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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手把手教我如何撩他结局+番外节选在线试读
景郁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抬头看她的大臣,直到用视线把他们逼得低头。“你们想知道本王被刺杀一事是何人所为。好!本王今日就给你们一个交代。”“钟丞相。”景郁叫道。钟逸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风景郁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手把手教我如何撩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素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郁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抬头看她的大臣,直到用视线把他们逼得低头。“你们想知道本王被刺杀一事是何人所为。好!本王今日就给你们一个交代。”“钟丞相。”景郁叫道。钟逸闻素来最瞧不起这位七王爷,但此时也不敢当着满朝文武地面忤逆上意,恭恭敬敬道:“臣在。”“你口口声声说是摄政王请了梦欲楼的杀手加害本王。那么本王问你,你是从何得知杀手是梦欲楼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摄政王雇了梦欲楼?”景郁一步步走向钟逸闻,“清平寺香火不旺,当日更是门可罗雀,本王就当丞相关心本王,派了人暗中保护,因此得知了本王被刺杀一事。可当日刺杀本王的杀手全部死绝,无人生还。请问丞相,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是梦欲楼的人?”钟逸闻脸色煞白,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王爷!臣对东禹皇室一片...
《摄政王手把手教我如何撩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景郁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抬头看她的大臣,直到用视线把他们逼得低头。
“你们想知道本王被刺杀一事是何人所为。好!本王今日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钟丞相。”景郁叫道。
钟逸闻素来最瞧不起这位七王爷,但此时也不敢当着满朝文武地面忤逆上意,恭恭敬敬道:“臣在。”
“你口口声声说是摄政王请了梦欲楼的杀手加害本王。那么本王问你,你是从何得知杀手是梦欲楼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摄政王雇了梦欲楼?”
景郁一步步走向钟逸闻,“清平寺香火不旺,当日更是门可罗雀,本王就当丞相关心本王,派了人暗中保护,因此得知了本王被刺杀一事。
可当日刺杀本王的杀手全部死绝,无人生还。请问丞相,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是梦欲楼的人?”
钟逸闻脸色煞白,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王爷!臣对东禹皇室一片忠心,你如何能……如何能如此污蔑于老臣啊!”
其实钟逸闻确实没有杀她的理由,只是今天她必须把这口锅扣在钟逸闻身上。
外面被南陨城的人围着,要是让钟逸闻得了理,他绝对活不了。
南陨城绝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景郁扶起钟逸闻,“丞相误会了,本王并不是说是丞相派人刺杀本王。只是此事疑点重重,刺杀当朝王爷罪名非同小可,必须彻查清楚再下定论,丞相以为呢?”
钟逸闻此刻哪还顾得上别的,只要自己不背上刺杀的罪名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敢问王爷的意思是?”
景郁勾唇一笑,“本王的意思是刺杀之事到此为止。父皇打下东禹江山,曾亲自披挂上阵,与众将士同生共死。
本王身为父皇之子,岂能被一群江湖杀手取了性命?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诸位不必替本王操心。”
钟逸闻面色不定,原本他们的计划是,一旦皇宫被围,就会有宫女假装闯进大殿。
可一直等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抬头看了眼淡定自若地南陨城,心里不安,不敢再贸然对抗,
只得顺着景郁的意思下台阶,“王爷说的是,是臣等莽撞。”
申长固也跟着附和,“七王爷颇具先帝遗风真乃我东禹之幸事啊。”
提起先帝,朝堂上肃穆了不少。
景郁挑眉看向南陨城,还不赶紧拉大幕?
南陨城站起身,大殿上似乎比刚刚还要安静几分。
“七王爷被刺杀一事,本王自会查明。”
南陨城一步步走到景郁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开朝议事,议的是国家事。各位既然对国家事不感兴趣,这朝不开也罢。
从今日起,闭朝三日。今日朝上所有官员罚俸半年。若不从,可自行辞官。”
景郁默默低头,真是好霸道的摄政王。
要是他不是非要杀她,她是真想抱他大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简直美滋滋。
以钟逸闻为首的大臣纷纷变了脸色,可是他们却不敢忤逆。
南陨城是依着先帝的旨意辅佐朝政,至少现在,他们只能服从。
大臣们一个个退出仁德殿,景郁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没底气却要干吓唬人的事,还真是累人。
“本王倒是小瞧王爷了。”南陨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不不不……没有小瞧,都是装的,装的。”景郁连连摆手
她看向景熠,这孩子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和南陨城。
景郁拍拍屁股,毫不避讳地坐到龙椅上,捏了捏小景熠的脸,“吓坏了吧?以后那些个大臣吵架就让他们吵,不是有摄政王在嘛。”
景熠小心翼翼地看了摄政王一眼,不敢说话。
察觉到某人危险的目光,景郁面不改色,继续道:“摄政王英姿焕发高大伟岸,有他在,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放心吧。”
说完,也不管南陨城什么反应,慢慢往殿外走,“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府了。给……给摄政王您买火折子去!”
“是还。”南陨城纠正道。
景郁:“……行,还!”
回到王府,景郁衣服都没换,就上街买火折子去了。
虽说东禹皇室如今摇摇欲坠,不过东禹的百姓过得还挺安逸,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景郁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翩翩公子行走闹市,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一家专门卖火折子的店内,景郁豪气地掏出一锭金子,“老板,一百个火折子,现在就要。”
老板匆忙跑过来,哈腰道歉,“真是对不住,公子。店里的火折子被另一位公子给包了,您看……您要不过几日再来?”
“谁买这么多?”
“我。”
景郁抬眼看去,一个白衣少年倚靠在门上,嘴角挂着懒洋洋地笑,脸颊上有个小酒窝,看起来又乖又萌。
景郁走过去,道:“小兄弟打个商量,匀给我一百个如何?”
“好啊。”白衣少年答应得很干脆。
反倒是景郁愣了一下,“你确定?”
“当然。”白衣少年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担火折子,“拿走吧。”
“多谢多谢。”景郁将金子递给他,“这个给你。”
白衣少年笑着道:“不用,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本少爷今天心情好,送你了。”
景郁搓搓手,“那怎么好意思?”
“不……”
“谢啦,改天请你吃饭。”景郁客套道。
“好啊。”白衣少年笑眯眯地,一点也不介意景郁的不要脸,“那你可别忘了。”
景郁有些奇怪,这人一会客气一会又不客气,真是有点捉摸不定。
不过人家帮了忙,虽然她是客套,但请吃饭是也应该的,她当即道:“不会忘。”
她请店家找个伙计送火折子,大魔头的债还是早还清早安全。
在她踏出店门时,白衣少年突然叫住她,“喂!”
景郁回头,“叫我?”
白衣少年露出脸颊处的酒窝,道:“记住了,我叫牧野。”
“行,我记住了。”
景郁带着伙计亲自去摄政王府送火折子,她就不信南陨城还能挑她毛病。
景郁本想放下火折子就走,却不曾想摄政王府的人恭恭敬敬地把景郁迎了进去。
“七王爷还请稍候,主子说他要亲自查数。”
景郁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你们主子平常就这么抠吗?”
这温柔的语气,善解人意地话语,离开时的小碎步。
不仅南陨城皱起了眉,就连景郁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景郁默默忍耐,就这一次,以后受折磨的就是南陨城,想想还是很开心。
“七王爷好像很开心?”
景郁轻咳两声,心虚地别开眼,道:“无债一身轻嘛,还完债当然开心咯,摄政王要不要查查数?”
南陨城扫了眼那担火折子,却不接话,而是说起了别的事。
“王爷似乎对于自己被刺杀一事并不关心,王爷可知,梦欲楼接下的刺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你是说他们还会来杀我?”
南陨城点头,观察着景郁的脸色。
景郁此刻哪有心情管他,一个想杀你的人,告诉你,还有其他人想杀你。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幸灾乐祸。
“王爷若是想活,不如与本王合作?”
“合作?”景郁脑海里闪过四个大字:与虎谋皮。
但是现在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南陨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暂时还不想杀她,可梦欲楼那边却是磨刀霍霍,只能暂且听他的。
从摄政王府离开,景郁已经在心里把南陨城骂了一万遍。
“这个杀千刀的南陨城,天杀的!臭不要脸的!气死大爷了!”
这厮居然要她主持科举,这群人是把她当刀用习惯了是吧!
先帝驾崩那一日,南陨城就清理了很多大臣,都是曾经支持其他几位皇子的,其中也不乏钟逸闻一派的人。
所以这次科举,明显是钟逸闻要往朝中安插自己人,南陨城却让她主持科举。
摆明了要她跟钟逸闻对着干。
今天在朝堂上,她就已经得罪了钟逸闻。再这样下去,很快她头上悬着的就不止两把刀了,而是三把!
景郁气冲冲地瞪着跟着他从摄政王府出来的黑衣男子,“你说,南陨城是不是个变态?!”
“七王爷,慎言。”
景郁冷哼一声,“有本事你杀了我呀,我就骂他!”
从出摄政王府就用渗人的眼神盯着他,真当他不知道。
她吊起眉眼看那人,“南陨城就派你一个人保护本王,你能护得住吗?本王听说梦欲楼是江湖第一暗杀组织,从没有失过手。”
“主人吩咐,赤镜定会拼尽性命保护王爷。”
景郁看他一本正经地样子,傲娇地哼了一声,“你要是没保护好本王,本王变成鬼也要趴在南陨城的床头,天天吓唬他。”
赤镜脸本来就黑,这会更黑了。
……
王府,景郁懒洋洋地躺在莲花池旁边的小榻上,头上撑着挡太阳的伞,手边一盘西瓜,享受到了极致。
直到一盘西瓜吃完,景郁朝着林风的方向扔块西瓜皮,“林风,你再用那幽怨地眼神看着本王,信不信本王把你扔进池子里喂鱼?”
“王爷……”林风更委屈了,指着他对面的赤镜,“他是谁?”
从王爷回来时他就想问,只是王爷一回来又是要他搬榻,又是从冰库里拿水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他嘛,王府新来的侍卫。”景郁笑道。
林风委屈地低下头,“是林风没用,保护不了王爷。”
“诶诶,行了行了,逗你玩的。这位是摄政王派来保护本王的,好像是摄政王手下什么卫的第一人,是吧?”
景郁安慰林风,“你放心,你才是王府的第一侍卫,本王还是宠着你,外人跟自己人哪能比呢。”
言外之意是告诉林风,随便欺负,打不过还不能使阴招嘛。
南陨城杀她之前还要折磨她,她干不过南陨城,还不能欺负欺负他手下了?
本想特意借着林风给赤镜一个下马威。
然而林风却在听到景郁的话后,眼睛一亮,“摄政王府的赤羽卫?”
他走到赤镜面前,激动道:“您就是赤羽卫中的第一人,赤镜大人!”
赤镜淡定地点头。
林风激动得在原地转圈,最后扑通一声跪下,“赤镜大人,求您收我为徒,您的幻光剑法举世无双,出神入化,无人能敌!您只需要指教我几招,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景郁:“……”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敌我都分不清。
景郁捂住脸,只当没看见,太丢人了!
赤镜见景郁没反对,想了想道:“赤羽卫从不收徒,若你愿意,我可以教你几招,日后在王府还请多指教。”
“不不不……谈不上指教,我这就去把我的房间腾出来给赤镜大人您住,除了王爷,就属我的房间位置最好了。”林风道。
景郁只觉得一口血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就这猪队友,南陨城能把她杀一百遍再剁一百遍,她都反抗不了。
一直到晚上,景郁这口气都没咽下去。
古代人心情不好都怎么发泄来着?
对!喝花酒!
景郁懒得看在院里对招的林风和赤镜,抬脚朝东禹最大的花楼走去。
东禹的花楼此刻正热闹着,景郁一走过去就被老鸨拉住,“公子,喝酒还是听曲儿啊?快来,咱们这啊,什么姑娘都有。”
景郁抬头看向匾额上的三个大字,“藏花阁,名字不错。”
“公子真是才华横溢,这名字可是紫影姑娘取的,今日正是紫影姑娘献舞的日子,公子再晚一点可就没位置咯。”
老鸨笑得跟花一样,看景郁的眼神像极了看一块金子。
景郁扔给老鸨一块碎银子,“给本……公子找个地儿。”
“好嘞,您放心,一定是最好的位置。”
跟着老板踏进藏花阁的大门,里面果真坐满了人,只有离舞台最近的地方还有几个空位,应该是专门留给出手大方的有钱人。
老鸨见景郁盯着那排位置看,讪笑道:“公子您楼上请,那边的位置有官人预订了。”
合着她还没资格。
景郁摇摇头,踏上二楼的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兄台,又见面了。”
景郁转过身,“你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来人正是白日里白送她一百个火折子的白衣少年。
此刻少年看起来很不爽,“兄台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看来请吃饭一事也不记得了?”
“王爷?王爷?您别吓属下啊。”林风紧张地望着在桌旁做沉思状的景郁。
良久,景郁认真地看着林风,“林风,你说摄政王有没有可能……是个聋子?间歇性的那种?”
林风听不懂后半句,但也明白景郁的意思,苦着脸道:“据属下所知,摄政王武艺高强,耳力比常人都要好上不少。”
景郁一脑门磕在桌面上,“造孽啊!”
就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她居然当着人家本人的面,说自己要掰弯他,这换成是哪个直男,肯定都恨不得剁了她。
“林风,去账房支取银子,有多远走多远吧。”景郁绝望望天。
她捡着的哪是便宜啊,这分明是个地雷!
而且已经在要炸的边缘。
“王爷,您……”
“林侍卫。”
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
“何事?”
“宫里传来旨意,命王爷即刻进宫见驾。”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简直是直接扒屋顶,不给人一点逃避的机会。
“王爷。”林风道:“王爷您不必太忧心,此刻已过了早朝,摄政王应该已经离宫回府,兴许是小皇帝想见您,毕竟您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你确定?”景郁眸光中燃起一丝希望。
“据属下所知,摄政王除了早朝,一般都不会在皇宫待太久。”
“得嘞!去皇宫!”
明明前几天才经历的朝权更迭,可东禹皇宫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影响,秩序井然,守卫森严。
这一切,恐怕都是那位摄政王的功劳。
御书房中,景熠一见到景郁,小腿跑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强迫自己慢慢走到景郁面前,叫道:“七皇叔。”
看得出来,小皇帝很高兴。
景郁一颗坚硬如铁的心难得软了一点,捏了捏他的小脸,“这么一本正经地做什么?找我有事?”
在她的记忆中,景熠其实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
原本的景郁因为害怕自己的女儿身被发现,从来都离人远远地,只有景熠,她愿意跟他玩。
可是如今这孩子当了皇帝,明明一张萌乎乎的脸却要故作严肃。
“听闻七皇叔今日遭遇刺杀,想看看七皇叔。可是摄政王不许我……朕出皇宫,所以只得麻烦七皇叔跑一趟。”
“没事,我没受伤。”景郁笑道。
“那就太好了,朕只有七皇叔一个亲人了,七皇叔一定要保重自己。”景熠一脸认真道。
景郁心下感动,刚要说话。
正在这时,总管太监突然扬声高喊,“摄政王到!”
“我去!”景郁一个激灵,左右没找到能躲的地方,脑子一抽,居然跟景熠挤在了龙椅上。
南陨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龙椅上一黄一红挤成一团,两人的笑一个比一个假,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景郁僵硬地扯着嘴角,低声问一旁的景熠,“你怕他?”
景熠身体抖了一下,“怕。”
“好巧,我也怕。”
这场景,宛若两只小白兔瑟瑟发抖地面对森林中的头狼,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景郁好歹也是现代人,颜值狗眼里没有生死。
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在瞟着摄政王那张帅得祸国殃民的脸。
此时,他已经换了身衣服。
纯黑色地长袍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挺拔,肩宽腰窄完美比例,腰间挂着琉璃做的穗子,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轻晃动,煞是好看。
南陨城走到桌案前,声音浑厚有力,但却没有在寺庙中压低声音时带着的那一丝性感。
景郁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好想把他压在床上,听他低声说话。
“皇上,西南水灾加重,明日早朝皇上需提出减轻赋税,给西南官员吃颗定心丸。”
景熠嗯了一声,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朕知道了,多谢摄政王提醒。”
南陨城点点头,视线突然转向景郁。
景郁哆嗦了一下,就知道逃不过!
她咧开嘴,冲他挥挥手,“嗨!好巧啊兄弟。”
这一笑,过于灿烂,眉眼弯弯地徒生女气,南陨城皱了皱眉。
景熠一瞬间抓住景郁的衣袖,“七皇叔,你……”
知道这孩子是担心自己惹上摄政王,景郁解释道:“就是跟摄政王有过一面之缘,没有别的事。”
“如此甚好。”
在景熠低头的一瞬间,景郁看到这孩子的眼眸深处居然藏着深深的深意,不由得讶异。
景熠,居然如此痛恨摄政王吗?
那摄政王知道吗?
从刚刚能看出来,摄政王对景熠还算尊重,虽然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恭恭敬敬,但也没有因为手握大权而轻视他。
可景熠却恨摄政王。
一个小孩子心里一旦埋藏下恨意,恐怕很难拔除。
景郁在看景熠,眼底的担忧一览无遗。
在她的前方,南陨城盯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
沉默了一会,景郁开口道:“那个,本王先回去了,你们聊。”
景熠低着头不说话。
在景郁走出御书房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
刚刚路过南陨城的时候,从他身上传来的浓重压迫感,让她觉得这人随时会给她一刀。
“生活不易啊。”
正感慨着,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王爷借了本王的火折子,似乎还没还。”
景郁浑身僵硬地转过身,摸了摸怀里。
糟糕,她换了衣服,火折子落在王府了。
“那个,火折子在王府,摄政王家大业大,应该不缺这一个火折子吧?”
南陨城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缺。”
景郁:“……”
你长得帅你牛皮。
“那我一会差人给您送过去?”景郁一脸谄媚。
真不怪她自觉地变身狗腿子,眼前这个男人自称本王的时候,她甚至想自称小人。
“不必,本王随王爷去王府一趟便是。”
景郁咽了咽口水,咬牙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七王爷府。
林风见景郁回来,风一样跑向她,“王爷您没事吧,听说您前脚进了宫,那天杀的摄政王随后就去了,您没缺点什么吧?”
说着,他还用视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景郁。
景郁默默露出身后的男人,同情地看着林风,“我没缺什么,恐怕要缺点什么的是你。”
南陨城深邃的眼神落在景郁难得正经的脸上,“七王爷的意思是,宁死不愿意成为那把刀?”
“这个……死我还是怕的,所以摄政王要不要合作呀?”景郁眨巴着眼睛,一瞬间笑容灿烂。
正经不过三秒钟。
“合作?”南陨城踱步到景郁面前,景郁这才发现这厮居然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
她往后退了一步,不至于仰头说话。
“本王会想办法从钟丞相那里探听一些消息,知己知彼,摄政王可不费一兵一卒解决麻烦,不好吗?”
“王爷所求为何?”
景郁叹了口气,“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不想看到战争而已。至于别的,既然没有伤到你,就留钟丞相他们一命吧。年纪那么大了,也活不了多久。”
钟逸闻说南陨城恨皇室,那对她的杀心肯定是不可能消失的,要南陨城以后不要杀她,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钟逸闻想要本王的性命,你却要本王留他一命。七王爷莫不是以为本王是圣人?”
南陨城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的剑,冰冷锋利。
景郁缩了缩脖子,她真是胆肥了,居然敢跟大魔头讲条件。
“呵呵呵呵……我开个玩笑,摄政王您随意,随意。”
“火折子先留在你这里,待此事了结后,王爷若还活着,再给本王买一百个送到摄政王府。”
“啊?”
景郁抬头时,南陨城人已经不见了。
若她还活着……这厮的意思该不会是真要打起来吧。
之后的几天,东禹皇都格外的平静。
可在景郁看来,这就像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越安稳她心里越慌。
终于,在她一次失眠后,圣旨召她上朝。
皇宫门口,景郁红衣飒飒,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故作潇洒地朝仁德殿走去。
早朝已过半,见钟丞相一派跟摄政王的拥护者剑拔弩张地样子,景郁心下有数。
看来已经经过一轮的唇枪舌战,轮到她上场给摄政王一方致命一击了。
她看了眼坐在景熠右手边的南陨城,他神色淡淡地,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景郁甚至觉得这厮好像在发呆。
“七王爷!”钟逸闻突然喊道:“皇上召您前来,是要为你先前被刺杀一事主持公道。朝中有人指认,是摄政王收买了梦欲楼的杀手,意图取王爷你的性命,王爷可有话要说?”
“丞相请慎言,方才丞相只是提到对方是梦欲楼的杀手,跟摄政王有何关系?”
钟逸闻冷笑一声,“戚将军莫不是打仗打多了,脑子也糊涂了不成?七王爷乃先帝所剩的最后血脉,在这东禹国,除了摄政王,还有谁会对其动杀心?”
戚将军也不甘示弱,“按钟丞相的道理,本将军出门所遇匪贼,恐怕也是钟丞相所雇。毕竟我戚崇一生保家卫国。在这东禹,除了钟丞相,也没人会对本将军动杀心!”
“你!”钟逸闻气得胡子直抖,一旁其他老臣急忙帮忙说话。
戚崇这边都是武将,人少的时候还能应付应付。面对一群人的连番质问,竟不知如何回嘴。
武将脾气大多暴躁,说不过就想动手,幸得戚崇还算冷静,阻拦手下。
可这有了动手的意思,钟逸闻一方的老臣可就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把柄,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南陨城坐在高位,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唇边挂着淡淡地嘲弄。
景郁眯了眯眼,这东禹朝堂可真够乱的。
小皇帝景熠没有话语权,钟逸闻一众老臣,仗着自己是先帝遗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至于摄政王一方,虽兵权尽握,可在朝堂上,兵权占不到什么便宜。
突然,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景郁身子僵硬,看向南陨城。
只见他正看着自己,眸底是让人看不懂的幽深。
景郁心下一转,指了指自己,用眼神道:你该不会要我出声阻止吧?
南陨城勾了勾唇角,目光看向殿外。
景郁跟着看过去,顿时心惊不已。
殿外不知何时围满了带刀的黑衣人,钟逸闻等人忙着吵架,根本没察觉。
南陨城是要趁机杀了钟逸闻一干老臣!
这人真是个疯子!
在皇宫杀人,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可他就偏偏不真正造反,让小景熠稳坐帝位,自己躲在后面使阴的。
不仅疯,还变态!
景郁头疼地看了眼四周,虽说钟逸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景熠恨南陨城,唯一信任的就是这些老臣。
要是钟逸闻等人真的死了,景熠一定会忍不住跟南陨城拼命。
他一旦起了杀心,南陨城也不会留他。
大概是骨子里的血脉相连起了作用,景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得保景熠这孩子。
南陨城要她来化解两方的矛盾,明摆着是要拿她挡刀。
一方以她为刀,一方要她挡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景郁一狠心,手中扇子飞出,砸在柱子旁的半人高瓷瓶上。
瓷瓶倒地碎裂,与此同时景郁冰冷的声音与瓷瓶碎裂的声音一同响彻大殿。
“都给本王闭嘴!”
大殿一瞬间安静下来,从没有人见过软弱可欺地七王爷露出那般骇人的脸色。
景郁泛着冷光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父皇魂魄未绝,你们就在仁德殿上不知尊卑不懂礼法。怎么?都想造反么?”
红衣少年,黑眸黑发,负手而立在台阶上,周身的气势阴郁狠绝,似从血色中拼杀而出的修罗,令人胆寒。
众人面色各异,心下都惴惴不安。不知是谁起的头,满朝文武大臣均跪地高呼,“王爷恕罪。”
仁德殿中针落可闻,景郁勾起一抹冷笑,“本王从不上朝也不理政事,竟不知道本王的性命在众大臣眼中如此重要。”
“王爷金……”
有大臣想奉承几句,被景郁冷声打断,“本王让你开口说话了吗?”
“王爷恕罪。”说话的大臣几乎把头低到了地上。
皇上和摄政王都不开口,这大殿上就是七王爷景郁最大。即便他们平日里没把他放在眼里,可终究是王爷,他们不敢放肆。
看到摄政王那张脸,林风腿一下子就软了,幸好景郁扶了他一把才站稳。
“参……参见摄政王。”
南陨城面无表情,只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要处置林风的打算,景郁急忙道:“这边这边,摄政王请。”
景郁想了想,把摄政王带去了书房。
毕竟这是王府唯一没有被她搞得乱七八糟地地方,好歹能见人。
殷勤地端茶递水,景郁笑道:“摄政王您坐一会,我去拿火折子。”
“不急。”南陨城看着她,道:“东禹皆知,七王爷景郁懦弱胆小,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没有没有,我还是很胆小的。”景郁连连摆手。
南陨城放下茶杯,修长地手指在桌面轻点,“能在尸血遍地中从容不迫地人,胆小?呵……”
景郁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一脸认真地解释,“不瞒您说,我那是被吓傻了,回到王府哭得稀里哗啦地,那叫一个害怕啊,今晚肯定还得做噩梦!”
说着,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还重重地点了下头。
南陨城眼眸微抬,“所以七王爷认为自己胆子很小?”
“当然小!我看见蚂蚁都不敢踩。”
“本王倒是有不同看法,九州之中,能在本王面前泰然自若坐下的,不超过五个。”
他的眼神落在景郁的腿上,她的左腿架在右腿上,一边说话一边还抖动。
察觉南陨城的眼神,景郁急忙收回腿,用力过猛差点摔在地上,心中暗暗骂自己。
上一辈子沾染的坏习惯,一开始讲故事就忍不住盘腿。
“呵呵呵呵呵……都是故作姿态,故作姿态。”
正当景郁想着赶紧拿了火折子给南陨城,让他赶紧走时,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满头白发的老人一脸愤怒,身后跟着满脸菜色的林风。
“王爷,属下拦不住钟丞相,他一定要见您。”
“林侍卫不是说王爷正在见客吗?莫不是以为老夫年纪大了就好欺骗?”钟逸闻对林风很不满。
林风指了指书房内,“可……咦?”
书房内,只有景郁一个人,桌面上也只摆了一杯茶。
景郁回头看了眼,知道南陨城躲了起来,道:“钟丞相,有事我们去大堂说。”
“外头人多耳杂,还是在王爷的书房说吧。”
说完,也不管景郁,自顾自地踏进书房,在景郁刚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书房里总共就两个椅子,景郁只得坐刚刚南陨城坐的位置。
“王爷,老夫是个直性子,今日来找王爷,是关于今日在清平寺王爷被刺杀一事。”钟逸闻虽然年迈,但是眼神依旧有神,直直地看着景郁。
“多谢钟丞相关心,刺杀一事真相未明,等抓到幕后真凶再说不迟。”景郁道。
“哼!王爷何必胆小至此?能请动梦欲楼的人,除了摄政王南陨城还有谁?”
“梦欲楼?”
“王爷常年居于王爷,不知梦欲楼也正常。那是一个江湖暗杀组织,行踪缥缈难以联系,能请动梦欲楼,必须是有权有钱的人。在这东禹,除了摄政王,老夫不作他人想!”
景郁默默地看了要屏风后面,希望南陨城是走了,而不是躲着。不然恐怕明天早朝这老丞相就得死。
“那个钟丞相,摄政王没有理由一定要杀我啊,要杀我在新帝登基那天就杀了,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
“王爷!”钟逸闻恨铁不成钢道:“摄政王恨东禹皇室入骨,杀你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若不是他不敢逆天而行,恐怕如今东禹皇室已然换了姓!”
景郁有些惊讶,“恨皇室?为什么?”
“此事关乎先帝,王爷不必多问。总之你记住,南陨城永远不可能忠于东禹国,王爷你万万不可轻信于他。”
钟逸闻停了一下,眼神里似乎藏着百种心机,道:“此次的刺杀事件是个绝好的机会,臣等已然筹备完毕,只需王爷到时指认,摄政王就是刺杀你的真凶,其余的事王爷不必多问,臣等必会保王爷一世安虞。”
钟逸闻脸上爬满皱纹,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眼神隐隐藏着疯狂。
景郁心底涌上一个可怕的想法,“丞相你们……该不会是要造反吧?”
钟逸闻猛地看她,“造反?王爷是失了心智了么?如今东禹朝权尽在南陨城手中,臣等不过是清君侧而已。”
他收回视线,声音里毫不掩饰鄙夷,“王爷只需耐心等待,臣告退。”
景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她真的要疯了!
一来就惹上个大魔头当仇人不说,现在还要成为其他人砍向大魔头的那把刀!
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又不给她活路,老天爷这是在玩她吧?!
突然,她想起什么,冲向屏风后,一颗心沉到底。
南陨城没有离开,不知从哪里找来纸笔,立在案旁写字。
“你……你怎么还在?”景郁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
南陨城仍旧一派淡然,“本王的火折子还没拿到。”
景郁直接给跪了,“我的亲哥啊!人家都要造反杀你了,怎么还惦记火折子呢?我给你买一百个好吧?”
似乎是觉得景郁崩溃的样子很有趣,南陨城施施然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笑。
“王爷似乎不愿意听钟丞相的话,为何?”
大概是死到临头反而不怕死了,景郁白他一眼,“我又不傻,给别人当刀使,我还能开心怎么滴?”
“王爷难道就不想除掉本王?毕竟时时防着别人杀自己,睡觉都不安稳呐。”
这厮怎么心情还越来越好,有受虐倾向吧?
景郁恨恨的想,老子巴不得你赶紧死。但是形势不如人,她要是敢说这话,南陨城肯定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她灵机一动,突然问南陨城,“摄政王觉得自己会输吗?”
南陨城看她一眼,“不会。”
真是狂妄又霸气,景郁突然有些欣赏他了。
“既然如此,本王的性命始终还在摄政王手中。钟丞相意图清君侧,必然做了万全准备,相信摄政王亦有对策。
锋尖对麦芒,死的是普通士兵,痛的是黎明百姓。要是能让东禹更好也就罢了,那可以算是必要的牺牲,可这样的行为除了内耗并没有任何好处。
上位者只能看到自己得势或失势,可本王懦弱惯了,朝中人皆言本王无皇子风范,唯一尊重本王的是那些黎明百姓。
他们敬我二十余年,本王也不能太自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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