服了,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就依你的意思。”

伴着余晖,时任户部左侍郎的朱博文散衙归家就看到老妻在院门口等着他,这样的待遇可是有些日子没有了,更难得的是脸上还带着笑。

“家里有喜事?”

“算是。”夫妻俩进了屋,老夫人给老太爷脱了官服换上舒适的大衣裳,又拧了帕子递过去擦了脸方细细的把下午的事说了。

朱博文听得极为认真,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他和花屹正年纪相仿,又都在这京中长大,幼时便是好友,后来又同朝为官,交情是实打实的,两家的来往素来多,就是儿女也是从小相识,看出两小互生情愫才定下的亲事,花家发生这种事他不是不想替他们奔走,而是不能。

今上发作花家的理由就是他结党营私,要是他再联合其他人替他说话就是坐实了这个罪名,不要说救不回花家,就是他们这些人都通通落不着好,他能做的就是打通北地那边的关系,让花家那些老少爷们在那边能少吃些苦头。

至于其他的则不能急,得徐徐图之。

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花家内里生乱,这是他顾不到的地方,如今看来情况倒是比他预料的要好得多,只是没想到芷儿会成为撑起这一摊子事的人。

想起记忆中那个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的外孙女,朱博文实在很难把她和老妻话语中那个行事雷厉风行的人联系起来。

“她既然敢说那种话自是心中有底气,那就依着她的意思去,不过有一件事她只怕也正头疼。”

“何事?”

“前一阵我听人说起过,老夫人给曾经在花家族学当先生的那些个人下了名帖,回应者寥寥。”

“无情无义的东西。”老夫人恨得直咬牙,“花家可没有薄待他们,没有亲家的提携,他们哪能有如今偌大的名声。”

“趋吉避凶乃人之本性,倒不是不能理解,花家子弟起点高,一般的先生也看不上眼,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虽说没什么名气,也无功名在身,本事却是实打实的,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你派人去和芷儿说一声,让她别着急。”

老夫人迟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着是不是能亲自去一趟,不亲眼见着她们都好,这心总是悬着。”

“避着人不是不可以,她只要求花家女眷断了向娘家求援的心思,却没有说娘家人私底下不能接济帮衬,端看是不是有心罢了,咱们这外孙女,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现在是你当家,没什么说不得的,把她们都叫进来吧,翠香,把两位姨奶奶也请出来。”

翠香是苏嬷嬷的名字,她应着去了耳房,孩子们来了后老夫人就让姨奶奶去那屋里了。

等人都来齐了,花芷没有任何铺垫的直奔主题,“我的建议是最好断了和娘家的来往。”

话音刚落,屋里就躁动起来,娘家是腰杆子,是底气,也是她们落难时最有希望帮扶她们的人,更何况她们娘家身份都不低,指不定就能帮上大忙呢?

老夫人眼睛一扫,大家都老实下来,“为什么?”

“断了来往对大家都好。”花芷看向一众人,“你们觉得那是你们的娘家,可对你们的娘家人来说你们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家儿孙的前程会不会因为继续和皇上厌弃的花家来往也遭到厌弃,会不会引来皇上对他们的不满,会不会影响仕途。”

看大家都听得认真,花芷把话说得更透,“并不是说父母就真的不会管你们死活,如果你们求上门去,他们心疼之下自然也会帮你们,可这心疼是有限的,谁也说不好花家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荣光,也说不好父母的心疼能不能延续到那个时候。”

花芷笑了笑,“这时候断了来往表明的是不拖累娘家的决心,娘家会感念你们的懂事,会因为没有帮上忙而内疚,以后再恢复来往的时候心里才会没有疙瘩,人只有在拥有同等资格的时候才能平等对话,不要在落难的时候试图去考验人心,我怕大家会失望。”

如果父母兄长真的有心,明的不能来往暗的还不能了?端看有心无心罢了。

屋里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孩子们像是都听明白了,也都小声的呼吸着,生怕扰了大人的事。

“我倒是想赞同大姑娘的话,不管怎么说在家中我也颇为受宠,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大姑娘的话再在理不过,在娘家千好万好出了门子也是别人家的人,荣辱与共也该是和婆家的人,娘家能帮一时又怎可能帮一世,就是爹娘愿意家里的兄嫂弟媳怕是也得跑我跟前来骂我是个祸害。”吴氏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有些庆幸没有得到婆婆允许,她还没有派人往家去。

“是啊,爹娘再疼我能有儿子孙子重要?”三夫人夏氏接过话头,嘴里直泛苦,明明和娘家人一个姓却成了别家的人,而在这个别家人眼里媳妇也不过是个外人,女儿家太可怜。

老夫人吞下嗓子里的涩意,“那就各自送个消息回去吧,从明天起花家便闭门谢客。”

“谢客可以,闭门却不行,祖母,我们要想办法弄些银子,在北地那样的地方没有银钱打点日子不好过。”

老夫人何尝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法子可想,现在一听孙女这话里分明是有了方向的,连忙直起身子问,“你想做什么?打点那帮子吸血虫银子少了可不管用。”

“人活着便离不开衣食住行,我打算先在吃上头做点文章,祖母您也知道孙女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嘴馋了点,平时没少折腾,迎春她们个个都是做菜的一把好手,拂冬的那一手厨艺都敢和御厨叫板。”

这点老夫人当然知道,时不时能收到她使人送过来的吃食,以至于这些年她对这个孙女的印象竟和吃的挂勾了,也不能怪她看走了眼,不过,“京中做这吃食买卖的可不少,能赚到银子?”

“您觉得那些吃食味道如何?”

“自然没说的。”

“您在别地儿可有吃过?”

“……这倒没有。”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若是卖的是独份,确实有赚头。

“我先试试手,如果不行再想别的法子,总能赚到钱的。”

“行,先试试。”老夫人看了眼苏嬷嬷,苏嬷嬷会意,从柜子最底下打开一个夹层,从里拿出一个钱匣子。

“这是祖母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半留下备用,一半给你,不够的你们各房凑凑。”

花芷本想不要,可转念一想这是花家所有人的事,得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投了钱以后才能上心,而且钱越多她越好动作。

钱匣子里除了卷成一卷的银票外还有一些首饰,看样式都不是时兴的,估计有些年头了。

银票共有八张,二百两一张,花芷接过四张,在老夫人要分首饰时她不要了,“还没到需要典当东西的时候,这些您先收着,我要是不够用再找您。”

老夫人便又给了一张银票给她,“好好干,祖母相信你。”

不想几个婶婶心里有疙瘩,花芷道:“不管赚到多少钱,在祖父他们回来之前钱都归入公中,至于以后要怎么分,那也是由祖父祖母来决定,不过估计也余不下什么钱,方方面面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祖父他们手里也绝对不能缺了银钱,要是可以,京中这边我也想用银钱探探路,祖父犯的不是大罪,未必就回不来。”

“当……当真?能回来?”三夫人夏氏激动的站起来,“只要能让夫君回来怎么着都行。”

大夫人朱氏和四夫人吴氏齐齐点头,就连向来没什么话的二夫人齐氏也都紧紧盯着花芷,花点钱算什么,只要人能好好儿的回来。

“大姑娘你稍等。”夏氏风风火火的出了屋,那模样让老夫人都笑了,进门都多少年了,竟然也有这种失态的时候。

没多会夏氏就抱着个钱匣子回来了,她也不点,直接就把钱匣子塞给了她,“我留了点傍身,这些都给你。”

看夏氏这样,大夫人朱氏自然是要支持女儿的,连忙也遣了丫鬟回去拿自己的体己,她多少也是藏了点的。

吴氏和齐氏不管心里怎么想这时候都得有所表示,抱着四个钱匣子,花芷也不推拒,“我会尽力让这些银子生出银子来,婶婶们随时可以来查账。”

夏氏那股兴奋劲还没过去,连声道:“信你,我们都信你。”


去了跨院,花芷铺开纸笔写下几行字迹,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迎春,念秋,这名单上的人你们尽快摸个底,我要用他们。”

“是。”

名单上的人都是花家被流放的男丁曾经用的人,花家没被抄家之前有不少生意就是他们在管着,办事能力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依旧忠心,就是花芷眼前的计划里最适合用的人。

“另外我需要一个外管事,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几人从小被花芷调·教,早适应了她的行事章法,把府里的人扒拉过一遍后两人商量了片刻,迎春道:“婢子们都觉得徐管家的儿子徐杰和陈良最合适。”

“那就陈良吧,徐杰如果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多半的时间怕是都得在外面跑,管瓜果采买那一摊子事,让陈良来见我。”

“是。”

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理了理陈良就来了,弯下腰不卑不亢的行礼,花芷有些明白为什么两个丫鬟会选中他了。

“陈良,你知道绿苔巷吗?”

“是,小的知晓一些。”

“说来听听。”

陈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道:“绿苔巷共有二十五间铺面,是京中臭了名的烂铺,据说那条巷子风水不好,冲撞着什么了,多年来无论做什么买卖都是一个赔字。”

花芷点点头,“你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陈良顿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外的问题,他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一道出,“小的以为首先是地理位置,前有雀知巷后有八角巷,雀知巷离着大街近,人流自是要多一些,要买什么东西也是直接去了那里,而不会选还隔了一条死巷的绿苔巷,后边的八角巷却是临着内河,天晴下雨都有人去那边游玩,生意自是不差,绿苔巷两边不靠,做的买卖也是经常换来换去,扑空得几回,那里去的人自是更少了。”

花芷对陈良挺满意,“说了首先自是还有其次,继续说。”

“是。”陈良吞了口口水润喉,“其次便是他们选择做的行当不对,一条巷子里既有卖寿衣的又有卖成衣的,便是卖得便宜些也没多少人愿意为了那点便宜去犯忌讳,其他的铺子也是东零西乱的卖,买卖自是做不起来。”

“那边铺子可有往外卖的?”

“自是有的,据小的所知大多数主家都想快点脱手,只是一直没人接手。”

“价钱几何?”

“据传比别的地方要便宜些,具体数目小的尚需要去打听。”

“那便去吧。”

“是。”

陈良一走迎春就没忍住笑了,“真是根愣木头。”

“这样的人挺好,踏实。”花芷看向念秋,“能动用的银钱还有多少?”

“有卖宅子的三千五百两和陈进家里搜出来的那九百两,我们自己手里的金条还没有动。”

“应该够了。”

迎春倒了点水到砚台边研墨边问,“小姐想买入绿苔巷的铺面?听陈良话里的意思价钱应该不会很贵,买上几间应当不至于要动用金条。”

“我打算全买下来。”

迎春手一滑,顿时沾得满手的墨。

念秋急急的就问,“二十五间全部?”

“对。”花芷把湿布巾递给迎春,“很多人做买卖都不愿意周围有同行,其实真能把同一种买卖集中起来形成气候,也未必是坏事。”

念秋若有所思,“就好像我们想买胭脂,首先想到的就是望水街上那一排胭脂铺子。”

“就是这个理。”花芷赞赏的点头,“那一排也不过是六七家,如果我把二十五家都买下来,全做差不多品种的买卖呢?”

几个丫鬟对望一眼,都觉得小姐这主意实在是有些大胆,二十五间铺子全做一种买卖,会不会太多了点?自家和自家抢生意都要抢没了!

不过小姐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成的,小姐说做,那便做!

“小姐,我们要做些什么?”

花芷扫了一眼,毫不意外拂冬又不在,这个点怕是又在厨房里忙活了。

“昨天吃的炸丸子好吃吗?”

三人连连点头,同时口里开始泛口水,又想吃了。

“前天吃的肠粉呢?”

三人继续点头,吞口水的声音把花芷都逗笑了,“这些东西外边可有?”

自然是没有的!三人立刻就明白小姐想做什么了!

她们这些年吃的独一无二的好吃食何止二十五样!就是每家铺子卖一样也肯定赚!

“小姐,该用膳……了!”一进屋就面对几双亮得吓人的眼睛,拂冬有点被吓到,脚步都顿住了,不知道是该进好还是该退好。

几人回过神来连忙各自忙活,虽然她们主仆不同桌吃饭,可她们吃的和小姐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同桌吃同时吃而已。

小姐歇息的间隙她们边吃饭边想,就拂冬这手艺,开个酒楼都够!

花芷看拂冬被几人看得都坐立不安了,忍笑给她解围,“拂冬,交给你个任务。”

拂冬逃也似的放下碗来到小姐面前,“小姐您说。”

“你把这些年做过的吃食做个记录,外面有的不用。”

拂冬点头总结,“就记小姐您提点的那些。”

花芷笑,“我提点了你什么,全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拂冬固执的摇头,“没有您的提点我想不到也做不出。”

花芷不和她争,“就那些,你都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再从中选择放到铺子里去卖。”

“是。”

陈良回来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小的打听清楚了,绿苔巷的铺子一直卖不起价,应该在一百四十两左右能拿下。”

以大庆朝如今的物价这个价钱确实很低,只怕主家也都是急于脱手,花芷想了想,“铺子可有大小之分?”

“小的下午亲自去看过,除了最里边临着内河的那间要稍大一些,其他的二十四间基本一样大。”

手里的钱倒是够,可铺子也不是光买下来就够了,后续还有大把需要花银钱的地方。

花芷皱眉,不到必要关头,她不想动用手里的金条,那是花家最后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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