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完结
他知道蒋西洲已经开始起疑了,像他那样的人,只要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会像咬住了肉的鲨鱼,无论如何都要...他知道蒋西洲已经开始起疑了,像他那样的人,只要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会像咬住了肉的鲨鱼,无论如何都要吃进嘴里,弄个明白,更何况是关于季渺的事情。...
状态:完结 作者:季渺蒋西洲 1.47万字更新:2025-02-10 18: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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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蒋西洲已经开始起疑了,像他那样的人,只要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会像咬住了肉的鲨鱼,无论如何都要吃进嘴里,弄个明白,更何况是关于季渺的事情。......
蒋西洲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看着陆识一边低声安抚着茜茜一边快步离去,他突然说:“我记得离这儿最近的就是放射科,陆识,你家谁生病了?”
那个高大的背影僵了片刻,陆识冷嗤一声:“关你屁事。”
不敢置信的念头出现在蒋西洲的脑海,撑起身时正巧副院推开了门,一脸惊讶地说:“西洲,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阿伯。”蒋西洲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的神色平静至极,垂在身侧的手无法自控地发着抖。
“唉,西洲,你下回再来吧,”副院有些愧疚地说,“刚刚得到门卫通知,说院长出门了。”
“没事的,”蒋西洲低声道,“阿伯,我能拜托你另一件事么?”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尽量帮你。”
“请您帮我找一个人,”蒋西洲垂着的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他的嘴角勾起一点笑,冷冷的,又像是怒极反笑、或喜极而泣,“二十八九岁,应该刚入院不久,女性,我这儿有个名字的参考,也可能不叫这个名字,阿伯,符合条件的都可以调病历本给我看看。”
“她叫,季渺。”
陆识心中烦闷,却还是一直哄着茜茜,直到她抽抽搭搭地停下哭泣后才严肃地捏着脸蛋说:“以后绝对不能乱跑了知道吗?被拐走了怎么办?”
“我想去给妈妈买糖吃,刚刚医生又给她开了好多很苦的药,”茜茜撇着嘴,又要哭了,“对不起舅舅,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不生气,”这番话说得陆识心都要化了,他把茜茜抱在怀里摸摸脑袋,“舅舅就是怕茜茜不见了,舅舅会难过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陆识擦干净茜茜的眼泪,轻轻叹息一声。
他知道蒋西洲已经开始起疑了,像他那样的人,只要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会像咬住了肉的鲨鱼,无论如何都要吃进嘴里,弄个明白,更何况是关于季渺的事情。
这半个月他听说了不少关于蒋西洲的事,流言毕竟是流言,扩大到了一种令陆识心惊肉跳的夸张。
想把季渺藏好很难。
医生摘了口罩,从会诊室出来后,对陆识说:“患者现在状态还不错,考虑到她的癌细胞已经待在身体中好几年了,院方的建议是尽快动手术。我看了排班,最迟下周就要做,家属认为呢?”
一面是被蒋西洲发现,另一面是季渺恢复健康,几乎用不着考虑,陆识选择了后者,果断地说:“我们也觉得尽快比较好,医生,您安排吧。”
“行,去办理住院吧。”
茜茜早就跑进病房去抱着季渺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差点走丢这件事,她从口袋里掏出色彩缤纷的糖果塞给季渺,眼睛闪闪的:“妈妈,吃了这个药就不苦啦。”
“谢谢茜茜,”季渺亲了亲她的脸蛋,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低声说,“宝宝,妈妈马上就要动手术了,咱们可能又有一会儿见不到面了。”
“没关系的妈妈,我不害怕。舅舅说过了,这次做手术后妈妈就能永远陪着我,”茜茜依偎着她,笑嘻嘻地,“妈妈也不要害怕呀,茜茜和舅舅都在等你!”
她的话让季渺心中柔软一片,抚摸过女儿柔软的头发,她笑了起来:“好,听茜茜的。”
季渺觉得自己真的欠了他们俩太多太多。
曾经她一心寻死,对陆识的温暖爱意视而不见,直到茜茜出现在身边,季渺才将视线从死亡的深渊中拖拽出来,落在了人间。
她看到了一束属于自己的光,无论是体贴懂事的茜茜还是沉默却把一切都做得很好的陆识,都是她难得可贵的珍宝。
再想起蒋西洲,她心中只余下一片平静。
季渺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最好的朋友呢?她深知蒋婉莹根本不会像蒋家人那样责怪和痛恨自己,但那撕心裂肺的愧疚感却始终无法平复,如果说死亡才能宽恕自己的罪孽,那么她已经洗清了。
就像那天在冰冷刺骨的江水中被陆识救起时,焦急的泪水尽数滴落进她被冰封的心脏,季渺的求生意识那么薄弱,陆识却大吼着说:“就算你不想活下去!也要活着!现在你的命不仅仅是你的,更是我陆识的!不许死!”
现在她的灵魂的另一半属于陆识。
季渺心想,蒋西洲就算此刻出现在她面前要她为蒋婉莹偿命,她也不会再选择去死了。
季渺的手术就安排在这周末,陆识把茜茜一起送去了表妹家暂住,小女孩非常坚强地握了握拳头:“妈妈,我等你回来哦!”
“好的茜茜,”季渺怜爱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做完手术妈妈陪你去游乐园。”
“舅舅也要去!”
“没问题。”季渺挥了挥手,看着陆识把茜茜抱上车系好安全带,“路上注意安全。”
她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心中难免会带着些紧张,三年前的季渺绝对想不到,现在的自己是希望活下来的。
她还有茜茜,还有陆识,没有什么东西能打败她。
这样想着,季渺的心情平静了些,她的病房在一个很好的位置,从窗户看出去,对面就是银装素裹的山林,冬日下午的太阳带着些融融的暖意,季渺搬了把凳子坐在窗前。
门口传来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季渺看了眼时间,是医生查房的点,她提高声调说了句请进,笑着回过头后,表情凝滞了。
是蒋西洲。
三年时间让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裹在风衣里的身形瘦了很多,面容便更显得俊秀而冷酷,浓黑的眉沉沉压住眼,却盖不掉那狂热的喜意。
“我找到你了,”蒋西洲的声音发着抖,太过激动的情绪让他近乎失声,他往前一步,手中的一大捧花摔落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附身拥住了椅子上的季渺,“我找到你了,季渺!”
季渺只惊讶了一瞬间就平静下来,她知道被蒋西洲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她没有费劲去挣扎。男人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她的肩膀,她感到有湿热的液体从领口滴落,打湿了一小块脖颈处的皮肤。
“是我。”季渺淡淡地说,“蒋西洲,很久不见啊。”
“为什么……”蒋西洲哭得发抖,他深一口浅一口吸着气,呼吸混乱,语句也断断续续,“为什么要寻死,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我,为什么骗我……”
三十多岁的男人哭得像个被欺骗了的孩童,他神经质地搂紧了季渺,反反复复念着她的名字,仿若误以为这是梦中的虚影。
季渺觉得有些烦恼了,她皱起眉,轻声道:“蒋西洲,再不放开我,我就要被你掐死了。”
蒋西洲后退一步,腿软般地坐在了地上,仰视着椅子上的季渺。他哭得好狼狈,眉梢眼角鼻尖全都是通红的痕迹,额头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雪水。
他的手还在发抖,牵住季渺冰冷纤细的手背,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哭喘,可泪水还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这么失态的蒋西洲季渺只见过一次,就是蒋婉莹离世的时候。
“不要走,”他又拉住了季渺抽回的手,声音还在颤抖着,“季渺,求求你,不要走。”
“我没打算走,”季渺毫不犹豫再一次挣脱了他的手,垂着眼看蒋西洲,“倒是你,该走了吧。”
蒋西洲的嘴唇惨白,他似乎看懂了季渺没有一丝隐瞒的抗拒态度,迟钝地想起了从前的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季渺嘴角挂着一点笑意,却未及眼底。
“忘记寒暄了,蒋西洲,”她的声音极轻,“您和贵夫人的感情状况如何?有孩子了吗?忘了跟你说,我已经和陆识结婚了。”
“我们的孩子叫茜茜,想必你已经见过。”
这话如一记重锤砸在蒋西洲的脑海中,他的耳畔嗡的一声响,电流音贯穿了耳膜,就像那一瞬间听不见声音了。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惶恐,嘴唇颤了颤,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方寸大乱。季渺看着他陡然变幻的脸色,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曾经爱着蒋西洲的自己是这幅模样,被嘲笑被看轻真是太正常了。
蒋西洲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胡乱地说:“见过了,很漂亮。季渺,你……”
他本想说你的手术费用我会帮忙缴,季渺就像预测到了一般,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抱着活下去的念头来动的手术,”她低声道,“蒋西洲,你不要逼我再死一次。”
语言就像是锋锐的刀,快到剜掉了皮肉才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液,痛得他心肺都无法继续运行,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才能缓过来。
蒋西洲没有站稳,扶着病床床头,面色白得像是金纸。他知道季渺做得到,所以更是不敢说一个字,无措地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他的背影甚至有些踉跄,季渺目送着他的离去,半晌无言。
她发现自己的心底真的找不到太浓烈的恨意了,就像是被大海稀释过的一点水珠,曾经的爱与恨都被陆识汪洋如同海的照顾和陪伴冲淡,见到蒋西洲的那一刻,她除去讶异,别无感情。
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她心想,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本来我们就只是两条平行的线,被婉莹连接在一起,如今她早已不在人世,他们也该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了。
护士帮忙清理掉了地面上的花,陆识回来后却依旧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来过,他抽了抽鼻子,不高兴地说:“好冲的味道。”
“只有花香啊。”季渺没打算瞒着他,“蒋西洲来过了。”
他就像一只警惕的家犬般冲了过来,围着季渺检查了两圈,季渺笑盈盈地站起身随意他去寻找自己身上或许会有的伤口:“我没事啦。”
“吓死我了,”陆识拥住了她的腰,脑袋抵着肩颈狠狠一蹭,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会把你绑走,幸好你没事。季渺,我们做完手术就回南方好不好?”
“好,”季渺也更喜欢那个四季温暖的地方,京市的冬天实在是太冷,连阳光都难能可贵,她笑了起来,“那你要负责打蟑螂。”
她答应了。
刚刚陆识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抱住了季渺,现在却不愿意松手。他确实一直担心着,担心着看见爱她的蒋西洲后,季渺会改变主意。
季渺侧过脸,看见陆识的耳根已经红透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茜茜又不在,”陆识小声地说,“抱会儿吧,渺渺,外面好冷啊。”
季渺晒了一下午太阳,身上尽是那股暖融融的气息,他们挤进躺椅里,依偎着睡了个午觉。
金色的光芒落在陆识毛茸茸的短发上,阳光下的浮尘好像点点星子,飞扬在他们沉睡的脸颊和身侧,像一个静谧安宁的结界。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睡了很久。
病房门口总是摆着餐盒,陆识出门一次踢倒一回,季渺说他浪费粮食,他便嘴硬地说拿去喂猫猫狗狗了。
这三年把他的厨艺磨砺得很好,无论是宝宝的辅食还是病号清淡的餐点,陆识都能安排得十分妥帖,他在医院周围租了一个小单间的厨房使用权,简单的食材通常都能做出极为鲜美的味道。
他们都知道那些精致的餐盒除了是蒋西洲送来的,季渺也对陆识把那些汤和菜都倒掉这件事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会提出这扫兴煞风景的事情。
蒋西洲休想把他送来的东西喂进季渺嘴里,陆识心想。
离手术还有一天时间,陆识出门买菜,季渺给了他一张清单,她最近在读书,医生说尽量减少使用手机的时间,于是陆识每天又多了一项新工作——去书店给季渺挑她想看的书。
有哲学和心理相关的,也有小女生爱看的闲书,陆识有时候会说季渺幼稚鬼,却心甘情愿跑去几公里外的地方为她买回来,只希望她不要觉得无聊。
今天的内容似乎格外多,陆识看了一眼就叹气道:“不知道要买到啥时候,你过两天就出院了,还要把书搬回家!”
“我捐医院图书角,”季渺撇了撇嘴,“快去给我买啦。”
“好好好。”陆识无奈,晃悠着车钥匙走了。
他刚离开没多久,蒋西洲便来敲门了。
季渺早知道他会来,特意支开了陆识,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他听见的内容或知道的事,只是陆识的性格她十分清楚——容易吃醋,容易多想,她不舍得陆识猜东猜西还憋在心里生气。
她自己留下的孽债,她自己解决。
比起之前的狼狈,蒋西洲这回显得从容很多,他手里依旧拎着那个餐盒,不出乎他们所料,门口到点放下东西的人只能是他了。
“以后都不要再放了,”季渺轻轻地说,“会让他多想。”
上次季渺用茜茜的事情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来蒋西洲才发现,季渺怎么可能三年时间生养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更何况她还身患这种病。
他垂下头,打开餐盒从里面端出一碗排骨汤,推到季渺的桌板面前:“这是你最爱喝的。”
“不用了,蒋先生,”季渺笑了起来,“是你做的对吗?”
蒋西洲没想到她猜了出来,一时有些局促,尴尬地说:“嗯,你尝尝好不好?”
季渺面无表情地倒在了地上。
汤水溅在了蒋西洲的裤腿,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季渺说:“爱喝汤的人是婉莹,不是我,这一杯就当我祭她了。”
“蒋总,你是不是忘了,蒋家人从未允许过我祭拜婉莹。所以在这里祭拜,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蒋西洲点点头,他的嘴唇透露出一种青紫色,摇摇晃晃地起身,“对不起,季渺。”
他找了找拖把,没找到,便脱下了自己价格高昂的西装外套,覆盖在地面擦干净了那一块,转身离开了。
季渺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她不恨蒋西洲,但知道陆识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不制止蒋西洲的行为,或许对陆识来说太不公平。
所以等陆识回来后,惊讶地发现门口没再有人送汤了,立刻哼了一声:“这才坚持几天。”
季渺翻着他带回来的书,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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