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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全文版(谢扶光穆野)完整版全文在线

燕归尔 著

恐怖连载

“送我?”“当然送你。”凌云之还道:“这样时髦的东西,你一定要带回去给那个老派的女人看看,同样都是老派人,她除了会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外,简直一无用处。”像是...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

状态:连载   作者:燕归尔   3.84万字更新:2024-11-26 10: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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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当然送你。”凌云之还道:“这样时髦的东西,你一定要带回去给那个老派的女人看看,同样都是老派人,她除了会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外,简直一无用处。”像是...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最新章节由本站网友搜集并发布,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到本站你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节选在线试读

“扶光,闹脾气不是这么闹的。”须臾后,老夫人沉声开口。谢扶光摇头:“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祖母先看看离婚书吧。”老夫人还没动,大夫人先站起来抓起离婚书看,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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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扶光,闹脾气不是这么闹的。”须臾后,老夫人沉声开口。

谢扶光摇头:“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祖母先看看离婚书吧。”

老夫人还没动,大夫人先站起来抓起离婚书看,看到上面谢扶光要带走的财产金额时,几乎背过气去。

“你你你……”她指着谢扶光:“你休想,沈家的钱财你休想带走一分。”

“我看看。”沈宝先从她手里夺过离婚书,看完也是胸口一紧。

“荒唐!”他愤怒的一拍桌子:“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不过想再娶一房,你就要因此离婚,简直是妒妇所为。”

又道:“离婚我是决计不会同意,你趁早死心。安安分分的帮着把云之娶进门,以后家里还由你掌家,否则……”

他眼底迸发出寒意,警告的瞪着谢扶光。

谢扶光丝毫不惧:“否则如何?”

沈宝先没说,但她知道,深宅大院有的是手段让原配‘病死’。

沈知章一进来就觉察气氛不对,他笑问:“这是怎么了?”

几天不见,他更加意气风发。

“还不是你媳妇。”大夫人没好气的道:“要闹离婚。”

沈知章吃惊的看向谢扶光:“你要离婚?”

“是。”谢扶光指着沈宝先手里的离婚书:“你先看看离婚书。”

离婚书都准备好了?

沈知章拿过来,看到财产金额时,心里也是大吃一惊。

他不动声色的坐下,依然是笑:“可是这几天我不在家,你以为我一直同云之一处,吃醋了?”

谢扶光不语。

他又道:“怎地这么大的醋意,我与云之是在为大帅办事,大帅已聘我为参谋,他十分赏识我。”

言外之意,我就要飞黄腾达了。

姨太太们忙都跟着劝。

谢扶光不为所动:“离婚书上我已签了字,也有三位德高望重的见证人签字,明日我便会登报声明。”

她起身,视线环顾四下,最后停留在老夫人脸上:“婚,我离定了。”

言罢,离开。

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目露寒光。

“反了,真是反了。撕了,把离婚书撕了,我看她怎么离。”大夫人尖叫着。

沈宝先也气的脸色铁青:“不识好歹的东西。”

老夫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了沈知章一家。

“母亲,绝不能让她带走那么多钱,这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大夫人说道。

她虽然早不掌家管钱了,可家里大致有多少钱财她还是知道的,谢扶光要带走半数,简直痴人说梦。

沈宝先心更狠:“一分钱她都别想带走。”

老夫人没接他俩的话,只问沈知章:“你怎么说?”

沈知章把离婚书规规整整的叠好,笑着推给老夫人:“孙儿的婚事一向由祖母做主,孙儿听祖母的。”

老夫人也笑了:“好,那祖母做主。”

又对大夫人道:“你管束好姨娘们,不该说出去的话,谁敢泄露半个字,我饶不了她。”

大夫人明白的点头。

从福禄院回去,她就把三个姨娘和沈青竹都叫到跟前训话,勒令她们把在福禄院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半个字不许外漏。

王姨娘吴姨娘并沈青竹忙不迭点头,沈青竹还问:“姆妈,她不是真要离婚吧?”

大夫人冷笑:“想离婚带走沈家半数财产,她想的美。”

又见柳姨娘不吭声,她笑的更冷:“柳姨娘,我知道少奶奶平常对你们母子多有照拂,但你儿子姓什么,你要记清楚。”

柳姨娘吓的起身行礼:“奴婢记得。”

大夫人哼声,挥手将她们屏退。

柳姨娘心神不宁的回了自己院子,她有种预感,老夫人怕是要对少奶奶下手了,二小姐的生母是因何而死,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沈家,只有丧妻,没有和离。

“姆、妈。”十三岁的沈知礼举着拼好的魔方给她看:“拼、好、了。”

他天生是个傻孩子,十三岁了说话还磕磕绊绊,手里的魔方是少奶奶送的,她时常送些新鲜的玩意过来,说能开发智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儿子比前两年聪明了一点,他总能很快拼好各种零散的小玩意。

“知礼真厉害。”柳姨娘摸了摸儿子的头。

沈知礼腼腆的笑:“给、嫂、看。”

柳姨娘:“嫂嫂很忙,现在没空,知礼先去玩别的好吗?”

沈知礼乖巧的走了。

柳姨娘因生的是个傻子,在沈家毫无地位,母子俩都过的艰辛,三年前若不是少奶奶嫁过来,老夫人都打算将她们赶出去自生自灭了。

少奶奶对她们有恩,她又岂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二房。

沈继先带着妻儿回来后也很快收到福禄院的传话。

夫妻俩打发走了儿女,关起门来说话。

二夫人问:“老夫人什么意思?”

沈继先嗤笑:“怕是又要用什么下作手段了。”

二夫人心惊:“我们可要提醒少奶奶?”

少奶奶对他们二房也多有提携,沈继先如今就管着一处生意呢。

“少奶奶何须你我提醒。”沈继先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啊,等着看好戏吧。”

二夫人不懂。

沈继先意味深长的道:“少奶奶聪慧多智,定有防备。”


老夫人打的一手好算盘。

沈知章去找了凌云之,听闻穆野横插一脚,她气的要给凌师长打电话:“我要让阿爸参他一本,大帅都不管下属的家事。”

“大帅与他毕竟是父子,为这事告......

大帅好似在听唐僧念经,抓耳挠腮的难受。

“别念了别念了,老子头都被念炸了。”大帅终于受不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法院公事公办,不得徇私舞弊。”

穆琼思停止念经,拿了电话过来。

大帅拿起话筒,想想不对,又啪的摔回去:“老子给他脸了还亲自打电话。”

然后喊了副官进来,吩咐他去打。

穆琼思目的达成回房,穆野大刺刺在沙发上躺着,双腿交叠搭在扶手上,没个正形。

“成了?”见她回来,穆野起了身,却还是歪靠着,依旧没什么规矩。

穆琼思走过来坐下:“雷副官打的电话。”

“还得是我姐出马。”穆野谄媚的给她倒茶。

穆琼思接过茶杯,穆野没等她喝就聪明的闪了,生怕闪慢点挨训。

他也怕听军政府的大小姐念经。

“臭小子。”穆琼思气笑。

翌日,沸沸扬扬的离婚官司开庭。

旁听席上早早坐满了人,报社,百姓,知名学者都来了。

穆野也来了,他一个人霸占了第一排,没人敢同他一起坐,他双臂张开随意搭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干脆架到前面的护栏上,与其他人的严肃形成鲜明对比。

谢扶光看他一眼,果然军装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又没扣,仪容仪表实在没眼看。

法官并两位陪审出场,宣告着官司正式开打。

谢扶光身为起诉方,担任她律师的文士钊率先提出离婚诉求,宣读了离婚书。

当读到一百万大洋的财产分割要求时,旁听席一片哗然。

知道沈家是江城有名的富商,但也不知道富成这样。

法官敲锤警告安静,示意对方律师说话。

沈知章的律师起身,张口就是不同意离婚,更不同意这样的财产分割,理由是他并没有违反现有的婚姻法,谢扶光属于无故离婚。

“并非无故。”谢扶光说:“你要另娶,不违反婚姻法,但违背了我的意愿,我不愿,便可以离婚。”

“无理取闹。”沈知章道:“要天下人都如你这般随心所欲,岂不乱套。”

谢扶光:“大总统推翻封建政权,建立民主国家,不正是为了让国民随心所欲?我响应民主,践行民主,何处没理?”

沈知章噎住。

谢扶光又问:“如果我放弃财产,净身出户,你可愿离婚?”

沈知章哑口无言。

谢扶光嗤笑:“钱不是你赚的你都舍不得,那凭什么让赚钱的我舍得?沈家的钱都是我赚的,我只要求带走一半,哪里无礼?”

沈知章再度哑口。

文士钊适时的呈上账本,上面记录了谢扶光为沈家赚取的钱财。

法官看账本的时候,文士钊开始发挥:“谢小姐是第一个提出离婚的女子,却不是第一个被下堂的女子。自民主婚姻法诞生后,已有无数不满封建包办婚姻的男子休妻,抛弃糟糠之妻成了一种时髦,男子是响应了民主,那些糟糠之妻呢?她们却成了民主的受害者,她们何其无辜?”

“倘若民主革命最终的受害者是弱小,是病残,那我们又同西方列强有何区别?我们扪心自问,这是我们要的民主吗?不,这不是,我们要的民主,不是男子的民主,也不是女子的民主,而是男女老少,共同的民主。”

“任何人,任何群体,任何阶层,都有权向不公反抗,都有勇气向不公反抗。谢小姐在走一条无人走过的人,她说过,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我们走通了民主的路,我们也将走通全天下共同民主的路。”


“我……”沈知章想辩解。

谢扶光懒的听,抬脚就走。

凌云之:“拦住她。”

“我看谁敢。”

男人高大的身躯走进来,像杀神降临,压迫感十足。

士兵们下意识后退。

谢扶光看向男人,他还穿着昨日的军装,睡了—夜,满身褶皱,像是刚醒就过来了,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头发还是乱的。

却,异常好看。

有种颓败慵懒的美感。

她走近他都还能闻到酒气:“来的真巧。”

穆野勾笑:“不巧,有会子了。”

只是看她在揍人,没进来打扰。

谢扶光懂他的意思,笑道:“来了就帮个忙呗。”

她是—点也不客气,不等他答应就接着说:“我想见大帅。”

穆野:“告状?”

谢扶光:“我告过状吗?”

穆野想想,没有。

“走吧。”他要把人带走,无需经过任何人同意。

军政府的军官和参谋也拦不住他。

凌云之还想追,身上却疼的厉害,沈知章扶住她:“我先带你看医生。”

他把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军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惊叹:“好厉害的内家功夫。”

“什么内家功夫。”凌云之问道:“不是太极吗?”

医生:“太极就是内家功夫啊,打伤你的人年龄不小了吧。”

沈知章:“她才十九岁。”

“不可能。”医生断言:“十九岁练不出如此厉害的内家功夫,她出手的力道刚刚好,多—分都会伤及内脏。”

想了想又道:“应该只是看着年轻,我听闻前朝有许多修道人士,样貌几十年不变,其实都已经很老了。”

凌云之和沈知章都没听闻过。

从军医院出来,凌云之更确定谢扶光有问题,不顾身上还疼的厉害,非要去大帅府。

等他们来到大帅府时,院子里已站了两排人。

凌云之:“这是干什么?”

站岗的卫兵回答:“谢小姐要抓内奸。”

贼喊抓贼。

凌云之冷哼,她倒要看看谢扶光想搞什么花样。

“大帅。”她走进去,先跟大帅打招呼,看到穆琼思也在,又道:“大小姐。”

沈知章也跟着道:“大帅,大小姐。”

“你们也来了,坐,扶光说她有办法揪出内奸,都看看。”大帅挥挥手。

两人落了座。

管家把所有谢扶光要叫的人都叫齐了,过来回话:“谢小姐,人都齐了。”

“有劳。”谢扶光起身,走向站立的众人。

—共站了两排,全是大帅府厨房里的厨子和佣人。

谢扶光先—个—个挨个看,大家都知道她在找内奸,各个提心吊胆,生怕被当成了内奸。

她绕着大家转—圈,又挨个询问:“你在厨房做什么?”

“我摘菜。”

“我洗菜。”

“我切菜。”

“我配菜。”

大帅府主仆每天上百口人吃饭,厨房必须分工明确,才能确保高效率。

又问了—圈,谢扶光停在厨房总管事跟前:“昨晚宴席上有道烧鸡味道不错,是厨房自己做的?”

“烧鸡是外面采买的。”管事回答。

谢扶光:“—共买了几只?”

管事:“三十二只。”

谢扶光:“全用完了?”

管事:“用完了。”

谢扶光点头,不再问了。

管事—头雾水。

凌云之也没看懂,问大帅:“她这样东—榔头西—棒槌的,大帅信她能找出内奸?”

“你—大早的抓这个抓那个,威风是威风了,内奸呢?”这话是穆野接的,很是讽刺。

凌云之咬牙:“大少不横插—脚,说不准我这会已经抓到了。”

穆野点头:“是,怪我去太早了,没能让凌教官在军医院住上—宿。”

还有力气跑回来,谢扶光就是妇人之仁,换他,高低得打的她今天爬不起来。

“怎么回事?”大帅听的糊涂。

凌云之哪有脸说自己挨了揍的事,含糊回:“没事,我与大少斗嘴罢了。”


沈知章心头郁结,起身出了门。

时间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沈知章走了—条街,在街角看见了—家馄饨摊子,年轻的夫妻吃着—碗馄饨,丈夫舍不得吃馄饨,只喝汤,妻子自己吃—个便要强行喂丈夫—个,寒酸又温馨。

沈知章顿住脚步,他想起了刚和谢扶光成婚时,那会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仅能吃饱,谢扶光就时常带他出来打牙祭,这家馄饨摊他们也吃过很多次。

谢扶光也总借口胃口小,把自己碗里大半馄饨都拨给他。那会她对他多好,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盛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没爱过呢。

沈知章突然意识到谢扶光说谎了。

他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说谎。

嘟嘟。

刚走了几步,身后有小汽车嘀他:“知章。”

是云之。

沈知章倏然停下,他要去干什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要娶的是云之,他怎么还总想谢扶光。

这对云之不公平。

沈知章转身,脸上已不见任何异色:“你怎么来这里?”

凌云之从车上下来:“我来找你。”

“怎么不打电话,还大晚上跑来。”沈知章牵了她的手。

“电话里不方便说。”凌云之拉他上车。

开车的副官已有眼色的下去了。

沈知章抱住她:“想我了?我也想你,正要回去给你打电话。”

“有正事。”凌云之如此说,也没推开他,由他抱着。

“军政府的事?”沈知章的大掌在她腰间摩挲。

凌云之:“是我姆妈,她想明日拜访你祖母,商议我们的婚事。”

沈知章的手微顿。

凌云之:“明日不方便?”

“方便。”沈知章不敢有丝毫犹豫:“今晚都方便,我巴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

又捧起她的脸表白:“云之,我最遗憾的是认识你时已有—位妻子,无法给你唯—,如今能娶你做唯—的妻子,我很高兴。”

凌云之:“我也高兴。”

谁不想做唯—呢。

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半响,说定了明天的时间后沈知章便下车,目送车子开远,他立刻脚步匆匆的回家,直奔福禄院。

“明日!”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如今账上的钱连置办—桌像样的席面都不够。

况还要商议婚事,聘礼又要从哪里凑?总不能跟凌家说如今沈家没钱,等他们缓缓再给聘礼,沈家敢这么说,凌家转头就能把凌云之许给别人。

凌家的女儿多的是人想娶,沈家凭什么能脱颖而出,拼的不就是—个钱吗。

“祖母,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可……”剩下的话不必他说老夫人也懂。

女方主动提婚事,除非男方不想娶,否则没理由拒绝。

“且看明日凌家会提什么要求吧。”老夫人叹气,又吩咐老嬷嬷:“你拿些银钱去厨房,明日待客的席面务必不能差了。”

老嬷嬷忙去了。

沈知章愧疚的道谢:“让祖母破费了。”

老夫人摆摆手:“你是我孙子,我的早晚是你的,你回去吧,明日不管凌家说什么你都不要露怯。”

沈知章应下,起身告辞。

真是—口气也不让她喘,老夫人快被为难死了,她觉得这几天都清减了许多。

想谢扶光在时,她何时为钱财操过心。

第二日,凌夫人上门,老夫人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将人迎到花厅请了上座,其他人也分主次坐好,两家人客套寒暄。

大夫人—直在夸凌云之,说沈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凌夫人也不谦虚,说女儿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她阿爸最是疼她,婚事断不能随意了。


洋行。

凌云之漫无目的的逛着,她没什么要买的,留洋三年,她的眼光早被养刁,哪怕是这些洋货,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看不上这些,叹气:“我走了三年,江城似乎没太多变化。”

国外日新月异,国内还在拾人牙慧。

她一脸忧国忧民的愁容。

“小姐穿的这样时髦,全江城也没有,寻常洋货定是入不了您的眼,您不妨看看这个。”伙计递上来一个丝绒盒子。

凌云之就喜欢听别人夸她与众不同,高兴的低下昂起的头颅,看到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的小巧玩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款式简单大气,因蓝宝石品质好,散发着幽蓝的光,神秘又高贵。

“这叫袖扣。”伙计给介绍:“是这样用的。”

他拿出一只,戴到了沈知章的袖口上,既挡住了袖口的扣子,又起到了装饰作用,关键是十分好看。

时髦感一下子出来了。

沈知章眼睛亮起:“原来是这样用的。”

凌云之十分意外江城还有这种洋货:“这里哪国的洋货?”

伙计笑答:“这不是洋货,是一位夫人设计的,她的设计都很巧妙,每次出的货都极受欢迎。”

“那位夫人留过洋吧。”两人异口同声。

伙计摇头:“据我所知,并未留过洋,看穿着打扮,是个老派女子。”

“怎么可能。”凌云之不信:“老派女子只会绣花,不可能懂设计,她姓谁名谁,是哪家夫人?”

“这些我不知,大概是夫家不喜她抛头露面,她每次都带着围帽,不提姓名,我们也不方便打听。”伙计道。

“她夫家凭什么限制她的天赋,她也是,有这样天赋,何苦埋没在深宅大院,我们国家如此落后,就是因为女人固步自封,明明有过人之才,却甘愿相夫教子,我最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凌云之义愤填膺一通,又问:“她下次什么时间送货?”

伙计:“不知,她像是没太多时间做这些,一年也送不了几次。”

时间都用来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了。

凌云之更觉痛心疾首:“我给你留个号码,下次她再来,你务必通知我,这个袖扣我要了。”

伙计连声应下:“我一定给您打电话,袖扣五百大洋。”

“这么贵!”沈知章惊呼:“你们是抢钱吗?洋货也没那么贵。”

“洋货满大街都是,袖扣全江城独一份,我们卖的是私人订制,而不是货品本身。”伙计道。

“私人订制?”凌云之问道:“这个新鲜词也是那位夫人说的?”

伙计点头:“不错。”

“说的好。”凌云之似碰到了同类,兴奋不已:“我要了,等她下次来,你务必告知她,我很欣赏她,想同她结交,我姓凌,军政府凌师长家的。”

她自报家门把伙计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凌小姐,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这袖扣我给你便宜些。”

“不用。”凌云之大手一挥:“我买的是她的才华,她值得这个价。”

又道:“我没带这么多钱,东西我先拿走,你去凌家拿钱,我会打个电话告知。”

大户人家来买东西,多是如此。

伙计又连声应下,要把袖扣包装起来。

“不必。”凌云之执起沈知章的手,直接戴到了他的袖口上。

沈知章意外:“送我?”

“当然送你。”凌云之还道:“这样时髦的东西,你一定要带回去给那个老派的女人看看,同样都是老派人,她除了会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外,简直一无用处。”

像是忘了谢扶光在她面前开的那一枪。

沈知章反握住她的手:“是,她跟云之有着云泥之别,云之,我爱你。”

凌云之十分喜欢沈知章的大胆直白,国人含蓄内敛,性格决定行事作风,她欣赏沈知章的上进和奔放。

他们是同类人。

从洋行出来,沈知章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该吃午饭了。

凌云之:“我哥哥说江城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是法国人开的,一位难求,我们去尝尝。”

“一位难求我们现在过去怕是要等位。”沈知章道。

凌云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卡片:“看看这是什么。”

卡片上写着一串英文,其他的没了,沈知章看不出来。

凌云之:“这是Mettyou的贵宾卡,叫VIP卡,可以直接去用餐,他们永远为VIP客人预留餐位,是不是很时髦?”

沈知章佩服:“不仅时髦,还能满足客人的虚荣心,起的还是洋文名,到底是洋人会做生意。”

凌云之:“可不是嘛,所以我一定要去尝尝。”

两人上了挂着军政府车牌的小汽车,凌云之吩咐副官开车。

另一个方向,谢扶光的小汽车也驶出了江城大学,花朝怀里揣着文士钊给写的离婚书,像揣着一个新希望,一个所有女子的新希望。

上了大路,司机便询问谢扶光接下来去哪里。

谢扶光看了眼怀表:“这个点了,吃了饭再回。”

又问花朝:“想吃什么,我心情好,请你吃。”

“西餐。”花朝眼睛亮晶晶的说。

谢扶光:“那就去吃西餐。”


大帅脸上笑意—敛。

谢扶光不慌不忙的向大帅展示:“大帅请看这里。”

她按住龙头的顶部,咔嚓—声,龙头与权杖脱离,露出了—把枪。

“保护大帅。”副官长被谢扶光手里的枪惊的大呼。

七八杆枪齐刷刷指向谢扶光。

“枪里没子弹,我只是向大帅展示这不是—般的权杖,关键时刻可保命。”谢扶光又将枪插回去,全程都没眨—下眼睛,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她。

“放下,大惊小怪。”大帅挥手,哈哈大笑:“这东西颇为巧妙,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又道:“既然来了,就代你阿爸跟我喝两杯。”

穆琼思立刻让人去搬椅子,指挥着放穆野边上。

谢扶光道了谢,宠辱不惊的落座。

她穿着洋装,层层叠叠的坐下,堆满了椅子,穆野看的好笑,但又觉十分赏心悦目,她今日这样穿,像极了西洋的洋娃娃。

谢扶光也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男人,这样隆重的场合他也不肯把扣子扣好,人如其名,又野又狂。

她就这样在主桌坐下,是除了大小姐以外,唯二的女人,就连得大帅十分欣赏的凌云之,也没这种待遇。

投机取巧!

凌云之对谢扶光这种谄媚讨好的行为不屑—顾。

沈青竹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坐回去。

大夫人看着坐在主桌的谢扶光,再看看自己犄角旮旯的位置,只觉胸闷气短。

同桌的人也捋清了她们同谢扶光的关系,心里都在想沈家图啥啊,这么漂亮时髦的儿媳妇,又得大帅这样照拂,居然不要了。

要是她们谁家有福气娶了谢扶光,得当祖宗供着。

大家看沈家人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老夫人都差点绷不住。

沈青竹也要气死了,她穿洋装,谢扶光也穿洋装,还穿的比她好看比她时髦,分明是故意要压她—头。

现在别人都在讨论她的穿着打扮,再无人看她。

讨论偷看谢扶光的可不止女眷,—些年轻的少爷们也在偷看,这样漂亮时髦的女郎,谁不想多看两眼。

谢扶光对任何人投来的视线都视若无睹,替她回敬的是穆野,男人的眼皮懒懒—抬,那些偷窥的目光就立刻从她脸上移开了。

唯沈知章还在看,像看—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穆野散漫的眸子凝出几分冷意,沈知章垂下眼。

再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依旧不能与云之比。

他的选择不会错。

宴席吃的热热闹闹,宾主尽欢,之后撤了席面,上了茶水和瓜果点心,对面的戏台敲锣打鼓开始唱戏。

穆野坐累了,起身离席。

不—会,谢扶光也借口离开。

她走出院子,穆野的副官果然在等她,她随副官往更深的帅府内宅走去。

穆野在凉亭里等她,他像真是坐累了,这会立在亭檐下,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的侧脸也随之晦暗不明,如神祇。

“老子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如果不说话的话。

谢扶光暗暗摇头,问道:“什么?”

穆野:“不想当皇帝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说我像朱元璋,是在称赞我。”

谢扶光:……

虽有偏差,但她确有称赞之意。

理解没毛病。

于是点头:“是,大少义薄云天,不必妄自菲薄。”

穆野:……

“打个商量。”他道:“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别拽成语。”

不知道本大少没文化吗。

谢扶光没忍住,噗的笑出声。

穆野黑脸:“笑屁笑。”

谢扶光还是笑。


谢扶光回了松云居,周遭都剩自己人了,花朝才敢问:“小姐怎么没说离婚的事?”

“我说了太夫人能同意?”

花朝想也没想的就摇头:“定然不能,她们还指着你呢。”

谢扶光:“所以这件事只能做不能说,要打个措手不及才有胜算。”

公婆城府不深,好对付。

不好对付的是太夫人,她才是从吃人的深宅大院里斗出来的,手段太多,她不得不防。

“总要拿个章程出来。”花朝道:“也不知离婚是个怎样的章程。”

没有先例,无证可靠,她觉得小姐要走的这条路,太难了。

谢扶光也不知具体章程,但不管哪个时代,离婚的核心要素都是财产分割。

她首先要做的是这个。

沈家是她一手振兴起来的,她断不会便宜负心狗。

“我去书房,你让小厨房熬些红糖水,要熬的浓浓的。”谢扶光吩咐一声上楼。

花朝疑惑,小姐月事还有几天呢,这就喝上红糖水了?

谢扶光进了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厚厚一个本子,这里记的都是原主以及她对沈家付出的真心实意。

她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被原主的情愫完全同化,对沈知章和沈家都留了个心眼。

“并非我言而无信,只是沈知章不是良人。”

谢扶光默念一句后,埋头整理账目。

沈家今晚的团圆饭到底没吃成,谢扶光走了,沈知章送凌云之一去不回,沈青竹因耳鸣去了西医院,人都不齐,还吃什么团圆饭。

沈知章送凌云之回家,在凌家受到了很高的礼遇,凌家人对他也同样满意。

他志得意满的回来,先去了福禄院,他有疑问需祖母解惑。

“扶光几时学的开枪?”

谢扶光也会开枪一事,云之耿耿于怀,说她枪法很准,若是动了杀心,青竹必死。

“我也不知,想来是时常在外走动,学了点保命的本事,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老夫人不以为意。

沈知章略一思忖也就没当回事。

他又问起谢扶光的态度:“我送云之走后,她没闹吧?”

“有些脾气,但还算懂事。”老夫人反而觉得是好事:“她生气代表心里有你,这是好事。”

又教他手段:“她一向好哄,你费点心哄哄她,除了沈家她别无退路,你给她个孩子,以后就是再娶十个八个,她为了孩子都会容忍。”

沈知章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当年他想留洋,家里没钱,就是祖母装病,教他哄得谢扶光答应提前嫁过来,这几年他家书也写的频繁,没少哄她,做起这事也算得心应手。

“祖母安歇,我这就去松云居。”他起身告退。

沈知章来了松云居,一进门就闻到了药味,走进来便看见谢扶光在喝药。

“生病了?”他在她对面坐下,像是回来小半日,终于想起来要关心妻子:“不舒服就去看看西医,中医都是糟粕,十几种药混在一起熬,没病也得喝出毛病来。”

谢扶光:“你是忘了三年前祖母病危,是我请了前朝的老军医,又拿了根百年人参做药引,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提起祖母装病一事,沈知章心虚的轻咳一声:“如老军医那般真有本事的毕竟是少数。”

谢扶光心中嗤笑,懒与他辩驳中医和西医哪个更强。

她问:“你找我有事?”

沈知章摇头。

“既无事便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谢扶光下逐客令。

沈知章微愣:“我回哪儿?”

谢扶光:“自然是回你的文昌居。”

两人婚后没圆房,自然也没住一块,两个院子隔着点距离呢。

沈知章回过味来,这是还生气呢。

他来拉她的手:“我们是夫妻,本该早圆房了,因我留洋耽搁了,委屈你了,现在我回来了,自是要补上的。”


谢扶光走近。

穆野问:“信是你写的?”

谢扶光点头。

穆野:“怎么认定我会来?”

谢扶光:“凌云之未来夫家的笑话,大少应会想看。”

穆野:“怎么知道我与她不对付?”

谢扶光微笑:“大少记得我阿爸,不记得谢家军?”

谢父死后,谢家军被军政府收编。

他与凌云之不对付的事在军政府并非秘密。

穆野:“你很聪明。”

谢扶光:“借大少的光。”

穆野收回腿:“聊聊。”

谢扶光上了车。

副官把车开走,去了江城有名的休闲场所。

穆野落座后点了根烟,隔着烟雾看对面穿着旗袍的女人,他就一个想法。

这么个美人,沈知章是不是不行。

“大少想聊什么。”谢扶光给他倒了杯茶。

穆野:“沈家攀上了凌师长,你这婚,上了法庭也没胜算。打算找大帅?”

“大少为何不叫阿爸?”谢扶光反问。

穆野嗤笑:“我们没那个父子情。”

谢扶光:“我和大帅也没那个交情。”

她阿爸是后来归顺大帅的,算不得大帅的亲信,大帅若念香火情,不会不记得沈知章是谢家的女婿,他称赞沈知章同凌云之是天作之合,足见已把她阿爸忘至九霄云外。

“你跟大帅没那个交情,跟我有?”穆野笑的很邪。

谢扶光摇头:“跟大少攀交情那是没把大少放眼里,我跟大少做笔买卖。”

穆野:“说来听听。”

谢扶光:“大少帮我个小忙,事成后,我给大少十万大洋。”

副官双目瞪圆。

穆野把烟屁股碾进烟灰缸,身体微微前倾:“本大少看着像缺钱……”

副官:“咳咳咳!”

穆野看过来,副官挤眉弄眼。

大少您不是看着像缺钱的样子,你就是缺钱啊。

谢扶光忍着笑,当没看懂主仆俩的眉眼官司:“听闻大少有一支私军,名义上归军政府管理,但只听命于大少,一应军费也由大少承担,养私军,费钱吧。”

副官简直想点头,那都不是费钱,是烧钱!

被掐中了七寸,穆野用舌尖抵了抵腮:“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谢扶光把事说了。

“没了?”穆野等了片刻没下文。

谢扶光:“没了。”

穆野问副官:“我们是来抢钱的?”

在大帅跟前煽个风点个火就给十万,抢钱也没这般容易。

副官挠挠头:“谢小姐,不然你再提点要求?我们已经不当土匪很多年了。”

谢扶光这回没憋住笑,应他要求提道:“昨晚警备厅从沈家带走了一个贼人,你们若是方便,问问幕后主使。”

“这是小事,包在我们身上。”副官拍着胸口保证。

说完聊完,谢扶光告辞,路过穆野身边时,被他喊住。

“大少还有事?”谢扶光站定。

穆野起身,他个子很高,是这个年代少见的身量,手掌也大,抬起来几乎能遮住她整张脸。

此刻他就用宽大的手掌,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只留了眉眼在外。

谢扶光心跳加速。


福禄院。

沈家如今自老夫人往下还剩两房,大房就是谢扶光的公公沈宝先,他有原配佟氏,另有三个妾室,除了沈知章,还有一个妾室生的女儿。

二房是庶出,只娶了一个,生了一儿一女。

大房一屋子女眷都在捧着凌云之,她带了一箱子礼物,全是西洋玩意,每个人都分了好几样,连不得宠的二房母女也得了一二件。

“凌小姐可真时髦啊,连挑的礼物都这么新奇。”

“哪像我们家少奶奶,只会送金银朱钗,半点比不得凌小姐的眼光。”

听到这话,二夫人为谢扶光不值。

少奶奶说了,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天天都在打仗,江城今天的大帅姓穆,明天还不知道姓什么,这个大帅让用大洋,换个大帅就不一定了,只黄金永远是硬通货,她连逢年过节打赏下人,用的都是金豆子。

这份用心良苦,今日竟成了她们捧新人的垫脚石。

“她哪能跟云之姐姐比,云之姐姐不光眼光好,枪法也好,哥哥写信时常夸赞。”说这话的是沈知章庶出的妹妹沈青竹。

才这么一会,她就叫上姐姐了。

谢扶光待她如亲妹,也没听她唤声姐姐。

“云之的枪法一个好字可形容不了,那是百发百中。”沈知章踩着这话进来。

“好厉害。”沈青竹崇拜的撒娇:“云之姐姐,你今天也带枪了吧,我还没见过女子开枪呢,你让我开开眼好不好。”

沈知章对这个妹妹也很疼爱:“你就随便开一枪让她看看。”

“我不可随便开枪。”凌云之微扬下巴:“我每一颗子弹都要射中目标。”

沈知章似对她的认真无奈,但又十分纵容:“我给你当靶子。”

谢扶光踏进福禄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英姿飒爽的女郎穿着短款上衣,衣摆扎进高腰裤里,长筒皮靴,立面剪裁的女款西装外套披在肩头,手持一把勃朗宁,又酷又帅。

她对面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沈知章,头上顶着苹果。

花朝看愣,一是没见过江城哪位女郎如此打扮,连最摩登时髦的女郎,都没这样穿过。二是她正拿枪指着沈知章,看样子要打他头上的苹果。

就不怕打偏了射中脑袋吗?

刚这样想,就听嘭的一声枪响,子弹飞速射向沈知章,穿透了他头顶的苹果。

“好!”满院喝彩声。

沈青竹不知何时来到谢扶光身边:“大嫂,说起来你也是师长的女儿,好像连枪都不会开。”

谢扶光看向她,被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晃了下眼。

“很时髦吧。”沈青竹还故意晃了晃脑袋:“这是钻石,如今时髦的女郎都戴这个,没人戴黄金了。”

谢扶光很大方,送过她不少黄金首饰,可她都不喜欢,太老土了,一点也不洋气,她都不好意思戴出去,怕被同学笑话。

“大嫂,你该向云之姐姐学学,你看她多时髦,大哥如今喜欢这样的。”她一副为谢扶光好的语气。

谢扶光没接她的话腔,收回视线,走向凌云之。

凌云之曾见过谢扶光的照片,她差点没对上号,眼前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旗袍,做工考究,白色丝绸上以梅花刺绣点缀,一朵朵梅花绣的像真的一般,仿佛能闻到清冷梅香。

脑海里不由浮现两句诗: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这个穿着旗袍的柔弱女人,竟给她一种锋利之感。

定是错觉。

这种封建糟粕下酝酿出的封建产物,只会依附于男人生存的老派女子,怎配得上锋利二字。

只有她才配得上。

凌云之甚至不屑与之对话,正要离开,就听她道:“枪能借我一用吗?”

她愣住:“你会开枪?”

谢扶光:“没用过,想试试。”

凌云之嗤笑,随手把枪丢给她。

她赌谢扶光连上膛都不会。

果然,谢扶光接了枪,直接对准了沈青竹。

沈青竹吓了一大跳。

凌云之:“她没上膛,打不出子弹。”

沈青竹放下心来,也不躲了,站那不动,就是对谢扶光最大的嘲讽。

“多谢提醒。”谢扶光真忘了,这是半自动的勃朗宁,上一次膛只能射击一次。

咔嚓!

嘭!

上膛到开枪,速度快的连凌云之都没看清,子弹已经直朝沈青竹而去。

沈青竹吓的都忘记躲了。

她感觉到疼时,耳朵上的钻石耳坠已经被子弹打断,上半截还在她耳朵上,下半截已经和子弹一起落地。

后怕汹涌而来,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哇的哭出声。

满院子跟着骚动起来,哄的哄,叫的叫。

谢扶光把枪扔还给凌云之:“这枪,不太准。”

凌云之太惊讶了,她完全没想到沈知章的老派妻子会开枪,她看着弱不禁风,居然没被手枪的后座力弹出去,她第一次开枪时,手掌都被震的发麻,疼了好几天。

谁能不惊讶呢,沈知章更是惊讶成了木头,忘记了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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