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连载
陆未央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她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大楚唯一的女将军,陆未央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她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
状态:连载 作者:陆未央墨砚迟 1.33万字更新:2024-12-13 15: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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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唯一的女将军,陆未央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她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
大楚唯一的女将军,陆未央死了。
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
她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脑海里闪过的摄政王墨砚迟的脸。
“皇叔,再见了。”
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阴曹地府,阎王殿。
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
“陆未央,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
陆扶梨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
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
陆未央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她从万里之外的边疆送回了京城王府。
犹记得五岁那年,身为将军的父母鲜衣怒马去了战场,回时却是两尊棺木。
年幼的陆未央趔趄的跟着送葬人群,满心的悲痛和茫然让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那时,墨砚迟恍若天神来到了她身边,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说:“小阿央不怕,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墨砚迟将她带回了摄政王府,要她叫自己皇叔。
小小的陆未央像是一只刺猬,防备着世上的所有人。
她将自己关在柜子里,那黑暗狭小的地方,让她觉得和父母躺着的黑棺很像,也让她觉得更安心。
所有人都说陆未央有疯病,可墨砚迟却陪她一起蜷缩在柜子里。
“小阿央,皇叔陪你一起。”
柜子很冷,可墨砚迟的怀里很温暖。
陆未央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问:“爹爹娘亲离开了我,皇叔以后也会离开我吗?”
墨砚迟抚摸着她的头,语调轻柔:“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一辈子。”
温润的声音撬开了陆未央的心扉,她不再封闭在柜子里,每夜和墨砚迟睡在一起。
旁人说墨砚迟养了个童养媳,可他也只是笑笑不反驳,依旧用自己的臂弯给她做枕头。
直到陆未央十三岁来葵水,染红了墨砚迟的裤子。
两人才分房而睡。
“小阿央,慢点长大,皇叔永远做你的避风港。”
及笄那天,墨砚迟为她寻了三千长明灯,还在每盏灯上都亲笔写下了对她的祝福。
无数明灯缓缓上升,犹如千万游鱼过江海。
他说:“阿央所想所愿,我都会为你做到。”
那一夜,陆未央的眼里,突然看不见那些明灯了,只瞧得见面前这个人。
她曾听说书人讲过情爱,可她觉得故事里最好的男子也比不过墨砚迟。
晚上,陆未央趁墨砚迟饮了酒,悄悄爬上他的床榻,偷亲了他。
细细密密的羞涩感爬上了陆未央的心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墨砚迟却扣住了她的下巴,将她压在了身下。
陆未央心里又慌又怕,可是舍不得推开,任由他攻城掠地。
“砚迟——”她没忍住,第一次唤出在心里叫了无数次的名字。
可墨砚迟却猛然清醒,将陆未央一把推开。
“陆未央,本王是你皇叔!你怎能做出如此龌龊的爬床行为!”
说完,他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指着陆未央谴责。
“有这种胆子,怎么不去战场同你爹娘一样击突厥,取军旗!太令本王失望了!”
看着墨砚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陆未央眼里含泪,颤声喃呢。
“我会拿到突厥军旗证明给你看,我配得上你!”
十五岁的她,每日去军营练兵,持枪握剑,成了马背上的木兰花。
到如今十八岁的她,翻越尸山血海取得军旗,却再也证明不了什么了。
思绪回笼,陆未央收回一直看着摄政王府门匾的声线。
“十日后,得胜的军旗会和我的棺材一起回来,皇叔,我没让你失望。”
不再多想,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抬腿往王府里走。
经过墨砚迟的静幽阁,陆未央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一个女子紧紧相拥,唇齿纠缠。
“阿迟……轻点……”
女人娇媚的声音透过门窗闯进了陆未央的耳畔。
床头‘叮铃叮铃’的铃铛,在此时伴着女人的声音响得厉害。
从前对除了陆未央之外的女人退避三舍的摄政王,此刻却和一个女人在巫云楚雨。
陆未央的手下意识握紧,眼底无法自控地泛起了水雾。
本以为自己赢得军旗会让墨砚迟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妄想。
“既然阎王给了我十日时间,那我就用这段时间了却这段尘缘。”
曾经墨砚迟是给她温暖的火花,可现在这团火却将她灼得遍体鳞伤。
既然如此,她要亲手熄灭那团火。
将墨砚迟从心底挖出来。
一片雪花突然飘落在了陆未央的鼻尖,让她清醒了几分。
正欲离开,回自己的棠苑,却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陆未央?”
曾经心心念念,无数次想要听到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让陆未央心尖一颤。
她转过身,回头看向身披墨色大氅的墨砚迟:“皇叔。”
墨砚迟颈脖间密密麻麻的吻痕,看着站在雪里的女人却眉头紧锁:“你怎么回来了?”
陆未央正想开口,却直接被他的训斥打断。
“战事未停,大楚十万将士在边疆作战,你这是做了逃兵?!”
话音落下的一瞬,陆未央感觉全身上下都泛着冷。
三年未见,墨砚迟对她没有关心,更是没有看到她浸染血迹的铠甲上满是战损,只是劈头盖脸给她按上了逃兵的罪名。
陆未央喉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扼住,好似被突厥敌军用箭刃穿破她的脖颈。
“圣上召我先回……”
她拘谨的解释还未说完,屋内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
“阿迟……我冷……”
墨砚迟眼神微微一闪,连忙侧身挡住了灌风的门缝,随即蹙眉上下扫了陆未央一眼。
“既然回来了便赶紧换了这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本王明日再找你。”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屋,将门种种关上。
很快,屋内又传来女子的娇声连连,还有铃铛摇晃声。
陆未央感觉苦涩在舌尖蔓延,她径直朝前走去,回了自己三年前的住所——棠苑。
还有十日,自己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东西也不该再留在摄政王府了。
这几日,权当回来收拾东西吧。
陆未央回了院子,看到满园萧条衰败的海棠花,狠狠愣住。
曾经,整个棠苑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
五岁那年,陆未央捧着一盆粉红色的海棠花进了摄政王府。
那是娘亲生前最爱的花卉,也是她记忆中最温暖的花。
墨砚迟为她建造了棠苑,并从五湖四海搜集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亲自种下。
“小阿央,满园海棠花为你而种,你往后的人生也会如海棠花一样娇艳动人,皇叔等你长大。”
那时候,陆未央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墨砚迟一起侍弄花草。
可现在,满院的海棠花萧条衰败,在雪花纷飞之下,毫无生机。
“海棠花死,我的执念也落了空,以后都会离你远远的。”
陆未央低声喃呢着,收回视线往房间走去。
盔甲繁重,她脱了下来,换了一身三年前的素衣。
随即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再过几日,自己便会不在人世。
这屋子有关自己的痕迹,她会一点点全都清理干净。
一丝一毫的气息,她都不会留下来碍那个男人的眼。
整理衣物时,陆未央蓦地看见曾经被她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小荷包。
荷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细线,透着少女稚嫩的爱意和秘密。
而荷包里,放着一枚断成两截的海棠玉簪。
及笄那天,这枚玉簪被墨砚迟亲手带在了她的头上,却也在那一夜碎成了两节。
陆未央将整个荷包拿出来,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墨砚迟送给她的东西。
有他亲手打造的紫檀木弓箭,虎皮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还有每一年生辰,他爬了999台阶去相法寺为自己求来的平安福……
一样又一样,全都是那个男人对她偏爱和独宠的证明。
可如今看着这些东西,她却只剩下无边的苦涩。
天边亮起鱼肚皮,一抹朝霞从东边显现。
陆未央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取出,然后在庭院里燃起了一盆炭火,统统丢了进去。
火舌肆虐,所有物品在火光中一点点被烧毁,而她对墨砚迟的爱也随之一起消失殆尽。
烧完火熄,大火盆里只剩下一堆残铜破铁和黑漆漆不成形的灰烬。
陆未央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她的房门被人猛得推开。
墨砚迟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脸色难看。
“陆未央,你将我送你的东西全都烧光,是什么意思?!”
陆未央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过来,但还是面色平静地说出说辞。
“三年没回来,柜子里的东西全都生了霉,腐坏了,我便都烧了。”
闻言,墨砚迟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只是攥着她的手一时没有松开。
“是我的疏忽,没让人好生看管,以后再给你重新备新的。”
陆未央微微垂眸,心底一阵发苦。
皇叔,我已经没有以后了……
她将自己的手从墨砚迟掌心抽离,轻声说道:“皇叔可还有事要交代?若无事,我便先回房继续收拾了。”
手中突然一空,可蚀骨的的凉意还留着掌心,墨砚迟忍不住皱了皱眉。
“阿央,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可是昨夜受凉了?”
陆未央身形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她都已经死了,身体自然是冰的,如今不过是阎王给她续了十日阳寿而已。
“昨夜下了雪,棠苑比较冷。”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墨砚迟紧拧的眉心久久没有舒展:“等下让管家多给你拨一些金丝炭过来。”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未央,眸色深沉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和三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边疆接连胜仗,你提前回来是为了给本王惊喜吗?”
陆未央低着头:“快到生辰了,上头允我快马加鞭回来好好过一个生日。”
墨砚迟没有多疑,现下这女人的乖顺让他有些不习惯。
“一起去用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拉着陆未央往膳厅走去。
膳厅。
刚刚踏入门内,陆未央便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牡丹锦缎夹袄的女人。
那女人她认识,是大楚最大的皇商之女——许沐娆
三年前她出征突厥前,许沐娆已经来到了墨砚迟的身边。
只是没想到,如今她俨然是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摄政王府。
想到昨夜那羞人的娇喘,陆未央有些僵硬地走向餐桌。
刚要坐下,墨砚迟不悦的声音响起。
“见了你皇婶不叫,三年边疆打仗,可是连礼仪都忘了?”
皇婶二字,让陆未央心底酸涩难挡。
当初圣上为墨砚迟赐婚,他接二连三拒绝。
还说:“这辈子我守着小阿央一人就够了,不需要旁的女人,人多了规矩就多了,我只想将她自由自在的养在摄政王府。”
当初纵得她无法无天的是他,现在嫌她没有规矩的也是他。
陆未央咽下舌尖的苦涩,张了口:“见过皇婶。”
许沐娆轻笑一声:“我和你皇叔还没成亲,叫早了。”
话落,又显得极为熟络地握住陆未央的手。
“往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皇叔要是欺负你了便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墨砚迟眉眼温和:“你就宠着她吧。”
明明都是在说陆未央,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满桌菜肴一一端了上来,墨砚迟细心地为许沐娆布菜。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许沐娆一脸幸福,但娇嗔着推开了男人的筷子。
“够了,都要给未央看笑话了。”
说着,她又亲自给陆未央夹了几道菜,莞尔一笑:“你皇叔就是这样,只要喜欢一个人,眼里就没旁人了。”
陆未央心底五味杂陈。
从前她被唯一偏爱之时,墨砚迟也会给她夹满满当当的菜。
收敛情绪,她端起碗沉默的吃了一口。
饭菜入喉,剧烈的疼痛袭来,整个五脏六腑似乎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难受。
陆未央连忙吐了出来。
直到此时,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身死,这些阳间的食物怕是不能再吃。
“陆未央,沐娆给你夹的菜,你全吐了是几个意思?”
墨砚迟训斥的声音响起,让大口喘气的陆未央脸色白了几分:“我没有……”
“既没有,就不要辜负你皇嫂的心意。”
一字一句,如重鼓敲击在陆未央的心扉,只剩一阵悲戚。
陆未央深吸一口气才重新端起碗,强忍着烧灼之痛一口口吃下。
火烧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不过痛了也好。
痛了,才能更清醒的将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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