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完结
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沈准年攥着火钳的手缓缓收紧,通红的双眼也多了分怨恨和悲拗。见他不说话,江...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沈准年攥着火钳的手缓缓收紧,通红的双眼也多了分怨恨和悲拗。见他不说话,江月宁摸不着头脑:“发什么愣?不舒服?”...
状态:完结 作者:沈准年江月宁 1.36万字更新:2025-02-09 16:2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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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沈准年攥着火钳的手缓缓收紧,通红的双眼也多了分怨恨和悲拗。见他不说话,江月宁摸不着头脑:“发什么愣?不舒服?”......
1979年,北林军区大院。
寒风和雪花撞击着紧闭的门窗,屋里的灯光昏暗微黄。
沈准年坐在火炉前拨弄着炭火,两辈子的记忆不断翻涌。
是的,他重生到了六年前!
而这次重生回来,他必须做两件事。
第一是阻止自己的儿子小文的出生。
第二是和营长妻子江月宁离婚。
沈准年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回想起上辈子。
也是在这样恶劣的风雪天,他带着四岁的小文出门,寻找一夜未归的江月宁。
当他们父子找到江月宁时,正见她把军大衣正披在李逸钦的肩上。
沈准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李逸钦紧紧抱住月宁,江月宁更是一脸不忍和深情。
那时,他捂住小文的眼睛,不让他瞧到这一幕。
目睹了妻子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沈准年竟不敢上前质问,也不敢戳破这层伪装。
他只是慌不择路的抱着孩子跑了,可一个没注意,两人都滚落山崖。
沈准年坐在崖底,抱着流血不止小文喉咙喊嘶了,绝望了也没能等到救援。
孩子就这么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变冷,彻底的离开了他。
两年后,精神彻底崩溃的他用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沈准年正陷入上辈子的痛苦记忆中,大门被推开。
江月宁回来了。
她长相清冷,臃肿的军大衣穿在她身上丝毫不减威严的气势,雷锋帽下是分外好看的眉眼。
“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今天不用等我吗?”江月宁拍着身上的雪花。
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沈准年攥着火钳的手缓缓收紧,通红的双眼也多了分怨恨和悲拗。
见他不说话,江月宁摸不着头脑:“发什么愣?不舒服?”
说着,伸手想要去探一探沈准年的额头。
可沈准年像是被火灼烧了似的,飞快躲开。
江月宁愣了瞬,随后不悦皱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李逸钦一个人不容易,我跟他是老同学,能帮衬就帮衬一下。”
“他家灯泡坏了,我只是去帮他换个灯泡,你别总疑神疑鬼的。”
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教训语气。
反正在她眼里,不论沈准年做什么都是在闹,他不服管教、作天作地、心思不纯。
上辈子,沈准年和江月宁是组织牵线结的婚。
江月宁虽然说不上爱他,但对他也是不错的。
可他却在第一眼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江月宁。
特别是得知江月宁和李逸钦曾有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时,他生怕两人旧情复燃。
偏偏江月宁总是隔三差五去帮李逸钦做着做那,还频频为了李逸钦和他吵架。
久而久之,原本脾气温和的沈准年变得易怒暴躁,甚至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些,沈准年心止不住地疼。
他深吸口气,强行压下:“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你想帮谁就帮谁,以后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听到沈准年平静的语气,江月宁僵住了。
她以为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吵,却没想到等了她一晚上的沈准年,就这么将事情轻轻揭过。
沈准年也没再说什么,用灰掩了火就回房了。
江月宁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有些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揣着满心疑惑,她也进了房间。
躺到床上,沈准年也没有和以前一样,找借口抱着她,而是背对着她蜷在一个角落。
江月宁顿觉烦躁,她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被子上:“你有气现在撒,别到时候在外面跟我吵。”
然而,她等到的只有沈准年闷闷的一句:“不早了,睡吧。”
霎时间,死寂一片。
江月宁盯着沈准年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沈准年望着窗外隐隐的光亮,不可避免的想起上辈子那天。
他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小文在雪里走了一晚上,一遍遍跪求上天把他还给自己。
泪水无声无息从沈准年眼里掉落。
他转过头,看着江月宁的侧脸,悲愤的眼神越发坚定。
重来一世,他决不能重蹈覆辙。
他要离开江月宁,更不能让小文降生在这个即将分崩离析的家庭!
冬天的西北总是一片荒芜的,白皑的雪地鲜有人迹。
沈准年自从重生以后就没出过门,看着每日清晨就离开,日暮才回的江月宁,心中隐忍不发。
他的孩子死在了这样的大雪天里,可他的妻子毫不知情。
这样刨骨剜心的痛苦只有他一人记得。
这天晚上,江月宁提着一盒桃酥回来。
她看向正在缝衣服的沈准年,破天荒主动解释起来:“逸钦家灶台坏了,我去帮他修了修,耽误了点时间。”
说着,她把桃酥放到他面前:“你最喜欢吃的。”
沈准年看了眼桌上的桃酥,又看向女人脸上讨好般的温和。
“你天天往他那跑,都快成他媳妇了,要不我们就干脆离婚吧。”
他随便的语气像是开玩笑,可表情又极其认真。
江月宁怔了瞬,顿时拉下脸。
“你别作了行不行?逸钦离了婚,孩子也在一年前因病死了,我怕他承受不住,关心一下而已。”
“沈准年,你懂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的吗?”
这话像是刀子,劈开了沈准年刚结痂的伤疤,鲜血在剧痛中迸发。
他‘噌’的起身,红着眼大喊:“是!我不懂,我没有孩子,我没有孩子了!”
说完,沈准年一头扎进房间,重重关上门。
江月宁僵在原地,回想着刚才男人眼中自己从没见过的绝望。
久久没有回神。
之后两天,沈准年每天盘算着怎么跟江月宁离婚。
军婚不好离。
虽说江月宁一直帮着李逸钦,可又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她乱搞男女关系。
万一闹不好,自己反倒要受处分……
今天稍暖和些了,沈准年便烧水洗了个热水澡,终于放松了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他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江月宁就回来了。
四目相对,女人整个人都愣住。
只见屋里的男人的脖子上还挂着水痕,那单薄的工字背心一片水渍,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笔直的长腿因为寒冷的过堂风而绷紧了许多。
面对眼前精壮的男人,江月宁所有求和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沈准年率先回过神,他连忙转过身:“你先出去!”
和江月宁做了两辈子夫妻,他比任何人知道她在夫妻事上有多能放得开。
小文也是在她不断索求中怀上的。
但这辈子,他必须要扼杀怀孕的可能。
就在沈准年要拿衣服套上时,江月宁突然从后面抱住他。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松开我!”沈准年推搡着女人伏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气红了脸。
江月宁没有理会他的抗拒,反而堵住他的嘴,手在她下腹处抚摸,惹得他喘起了粗气。
床受不了两人的纠缠,发出‘吱呀吱呀’声。
江月宁紧紧抱着他,温柔的哄道:“别跟我置气了,是我说话没有把门,我们会有孩子的……”
沈准年被她夹得呼吸都重了很多,一滴汗从他额间滑下。
他要孩子。
但不要他跟江月宁的孩子!
耳边是江月宁止不住的嘤咛和一声低过一声的道歉。
沈准年醒来时天已大亮,江月宁去训练了。
锅里温着她从食堂打回来的早饭。
沈准年看也没看,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半小时后后,他攥着颗药片回来,脑子里回想起医生的叮嘱。
“你身体的耐药性不好,这药也副作用很大,对你以后要孩子都有影响,要想清楚啊。”
沈准年握紧手里的药片,心中也有些犹豫。
这时,门外传来其他军嫂的聊天。
“听说江营长给她那老相好在军服厂的广播站找了份工作,沈准年怕是又要闹一场大的了。”
“也不怪江营长胳膊肘朝外拐,沈准年之前跑到政委那儿去闹,连自己老婆的脸面都不顾了,谁受得了?”
“就是,何况他们都结婚两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看他们长不了!”
沈准年眼眶微红,没有犹豫地将药片吞下。
微苦的药片卡在喉管里,他不管不顾生生咽下。
舌根泛起苦涩,分不清是药还是心里反刍上来的。
很快,沈准年便感觉下身剧烈疼痛起来。
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搅动的五脏六腑,他汗津津地蹲下,最后疼在地上打滚呻吟。
这痛和他当年摔下山崖一样,又像孩子在他怀里流尽血死掉的那一刻。
痛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分不清如今是何年月。
痛吧,越痛他就越清醒。
这辈子他要清醒着,早日摆脱带给他所有苦难的人。
工厂来了消息,沈准年得去上班了。
他是军属又读过书,被分配到部队旁的军服厂画设计图。
不用每天都去,但厂里来了新的设备需要他去画样板图。
“万里河山红烂漫,文化革命胜利辉煌,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听着广播里李逸钦的声音,沈准年满心烦闷。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却又在办公室门口碰到李逸钦。
“准年,为了感谢月宁对我的照顾,今天你们夫妻俩上我家吃饭吧。”
“其实我也想向你道个歉,我知道自己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沈准年看着他毫无诚意,甚至还带了丝炫耀的眼神,更觉反感。
“帮你的是月宁,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谢她就够了。”
顿了顿,他言语犀利起来:“不过你们确实该注意,就算你不为江月宁,也该为自己的名声考虑,免得被人说你蓄意插足军婚家庭。”
李逸钦没想到沈准年说话这么直白,羞愤难当地白了脸:“你……”
沈准年懒得跟他周旋,抬脚就走。
没想到江月宁在厂门口等着他。
她穿着作训服,手里还拎着两条鲫鱼。
“看你这几天气色不好,我去供销社买了两条鱼,一会回家炖个汤给你补补。”
沈准年望着眼前美丽又英气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抛开关于李逸钦的事,江月宁算是个称职的妻子。
但对已经重生了的他来说,这些好已经不重要了。
沈准年正想说话,却听有人惊呼:“那不是李逸钦吗?怎么站楼顶上去了?”
他和江月宁一愣,顺着大家的视线向楼上看去。
只见李逸钦站在七楼的天台边缘,对着楼下一群人哭诉。
“沈准年,我和江营长清清白白,可你一再误会污蔑我们的关系,还骂我……”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只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沈准年还没反应过来,江月宁扔下鱼就冲向楼道。
不到一分钟,天台边缘的李逸钦就被一双手给抱了回去。
很快,满脸泪水的李逸钦被沈准年扶了出来。
“道歉。”
江月宁看着沈准年,声音冷冽。
沈准年心猛然一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自己道歉,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
“他跳楼是他自己觉得没脸,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沈准年依旧是那副倔强样,江月宁眉心紧蹙,拽着他走到旁边压低了嗓音。
“你知不知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别人不管跟你有不有关系,但你得先保住你自己的名声。”
“这么多年,你总是不顾别人的感受,看看整个院里哪一个人没被你得罪过?”
“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你去给你得罪过的人道歉,免得以后难做人。”
一字一句,听得沈准年心凉了半截。
这话说的真仁义啊。
可她忘了,自己刚娶她的时候,也是彬彬有礼的。
是她一次次为了李逸钦把自己独自抛下,和自己争吵。
甚至在他一个人带孩子的时候,她却在帮李逸钦搬家,如此桩桩件件,才把他逼得和怨妇一样。
回想起上辈子的种种,沈准年红了眼。
他抗拒着要挣脱,但江月宁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神也越来越坚决。
看来自己要是不道歉,她是不肯放手了。
两辈子以来,沈准年在有李逸钦的事情上从来没有赢过。
不论什么办法,江月宁最后总能逼得他低头。
江月宁看着沈准年哀怒的眼神慢慢平静,愣神间,只听他朝李逸钦说了句:“对不起。”
下一秒,他用力抽出手,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逸钦怔了瞬。
他没想到沈准年真的会乖乖道歉。
偷偷看了眼江月宁脸色,他立马换了副委屈的表情:“月宁,误会解开了就好……”
然而江月宁看也没看他,匆匆朝沈准年追过去。
沈准年回到军区大院,挨家挨户敲门,只要见着人就说一句‘对不起’。
平时来往不多的军属都是一脸疑惑,而以前和沈准年有争吵的,上来就是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刷锅水。
“滚远点!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地儿!”
面对谩骂,沈准年只是用袖子擦干了水,然后敲响了下一家的门。
直到敲完所有军属家的门,他身上已经沾满各种秽物。
沈准年颤抖着深吸口气,转身望向一直跟在自己不远处的江月宁。
他含着泪,解脱一笑:“江营长,满意了吗?”
江月宁微缩的眸子颤了颤,说不出话。
沈准年没有理会她,径自和她擦肩而过。
道完歉,就算他还完了这两辈子因为江月宁而作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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