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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江团长的老公还在这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耿扬巍的脸...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婶子也皱起了眉：“是啊，人家江团长的老公还在这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耿扬巍的脸色倏地一白，连忙避开江嘉晗站直身子。江嘉晗抬眸扫了隔壁院的两个军婶，下颚角绷成一条线。...
状态：完结 作者：江嘉晗陆煜朗 1.24万字更新：2024-12-01 14:4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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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婶子也皱起了眉：“是啊，人家江团长的老公还在这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耿扬巍的脸色倏地一白，连忙避开江嘉晗站直身子。江嘉晗抬眸扫了隔壁院的两...
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婶子也皱起了眉：“是啊，人家江团长的老公还在这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耿扬巍的脸色倏地一白，连忙避开江嘉晗站直身子。
江嘉晗抬眸扫了隔壁院的两个军婶，下颚角绷成一条线。
两人立马噤声，嗑着瓜子回了屋。
再一转眸，她看向路边的陆煜朗，还有和他并肩站着的白裙子的女人。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耿扬巍主动跟陆煜朗解释：“煜朗同志，你别误会，我跟江团长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陆煜朗淡淡一笑：“我知道，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
说完，他看向一脸神色复杂的黄桂芬：“谢谢你送我回家，有机会再聚。”
黄桂芬欲言又止一番，只说了句‘再见’，便踩着自行车离开。
耿扬巍也提着手里的竹篮往另一条道走了。
江嘉晗看着他隐入黑暗夜色中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想追上去。
但再触及到陆煜朗的视线后，她还是生生顿住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回到家，江嘉晗率先打破沉默。
“耿扬巍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他做的雪花丸子给妈吃，以后要是有人嚼舌根，你记得解释。”
陆煜朗一脸平静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江嘉晗却再次问道：“刚才那个女同志是谁？”
“夜校的班长，有同学考上了大学，大家一起聚餐饯行。”陆煜朗潦潦解释。
江嘉晗眉头微拧了几分：“他们聚他们的，你是已婚人士，何必凑这个热闹？”
陆煜朗一怔，垂下了眼帘。
这个女人哪怕稍微留一点心，就能知道这次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是她的丈夫陆煜朗。
可她满心满眼都在耿扬巍身上，根本不在意有关自己的事情。
若是从前，陆煜朗听了这番话，一定会觉得委屈和伤心。
但现在的他已经心如止水。
既然江嘉晗一点也不在乎，他也没必要告诉她，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
“以后不会聚了。”
陆煜朗淡淡的回了一句。
以后他去了北京，想和夜校的同事再聚，也没机会了。
晚上，熄了灯，陆煜朗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江嘉晗的手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触电般往里面移了移。
再一次难得的主动被拒绝，江嘉晗觉察出了异常。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陆煜朗背对着她淡淡说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有点累。”
江嘉晗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握，下意识就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腰。
“我抱着你睡。”
陆煜朗身子僵硬了几分，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女人。
这一晚，江嘉晗睡得安心，但陆煜朗却一夜未眠。
临近年关，江嘉晗一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江母以为她部队事多，但陆煜朗清楚，她只是为了让耿扬巍能过一个安稳年在忙碌。
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因为他知道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等自己走后，那个女人也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心上人了。
这些天，陆煜朗每天除了照顾好江母，尽好一个女婿最后的本分，其余时间就是一点点清理掉这个家里有关自己的物品，等待科研学院的车来接他。
他要在离开前，将这个院子里有关自己生活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
除夕当天，通讯室喊陆煜朗前去接电话。
“陆煜朗同志，这里是科研学院新生处，过完这个年，学校大巴车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去南岭车站接你，你和家里人都沟通好了吗？”
陆煜朗握着电话柄的手紧了紧。
“请学校放心，陆煜朗已准备到位，随时可以出发！”
听筒那边再度传来老师欣慰的声音。
“那就好，一脚踏入科研的门，就要做好舍小家为大家的思想准备，祖国需要你这样的青年知识份子！”
“我们在北京等你！”
挂了电话，陆煜朗平静的心掀起几分涟漪。
能以身报效祖国，是他两辈子的梦想。
如今终于盼到头，所以的委屈和隐忍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陆煜朗哼着小曲，满怀期盼地回了家。
只是刚进家门，发现几天不见人影的江嘉晗回来了，桌上还摆放了大大小小几盒印着五角星的礼盒。
江嘉晗见陆煜朗满面春光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有什么开心事？”
陆煜朗微顿，下意识收敛了上扬的嘴角。
“老家来电话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江嘉晗没再多问，而是指了指桌上的礼盒。
“这是部队发的年礼，你记得收好。”
陆煜朗垂了垂眼帘。
但凡这个女人多上点心，就知道他老家根本就没了亲戚，谁又会给他打电话拜年？
他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江嘉晗却没发现他的异常，而是打量了一番冷清简陋的房子，发现家里没什么春节的气氛，直接拿出了一沓人民币和购物票。
“我陪你上街去添置一些过年的年货，晚上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眼见女人已经起身，陆煜朗一番犹豫还是跟着出门。
今年这个除夕，是他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年。
一年有始有终，就当给他们这段婚姻一个好聚好散吧。
集市。
街头大红灯笼和窗花喜气洋洋，处处透着热闹的气氛。
看着这一幕，陆煜朗的心情有些恍惚。
上辈子的除夕赶集，陆煜朗都是独自一人。
那个时候的他，看着一对又一对的年轻夫妻手挽手说说笑笑，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他孤身一人，买了一大堆年货。将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做了一桌年夜饭，等着江嘉晗归家。
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这样。
但现在同样的新年，同样的集市，他的身边有江嘉晗亦步亦趋的跟着。
陆煜朗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新年有什么愿望？”身侧的女人突然发问。
陆煜朗微顿，沉默着没有回答。
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终于近在眼前了，可他的心里早已不起波澜。
迟来的陪伴，终归是迟了。
突然，在一片花花绿绿的橱窗之中，陆煜朗被一条炽热火红的围巾吸引住目光。
那一抹灿烂的红，如旗帜般迎风飘扬在冬季，看得他心潮涌动。
“喜欢吗？我去买。”
江嘉晗温柔的声音拉回了陆煜朗的思绪。
这个女人从未送过他新年礼物，而他原本送她的礼物——自己织的毛衣，已经亲手扔掉了。
明天就要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带一个她送的礼物去北京。
陆煜朗刚想开口，一阵急切的喊声自身后响起。
“江团长！”
一个士兵匆忙赶来，贴在江嘉晗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文工团的耿扬巍同志托我来找您……”
一阵冷风吹来，将士兵的话吹进陆煜朗的耳畔，又吹散。
士兵具体说了什么，陆煜朗不知晓。
他只见江嘉晗脸色变了变，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闪烁。
“煜朗，部队有点急事要我去值班，你自己先逛，想要什么尽管买。晚上我再回家陪你和妈吃年夜饭。”
说完，她将一卷钱和票塞到陆煜朗手中，然后跟着士兵匆匆离开。
“江嘉晗！”陆煜朗下意识喊了她一声。
女人连忙顿住步伐，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陆煜朗扯了扯嘴角，咽回了原本想道出的话。
“注意安全，别走回头路。”他轻声提醒。
江嘉晗觉得他这番话有些奇怪，但没有细究。
“等我回家。”
说完，她就上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看着汽车驶离的方向，陆煜朗低声喃呢：“江嘉晗，我以后都不会再等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江嘉晗给自己的钱和票用手绢包好，放进口袋。
然后走到摊位前，掏出自己的钱买下了那条红色围巾。
朝气蓬勃的大红围巾，正如他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这不是江嘉晗送他的礼物，而是他陆煜朗送自己的新年礼物。
离开倒计时12小时。
陆煜朗回了家，直接提着菜去厨房忙碌。
江母拄着拐杖下了床，发现不见江嘉晗，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陆煜朗埋头切菜，声音平静。
“部队有事，她去忙了。”
江母用拐杖跺了跺地板，一个人碎碎念：“大过年的，部队能有什么事……”
陆煜朗听到了，却没有接话。
晚上八点，鞭炮声噼噼啪啪响起，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团圆的硝烟味。
陆煜朗将一盘盘菜端上桌，再搀扶着江母入座。
“这到饭点了，嘉晗怎么还没回？”江母听着外面的热闹声，再看着家里的冷清，又叹了口气。
陆煜朗往江母碗里夹了一块猪蹄，轻声说道：“边吃边等吧，不然菜都凉了。”
江母点点头，又往自己饭碗里夹了一堆鸡鸭鱼肉。
陆煜朗想起前世江母就有高血压、糖尿病，走的时候也是因为脑淤血。
过完年，自己马上就要走，他忍不住多提醒了两句。
“您往后要多注意饮食荤素搭配，小菜菜也要多吃，平时不要吃太咸太甜。”
“晴天要多出来晒晒太阳，窗户也要多打开通风……”
江母一脸不悦地打断他。
“你说这些做什么？搞得好像明天你就不在了一样？”
“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们两口子，这都结婚三年了，她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你好歹也是个男人……”
陆煜朗攥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闭了嘴，埋头吃饭。6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
江母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一眼座钟，皱起眉头。
“都快12点了，年夜饭的时间都过了。嘉晗怎么还没回？你去她部队问问情况？”
见江母还在担忧，陆煜朗直接说了实情。
“她在文工团，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文工团里有耿扬巍，这是一家人都知道的事。
听完这句话，江母脸色微变，没再多说，叹着气拄着拐杖回了屋。
离开倒计时8小时。
陆煜朗低头夹了一筷子鱼肉，又夹了一块鸡肉。
年年有余，吉祥如意。
自己精心准备的最后一顿年夜饭，寓意都很不错。
等吃掉最后一个象征着团圆的水饺，陆煜朗吐出包在里面的方孔铜钱。
他要将所有的祝福，通通收入囊中。
喜乐安康，一个也不要落下。
吃了饭，陆煜朗收了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行李箱再度检查了一遍。
没有什么问题，明天一早提着箱子就能走。
他坐在床沿，长舒一口气。
突然，窗外闪过一瞬花火，烟花炮竹和着新年的钟声在整个家属大院的空中炸开。
“噼里啪啦——”
绚丽的烟火不断绽放，院外人们的欢呼声声传入耳。
陆煜朗转过头，看到座钟的秒针刚好过了零点。
新年到了，真好啊。
陆煜朗弯了眉眼，扬唇一笑。
他拿起早就买好的彩珠筒，来到院子里，亲手点燃了这根礼花。
“嘭——嘭——”
烟火一个又一个升到天空，在空中盛开璀璨的花朵。
看着夜空中的一幕，陆煜朗心底的那朵花也跟着绽放。
“新年快乐。”陆煜朗对自己说道。
自己亲手点燃的新年烟花，也代表着他即将告别过去，独自迎接新生。
从此，哪怕风雨兼程，他都无惧独行。
倒计时6小时。
陆煜朗回到房间，将没折完的纸条拿出来继续折许愿星。
将整个玻璃瓶的许愿星塞满，整整一千颗全都折完。
天边微亮，旭日东升。
陆煜朗将玻璃瓶的瓶塞盖好，拿出一张白纸，一笔一划在纸上落字。
“江嘉晗，我的新年愿望是离开你，再见！”
倒计时1小时。
陆煜朗将字条压在玻璃瓶下，最后抬头打量了一眼这个住了两辈子的‘家’。
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过身，系上红围巾，拿着他的录取通知书。
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太阳初升，天边绽放万道金光，照亮了他以身报国的前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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