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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世子！您这是怎么了？”......沈...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状态：完结 作者：沈凝裴睿景 0.88万字更新：2025-01-23 16:5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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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沈凝也没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门后会碰上秦至安。
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马上，在她身旁勒了缰绳。
沈凝自是神情防备，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赎了身，秦将军不必再有纳我进房的心思，沈凝告辞。”
秦至安苦笑一声：“阮姑娘误会了，我虽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沈凝不愿久留，抬脚欲走。
哪想又被他叫住。
“你终于想通，要离那镇远侯世子远些了？”
问完，这秦至安又自说自话：“那人纨绔，行为无状，你待在他身边肯定不好过。”
沈凝一张小脸绷紧，面无表情道：“世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秦将军无关。”
裴睿景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他只是一朗朗少年之时，就在沈凝心里扎了根。
于她而言，裴睿景就如同扎在她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
经此一月，她终于将他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只是当前再提起，仍觉鲜血淋漓、痛感分明。
秦至安见她不愿多说，直接将腰间系的钱袋取下，抛给了她。
“前些日子是我鲁莽，怕是给阮姑娘添了不少麻烦，权当赔罪了。”
沈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未待她出声，秦至安就直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快些走吧，往后天高任鸟飞。”
沈凝仰头，深感天地苍茫，心中忽升惆怅。
她转过身去，看着秦至安的背影，情绪涌动间，觉得该说些什么。
城门内却骤起几声：“城门落锁！出入严查！”
一阵沉闷又压抑的脚步，城门在沈凝眼前缓缓关闭。3
她眼前还忽然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好似在侯府内见过。
沈凝心中一颤，转身快步离去，又窜上一马车。
“师傅，往南边去。”
……
入宫拜年前，裴睿景去了趟库房。
管家毕恭毕敬地递来账簿，还未待裴睿景问什么，便说：“昨日世子妃记了批新账过来，进了百两白银。”
账面做得毫无破绽，那百两白银也摆在铺内。
事实摆在眼前，裴睿景却俞想俞觉得不真实。
沈凝何处能遇上个苏州富商？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人暗通情愫。
管家适时提醒道：“世子爷，别误了入宫拜年的吉时。”
太和殿内。
文武百官齐贺岁后，便是筵宴。
仪式隆重，规模非凡，叩拜敬茶进酒等各种繁文缛节后，裴睿景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在殿外冷风与簌簌的落雪中，裴睿景的思绪凝滞一瞬。
分明也没带沈凝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这时他竟想起她。
稍一转眼，裴睿景又看见了后一步过来的秦至安。
想起这人之前对沈凝心思不纯，裴睿景一眼飘去，清浅又凌厉。
“秦将军，别来无恙。我府上那丫头沈凝，你可曾见过？”
不知道是这裴睿景直觉准，还是手眼通天，看见他与沈凝晨时会面，正在试探。
难不成今日锁城的士兵里，都有侯府安排的人？
但是他一个纨绔世子，能有什么可用之人？
秦至安心一颤，面上却不显。
“不曾。怎么？世子府上丢了人，管我来要？”
裴睿景忽而一笑，眯起眼看他：“秦将军，你说谎了。”
秦至安硬着头皮，故作坦荡地回视：“有何好说谎的？”
面前的纨绔世子好似被他两句反问给惹恼了，目光忽而阴翳地盯住他。
这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纨绔该有的。
“世子好手段，末将当时不过出言讨要沈凝，便断了只手，真把人带走，命岂不也要被世子爷拿走？末将惜命，不至于为了个女人与世子爷作对。”
裴睿景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很快又落下，变回往日里散漫随意的模样。
“既如此，秦将军往后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裴睿景拂袖而去，带了些凌厉的力道。
秦至安盯着他的背影，想着这裴睿景并不知晓，果然是在诈他。
彻底回过神时，秦至安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他忽又想起，晨时见到沈凝时她的模样。
她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得叫人怜惜，整个人像张脆弱苍白的纸，恍若被风一吹便倒。
眼神却是坚定的，内里有种坚硬的质地。
可见她在那镇远侯府并不顺心，也下定了要走的决心。
何不帮她一把？
只是，秦至安看着裴睿景如常的啷当步伐，竟品出些萧瑟惆怅来。
他轻笑，几分怅惘几分暗嘲。
“哪里能想到，像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对阮姑娘还有几分真情在呢？”
裴睿景忽地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
他在齐婉兮面前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孔突然有了裂痕。
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
一旁的齐婉兮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她忙唤人拿了东西来，帮裴睿景处理起伤口。
裴睿景垂着眼，神情不明，目光却落在齐婉兮的头顶。
这三个月来，他这个世子妃的温顺纯良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十来年在京城，裴睿景自是没少见过人心浮动，钩心斗角。
只是那沈凝，在他身边这么久，心思竟还单纯至此，蠢得咋舌，往日里和齐婉兮显得情感有多深厚，结果人都被她卖了。
裴睿景心里轻啧一声，不管是与不是，皆是沈凝的因果，为了她和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了嫌隙，又是何苦？
帮裴睿景处理好伤口，齐婉兮抬起脸，刚好对上了裴睿景阴翳的眸。
她颤抖一瞬，泪意瞬间漫了上来，怯生生道：“这一月来，沈凝实在不懂事，总惹世子生气，妾身就应允了那个苏州的富商……
“世子，您可是怪妾身自作主张了？”
裴睿景将齐婉兮的神情尽收眼底，是真是假他竟一时心中没底。
片刻后，他勾唇一笑，神情亲善，笑意却未答眼底。
“无妨，你既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一个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年夜饭、守岁，亦无人再提起沈凝。
零点钟声一敲，裴睿景同齐婉兮互祝新年后，便径直回了自己院里。5
齐婉兮看着男人透着冷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贴身婢女小桃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开口：“是那沈凝自己想走，世子妃又何必替她遮掩？瞧世子爷那样，也不可能想把她追回来，但如今您这样说了，总归是个隐患啊！”
齐婉兮垂眸：“我也想她走远些，别回来了。”
谁能不想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呢？
她能忍，也愿与人为善。
可既是沈凝自己想走，她便帮人帮到底。
自己那可望不可求的自由，她希望沈凝能获得。
况且，裴睿景也不是想追究的样子。
过了这一阵，就算到时突发奇想想查，也已是时过境迁，毫无对证了。
……
裴睿景在床上辗转难眠，身边少了什么东西的怅然若失之感越发强烈。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阖眼睡去。
裴睿景难道做梦，梦中甚至更不安生。
有女人在细声细气地哭，他好像知道是谁，却不肯知道，心中不耐更多。
场景推移，梦中的他却不受控地走近了。
看见一身娇体弱的女子坐在床榻上，双手被束，一身暧昧的红痕，还夹着触目惊心的青紫。
他不敢置信地叫了个名字。
女人抬起脸，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地惨白小脸。
是沈凝。
“乾灼，救救我……”
裴睿景骤然惊醒，屋外已天光大亮。
是梦，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这沈凝不过一小小通房，走了便走了，又有什么好让他费心的。
掌中有痛意，裴睿景松开被自己无意识捏紧的拳，发现昨日处理好的伤口再度裂开。
他忽然想起沈凝凑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
柔弱无骨，气若兰兮，那小小女人，恍若不能自理。
梦中，她锁骨上那个曾被他啄吻过无数次的月形胎记，也在他脑袋里无比分明。
裴睿景用力拈了下手指，恨不得将人重新抓手里藏好。
他忽觉心中有邪火在烧。
裴睿景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知道这足以催生出暴戾。
沈凝的心思，他其实心知肚明。
只是他生来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爱，沈凝也只是一介奴婢，能受他垂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又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她甚至能为他豁出性命。
沈凝不可能爱上别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别人走。
难道是受齐婉兮强迫，和人串通，把她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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