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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从破镜重圆开始精选小说推荐(王璐,张导,许明远)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王璐,张导,许明远 著

言情完结

我故意让侧脸的掌痕暴露在镜头下——那是今早被许明远新欢堵在洗手间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天然腮红。当司机...我故意让侧脸的掌痕暴露在镜头下——那是今早被许明远新欢堵在洗手间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天然腮红。当司机拧开***台,正在读某条娱乐新闻:“……豪门婚变女主角疑似获得陈导新戏……”雨刷器刮出扇形雾霾

状态:完结   作者:王璐,张导,许明远   2.65万字更新:2025-02-28 11: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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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让侧脸的掌痕暴露在镜头下——那是今早被许明远新欢堵在洗手间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天然腮红。当司机...我故意让侧脸的掌痕暴露在镜头下——那是今早被许明远新欢堵在洗手间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天然腮红。当司机拧开***台,正在读某条娱乐新闻:“……豪门婚变女主角疑似获得陈导新戏……”雨刷器刮出扇形雾霾

爱你,从破镜重圆开始精选小说推荐节选在线试读

我故意让侧脸的掌痕暴露在镜头下——那是今早被许明远新欢堵在洗手间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天然腮红。当司机拧开***台,正在读某条娱乐新闻:“……豪门婚变女主角疑似获...

爱你,从破镜重圆开始精选小说推荐

《爱你,从破镜重圆开始》 第1章 爱你,从破镜重圆开始免费试读

1、

我蜷缩在剧组化妆间的塑料凳上,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镜子里倒映着脖颈处未消的淤青,那是三天前在酒店捉奸时撞翻水晶花瓶留下的。

许明远当时扯着我的手腕说"阿鸾,你听我解释",可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比我的血还要刺眼。

耳鸣又来了。

自从亲眼看见那个裹着浴巾的选秀歌手从许明远床上坐起来,我左耳就时常出现蜂鸣。

医生说这是应激反应,就像现在,当隔壁更衣室传来工作人员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那些尖锐的声波就变成钢针往耳蜗里扎。

"就她那木头演技还抢女三号?许公子玩腻的破鞋罢了。"

塑料隔板被踹得晃动,劣质粉饼从梳妆台滚落,在水泥地上碎成苍白的雪。

我弯腰去捡,发现膝盖在发抖。

三个月前我还是婚庆杂志评选的"最令人羡慕未婚妻",此刻却要跪在满地碎屑里,拼凑被未婚夫亲手摔碎的体面。

"萧鸾!"李姐风风火火推门进来,看到我攥着粉饼刷的指节发白,突然放轻了声音。

这个总把"忍一时风平浪静"挂在嘴边的经纪人蹲下来,往我掌心塞了颗薄荷糖:"城东剧组在选女二号,民国戏。"

我盯着糖纸上的褶皱,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曹砚送我的铁皮糖盒。

那时候我们在戏剧学院后巷分食最后一块提拉米苏,他说我眼睛里藏着会吃情绪的小兽,迟早要把整个影视圈都吞下去。

"投资方要捧新人,但张导坚持公开试镜。"李姐用气声凑近我耳畔,像是怕惊动什么,"听说赵编剧为了角色原型差点和制片人掀桌。"

试镜现场空调开得很低,我裹着戏服旗袍仍觉得冷。

第十七个试镜者正对着镜头哭得梨花带雨,而评委席传来清脆的嗑瓜子声。

赵编剧把钢笔往桌上一拍:"我要的是被爱人背叛后笑着流泪,不是琼瑶剧女鬼!"

"下一位。"场务懒洋洋地喊我的编号。

摄影棚顶灯突然大亮,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踏上表演区,绸缎开衩处隐隐露出许明远送的钻石脚链——本该是订婚信物,此刻却像道屈辱的烙印。

当灯光师调整光位的瞬间,我闻到空气里飘来雪松香,恍惚间与记忆里曹砚校服上的皂角味重叠。

"开始吧。"副导演头都没抬。

我垂眸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突然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试镜片段是女主角发现丈夫通敌后对峙的戏码,台本上写着"右手抚过檀木桌沿,眼神从震惊到悲怆"。

可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道具桌面的木纹,那些凹凸的纹路突然活过来般钻进血管。

"你书房第三层暗格,"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放着给日本人的***图。"尾音刚落,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仿佛真的吞下了浸透国仇家恨的岁月。

评委席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

我按剧本走向窗边,旗袍下摆扫过满地虚拟的月光时,小腿突然传来真实的刺痛——许明远搂着新欢在我公寓楼下拥吻那晚,我也是这样拖着被玫瑰刺划破的伤口,在暴雨里走了三个街区。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我猛地转身,本该是愤怒的台词,嘴角却扬起诡异的笑。

这个表情让赵编剧突然直起身子,他肯定看出来了,我在模仿三天前酒店里那个裹着浴巾的姑娘——她当时就是这样,用胜利者的怜悯眼神目送我狼狈离开。

空气变得粘稠,我能清晰感知到每个评委的呼吸频率。

张导搁在剧本上的手指在微微颤动,赵编剧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团,就连嗑瓜子的声音都消失了。

此刻我不是萧鸾,而是那个在乱世中亲手给丈夫下毒的大家闺秀,指甲掐进掌心的力度与旗袍盘扣勒住颈动脉的痛楚完美共振。

"卡!"

场记板敲响的瞬间,我踉跄着扶住道具屏风。

那种溺水般的窒息感还缠绕在脖颈,试镜室惨白的灯光突然扭曲成许明远订婚宴上的水晶吊灯。

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知是谁碰翻了保温杯,热水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形状。

"编号209留下联系方式。"张导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弯腰去捡掉落的手袋,看见评委席下赵编剧的皮鞋尖朝我的方向偏了十五度,而张导正在试镜表上画了三个重叠的圆圈——那是他看中演员时特有的标记。

走出大楼时暴雨初歇,积水倒映着霓虹灯碎裂的光斑。

我摸出震动的手机,李姐的语音消息带着哭腔:"鸾鸾!张导助理刚打电话说要追加试镜..."远处商务车刺眼的远光灯扫过来,后视镜里映出我猩红的眼尾——这次不是入戏太深,是终于把许明远塞给我的屈辱,酿成了淬毒的胭脂。

我站在追加试镜的走廊里,旗袍领口的珍珠扣硌着锁骨。

消防栓的金属表面倒映出我补过三次的唇妆,像极了许明远送我的那串澳白项链——被他小情人扯断那晚,满地珍珠跳进电梯缝隙的样子,和此刻我手心的冷汗一样亮得刺眼。

“他们要你演第三幕。”赵编剧突然从安全通道闪出来,烟味混着古龙水呛进我鼻腔。

他递来的新剧本还带着打印机余温,泛黄纸页上,“饮毒酒”三个字被红笔重重圈住,“张老头说,要是接得住这场戏……”

后半截话被吞进他意味深长的笑纹里。

我摸着剧本边缘的毛边,突然想起曹砚总说我的眼尾像宣纸折痕,盛得下最浓的墨。

化妆间劣质香水味涌来时,我猛地掐住虎口——这是触发金手指的开关,那些蛰伏在血液里的情绪触须瞬间苏醒。

推开门时我差点踩到满地电线。

张导正把保温杯往监视器上重重一放,枸杞随着茶水泼溅在分镜脚本上,像极了婚约解除那日,许明远母亲泼在我裙摆上的铁观音。

“我要你七步之内完成三种情绪转换。”老头子的山羊胡随着语调试探性地翘起,“从新嫁娘的娇羞,到发现秘密的惊惶,最后……”他忽然抓起场务的柠檬茶猛灌一口,“要有种让观众后颈发凉的决绝。”

我蹲下身调整***的破洞,这个动作让许明远送的钻石脚链再次硌进脚踝。

三天前在珠宝店,柜姐用镊子取下它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和此刻场务搬运道具时故意撞我肩膀的动作完美重叠。

当灯光师把顶灯调成猩红色,我听见自己脊椎深处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

毒酒盏端到唇边时,婚宴上的合卺酒突然在味蕾复活。

我借着宽袖仰颈的姿势,让眼泪精准地坠入杯沿——这招是偷师酒店里那个小明星,她当时把烟灰弹进我咖啡时,泪痣在阳光下闪得像淬毒的银针。

“夫君……”我忽然捏碎藏在掌心的玻璃糖纸,那是曹砚当年包薄荷糖用的。

糖纸撕裂的响动惊得赵编剧钢笔掉落,我顺势将碎片按进掌心,鲜血染红袖口的样子,像极了订婚夜从床单抹下的处女血。

张导的保温杯“咣当”砸在监控台。

我踉跄着扶住道具屏风,这次是真的眩晕——过度使用共情能力的代价,是此刻胃部翻涌的酸水带着铁锈味。

当我把假毒酒泼向虚空中的“负心人”时,那些飞溅的液体在灯光下化作许明远砸向我的钻戒,每一颗折射面都刻着“人尽可夫”。

“停!”

场记板擦着我耳畔飞过,砸在背景板上成了完美的句点。

我弯腰去捡滚落的耳环,看见监视器屏幕里自己的瞳孔正在不正常地扩张——那是金手指超负荷运转的征兆,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民国雕花床的幻影。

赵编剧的鳄鱼皮鞋停在我面前。

他递来的纸巾带着雪松香,和三天前在酒店大堂撞见的制片人用的是同款古龙水。

“萧小姐,”他食指在剧本某处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明早八点,横店民国街。”

走廊应急灯突然闪烁,我在明灭的光影里数到第七下时,手机震出李姐的尖叫:“他们要给你女二号的完整剧本!张导说……说让你准备好三套换洗衣物!”她最后那个破音,和当年许明远说“我永远只爱你”时的颤音如出一辙。

我攥着通告单钻进出租车,后视镜里某道黑影突然举起手机。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故意让侧脸的掌痕暴露在镜头下——那是今早被许明远新欢堵在洗手间时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天然腮红。

当司机拧开***台,女主播甜腻的声线正在读某条娱乐新闻:“……豪门婚变女主角疑似获得陈导新戏……”

雨刷器刮出扇形雾霾,我看见自己映在车窗上的笑容渐渐扭曲。

曹砚当年说对了,我眼里的小兽不仅会吞噬情绪,现在连血肉都要咀嚼出滔天恨意。

手机突然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化妆间A - 07柜有惊喜”,配图是件染血的戏服——和我试镜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血色的涟漪,我数着新剧本第43场标记的咖啡渍,突然笑出声。

那抹棕褐色污痕的形状,多像许明远偷情酒店的房卡啊。

2、

我踏进片场时,王璐正在往唇上补第三层正红色口红。

镜面折射出她骤然绷紧的下颌线,那支圣罗兰圆管口红在化妆灯下划出尖锐的弧光。

“听说张导连夜给你加了七场哭戏?”她对着镜子调整蕾丝领结,“也是,毕竟某些人哭起来特别真情实感。”

化妆刷扫过锁骨处的掌痕,我垂眸翻看剧本第43场标记。

咖啡渍晕染的“1314”房号在指腹下微微发潮,像许明远昨夜发来的求和短信般黏腻恶心。

“该换装了。”刘场务抱着衣架匆匆经过,袖口蹭过我的手背时留下张纸条。

展开是潦草字迹:威亚检查记录表背面印着王璐今日通告时间表。

更衣室铁柜吱呀作响,那件染血戏服静静躺在防尘袋里。

暗红血迹从领口蜿蜒至腰际,针脚走势竟与三年前曹砚替我补过的校服裂口一模一样。

指尖触到内袋异物时,场务催促的拍门声惊得我撞上柜角——掌心里躺着枚铂金袖扣,边缘刻着石家老宅门环上的貔貅纹。

“新人就是爱磨蹭。”王璐提着裙摆堵在过道,蕾丝手套轻抚我肩头不存在的褶皱,“听说你试镜时那段哭戏,把陈导的紫砂壶都摔了?”她尾音突然拔高,“道具组!咖啡杯怎么是冷的?”

我盯着她镶钻的美甲陷进我手腕,想起昨夜陌生号码发来的第二张图。

监控截图里许明远搂着的新欢戴着同款钻戒,在王璐私人化妆间门廊一闪而过。

摄像机红灯亮起时,我数着王璐睫毛颤动的频率。

这场医院对峙戏本该是她甩我耳光,但当她扬起的手突然卸力,我抢先拽住她腕骨往自己脸上带。

“啪”的脆响惊飞檐角麻雀,监视器后的张导猛地直起身。

“萧鸾你……”王璐瞳孔像地震般收缩,我舔掉嘴角血珠轻笑:“王老师指甲划到我了呢。”她镶钻甲片确实在我颧骨留下细痕,在镜头里像道未愈的旧伤。

李姐在休息棚抓着保温杯发抖:“要不我们跟张导说说……”她声音被王璐娇笑切碎:“张导,我觉得刚才情绪不够,再来一条吧?”她转身时裙摆扫翻我的保温杯,滚烫的红糖姜茶在剧本上漫成新的污渍。

第五次NG时,我盯着王璐改动的台词笑出声。

她把“你这个杀人凶手”换成“靠脸上位的贱人”,字正腔圆得如同宣读颁奖词。

场务们搬动轨道车的声响突然停滞,我看见刘场务在布景板后比划:右手三指蜷起,左手竖起剧本。

这是当年曹砚教我的暗号——当对手用下三路攻击,就把台词嵌进舞台走位里。

我踉跄着撞翻道具药柜,玻璃瓶炸裂声里提高声线:“王医生偷换患者药物时,也是用这副圣洁表情蛊惑家属的吗?”

张导的保温杯重重砸在监视器上。

王璐脸色比戏服还白,她当然知道这场戏原型是半年前的医疗丑闻,而狗仔至今没挖出那个收受回扣的副院长情人。

收工时刘场务“不小心”踢翻照明灯线,阴影笼罩的瞬间,他往我妆箱塞了管烫伤膏:“更衣室第三个排风扇卡着王璐的备用麦。”我摸着袖扣齿痕轻笑,窗外忽然划过车灯,某辆黑色迈***消失在街角时的尾灯,像极了曹砚十八岁骑机车送我艺考时的转向灯。

当夜雨丝渗进窗缝时,我对着手机录像调整表情。

视频里王璐故意踩住我裙摆的瞬间,她耳后那抹红痕与许明远新欢颈侧的吻痕完美重叠。

匿名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化妆镜突然映出李姐煞白的脸:“萧鸾,张导让你现在去补拍雨中哭戏……”

我捻着染血戏服内衬的铂金丝线,任冰雨浸透单薄病号服。

镜头推近时,王璐举着咖啡杯的手开始不稳——她终于发现自己的麦始终显示静音状态,而我别在衣领的玫瑰胸针正在暗处闪烁红光。

监视器上映出我睫毛坠落的雨珠,那里面晃动着曹砚车尾灯的残影。

当王璐第六次“失误”撞翻水桶时,我迎着高压水枪仰起脸,这场即兴表演终于有了最完美的腮红。

雨丝裹着镁光灯坠在睫毛上,我数着水珠碎裂的节奏调整呼吸。

这场加拍的临终独白本该在绿幕前完成,张导却临时将拍摄地改成了露天废弃医院。

生锈的输液架在风里摇晃,像极了许明远出轨那夜被我摔碎的琉璃风铃。

“开拍!”

高压水枪轰鸣声响起时,我听见王璐的高跟鞋碾过碎玻璃。

她新换的鱼尾裙摆扫过监控线,藏在蕾丝袖口的录音笔正在我胸针覆盖的盲区闪烁。

“你连哭都要算计角度吗?”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王璐涂着丹蔻的手指抚上我湿透的鬓发。

她指甲缝隙渗出的荧光粉,是今早热搜照片里许明远新欢眼影的同款色号。

我踉跄着撞向斑驳的砖墙,掌心血痕在镜头里绽成凄艳的彼岸花。

监视器突然传来纸张撕裂声——张导把分镜脚本揉成团砸向助理:“把特写推到萧鸾眼睛里!”

王璐精心设计的干扰成了最完美的情绪催化剂。

当冰水顺着脊椎灌进戏服,三年前曹砚在毕业典礼上替我挡下那杯冰镇可乐的触感突然复苏。

他校服后背洇开的水渍,与此刻镜头里我颤抖的肩线完美重叠。

“停!”张导扯着嘶哑的嗓子喊停时,王璐镶着水钻的指甲正掐进我手臂。

她假意搀扶的动作在镜头死角变成凶狠的推搡,而我顺势跌进蓄水池的动作,恰好让胸针录音孔对准她气急败坏的耳语。

“你以为靠这些小聪明能笑到最后?”她嘴唇几乎贴着我耳垂,“许明远连你锁骨有几颗痣都跟我说过。”

水面倒映出我骤然苍白的脸色,这个反应让监视器后的副导演激动得打翻保温杯。

我借着浮力仰起头,让雨滴在锁骨处的掌痕上汇成新的伤痕:“那王老师要不要猜猜,许明远手机云端为什么存着您和副院长的聊天截图?”

王璐瞳孔剧烈收缩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

这场即兴发挥的戏中戏,终于让张导摔了今夜的第三个茶杯。

收工时李姐捧着毛巾的手还在发抖,她手机屏幕亮着王璐经纪人发来的解约威胁。

我拧着戏服下摆的冰水,看刘场务在道具车后冲我比划古怪手势——拇指与小指相扣,是当年曹砚发明的暗号,意为“陷阱已触发”。

更衣室的霉味里混进一丝雪松香,我摸着柜门内侧新添的划痕,突然想起王璐今日换了三副耳环。

防尘袋里的备用戏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件领口绣着石家图腾的旗袍,缎面下摆用铂金丝线绣着串数字:1314。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音频。

王璐甜腻的声线混着医疗器械嗡鸣:“……威亚扣要换成三号仓库那批……”背景音里有熟悉的打火机开合声,与许明远每次偷情前点燃的事后烟节奏一致。

我对着化妆镜将烫伤膏抹在锁骨,镜面突然映出窗外飘动的红丝绒窗帘。

那抹猩红晃动的频率,与三小时前王璐助理在消防通道撕毁的威亚安全检查单如出一辙。

夜戏补光灯骤然亮起时,我数着片场东南角消失的消防栓数量。

张导正在调试新型斯坦尼康,浑然不觉轨道车底盘的螺丝正在王璐高跟鞋下悄悄松动。

当刘场务扛着梯子经过我身边时,他袖口滑落的备用威亚扣,边缘沾着与王璐钻戒同色号的指甲油碎屑。

我攥紧曹砚的袖扣走向拍摄点,废弃天台的夜风掀起戏服下摆。

王璐补妆的身影在安全通道忽明忽暗,她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出对话框最后一行字:明早八点三号仓库见。

钢丝扣上肩时,我摸到卡槽处细微的错位感。

这具身体似乎还残留着三年前曹砚教我骑机车时的肌肉记忆,当他攥着我的手按在刹车片上说“永远要给自己留三分退路”,少年掌心的温度与此刻钢丝绳冰凉的触感在时空里重叠。

3、

我的手指在威亚扣上多停留了三秒钟,金属卡槽细微的错位硌着指腹。

红丝绒窗帘在二十层高空猎猎作响,我望着远处王璐补妆时翘起的小拇指,她新做的碎钻美甲在补光灯下泛着冷光。

“第三场十七镜准备!”场记板拍响的瞬间,我借着整理戏服的动作将备用威亚扣滑进袖口。

钢丝绳绷紧时的震颤顺着脊椎往上爬,像三年前曹砚教我骑重机车时,引擎发动瞬间从掌心窜上心口的酥麻。

王璐的香水味混着夜风贴过来:“听说你昨天NG了八次?”她假意帮我调整腰封,指甲划过我后腰的烫伤,“这行当最怕伤病,你说是不是?”

高空吊索骤然升起的刹那,我听见钢丝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身体腾空时我数着风速,在威亚绳断裂前零点五秒将备用扣甩上钢架。

戏服广袖被气流卷成白鹤,落地时足尖精准点中安全气囊边缘——这个姿势是三年前曹砚教我跳伞时,在千米高空反复练习过的肌肉记忆。

片场死寂了三秒钟。

“道具组!”张导摔了监视器耳麦,青瓷茶盏在赵编剧脚边炸开,“这他妈是本月第三次事故!”

我蜷在气囊里数睫毛上的灰尘,王璐镶钻的高跟鞋出现在视野里。

她弯腰时耳坠扫过我锁骨烫伤,“真可惜”,轻如叹息的三个字混着香奈儿五号,像毒蛇吐信。

深夜三点,我摸到三号仓库时铁门正渗出蓝光。

王璐的娇笑混着男声在集装箱后黏腻:“……下周拍爆破戏时,把她的防护服换成化纤的……”手机录像键按下瞬间,背后突然伸来的手捂住我的嘴。

“别动。”刘场务的工装沾着机油味,他塞给我一支录音笔,“今早她助理来借砂轮,我在检修箱装了窃听器。”暗红色U盘躺在他结茧的掌心,“张导最恨吃里扒外的人。”

我摩挲着U盘边缘,仓库冷气在皮肤上凝成霜花。

三年前晚宴,我也是这样攥着偷录的磁带,看着我的未婚夫把订婚戒指戴在别人手上。

那天雨很大,曹砚骑着机车冲进庭院,少年把头盔扣在我头上时说了什么?

——“要撕破脸,就得让对方先扯断最后一根线。”

次日的对手戏安排在玻璃花房。

王璐的钻戒在台本上划出裂痕:“这场戏是您跪着求我原谅。”她指尖点着第42场标注,“记得多流点眼泪,张导喜欢看特写。”

我望着她身后正在调试的轨道摄像机,轻轻转动曹砚的袖扣。

阳光穿透钢化玻璃,在她得意的笑容里折出七彩光斑。

当场记板第无数次拍响时,我放任情绪触角伸向剧本里那个被背叛的千金小姐。

“卡!”张导突然站起来,监视器红光映着他抽搐的嘴角,“萧鸾你……”

我维持着被扇耳光的侧脸姿势,右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方才王璐甩过来的巴掌带着十成力道,但此刻所有摄像机都拍到了——在她抬手瞬间,我提前0.3秒做出了受击反应。

“导演,我觉得刚才的情绪不够真实。”我指着回放画面里王璐飘忽的眼神,“不如我们换种演法?”

赵编剧突然推开助理凑近监视器,金丝透视滑到鼻尖。

当王璐再次扬手时,我放任身体顺着她发力的方向倾倒,后腰撞碎玻璃茶几的瞬间,三十年陈酿的红酒泼上她高定礼服。

在众人惊呼声中,我捕捉到她经纪人正在偷拍的花絮镜头。

“抱歉。”我擦掉眼尾将落未落的泪,把掌心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展现在4K镜头前,“需要我帮王老师处理酒渍吗?”

张导的络腮胡在颤抖,我知道他看见了——方才撞桌时,我故意将三个月前王璐轧戏导致剧组停工的证据,塞进了他装着雪茄的西装口袋。

赵编剧突然伸手暂停了回放,画面定格在我倒地时依然保持角色神态的微表情。

夜风裹着月季花香涌进破碎的玻璃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或者我们可以试试即兴发挥?就像王老师昨天在仓库提议的爆破戏改良方案?”

片场顶灯忽然滋滋作响,王璐精心修饰的假睫毛在惨白光线里抖成濒死的蝶。

在她开口前,我已然换上角色应有的破碎笑容,这个表情昨晚对着浴室镜子练习到东方既白——要七分痛楚三分释然,眼尾弧度必须比王璐昨天偷藏的危险品清单更微妙。

当轨道车重新启动时,我对着主镜头勾起嘴角。

曹砚的袖扣硌着掌心伤口,疼痛让我的声音淬了毒似的清亮:“您教会我,真心是要踩着别人肋骨去摘的星星。”这句剧本上没有的台词,让王璐的瞳孔瞬间放大成惊慌的深渊。

监视器红光在王璐煞白的脸上切割出细碎阴影,她耳垂上那对梵克雅宝四叶草耳钉正在发抖。

我数着玻璃渣从戏服下摆坠落的节奏,七颗,正好对应王璐收买场务的次数。

“卡!”张导的吼声震得轨道车晃了晃,“都别动!”

赵编剧的钢笔尖戳破了剧本,墨汁在“爆破戏改良方案”几个字上洇出黑洞。

他取下金丝***在衬衫下摆胡乱擦拭,这个动作我见过三次——上次是某流量小生把哭戏演成便秘的时候。

“萧老师,”张导突然换了称呼,络腮胡里卡着的雪茄碎末簌簌往下掉,“你过来看看这条。”

我提着染血的戏服裙摆走过王璐身边,她镶着水钻的指甲掐进我小臂。

这点疼比起三年前被退婚时淋着暴雨找曹砚的路上摔的那跤,不过是被玫瑰刺扎了指尖。

监视器正在回放我倒地瞬间的微表情。

4K镜头诚实地记录着睫毛颤动的频率——左眼比右眼快0.2秒,这是角色强忍泪意的生理反应。

赵编剧突然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我被玻璃划破的掌心,血珠悬在腕骨处将落未落。

“这里,”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剧本写的是‘绝望的凝视’,你为什么改成笑着流泪?”

我摸到曹砚的袖扣在戏服暗袋里发烫。

昨夜在仓库录到的电流杂音突然在耳蜗里炸开,王璐经纪人那句“等她在医院躺三个月”混着仓库冷气渗进骨髓。

“因为真正的绝望……”我伸手触碰监视器屏幕,血渍在玻璃上拖出蜿蜒的痕,“是会从伤口里开出花的。”

张导的雪茄盒突然从口袋里滑出来,三张折叠成方块的转账记录飘落在王璐的迪奥星空裙上。

她经纪人冲上来要抢,被刘场务沾着机油的工作靴踩住裙摆。

我望着那串熟悉的银行卡尾号,想起上个月在影视城后巷,王璐往我化妆间塞恐吓信时用的也是这个账户。

“都出去!”张导突然踹翻折叠椅,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像勒进皮肉的绳索,“萧老师留下试妆。”

当化妆间的门第三次被场记敲响时,我正在用酒精棉擦拭掌心的玻璃渣。

镜子里王璐的倒影嵌在磨砂玻璃的裂纹里,像被摔碎的瓷娃娃。

她新做的接发缠在门把手上,扯断的瞬间我听见她经纪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萧鸾姐,”新来的实习生抱着服装撞开门,“赵编剧说要给您加三场独白戏。”

我望着衣架上那件墨绿色丝绒礼服,钉珠在领口拼出鸢尾花纹路。

这是原著里女主黑化的重要戏服,本该由王璐在第三十二集穿戴——看来那叠转账记录比什么表演理论都管用。

片场顶灯重新亮起时,轨道摄像机像银色的巨兽匍匐而来。

我数着脚下三十六块地砖的纹路,在第七步转身的位置,王璐的高跟鞋声卡在了B机位死角。

她经纪人举着反光板的手在抖,锡纸映出我锁骨处未愈的烫伤,像朵将谢的玫瑰。

“开始!”

我放任情绪触角探入角色骨髓。

当台词说到“被背叛的滋味”时,指尖拂过王璐藏在戏服里的窃听器,冰凉的金属外壳沾着她常用的那款***味护手霜。

这个型号的窃听器,和三年前我在未婚夫书房发现的一模一样。

监视器后的惊呼声浪比台词更早抵达耳膜。

我知道赵编剧此刻正盯着我脖颈处暴起的血管——那是用特殊化妆技巧制造的生理反应,今早特意让刘场务“不小心”把化妆师引开十分钟才画好的。

收工时晚霞泼在未拆的绿幕上,我蹲在消防通道数烟头。

第七个烟蒂还带着余温,王璐经纪人的古龙水味从安全门缝隙漏进来。

他压着嗓子在打电话:“……对,曹总助理说投资方晚宴……”

我摸出震动的手机,锁屏上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烫伤该换药了】。

发信时间显示三分钟前,头顶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动红点,像某人含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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