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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by宋玉卿周仕璋节选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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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by宋玉卿周仕璋》精彩片段
凤冠霞帔,翟衣冠冕……
整个坤宁宫上下装饰的熠熠生辉,一派迎接新婚之态。
而四处的装横,无一处不见其主人的用心。
宋玉卿看着眼见的一切,目眦欲裂,胸口冒着极度的酸胀与痛苦,看着眼前试穿这皇后婚服的女人,以及她身边和他一样穿着皇帝喜服的李彻。
李彻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一下,随即又道,“卿卿,你怎么来了?”
宋玉卿看着李彻身上的喜服,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喉头干涩到腥甜:
“李彻,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后吗?这是什么?”
宋玉卿的声音带着绵软无力,又有点自嘲地意味,眼睛望着他,又似笑又似哭。
李彻贵为帝王,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面露出铁青色,“卿卿,你刚大病痊愈,朕让人送你回宫,这些事情朕日后会跟你解释……”
眼见李彻的手要拉上来,宋玉卿率先将他甩开。
宋玉卿感觉自己一阵耳鸣,艰难地呼吸了两声,“他们为什么叫她做皇后……”
李彻面色肃冷。
而一旁那穿着翟衣的高贵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宋玉卿。
“宋姑娘?”她像是早就认识宋玉卿一般,“我知道你,陛下这些年多亏你为他出生入死,听闻你为了救陛下被俘,深受重伤,已经不能延绵子嗣。”
宋玉卿听着女人慢条斯理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她那带着施舍般的声音道,“我感激你的忠心,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我已经与陛下商议,赐你妃位。不过需要等七日之后,因为再过六日便是我与陛下的大喜。”
大喜……
宋玉卿整个身形一晃,脸色迅速可见的苍白,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李彻上前想要抚宋玉卿。
宋玉卿直接往后躲了两步。
李彻看着自己空了的手。
“李彻,这是真的吗?”
她的语气无悲无喜。
李彻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神情依旧坚毅,一如这些年为他出身入死一样,她只要一个答案。
他声音微哑,“朕与澜儿是先帝赐下的婚约……不过卿卿,朕不会亏待你的,待你病好后封你为贵妃,仅此与后位。”
“仅此后位……”宋玉卿顿然一笑。
想她在李彻被废后,嫁于他冲喜。
后来知道他的志向,她鼎力相助。
她奉他为明主,为夫君。
那***为救他,主动被俘,而他也抱着她说,“卿卿,等我回来,等我成为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皇后。”
宋玉卿苍白的脸骤然失笑。
笑声之夸张,姿态之潦草。
旁边的宫人太监都以为她疯了。
李彻喉头一滚,“各个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贵妃身体不适,还不快叫御医来。”
“我不要当贵妃……”她摇头。
旁边的谢澜脸色一变。
不当贵妃,想要当皇后不成?笑话!
李彻双眸也变得复杂,声音沉下,“后位之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乖,你先回去,一切我们往后再议。”
“不……”宋玉卿盯着苍白的脸,“我不要当贵妃,我也不要当皇后了,李彻……”
“我要和离。”
四个字震耳欲聋。
李彻眼眸瞬息万变,瞬间变得阴冷,“卿卿,你病糊涂了。”
宋玉卿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转身就往身后走。
人被骗一次就够了,话说一次也够了。
几步走得艰难,她望向坤宁宫外的风景,百卉千葩,廊下榴火,忽然眼睛一片金光遍布,她摸了摸脸颊,是眼泪。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
宋玉卿勉强地跨出坤宁宫,整个人身形失控,“砰——”地一声,重重倒地。
朦胧见听到李彻的怒声,“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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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卿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身边只有宝珍一个人。
宝珍是宋玉卿捡来的丫鬟,那个时候李彻一无所有,连个照顾人的丫鬟都没有,宝珍是从北方逃回来的,宋玉卿见到她时浑身是伤,她把她救了下来,悉心照顾,后来也就留在身边了。
宝珍望了一眼枯坐的宋玉卿,良久,低声道,“喝点药吧姑娘。”
宋玉卿的眼睛渐渐回拢到了宝珍身上,“宝珍,我待你不好吗?”
宝珍呼吸微变,“姑娘待奴婢极好。”
宋玉卿点头,轻笑了一声,“是你把我引到坤宁宫的,是你让我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你究竟是谁的忠仆?”
话音一落,宝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玉卿看着她,满眼失望。
宝珍伏地,声音哽咽道,“奴婢其实根本不是逃难来的,是陛下和皇后安排在姑娘身边的,本是想帮着皇后看着陛下,但这些年的相处,宝珍也将姑娘视作主子……”
“但还是皇后更重要。”宋玉卿自嘲般地说了这一句话。
宝珍抬眼时,看着那萧条的背影,瘦的像是纸片。
她的心头泛起无限苦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宋玉卿鼻头微酸,哑了声音,“陛下和皇后是一直都有私联吗?”
宝珍咬唇,最终点头,“其实陛下这些年一直和皇后有书信来往,陛下失势后,朝中盯着他的人依旧不少。陛下需要一个挡箭牌,就不能和皇后成亲,所以选择冲喜,千挑万选后便就……”
“选了我。”她平静地补充这最后一句话。
她家族式微,她又是一个最不起眼庶女,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还有比她更适合的选择吗?
宝珍艰难地嗯了一声,满腔苦涩。
“你走吧……”宋玉卿轻飘飘地说了一声。
宝珍双目通红,望向了宋玉卿。
“主子……”她颤着声。
宋玉卿忍下那最后一点酸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这个人心很硬,背叛我的人,我不会原谅第二次。你走吧。”
宝珍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夜里风寒,姑娘保重身体,还有院中埋下的葡萄酒,还过两个月便能喝了。”
宋玉卿闭眼,喉头一滚,不再说话。
宝珍重重地磕下两个脑袋,含着泪而去。
宋玉卿半响睁开了眼,空荡荡的一切,比死还安静,她忽然感觉到一种极致的耳鸣,像是要贯穿她全身一般。
疼得发抖——
可是偏偏,她现在是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
哪怕是李彻成心找茬,也根本找不出半点破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停磕头的女人,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艰难。
宋玉卿不停磕头,又看不见眼前场景,很快就撞上了碎瓷片,紧接着额头渗出鲜血来。
可是她却浑然不觉,继续磕头。
“够了!”
李彻终于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
无论如何生气,他总是舍不得看宋玉卿如此糟蹋自己的。
“宋玉卿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皇后要好好教导才是。”
丢下这话,李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谢澜则是欢喜的不得了。
她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把人扶起来:“宋姑娘,学规矩虽然辛苦,可是皇上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粗鄙不堪,嫁出去了给皇上丢脸。”
“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宋玉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就好像她根本听不出谢澜的言外之意,也感受不到她的不怀好意一般。
谢澜一阵的尴尬,动作都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哼,你知道就好,本宫会叫最好的嬷嬷来好好教导你。”
“好好教导”四个字,明显是加了重音的。
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朝露殿很快就多了四个嬷嬷。
这些嬷嬷分别负责不同类别的礼仪,每天早起,就开始调教宋玉卿规矩。
宋玉卿常年在战场上,一举一动自带着一股子英气,这本是极好的。
可是嬷嬷却说,她动作过于生硬不够柔美。
还说什么做人妻子,就要柔顺为美,要以夫君为天。
当然,这些话在宋玉卿的耳朵里,基本上等同于是在放屁。
嬷嬷语气凌厉,手下力气也不小,但凡宋玉卿有个什么走样的,手中藤条就落在她的身上。
两三天的时间,宋玉卿已经是伤痕累累。
期间,李彻来看了三五次,看见嬷嬷责打,也没有发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暗中较劲,想让宋玉卿自己受不住,主动求饶。
然而不管嬷嬷们多么的严厉,宋玉卿都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她越是这般隐忍,李彻就越是恼怒。
他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宋玉卿,你一定要跟朕如此赌气吗?”
“草民不敢。”
宋玉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然而下一秒,嬷嬷的藤条,就抽在了她的后背上。
“姑娘又错了,腰肢要更软些!”
紧随其后的就是嬷嬷的责骂声。
一旁宝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娘娘,求求你们饶了姑娘吧,她……她已经伤痕累累了!”
“放肆,皇上下令好好调教,严师出高徒,你如此说,岂不是在怨怼皇上刻薄,暗指本宫故意针对?”
“玳瑁,张嘴!”
话音未落,谢澜身边的陪嫁大宫女就大步上前,对着宝珍左右开弓。
巴掌声和求饶声混合在一起,就这么传入了宋玉卿的耳朵里。
她依旧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什么表情。
李彻走上前去,冷哼一声:“你看,主要是对你好的,维护你的,都要跟着一起倒霉,宋玉卿,这就是你赌气胡闹的代价。”
“是,草民知错了。”宋玉卿立马低眉顺眼。
她口中说着知错,可事实上,一点认错的架势都没有。
李彻现在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气的胸闷气短了。
他指着宋玉卿,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最后直接拉着谢澜的手离开。
临走之前,谢澜给了教习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再严厉几分。
今天李彻的表现就意味着他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如此,谢澜自然更是有恃无恐了。
那嬷嬷有了谢澜的暗示,动作越发过分,甚至几次三番差点打在宋玉卿的脸上。
“嬷嬷当心啊!打人不打脸的!”
宝珍这下是真的有些急了,宫里的规矩,姑姑们管教小宫女,也是不打脸的。
可是这教习嬷嬷一下一下,全都是朝着宋玉卿的脸上去的,这不是故意欺辱?
“皇后娘娘说了,要好好调教,奈何宋姑娘实在是不开窍,所以奴婢才要重重责打,目的还是让姑娘早日学会礼仪,也不会辜负了皇上皇后的一片心意。”
老嬷嬷冷笑着,又一下子朝着宋玉卿的脸上抽去!
“不可以!”
宝珍尖叫着扑上前去,就这么抱住了宋玉卿,用自己的身体去护着宋玉卿,承接老嬷嬷的藤条。
见状,嬷嬷的脸色变得阴沉可怕,手下更加用力。
藤条一下一下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宝珍的闷哼,呼啸的风声,都让宋玉卿越发的火大。
终于,她抓住了时机,一把抓住了再次落下的藤条。
“你!放肆!宋姑娘,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嬷嬷没想到,宋玉卿看似柔弱,手上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把藤条扯出来。
宋玉卿顺着藤条的方向走过去,哪怕是看不见东西,那双眸子依旧是亮的可怕。
“皇后娘娘让你教导我,没有让你放肆责打我!”
“怎么,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宋玉卿冷哼一声,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嬷嬷的手腕。
一个巧劲儿,直接把她的关节给卸了下来。
一声惨叫过后,藤条就这么落入了宋玉卿的手中。
她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抽了回去。
战场驰骋多年,若是这么一个老妈子都处理不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奴婢一定会禀告皇后娘娘,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嬷嬷被打得嗷嗷叫,借着宋玉卿看不见的东风,急忙忙退后好几步,躲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结果这一开口,又让宋玉卿抓住了行踪,直接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脸上。
随着一声惨叫过后,嬷嬷连滚带爬的跑了。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宝珍急的带了哭腔。
现在皇后的一双眼睛本来就盯着朝露殿。
如今宋玉卿打了她身边的教习嬷嬷,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先去上药吧。”
宋玉卿丢下藤条,所以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没有心思跟这些小女人在后宫争抢什么一席之地。
可是宁贵人却被气得不轻,她还从未被人当中这么下面子,心里对宋玉卿也有了仇恨。
她知道宋玉卿是个瞎子,所以就直接朝着宋玉卿冲过去,想要把她推到边上的池塘里。
宋玉卿虽然瞎了眼睛,但是听力灵敏,在战场上早就练就了听声辨位的本事,她很丝滑地躲开了宁贵人的黑手。
宁贵人也没有想到,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如此难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刹不住车,就这么水灵灵地砸进了池塘里。
“快来人啊,宁贵人落水!”
“都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谢澜这下也急了,整个御花园,乱成一团。
听见宁贵人落水的声音,宋玉卿也是一阵的意外,没想这个女人这么蠢,竟然是自己亲自动手的?
她丫鬟都死光了?
不过,宋玉卿也知道,这件事怕是很难就这么算了,摸索着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宝珍则是很担心地看着宋玉卿,小声地说道:“姑娘,这下宁贵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瞎了眼,都瞎了眼?”宋玉卿冷笑:“她害人不成,自食恶果,关我什么事?”
宁贵人刚从水里被捞出来,就听见这话,气得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宋玉卿,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诋毁我,我不过是路过你身边,你竟然如此恶毒,
推我入水?”
“娘娘,皇后娘娘,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宁贵人一整个恶人先告状。
左右这宫中也不会有人真心护着宋玉卿,就算是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
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贵人,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生病啊。”
谢澜假意关心,但事实上,她就是故意煽风点火。
“娘娘,皇后娘娘,臣妾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求皇后娘娘做主啊!”
宁贵人冻得瑟瑟发抖,又重重磕头,当真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劲头。
见状,谢澜一阵的为难,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宋姑娘,你们还是要和睦相处啊。”
假模假式。
宋玉卿本还以为,她有什么高招,没想到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她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是,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和睦相处,先告退。”
什么对错的,说了也辩不明白,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宋玉卿只想快点达成自己离开这里的目的。
刚好这个时候,宁贵人看见了一旁过来浇花的太监,手里拿着水桶。
她咬牙切齿,走上前去,抢过水桶,对着宋玉卿兜头浇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间打透了宋玉卿的衣服,一阵风吹过,冰凉彻骨。
“够了?”
宋玉卿挑眉,朝着谢澜的方向行礼。
“这可算是还了?我能走了?”
谢澜也没有想到,宋玉卿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她一直都觉得,宋玉卿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皇后之位,折腾成这个样子。
宁贵人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框框磕头:“皇上饶命,臣妾都是为了皇上,都是为了后宫清净啊!”
“既然只是一个误会,臣妾给宋姑娘磕头赔罪就是了,求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宁贵人哭的情真意切。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彻底没有了尊严,甚至愿意对着宋玉卿磕头求饶。
宋玉卿面无表情:“若是磕头有用,要国法何用?”
她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是软弱之人,只不过之前形势比人强,所以一直都在隐忍,如今抓着了机会,怎么可能不反击?
她的目标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宁贵人,所以空洞的眼神,落在了谢澜的身上。
谢澜也没有想到,宋玉卿陪伴李彻多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下直接就被架了起来,她生怕李彻会对自己有什么疑心,破坏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立马变了嘴脸,大步上前,护在宋玉卿身前,恶狠狠地看着宁贵人:“大胆宁贵人,竟敢在宫中搬弄是非信口雌黄,本宫看你是不想要你和你全家性命了!来人,拖下去,杖毙!”
说完转过身来,亲昵的拉住了宋玉卿的手:“宋姑娘,你放心,今日之事断然不会外传,不会有任何有损你名誉的只言片语传出去的。”
好一个干净利落的皇后娘娘!
原本宁贵人还想着再挣扎一次的,但是听见自己家人的时候,整个人面如死灰。
她当然想活,可是更想全家都能活,最后只能是任凭这些人拖着她往外走,没几下,就咽了气,倒也算是给了点痛快。
“陛下,这宁贵人跟我并无什么生死过节,为什么非要毁了我的名声不可?只怕是背后还有人指使!”
“陛下,这些年我跟随陛下身边,忠心耿耿,坏了身子,眼睛也瞎了,如今只不过想要好好度过余生,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毒,哪怕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愿意让我实现呢?”
宋玉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之前赵炳就已经听说了一些事情,现在看着宋玉卿被他们如此咄咄相逼,又是一阵的唏嘘。
当年宋玉卿也算得上是意气风发,如今坏了身子,瞎了眼睛,在后宫受这样的屈辱,简直就是可怜至极。
她好歹也是开国功臣,怎么能被如此对待?
“皇上,宋姑娘的身子已经糟糕透顶,早就透支干净了,只怕活不了几年了,还请皇上给她一个安稳。”
赵炳直接跪在地上开始为宋玉卿说话。
这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是赵炳不单单是一个太医,更是从前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军医,也就是说他们的情谊宋玉卿的贡献,这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当着这个人的面,苛待功臣,传出去之后,李彻只怕是会被天下人唾骂。
本来现在就有人置喙李彻这个皇位来路不正,若是再有这样的传言出去,只怕朝堂之上也会议论纷纷,到时影响到了地位稳固,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皇上,我只想安稳度日,还请皇上成全!”
宋玉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的情真意切。
见状,谢澜立马变了脸色:“宋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吃的用的还不都是宫中最好的,皇上礼重你,就连夫君都是给你挑选最好的,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我自然明白皇上对我好,可就是因为对我太好了,招来了六宫侧目,这才有了今日之祸乱,还求皇上少对我好一点吧。”宋玉卿叹了口气,满脸都是为难。
当着赵炳和后宫这么多人的面,哪怕是李彻的心里全都是脏话,也不得不咽下去。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李彻才发现,其实宋玉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只有她知道,该怎么拿捏他。
这样的默契和无奈,反倒是让李彻生出来了更多的亲近感觉。
他温柔的笑了笑,挥挥手:“既然如此,那朕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人打扰你。”
“闹了这一整天了,大家都累了,退下吧。”
“赵炳,你留下好好调理宋姑娘的身子。”
李彻丢下这话之后,拉着谢澜的手,大步离开。
他说到做到,很快,宋玉卿就回到了偏远的朝露殿,身边其他人的眼线也都被换了下来。
就是因为李彻的动作很快又很精准,宋玉卿才格外的寒心,原来他并非是被人蒙蔽,只是装聋作哑罢了,也就是说这些天,她在后宫受的所有痛苦他都很清楚,甚至是默认纵容的。
昔日心心相印的爱人,如今如此折辱自己,宋玉卿只觉得痛不欲生。
她本以为,自己胸口已经彻底麻木,却不想,还是会隐隐作痛。
“姑娘,如何闹成这个样子?”
赵炳叹了口气,有些同情的开口。
宋玉卿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狼狈,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想为难你。”
她自己的命,自己担着自然不会连累别人。
可是赵炳却并未多说其他,只是开了药方。
“姑娘,可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赵炳临走之前,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之间的情分是不一样的,不是主仆,而是战友。
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宋玉卿变成这个样子,赵炳只觉得难过。
可是宋玉卿却知道李彻疑心深重,不能连累他人,就直接摇摇头:“我一切安好,切勿轻举妄动。”
她并非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没有反抗的心思,如今天下太平来的不容易,若是真的有了什么变故,最遭罪的也还是百姓。
宋玉卿并非是心中只有情爱之人,她上阵厮杀,穿梭战场,也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她也想看四海升平,看百姓过上好日子。
只可惜,这些外人并不知道,只以为她是对李彻一往情深,才会如此。
这天下人的眼里,女子心中总是只有小情小爱,却不明白,其实女子胸中也可以有沟壑,也能装得下这万里山河!
“宋姑娘,皇上的圣旨,下来了,将你赐婚给了周大人,一切的礼仪都按照公主的规格操办,你还真是好福气啊。”
“只是你毕竟是瞎了眼睛,又没有娘家,所以皇上可怜你,一个月的待嫁之期,你可以继续住在宫中,皇上的意思,是要你风风光光地从皇宫出嫁!”
谢澜的话语里,透着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哪怕是看不见这个人的表情,宋玉卿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她直接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叩拜大礼:“草民领旨!谢皇上恩典!”
“只是还有一事想要恳求皇后娘娘,草民出身微贱,实在是配不上这么好的宫室,所以还请娘娘代为转达,求皇上给草民一间小院即可!”
没错,宋玉卿现在对这个地方已经是厌恶至极。
就是多一刻都不愿意留下的那种厌恶。
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她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宋玉卿,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陛下现在已经下旨,你应该知道,在陛下心中,你什么都不是!”
谢澜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中一阵的得意。
“你们的六年,怎么比得上我们的青梅竹马?”
“一想到你这样的下贱货色,陪伴他身边多年,我就生气!”
谢澜双手死死地捏着圣旨。
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宋玉卿到底是真的要离开,还是欲擒故纵。
宋玉卿之前在军营之中的时候本来做的就是谋士的活。
她谋算的都是天下大事,区区一个妇人的小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皇后娘娘说的是,如今拨乱反正,陛下跟娘娘才是天生一对,草民只想出宫嫁人,草草一生罢了,可不敢脏了二位的恩爱路。”
她也是女子,所以自然很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才能让谢澜满意。
可惜,谢澜不满意。
自从宋玉卿提出要嫁人之后,李彻所有一切的反应,都让谢澜极其得不满意,心中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恨意和厌恶,也是到达了一个顶峰。
她直接就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女心领神会,朝着宋玉卿重重地推了一把。
宋玉卿本来在高台之上。
这一下,直接顺着台阶滚下去,狼狈不堪。
周围的宫女太监面对此情此景,全都沉默不语,甚至没有人上前扶一把。
这下,谢澜总算是心里舒服了一些。
她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高傲样子,矫情给谁看?
就在谢澜准备好好欣赏一下眼前场景的时候,身旁的大宫女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有人来了。
紧接着谢澜快速追了下去:“呀!宋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弯腰想要把人扶起,结果却下黑手,指甲直接嵌入了宋玉卿的肉里。
宋玉卿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把人一把推开。
“好痛!!!”
谢澜惊呼一声,顺着宋玉卿的力道,重重地跌倒在地。
“放肆!!!”
“宋玉卿,你疯了是不是,澜儿现在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如此以下犯上?”
李彻脚步匆匆地过来,大步上前,扶起了地上的谢澜,紧张地查看着她身上是否有伤。
“澜儿,伤到哪里了?”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没事,宋姑娘只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的。”
谢澜赶紧起身,第一时间为了宋玉卿开脱。
一个是不识好人心蛮不讲理的泼妇,一个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皇后。
李彻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相信了谢澜。
“宋玉卿,朕本来以为你会好好反省你自己,却没有想到,变本加厉起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这样的人,的确是配不上贵妃之位,哪怕是许配给周仕璋也是委屈了他!”
李彻搂着谢澜,丝毫不客气地贬低数落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宋玉卿。
见状,谢澜也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陛下此话有理,这嫁出去之后可就不能如此任性了,宋姑娘常年混迹军营,很多规矩都不太懂,不如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教一下?日后嫁出去了,也能好过一些。”
她说的很真诚,那样子,好像是真真切切为了宋玉卿打算一般。
谢澜的确是真情实意,可是“嫁出去”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李彻的心。
他冷哼一声,对于规矩调教的事情,不置可否,只是搂着谢澜,往外走去。
原本,他是想要过来看看宋玉卿接到圣旨之后的反应。
可是现在,李彻只觉得烦躁和愤怒。
感受到院子里的人全都离开之后,宋玉卿这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刚刚从高台上滚落下来,伤到了膝盖,现在哪怕是起来了,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不过按照她的经验,骨头应该是没事的,不需要医治,只要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姑娘,你可真是受苦了。”
宝珍急忙忙过来,扶住了宋玉卿,满脸都是心疼。
“你怎么还不走??”
宋玉卿坐下之后,有些不耐烦。
她讨厌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因为会想到从前的自己,只觉得耻辱。
“奴婢实在是无处可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只想要陪伴在姑娘身边赎罪!”
“姑娘,求求你,别赶奴婢走,你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是需要人照顾的。”
宝珍叹了口气,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哪怕是看不见她的眼泪,宋玉卿也是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的,所以她没有再说驱逐的话,毕竟说了也没用。
宣旨的速度还算快,周仕璋很快就接了圣旨,进宫谢恩。
哪怕是之前被李彻责骂,可是周仕璋依旧是恭恭敬敬,就连请安动作都无可挑剔。
除了进宫谢恩,还说了最近朝堂上几件比较棘手的事情,并且还给了点建设性的意见。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彻如此愤怒,也不会真的把周仕璋怎么样。
他现在刚刚登基,朝堂不稳,这样的人才,他实在是太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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