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连载
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话落,清嫣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话落,清嫣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褚献安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清嫣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齐婉兮往岸上游去。...
状态:连载 作者:褚献安清嫣 1.29万字更新:2025-01-20 17: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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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话落,清嫣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褚献安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清嫣只能...
第7章
清嫣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却出奇地没有惊慌。
她低眉垂眼,行礼后解释道:“奴婢只是在收拾旧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
见她和往常没什么异样,褚献安也就没再怀疑什么,走到桌前坐下。
清嫣为他泡了茶,又双手奉上玉佩,温顺恭敬。
“刚刚收拾东西时,找出了这块玉佩,奴婢想着,既是世子爷母亲的旧物,也该交由合适的人保管。”
褚献安面无表情,眉目间已有不悦,手指敲了敲桌面。
“头抬起来。”
清嫣应声抬头,垂着眼,递着玉的手却分毫未动。
褚献安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清嫣的体温,暖玉温融。
看着清嫣面无血色的脸,褚献安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声:“这玉佩经你一个奴婢之手,还想交由世子妃?想辱没谁的身份。”
清嫣身形一颤,头又垂下去:“世子爷说的是。”
分明是她一贯的顺从,褚献安却忽然想让她说点别的什么。
可清嫣能上他的床铺,已是天大的抬举了,还能说什么?
烦躁地收回视线,褚献安随即将手里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掷,雪厚无声。
“不要便丢了。”
他拂袖离去。
清嫣在他走后才抬头,眼眶发红。
她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个时辰将玉佩从雪地里找了出来。
翌日,腊月二十七。
齐婉兮的贴身侍女前来找清嫣:“清嫣姐,世子妃找你。”
清嫣于是和她一块到了齐婉兮的院子里。
世子妃的院子是整个侯府风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致。
可见褚献安对齐婉兮的重视程度。
房中,齐婉兮打量着清嫣苍白的脸色,便感叹:“好清嫣,若非我强留你,你又何至于受这罪……”
清嫣忙轻声回道:“奴婢不打紧,世子妃已经照拂奴婢许多了。”
齐婉兮于是拉着她起身,说:“你在屋子里也闷了许久,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两人在湖边漫步,齐婉兮没让人跟着。
她问清嫣:“几日后要走,你身上的盘缠可够?”
清嫣恭敬回道:“回世子妃,够的。”
齐婉兮叹了口气:“都是女人,我懂你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人……”
丈夫……
清嫣听着,觉得世子妃实在是说笑了。
三月前,褚献安大婚那彻夜燃放的花烛,清嫣才明白何为夫妻。
她怎能?又怎敢将褚献安当丈夫!
清嫣慌声打断了齐婉兮:“奴婢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只是觉得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愿再打扰。”
齐婉兮便也不再劝什么,只说:“那你这几日要养好身子。”
清嫣抿唇道谢:“多谢世子妃。”
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一枝梅花开得正盛。
这时,齐婉兮往前一步似乎想摘花,岂料湖边结冰,脚下一滑,直直往湖里坠去。
清嫣伸手,却没抓住。
她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世子妃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
话落,清嫣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褚献安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清嫣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齐婉兮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和齐婉兮带上了岸。
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湖边奔来。
清嫣感觉自己身前刮过阵风。
下一瞬,就见褚献安急切地将齐婉兮抱起。
清嫣浑身冻得发抖,颤颤抬眸,却只听见褚献安落下一句。
“跪在这里,世子妃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起!”
清嫣抖着唇,替自己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垂着头,浑身湿漉地跪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清嫣感觉自己身上已结了层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清嫣艰难抬头,模模糊糊对上褚献安清峻的眉眼。
他面无表情地诘问她:“今日世子妃落水,可是你有意为之?”
他的怀疑无疑是把利剑,直直朝清嫣心口戳来。
清嫣用尽全力才将头磕在地上:“世子妃平日里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能感到褚献安眸光冰寒,比她身上的雪还要冷几分。
莫名的,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世子爷。”她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表情有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
“这十二年来,奴婢在世子爷心中,可否有过一点点的位置?难道奴婢就如此不值得您信任一丝一毫吗?”
褚献安定定看了她几息,然后,表情掠过一丝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她的问题滑稽。
他道:“你何必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第8章
清嫣的眸光彻底黯淡下去。
褚献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恢复了冷淡:“本世子身边容不下你这样不能护主的丫头,今日便搬出内院,当个粗使丫鬟去吧。”
从雪地回来后,清嫣又不可避免地大病一场。
高热之下,她沉入往日的旧梦中。
她梦见了以前的褚献安。
初入侯府那年,清嫣被教习嬷嬷罚跪在柴房中,小小的褚献安便会翻墙而入,带着几块桂花糕,陪她在冰冷的柴房中待一整夜。
清嫣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于是每年褚献安都在两人相遇的那天送她礼物,说庆贺她的新生。
她被人轻薄时,褚献安自己在京城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却扬起马鞭,将那群纨绔子弟打得向她跪地道歉。
意识混沌间,清嫣眼角有湿润的亮色一闪而过,没入鬓中,很快无了踪影。
再次清醒时,清嫣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出了褚献安的偏房,被人搬到了外院。
在时不时燃起的鞭炮声中,清嫣艰难起身,走出了房门。
屋外,有几个丫鬟正在洒扫,见了她便围作一团嘲讽起来。
“哟,终于醒了啊,醒了还不快来干活!还以为自己是世子爷跟前的红人呢!”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敢和世子妃争宠,死了也活该!”
“从前仗着世子宠爱,就作威作福的,不然这么多年,世子怎么可能就她一个通房!”
清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也纤细得仿佛一捻就碎。
她对这些恶意十足的话置若罔闻。
环视一圈,才发现满府都挂上了大红灯笼。
她突然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那些人看清嫣的眼神有了几分莫名,还是回道:“腊月二十九。”1
原来明日就是除夕了。
清嫣心里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庆幸,自己还能活着真好。
她还以为自己熬不过这一场高烧了。
幸好老天爷垂怜,让她能活着离开侯府,自此与褚献安再也不见。
“多谢。”
说完,清嫣就往偏房去了。
她人虽被搬出了外院,但她的东西都还在内院。
清嫣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包袱,挎在肩上,出了房门。
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褚献安。
男人劲骨如松,挺拔依旧,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如往常一般。
清嫣心中有一瞬的惊惶,连忙退到一边行礼。
褚献安却只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半步都不曾停留。
“世子爷慢走。”
这是清嫣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直起身。
清嫣径直向侯府门口走去。
门房的人拦下她,她将自己的卖身契递给他查看,而后就顺利出了府。
天下起大雪。
清嫣那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只留下一串脚印。
须臾后,纷纷而下的雪又将脚印掩埋,彻底没了痕迹。
就仿佛她不曾来过。
……
雪下一夜,除夕便至,爆竹声不断。
褚献安携齐婉兮一道进宫贺岁,在傍晚才回了侯府。
两人分开去洗漱,之后再到正厅守岁。
浴池内,褚献安抬手唤道:“来人。”
进来的却是个新面孔的丫鬟。
褚献安眉心微皱,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日才见过清嫣,既然能起身了,居然还不来服侍他?
褚献安有点想发火,但想到是过年,还是敛了神情,冷声吩咐道:“罢了,你出去吧。”
半个时辰后,褚献安来到正厅。
年夜饭已然上桌,齐婉兮也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他。
褚献安左右看看,清嫣还是不在,这一次,他不再压着脾气。
坐下后就冷冷吩咐:“叫清嫣上来伺候。”
“哎呀!”
话落,一旁的齐婉兮却忽然惊叹出声。
看向目光泠泠的褚献安,她面露难色,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道。
“这……世子,昨日清嫣带着一个男子前来将其卖身契赎走,我见她与那人情真意切,便许她出府嫁人了!”
第9章
褚献安忽地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
他在齐婉兮面前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孔突然有了裂痕。
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
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她忙唤人拿了东西来,帮褚献安处理起伤口。
褚献安垂着眼,神情不明,目光却落在齐婉兮的头顶。
这三个月来,他这个世子妃的温顺纯良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十来年在京城,褚献安自是没少见过人心浮动,钩心斗角。
只是那清嫣,在他身边这么久,心思竟还单纯至此,蠢得咋舌,往日里和齐婉兮显得情感有多深厚,结果人都被她卖了。
褚献安心里轻啧一声,不管是与不是,皆是清嫣的因果,为了她和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了嫌隙,又是何苦?
帮褚献安处理好伤口,齐婉兮抬起脸,刚好对上了褚献安阴翳的眸。
她颤抖一瞬,泪意瞬间漫了上来,怯生生道:“这一月来,清嫣实在不懂事,总惹世子生气,妾身就应允了那个苏州的富商……
“世子,您可是怪妾身自作主张了?”
褚献安将齐婉兮的神情尽收眼底,是真是假他竟一时心中没底。
片刻后,他勾唇一笑,神情亲善,笑意却未答眼底。
“无妨,你既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一个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年夜饭、守岁,亦无人再提起清嫣。
零点钟声一敲,褚献安同齐婉兮互祝新年后,便径直回了自己院里。5
齐婉兮看着男人透着冷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贴身婢女小桃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开口:“是那清嫣自己想走,世子妃又何必替她遮掩?瞧世子爷那样,也不可能想把她追回来,但如今您这样说了,总归是个隐患啊!”
齐婉兮垂眸:“我也想她走远些,别回来了。”
谁能不想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呢?
她能忍,也愿与人为善。
可既是清嫣自己想走,她便帮人帮到底。
自己那可望不可求的自由,她希望清嫣能获得。
况且,褚献安也不是想追究的样子。
过了这一阵,就算到时突发奇想想查,也已是时过境迁,毫无对证了。
……
褚献安在床上辗转难眠,身边少了什么东西的怅然若失之感越发强烈。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阖眼睡去。
褚献安难道做梦,梦中甚至更不安生。
有女人在细声细气地哭,他好像知道是谁,却不肯知道,心中不耐更多。
场景推移,梦中的他却不受控地走近了。
看见一身娇体弱的女子坐在床榻上,双手被束,一身暧昧的红痕,还夹着触目惊心的青紫。
他不敢置信地叫了个名字。
女人抬起脸,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地惨白小脸。
是清嫣。
“献安,救救我……”
褚献安骤然惊醒,屋外已天光大亮。
是梦,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这清嫣不过一小小通房,走了便走了,又有什么好让他费心的。
掌中有痛意,褚献安松开被自己无意识捏紧的拳,发现昨日处理好的伤口再度裂开。
他忽然想起清嫣凑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
柔弱无骨,气若兰兮,那小小女人,恍若不能自理。
梦中,她锁骨上那个曾被他啄吻过无数次的月形胎记,也在他脑袋里无比分明。
褚献安用力拈了下手指,恨不得将人重新抓手里藏好。
他忽觉心中有邪火在烧。
褚献安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知道这足以催生出暴戾。
清嫣的心思,他其实心知肚明。
只是他生来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爱,清嫣也只是一介奴婢,能受他垂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又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她甚至能为他豁出性命。
清嫣不可能爱上别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别人走。
难道是受齐婉兮强迫,和人串通,把她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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