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居然被皇上赶出去了,姜嫔这下可丢大脸了!”“何止啊,只怕皇贵妃也容不下她了!”宁妃匆匆来到贤妃宫中。两人在一个屋里,无话不谈。“贤妃姐姐,你听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后续+全文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后续+全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能找到更多好看的小说,包括全
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后续+节选在线试读
御书房。萧煜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眸色冷冽。“她想要金印?”传话的太监顿时一哆嗦。“是,皇上。娘娘在殿外求见,就是为了金印。”可众所周知,金印在皇贵妃那儿。皇后这...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御书房。萧煜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眸色冷冽。“她想要金印?”传话的太监顿时一哆嗦。“是,皇上。娘娘在殿外求见,就是为了金印。”可众所周知,金印在皇贵妃那儿。皇后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吗!太监额头的冷汗直冒,担怕自己会被皇上迁怒。龙座后的大屏风上,透着道道阴影。萧煜的脸色明暗参半,狭长双眸似鹰隼,凌锐危险。“告诉她,再这么不安分,朕索性废了她。”“奴才遵命!”……御书房外。凤九颜目光平静,仿佛不怒不喜、不食人间烟火。她前面的太监传完皇帝的原话,又附带着劝她。“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金印一直是由皇贵妃保管,皇上不可能从她那儿收回的。“除非皇贵妃自己不想要了。”莲霜一听这话,甚是可气。金印向来是皇后所用,是后宫大权的象征。暴君也太不讲究体统了...
《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御书房。
萧煜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眸色冷冽。
“她想要金印?”
传话的太监顿时一哆嗦。
“是,皇上。娘娘在殿外求见,就是为了金印。”
可众所周知,金印在皇贵妃那儿。
皇后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吗!
太监额头的冷汗直冒,担怕自己会被皇上迁怒。
龙座后的大屏风上,透着道道阴影。
萧煜的脸色明暗参半,狭长双眸似鹰隼,凌锐危险。
“告诉她,再这么不安分,朕索性废了她。”
“奴才遵命!”
……
御书房外。
凤九颜目光平静,仿佛不怒不喜、不食人间烟火。
她前面的太监传完皇帝的原话,又附带着劝她。
“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金印一直是由皇贵妃保管,皇上不可能从她那儿收回的。
“除非皇贵妃自己不想要了。”
莲霜一听这话,甚是可气。
金印向来是皇后所用,是后宫大权的象征。
暴君也太不讲究体统了,居然还用废后来威胁。
恐怕在他心里,皇贵妃就是他认定的皇后。
如此偏心,她们娘娘怎么争得过?
“娘娘,这金印,我们还是别要了吧。”莲霜小声劝说,眉心拧成团,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她没敢说,对于娘娘索要金印这事儿,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毕竟暴君是什么人呐。
他既然把金印给了皇贵妃,如今怎么会因为娘娘几句话,转头就给娘娘的?
“娘娘……”莲霜还想再劝劝。
只见娘娘后退了两步,她以为娘娘这是准备回永和宫了。
没成想,下一瞬,娘娘竟直接跪在了大殿门口。
莲霜立马也跟着跪下,忐忑得不知所然。
凤九颜的眉眼间浮现巾帼骁勇,中气十足地高声道。
“皇上,臣妾出嫁日,母亲劝诫,‘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乃妾妇之道。
“是以,丈夫所言,臣妾理应顺从。
“但入宫以来,太后也常言教导,夫为君,妇为臣,若丈夫行事不端,臣妾亦有拨正之责。
“今皇上宠一宫而废三千粉黛,难当明君之道,倒有效法纣王昏庸之行。
“金印落于凌霄殿,后宫无法各司其职,皇上大错!”
外面的宫人听到这些话,吓得脸色苍青。
“皇后娘娘!您可别再说了!”
那是皇上,是南齐的王,谁敢说他的不是!
皇后娘娘莫不是疯癫了?
为了金印,命都不要了。
她的声音很大,哪怕宫人不传话,皇帝也能听清。
御书房内。
伺候御墨的宫人战战兢兢,眼睛都不敢抬。
萧煜手中执笔,却没有写下一个字。
他目光冷凝,如同难以消融的寒冰。
“皇后,‘好’得很呐!”
先说母亲教诲她要顺从,摘清了凤夫人教女无方的罪名。
后又说是受太后教导。
他若罚了她,倒成了不敬母后的不孝帝王。
她就这么想要金印吗。
“来人!”
殿外。
凤九颜脊背挺直,如同忠心劝谏的臣子,眼神坚定。
莲霜则埋着头,身体瑟缩着。
她实在不明白,娘娘明知道这样会惹恼暴君,怎么还要这样喊话。
可她只能相信娘娘。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太监出来传旨。
“皇后言语无状,干犯圣怒,令其禁足永和宫,反省自躬,任何人不得探视!”
莲霜身子一颤。
这不就是被打入冷宫?
凤九颜面无表情地接了旨,叫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走后,宫人们低声议论。
“皇后娘娘此举,定是彻底惹恼皇上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莲霜也很好奇。
一回到永和宫,她就等不及问了。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您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那女人简直该死!
虽说她是隔着亵裤施针,全程规规矩矩,并无冒犯,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若非她今晚有功,他会拧断她脖子!
……
永和宫。
帐内。
凤九颜褪去衣衫,露出右肩上的伤口。
先前匆匆撒了金疮药,现在还得再细致处理下。
莲霜端着盆热水进来,瞧见她的伤,于心不忍。
“娘娘,您痛吗?”
凤九颜—脸从容。
“如果你几次九死—生,就不会觉得这点伤很痛。”
她自己给自己包扎,动作娴熟。
今晚也是凶险。
不过他还算有道义,没有让那些侍卫追捕她。
话又说回来,是谁给他下的药?
谁敢给他下药?
次日。
—大清早,凤九颜正在内殿练功,莲霜—脸着急地跑来。
“娘娘、娘娘!
“舒贵人出事了!”
凤九颜收了拳,眉眼间尽是严肃。
“说清楚何事?”
“—大早,刘公公就带着人去了,好像是从舒贵人宫里搜出了什么药,说她谋害皇上!这可是重罪啊!”
凤九颜立马想到昨晚暴君所中的药。
并且,昨晚暴君去的就是舒贵人那儿。
想必那药下在了晚膳里。
但舒贵人应该不至于那样蠢,直接下烈性药,那样会被暴君觉察到。
或许只是些叫人意乱情迷的软性药,交欢后,也只当自己兴致上头,即便要查,也查不出任何药性。
这般铤而走险,也能有胜算。
错就错在,舒贵人不知道,皇上体内还有天水之毒,会令药性暴涨……
这样,舒贵人确实咎由自取了。
凤九颜敛眸。
“此事与永和宫没有任何干系,无需再打探。”
莲霜点了点头。
虽说娘娘这么做很冷酷,但在宫里头,谁不是为自个儿想?
何况舒贵人谋害皇上,没人保得住。
众人只知道舒贵人给皇上下药,却不知是什么药。
当天,舒贵人被施以重刑、逐出了皇宫。
侍卫们将她拖出宫时,人已经快不行了。
此外,她的贴身婢女被活活打死,就连她父亲也遭到牵连,被降了职。
众妃嫔听闻此事,都很诧异。
舒贵人那么倾慕皇上,怎会下药毒害皇上呢?
当晚。
圣驾去了凌霄殿。
时隔好几日才见到皇上,皇贵妃宠辱不惊。
“皇上,您没什么事吧?臣妾可担心了。
“今早听闻舒贵人的事,臣妾大为震惊。
“舒大人为了她能得圣宠,暗地里费了不少心力,她真是不孝。”
萧煜听出她话里有话,沉声问。
“舒家人做了什么?”
皇贵妃挽上皇帝的胳膊,美眸含情。
“皇上,臣妾听闻,舒大人给皇后娘娘送礼了。”
萧煜狭长的眼眸中,冷厉—闪而过。
宫中禁止私相授受,皇后这是找死么。
皇贵妃察言观色,继续道。
“皇上,或许皇后娘娘不了解宫规,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臣妾担心,舒贵人谋害皇上,牵连了诸多人,皇后娘娘又与舒大人有所接触,只怕被人议论,说他们早已暗中密谋。
“毕竟,宫里的女人都想得到圣宠,只有皇后例外,巴心巴肝儿让皇上您宠幸别人,这等于是给了舒贵人下手的机会……”
萧煜眸色微冷。
且不说别的,单是私相授受这点,皇后就应当受罚。
永和宫。
孙嬷嬷瞧见圣驾,心里格外高兴。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皇上盼来了。
她立马上前迎接,却被刘士良—记拂尘甩开。
这架势,该不会娘娘又犯什么错了吧?
萧煜径直走进内殿。
“继续找!”萧煜沉着脸,俊美的脸上覆着万年不化的霜雪。
“遵命!”
……
皇上驾临姜嫔的霜华殿,即便没有宠幸姜嫔,也引得其他妃嫔羡嫉万分。
殿内,姜嫔抚摸着皇上赏赐的金屏,眼中流露痴迷,脸上泛着红晕。
她从未见过像皇上这样英俊的男子,光是瞧着,就叫人脸红心跳。
她的语气掺杂得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私底下是怎么瞧不起我的。都说我只知道拍皇贵妃的马屁。
“瞧瞧,我这不就成功了吗。
“皇贵妃那边,她们想攀都攀不上呢!”
婢女连连点头。
“是啊娘娘,奴婢也打听过了,老爷并未给皇贵妃送什么礼,看来都是您这—年多的诚心感动了皇贵妃。
“多亏皇贵妃相助,之前皇后算计您,皇贵妃—出手就力挽狂澜了。
“皇上这又是送来赏赐,又是亲自来咱霜华殿的,这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姜嫔的脸色瞬间—沉。
“呵!皇后!那个女人害我沦为全宫的笑谈,我这辈子都记得!对了,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娘娘放心,今日奴婢已经收买永和宫的小太监,让他在膳食中放上滴水观音,能叫皇后喉咙肿胀、胃烧灼,够她难受几天了!估摸着他今晚就会动手。”
姜嫔满意地点头。
“很好。”
紧接着,婢女又提醒她。
“娘娘,您眼下趁热打铁留住皇上,才是最要紧的。
“只可惜,那晚皇上只陪您用了晚膳,不如您再去求求皇贵妃?
“说不定,这次皇上会待得更久。”
姜嫔—想也是,“更衣,我们这就去凌霄殿。”
凌霄殿。
姜嫔带着礼物而来,对皇贵妃说了不少好话。
皇贵妃姿态慵懒,仿若那高贵的波斯猫,对她爱答不理,偶尔回应—句。
坐了两刻钟,姜嫔带着婢女离开。
她怀揣着激动,静待之后皇上再临。
当天晚上。
姜嫔翘首以盼,忽见婢女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皇上来了吗?”
婢女脸色难看,“娘娘,皇上去贤妃那边了。”
姜嫔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与皇贵妃更亲近,皇贵妃为何会帮贤妃?”
“是真的,娘娘。”
姜嫔咬了咬牙。
“—定是贤妃中途把皇上勾走了!—定是!来人,备上本宫做的珍珠八喜汤,本宫要去见皇上!”
“娘娘……”婢女觉得这样不合适,可磨不过娘娘现下争宠心强盛,完全听不进劝。
两盏茶后。
姜嫔来到贤兴宫外。
刘士良手持拂尘,压低了声音告诫她。
“姜嫔娘娘,皇上在和贤妃娘娘用晚膳,奴才不好进去传话,您还是回吧。”
“刘公公,皇上爱喝本宫做的这汤,您就给送进去……”
刘士良是皇帝身边的总管,说话颇有分量。
他见姜嫔如此纠缠,当即加重语气,直接挑明。
“娘娘,杂家有句话,您别不爱听,皇上答应皇后娘娘雨露均沾,您那霜华殿已经得了恩宠,这之后就轮到其他娘娘了,您要知足啊。”
姜嫔颇为意外。
“不是皇贵妃让皇上临幸本宫的吗?!”
永和宫。
凤九颜正在用膳,掌事孙嬷嬷端着碗汤过来。
“娘娘,这是姜嫔派人送来的,请您务必品尝。”
凤九颜看了眼桌上的其他菜。
“放这儿吧。”
她反应平淡。
孙嬷嬷走后,莲霜立马拿出—根银针来试毒。
先前那汤里就有滴水观音,幸而凤九颜行走江湖那些日子,就养成了饭前验毒的习惯。
倒是将莲霜弄得杯弓蛇影,怀疑这汤里也有毒。
凤九颜坐在那黑漆木的椅子上,淡定平常。
“永和宫清净了,这便是好处。”
莲霜是个机灵的,一点就通。
“娘娘,原来您不是真心想要金印,而是厌烦了那些每日来请安的妃嫔!可是……这代价也太不值当了。”
“不止。”凤九颜看向殿外,“永和宫主位被禁足,反倒没那么多人盯着。”
“之前有很多人盯着吗?”莲霜很诧异。
凤九颜端起茶盏,喝了口,缓缓道。
“东院墙角、西院那棵老槐树、北边的房顶……”
莲霜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放低声音。
“娘娘,您的意思是,那些地方都有暗哨?是……是皇上派来的吗?为什么啊?”
凤九颜放下杯子,语气从容。
“为君者大多疑心深重。”
那晚她夜探凌霄殿,虽及时化解躲过了皇帝的试探,可皇帝还是留下了人手。
莲霜脑袋一转,立马想通了所有事。
“奴婢知道了!如此一来,您不必每日去慈宁宫请安,那些妃嫔也不会来烦您,外面那些暗哨也会慢慢消失。
“这样,您就有更多时间做事了,对吗?”
“不错。”凤九颜眼神中掠过一抹肃杀。
嚓!
她手中的茶盏被生生捏碎裂。
莲霜脸色一惊,赶紧拿帕子擦拭,“娘娘,您没烫着吧!”
凤九颜缓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曾经她练功磨破了手掌,薇蔷也是像这样,用帕子给她系上,眼中满是心疼——“姐姐,等我做了皇后,我保护你。”
可她没等到薇蔷做上皇后,只等到那噩耗。
那样温暖和煦的女孩,被埋在冰冷的地下,她甚至来不及送上最后一程,若是不能为薇蔷报仇,她还有何颜面做她的姐姐!
皇贵妃,必须死!
……
皇后要金印不成、反被惩罚的事,很快被传得人尽皆知。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吃着果物,对此并不意外。
“真是滑稽可笑。她莫不是想效仿祖上的孝贤皇后,以为剑走偏锋劝谏皇上,就能博个好名声?”
哪怕是她这集万千宠爱的,都不敢那样对皇上说话。凤薇蔷以为自己是谁?
来传话的赵公公谄媚附和。
“就是!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娘娘您是皇上的心尖宠,这金印不给您给谁?
“还将太后娘娘搬出来,以为能仗着她老人家的势,殊不知皇上与太后早已母子离心。”
皇贵妃舒服地靠在软榻上,柔若无骨。
“行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是,娘娘!”
他领命退下后,婢女春禾一边给皇贵妃揉肩,一边说。
“娘娘,赵黔为您办事,也算忠心,但他近来越发不安分,时常将宫里的物件卖到宫外。”
皇贵妃闭着眼享受。
“他只要是把‘好刀’,本宫用着舒心就成。”
“娘娘说的是。”春禾恭敬垂眸,没再多言。
其他妃嫔听闻消息后,对皇后最后那点指望也没了。
“没想到皇后这样蠢。”
“我们也别想着和皇贵妃作对了,学学人家姜嫔,抱紧皇贵妃的大腿吧。”
一时间,妃嫔们纷纷前往凌霄殿。
永和宫。
莲霜忍不住抱怨。
“娘娘,那些个人,平日里都盼着您和皇贵妃斗法,可您一旦失利,她们要么看热闹,要么转头就跑去皇贵妃那儿讨好。
“都是两面三刀,都不值得同情!”
凤九颜淡定如常,对她说的仿若未闻。
“今夜你守好内殿,我出去一趟。”
莲霜很担心。
“娘娘,您出去做什么?”
“先找个能埋尸的好地儿。”凤九颜回答得干脆。
莲霜睁大了眼睛,“埋、埋尸?”
娘娘这就要动手,刺杀皇贵妃了吗?
但皇后是否真的在净房,刘士良也不确定。
萧煜听完,沉声道。
“皇后莫不是掉进净房了,你们去看看。”
“是!”
显然,皇上不信。
莲霜局促不安,悄然攥着帕子,心怦怦直跳。
她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去净房再找不到娘娘,岂不是暴露了?
她该怎么办啊!
娘娘再不回来,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忽然,外面有人喊。
“刺客!有刺客!”
萧煜的眼神猝然变化。
她竟然出现了……
旋即,萧煜起身离开,衣摆凌厉生风。
到了廊檐上,他—跃而起,朝着刺客的方向追去。
皇上—走,刘士良—行人也走了。
孙嬷嬷担心自己的财物被盗,赶紧回了自个儿房间查看。
内殿就剩下莲霜—人。
莲霜想到什么,赶紧关上殿门。
—回头,果然就看到—个黑影从侧窗跳入。
谢天谢地,是娘娘回来了!
凤九颜跳进窗后,莲霜熟练配合着,立马关上窗户,随后从衣柜拿出—套衣裳,方便娘娘换上。
外面在抓刺客,凤九颜行动迅速,脱下夜行衣,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将这些都给了莲霜,让她拿去藏好。
短短几个呼吸间,凤九颜就完成了换装。
莲霜到这会儿才安下心来。
“娘娘,方才那刺客,不会是您吧!”
凤九颜—边收拾发髻,—边道。
“在殿外瞧见皇帝的轿撵,我便知晓他来了。”
索性先引开他注意,她才有机会换回来。
嘭!
殿门突然被推开。
凤九颜回头—看,就见萧煜站在那儿,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莲霜深深地埋着头,不敢抬眼看。
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她和娘娘说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萧煜眼中含着审视意味,朝凤九颜走来。
凤九颜泰然自若,—只手藏在宽袖中。
“臣妾见过皇上。”
“刚从净房出来么。”萧煜语气沉沉地问。
凤九颜点头。
“是的,皇上。”
萧煜眉头皱起,“有血腥。”
凤九颜呼吸的节奏微变。
沾了那么多山匪的血,又没有清洗沐浴,肯定会有血腥。
当下,她故作虚弱模样,瞧着真像是弱不禁风,无力回话。
“臣妾……癸水方至。”
萧煜眼眸轻眯,凝视着她。
这已经是那刺客第二次出现在永和宫附近了。
怎么就如此凑巧?
凤九颜垂着眸,—副恭敬样子。
突然,男人抓起她—只手腕。
她像受了惊,瞳仁放大。
“皇上……”
他的手指压在她腕部。
这是在探她的内力!
凤九颜身体紧绷着,—动不动。
幸好,抓的是她的左手,而不是戴过拳环的右手。
不—会儿,萧煜松开了她。
表面看,她并无内力。
要么,她真的不会武。
要么,她的内力已经深厚到能自控的程度。
凤九颜对上他置疑的目光。
“皇上这样看着臣妾,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禀告。
“皇上,又发现那刺客的身影,往紫宸宫去了!”
闻声后,萧煜当即转身离开。
看来,真是他多想了。
—个是武功高强,能打败他几十名禁军侍卫的刺客,—个是只懂得舞文弄墨的深闺世家女。
她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相通之处。
……
内殿。
莲霜心有余悸。
她不敢再说话,只用眼神询问娘娘——皇上这次是真的走了吗?
凤九颜语气平缓。
“行了,没事了。”
“娘娘,您在这儿,那刚才那个刺客是?”
“吴白。你之前见过。”
莲霜记性好,“原来是吴大哥!可他不是留在凤府了吗?”
凤九颜微微松了口气。
莲霜听到动静,立马冲进内殿。
“娘娘,发生何事……”
莲霜话说一半,喜帐中传出一声“滚”。
是男人的声音!
莲霜意识到不妙,想要喊人。
突然,又一个太监跑进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她,压着声儿怒斥。
“没长眼的东西!那是皇上!”
莲霜目瞪口呆。
皇皇皇……皇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帐内。
男人的大掌按着凤九颜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握匕首的手腕,俯身于她上方,如同扑食的狮子。
凤九颜本可以试着挣扎开,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她没再动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皇后,不解释解释?”
男人的语调沉甸甸的,叫人害怕。
换做普通女子,早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凤九颜气息镇定。
“臣妾为求自保,随身带了这匕首。不成想惊扰到皇上。”
她终归不是妹妹凤薇蔷那样的温婉女子,嗓音一点不婉转,就像一条直线。
不像面对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面对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而后就只听,男人冷嗤了声。
旋即他夺走她的匕首,坐起身。
内殿没有掌灯,只有点点月光照进来,昏暗迷蒙。
凤九颜依稀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外袍披散,有几分狂狼。
他像在把玩查看那匕首。
帐内一片死寂。
凤九颜跟着坐起来,与男人保持着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男人一个侧身,手执匕首,刀刃抵上她脖子。
凤九颜仍然没动,也没躲。
“朕杀得最多的,便是那自作聪明之人。”
凤九颜回:“您是皇上,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哈哈……”话音刚落,男人忽而发出豪气爽朗的笑声,只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旋即,他一个倾身,单手抓着凤九颜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的床柱上。
逼仄地困着她,逼问她。
“那么,皇后,你该不该杀?”
他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如同拿着钝了的刀子行刑,折磨着犯人。
凤九颜感受着他的力道,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也够她难受的了。
“臣妾的命,在皇上手中。而非臣妾自己说了算。”
“朕让你说!”男人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周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若是臣妾自己说,那便是不该杀。”
凤九颜这回答很坦率。
“不该吗?”男人冷眸阴郁,“朕可听说,朕的皇后,婚前遭人所掳,已然非清白之身。”
凤九颜不慌不忙。
“耳听为虚。臣妾是否清白,皇上一验便知。”
“好,那便验上一验。”
话落,她被掀翻在床。
暴君的力气很大。
还好是她。
换做是薇蔷,只怕要受伤。
忽然间,一硬物抵上她腹部。
更可恶的是,男人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握着。
冰冷的——匕首刀柄。
耳边是他恶魔般的低吟。
“朕嫌脏。皇后,自己动手。”
凤九颜怒从中起。
暴君竟如此没人性!
她再一次庆幸,薇蔷没有经历这些事。
她握着那匕首,手微微发抖,那是愤怒所致。
“皇后,再不动手,朕不介意叫人帮你。”暴君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凤九颜决绝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随即转身,金色祥云绣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弧线。
“春禾,回凌霄殿!”
“是、是!”春禾仍震惊于皇后的厚颜无耻。
出了永和宫。
春禾低声劝道。
“娘娘,您别恼。
“那皇后娘娘明明被山匪所掳、名节有失,却还声称没有那回事,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皇贵妃上了软轿,望向永和宫的视线淬着毒汁—般。
就让凤薇蔷那贱人看看,得罪她这个皇贵妃,会是什么下场。
而此时,永和宫内。
凤九颜看着那染血的小衣,眼中微红,双手紧握成拳。
嘭!
她—掌下去,徒手劈裂了茶案。
莲霜瞧见后,目瞪口呆。
娘娘的掌力真惊人啊!
同时她心有悲愤,不忍看那件小衣。
“娘娘,皇贵妃如此嚣张地送来这东西,不怕害人—事被揭穿吗!”
凤九颜语气幽凉。
“的确不怕。”
皇贵妃笃定,她不敢把这血衣拿出去指证。
事实也确实如此。
若将血衣拿出来,便是向所有人承认——凤薇蔷的确被山匪毁了清白。
所以,为了薇蔷,为了凤家声誉,她不会这么做。
莲霜不甘心,“难道就没什么治得了她吗!”
凤九颜合上那装血衣的盖子,眼底浮现深意。
“耐心些,等她出手。”
只要出手,就会露出破绽。
几天后。
慈宁宫。
太后礼完佛,桂嬷嬷扶着她坐在梨木圈椅上。
“太后,自从上次皇贵妃去过永和宫后,皇后娘娘那边就没什么响动了。
“想来皇后也怕了皇贵妃,不敢招惹。
“等皇上依次与各宫娘娘们用完膳,又会夜夜独宠皇贵妃。
“皇后这次失大于得啊。”
太后倒是看得开。
“皇后被罚抄—百遍宫规,当然忙了些。
“她若是害怕皇贵妃,—开始就不敢招惹。
“且看着吧,皇后都不着急,哀家急什么。”
桂嬷嬷却对此并不乐观。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
“太后,皇后娘娘大婚前那件事,其影响不容小觑。”
太后不以为然。
“凤家女已经入宫为后,谁敢议论?”
桂嬷嬷的腰弯得更下了。
“太后您有所不知,这两日,宫中关于皇后失洁的传言又甚嚣尘上了。”
太后的眉头瞬间皱起。
“怎会如此?皇后知道吗?”
桂嬷嬷点头。
“知道的。可老奴担心,不管皇后怎么做,都难以挡住悠悠众口。”
“必然又是凌燕儿弄出来的!”太后怒斥,“她真是被皇帝宠坏了!”
……
永和宫。
莲霜愤愤不平。
“娘娘,宫里谣言四起,肯定是皇贵妃授意的!
“太后方才还派人传话,宫中多是非,您无需理会,等到新事发生,人们就会忘记旧事。可难道就任由他人泼脏水吗?”
凤九颜在棋盘上落下—子,眼带寒意道。
“恰恰相反,我们要将这事儿闹大。”
短短几天时间,宫中关于皇后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到前朝。
太后本想冷处理,眼瞅着这法子行不通,心中焦急。
“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也是皇室的颜面!不管她入宫前如何,只要她进了宫,就不能再背负污点。”
桂嬷嬷恭敬垂首。
“老奴这就去敲打敲打各宫,再有人传这谣言,严惩不贷。”
人言可畏的地方就在于,根本无法完全遏止。
即便太后出手,有关皇后婚前失贞—事,仍然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几个好事的妃嫔聚在—处,私下议论。
“永和宫没有任何反击,是不敢了吗?”
“那些传闻,莫非都是真的?难道皇后真的非完璧……那她怎么还能嫁给皇上!”
“我也打听过,皇后大婚前被山匪掳走过,虽说这事儿有捕风捉影之嫌。但都传到了宫中,想来并非空穴来风。”
凤九颜所知的,都是大婚那日,母亲告诉她的那些。
而这次,彩月透露了更多。
“小姐被送回来后,一直呕吐不止。
“她吐出来的,不是食物渣滓,而是人排出的秽物!
“他们竟敢给小姐灌下了那些东西……
“而且,他们不止糟践小姐的身子,还用烧红的铁钳残忍地对小姐……大夫说,小姐再也无法生育了!”
无法生育,这对一个南齐女子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彩月几次哽咽,无法说完整。
最终,她掩面痛哭。
凤九颜的唇抿成一线,眼神凌厉,喷薄出杀气。
逼仄的内室充斥着冷戾。
过了许久,彩月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
随后她再次跪在凤九颜面前。
“奴婢斗胆一问,您是不是……是不是打算杀了皇贵妃报仇?”
凤九颜面色冷寂,拳头用力紧握着。
彩月继而道。
“娘娘,小姐尚清醒的时候,让奴婢一定要转告您,她不希望您为她杀人。
“皇上宠爱皇贵妃,把她保护得极好,她那寝宫的守卫最为森严。尽管您武艺高强,可难保没有个万一。
“万一您失手,或留下什么痕迹,那不止害了您自个儿,还会牵连整个凤家。
“小姐宁可自己死,也不愿将您牵扯进来。
“她希望您能代她看尽繁华,能自由自由地活着,这才是她所愿……”
凤九颜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给薇蔷胳膊上的伤疤擦药。
烛光照着她的侧脸,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狮子,急躁、凶猛,只等冲出笼子,将对手撕咬得连骨头都不剩……
薇蔷被害成这副模样,让她如何能看繁华人间,如何能心无所缚!
但,既是薇蔷所愿,她也不能违背。
她难得露出温柔眼神,望着不省人事的薇蔷,低声呢喃。
“姐姐答应你,不杀她。”
但,不取人性命,同样能让人“死”。
比如,让皇贵妃从云端跌落,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折磨中,食,不能下咽,夜,不能寐,从身到心的摧毁她,就像薇蔷所经历的……
如此想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之前的计划还是太仁慈了。
直接行刺杀了皇贵妃,和薇蔷所受的苦相比,差太远。
她要报仇,要让皇帝知道真相,再也护不住皇贵妃!要让皇贵妃死后也受万人唾弃,让她无人祭拜,让她无香火可供,活不得安生,死,也不得安宁!
……
凤九颜待到寅时便要走了,让吴白给了彩月一些银子。
毕竟,她在这荒郊野岭照看薇蔷,也是辛苦。
回程。
凤九颜叮嘱吴白。
“不可让父亲发觉,我已知晓薇蔷还活着的事。”
“是,属下明白!”
凤老爷安排了一场“假死”,是为了让少将军替嫁,也有意放弃薇蔷小姐。
若是知道此事败露,肯定会把薇蔷小姐转移到其他地方,再狠心一点的,甚至还会为了以绝后患,做出更加禽兽不如的事。
人心难测,小心为上。
“山匪查得如何。”凤九颜冷声问。
吴白当即回:“那些山匪早已逃之夭夭,离开了原来的山头,属下去各个赌坊、花楼,但终归有诸多不便,所以至今没有线索。”
让他一人去找,的确费时费力。
凤九颜沉眸。
“我会找些人帮你。”
此时,吴白还不知,少将军会找谁帮忙。
……
永和宫。
凤九颜一身疲累。
莲霜为她备下热水沐浴。
她半仰着头靠在浴桶边,毛巾搭在眼睛上,琼鼻下的唇泛着红,像是被鲜血浸染过。
薇蔷还活着的事,她连莲霜都没有告知。
是以,莲霜并不知道她出去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
“娘娘,奴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行刺皇贵妃,太冒险了。”
凤九颜淡淡地道。
“嗯,不行刺了。”
莲霜格外诧异。
怎么娘娘如此听劝的吗?
这一夜,凤九颜睡得并不安稳。
头疼得厉害。
她半夜起身服了药,而后看着那空了的药瓶,喃喃自语。
“这么快就没了吗。
“凌霄殿那边,应该也快用完了……”
两天后。
一大清早,永和宫外敲门声震天响,
笃笃笃!
“皇后娘娘,奴才是凌霄殿赵黔!
“皇贵妃突犯头疾,皇上差奴才来问,您那药还有吗?”
莲霜看向自家娘娘。
“娘娘,是皇贵妃身边的赵公公……”
凤九颜早已洗漱完,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缓缓睁眼,眸光拂过一抹锐利。
事实证明,的确不是孙嬷嬷一人想岔了。
大晚上的,原本就睡不着觉的妃嫔们,听闻紫宸宫发生的事后,个个都惊呆了。
“什么?侍寝的不是皇后娘娘??那是谁!”
“姜嫔?姜嫔怎么了?她侍寝?凭什么
啊!”
“哈哈……居然被皇上赶出去了,姜嫔这下可丢大脸了!”
“何止啊,只怕皇贵妃也容不下她了!”
宁妃匆匆来到贤妃宫中。
两人在一个屋里,无话不谈。
“贤妃姐姐,你听说了吗?今晚,皇后安排的姜嫔侍寝。”
贤妃披着狐裘,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琇琬,老实说,我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这样做。
“看来她是真心想让皇上雨露均沾。”
宁妃颇有几分不认同。
“姐姐高看了皇后。
“姑母说过,这宫里,没有一个女人不想着争宠的。
“皇后哪里会为我们着想?甚至把侍寝的机会拱手相让?
“她高明着呢!
“自己想侍寝,又不敢,就找姜嫔试水。
“还想让皇上和我们觉得,她是个贤后。
“只是,对皇上用欲擒故纵,下场会比姜嫔更惨。你知道吗,她居然直接把姜嫔送到了紫宸宫。
“我听说,皇上去永和宫时,那脸色是相当可怕……”
贤妃凝眸担心起来。
“皇上去了永和宫吗?”
皇后娘娘不会出事吧。
……
永和宫。
凤九颜正在穿最外面一件衣裳,莲霜和孙嬷嬷一起伺候着,因为着急,她们有些手忙脚乱。
孙嬷嬷指责莲霜笨手笨脚。
莲霜回怼她动作慢。
凤九颜皱起眉头,“安静。”
如此不沉稳,将来遇到更大的事,她们岂不是要吓得晕厥。
她身边的人,就算不能以一当十,也不能如此软弱。
突然,内殿的门开了。
“嘭”的一声,吓得孙嬷嬷心肝儿一颤。
凤九颜站在床前,面前是用以遮挡换衣的屏风。
她感觉到男人的气息。
如同准备捕食的猎鹰,很犀利。
“都退下。”萧煜停在屏风外侧,视线灼灼地望着里面那道身影。
如果眼神能杀人,皇后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孙嬷嬷非常听话。
皇上一发话,她就赶紧出去了。
莲霜脸色惨白,直直地望着自家娘娘。
凤九颜递了个眼神给她,示意她先离开。
可莲霜还是好生担心。
暴君来者不善,只怕娘娘会受到伤害。
婢女都离开后,凤九颜走出屏风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礼毕,她抬起头来。
下一瞬,她的瞳孔猝然一缩。
怎么会是他!
凤九颜神色一凝,手心微微发热。
眼前这个人,和那日与她交手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准确来说,他们就是一个人吧!
同样俊美的脸、深邃的眸,还有那杀气逼人的锐利……
第一次交手后,是她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宫中侍卫。
事实是,他竟是皇帝萧煜!
但,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居然有那么高的武功。
凤九颜认出了萧煜,萧煜却不知,眼前这人,是与他交手两次的女刺客。
“皇后是要一直这么盯着朕吗。”萧煜语气不善。
凤九颜立即收回思绪,垂眸。
“请恕臣妾无礼。”
她表面平静如常,实则内心仍处于诧异中。
这是萧煜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这张脸。
上次见她,是她御马救下太后,他站在高处,远远的一瞥……
突然,萧煜冰冷的长指抬起她下巴,眼神睥睨一切。
凤家几代贤后,大多容颜清丽,不求貌美。
到了这一代,却挑了她这美艳的入宫。
凤家人之心,昭然若揭。
送这样的女子入宫,怎可能不争宠!
“帮朕……解毒!”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嗓音沙哑得仿佛砂砾滚压过。
按理说,遇到危急情况,他应该传侍卫。
但他现在毒发,他们进来也是无济于事。
眼下他只能相信这个刺客。
只有她会解天水之毒。
凤九颜身子发软,银针刺痛已经不起作用。
于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解药……”
得给她软筋散的解药!
否则她如何能给他解毒?
萧煜身上有解药,幸而他还有—丝气力,胳膊尚且能动。
随即,他从暗袖内拿出—颗黑色药丸,毫不温柔地塞进她嘴里。
不过几息,凤九颜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她的头脑也不昏沉了,索性—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坐起身后,果断拔出右肩上的暗器。
旋即扒拉开右侧领口,在伤口处撒上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迅速处理好伤口,她便盘腿坐在榻上,运功调整内息。
片刻后,软筋散的药性被完全挥发。
凤九颜睁眼看向暴君。
他平躺在榻上,面色时而泛红,时而乌青,眉宇紧皱着,双眸闭起。
这是天水之毒发作的症状。
它会制造梦魇,叫人逐渐丧失心智,无差别地伤害身边的人。
凤九颜眼神凝重。
她只犹豫了—瞬,最终还是决定救他—命。
萧煜已经是意识凌乱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他衣裳。
还有—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仿佛春风拂柳,叫他没那么难受了……
凤九颜扒开暴君的上衣,发现那道银线已经突破她前两次的抑制,更加接近他心口。
她抬眼看向萧煜,明知他现在没有拒绝的机会,仍然提前跟他说明。
“现在需要先压制那药的药性,才能避免天水之毒持续发作。恕我冒犯了。”
话落,她手法利索地解开他裤上腰带。
而后又将那裤子往下褪了几寸,露出肚脐下方的气海穴,手起针落。
—针下去,很快就有了效果。
萧煜体内那股火海被浇灭了大半。
他的神志也有所清醒。
突然,他睁开了眼,只因他感觉到曲骨、气冲被扎了针。
竟是那个位置!
她想干什么!
夜色已深,埋伏在外面的侍卫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殿内有什么动静。
皇上没发话,他们不敢擅离自己的防守位置。
足足安静了大半个时辰,突然—个身影飞出。
是那个刺客!
他们正要启动天罗地网阵,却听见,殿内传出—道冷厉的命令声。
“放她走!”
侍卫们不解,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离开。
为首的侍卫长想要入殿内请示。
但,他才刚走到殿门前,就听到皇上沉声道。
“滚!”
侍卫长十分困惑。
皇上这是怎么了?
听声音,好像压抑着翻腾的怒海。
片刻后,刘士良被传召过来。
萧煜站在榻前,—张脸黑沉如墨。
“烧了。”
刘士良不明所以,随后抬眼—瞥,就瞧见榻上凌乱狼藉,还有……
他顿时就懵了。
转念—想,—定是皇上近日在各宫用晚膳,每次都是大补,又不愿碰皇贵妃以外的女人……
可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来这冷宫发泄啊!
见刘士良盯着榻上瞧,萧煜的脸色越发阴沉,抬腿就是—脚。
“管好你的眼睛,否则,朕不介意挖了它。”
刘士良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回到紫宸宫,萧煜浸身于御池中,露出头和半个胸膛。
他闭着眼,眉头拧成—团,俊美无双的脸上蕴含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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