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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喉间便是一哽，抬起头，便对上了裴允霁毫无波澜的黑眸。裴允霁正居高临........见，你还想狡辩？”沈娇喉间便是一哽，抬起头，便对上了裴允霁毫无波澜的黑眸。裴允霁正居高临...
状态：完结 作者：沈娇裴允霁 0.89万字更新：2025-01-18 15: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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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还想狡辩？”沈娇喉间便是一哽，抬起头，便对上了裴允霁毫无波澜的黑眸。裴允霁正居高临......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声音轻柔地对齐婉兮说：“无妨，回屋吧。”
裴允霁回府了，沈娇没再管厨房里的事，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往正房赶。
又过了半个时辰，裴允霁才悠悠回到正房。
沈娇忙走上前，声音低而轻：“奴婢帮世子爷更衣。”
手伸到半路，却被身前的男人攥住。
裴允霁冷笑：“冲别人笑？”
沈娇忍痛，轻声解释：“爷误会了，今日腊八，刚刚奴婢只是在分粥。”
裴允霁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脸，声音冷戾：“穿得花红柳绿，这么招摇，记住，你是本世子的东西，别有其他心思。”
不知为何，“东西”这词让沈娇不太舒坦。
这么些年，裴允霁年岁长了，心思也越发沉。
他对着外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对沈娇却越发喜怒无常。
沈娇早学乖了，他生气了，她也不找寻理由。
只顺着他的话说：“奴婢这就去换身素净些的衣裳。”
看着表情柔顺的脸，裴允霁只觉得心里的怒气缓缓散去。
他捏住沈娇脸颊的手最终还是松开。
只甩下一句冷冷的“去”。
第二日，腊月初九。
整个侯府开始大扫除。
沈娇虽是裴允霁的通房，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丫鬟，自然也要参与进去打扫。
可当她打扫到博物架时，却被人撞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撞到了架子上的瓷瓶上，瓷瓶立即摔了个粉碎。
一个瓷瓶砸得满室寂静，撞沈娇的婢女惊叫出声。
“这、这可是王妃的嫁妆！定窑的白瓷花瓶！”
这婢女沈娇认识，是之前想爬上裴允霁的床，结果被自己教训了的婢女。
裴允霁在这时进来了，看着这一屋的喧闹杂乱，立即皱起眉。
“怎么了？”
屋里顿时跪了一地，那婢女恶人先告状：“回世子爷，沈娇她把王妃的嫁妆碰碎了！”
沈娇忙说：“是她故意撞了奴婢，奴婢才不小心把花瓶撞碎了……”
她解释到一半，裴允霁冰冷的声音响起。
“本世子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沈娇喉间便是一哽，抬起头，便对上了裴允霁毫无波澜的黑眸。
裴允霁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毁坏王妃嫁妆，沈娇，罚俸一月，去领十大板。”
沈娇忽觉心口一凉，解释的话也变得无力再说出口了。
她伏下身子，额面点地。
“是，奴婢领罚。”
沈娇被拖了下去。
十大板打完，她一瘸一拐回到主院的时候，已然夜幕低垂。
裴允霁的书房烛光正明，门却没关紧，漏出几道风声。
沈娇下意识走近了，想把门关上。
凑近了，却听见齐婉兮暧昧的声调响起。
“允霁，太重了……”
沈娇脚步一顿，想要无声离开。
下一秒，却听见裴允霁柔声哄道：“抱歉，平日里和沈娇没轻没重惯了，夫人别怪罪。”
齐婉兮声音虚浮：“允霁，不过一个花瓶，你今日对沈娇处罚太重了……”
房里声响忽重，片刻后，裴允霁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餍足。
明明是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如寒钉一般，将沈娇死死钉在了原地。
耳朵里，又听齐婉兮继续说。
“沈娇服侍你尽心尽力，这几月我看在眼里，你怎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听了这话，裴允霁竟也不恼，继续语气纵容地哄她。
“好好，我说不过你，你面前我总是投降的。”
沈娇终于回神，悄悄离去。
她慢慢挪回偏房，小心清理了下身子，便上了床。
挨了板子，沈娇只能侧躺着。
她闭上眼睛，神智却依旧清醒，恍恍惚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暖融融的春日。
那是她和裴允霁的初夜。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外头春光正好，沈娇在裴允霁怀里，含羞又忐忑。
而裴允霁往她手里塞了自己随身的玉佩，话语几分郑重几分玩笑。
“这个，就当本少爷给你的聘礼。”
可裴允霁真的说过这句话吗？
沈娇忽然睁眼，从床上挣扎爬起，在妆奁中翻出了那块玉佩。
温凉的玉佩拿在手上，沈娇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沈娇擦了眼泪，开始清点东西。
给自己赎身后，她手上还剩23两45文钱。
她还记得卖她的人走了些什么地方，到时出了侯府，她要沿途找到三个姐姐，这钱足够买块地，到时候她们姐妹就能一起住了。
沈娇想着想着，终于阖眼睡去。
……
年节将近，又是岁末事务收尾之时，裴允霁常常不在府中，或只是待在书房。
沈娇依旧跟着他身边，晨起伺候，端茶送水。
其实这种事一般是小丫鬟做的，只是裴允霁用惯了她，不愿假他人之手。
但沈娇知道自己快要走了，便挑了几个盘靓条顺的小丫头培养。
过了三日，沈娇第一次让人代替自己进去递茶。
谁知人才进去，她就听见里面传来砸杯子的声音。
隔着层窗户纸，她都能听见裴允霁不耐的声音：“人呢？”
沈娇连忙进了屋，快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爷。”
裴允霁抬眼看她，面上无异，语气却隐含威胁：“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不过赏了她十板子，现在就敢把他的事不当回事了？连端茶倒水都不愿做了？
沈娇看了眼一旁跪着的小丫头，不太懂裴允霁这话的意思。
她只好将头压得更低，表现得更加恭顺：“奴婢不敢。”
裴允霁看她这一滩死水的样子却更来气，他猝然冷笑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沈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一手拎起。
她一声惊呼，片刻后只觉天旋地转。
视野恢复正常，沈娇才发现自己被裴允霁压到了桌上。
她连忙挣扎：“爷，不要，不能在这儿……！”
她余光看着地上的小丫头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屈辱之感却更重了。
裴允霁却已强硬地覆身而上，挑开了她的衣服……
外头有人走动，沈娇脸贴着桌子，晃动不断，她羞耻地闭紧了眼。
裴允霁声音低哑：“抬头，看着我。”
沈娇只得抬起脸看他。
她面色红润，眼中有泪，水光盈盈，生动多了，不复方才的死板。
裴允霁心下舒畅多了，遂将人抱在了怀中。
……
又过了几日，到了腊月十五。
兵部尚书之子在府中盛办夜宴，邀请了裴允霁与齐婉兮。
沈娇也被齐婉兮一并带上了。
裴允霁靠在软椅上，倚着齐婉兮的肩膀闭眼假寐。
沈娇便老老实实在一旁斟酒。
场上美人皆长袖善舞，容色出众，沈娇脂粉不染，比起这些人却更为清丽脱俗。
不断有人偷偷打量沈娇，更有人盯着她看直了眼。
沈娇察觉到那人的视线，皱眉抬眼回看。
对上视线后，才发现那人竟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新晋的大将军秦至安。
沈娇簌然收回眼。
谁知下一刻，那人却借着酒意直接起身，众目睽睽下朝裴允霁一拱手：“谢世子，在下刚回京城，身边缺人得紧，不知您可愿将您身旁的婢女赏赐给我？”
沈娇骸得僵在了原地。
她能感受到裴允霁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心口不由叫苦。
她想，回府之后，自己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听到裴允霁要将她送人，沈娇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以往也曾发生过这种事，她还记得那次裴允霁眼一挑，就毫不客气地将人踹翻在地。
然后再居高临下地补上一句：“她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
她以前天真，以为裴允霁的宠便是爱。
现在却清醒了，知道自己在裴允霁眼里不过是个下人。
只是，她以为自己在裴允霁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
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轻易地将她当礼物般送出去。
沈娇脸色白了个彻底。
那秦至安大喜过望地哈哈一笑，谢道：“真是多谢世子割爱了！”
沈娇仰头看着裴允霁与那人遥遥一举杯。
眼看事情要成，她直接跪下，咬牙开口：“世子爷……”
沈娇只能选择把已经自赎自身的事情说出来了。
即便裴允霁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她可能也会走不成。
这时，齐婉兮突然拽住裴允霁的手劝道：“世子！沈娇伴你已久，哪有说送人就送人的道理！”
裴允霁这时才有别的反应，他握着齐婉兮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夫人说得是。”
他又抬眼，对秦至安漫不经心道：“我夫人同这婢女感情深厚，秦将军，换一个吧。”
沈娇松了一口气，忙哽声谢道：“谢世子、世子妃愿意留下奴婢。”
从这宴会回去，很快便到腊月十九。
这一天，是裴允霁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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