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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沈鹏齐全盛结局+番外节选在线试读
沈鹏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放人。”这个念头在早在他接到刘东升汇报案件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因为他深体会到这是个人情大于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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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沈鹏齐全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鹏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放人。”这个念头在早在他接到刘东升汇报案件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因为他深体会到这是个人情大于真相的畸形社会,再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用的人,而这次偶然的事件来的正是时候,这让沈鹏内心涌动这沸腾。
徐汇仁那个侄子打的民警叫王德,是江州本地人,没有任何的政治背景,尽管进来局里两年多,但是一直还没有正式编制。
沈鹏飞快从档案库中调出被打民警的资料,他盯着王德履历,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沈鹏拿起警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出了门,他现在必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望被打得民警。
在去医院的路上,沈鹏特意叫小丁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在病房里,沈鹏接过蝴蝶兰,放在民警王德的病床前,然后随和地坐在边上,亲切地问了问伤势。
小伙子见领导来看自己,心里感动的哗啦哗啦的,有点惊慌失措。
这个也是理所当然,对他们说和局里的大领导见面的机会是极少的,更不用说局里的领导带着花来到自己病房中。
虽说沈鹏在公安局中是个花瓶,但是对于基层的干警来说,这也是遥不可及的高层,于是小伙子连声说:“沈政委,没什么事,皮外伤,咱们做警察的那个没有点伤的。小事,首长你费心了。”
沈鹏没有再去说这事,话锋一转,问道:“小王啊,到局里多久了。”
王德腼腆地笑了笑说:“沈政委,我到警局快2年了。”
沈鹏轻拍着手背,说“两年啊,好,好,也是时候换个环境,把编制的事也定下了。”
“多谢,沈政委,我……”王德感到得差点就眼泪啪啦啪啦滑下来。
说实在的这两年来为了自己的编制事,家里该花的,不该花的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但是编制的事情一直也没有落下来,听到沈鹏的话,那可是个激动啊。
沈鹏挥手制止王德说话,说:“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交给组织,个人有什么困难,多和组织上说说。”
王德能把编制的事定下来这个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喜讯,哪里还敢多求什么。
随后沈鹏和王德左一句右一句的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分钟,最后嘱咐王德好好休息。
直到沈鹏离开的时候,小伙子差点就要爬起来送沈鹏,可让沈鹏挥手制止,感动得小伙子再次眼泪哗啦哗啦的。
走出病房,沈鹏马上拿出手机,翻了一个号码,直接拨过去,说:“老冯,最近可好?恩恩,是遇到点小事,得你帮个忙,对对,那是在是劳烦老哥你了,怎样,晚上喝上一顿,那好,一定,一定。”
合上电话,沈鹏满意地笑了。
车子在路上飞跑,沈鹏在后座定了定神,再次掏出电话,“徐局长,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不过,接下来你还有些工作要做,得和管宣传的口子说说这事,能压下来就压下来,别到时候大家面子不好看。”
徐汇仁连声称谢,最后还说晚上哥俩小聚一下,沈鹏欣然应邀。
生活就像一个大游乐场,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游戏都是有规则的,谁如果无视规则,就注定要被裁判红牌罚下场。同样道理,你精通这个规则,那你将获得意想不到的收取,这是一个博弈,胜者为王。
民警被打得事件算是慢慢过去了,这事情并没有牵起一丝半点的浪花,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公安局的非干部指标也批下来了,沈鹏看着新入职的三十六个新人笑得合不上嘴。
……
沈鹏履历江州市公安局政委一职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四个月里,江州市一如既往的平静,新入职的公安干警也投入了新的岗位,沈鹏在公安局系统内部的威信慢慢也建立起来了,当然这和宋世杰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相比交算不上什么,但是这也让他找到了方向感。
局里潘志东之流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可好像又多了些恭敬,不像以往那样随便出入沈鹏的办公室,似乎有点拘谨,沈鹏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沈鹏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沈鹏正在办公室筹谋沉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接到这个电话之时,他感到意外,但是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接到这个电话后,一秒钟没有耽搁,立即驱车到了市委一号红砖洋房中。
来电者乃江州市委书记程子坤的秘书钟鸣洋,钟秘书让他立刻赶到市委家属大院,并再三嘱咐他要马上到,一个人到。
虽说程子坤是齐老的嫡系门生,与自己师出同门,但作为领导者,特别是班子里的一把手除了特殊事件外很少召见下属,如今叫自己马上到他那里,这件看似小事一桩,但味道却就越来越多。
到了门口,程子坤秘书早已经在哪里等待了,这也让沈鹏感到意外,秘书出身的他脑海中闪动过一丝快感,虽说这是个小小的细节,但是个中味道沈鹏却很清楚。
他作为齐老书记秘书的时候,就算是省政府一号首长到访,齐老也不会轻易让他到门外等候其到来。
不过让沈鹏猜不透的是程子坤此举目的,不说他这个公安局的二把手,就算是宋世杰,甚至是市政法委领导来汇报工作也不见得有此待遇。
也罢,谜底很快就将会退却那层薄雾,沈鹏便径直走了过去。
这边钟鸣洋他也看到了沈鹏,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他便赶紧带他进门,没有在客厅停留半刻,而是直接到了二楼书房去了。
钟秘书敲了一下接着便推开门,示意沈鹏进去。
沈鹏进去后,钟秘书并没有一起进入,而是在背后关上门,随后沈鹏听见脚步下楼的声音。
沈鹏暗忖,看来这事来头还不小呢。
官场之中,门的开关极有讲究。一级首长谈话的内容往往涉及重大人事、重大决策或者重大事件的解决,影响巨大且深远,不能为外人所知,他们的门,永远都是关上的。
沈鹏进去一看,原来召见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里面,看到这个人,沈鹏不由得兴奋起来。
程子坤此刻正是正坐在书房中堂,旁边背靠着门的方向也有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市纪委书记黄岐山还会是何人?
程子坤见到沈鹏走了进来,程子坤只是点了点头,说:“小鹏来了啊,过来坐吧。”
沈鹏坐下来留意到在茶几上摆着两份材料,其中一份沈鹏再熟悉不过了,那赫然是关于宋世杰的那份检举材料。
沈鹏更是惊讶,暗忖:宋世杰刚到党校学习莫不成也是政治安稳上的手段?他深知政治上的安稳手段这东西很玩味。
让沈鹏受宠若惊的是程子坤竟然亲自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说:“老黄,人我可帮你叫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完他便站起来,到了一边把弄起墨砚,这一切都让沈鹏摸不着头。
黄岐山没有半句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小沈,这次让你过来,是想从你这了解点情况,这里有两份材料,你先看一看。”
沈鹏再次愕然,他望了一眼眼前的黄岐山,拿着茶几上的两份材料,不经意间发现在一旁的市委书记程子坤正好注视着自己,他背上莫名的感到一阵凉快。
沈鹏飞快地翻阅了手中的文件材料,心里却是心惊胆战,后面的材料上也是关于宋世杰的,这份文件分量可比之前的检举材料重很多。
黄岐山,说:“小沈啊,这本来是的机密文件,但是我们考虑到你作为公安局的政委,有必要和你提前打个招呼,听听你的看法。”
此刻,沈鹏内心更是一片涌动,如此同时,齐老书记那天的话在他脑海中闪动了一下,要么忍,要么狠。
可是他想在也猜不透市委的态度,按理说,市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两位班子巨头碰面,这距离上移常委会讨论也不远了,可是诡异的是这次碰面只是在程子坤的家里,这一细节明理不显眼,可是却很微妙。
沈鹏快速做出了判断,说:“我刚到江州市,很多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在这段时间里,从我这党政工作角度来看,宋局很有魄力,也很受局里上下的爱戴,至于其他的情况,我也未曾有所听闻。”
黄岐山明显有些疑惑:“噢?”
沈鹏表露得很坦然:“至少在我任职这段时间,我没有收到过相关的举报信息。”
黄岐山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过最后他也没有继续深入去追问,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这次谈话只是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后来,沈鹏起身告退的时候,瞄了一眼程子坤,只见他皱着眉在纸上挥笔,沈鹏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
这夜,显得格外的宁静,静到沈鹏在老爷车的嘶鸣声下仿佛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来日方长。
他一个加速,老爷车便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老黄,你怎么看这事。”
……
沈鹏的初恋情人叫李婉儿,她的脸好像永远盛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脸上,每天都溢满着愉悦的满足,脸上那双带着稚气、被长长睫毛装饰起来的眼睛像是两颗水晶的葡萄。
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有让人有一种我爱犹怜的心痛,可这种心痛让沈鹏真的心痛了,让他的心支离破碎。
毕业之后,沈鹏到了省委办公厅做了个码字员,而李婉儿出了社会,一连几个月也是待业,之后突然有一天,她提出了分手,这让沈鹏料始不及,他问:“为什么?”
“他们所有人都问我为什么,你也在问我为什么,那我今天告诉你,宝格丽,卡地亚,最新款的普拉达,还有省城的户口,望江帝景的房子……就这些,可是这些东西你给不了。”
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李婉儿的消息,过去的那段历史让沈鹏打击很大。
……
酒倒好后,崔天恩,端起杯子,举到沈鹏面前,说:“祝贺你,掀开人生崭新的一页。”
这才把沈鹏拉回到现实,他端起杯子,望了一眼海燕,和他们碰了杯,分别说了祝酒词,沈鹏一口把杯子中的酒喝干,心里苦笑着,这就是生活,这就是让人操蛋的生活。
这明亮的灯光让沈鹏有一种错觉,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的情绪。第一杯酒喝过,文娟便端着酒杯走过来,给沈鹏敬酒。
文娟是交际花,对沈鹏说了很多动听的话,让沈鹏甚是开怀,一连喝了三杯,在一边的崔天恩也拍手称“痛快,痛快。”
对比之下,海燕就显得有些青涩,也是学着文娟,给沈鹏敬酒,可能是喝得急的原因,她喝第一口的时候,猝了一下。
沈鹏连忙说:“意思一下就好,意思一下就好。”
崔天恩却在一边说:“这怎么行呢?规则不能坏了。”
海燕望了望崔天恩,当然也不甘落后,马上把酒倒上,一连三杯下肚。
沈鹏耐不住两位美女轮番一再进攻,开始酒场上的沉闷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开始和她频频碰杯,气氛一下就上来了。
几轮过后,沈鹏也有几分醉意。
席间,崔天恩不经意地说:“最近公司开发了一个楼盘,在市政府对面,只有几百米远。那里的房子肯定升值快,这房子建起来了,可是积压得厉害,还有几块地还搁置,银行这边催得急,有钱的话,帮哥哥捧个场,去挑一两套,帮我缓解下压力。”
崔天恩所说的楼盘沈鹏略有耳闻,它位于江州大道南,临近新城市中轴线,周边配套也完善,因为靠近市委市府所以吸引了不少商业巨贾、企业高管
、国际买家在内的投资和置业买家。可以说是江州最为抢手的楼盘,这个楼盘,已经完成了两期建设,前两期,卖得非常火爆。三期开始建设的,市场前景一片光明。传闻开盘的时候,一个黄牛号也能炒到三千块。
这不得不提一下崔天恩的商业头脑,此人绝非一般人可比。市里要修新的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消息,尚在热议之时,黄天锦便将江州市各地块仔细考察了好几遍。
后来,市里做出了好几套方案,他便对这几套方案仔细分析,并且选出其中几套方案,在周围买地。方案确定后,他果然买中了其中一块地。
第二天上午,江州市公安局局委一帮人就近期工作做了陈述,沈鹏也描述了昨天的工作。最后,宋世杰提议在周五上午召开一次全市公安系统大检查全市电视电话会部署会,并征求大家意见。
沈鹏率先表态同意,局委那一帮人也没有异议,这工作会不到半小时就开完了,会议决定电视电话会议由沈鹏主持,具体统筹工作由局委办主任潘志东组织,这让沈鹏轻轻有点不适应,不过深想一下也释然了。
见到局委办主任潘志东是星期四上午,他带着一份讲话稿,见面就说:“沈政委,这是您明天的稿子,请过目。”
沈鹏接来稿子扫了一眼,是主持会议并做总结的稿子,便问:“谁写的?”
潘志东答:“小丁。”
“哦。”沈鹏将稿子往桌上一放,便望着潘志东。
潘志东被看得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搭着话说道:“小丁是我们局办文笔最好的。所以,临时安排他为您写稿子。”
沈鹏依旧没表态,而是再次看着潘志东。此刻,潘志东明显局促起来,也搞不清眼前的沈政委葫芦卖什么药,于是,他摸了摸记事本,说道:“我们全局的人都知道沈政委您是……我省第一支笔,为您配备秘书是经过慎重才决定研究的。”
沈鹏并没相信潘志东所言,不过还是微笑着说道:“嗯。”
潘志东像是想起什么来,他试探性问道:““如果沈政委觉得不合适,我们再为您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文秘?”
沈鹏没回答潘志东,而是俯视打印稿,片刻,注视潘志东,问:“潘主任担任现职有几年了?”
潘志东更是迷茫,望着沈鹏,答道说:“快五年了,沈政委。”
“经验丰富,想必是成绩卓著。”沈鹏淡淡说道,“想不想过换一个岗位呢?”
潘志东眼睛泛出异彩,可瞬间又恢复原形,说道:“成绩卓著不敢当。只想做好本职工作,别无他求。”
“无论身居何位,都是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沈鹏笑了笑,继续说道,“潘主任只讲奉献不求回报,如此思想境界是人民之幸!百姓之福啊。”
潘志东惊讶地望着侃侃而谈的沈鹏,瞬间,又以学生姿态辅以谦恭之色答道:“惭愧,惭愧,沈政委,我努力不够,还请沈政委多多引导我等后辈。”
“潘主任过谦了!”
沈鹏再次打量稿子,心中疑问再起,便问,“我带队到基层,潘主任事先知道?”
面对话题突然切换,潘志东有点猝不及防,目光游移:“啊,是临时接通知的。”
虽然潘志东的表情极其细微,但仍被沈鹏捕捉到,云里雾里又能沉着应对的潘志东隐退在门外,沈鹏并没有去默读周五的报告,而是合掌沉思。
沈鹏跟着齐书记纵横全省,但对他来说,公安局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我勉强记住了部分处室主要负责人姓名,可对于局机关部门来说,仍是两眼一抹黑。
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顺利开展工作,唯有知己知彼;但是,怎么样才能看清那些或谦恭或平静千人一面下的真实面孔呢?
沈鹏心中暗自苦叹:道远而任重!
周五上午,局党委个成员隆重登场一溜排地端坐主席台上。沈鹏偏右而坐,抬头望着台下黑压压的叫不出几个名字的局机关诸多警察时,沈鹏心想,要想耳聪目明,必须挖掘人才拓宽信息渠道。
主持会议的沈鹏压轴戏是做总结,他正襟危坐煞有其事地照本宣科,稿子还是昨日的稿子,废话空话一箩筐,没改一字。
开场和总结,两次对着话筒,第一次,他后背心渗出汗水了。看来,谈笑风生领袖群伦之风范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而是经过一番磨砺得来的。
电视电话会议还是胜利召开,沈鹏给自己第一次这样的主持会议打了个八十分,可是心里却是有丝丝莫名其妙的感觉,至于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回到办公室不久,忽然听到有人叩门,沈鹏微微抬起头只见虚掩的门板外恭候待命的小丁:“是丁秘书啊,进来,进来。”
丁秘书诚惶诚恐地请安:“您好!沈政委。”
沈鹏非常和蔼地说道:“进来说话。”
小丁跨入办公间,将怀里的服装小心地放到了沙发上,说道,“沈政委,您的警服,两套,您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
两套警服勾起沈鹏青葱时候的回忆:当一名抓坏人的威武警察曾经是多少人儿时的一个梦想,沈鹏亦然,不过进入仕途,那逝去的梦想渐行渐远。
人至中年,突然有一天,遥远的梦想化为现实,沈鹏内心着实激动了。在任职政委的第二天,办公室就安排人给沈鹏度量尺寸,说是不日送来。
那时他憧憬了穿上制服的英姿。
丁秘书的到来,又勾起了沈鹏的内心的激动。沈鹏从塑料包装袋里抽出雪白的衬衫,两手提起端详,并没找到警服的美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小丁发现了沈鹏皱眉头的根源,他赶忙说道:“沈政委,这是三级警监警衔,我给您佩戴上。”
对呀,缺了警察标志的警服恰如脱毛的凤凰,我怎么没意识到呢。
沈鹏细心观摩毛秘书带有传授性的将警衔、警号、徽章悉数安装,然后接手观赏,果然,警察标志点缀下的警服十分的养眼,心说穿戴它,英俊威严无比!
丁秘书小心翼翼提醒沉醉中的沈鹏:“沈政委,您试一试,是否合适。”
“恩。”
沈鹏意识到流露的羡慕已暴露在属下眼里,便恢复了沉静状,简单折叠了下,将衣服放回沙发上未拆封的崭新警服上,大步流星地走回办公桌后头。
小丁以为沈鹏要试穿,准备回避,沈鹏丢下警服,他抓了抓脑袋,方才明白领导的“恩”的真实意思。
沈鹏看着丁秘书丑状,没去琢磨,而是和颜悦色地问道:“丁秘书从事文秘工作有几个年头了啊?”
“3年。”小丁本能地双手下垂。
台前就有两张椅子,那是给觐见者面对面交流享用的,之前,它们只接待过处级干部。沈鹏看了眼空置的椅子,任由小丁站在眼前,输入管理员密码登陆电脑上的人事管理查找小丁的档案,嘴里还念道:“都给哪些领导写过稿子呢?”
“局的稿子我都写过。”
“没有固定?”
“没有。潘主任叫我做机动打替补。”
“可有想法?”
“有什么办法呢,领导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小丁在回答过程中夹杂着一丝疑惑和阵阵不安,还有少许的不平。
就在短暂的问话中,沈鹏找到了小丁当临时替补并被安排给新任政委做枪手的原因所在。
虽然没有看过其他秘书的稿子,但平心而论,中文专业毕业,今年二十六岁的小丁他的文笔功底还是相当深厚的,既如此却没被钦点,是因为丁秘书不够成熟,用政坛上的话来说就是政治智慧还不够。
三分文字,七分做人。为人是丁秘书致命伤。刚才还是春风拂面的沈鹏渐渐地阴沉了。
“沈政委,我,我走了。”小丁瞅着突然变脸的沈鹏,颇为紧张,下意识地转身没经过沈鹏允许就退出政委办公室。
没征求沈鹏意见小丁的溜走让沈鹏心里有说不上的味道。
正当沈鹏感慨期间,宋世杰来电。这是沈鹏与宋世杰同僚以来,他第一次致电。宋世杰电话里相当客气:“沈政委啊,晚上可有安排?”
周末晚有几人没有活动安排呢?事先约定周五上午都显得晚了啊。沈鹏回答:“啊,宋局,这一周不断有人约了我,我都没给明确答复,上午省委林副秘书长又约我一起去拜访老书记呢,我正犯难呢。”
“办公厅主任、林副秘书长约你拜见齐书记?那你还不去吗?”宋世杰惊讶地说道。
“哦,是这样的,齐书记在任时忙于公务,疏于亲情了,他最近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与家人团聚。所以呢,我考虑不打搅他老人家为好。”沈鹏临时编瞎话,索性编造到底。
“这么说沈政委还没定?这么着吧,给我一个面子,今晚参加范市长的饭局,怎么样?”宋世杰诚恳地说道。
“市长请客?好啊!”沈鹏高兴地回答。
“那就这么定了啊。待会儿见。”宋世杰挂了电话,沈鹏睥睨话筒,笑了笑,放下电话。
晚上,沈鹏和蔡敏电话说了声,就与宋世杰先后抵达郊外山峦叠嶂绿荫覆盖下的世外桃园会所。
因为是在座最年轻的,又是新来的,沈鹏连敬带接的三杯茅台酒就下了肚,焦点转移,酒桌上交谈正酣,他招呼一声就出去方便。
洗了手回眸瞬间,眼睛余光里有一个熟悉身影向另一个包厢走去,沈鹏微微一怔。
夜晚,沈鹏迈进家门,室内静悄悄的。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习惯地说:“我回来了。”
喝了一口水依旧没见蔡敏人影,便四处找了找,“没回来?”蹑手蹑脚推开瑶瑶房门,女儿已经入睡,他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回到客厅摸出手机想给蔡敏电话的,又作罢,径自冲澡。
他套上睡衣出了卫生间,蔡敏像是空降而至,已斜躺沙发上,裙子翻了半边,两条黑丝腿几乎裸-露,醉眼朦胧的,他便问:“去哪儿喝酒的?”
蔡敏是半睁半闭着眼没有作答,最后索性横躺到沙发上,一只手无意地将裙子全部翻到腰部,裙-下风-光呈现。
沈鹏瞅到,口干舌躁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的欲望在集结在迅速,他像条饿狼扑了过去。
“你……干嘛呢?”
对沈鹏的举动,蔡敏没有反应过来,被动接受片刻,便急切反抗,道,“没……没洗呢,脏死了。”
“没关系的。我……要!”沈鹏呼哧呼哧地喘气,捉住蔡敏双唇吮吸,手脚不老实。
“你……也不看地方,放开我……我去洗澡。”蔡敏紧闭牙关,扭脸躲闪,双手竭力推着沈鹏,两脚扑腾着。
沈鹏兴趣索然翻身落地,蔡敏爬起来就冲往内室取了内衣就去了卫生间,他悻悻地从包里取出香烟,抽了起来。究竟什么原因,夫妻间出现了不和谐,根源在哪里?
以往不离左右地跟随齐书记,蔡敏也有自己的应酬,夫妻聚会基本上停留在晚间,但每逢夫妻一方有兴趣,还是云雨一番直到双方像是然后相互依偎而眠的。
自从到公安局履新,夫妻的之间发生了微妙变化,最近表现犹为明显,是因为我的晋升没有达到蔡敏的预期吗?
她多次唠叨:“要么当个厅长,要么到地方当个厅级副市长,否则对不起这些年的牺牲。”
他曾经问:“谁的牺牲大?”
她答:“你在省委书记身边风光无限的,我默默地在背后支持你。牺牲的当然是我啦!”
离开省委大院前夕,听说他屈居公安局政委之职,蔡敏的小嘴翘上天了,“公安局?谁认识你沈鹏?你在公安局再牛逼,这个社会很快就会忘记你的存在。”
难道蔡敏她……沈鹏不寒而栗。
沈鹏抽了两支香烟,没想出头绪来,便将烟缸倒了干净,准备休息,蔡敏裹着睡衣出了卫生间,嚷嚷:“熏死人了,不是说家里不准抽烟的嘛。”
沈鹏看了蔡敏一眼,没说话,走回卧室。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江东省委齐全盛书记奉命飞了一趟,秘书沈鹏很快意识齐书记此行将让贤退居二线了,这是政坛永恒的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而齐书记六十四岁刚冒尖,退位是省委大院里的人预知的未来,但这么快交出权杖,是沈鹏......
沈鹏妻弟蔡子铭被打伤住进了医院。这个消息是蔡敏告诉他的,蔡敏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学校学生档案。
案头上座机响了,他头都没抬,便伸出右手,拿起了话筒,没想到是蔡敏,听到她的声音说:“什么事?”
蔡敏说:“晚上有时间?子铭住院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沈鹏怔住了,沉着慌张,问道:“子铭住院了?什么病?在那个医院呢?”
蔡敏很平静地说:“子铭他不是病,是被人打了。听说还很严重,现在还在骨科医院。”
沈鹏一听更是吃惊了,不由得把声音提高了几度,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打了?”
蔡敏说:“现还不太清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
沈鹏眉头紧凑,这毕竟是自己妻弟弟,住院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作为姐夫和应该去看一看,所以也没有推脱,于是他说:“恩,这样晚点我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沈鹏中有一堆疑问猛然而生,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却又无法很快获得答案。他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以前在自己还是齐书记秘书的时候就拿着自己的名号胡非作歹,自己也没少给他擦屁股,如今自己来到了公安局,别人眼中的无所不能的部门,也不知道他闹出什么乱子。
蔡敏是江州市中一个区工商局科长,其级别官员没有专车,沈鹏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工商分局接她。
沈鹏的公安局的车,蔡敏还是认得的,见到沈鹏到来,直接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一路上蔡敏对大哥被打一事半句不提,沈鹏也没有多问。
只是在一起上楼的时候,沈鹏才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很严重吗?怎么闹到要住院?”
蔡敏说:“他们去一家工厂搞环保大检查,那是家环保不达标企业,上面已经限期整改,有可能要关闭。那家企业可能以为他们是来关工厂的,煽动一些工人围堵执法人员,最后动手了,打伤了两个人,子铭是最重的。”
蔡子铭是市环保局的一名执法科长,他进环保局沈鹏没有出过力,是他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通过国考进去公务员体系。
刚才考察期,就当上了科长,当然这沈鹏没有动用过任何手段,只是时任环保局的局长,一次偶尔中知道子铭的妹夫是沈鹏,大赞子铭是个实干的孩子,有股冲劲,正是环保局所需要的人才,所以不久就破格提升为科长了。
他们来到病房时,蔡敏的母亲、姐姐以及嫂子也病房在里面。
这是一间单独的高干病房,条件相当不错,病房里有沙发有电脑,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
蔡子铭的妻子陈艳艳,此时正趴丈夫的病床前哭着,蔡家的老太后站一旁,看到沈鹏进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骂娘班说道:“这是哪个断子绝孙的下手这么狠。”
岳母看到沈鹏,在老人家的记忆中他还是齐书记秘书,只要他说一句话,就连市委书记也不敢怠慢,便以极其权威的口气说:“小鹏,这件事你一定得为我们家子铭做主。我们子铭不能就这么被打了。这千刀剐的得送进监狱。”
沈鹏心里苦笑,暗自叹气,我这个不管业务工作的政委能做什么主呢?不过老人家的心态,他是懂的,于是他便说:“是是是,妈,你放心。会给子铭一个公道的”
沈鹏开始只知道子铭被人打了,还以为一些伤,可是进了病房才知道,竟然打得非常严重,头上缠了很多绷带,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嘴和一双眼睛两个鼻孔,不知是说话不方便还是不想说,他的嘴紧闭着,手上腿上身上也缠着绷带,整个人被裹成了粽子。
先不说被打的是自己妻弟,就算是看到其他的执法者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是很痛心,所以他异常愤怒,有点失去理智地说:“这是哪个王八蛋,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打?”
沈鹏也没有多想,便到了病房外面走廊上给江城公安分局的分局长打了一个电话。
可对方说,根本没听说这样的事。沈鹏想这也许事件刚发生,下面的呈报滞后,这样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于是,他又打了几个电话,可结果是同样的,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此时他心中便开始疑惑起来。
最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局里刑侦二队的刘东升,不到十分钟,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浮出来了。
原来蔡子铭根本就不是执法被打,而是偷人家老婆,被丈夫堵家里,给人打的。和蔡子铭胡搞到一起的那个女人也是环保局的,在环保局办公室搞内勤,她的丈夫是区政府的司机。
蔡子铭胆大妄为,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无论是区环保局还是区政府,很多人知道,只是没有被抓住而已。女人丈夫为此曾和妻子吵过闹过,妻子一口否认,说是别人捕风捉影、造谣污蔑。
不管是不是事实,作为男人谁也不想给别人就这样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盖上,当时女人的丈夫暗想,等我拿到了真凭实据,看你能有什么话说。
于是女人的丈夫经过一番谋划之后,丈夫故意对妻子说,自己要陪领导出差,三天后才能回来。其实,他向单位请了三天假,又叫了两个最好的哥们,暗中设下埋伏。
那个女人当真以为自己丈夫三天不会回家,这样的机会正是和蔡子铭快乐逍遥的好机会,立即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蔡子铭。
蔡子铭急不可耐,当即便要和女人一起去她家。两人在单位也没什么事,磨磨蹭蹭了一阵,分别找了借口,说是出去办事。
女人先溜回来家,没过多久,蔡子铭也去了。女人家的门没有锁,蔡子铭轻轻一拧,门便开了,随即闪身而入,将女人搂在怀里。
女人的司机丈夫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他在附近租了一间房,恰好可以观察自家门前动静。先是见女人回来,不一会儿,又见蔡子铭到达,便知道事情成了。
掐好时间,丈夫带着朋友到了自家门前,用钥匙去开门。女人也是得意忘形,以为丈夫出差,平安无事,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所以她丈夫很容易便将门打开,领头冲了进去。此时,蔡子铭和女人正滚在床上,丈夫什么话都没说,和两个哥们上去便一顿暴打。
沈鹏一听心里也是凉透了,但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略作沉思,转身进去了病房,刚好医生在查房,所以便了解了蔡子铭的情况,子铭伤得实在严重,尽管没有致命伤,但全身有四十几处伤,其有十几处伤势较重,大小手术处理多达十一处,全部加起来,共缝了七十多针,两处骨折。
沈鹏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他不想继续留这里,于是只把留蔡敏在医院,说自己晚上有个饭局,便离开了。
蔡家人簇拥着他,护送他离开。
尤其是自己岳母,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再向他提出要求,要如何如何,十足是领导指示工作一样的口吻。
沈鹏也不好多说什么,也没有再表什么态,附和着迎合着老人家,可是他意识到这事情才刚刚开始,刘东升的话还在耳边,被带绿帽子的男人是市府领导的司机,而他父亲还是一名退休的领导。
沈鹏回到汽车上,拿起手机,双眼却半合着,如今自己可不再是省委秘书,只是公安局的一个花瓶,这事情可怕自己压不下来,想到这里心中便不由得萌生悲凉之感。
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脉的社会,这些关系构成一张张网,但是这个关系网的失衡,那这张张网也将慢慢支离玻碎。
就像如今的沈鹏,之前他还是省委一号首长身边的人,别说是地方市的一把手给他想亲近他,就是在省委省政府那些排的上号的首长也多少有拉拢之意,可是现在,估计那些人也没有时间搭理他这个空闲之人。
他很明白,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接近自己只是为了靠近齐书记,准确地说是为了向权力中心靠拢,可是今非昔比,他们心思没有变,变的只是权力的行驶者。
想到这里,他心中想起了齐书记,想来老人家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受吧。
于是,拨通了齐书记的电话。
沈鹏一如既往地叫了声“齐书记。”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齐老书记电话那头笑着说:“小鹏啊,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哪天过来,上家里吃顿饭。”
齐老书记再这个圈子混了大半辈子,再者他是看着沈鹏成长起来的,哪里看不透沈鹏那点肠子,他不知道什么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他也能料想到沈鹏遇到了不如意。
沈鹏对着电话,无奈地吸了一口气。八年了,沈鹏和齐书记虽然一直是上下级关系,可私下里,他们之间的关系情同父子,沈鹏哪里不清楚老书记的意思?
而然这个电话却是影响他一生仕途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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