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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锋许之遥写的月遥不知何复明节选在线试读
等周时锋离开后,许之遥又在网上找起了兼职。最后的一个月,她可不想像以前一样每天傻傻等着周时锋回家,还得把这些年的房租都折现给周时锋,这才是真的两不相欠。很快,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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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锋许之遥写的小说月遥不知何复明》精彩片段
等周时锋离开后,许之遥又在网上找起了兼职。
最后的一个月,她可不想像以前一样每天傻傻等着周时锋回家,还得把这些年的房租都折现给周时锋,这才是真的两不相欠。
很快,许之遥就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每天傍晚到学生家里补课两个小时,半个月就能挣一万,再加上这些年做兼职攒下的钱也够付房租了。
许之遥正准备出门时,周时锋刚好下楼叫住她。
“你去哪?”
“我找了份兼职,再不出门来不及了。”
周时锋饶有兴致地趴在楼梯扶手上看着她,打趣:
“你就这么缺钱?”
“你奉命照顾我,监视我,我妈没给你发工资吗?”
“哦~我生日快到了,你这么积极做兼职不会是想送我生日礼物吧?”
是啊。
送你一份离别的礼物。
许之遥在心里说。
周时锋没察觉出她的异样,轻笑着继续调侃:
“事先说好,别学着电视剧那套把自己装礼物盒里送我,我可没打算娶你。”
以前每逢周时锋的生日,许之遥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从各种渠道打听他近期喜欢的事物。
也许是都想看许之遥出丑,周时锋的朋友总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整蛊她。
十九岁生日他们告诉许之遥,周时锋喜欢新鲜事物,尤其喜欢用朝露泡的茶。
许之遥信了,头天晚上便上山搭帐篷,被蚊虫咬得全身都是包。
可换来的却是周时锋把她辛辛苦苦接满的朝露倒进马桶。
“许之遥,没经过净化的水,我嫌脏。”
二十岁生日他们告诉许之遥,周时锋最近迷上了劳力士,于是她一个人打了三份工,再加上和同学借的钱,好不容易买下了他觉得很适合他的那款。
这已经是许之遥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买到最贵的手表,可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无情扫落。
“这种烂大街的款式也就你会当个宝,我喜欢的是限量版。”
......
这样的事情每年都在发生,但今年的礼物一定是周时锋最想要的了。
“放心,我不会再做蠢事了。”
说完,许之遥关上门离开,只给周时锋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转了两趟地铁,许之遥来到学生家里。
经过两个小时的试讲,许之遥顺利和家长签下了为期半个月的合同。
谁知告别时,正好碰上一个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吴欣雨。
她上下打量着许之遥,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
“你就是我妹妹的新家教?”
“许之遥,就算跟着周时锋住了几年豪宅,你身上的穷酸气还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没想到自己应聘的居然是吴欣雨的妹妹,许之遥瞬间就想要辞职,可想到违约需要赔付双倍的违约金,她捏紧的拳头骤然放开。
她没理会吴欣雨的挑衅,和吴家人礼貌告辞。
谁想到吴欣雨不依不饶地追了出来。
吴欣雨仰着头,不屑地说道。
“喂,你还不知道吧?我爸正准备和周家合作,周时锋的妈妈很喜欢我,还让我做她儿媳妇呢。”
“我做交换生的这三年,多亏了你照顾时锋,但现在我回来了,你最好识相点离他远远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难怪周时锋会和她接触,原来两家人已经准备联姻了。
许之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要是以前,涉及到周时锋许之遥绝不会让步。
可现在打算假死离开的她和吴欣雨争个高低也没什么意义。
许之遥平静地看向吴欣雨:“好。”
酒杯猛的被重重放下,周时锋浑身散发着寒气,语气里也有了几分威胁的味道。
“吴欣雨,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别太过分了。”
“可是保姆不就是......”
吴欣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周时锋是真的生气了。
她连忙把鞋脱下递给许之遥。
“拿去擦干净。”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对周时锋此刻的态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仅仅过去几秒,几个喝高了的酒蒙子举起酒杯欢呼着打圆场,尴尬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许之遥拎着高跟鞋来到卫生间清理,没想到吴欣雨也跟了进来。
她昂着头,不可一世的对许之遥冷嘲热讽道:
“许之遥,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你了。追了周时锋九年,结果在他眼里你只是周家的一条狗。”
“但真没想到,你当狗都这么兢兢业业,你难不成就是个天生的舔狗。”
许之遥置若罔闻,清理着手中的高跟鞋。
要是以前许之遥肯定会列举出周时锋偶尔施舍的善意,试图证明自己的真心没有错付。
可现在她只觉得吴欣雨说的都是事实,倒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擦干鞋面的水渍后,她把高跟鞋递到吴欣雨跟前。
“好了。”
看着许之遥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没得到想要反应的吴欣雨火冒三丈,恶狠狠的笑道。
“给我穿上。”
“刚才有周时锋替你解围,现在我看谁还会来救你。”
“忘了和你说了,你以后不用过去当家教了。来聚会前,我就和她们说好了,让你不用来了。”
许之遥拿着鞋的手一顿,愤怒的瞪着吴欣雨。
“你!你说话不算话!”
“我可没有。”吴欣雨眼神轻蔑的冷笑道。
“你舔才可以,但你舔了吗?”
门外的嘈杂声连绵不断盖住了两人的声音。
许之遥气的浑身发抖,可她却无可奈何。
以前,她可以找家人,找周时锋帮她。
但现在,家人已经不在,而周时锋,这时候不对她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她手指松开,任由高跟鞋掉落在地。
“我向来喜欢靠自己,希望你也是。”
“还有,我是保姆的女儿没错,但这不是你能欺负我的理由,我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丢人。”
既然家教的工作已经无法再做了,许之遥不必再惯着她了。
高跟鞋应声掉落在地,吴欣雨低笑:
“说得好听,你不也想靠着周时锋实现阶级跨越?”
“只可惜因为你妈看护失误害死了周时锋的父亲,你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人命,你们永远不会有结果!”
“不是这样的!”
许之遥下意识反驳,洗手间的门却被人大力推开。
周时锋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许之遥不知道她和吴欣雨的对话,周时锋听到了多少,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父亲的死一直是周时锋的心结,他一直认为父亲的死全是因为许之遥的母亲看护不力,但许家人怕担责,不敢承认。
也是因为这件事,周时锋彻底对许之遥转变了态度。
更是不许任何人谈起此事。
现在这件事却被吴欣雨直接捅破,她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后退。
周时锋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抬手住许之遥纤细的脖颈。
他咬着牙,凶狠的瞪着女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啊?!你到现在还嘴硬?承认你妈工作失误,看护不力有这么难吗?”
“要不是我妈顾念着旧情还把你留在周家,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也许是没想到许之遥这么好说话,吴欣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审视着许之遥:
“你又再憋什么鬼主意?”
许之遥摇摇头:“只是想通了而已。”
等吴欣雨回过神,街头早已经没了许之遥的身影。
九点钟的地铁站依旧人来人往,许之遥却觉得孤独感席卷了全身。
以前许之遥认为有周时锋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可事实证明,哪怕九年的时间过去她还是无法融入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一进门周时锋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开门吹进的冷风让他皱紧了眉:
“还站在门口干嘛?把我吹病了你好照顾是吧?”
许之遥连忙关上门,站在玄关处细细掸掉身上的寒意。
“你说的兼职就是去做吴欣雨妹妹的家教?”
许之遥的手不自觉抓紧裤缝,看来周时锋刚刚一直看手机,是在和吴欣雨聊天。
周时锋瞥了许之遥一眼:“你怎么想的,难道你忘了她......”
说着,他突然闭上了嘴。
许之遥没有等到他后续的话语,自嘲一笑,周时锋果然都记得。
他明知道吴欣雨曾经对我所做的事情多过分,知道我多讨厌她,但还是能和吴欣雨玩到一起,任由她欺辱她。
既然都知道,那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又算怎么回事?
好奇自己帮助仇人的反应吗?
许之遥点点头算是默认,周时锋却突然不高兴的拍了桌子。
“许之遥,你就这么下贱吗?”
“要是缺钱你可以跟我说,何必这么作践自己,早知道你这么没志气,当初就不该得罪人替你出头。”
说完,周时锋怒气冲冲回了房。
许之遥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下贱,下贱能当饭吃吗?
她忍不住想起了六年前。
那时许之遥为了节省饭钱,每天都从家里带饭到学校,同学们知道她的窘迫还故意嘲笑她的饭狗都不吃。
这一幕正好被周时锋撞见,他接过许之遥手里的勺子,丝毫不嫌弃地往嘴里送。
他说:“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瑶瑶妈妈做的饭你们也不配吃!”
他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把许之遥早已破碎的自尊心一片片粘连起来。
但小时候的救赎也不能抵挡两人之间的差距。
周时锋到底是从小吃穿不愁的大少爷,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都不懂底层人生活的无奈。
爸爸病重时的高昂医疗费用已经拖垮了全家,还欠下很大一笔外债。
大学里靠着许之遥每年拿下奖学金才堪堪还完。
失去顶梁柱的许家现在依旧一无所有。
就算雇主是吴欣雨又怎么样?许之遥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就像妈妈说的,她和周时锋就是两条短暂相交过的平行线,终究是要分开的。
周爸爸死在了书房,许之遥的母亲被认为是凶手,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
看着大门外散落一地的行李,许之遥哭着向周时锋解释,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和妈妈,可看到的,却是他怨恨的眼神和充满嫌恶的脸。
“许之遥,你妈拿着周家的工资却不好好干活,还害得我爸去世,你怎么有脸让我原谅她?!”
“要不是我妈执意要把你留下,此刻你应该和你那个妈一起被扫地出门。”他终于愿意施舍一个眼神给她,“不过你也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滚出去。”
周时锋说到做到。
他在学校公开宣布许之遥就是自己最厌恶的人,他放任吴欣雨欺负许之遥,对于她的求救也视而不见。
许之遥的生活再次陷入黑暗。
每个默默流泪的夜晚她都把兔子玩偶抱在怀里,告诉自己,明天那个温柔的周时锋就会回来了。
一天又一天,许之遥就这么骗过了自己。
可是今天她决定放下它了,也放过那个遍体鳞伤的自己。
第二天许之遥破天荒地睡到了中午。
她正准备起床,房门猛然被推开,门外站着满脸怒意的周时锋。
“知道我昨晚没回来,不知道给我准备吃的?”
“我妈能让你留下,是让你照顾我的,你倒不把自己当外人。”
此时他说话的语气,和周家老人训斥许之遥母亲时如出一辙。
许之遥自嘲地笑笑,在周时锋心里自己一直都是保姆的女儿。
而她竟然因为周时锋母亲的喜欢,而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真是不自量力。
许之遥抬眸看向这个爱了九年的男人。
“对不起,是我起晚了,现在马上就去给您做。”
您?
许之遥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周时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或许这又是她引起自己注意的新招?
罢了,随她去。
周时锋洗完澡出来时,许之遥已经做好了早餐。
他饿得肚子咕噜直叫,拿起三明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余光瞥见早已没电的手机,想到昨晚吴欣雨看到自己孤身一人时调侃的话:“今天怎么没带你的小尾巴?”
“周时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个保姆都能把你管得死死的。”
当时,周时锋冷笑着,当众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扬言就算许之遥给自己打一百个电话,他都不会看一眼。
可直至清晨,手机里都没收到她一条消息。
周时锋咀嚼的动作顿了顿。
“昨晚为什么没打电话让我回家?”
许之遥惊讶地抬起头,周时锋一直不喜欢她叽叽喳喳,教训她食不言寝不语,现在竟在吃饭时和她闲聊。:
“出门前你交代过,别打扰你。”
认识九年,这是许之遥第一次觉得看不懂周时锋。
明明是他一再叮嘱自己别给他打电话,也别再跟着他。
如今自己乖乖听话,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做了,现在他又反过来问自己为什么没再缠着他?
也许是习惯吧。
许之遥不会再生出那些荒唐的念想了。
“妈,上次说的相亲对象,我同意了。”
许之遥说出口的瞬间,胸口的郁气终于散开。
听到女儿不再执着于周时锋,许之遥的母亲语气也软了下来:
“瑶瑶,你想通了就好,周家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肖想的,更何况......”
许母自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
“妈妈给你介绍的人不像周时锋那般,但也长得俊郎帅气,和你很是般配。”
许之遥哪能听
不明白母亲是在安慰自己,但做了周时锋九年的小跟班,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好,还有一个月。”
话落,身后传来男声:“什么一个月?”
许之遥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转头才看见周时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眼神里充满戏谑。
许之遥平静开口:“还有一个月就是你生日。”
顾时锋嗤笑道:“我还以为还有一个月你就不会赖在我身边了呢。”
“怎么?发现死缠烂打不行,现在改欲擒故纵了?”
许之遥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初见时,周时锋高兴家里多了一个小女孩陪自己玩,于是每天完成课业后还会陪着许之遥帮她妈妈一起做事。
但自从那件事以后,周时锋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高兴了就逗弄一会儿,欣赏着她因为自己欢欣雀跃的样子,再一盆冷水浇下。
不高兴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她。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眼看许之遥没像以前那样慌乱,周时锋觉得有些无趣。
临走前,他不忘回头叮嘱:
“许之遥,今晚我要和朋友玩通宵,不许给我打电话,更不许来找我。”
许之遥垂下眼眸,想到上次自己死乞白赖跟着周时锋去了派对,却看到他在舞池里搂着吴欣雨热舞。
在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她头晕目眩,心痛得无法呼吸。
高中时,吴欣雨看不起许之遥这个保姆的女儿,带着班上的女生一起欺负她。
直到周时锋转学过来,他挡在许之遥的身前,成了她的救星。
可现在,周时锋明知道吴欣雨带给自己的伤害,却还能毫无芥蒂的和她一起玩闹。
那一天,许之遥就突然醒悟,这场众人皆知的暗恋该结束了。
见许之遥沉默,周时锋脸色沉下脸。
“许之遥听到了吗?你要是敢打扰我,就马上搬出去。”
这是周时峰最常用来吓唬许之遥的话,每当听到周时峰要搬出去,她就算再不愿意也会红着眼答应。
“知道了。”许之遥身子一颤,习惯性附和着。
周时锋隐隐觉得许之遥今天乖得反常,但一想到她抱着自己的大腿哭求他不要搬走的样子,又放下心来。
果然许之遥最怕的就是离开他。
朋友催促的电话不停响起,周时锋没多想,哼着小调转身离开。
大门重重关上,整栋别墅又归于宁静。
许之遥看着手上的兔子玩偶,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它放进行李箱。
十八岁生日时,妈妈忘了给她买礼物,等到想起来时,她喜欢了很久的兔子玩偶早已被人买走,许之遥不想让妈妈为难,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周时锋得知后,跑遍全城找同样的,却发现早就绝版,特意找师傅定做了个只属于许之遥的独一无二的兔子。
“遥遥,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小少年捧着兔子玩偶这么说着。
后来吴欣雨知道后,怒气冲冲地从许之遥手中抢过撕烂。
被记大过许之遥没哭,看到兔子玩偶被扯坏的那一刻她哭了。
那天许之遥就像一头凶狠的小兽,哭着把吴欣雨压在地上打。
周时锋匆匆赶到后,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遥遥不哭,明天小兔子就会完好如初。”
第二天,兔子玩偶真的恢复如初。
许之遥开心的乱跳,周时锋看着她开心的笑容,没忍住上手捏了她肉乎乎的小脸。
满是扎伤和创可贴的手有些刺痛,但许之遥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温柔的感觉了。
可这样的甜蜜,在周时锋父亲去世那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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