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完结
他就不会扔下我,从来都不会!” 施宣琴也曾同越无咎一起去踏过青,还在山里遇见了一...“越世子就不是这样!他就不会扔下我,从来都不会!” 施宣琴也曾同越无咎一起去踏过青,还在山里遇见了一只黑熊,当时施宣琴吓得花容失色,越无咎却将她护在身后,自己扬起长剑,独自对抗那只凶狠的黑熊。 “那还是一头大黑熊,
状态:完结 作者:施宣铃 2.47万字更新:2025-02-19 09:05:08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越世子就不是这样!他就不会扔下我,从来都不会!” 施宣琴也曾同越无咎一起去踏过青,还在山里遇见了一只黑熊,当时施宣琴吓得花容失色,越无咎却将她护在身后,自己扬...
玉竹居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中,季织月躺在床上,紧紧抓着被子,桌前却坐了另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
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闻晏如。
“季姑娘,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你不用害怕。”
闻晏如背对着季织月,不去看她,恪守礼节,只沉声安***她,用坚实的后背为她带去充足的安全感,希望她能够不再瑟缩害怕,可以安心闭眼,一夜好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原是不合礼数的,可在门外听到季织月的啜泣声,闻晏如实在于心不忍,也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毕竟是他将她害成这样,他心中有愧,不能不管她。
施宣铃的那几串铃铛就放在季织月的枕边,她原本抓着铃铛,想当作宣铃陪在她身边一样,可内心的那股恐惧还是铺天盖地般袭来,她忍不住在被中偷偷啜泣,却没想到被守在门外的闻晏如听到了。
平日冷面冷心的少年将军,不仅声声安***她,竟还要亲自守着她入睡,季织月又是愕然,又是一阵难言的感激。
她长睫微颤间,只能赶紧闭上眼,祈盼自己快快入睡,屋里一时静悄悄的,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月光皎皎,海浪翻涌,闻晏如不知在黑暗中静坐了多久,身后的床榻上忽然传来少女怯生生的声音——
“小晏将军,我,我可以握住你的手睡觉吗?”
闻晏如猝不及防,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不,不行就算了,只是平时小铃铛都会搂着我睡觉,今夜她不在,我身旁冷冰冰的,一直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就好像回到了那间阴森恐怖的牢房里,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盯着她,一直对着她诡异邪笑,令她浑身发冷,难以入睡。
铃铛虽然是施宣铃的贴身之物,可毕竟是冰冷的死物,怎么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她想抓住一些温暖的东西,好让身心都不那么冷,不然这漫漫长夜太难熬了,她实在辗转难眠,这才不得已向闻晏如开口。
听到季织月的解释,那道俊挺的身影坐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
虽然这请求颇为荒谬,可就如同上回在暗牢里一样,闻晏如抿了抿唇后,竟还是答允了季织月。
少年将军席地而坐,背靠着床榻,只伸出了一只手,让季织月紧紧握住。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少年少女的两只手交叠着,如梦似幻的场景,仿佛一幅空灵静然的画卷般。
季织月的那只手依然小小的,纤细柔软,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闻晏如屏气凝神,小心翼翼间,忽然听到少女的声音自耳后传来——
“小晏将军,我,我睡不着,你能跟我聊聊天,说说话吗?”
“聊,聊天?”闻晏如有些错愕。
“对啊,之前我跟小铃铛在床上每晚都会聊天,聊着聊着我们就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那,那聊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跟小铃铛都是天南地北,各种瞎聊,小晏将军,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愿意听的,可以吗?”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几乎没怎么……跟姑娘聊过天。”
海蜈蚣那次赌约时,他们一起去后山的乱葬岗,他背着她,也曾说过一些话,不过都是围绕着钟离笙。
忽然,闻晏如想到了什么,沉声开口道:“我抓到在岛上的奸细了,息月寒那里,你再也不用害怕了,不会再有人为他通风报信,助他逃脱了。”
“奸,奸细?”
“对,是我身边的洛副将抓到的,一个被赤奴部落收买的士兵,他一直在偷偷为息月寒与赤奴部落间传递消息,被洛副将无意撞见,抓了个现形,还在他那搜出许多罪证……总之,这奸细已被处理了,镇抚司的裴大人这几日也要登岛了,息月寒绝对不能再耍任何花招了,你可以安枕无忧了。”
“这真是极好,难怪息……那坏东西什么都知道,原来在岛上有他的内应。”
想到过几日,岛上就再无此人,季织月便忍不住长舒口气。
而闻晏如说完这些后,又一次沉默下去,屋里再度变得静悄悄的。
不善言辞的少年将军,不是在说钟离笙,就是在说岛上公事,他似乎很少谈及自己的事情。
不知怎么,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握着那只温暖的大手,季织月忽然起了好奇心。
“小晏将军,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那么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啊?有什么好玩的经历吗?”
“……没有,我小时候天天习武,再大一些,便入了军营。”顿了顿,少年沉声道:“我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打仗,可这并不好玩,相反……很残酷。”
屋里静默了许久tz.B,季织月冷不丁开口道:“唔,那小晏将军,你家里给你定过亲吗?”
这话题实在跳转得太快,闻晏如还沉浸在残酷厮杀的战场之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耳根子有些泛红,还好屋里昏暗,瞧不太出。
“因为,我,我家里给我定过一门亲事,确切来说,是娃娃亲。”
“娃娃亲?”
“对,好像也是将门之家,我听你说自己习武打仗,便想起了这门亲事,只是我也所知甚少,甚至连对方姓什么都不清楚。”
季织月一边回忆着,一边道:“因为亲事是我祖母很早就为我定下的,她与那家的祖母是手帕交,但我从没见过与我定亲的那个人,而这门亲事,好几年前就已经黄掉了,现下我被流放到了云洲岛,应当更加不作数了。”
“为什么这门亲事……会黄掉?”
“因为那家的小公子不喜欢我,他给家里留了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云游四海去了,我也不怎么在意,我当时正忙着做一个暗器匣子,没心思理会其他的东西,他悔婚也正合我意,我本来也不想那么早嫁人。”
“你……你当真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去打听吗?”
“家里人没告诉我,大概怕我难过吧,毕竟人家不喜欢我,早早的就悔婚了,可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只隐隐约约听说对方乃将门世家,但具体是哪一个将门,我还真不清楚。”
“原来,原来如此,那就好……”
“好什么?”
“没,没什么。”
闻晏如手心无端端出了一层冷汗,他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睫,还好季织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仍在自顾自地道:
“姻缘天定,不可勉强,那家小公子现下或许在哪游山玩水,快意人生吧,反正我们素未谋面,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牵连了,我倒还挺羡慕他的洒脱随性,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这又有什么错呢?”
闻晏如长睫微颤,坐在月光中,听着季织月的话,心神一时有些恍惚。
少女蒙在鼓里,如此善解人意,又怎会知道,她原本的“未婚夫”——
不是云游四海,而是从军打仗。
不是游山玩水,而是纵横沙场。
世间之事,就是如斯巧合,荒诞若梦,兜兜转转间,两个原本毫无瓜葛,却又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人,竟还会相遇在同一方海岛之上。
那是闻晏如都已经忘却的一段过往,同季织月一样,他也毫不在乎对方姓甚名谁,反正本就是他祖母擅自为他决定的一门亲事,他根本就没答应过,更没打算履行婚约,又何必挂在心上?
今夜若非少女无意提起,他根本想不到,当年那位遭他退亲的“苦主”,如今就躺在他身后的床榻上,还……紧紧握着他的手。
一时间,各番情绪涌上少年心头,他张了张嘴,到底问了出来:“那当年,他家退亲,你可有遭受流言蜚语呢?毕竟这种事,于你一个姑娘家而言,终归是不好的,你可有……受到什么影响吗?”
“倒没有太多流言蜚语,毕竟只是两家祖母口头上的一个约定,外人并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黑暗中静了许久,才传来季织月轻柔的声音:“我自小喜欢研究偃甲机关,在别人眼里行为古怪,更是南陵季氏中的异类,家里没人愿意跟我玩,当然,我一个人关在屋里做东西也是很有意思的,只是偶尔也会闷……既然没有玩伴,我就自己给自己做会飞的木鸟,做能招手的人偶,做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小东西。”
“那时我为了小铃铛的赌约,爬到崇明塔上,带着百宝箱去给你送礼,虽然你都瞧不上我做的东西,可那些都是我的宝贝,我打算将它们送给你时,心中其实是万分不舍的。”
提起旧事,闻晏如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形容的歉意:“对不起,季姑娘,我那时并不知那些东西对你……”
“不要紧的,都过去了……”季织月笑了笑,继续道:“除此之外,我的眼睛也时常被人嘲笑,都是因为我自小看了太多的书,渐渐就染了眼疾,开始视物不清,必须得依赖琉璃镜,我有几个顽皮的堂兄弟,见面就笑话我是‘***’,他们都可讨厌了……”
“我被退亲的这事让他们知道后,就时常拿来取笑我,说我是书呆子,是‘***’,人家才不要我的,他们的嘴可坏了,明明就是念书念不过我,便各种嘲讽编排我,我有一次实在气不过,就做了个特殊的弹弓对付他们,把他们打得哇哇直叫,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回忆到这里,季织月不由露出了笑意,仿佛偷乐于自己成功捉弄到了几个堂兄弟,可闻晏如的脸上却是一片怔然,露不出一丝笑容来。
他听着季织月所有的经历,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到底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他可真是万万没料到,自己才欠了她一次,如今竟又多添了一笔新账,不,是旧账。
这下他欠她那么多,究竟要还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少年将军靠着床榻,不由垂下头,唉声叹气起来。
“小晏将军,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发现……还债好难啊。”
“你,你欠谁钱了?”
——
云城,漫天烟花绽放,热闹不已的长街上,望着面具下那张娇俏的异族面孔,越无咎显然有些错愕。
“不,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同样的仙鹤面具,同样的白衣翻飞,今夜施宣铃又恰好将手上铃铛摘了,越无咎一时寻人心切,这才误认了他人。
那异族少女狐疑地盯着越无咎,冷哼一声后,又重新戴上面具,转身而去。
越无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却忽地想到什么,瞳孔骤缩,不对,云城里怎么会有个陌生的异族面孔呢?!
还是趁着这慕华佳节,混迹人群之中,难道,难道这少女是赤奴人?
的确依稀听说过,那息月寒还有个王妹,难道就是她?
毕竟云城里前不久才发生过赤奴人埋伏偷袭的事情,息月寒又押解在即,越无咎不敢疏忽大意,赶紧提着花灯,跟上了那道白衣身影。
那异族少女似有所感,戴着仙鹤面具,几次回头,越无咎都机警万分,迅速藏进了人群里。
也不知这少女究竟有没有发现越无咎的***,只见她越走越快,身影在月下愈发急切,若不是越无咎盯得紧,只怕早就将人跟丢了。
夜风迎面而来,不知穿过多少条街巷,繁华热闹被远远抛在身后,越无咎飞身一掠,终是跟着那少女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他屏住呼吸,提着花灯一步步上前,那异族少女就站在小巷尽头,忽然转过身来,一声娇喝道:“跟了一路,你累也不累?”
越无咎一惊,还不及开口时,异族少女已经伸出双手,“***”拍了几声。
小巷里夜风凛冽,杀气四起,暗处迅速窜出了数条黑影,牢牢护在了少女身前。
“给我把这个登徒子打死,竟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不要命了吗?”
“给我把这个登徒子打死,竟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不要命了吗?”
小巷里,异族少女俏生生地一声令下,那些黑影便立刻朝越无咎袭来,这下越无咎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测——
这帮来历不明,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伙,绝对就是赤奴人,趁着慕华节混进了云城,肯定还带着任务在身上,万万不可让他们逃脱了!
越无咎稳住心神,目光一厉,直接挑起手中花灯,在月下挺身迎战。
夜风凛冽,扬起他的长发衣袂,他以灯做剑,修长的手挽了个漂亮的剑招,直接将两个赤奴人击倒在地。
他今夜没带自己的妄心长剑出来,手边只有一盏花灯,堪堪能当半个武器,可他毫不畏惧,出招又快又狠,竟将那花灯舞得如同宝剑一般,一招一式漂亮潇洒,连那异族少女都看得目不转睛,颇为惊叹。
“这只大灰猫是何方高人,武功竟然这般厉害?”
她又怎会知道,眼前这个戴着滑稽灰猫面具的少年,一手越家剑法出神入化,鲜有敌手,区区几个暗卫,又怎么打得过他呢?
风愈急,月愈寒,小巷里交战激烈。
很快,越无咎便将那几道黑影通通放倒,以一盏花灯将人打得七零八落,而他自己,甚至连发丝都没乱上一点,这般功夫,就连那异族少女都忍不住拍掌叫了一声“好”!
“你究竟是谁?使的是什么招数,怎会如此精妙?”
越无咎抿了抿唇,凝眸看向那异族少女,没有作答。
他都将她带来的一帮手下全解决了,她竟毫不慌张害怕,反而还替他叫好?
少年正疑惑时,那异族少女已扬声笑道:“云洲tz.B岛上真是藏龙卧虎,是我小觑了你这无名高手,看来这慕华节也不是那么无聊嘛,还是有些收获的,这不就逮到你这只大灰猫了吗?你可千万别溜了,就让我来跟你过过招!”
少女的话语中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她衣裙飞扬间,竟直接在腰间一抽,摸出了一根闪烁奇异光芒的紫色长鞭。
“大灰猫,你一定得拼尽全力才行,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能打赢我呢!”
只听“啪”的一声,长鞭在空中一卷,竟直接将地上那几个人捆在一起,扔到了一旁,少女冷哼道:“一群废物,真没用!”
一***空地被清理出来,冷冽的月光照在小巷中,风声萧萧,那异族少女显然想要大展拳脚,好好地打上一场。
越无咎眉心微皱,愈发确定眼前的少女就是赤奴人,甚至就是那息月寒的王妹!
毕竟如此豪爽泼辣的行事作风,又有数名暗卫贴身保护,身份一定非同小可,他必须将此人擒拿住,扭送到闻晏如那才行!
想到这,越无咎提起花灯,朗声道:“云洲岛并非藏龙卧虎,我也不是什么高手,一介无名小卒罢了,只是我东穆国土,却也不是尔等蛮族可肆意践踏的,敢闯进城中,我今夜就让你有来无回!”
说时迟那时快,他提灯飞身一掠,少女手中的长鞭也同时凌厉抽向半空,两道身影月下交缠,激战一触即发。
——
海浪翻涌不息,月悬中天,狂风烈烈,一艘海船正日夜兼程地向云洲岛驶来。
男人身上系着一件黑色披风,墨眸深深,俊美无俦,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冷漠威严的气质,正是裴世溪。
他手中捏着一颗棋子,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后,不紧不慢地将那颗棋子落下,幽幽笑道:“穆野王子,你又输了。”
那王子五官深邃,鼻梁高耸,瞳孔带着浅浅的松绿色,同息月寒的相貌很是相似。
他额上冷汗涔涔,以不太熟练的东穆话开口道:“不算不算,再来一局!”
“只有三次机会,我们事先说好的,不是吗?”裴世溪微微抬起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那位穆野王子急了,眼见裴世溪就要拂袖打乱棋局,他连忙伸出两只手,猛地按在了棋盘上。
“裴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松绿色的眼眸盯着裴世溪,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在耍我吗?我六哥的性命,可全捏在你手中了,你莫不是后悔了,不想跟我们合作了?”
裴世溪斜睨着他,久久未动,忽然冷笑一声,出其不意地扭住了那穆野王子的一只手。
只听“咔嚓”声响起,穆野王子痛苦惨叫,手骨却被裴世溪紧紧捏住,挣脱不得。
裴世溪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强劲的力道竟然压迫得他双膝一软,屈辱地跌跪在地。
“穆野王子,请你看清楚形势,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与你商量,如你所言,是我在施舍给你六哥一线生机,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你说呢?”
穆野王子跪在地上,疼得面色煞白,却被裴世溪的气势震住,再不敢显露任何狂态,只得咬牙老实道:
“好,我求你,裴大人,我代表整个赤奴部落,诚心诚意地求你……救我六哥!”
裴世溪唇角微扬,满意点头,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合作继续,不过你三盘棋都输了,总得多付出点代价。”
裴世溪坐回椅上,慵懒地往后一靠,从怀里取出一份早就拟好的协约,往穆野王子面前一推,淡漠道:
“在原有的条件上,再多加一成,若你决定不了,我便再同你另外几位王兄去谈,你看如何?”
“不,不行,不能找他们!”
穆野王子一激灵,神色慌乱不已,他当然听得懂裴世溪的言下之意,也在心中暗自恼恨他的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
可他别无办法,命穴被人死死捏住,裴世溪那话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威胁之意,若是他真去找他那另外几位“王兄”,只怕他六哥就得死在东穆,再也无法活着回赤奴部落了!
赤奴王室错综复杂,如今分为两派势力,一派以息月寒为首,一派则以大王子为首。
穆野王子乃是息月寒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自然拼尽全力都得将他救回去,可大王子那边就不这么想了,他们甚至巴不得息月寒惨死异国,再也不用回去威胁他们的王位了。
息月寒乃是赤奴的战神,骁勇无敌,又智多近妖,此次失手被擒,成为闻晏如的阶下囚,几乎可以说完全拜大王子一派所赐。
他不是输给了东穆,而是输给了自己人。
为此穆野对大王子一派恨之入骨,发誓要迎回哥哥,让他们付出代价!
如今息月寒的命运,全在裴世溪一念之间,大王子一派不是没有暗中找过他,许下更丰厚的条件,他却到底选择了息月寒这一边。
裴世溪有双狼眼,看人从来不会错,就如同棋局上的黑白二子对弈,他押息月寒赢,息月寒就一定不会输。
哪怕息月寒的生母只是赤奴一个卑微的歌姬,他身世血统完全比不上大王子,裴世溪也依然看好他。
毕竟没有任何助力,只靠自己一步步崛起,成为赤奴人心中的战神,能够与身份显赫的大王子分庭抗礼,岂能不让人高看一眼呢?
但押宝归押宝,该拿的好处,裴世溪一分也不会让。
穆野王子看着眼前白纸黑字的协议,咬咬牙,终是拿出自己的印章,重重盖了上去。
“好,裴大人,我答应你!”
“很好,穆野王子,你放心,你六哥很快就能与你相聚了,而我们之间的交易,也才刚刚开始——”
裴世溪如愿以偿,笑意悠悠,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看向窗外,海上一轮明月皎洁清亮,他一字一句地对着身后的穆野王子道: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助你六哥登上王位,同样的,也希望你们能成为我最忠实的盟友,日后助我一臂之力,达成我心中夙愿,可好?”
海风掠过裴世溪的衣袂长发,他身姿颀长俊挺,一番气度贵不可言,穆野王子久久凝视着他,却到底谨慎开口道:
“裴大人,你日后,究竟要做什么?你心中夙愿,又是什么?”
“不急,有朝一日,你们会知道的,毕竟山路蜿蜒,我们结成了盟友,还得携手走上许久,才能顶峰相见呢。”
——
云城,漫天烟花绽放,小巷里两道身影却缠斗得不可开交,越无咎心中万分惊诧,他从未料到,这个身形纤细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异族少女竟然如此能打!
若不是他机缘巧合下,寻得了下半部越家剑法,近段时日刻苦勤练,功力突飞猛进,恐怕他还真会输在这位异族少女手中!
而他不知,这个***紫鞭,招招狠辣的异族小姑娘,心里却比他还要震惊——
小小云城里,竟然还藏了一只这么厉害的“大灰猫”,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风声猎猎,两人不知打了多久,那异族少女明显落了下风,就要不敌之际,她却忽然奋力甩出最后一鞭,缠住了越无咎手中的花灯。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踏风袭来,在与越无咎错身而过的瞬间,竟将他脸上面具一把揭了下来——
“你是第一个赢过我的男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夜风迎面,烟花在少年头顶炸裂,滑稽的灰猫面具下,陡然显露出了一张剑眉星目,俊逸出尘,好看得不像话的少年面孔。
他站在月下,衣袂飞扬间,仿若天地都失了颜色,唯独他熠熠生辉,那般风姿卓绝,又那般动人心魄。
那一瞬,沧海桑田,烟花之下,一眼万年。
那异族少女一下看愣了,甚至有些结巴了:“原来,原来是只……这么好看的大灰猫啊。”
越无咎却眉心一皱,反手扯过那紫鞭,径直将那少女双手一捆,拉到跟前,毫不怜香惜玉道:“你究竟是谁?是赤奴人对吗?你们混进云城来有何目的?”
那少女顶着脸上的仙鹤面具,也不挣扎,也不呼救,只是一双眼眸依然直勾勾地盯着越无咎看。
她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反而声如梦呓道:“大灰猫,你叫什么名字啊?”
越无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下力道一紧,一声喝道:“是我在问你,别耍花招,你是赤奴人对吗!”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那异族少女也不顾双手传来的疼痛,还是紧盯着越无咎,执拗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说我可就一直叫你‘大灰猫’了,好不好?”
“不许这样叫我!”
少年急了,脱口而出,俊秀的脸上微染怒意,同那张灰猫面具上,施宣铃勾勒的皱眉表情还真挺像的。
而那面具不仅是施宣铃亲笔所画,就连“灰猫”这称呼也是施宣铃亲自取tz.B的,虽然越无咎不情愿做一只灰扑扑的山猫,可更不愿让人夺去施宣铃的“专属”。
这世间,除了他的小铃铛,旁人怎能如此唤他?
两人正在小巷里拉扯僵持时,越无咎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少女惊喜的一声:“世子!”
他扭头望去,竟是施宣铃一行人寻来了,烟花之下,少女欢喜地向他奔来,“可算找到你了!”
紧随其后的正是戴着锦鲤面具的钟离笙,他摇着手中的玄铁折扇,一步步走进小巷。
“越无咎,你搞什么鬼,躲在这调戏小姑娘呢?”
“你闭嘴,我抓到了几个赤奴人,正在盘问呢!”
越无咎仍旧扭着那异族少女不放,哪知少女却目光一亮,又向他凑近了些,喜不自禁道:“你叫岳无舅?是哪几个字啊,可以写给我看看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钟离笙长眉一挑,忽然上前几步,一把掀开了那异族少女的面具,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在看到面具下那张娇媚艳丽的面孔时,统统化作了无比的惊愕——
“凶婆娘,你怎么在这?你来云城做什么?”
“你,你认识她?”越无咎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
“废话,这婆娘我最讨厌了,从小就跟我打架,到处用鞭子抽人,化作灰我都认得!”
“她,她不是赤奴人吗?”
“什么赤奴人啊,她是姑墨的枫舟公主,她爹是姑墨王,跟我爹是拜把子的兄弟!”
章节在线阅读
推荐小说
网友评论 共有条评论
为您推荐
言情小说排行
人气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