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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你怎么说话呢？还是这么没有礼貌不懂礼节！”程歌妈妈疾言厉色地批评道。祝霓满不在乎地挑挑眉：“那当然没有姑妈你懂礼节，姑父整日不着家你也安然自若的。”...
状态：连载 作者：程淮衍祝霓 0.85万字更新：2025-04-11 16: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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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话呢？还是这么没有礼貌不懂礼节！”程歌妈妈疾言厉色地批评道。祝霓满不在乎地挑挑眉：“那当然没有姑妈你懂礼节，姑父整日不着家你也安然自若的。”......
几日后，程淮衍带祝霓回程家主宅。
祝霓难得换了件沉稳简单的素色长裙，看上去很是乖巧温婉。
一开始祝霓是拒绝的，程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虽然她不在意，但是也不想自己找虐受。
可是程淮衍外婆病情恶化，祝霓沉默着答应了。
祝霓全程只紧紧挽着程淮衍的手臂，安安静静没作任何妖。
毕竟上次祝霓被邀请来共进晚餐，喝多了酒后竟没羞没躁地耍起了酒疯。
“干嘛带她来啊..…晦气。”
有一个女孩子小声嘀咕道。
祝霓瞥过去，是程淮衍的表妹程歌。
她笑眯眯地靠近：“好久不见啊小歌，你脸上的痘痘怎么还没好啊，要我给你介绍医生吗？”
程歌立刻气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拧着眉拉她妈妈的袖子。
“你怎么说话呢？还是这么没有礼貌不懂礼节！”程歌妈妈疾言厉色地批评道。
祝霓满不在乎地挑挑眉：“那当然没有姑妈你懂礼节，姑父整日不着家你也安然自若的。”
“你！”
“够了。”一道清冷淡漠的女声出现。
程淮衍的母亲庄清神色有些疲惫：“阿衍。”
她抬了抬下巴，“带祝霓去看外婆。”
这才是祝霓这个不受欢迎的人今天被带回来的原因。
因为临终的庄老太太想见这个素未谋面声名狼藉的准孙媳妇。
祝霓跟着程淮衍起身上楼，推开庄老太太的房门。
“外婆。”程淮衍牵着她的手上前。
老太太的身上插着各种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苍白的面色里透露出几分意外的红润，沉静地捧着一本书在看。
她让程淮衍先出去，只留着祝霓想单独说说话。
祝霓上次来其实也没见着庄老太太，因其之前还在国外旅行。
程淮衍出去后，祝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任老太太苍老的手抚上她的脸侧。
“多好看的小姑娘。”她笑着说，“和我们家阿衍很般配的。”
顷刻间，祝霓的鼻头一窒。
她拍着祝霓有些颤的手背，眼神有些感慨：“阿衍跟他外公很像，固执专一，认定了一个人怎么样都不肯撒手，我知道你就是他认定的那个人。”
她很轻松地从自己干枯的手腕上摘下一个手镯，然后温和又不容拒绝地给祝霓带上。
“这个是老头子年轻时候送我的，我一直带着，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你和阿衍，好好的。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
“我......”
庄老太太探身抱住她，身上有着浅淡的药香。
祝霓在房间里待到程老太太睡着，这才小心地起身。
“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程淮衍拉过她轻声问。
祝霓抬了抬手，“送了我这个。”
她说我很好，说祝我们新婚快乐，没责怪质问过我做过的那些事。
凌晨三点，程老太太去世了。
程淮衍和祝霓的婚期还是搁置了。
程淮衍幼时经常在爷爷奶奶身边住，感情很是深厚。
准备葬礼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主宅住着。
程淮衍夜里总是睡不安稳，皱着眉像困于梦魇。
祝霓这时候就总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胸口，轻拍着背安抚。
她哪也没去，没有花天酒地，没有故意找事。
仅仅只是安静地陪着失去重要亲人的程淮衍，有时甚至很好地帮忙安排一些事宜。
就连庄清看着都有些心软，私下和程淮衍说，其实祝霓还不错。
程淮衍一方面觉得有些开心，另一方面又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他看到祝霓对着腕上的手镯发呆时，尤为强烈。
镯子是奶奶最宝贝的东西，带了几十年，连他妈妈都没有给过。
葬礼那天来了很多人。
江舟小时候跟着程淮衍在程老太太身边学过书法，眼眶有些红地拍了拍发小的肩。
眼睛扫过一旁对上祝霓时一顿，没什么表情地颔首致意。
祝霓别着手转了转手上的镯子，垂眸礼节地弯了弯腰。
台上念着悼词，间或响起压抑克制的哽咽哭声。
祝霓双手合十置于脸下，闭上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即使是葬礼也难免变成一个交流寒暄的社交场合。
程淮衍提着精神应付那些或真心或虚伪上前交涉的人。
“阿衍，”疲惫的母亲忽然拍了拍他的肩，眼睛还红肿着，“祝霓呢？没看到她。”
程淮衍愣了一下，环视四周，确实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发出去询问的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程淮衍在母亲有些不满的眼神中强扯了扯嘴角。
“我去找找。”
程淮衍踩在走廊上，主厅此起彼伏的交谈声越变越小。
他再一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突然，尽头的休息室传来了铃声，又戛然而止地被掐掉。
随即传来的是一记暴怒的男声。
“卧槽！”
脚步一顿，程淮衍迟疑地走过去，最后步子迈得越来越大几乎是要跑起来。
他在越变越快的心跳声中倏尔辨认出这个声音似乎是江舟。
休息室的门被大力推开。
门撞上墙的那瞬间，祝霓从沙发上跌到地上。
她的手撞到茶几，上面带的手镯立刻裂成无数碎片。
江舟的脸上青紫交加，衬衫全敞着，皮带被人解开了，松散地挂着。
他拽着裤子怒目而视，扭头看到程淮衍的那刻怔了一下，旋即火气更甚。
“程淮衍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非要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跌坐在地的人应该是摔疼了，皱着脸揉了揉膝盖。
她衣衫不整地看向程淮衍，很是抱怨：“玩一下也不行吗？程淮衍，你朋友脾气也太差了。”
程淮衍浑身都像失了温，盯着祝霓腿边的镯子碎片一眨不眨。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他像被塞进暗无天日的冰窖，要硬生生被冻死了。
“外婆，我有个很喜欢的人，像外公爱你那么爱她。”
“等她准备好了，我就带她见你。”
“外婆送给了我这个。”
“没事的，程淮衍，我陪着你，没事的......”
他撑不下去了。
那死死拽着不肯放的线好像，彻底断了。
而跌坐在地的祝霓手撑在身后，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休息室内的空气静滞。
除了江舟拼命压制的愤怒喘气声外，似乎听不见任何其他两个人的气息。
程淮衍大脑嗡的一下，眼前短暂性地黑了。
他的嘴唇微张，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江舟。”
“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江舟已然收拾好了自己被弄乱的衣衫，闻言看向自己的发小还想说什么，却仍是止住。
咚的一声，死寂的房间里只剩两人。
程淮衍迈动步子，在祝霓面前很缓慢地蹲下。
他几乎没停顿地扫过祝霓的脸向下看，落在那堆镯子碎片上。
伸出手去捡，手指被锋利的切面刺伤渗出血来，他也仿若无知无觉。
“怎么办，阿衍，”祝霓的语气是很诚恳的忧虑，“镯子打碎了。”
她像模像样地抱怨道：“都怪江舟推我我才会摔到！他真的脾气很差......”
“祝霓。”
程淮衍蓦地出声打断，低着头语气很平静地问：“你喜欢江舟吗？”
祝霓愣了一下，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她露出一个很无害的笑容：“不喜欢，起码今天之后这段时间都不喜欢了。”
程淮衍没知觉地应了一声，而后很艰难但又平淡地吐字：“那你为什么，要趁他休息，趴他身上。”
“只是心血来潮嘛！”
程淮衍感觉自己都快不会呼吸了，整个身体的器官都被祝霓轻飘飘的字句搅得生疼。
他猛地攥紧拳头，手镯碎片死死地抵着皮肉，很快流出许多血流。
祝霓惊呼一声，连忙双手按上他的拳头要他松开：“阿衍你干......”
程淮衍猛地推开她，祝霓后背撞到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
然而甩开她的人却猩红着眼睛看着她，瞳孔里是掩饰不住的痛苦和愤怒，紧攥的拳头剧烈地发抖。
祝霓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下呼吸，轻声喊道：“阿衍。”
“我们结束吧。”程淮衍忽然平静地说，“分手吧，祝霓，就当我从没认识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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