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完结
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捂着胸口弯下腰,疼的好像连气都喘不出了。 她的姩姩那么怕疼,死后竟然落得...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捂着胸口弯下腰,疼的好像连气都喘不出了。 她的姩姩那么怕疼,死后竟然落得只有火化这一条路。 姜语幽蹲在街边,终于失声恸哭。...
状态:完结 作者:姜语幽齐凌云 1.45万字更新:2024-12-18 09: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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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捂着胸口弯下腰,疼的好像连气都喘不出了。 她的姩姩那么怕疼,死后竟然落得只有火化这一条路。 姜语幽蹲在街边,终于失声恸哭。......
齐凌云看着那个角落,冷意从心底腾起。
他回过神来,猛地推了一下姜语幽:“姜语幽你是不是疯了!”
“你身为母亲,竟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诅咒姩姩!”
姜语幽被他推的一个趔趄,陡然红了眼眶。
“我咒姩姩?齐凌云,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生下来因为营养不够比同龄人瘦小一圈,冬天我没有奶我下水抓鱼,夏天她生了痱子我整夜不睡给她擦身子。”
“我好不容易把我的孩子养到这么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怀里!”
“齐凌云,你怎么能说我咒她?!你有没有心——!”
姜语幽悲戚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可她不想在姩姩面前落泪,她怕姩姩担心,只能咬着牙生生将泪咽下去。
她上前拉着齐凌云就往里走。
“齐凌云,你现在就去看姩姩,她死前就一直撑着等你来……”
可下一刻,齐凌云狠狠甩开她的手,姜语幽没防备,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右手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白了脸。
齐凌云看着她,眼神冰寒。
“姜语幽,你再敢咒姩姩一句,我就打报告离婚!”
说完,他扫过角落那个冰柜,转身就走。
姜语幽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心里的疼比手上的疼更重。
恍惚中,她仿佛听到一声细弱蚊蝇的——妈妈,不哭……
姜语幽浑身一颤,她下意识看向姩姩的冰柜,喃喃道:“姩姩……”
她忍着疼撑起身,一步步走到冰柜前。
当她额头抵上冰柜的那一刻,姜语幽的泪突然就下来了。
她哽咽出声:“姩姩,对不起,妈妈无能,还是没能让你见到爸爸……”
安静的冷库里,只听得见她压抑的呜咽。
当贺司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出声:“姜同志。”
姜语幽下意识别过头擦干眼泪,这才看向他,哑声道:“贺同志,怎么了?”
贺司琛脸色凝重:“姜同志,姩姩的棺材准备好了吗?”
“卫生所来了通知,冷库两天后要断电重修。”
“姩姩一但从冷库出来后就必须马上入土,不然的话就只能烧了。”
姜语幽脸上血色尽褪,几乎瘫坐在地。
可很快,她又站直了身子:“贺同志,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贺司琛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火化单。
“姜同志,如果后期你决定要火化姩姩,就得你和你爱人在这上面签字。”
“因为火化名额有限,你们签完字之后必须明早送来,晚了这个名额就没有了。”
姜语幽忍着泪将那张单子接过来,快步冲出了卫生所。
整整一天,她几乎跑遍了镇上每一家寿材店,却找不到一副合适的棺材。
从最后一家寿材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姜语幽站在街边,看着回家的那条路,仿佛看到了她的姩姩站在那里朝我招手。
“妈妈!我们回家吧。”
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
她捂着胸口弯下腰,疼的好像连气都喘不出了。
她的姩姩那么怕疼,死后竟然落得只有火化这一条路。
姜语幽蹲在街边,终于失声恸哭。
“姩姩,对不起,妈妈找不到棺材给你睡觉了……”
“你怪妈妈吧,你骂妈妈吧……”
她哭的撕心裂肺又无助至极,到最后几乎窒息时,却听见齐凌云的声音。
“思思,这是齐叔叔答应你的云片糕,庆祝你考上前三名。”
姜语幽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齐凌云和沈汐瑶母女站在街对面。
沈汐瑶笑着说了句:“齐同志,你别这么惯着她。”
齐凌云笑的温和:“女儿就得娇惯着养,姩姩在家也是这么养着的!”
听到这句话,姜语幽的心像是被刀割开一般。
这时,齐凌云若有所觉的扭头,就看见了姜语幽红肿的眼睛。
他一愣,随即走到姜语幽面前。
齐凌云正要开口,就看到她身后的寿材店,顿时变了脸色。
“姜语幽,你在医院没骗到我,现在又来这里装模作样,你真以为自己是演员?”
看着他厌恶不耐的眼神,姜语幽却再也没了争辩的心思。
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火化单,惨笑着递过去。
“齐凌云,姩姩的棺材被你毁了。”
“就当我求你,在这上面签个字,至少让姩姩走正规程序火化……”
齐凌云看着单子上‘火化’两个字,眼里怒潮翻涌。
他看着火化人那一栏上写着姩姩的名字,内心涌起一阵烦躁。
许久,他才伸手接过。
姜语幽刚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齐凌云抬手,将火化单撕了个粉碎……
这一刻,姜语幽看着纷扬在空中的碎纸,脑海一片空白。
齐凌云看着她,眼里只有厌烦。
“我说过你再敢咒姩姩就离婚,姜语幽,我现在就去打离婚报告!”
说完,他带着沈汐瑶母女上车,径直离开。
吉普车就这样从姜语幽面前驶过,带起一阵风。
姜语幽陡然回过神来,她发了疯似的捡着地上的碎纸。
可任凭她怎么拼,都拼不成最初的样子。
她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又看着自己手里碎裂的火化单。
只感觉心脏也和火化单一样被撕碎成碎片,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街道上,似乎全是她悲戚的呜咽……
还是有老板看不过眼,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心疼的说:“大妹子,别哭了。”
姜语幽流着泪嘴里呜咽着,似乎连话都不会说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的姩姩,她的姩姩要怎么办?
她连忙拢着那堆碎纸就往卫生所跑。
她进卫生所时,刚好撞见看完诊的贺司琛。
贺司琛看见她,连忙问道:“姜同志,火化单有没有签……”
话音未落,他就注意到姜语幽手中的碎纸,顿时变了脸色:“怎么弄成这样?”
姜语幽忍着眼中的泪,仓皇地问:“贺同志,还有什么办法吗?”
看见贺司琛脸色迟疑的那一刻,姜语幽突然跪了下去。
“贺同志,求求你了,我的姩姩还小,她不能连死了之后都没个归宿啊!”
贺司琛惊的连忙扶起她,半晌才犹豫道:“我有个熟人是做这行的。”
“但是……你得自己捡骨灰。”
姜语幽毫不犹豫的点头:“没关系,只要姩姩能安息,我做什么都可以!”
贺司琛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带姩姩过去。”
姜语幽从冰柜里抱出僵硬的姩姩时,冷的浑身都在疼。
可她咬着牙,拿起那张冷库使用单,用外套盖上姩姩,跟贺司琛出了医院。
而这一幕,正好被想来看姩姩的齐凌云看了个正着。
他看着抱着孩子的姜语幽,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紧接着调转车头,径直离开。
……
半小时后,姜语幽将姩姩放在火化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紧紧咬住嘴唇抑制自己的哭声,小心翼翼帮姩姩梳了她生前最喜欢扎的麻花辫。
“姩姩乖,下辈子投生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来找妈妈了。”
贺司琛站在一旁鼻尖都有些发酸:“姜同志,把姩姩推进去吧。”
姜语幽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将台子推入火中。
当姩姩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剥离,钻心的疼。
在焚化炉面前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姜语幽才听到‘咔哒’一声。
姜语幽抱着骨灰盒,走到那堆还冒着热气的灰烬前,就这么将手伸了进去!
“姜同志!”
可姜语幽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任由手上被烫起了血泡,一点点仔细挑选着。
骨头一块两块,灰烬一拢两拢……直至装满了那个小小的盒子。
姜语幽将那个盒子拢在怀里,低声道:“贺同志,我先带姩姩回家了。”
没等贺司琛挽留,她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转身走了出去。
等她推开院门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然后,她看见齐凌云满脸阴沉的坐在房里。
齐凌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怀里抱着什么?”
姜语幽凄然一笑,轻声道:“我已经把姩姩火化了,这是她的骨灰。”
齐凌云瞳孔骤缩,随即大步上前。
“姜语幽,姩姩根本就没有死!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做这种晦气的东西回家,也不怕折了姩姩寿!”
见姜语幽不答,他眼里满是怒火的,从姜语幽手里夺过盒子。
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狠狠朝地上砸去!
“姜语幽,我让你别装了!”
小小的骨灰盒被他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这一瞬,姜语幽好像听见了一声哭着的童音——
“妈妈,我好疼啊!”
“不要——”
姜语幽颤着手捧起那沾了尘土的骨灰,几乎语无伦次。
“姩姩不哭,妈妈在这里……”
就在她想把骨灰重新放进盒子里的时候,齐凌云却上前一步,将骨灰盒狠狠踢开。
“姜语幽,我告诉你,人死了是要死亡证明的!”
“你以为你弄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骨灰我就会信你吗?”
姜语幽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
她缓缓抬头,眼里满是寂灭和悲哀。
也是在这一刻,姜语幽终于知道,原来恨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齐凌云,你既然这么在意姩姩不在了,那她高烧那天下着暴雨,你为什么不回来!”
如果那天齐凌云没有去找沈汐瑶母女,她怎么会一个人冒着暴雨带姩姩去卫生所,又怎么会被困在暴雨里,看着姩姩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可齐凌云听着她的话,眼里却闪过一丝恍然。
“所以你一直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想让我愧疚是不是?”
“姜语幽,就为了这么件小事你竟然不惜用姩姩的死来当借口,你好毒的心!”
“我告诉你,万一暴雨那天思思出了事,别说你我,就是姩姩都得去思思爸坟前磕头道歉!”
他说完,一脚踩在姩姩的骨灰上,大步走出了院子。
看着那被踩出脚印的骨灰,姜语幽愣住了。
看着齐凌云的背影,她的泪一滴滴砸落下来,跟那团骨灰混成一团。
“姩姩……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带你来世上的……”
最后,姜语幽是用一个玻璃罐装起了姩姩仅剩的骨灰。
她小心翼翼把玻璃瓶放进胸口的口袋,然后走进了姩姩的房间。
她窝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紧紧捂着胸口的玻璃瓶,声音温柔至极。
“宝贝,睡吧,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6
第二天晨曦初起,姜语幽就走出了家门。
她到民政局时,门还没开,她排在第一个。
等民政局开门之后,姜语幽表情木讷地坐在柜台前。
“同志,我来办理死亡证明。”
工作人员接过她递过去的文件,再次确认道:“齐姩,父齐凌云,母姜语幽。”
“时年五岁,死于高烧……户口所在地江城关安镇大塘组……”
姜语幽听着,指甲掐进掌心,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凌迟了一遍。
不过几分钟,她就拿到了死亡证明,然后她又开口问:“您好,我之前申请的强制离婚,请问证件下来了吗?”
工作人员连忙查阅好后,很快回答:“你是七天前申请的强制离婚对吧?”
姜语幽一怔,原来已经过了七天了,她点头:“是。”
工作人员确认好后,直接从窗口里将一个文件袋递到她面前。
“下来了,这是民政局根据申请颁发的离婚证,请您收好。”
姜语幽接过离婚证和孩子的死亡证明放在一起后,就起身离开。
刚走出民政局,她就看见了齐凌云的那辆吉普车。
齐凌云正抱着文思思,跟沈汐瑶有说有笑的朝这里走来。
“沈同志,今天我就把思思的户口转到我名下,以后她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儿了。”
齐凌云刚说完,就看见民政局门口的姜语幽。
他笑意顿时消散,但让他意外的是,姜语幽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齐凌云看着她的背影,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抱着文思思走进了民政局,晾一晾她,她总会知道错的。
另一边,姜语幽回到家,直接走进房间,将她和姩姩的所有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然后她找出一个铁盆生了火,将东西一样样丢了进去。
粉色玩偶是齐凌云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可他不知道,姩姩不喜欢粉色,她喜欢天空的蓝……
断裂的发夹,也是齐凌云买的,后来被文思思故意弄断,后来姩姩哭着跟齐凌云告状的时候,他只说:“思思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爸爸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但直到姩姩死去,也没等到齐凌云承诺的发夹。
一样又一样,都被姜语幽丢进了火盆。
“姩姩,妈妈不想你被困在这里了,这些东西你拿着走,以后就别留恋了……”
“宝贝,你再选择爸爸妈妈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选……”
火焰照亮她的脸,也烧干了她的泪。
烧完了姩姩的东西,姜语幽又准备把自己的东西丢进去。
可收拾到最后,她发现东西少的可怜。
几件衣服,三双布鞋,一张结婚照,两本结婚证,两本离婚证……
姜语幽最终只留下属于齐凌云的离婚证,其余的东西,全都丢了进去。
随着火苗的升起,她转身在桌上放了三样东西。
一个是盖章的死亡证明——证明姩姩真的死了。
一个是冷库的存尸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姩姩的死亡日期,1980年3月23号。
最后一个是绿色的离婚证——宣告她和齐凌云的婚姻彻底破裂。
看着这三样东西,姜语幽无声的笑了笑。
“齐凌云,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从今往后,你我终于再无瓜葛。”
“以后我会带着姩姩看遍春暖花开,再也不需要你了。”
姜语幽抱起装着姩姩骨灰的玻璃罐,毫不犹豫的踏出了家门。
轻风拂过她的发,而她坚定往前,半步都没停留。
空旷的客厅里,熄灭的火盆外,烧毁了一半的结婚照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那是,烧的只剩齐凌云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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