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连载
求不得。在崔琰北移情她人后,楚音柳也学会了不爱、不怨和不求。一个佛音...佛说情爱有三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在崔琰北移情她人后,楚音柳也学会了不爱、不怨和不求。一个佛音渺渺的春日里,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状态:连载 作者:楚音柳崔琰北 1.27万字更新:2024-11-20 16: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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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情爱有三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在崔琰北移情她人后,楚音柳也学会了不爱、不怨和不求。一个佛音渺渺的春日里,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佛说情爱有三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在崔琰北移情她人后,楚音柳也学会了不爱、不怨和不求。
一个佛音渺渺的春日里,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
龙华寺禅房。
梵铃声声,檀香冉冉。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蒲团上,楚音柳盘膝而坐,凝着手中佛经的目光逐渐清明:“若离于爱……”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小沙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楚施主,王爷已在寺外等了您三日,您还是见见吧。”
“知道了。”
楚音柳合上佛经,起身走到佛龛前,双手合十跪下。
“无爱亦无怖,红尘万丈不过大梦一场,唯有放下,才得解脱,弟子多谢佛祖指点迷津。”
她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才整顿妆发离开。
正值晚冬,屋檐上融化的雪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
楚音柳才出寺,就被一件大氅裹了个严实。
抬起头,崔琰北俊朗的眉目满是关切:“天寒地冻的,你还穿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楚音柳怔了瞬,一声不吭地挣开他的温暖。
察觉到她的抗拒,崔琰北面色微僵:“你我夫妻多年,真要跟我生分?”
楚音柳垂眸,依旧沉默。
崔琰北叹了口气:“你还在为阿鱼摔坏你娘遗物的事生气。”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白玉玉佩,放在她手中:“我已经找了巧匠给你重新雕了一枚,你瞧,是不是和之前那块一模一样?”
掌心的玉是暖的,可楚音柳的心早已冷透。
玉佩再像,终究不是旧物。
亦如眼前人,也不是从前那个满眼只有她的男人。
崔琰北没有看到楚音柳脸上的落寞,只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阿鱼无父无母,孤身在这偌大的京城已经很可怜了。”
“夫妻本是一体,就算她不是我义妹,到底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楚音柳敛去眼中涩然:“你说的是。”
见她终于松了口,崔琰北松了口气:“跟我回府吧。”
两人上了马车,路上却没说一句话。
楚音柳摸索着手中的玉,思绪渐远。
她和崔琰北从小一起长大,可惜两人生于乱世,八岁那年,楚崔两家统统死在了叛军刀下。
崔琰北带着她藏在地窖里才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他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
后来,崔琰北投身军营,楚音柳就在他身后出谋划策。
在她的帮助下,崔琰北从籍籍无名的小兵到现在朝内执掌北州的异姓王。
被封王的第一天,两人成了亲。
楚音柳依旧记得,洞房花烛夜,向来冷毅的崔琰北醉着将她紧紧抱着,小孩似的又哭又笑。
“音柳,我终于娶到你了……”
她以为两人能一世一双人的白头到老。
但就在一年前,崔琰北奉命出征后传来死讯,北州王府遍地哀泣。
可楚音柳不信,她不许下人哭,更不许他们披麻戴孝,因为她坚信崔琰北会活着回来。
终于,楚音柳把他给等回来了。
不过等来的不止崔琰北一人,还有孤女桑阿鱼。
那天,崔琰北扶着桑阿鱼从马车上下来。
他说:“当日我被敌军偷袭坠崖,是阿鱼救了我,要不是她,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音柳,我已经把阿鱼认作义妹,等为她寻个好人家,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楚音柳信了,甚至把桑阿鱼当成亲妹妹对待。
直到她无意间看见崔琰北把哭泣的桑阿鱼抱在怀里,又哄又亲,她便明白他们并非单纯的义兄义妹。
就在楚音柳神伤时,崔琰北突然让车夫停车。
“我去给阿鱼买几串糖葫芦,她最近总念叨,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嘴上抱怨,脸上却是无奈的笑:“音柳,你等我,我还要去买你爱吃的梨花酥。”
楚音柳声音微哑:“去吧。”
男人下了马车,她看了手中的玉佩很久,黯淡的眼神逐渐坚定。
最终,楚音柳将它抛出马车。
这一个春日,她要放下情爱,离开崔琰北,还自己一个不忧不怖的余生。
回府后,崔琰北把梨花酥交给楚音柳的丫鬟问春后,便拿着糖葫芦去了桑阿鱼的院子。
见主子那匆忙的模样,问春忍不住替楚音柳抱怨:“王爷现在跟桑阿鱼待得时间比跟王妃您都长,如此下去,万一……”
话还没说完,便被楚音柳抬手打断:“回房吧。”
她回了院子,立刻吩咐人把院内的红梅花盆搬出去。
下人门正忙着,崔琰北带着桑阿鱼来了。
桑阿鱼披着崔琰北前些日子从城外猎来的白狐做的狐裘,双眼亮晶晶的朝着楚音柳跑过去:“音柳姐姐!”
看着桑阿鱼天真烂漫的模样,楚音柳目光恍惚了瞬。
如果自己不生在乱世,兴许也像她这样明媚活泼的陪在崔琰北身边。
“阿鱼说在怀桑院里闷得慌,想来找你说说话。”
崔琰北虽然对楚音柳说话,可眼神没有离开桑阿鱼分毫。
桑阿鱼看见小厮们正往外搬花,面露诧异:“这些红梅不都是琰北哥哥送给姐姐的吗?姐姐为什么让人都搬出去啊?”
听见她的话,崔琰北这才注意到门口堆砌的花盆。
他微蹙起眉,视线终于落在楚音柳身上:“怎么了?是不喜欢还是……”
楚音柳看着男人疑惑的眸子:“春天百花盛开,这红梅也不那么稀奇了。”
说话间,她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当年崔琰北送她满院红梅时说过:“音柳,你对我而言就是冬雪中盛开的红梅,是我坚持下去的倚仗。”
楚音柳正沉浸在回忆里时,却见崔琰北又看向桑阿鱼:“看你盯的眼睛都快黏在花儿上了,你要是喜欢,我就让他们全部送你院子去。”
桑阿鱼眼睛更亮了:“真的吗?”
“当然。”崔琰北笑的温柔。
“谢谢琰北哥哥!”
桑阿鱼欢呼一声,转头又看见楚音柳院子门前不远处的秋千,提起裙摆就往那边去了。
楚音柳看见崔琰北眼中的无奈与纵容,眼眶泛酸。
即便已经决定放下,可亲眼看着曾经那个满心都是自己的男人心系她人,始终不能完全平静。
“音柳?”
楚音柳听见崔琰北的呼唤,才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她慌的转过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低落。
“当初你让我给阿鱼选夫婿,我这些日子在北州挑了好几个人家,过段时间我把他们叫来,让阿鱼看看。”
崔琰北迟疑了:“阿鱼年纪还小,这件事先不着急。”
“而且她性子活泼,这么早嫁做人妇,怕是会消磨了她的灵性。”
听了这话,楚音柳含泪苦笑。
当初自己也是桑阿鱼这个年纪嫁给的他,可她经过的是刀光剑影和马革裹尸。
而要做好北州王府的主母,要的不是灵性,而是稳重端庄……
这时,桑阿鱼又跑了过来,拽住崔琰北的袖子:“琰北哥哥,我听说你还送过匹千里马给音柳姐姐,我想去骑一骑。”
说着,她转头看向楚音柳:“音柳姐姐,可以吗?”
楚音柳还没回答,崔琰北就接过话:“音柳向来大方,她不会介意的,走吧。”
话落,他带着兴冲冲的桑阿鱼走了。
楚音柳僵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的背影,疼痛的心渐渐麻木。
那匹千里马和红梅一样,都是崔琰北送给她的,如今一件件都荡然无存了……
罢了,罢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夜渐深。
楚音柳正在抄佛经,问春突然跑了进来:“王妃,我刚去厨房给您拿点心,听王爷身边的下人说王爷为了保护桑阿鱼,从马背上跌落摔伤了,现在正在医治呢!”
‘啪嗒’一声,楚音柳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披上衣服,冒着寒气匆匆赶去崔琰北院子。
可就在楚音柳准备推门时,里头传出桑阿鱼的嗔怪声。
“琰北哥哥,我们都拜过堂了,我给你上药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轰’的一声,楚音柳只觉脑子里炸开一道响雷。
崔琰北和桑阿鱼已经拜了堂!?
此时,书房里又传出崔琰北满含愧疚的话。
“我跟音柳从小青梅竹马,又有出生入死情谊,跟你拜堂是在我失忆的时候,她现在不知道这事,你也别提,我不想让她难过。
“可琰北哥哥,我们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这时,小厮端着汤药来了,见楚音柳呆站在门口,忙行礼:“王妃。”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
崔琰北直直撞进楚音柳通红的眼睛里:“音柳?你……”
他刚一开口,楚音柳就转身快步离开。
崔琰北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追了过去,好一会儿才堪堪抓住她的手:“音柳,你听我解释!”
“我当时失忆了,这才犯糊涂跟阿鱼拜了天地,但是只对着淮水落日,做不得数!”
楚音柳看着他慌张又带着心虚的眸子,含着泪用力抽出手:“可你还是对她动心了,不是吗?”
崔琰北哑口无言。
楚音柳凄楚一笑,顿觉自己独身苦守北州王府的那段日子,更像一个笑话。
她只以为崔琰北是骗自己,却不知是背叛。
面对男人的沉默,楚音柳心如刀绞:“你带她回府,是因为舍弃不下她,想要她陪伴在你身边,说什么认她做义妹,要给她找人家,都是骗我的借口!”
“我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崔琰北解释着,试图将满眼泪的她拥入怀中:“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你信我,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人可替的。”
然而,楚音柳再次推开他,又像躲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两步。
她黯淡如灰的双眼噙满失望,退到离他三尺后转身踉跄远去。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决绝的把崔琰北抛在原地。
崔琰北望着那消瘦的背影,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
楚音柳回到房间,屏退众人关上房门后,终于支撑不住,泪水和身体通通砸在地上。
她陪伴崔琰北征战多年,性格早就被磨炼的坚强,从不轻易落泪。
可这一次,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从窗隙吹进来的风将桌上的佛经吹到楚音柳身边。
“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正得……”她颤声呢喃。
执着。
她的确太执着了。
执着于对崔琰北的爱,执着于相信世间有矢志不渝的真心,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楚音柳倚着门,枯坐了一夜。
之后几天,崔琰北像是刻意在躲她,哪怕遇见了,连话都不说就走。
楚音柳也不挽留,甚至当做没看见。
直到这天,楚音柳刚踏出房门,便看见桑阿鱼跪在院中。
桑阿鱼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的鬓角和衣角都被露水打湿了。
楚音柳诧然,示意问春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可桑阿鱼躲开问春的搀扶,声音都被冻得发抖:“音柳姐姐,我对不起你,自从我入府,姐姐一直真心待我……”
“当时琰北哥哥失忆,我才和他成了亲,如果我知道他有姐姐这样好的妻子,我一定不会嫁给他。”
说到这儿,她突然哭了起来:“可如今我对琰北哥哥动了真情,音柳姐姐,我真的舍不得他,只要你不赶我走,让我做个洒扫丫鬟,我也甘之如饴!”
看着桑阿鱼眼中的决绝和深情,楚音柳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她已经决定离开崔琰北,离开北州,但现在要亲口成全,她还做不到。
见楚音柳的沉默,桑阿鱼心一横:“要是姐姐不肯,那阿鱼便磕头磕到姐姐答应为止。”
说着,她不要命似的磕起头来,几下就把额头磕青。
楚音柳急了:“问春,还不把人扶起来!”
问春反应过来,忙要去扶人,可桑阿鱼脸色突然一白,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阿鱼!”
崔琰北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上前抱起晕倒的桑阿鱼,朝被吓住的问春吼道:“去叫大夫!”
说着,他连看都不看楚音柳,抱着人匆匆离开。
楚音柳僵在原地,久久没能从崔琰北紧张桑阿鱼的模样中回神。
直到问春跑回来,如临大敌的告诉她。
“王妃,桑阿鱼她被诊出喜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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