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连载
有常人想象不及的机警敏锐。贺笙觉得他那一双眼,洞若观火,能透视人心。门外王姨第三次催...靳闻洲当过兵,有常人想象不及的机警敏锐。贺笙觉得他那一双眼,洞若观火,能透视人心。门外王姨第三次催,“贺笙,夫人叫你,大公子带了礼物。”“来了。”...
状态:连载 作者:贺笙靳闻洲 2.01万字更新:2025-02-16 13:5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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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闻洲当过兵,有常人想象不及的机警敏锐。贺笙觉得他那一双眼,洞若观火,能透视人心。门外王姨第三次催,“贺笙,夫人叫你,大公子带了礼物。”“来了。”......
洗手台上静置的验孕棒出了结果。
鲜红两道杠。
贺笙抬手揉搓脸,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满脑子天崩地裂,形容不出的害怕,只剩一个想法。
这是禁忌。
绝不能暴露。
窒息间,庭院传来引擎声,楼下当即热闹起来,有脚步声快速走到她门口,保姆王姨唤她,“贺笙,大公子出差回来了。”
贺笙手一抖,只觉猝不及防,西南项目紧急,靳闻洲怎会提前回来。
不等她深想,门外王姨又催。
贺笙只得嘶哑应一声,“马上。”
她迅速拉开洗手台镜子,胡桃木壁柜第二格,放有靳闻洲很久以前的打火机和烟盒。
拿起火机,一把火将罪证全烧了,又拧开水龙头,仔细冲净缝隙灰烬。
贺笙这不是谨慎过头。
靳闻洲当过兵,有常人想象不及的机警敏锐。贺笙觉得他那一双眼,洞若观火,能透视人心。
门外王姨第三次催,“贺笙,夫人叫你,大公子带了礼物。”
“来了。”
贺笙开门下楼。
挑高三层的大客厅灯火通明,贺笙第一眼望见她母亲。
五十岁的贵妇,皮肤莹白细腻,衣着打扮温柔,比太多豪门贵妇的雍容华贵,多添了仁和慈爱。
宠溺望着把玩珍珠的亲生女儿靳文菲,眸光柔和能凝出水来。
贺笙心头一涩,揪得她近不了一步。
十八岁以前,她也是被靳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但靳文菲带着亲子鉴定回来,一切天翻地覆。
靳文菲才是靳家正牌大小姐。
而她,只是个被抱错,又因为靳母良善不舍留下的外人。
“靛省盛产玉器,送我碧玺玉镯,菲菲耳坠,那你父亲呢?”
坐在侧位沙发的靳父摆手,“几十岁的人了,不讲究这个。”
伫立对面的男人轻笑,递上礼物盒子。
从贺笙这个角度,单看男人背影,属于英贵成熟那一挂,兼具宽肩劲腿,穿着一身高定深色系西装,风姿出众,气势沉着。
乍一看,稳重又严肃,还有一种冷漠疏离的禁欲感。
可贺笙亲身体会,靳闻洲是一头披着文明外衣的狼。
内里是最阴鸷,疯狂,残暴的灵魂。
靳父干咳一声,打开盒子。
沙发上母女猝然间一阵大笑,间歇相互对视,默契十足的促狭。
因为靳闻洲正巧挡着,贺笙看不见是什么礼物,只瞧见靳父佯怒瞪眼,随即绷不住笑出声。
一片灯火中,温馨欢乐的景象。
贺笙情不自禁走过去,立在靳母沙发旁边,“爸,妈,文菲姐,大哥。”
笑声戛然而止。
靳文菲腻在靳母怀里,撇她一眼,“你怎么下来这么晚?哥哥出差很累,还好心带礼物,你好意思让他等你。”
贺笙望靳闻洲,靳家祖上有混血,到他身上格外显化,长相立体,眉骨高,眼窝深,鼻靳直挺。
灯火一渲染,眼窝阴影浓重,更衬出他眼神锐亮发冷,直插人心。
贺笙后背直冒冷汗,低头避过,“抱歉。”
靳文菲心中畅快。
贺笙嘴刁牙利,单打独斗,她没一次是对手,可哥哥回来就不一样了,哥哥永远站在她这边儿,而且深深厌恶贺笙。
靳文菲偏头面向靳闻洲,眼睛却一直盯在贺笙身上,不怀好意问,“哥哥,贺笙是什么礼物?”
靳闻洲笑一声,声音磁性醇厚,语气却漫不经心,“她没礼物。”
靳文菲立即喜笑颜开,靳母张嘴想说什么,被她一把拉住。
偌大的客厅沉寂几息,才有靳父出声,“为什么没有?”
靳闻洲一派从容镇静,轻描又淡写,“她不是我妹妹。”
贺笙一阵窒息。
四年前靳文菲回到靳家,靳闻洲迅速从部队退役,而后没多久,为了靳文菲闯进她房间,强占了她。
从那天起,白天她是不受待见的外人,晚上沦他发泄放纵的禁脔。
当然不再是妹妹。
气氛更向凝滞划落。
几息后,靳母径直转移话题,“菲菲和黎川的婚事提上议程,接下来三个月忙着张罗,今年我们家的体检就提前到这个星期,你们做好准备。”
贺笙一怔,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冻她骨头发凉。
靳家每年体检,一般安排在年尾。
她本来算好还有两个月。
足够她处理肚子里的炸弹,现在骤然紧迫到一星期了?
靳文菲第一时间注意到贺笙的不对。
“你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我和黎川结婚?”
贺笙心里更乱了。
黎川,沈黎川。
以前贺笙的未婚夫。
靳文菲对沈黎川一见钟情后,靳闻洲帮忙,变成了她的未婚夫。
因为这个,沈黎川是个雷点,贺笙碰一回,炸一回。
果然靳文菲话音未落,所有人就都看向她。
其中,靳闻洲眼神最阴戾。
四目相撞,如刀如刺。
靳闻洲最厌恶她贼心不死,再跟他的亲妹妹抢沈黎川。
贺笙好不容易把笑脸端住,“你想多了,我是怕医生又诊断我不孕不育,再加腹腔镜,疼得要人命。”
她输卵管天生不畅,子宫也有问题。年年检查结果出来,靳闻洲都会强迫她接受各种腔镜手术。
贺笙想到手术室的天花板,无影灯,冰冷的长导管戳进身体,心情更差。
忍不住看靳文菲,“他做你未婚夫四年,跟我才两年半,论日久生情,你怕什么。”
靳文菲面色难看。
订婚是两年,可谁不知道贺笙跟沈黎川青梅竹马。
“哥哥——”靳文菲搬靠山。
“道歉。”靳闻洲声音结了冰,寒瘆瘆的警告,“菲菲结婚前,不准你见沈黎川。”
贺笙:“……”
真是无语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无语家了。
四年来,哪一天允许她见过。
下一秒,余光扫见靳母满脸不认同,靳父不耐的焦躁。
她惨淡一笑,低下头。“抱歉。”
一场合家欢,不欢而散。
……………………
洗漱后,贺笙拉开浴室门。
床边多了一双米白色简约男士家居拖鞋。
她顿时僵住,立在原地不动了。
靳闻洲倚在床头,意有所指,“念念不忘,不甘心?”
贺笙清楚刚才楼下的事,她不交代清楚,不算完。
“不至于。”
靳闻洲冷笑一声,几步跨过来,扣住她后脑勺,力道强悍。
“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还不给你礼物吗?”
靳闻洲愠怒时,有一种雷霆万钧的犀利威慑力。
明明他声调不高,面容也不狰狞,可那种冷峻凛冽的怒意,从眼眸射出,能将人四肢百骸都冻住。
贺笙本能的开始颤抖,咬紧牙关,“因为你不认我这个妹妹。”
靳闻洲手顺着后脑勺,摸到她的脸,“还想隐瞒吗?你最近做了什么?”
贺笙瞳孔紧缩。
她这几天就做一件事,发现自己好像怀孕,上网买验孕棒,测试确认,消灭证据。
难道……
他发现了?
贺笙又觉不对。
刚刚她在浴室又检查一遍,现场处理很干净。
而且手机购买记录提前清空了,快递寄到公司,纸盒也撕碎扔掉……
全程并无遗漏之处,贺笙稳住心神。
“我上班有监控,下班家里也有,路上交通半小时,全程司机盯梢,路边的狗都比我有隐私,我能瞒什么?”
靳闻洲眉眼深冷,提醒道,“早上见了谁?”
贺笙心下立松。
不是怀孕……
她喘口气,“沈黎川。”
这点,贺笙无惧。
“早高峰友谊路出了车祸,堵车时他停旁边儿。双方司机在场,你不用怕我给靳文菲使绊子。”
“不使绊子,你们回忆什么?回忆过去相爱?共鸣当下可惜?”
靳闻洲俯首,近距离审视她。
近到他的英俊都锋利,毒刃一般,轻易将人剖开一道口子。
贺笙努力诚恳,“只是随机扯到以前,许多事我已经忘了,聊不上几句话。”
“没聊上——”他忽地笑,眼底却无一丝温度,“为什么不报备?”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报备?”贺笙反问,“况且,不管我做什么,司机会一字不差报告你,用不着我多此一举。”
靳闻洲面容阴郁,从表面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他这个人,出了名的棘手难缠,城府极深,很少有人瞒得过他这双利眼。
贺笙不敢松懈,直挺挺任他打量。
靳闻洲在她脸上找不到破绽,又问,“刚才提到结婚,你心虚什么?”
贺笙心口咯噔。
她以为在楼下岔过去了,没成想还是瞒不过他。
只一瞬间的马脚。
靳闻洲脸上温度消失殆尽,猛然俯首咬住她嘴唇。
戾气,凶猛,不是吻。
更像要吃了她。
直到铁锈味充斥,靳闻洲甩开她,狭长的眼眸锋亮,“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察觉他怒火膨胀,贺笙连滚带爬远离他。
靳闻洲嗤笑一声,扯开衬衫扣。
光亮照在他袒露的胸腹肌肉,腹肌壁垒纵深,呼吸间肌理起伏贲张,扑面而来一股雄性荷尔蒙的野性,攻击力直捣人心。
平心而论,上流圈子位高权重者多不胜数,无一有他出彩。
权势,财富,样貌,身材,能力,五角俱全。
可谓万中无一,女人见他发疯,爱他死去活来。
贺笙蜷缩在床头,不看他一眼,“我生理期到了。”
靳闻洲一顿,手指顿在皮带扣上,“我记得是下个星期。”
“前几天供暖刚开,夜里热燥,吃了几袋冰,提前了。”
靳闻洲松开皮带,大步过来掀她睡裙,手指粗茧刮蹭到大腿根细嫩皮肤,砂砾摩擦的刺痛感。
贺笙咬牙忍住。
靳闻洲不仅手指有茧,虎口掌心也粗粝。
她悄悄上网查过,应该跟他部队服役有关,因为他肩头也有茧子,符合长突击步枪,或超远程狙击步枪留下的枪茧特征。
许多次深夜水深火热,她两腿架在他肩头,粗粝厮磨,蹭掉她一层皮。
男人手指触到厚厚阻隔物,“真来了?”
贺笙垂眸,“你不信,浴室垃圾桶有证据。”
她深切体会过靳闻洲的多疑本性,准备自然万无一失。
男人彻底烦躁,“故意的?”
她过去有装身上不适的前科,也曾大量喝凉水吃冰,甚至服用药物,提前或延长生理期。
贺笙拉下裙摆,细声细气否认,“真的太是热了,没忍住。”
她嗓音大声清,小声甜,这会儿低眉顺眼,无辜又乖巧,像细雨绵绵里,不堪惊扰的枝头梨花。
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也得捧着她。
可靳闻洲看多了她装模作样的可怜,涉及原则问题,他硬下心肠发力一扯。
贺笙扛不住他力道,被掼倒在床尾。
“我有没有警告你,禁止吃冰冷食物?”
贺笙不吭声,乌黑浓密的发丝,铺洒在床上,遮挡住脸,露出一小截儿下颌,白润皮肤与乌黑发丝形成冲击,可纯可魅。
但她不打扮,不保养,头发光泽度不够,缺少莹亮的质感,显得脆弱。
靳闻洲一时伫立不动,声音有松缓,“回答。”
贺笙没察觉。
她对靳闻洲积存太多负面情绪,被他暴力甩出那一刻,已经到极限了,“你准备打我吗?”
靳闻洲蓦地深吸气,灯光描绘他的轮廓,阴沉至极,“我对你动过手?”
靳闻洲没有动过手,但他有的是外路子的下流手段,惩罚时简直叫人难以启齿。
十八岁到二十岁这两年,贺笙反抗特别激烈。除了顾及靳父靳母,不敢惊动靳家,她试过不限于逃跑,拍他裸照威胁他。
最激烈一次,贺笙不管不顾,异地报警,告他强奸。
不知道靳闻洲如何操作,事件平息的悄无声息。她休学一年,就这一年,黑夜白天,他生生用层出不穷的手段,驯服她顺从。
贺笙从过去折磨找回理智,不敢继续激怒他,“没有。”
靳闻洲俯身,掌心落在她脸上,随着发丝拂开,露出贺笙整张脸。
她眼中有水迹,盈润润的,倔强不肯落下,眼睫眨也不眨,像一只牛脾气的野鹿。
贺笙察觉他的手逐渐向下,也察觉到他胸膛近在咫尺,灼烫攀升,沸腾独属于男人饱胀的情欲。
贺笙不敢置信他竟如此禽兽,刚要挣扎。
靳闻洲却先一步退后,转身离开。
贺笙大惊大喜,目不转睛盯着门口,过一分钟,才懈了劲儿,瘫软在床。
…………………
接近夜里十点钟,靳母忽然敲门。
贺笙急忙去开,“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走廊灯光熏熏橘黄,映出靳母笑意生暖,“你哥哥不给你带礼物,是他的错。你父亲特意叫他去书房批评,妈妈过来看看你。”
贺笙心头酸软成泥,让开门,“妈妈,我没事。”
靳母眼眶也发红。
贺笙忽然被她抱住,耳边是靳母哽咽的声音,“贺笙长高了,也瘦了。”
扑面袭来的玉兰香,暖融融,流淌灌溉她。
贺笙像丢弃在风雨里的小猫,终于被母亲叼回去,软了四肢,全心意趴在靳母怀里,挨挨蹭蹭。
“没长高,妈妈能抱住我。”贺笙矮下身,环住她腰,“是有瘦,以后不减肥了。”
话音未落,贺笙明显感到靳母的手臂又拥紧几分,“减肥节食了?怎么不找营养师跟着,亏了健康可不好。”
她几欲落泪,埋首在靳母怀里厮磨,“妈妈对,听妈妈的。”
可靳母下一句话令她如坠深渊。
“正好要体检,这次我吩咐医院给你做全套,查查微量元素,还有内部脏器,缺什么营养,有没有损伤,发现才好补救。”
“不要。”
声音破了腔,贺笙意识到反应过度,牵强一笑,“妈妈,每次体检我受罪,结果都一样,这次我不做了,好不好?”
“不听妈妈话了?”靳母面颊贴上她额头。“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怕不怕疼,坚不坚强,我能不知道?”
换个时间,这话贺笙肯定眉开眼笑,欣喜坏了。
可她怀孕了,靳闻洲的孩子,只有满心惊慌,无处安放。
“菲菲和黎川结婚,妈妈理解你心里委屈,但菲菲怀孕了,事已成定局。”
贺笙一怔,没想到靳文菲也有了身孕。“什么时候的事,怀孕多久了?”
“不久,刚测出来。”靳母握住她手,“贺笙你该向前看,世家子弟里出彩的,并不只有黎川一个,你眼光放一放,只要你看上,妈妈替你做主。”
自小在上流富贵圈里长大,贺笙清楚靳母这句的分量。
上流联姻是体统,你图我权,我图你财,再不济共享人脉。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血脉上。
贺笙是公开宣明的假货,按常理,将来嫁个暴发户,已是挂靠靳家颜面。
靳母现在让她在世家子弟里选,是表明态度,靳家认她这个女儿。
贺笙一时百感交集,却不敢答应,“妈妈,我刚毕业,想忙两年事业。”
靳母以为她放不下旧情,不由着急,“贺笙,你是晓事轻重的,有些事心中想想无妨,毕竟谁也不是圣人,但做出来,就不一样了。”
什么做出来,什么不一样。
是怕她争抢沈黎川,靳家难堪,还是怕靳文菲伤心。
贺笙发现她笑不出来了,“妈妈,我没想。”
其实她该多阐明几句,敞开天窗说清楚,她早就放下沈黎川了。
可心中刚升起的温暖,凝聚成了铅,坠得她疼,坠的她空,天旋地转。
“那好。”靳母好言好语地信了,“你把证件给妈妈,妈妈帮你安排体检。”
贺笙双手冰凉。
她意识到逻辑进入死胡同。
体检不再是单纯检查,成了她不捣蛋靳文菲结婚的投诚书,她答应就是她服软,不答应代表心有不甘,预谋生事。
靳母察觉她手心冷腻的汗,目光带上怀疑。
贺笙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答应,“证件没带在身上,我明天拿给您。”
靳母离开后,贺笙愣在沙发上,很久没有说话。
不光是体检的问题,她证件还在靳闻洲手里。
那个男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想拿证件,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
转天早晨,贺笙起了个大早,卡在佣人起床准备早餐的空档,从正门敲响靳闻洲的门。
王姨正巧经过,连忙阻住她,“贺笙,大公子有起床气,最厌恶人早上叨扰他,你知道的呀。”
贺笙深有体会,可没别的办法。
靳闻洲看似禁欲,其实最重欲,一旦动了念头,有的是不做到最后,就纾解的办法。
更何况她生理期本来就是假的,实在不敢两人单独相处,冒不起这个风险。
“王姨,我找他是正事。”
“什么正事不能早饭时说的哇。”王姨真心实意劝她,“大公子脾气不好,你别惹他又对你发火。”
靳家上下全都清楚,靳家最想赶贺笙走的,不是靳文菲,是靳闻洲。
平日冷眼相待,一旦贺笙犯错,他声色之厉,毫不念旧情。
贺笙不认错,不罢休。
“王姨,我心里有数。”
贺笙毕业回来后,对靳闻洲避之不及,王姨实在不解她这次,“贺笙——”
下一秒,双开的红木门,从内拉开。
贺笙回头。
靳闻洲穿着深黑缎面睡袍,领口严整,他气势天然带有三分凛冽,主导性的,侵占性的锋锐。
加上他身姿高大魁梧,腿长手长,配上不太好的表情,显得格外有震慑感。
“什么正事?”
他在屋内听到了。
王姨心虚,“您醒了,我下去催催早餐。”
王姨抬步开溜。
贺笙大骇,“王姨等我一下,我说句话跟你一起下去。”
王姨犹豫止步,余光瞥靳闻洲,见他似笑非笑,原本阴沉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大早上叫我起来,就是交代我一句话?”
贺笙硬着头皮,快速开口,“妈妈要我准备体检,你把东西给我。”
靳闻洲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王姨目光跟着疑惑。
贺笙用力捏紧手,她想拉王姨当保险,避免靳闻洲近距离接触。
可有好处,必定有坏处,坏在事清不能说的太明白。
倘若她点明是证件,接下来如何解释她证件会在靳闻洲手里,在一个嫌憎她的人手里。
“你知道的。”
“不知道。”靳闻洲目光犀利,语气已然不耐,“牢记你的身份,不要无事生非。”
门嘭的关上,贺笙神情木然。
王姨叹口气,过来拉她下楼。“贺笙,大公子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在他们眼里,血缘是无解的。”
足够委婉了,贺笙道谢。
只是王姨理解的兄妹感情,跟靳闻洲警告的感情不一样。
他是威胁她,牢记禁忌关系见不得人,不要生出一丝招致暴露的举动。
事实上,贺笙已经后悔了。
她知道靳闻洲薄情寡义,对她毫无容情,却因为记忆中宠溺她的哥哥,永远留有一丝余地。
事实再次证明,靳闻洲对她只有亵玩,没有感情。
早餐时,靳文菲视线在桌头桌尾两点,来回跳跃。
靳闻洲气定神闲由她看,贺笙垂头喝粥,不理她打量。
“贺笙一大早喊哥哥要什么?”
贺笙眼皮不抬,继续喝粥。
靳文菲表情顿时不好看,目光移向靳母,“妈妈,你让贺笙准备我们家体检吗?她一大早问哥哥要证件。”
“没有。”靳母回应她,“妈妈昨晚只要了贺笙的证件。”
靳文菲忽然笑出声,“贺笙是不是以为妈妈安排你帮忙?”
找茬生硬,段位太低。
贺笙心里乱糟糟,不耐应付她,一撩眼皮看她。
靳文菲做好迎战的准备。
贺笙又垂下眼,戳碗里的粥。
靳文菲一脸的蓄势待发,不上不下卡在那,憋涨得发红发绿。
她撂筷子,下狠招,“我冤枉你了?你不是自作多情,难道是想找理由,乘机讨好哥哥?”
靳闻洲望过来,目光说不上戏谑,还是不屑。
贺笙握紧筷子。
她不想打低端局,菜逼非往脸上舞。
就算靳闻洲在,她是包子,那也是灌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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