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完结
像是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应拭雪只觉得头顿顿的疼,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肆意流淌。她没想到...砰的一声,像是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应拭雪只觉得头顿顿的疼,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肆意流淌。她没想到,他还真的想娶她。甚至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状态:完结 作者:应拭雪扶砚 1.49万字更新:2025-02-11 16:4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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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像是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应拭雪只觉得头顿顿的疼,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肆意流淌。她没想到,他还真的想娶她。甚至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她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一面,扶砚显然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目光凌冽起来,“谁跟你说的我要娶她?”
那不像是被人造谣的眼神,反倒是被人戳中了心事。
砰的一声,像是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了。应拭雪只觉得头顿顿的疼,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肆意流淌。
她没想到,他还真的想娶她。
甚至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她难忍失望,眼眶一圈圈红了起来。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扶砚微微蹙眉,“就算成了亲,你也是我唯一的小狐狸,在魔宫,没人能招惹的了你。”
他像往常一样,抱起应拭雪,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亲吻她的额头。
“瞒着你也只是觉得还不方便与你说,小狐狸,你别哭啊,你跟我说,你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你,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
见应拭雪还是眼泪只掉,扶砚又是抱又是哄,但就是没有一句道歉。
可应拭雪只觉得心灰意冷,她闭上眼,恨得咬牙切齿,最后承受不住,一张口,直接咬在了扶砚的胳膊上。
扶砚一声不吭地受了,过了会,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应拭雪耳朵灵敏,立刻听到有人说“乐衍小姐身体不适,头晕腹痛,心口痛。”
扶砚便立刻将她放回床上,只留下一句,“你不必担心你的地位,无论如何,你是我唯一的小狐狸。”
不是了。
很快就不是了。
应拭雪躺在床上,任由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之后的两天,扶砚一直都呆在乐衍身边。
不需要再隐瞒,他对乐衍的宠爱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为了让她住的舒服,他修建了一所巨大的宫殿,和她在人间住的宫殿一模一样。
里面种满了桃花。
怕她无聊,他到处搜罗人间的新奇玩意,从人间找来戏班舞团日日演奏。
甚至那日被应拭雪点明心意,他甚至都不再犹豫,发布通告昭告天下要娶乐衍。
灵犀镜中,闻讯而来的狐族长老看到应拭雪短短几日瘦了一圈的脸,又气又心疼:“少主若是过的不开心,即使冒着妖魔大战的风险,我们也要将您接回来啊......”
“我没事,长老不用担心。”即使心里动容,但应拭雪还是选择了安抚,随后请求道:“三日后,麻烦长老带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狐狸尸体前来交界处。”
假死脱生,是应拭雪想到的,最好的离开方式。
她不想做一个宠物,不想被人那般轻贱,更不想将自己的去留供人决断。
她要让扶砚这辈子都失去她。
已经准备要走了,应拭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虽然在魔界呆了这么多年,但是要带走的东西却没有几个。
除却灵犀镜等法宝,她唯一想要带走的,就是父母留给她的玉佩。
当初父母临死前,他们把玉佩绑在了她的脖颈,扶砚曾经说过,那枚玉佩,世间仅此一枚的法宝,莹润养人,隐藏气息,还能防范攻击。
他让她随身携带。
现如今想来,似乎好久都没有看到了,应拭雪不信,翻来覆去找了好几变,都没有看到那枚玉佩。
应拭雪想到了扶砚的寝殿,她以前常去的地方。
即使现如今再去已经不合适,但是想到那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幸好,一路上仍旧是通行无阻,没有守卫阻拦。
站在熟悉的门前,应拭雪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去她常呆的几个地方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那枚玉佩的踪迹。
应拭雪失落之余,还有些难受。
眼看着时间过去很久,为了防止和扶砚遇见,她决定离开。
可好巧不巧,刚走到门口,扶砚牵着乐衍就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应拭雪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躲,就听到守卫在门口道:
“尊主,雪儿小姐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应拭雪心里一沉,只能认命地站在原地。
门被人推开,扶砚与乐衍跨步而进,看到应拭雪,他眉峰微挑,显然有些意外,但语气含笑,分明是带了几分喜悦。
“小气包生这么久的气,终于愿意来找我了?”
应拭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找你有事,能否让她回避一下?”
她疏离的语气,让扶砚笑意淡了几分,点漆似的双眸静静地盯了应拭雪片刻,见她没有丝毫求和的意向,唇角的弧度便彻底落了下来。
他没有松开乐衍,反倒拉着她走到主位坐下了。
“何时?就现在说。”
他倒了杯水,语气也淡了下来。
应拭雪开门见山:“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
忽地,她视线下移,定格在了扶砚和乐衍十指相扣的手上。
那旁边,乐衍的腰间坠着的,正是她一直没有找到的那枚玉佩。
应拭雪眼神亮了一瞬,但忽然想起对方的身份,又很快暗淡下去。
即使十分不愿与对方交谈,但是想到那是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
她还是张开口:“乐衍小姐,请问一下,你腰间别的玉佩是你自己的吗?”
她说的十分客气。
“是你的。”
扶砚的声音,唤回她的视线,他低头把玩着乐衍的手掌,唇角微勾,端的是漫不经心:“乐衍是人类,在魔族会受到魔气侵袭,暂时还没有找到能够抵御魔气的法器,便将这枚玉佩赠予她。”
应拭雪只觉得心间一哽,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是我的玉佩。”
她一字一顿,“我父母给我的。”
她本想表达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便不可以私自动她的东西,可没想到,这句话反倒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先是乐衍眉头微蹙,眼底闪过厌烦,她伸手便要去摘腰间的玉佩。
“早知道是你的,我便不会带,既然你要,给你便是。”
还没碰到,就被扶砚给扯住。
两人争执间,他一把将她搂住,而乐衍脸瞬间一红,乖乖不应声了。
扶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应拭雪:“一枚玉佩而已,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来找我,难道就没有别的事?”
眼前的男女亲密无间,扶砚明明知道那枚玉佩对她来说意义不同,但还是这样说了。
应拭雪木然地看着,只觉得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
“没事了。”她低声说,转过身,“我先走了。”
刚转过身,就被叫住。
“应拭雪。”
应拭雪站住,侧脸回眸。
扶砚的声音自高处传来,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她的心口。
“三日后我与乐衍成婚。”
指尖沁入掌心,掐的钻心的疼,应拭雪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她淡淡地回应:“知道了。”
便直接走了。
身后,扶砚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忽地觉得心口有些闷。
“砚郎,”乐衍的声音,将他思绪唤回。
“你抱痛我了。”
望着乐衍有些泛红的脸,与方才应拭雪惨白的神色形成向明对比,扶砚恍惚一瞬,怔怔地松开手。
“抱歉。”
刚出门,天空就飘起了雪。
宫道长阔,风裹挟着细雪往人脸上刮,丝丝寒意仿佛要往人的古缝里面钻。
本该是寒冷萧索的天,可应拭雪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宫墙上竟然挂满了红色绸布,来往的魔婢纷纷攘攘,全都在忙碌地准备着婚礼事宜。
只有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一路浑噩回到房间,应拭雪翻出扶砚曾送她的玉佩、首饰,全部都送给了手下婢女,又把这些年他送来的衣物、玩意儿,全都堆到院子里。
一把火烧上去。
黑气冲天。
兴师动众搞完这一切,应拭雪躺回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应拭雪本想叫婢女倒杯水给她喝,但怎么叫都得不到回应。
她拖着发软的身体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侍卫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魔尊大人吩咐,雪姑娘今日所作让他十分生气,故让雪姑娘好好静静,为三天后的婚礼做准备。”
应拭雪觉得嘲讽,他和乐衍成亲,为何要让她做准备。
但晚上她就知道了。
扶砚专门前来,身后侍女手中拿着托盘。
上面的红色丝绸上装饰着红花,看着不像是人穿的。
扶砚像是看出应拭雪心中所想,淡淡拿起那个绑带,递σσψ给她。
“试试。”
应拭雪被气笑了,“你什么意思?”
“乐衍在人间也曾养过一只狐狸,不过死了,她成亲的时候也想要一只狐狸伴在身侧。”
“所以,你是让我化成原型,当见证你婚礼的灵宠是么?”
“只当一会。”扶砚抿唇道,“等仪式结束,你便可以换回来。”
望着他淡然的表情,应拭雪只觉得可悲。
她单薄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喉咙阵阵发紧,一股复杂情绪猝不及防涌了上来。
“所以,在你眼里,我跟那些未开灵智畜生有什么区别?”
扶砚皱眉,“你何必这般自轻自贱?”
“我自轻自贱?”应拭雪扯唇,讽刺地笑了笑,眼前扶砚的脸还一如既往,可是如今看着却无比让人恶心。
“你还记得你当初如何教我的吗?是你让我要为人形,给我起人名,让我堂堂正正,不要将自己与动物混为一谈。可是你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随意羞辱我,你将我父母给我的玉佩送给她,将我的自尊放在地底践踏。”
“我自千年前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我不明白,你为何在短短几年变成这般模样。”
也许是她的眼泪太过炙热,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失望。
扶砚诡异地沉默了。
好一会,才重新开口说话。
“乐衍是我在人间遇到的女子,那时候我重伤,是她救了我,她在亡国之前,是个天真烂漫的人,可当身边人都死了之后,她变得沉默起来。”
“在遇到乐衍之前,我从未体会过被人悉心照料的感觉,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受伤是可以被人照顾得,是可以被心疼的。”
他说着自己对乐衍的感情,说着乐衍的与众不同,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对于应拭雪来说就是一把把利刃插进胸口。
他将视线从应拭雪苍白的脸庞上移开。
“雪雪,我不想给她留遗憾,我救过你,对你来说也算是救命恩人,千年来我对你也是百依百顺。”
“这一次,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么?”
应拭雪颤抖着唇:“那我呢?”
你不给她留遗憾,那我呢?
扶砚却已经偏过了头,他转身朝外走去,吩咐道:“将雪姑娘看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外出。”
“扶砚!”
应拭雪沙哑着嗓音叫他,扶砚身形一顿,还是继续朝前走了。
她看着门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关闭,就像是一道屏障,永久地横隔在他们之间。
雪下的太大了,湮灭她内心最后一丝留恋。
应拭雪闭上眼眸,一滴清泪自眼角划过。
三天很长,但是也很快就到了。
扶砚对这婚礼十分重视,凡事亲历亲为,魔宫上下,一片喜庆。
但总有太阳找不到的地方。
应拭雪的宫殿,比以往更加冷清。
婚前一天晚上,换好喜服的乐衍前来炫耀,挥退宫人,望着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素衣的应拭雪。
“安心当个畜生算了,还想打扮一番勾引谁?”外人不在,她露出倨傲面容,“我警告你,今天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应拭雪闻言,微微侧目,“哦?你倒是说说,怎么对我不客气?”
乐衍勾唇,晃了晃手中玉佩。
“我可是知道,这是你父母送你的。若是哪天我不开心,一不小心手抖摔坏了,你找谁哭?”
应拭雪就等着她拿出来。
手指微动,玉佩便飞回她手中。
“现在呢?”她起身微笑,“你还想怎么摔?”
乐衍怔愣一秒,反应过来时,目眦欲裂。
“贱人!”
她说着,从袖中抽出长鞭,通体漆黑,布满倒刺。
应拭雪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
这鞭子是用龙骨制成,又附了魔气,一鞭下来,不死也掉层皮。
“怕了没?”乐衍看到应拭雪苍白的脸,露出得意的笑。
应拭雪却故意嘲讽:“你敢打我么?”
“这有何不敢?”乐衍抬手,狠狠一鞭子落下来,“砚郎可是说了,在这魔宫,谁惹我,我都可以打。”
应拭雪躲也不躲,硬生生受下。
鞭子确实重,但她有玉佩护体,便只能造成皮外伤。
应拭雪眼底闪过狠劲,继续嘲讽道:“就这?”
乐衍清冷的眸子满是怒意,她再次扬起手。
“这是你自找的!”
整整八十鞭。
应拭雪一句求饶都没有。
她被打的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乐衍打累了,望着满地的血,和昏迷的应拭雪,突然就有些害怕。
她颤抖着将鞭子扔到地上,过了会,又探了探应拭雪的鼻息。
“没死就好。”她喃喃道,快速地出了门。
却在门口,遇到扶砚。
“砚郎——“她意外又惶恐,还没等他开口,就直接说:“雪儿姑娘说她身体不适,不想参加婚礼,不如,就让她好好休息?”
房间里,应拭雪睁着眼。
听到扶砚不悦道:“几百年没生过病的,今日倒是病下了,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面对乐衍小心翼翼地询问:“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他也只是冷笑一声:“不用,让她自己受着。”
他以为她是在装病,为的就是不去参加婚礼。
应拭雪垂眸,眼底已经没有委屈了。
次日婚礼如期举行,所有人都在忙碌,应拭雪的宫殿便更加冷清。
她化为原型,带着屏蔽气息的法宝,钻进雪堆里一路奔出魔宫,不过半日便抵达魔界边界。
结界开出一个小小通道,应拭雪接过从外面传过来的狐狸尸体放到山底雪堆。
那是她和扶砚初见的地方。
此时此刻,魔界锣鼓声天,天边划过彩凤,牵引着鸾车。
婚礼开始了。
那样隆重的仪式,那样热闹的氛围。
是应拭雪幻想过无数次的。
可如今亲眼看到,也只是毫无波澜。
她自记事起就跟在扶砚身边,总以为自己的人生必须围着他转,但是却忘了,世界广阔,她并非除他不可。
过往种种一切都当作是一场梦。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扶砚,你我再不相见。
应拭雪再次回到边界处,随后,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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